冰美人的外号也就传了出去,都知道她难以追求的了。
没多久宫喜又来了,又是蹭了别人的飞机,幸运就好奇,倒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这南海战舰可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而且还是三天两头的来。
“保密,等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你。”
幸运嗤笑,“切,还玩什么神秘,当我稀罕似的。”
第二十八章
幸运的小舱房里,小小的弦窗开着,海风就从这小小的圆窗里迎面的吹进来,虽然已经是深冬了,但是这里的还没有一点寒冷的意思。
宫喜说,北京现在冷的厉害呢,那地方四面八方的风都能吹的进来,比你家小城还冷上三分呢。
幸运就有点忧伤,很久没有回家了,忙的时候倒没什么,这两天有点空闲了,真有点想家呢。
宫喜安慰的拍了拍幸运的肩,“那过年回去吧,不是有十天的假期。”
“啊。”幸运的心思一下子飘走,明朗也是这么说的,过年的时候陪他回他家过年。明朗的父亲早在明朗和幸运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就去了幸运的家,这块老姜三言两语就搞定了邢家一家人,邢家欣然的接受了明朗这个儿子未的守护神。
现在关系变了明朗的态度也变了,每次幸运往家里打电话明朗都要接过去跟邢爸爸邢妈妈说上几句,那张小嘴甜言蜜语的溜须一顿,单用这唇舌之功就哄的邢家人对他喜欢的不得了。
回邢家过年的事也是明朗先跟邢家说的,邢妈妈乐坏了,有半年没见着儿子了,当然想的不得了,不过还是客气的问了明朗,不回去陪你的爸爸吗?明朗那豪爽的说道,我爸不用我陪,他有好多事要忙呢。我们回家陪你们过年,我和幸运都想死你们了。
一句话,说的邢妈妈心里跟喝了蜜那么甜,一迭声,哎,哎,我们等你们回来,早点回来。
可是幸运却并不太想与明朗一起回去,过去的还是无法忘记,尤其前面的误会都已解开,爱情似乎是一种无法用科学的方法解读的东西,幸运说不清楚为什么心里就会只喜欢宫喜,为什么与明朗相处了这么久,明朗在自己的心中依然只是朋友,哪怕再亲密的事都做了。可是,感觉不会骗人。
明朗,宫喜,搅的他的内心无法平静。
宫喜还是象个老妈子似的帮幸运收拾着这个,那个,幸运在一旁看着,心里不是滋味,这个人,是不是今生就这样与自己错过了?自己躺在一个不爱的人身边,用眼睛看着爱的人,慢慢变成朋友,越走越远。
“过年回去记得上飞机前多加几件衣服,你这迷糊的性格,可真容易忘了。那面冰天雪地的,别大过年的冻感冒了。”
“嗯。”幸运又是机械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又想起,都没问问宫喜过年要不要回去,上次听他说不原谅他爸,会不会赌气连过年都不回去呀,想到这连忙问了宫喜:“你呢?过年也回家吧?”
宫喜浅笑了一下,“不回。我有任务。”
“有任务?”幸运惊讶,“什么任务?”幸运随即想到的是,宫喜是不是故意躲着不回家,才找个理由不回去呢。
“去澳门,任务不能说。”宫喜说完呵呵一笑,幸运一撇嘴,现在他是越来越神秘了。不过他在国安局,神神秘秘的也很正常。
“我过几天就走,所以会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
“噢。”幸运低声的应了一声。虽然宫喜不来是很正常的,他又不是自己什么人,可是心里就是沉闷的堵塞。
“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宫喜看出幸运的失望,笑着安慰着他。
“噢,没事不用打也行的。”
幸运用手摆弄着宫喜刚刚拿的那盆滴水莲的叶子,翠绿的小叶片上叶尖上还坠着一滴晶莹的水珠。
“嗯,我离的你远,但是心里最惦记的还是你,所以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嗯。”
“给你拿来的这盆花,喜水,所以你要天天的给它浇水。”
“嗯。”
“这几只凤尾,每天要记得给它们喂食,隔几天要记得换水。”
“嗯。”
“零食不要都拿给他们吃,自己留着点,这次我单给丁玲和他们几个买了东西,所以你的东西你放在自己那里,知道吗?”
