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他是风流教主,
游戏人间,
身边不乏公子佳人。
他是个偷儿,
想要什么偷来便是,
一副皮相而已,
随心便可,
随性便是。
主角:元穆易,御风尧 ┃ 配角:张青衣,姬子婴,白慕容,弘影,冰儿,雪儿,灵儿,水儿 ┃ 其它:魔教系列,贼小猫
第一章: 皇城失窃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了皇城的屋瓦,一群飞鸽在上空盘旋不去。宫人们忙碌在各大殿宇之间,早朝的官员恭恭敬敬地立于朝堂之上。
“皇上驾到!”尖细的嗓音打破了一时的寂静。
年轻的皇帝一身明黄龙袍跨入朝堂,端坐于九龙椅上。
御书房内早已下朝换下朝服的小皇帝神情不悦,眉宇凝结,直直盯着手中一张方寸大的白纸黑字。
“给我把张青衣找来!”再看那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此刻盈满怒气,像是要立刻喷出火来。
“宣!宰相张大人觐见——!”
张青衣神色淡然地步入御书房内,进来前他已在外头听太监总管小卓子说了,今日里面的人怒气正盛,只是不知自己又犯了什么惹到了他。
仔细想想这阵子也就是少往宫中跑了几回,难道是上回自己独自背着他偷溜去江南,不过毕竟事隔已有两月,回来后自己也好好哄过了,那这回到底又是怎么了?
边想着,张青衣已经立在了小皇帝姬子婴的面前,恭敬地施了个君臣之礼。下一刻,小皇帝抬手一挥,一旁的宫人们纷纷退了出去。
看来这气还不小呢!张青衣心道。
虽是如此,却见宫人们这边一消失,那张青衣已撩了撩衣袍找了一张檀木椅子坐下。一只手扶上旁边的案桌,指头敲击着雕花的桌面,语气波澜不惊道:“找我何事?”
“哼!你自己看!”话音一落,就见那方寸大小的白纸黑字犹如一把小小飞刀,直直往张青衣这边飞了过来。
张青衣抬手一接,白纸黑字插入两指之间。
就见那白纸上的黑字狂狷不羁,眼熟的很。
“噗——!”唉,我这四师弟还真会给我找麻烦,不仅盗取了九龙玉杯,尽然还敢称呼当今皇上为“嫂嫂”,这不是想要掉脑袋嘛,张青衣心道。
“你还笑!”姬子婴一手紧握成拳,对本想忍着笑却还是笑出声来的张青衣怒道。
张青衣倒是并不以为意,自顾自得将那张白纸黑字在手中化为一缕尘烟,然后站起身步道姬子婴面前,“九龙玉杯待我师弟玩腻后,自会归还。婴儿不会如此小气吧?”
“你!唔——!”
小皇帝正欲要发作,却不待回神,张青衣已先一步吻住了小皇帝的唇。
只见他一手稳稳制住小皇帝的后脑,一手扣紧小皇帝的下颚。心道:这龙颜大怒总是不好,总要有人来平息的。那么眼下,这算是假公济私呢?还是以色侍君呢?
春风拂过江南的柳枝,柳芽儿倾吐出嫩绿的月牙儿。
石桥下河水潺潺,倒映出两岸的白墙黑瓦,纸糊的灯笼此刻虽还未点上莹莹火光,却也红彤彤一片喜气洋洋。
劈哩啪啦的爆竹声,声声入耳,新开的酒楼门庭若市,客似云来。
只见一清俊男子,独坐在这家新开张酒楼二楼的一间雅室里,一身湖蓝色的锦缎长袍说不出的潇洒风流,似乎是这闹市里唯一的静处。
再往那男子右手上端着的东西瞧去,尽是一只通体透亮难得一见的珍品玉杯,杯身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游龙祥云,好似随时便要化成活物,跳脱出来。
男子眉眼微微眯起,望着酒楼下进出来往的人群,悠然自得地一口一口品尝着九龙玉杯内盛着的佳酿。
好酒果然还是要配好酒器啊,男子无声地感叹一句,将酒杯又凑近到唇边几分,轻轻抿上一口。
好酒也是要这般慢慢品的,又是一句无声的感叹自男子心中而出。
可惜,好景终是不长。
不知从哪儿因何江湖恩怨打斗的俩人,毫无征兆地越进了半开的