“哦。”幸运心想,上次东西都被别人吃了的事,看样子他是知道了,可是谁告诉他的呢?估计是于肃。
“平常的时候多穿着拖鞋,不要老穿皮鞋,累脚。”
“知道了。”
“还有呀,这些冬虫夏草是我特意从西藏找人稍回来的,你可千万让得泡了水喝,东西很金贵的,没多少呢。知道吗?”
“嗯。”
宫喜这次啰嗦的比上次还要长,但是幸运却觉得好象没听够似的,“失去了才知道拥有时的珍贵”这句话总是在要失去了的时候才会想起来。
宫喜匆匆的来,又要匆匆的走,一共也待不上一天,嘱咐的话总比别的话说的都多,他不放心,还是不放心,幸运一次比一次见到的瘦,总是满脸的疲惫,他那本来就不结实的身体再这么累下去,怕是要累坏了。可是劝他,他却不回去,说什么也要为这次军演做完完整的武器测试。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走了,南海这地方又有谁愿意来接替他呢,估计不会有人愿意来。这里除了每天望着单调的海,就是演算。算也算不完的数据,日复一日。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遇上台风,狂风暴雨没日没夜的下,十天半个月的不开晴,整天的在风浪里颠簸,这还不算,遇上强台风船上还很有可能断粮,那么就得每天靠饼干罐头过活,直到风暴过去。这样的地方有谁愿意来呀,象幸运这样心里还揣着强国兴军的梦想的人已经不多了。
既然不能劝他走,就只能让他在这种情况下能过的更好一点了,所以这次宫喜除了拿了吃的用的还拿了来了一盆花和一缸子鱼,就是为了让幸运能除了工作之外还想着别的事情,虽然照这两样东西不用多常时间,但是这足以让他可以稍稍的休息一小会了。
丁玲说幸运只要进入到工作状态以后经常的十来个小时都不动一下,经常的连饭都不去吃,这怎么能不惦记,宫喜恨不能自己能跟于肃两个人换一下魂,这样自己就能留在这里照顾幸运了,可是,他没这种法力。
只能就这样挂着一颗心去了澳门。
第二十九章
还有一个月就是新年了,南海最近的天气也特别的好,一派风和日丽,海面蔚蓝水平如镜,最近的测算都比较顺利,幸运他们也就有时间可以到甲板上散散步,吹吹海风,晒晒太阳,有时候他们打打三人篮球,娱乐室里的桌球大战也进行热烈,这是为了舰上组织的新年桌球大赛做准备的,现在是预选赛,要选 出十六人,新年那几天再正式的比赛。
明朗来送补给的那天正好赶上午饭过后几个热爱桌球的,平常他好打两杆的,而且也是那种技术相当好的人,这会看着案子前的两对交战正酣,不觉技痒。等这侧这两人打完一局分出了胜负,他马上凑了过去了,跟那个赢了的说:“嗨,哥们,咱俩来一局呀?”
明朗问的这位是这舰上这群男兵里面台球打的最好的,除了丁玲,他还没输过谁,见有人挑战,当然兴致盎然,马上咧嘴笑了起来:“行呀,来一局吧。”
然后拿着杆又绕回到了案子前,明朗跟幸运耳边说了一句:“你看我的。”然后也骄傲的马驹似的,走了过去。
“你是客,你开。”这个梳着小平头的中尉,还没有从刚才的胜利中走出,一脸兴奋自得的样子,扬着下颌让明朗先开球。
明朗也没客气,走过一个大力的开球,白球一下子击散了案子尾端的那个三角形的球阵,一个全球落到了尾袋。
明朗对着幸运扬了扬眉毛,得意的翘着嘴角一笑,然后围着案子,噼里啪啦一杆清台。
围在周围看热闹的还有那个跟明朗对打的中尉都被这精彩娴熟的技艺所折服了,不知谁挑头鼓起了掌,然后就是掌声一片。
一直站在远处的丁玲,刚还是冷冷的看着,这会儿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咱们俩个来一局,怎么样?”
“行呀!”明嚣张的一笑,然后挑逗的开了句玩笑:“不过,输了可不带哭的。”
“哼!”丁玲冷笑了一声,本来她对明朗的印象还不错,虽然有点公子哥的做派,但还不那么讨厌,但没想到这人也这么傲气,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屑,倒有些后悔过来跟他打这场球了,但是话都说了,收不回来,这会要是不玩了,倒好象怕了他似的。
丁玲从那个中尉的手里拿过了球杆,冷冷的说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还是先别耍嘴皮子的好,免得输的时候,脸上更难看。”
“哼!”明朗也冷哼了一声,一个娘们,能有什么能耐?还装模作样的,真是讨厌!
明朗不屑的说了一句:“你先开吧,你是女的,得让着你。”
丁玲越发的讨厌这个家伙了,心里冷冷的也不理他,直接过去开球,也是第一杆开球时就把一个球打落了袋,然后就是清台。
动作潇洒利索,姿式优雅完美,大家的掌声更是热烈了,本来就都喜欢丁玲呢,这机会还不更是要献殷勤了,掌声叫好声,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明朗第一次让一个女的给折了面子,当时就变了面色,“再来一局。”
“好呀。”丁玲亲自摆了台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式,“这局你先开。”
明朗咬着牙撇着嘴走了过去,打之前还瞟了一眼幸运,看他有没有在看,一看幸运已经退到后面跟于肃说话去了,心里的不疼快更多了一分。
精神一不集中,明朗还越是急越是出错,一出手就滑了杆,白球将将的擦着那个三角形的球区走了过去,那排列紧凑的圆球,都略滚滚了身体,就又恢复了一动不动了。
丁玲轻笑着用眼角扫了一眼明朗,绕到了合适的位置,俯身下去,一杆又清了台。
明朗的脸上更是挂不住了,立时瞪了眼睛涨红着脸,嚷着:“刚才杆滑了,再来,再来一局。”
他这还想再打,娱乐室外面同他一起来送东西的人已经在叫他了:“明朗,要走了。”
明朗鼓着脸,向外面看了看,又看了看幸运,来的时候正值中午,跟幸运吃了饭,就来了这娱乐室,都还没好好说几句,想了想还是把球杆扔到了案子上。
“下次再来。”
然后气哼哼的穿过了围观的人,走到于肃和幸运那,拉过了幸运:“我要走了。”
幸运听了就跟着明朗出来了,两个上甲板,明朗握了握幸运手,怕被别人看见,就快速的放开了。
“幸运,咱们申请回去吧,我现在天天看不见你,可想你呢。”明朗低声的哀怨道,小脸在被海上的阳光照的明亮,表情却是极其的不开心的,眼角,嘴角都耷拉着,象只可怜的小狗乞求着主人同情的样子。
幸运为难的安慰道:“哪怎么能行呢?工作都干到一半了我怎么能走呢?再有几个月就要军演了,快了,坚持坚持。”
“几个月呀!!!!”明朗哀嚎一声,但也知道回去这事是不可能,他只是抱怨抱怨,痛快痛快嘴罢了。
“幸运,你想我了吗?”明朗无视那面战友一再的向他招手,招呼他要回去了,只是一味的粘在幸运身边,甜腻的问着。
幸运低头笑了笑,说道:“快点走吧,都等着你呢。”
“啊?!你不想我呀!”
“没有。”
“那你说呀。”明朗急的唧唧歪歪的拉着幸运问着。
“哎呀,还用呀,你不知道呀。行了,快走吧。”幸运向一边推着明朗。
明朗极其不甘的瞅着幸运:“我想听你说。”
“快走吧。”
“那今晚上你电话告诉我。”
“行了,快走吧,都等你呢。”
“听见吗?晚上,晚上电话。”
幸运没办法只能一个劲的点头,“走吧,走吧。”
“晚上~~”
“嗯,知道~~”
明朗的人走了,幸运站在甲板望着那小小的直升机,渐渐的变成天空中的一个小点,然后就在阳光下一闪,就不见了。
海无边无际,天空无边无际,站在海天之间的人,那么的渺小。
生命在此时此刻就已经随着风,每分每秒的流逝而去,不能抓紧,不能重复。真的就这样,骗下去?骗着明朗,骗着自己,伪装着相爱究竟能走多久?
幸运这几天每天都在考虑着自己与明朗的事情,这份没有爱情为基础的感情现在让他越来越觉得的沉重,时常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当初为了前方的那一点光,一点亮,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可是现在相处了半年多的时间了,才发觉,原来感情这种事自欺欺人是不能长久的,他和明朗终究只能做朋友,或者现在连朋友都做不了。
幸运叹了一口气,舒展了舒展身体,“是该做决断的时候了!”
“幸运,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丁玲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看你望着天出神,好半天了呀。”
第三十章
和丁玲相处熟了才了解,她是那种外冷内热的女人,性格直来直去的,爽利的很,也没有一般女人那种娇气和矫情,其实特别好相处。
幸运转身冲她一笑,说道:“你什么时候上的?我都没看见。”
“呵,你的眼里只有他,没有我呀。”丁玲揶揄道。
幸运被臊的一下子红了脸,急急的辩解道:“胡说,你这么大的美女,我的眼里可是只有你。”
“嗬,还会说瞎话了,我听说你可是一个实在人呢。”丁玲挑了挑那黑密的浓眉,杏核一样的眼睛笑的意味深浓。
幸运更不好意思了,只好偏头看向了海面,遮一遮的火烧了似的脸。
“对呀,你听谁说起的我?”幸运忽然问道。
丁玲抚了抚被海风刮乱的发丝,冲幸运笑道:“你猜呢?”
“宫喜。”
幸运的话一出,倒让丁玲吃了一惊,她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猜到的?”
幸运笑而不语的看着丁玲,碧蓝的海天做为背景衬托着幸运更显得的阳光帅气,丁玲忽然笑了出来:“难怪。”
“难怪什么?”幸运好奇的问道。
“难怪让某些人神魂颠倒呀。”丁玲说完转身向船仓走去,留下愣在了原的幸运,她是在说谁?宫喜?
宫喜到了澳门每天就是在街上闲逛,有时还异一下装容,其实实质性的工作没有什么,他所要收集的东西就是大众言论。香港,澳门这两个特别行政地区由于历史性的问题,在管理上与内地是不同的,其实他所做的工作,在这两个地方回归之前国家安全局就一直在做的。
日子虽然过的清闲,但是心却总是悬悬不能安定,宫喜从德国回来以后这颗心就没踏实过,三年的朝思暮想以为回来就是团圆,当时他爸承诺的很好,只要三年之内幸运不变的等着他,回来就让他们两个在一起。
可是他回来了,他爸却告诉他幸运早就不等他了,他不信,他去找幸运,结果,邢海却让滚开,离他弟弟远一点。
直到联系到伍作宇他才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他爸爸一天都没照顾过幸运,还让幸运在冰雪里站了整整一天,差点得急性肺炎死了。还骗幸运说,自己选择了前程放弃了爱情。撂了伍作宇的电话,宫喜真是死的心都有了,他想找到幸运,跟他解释清楚,跟他赔罪,那怕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只要他肯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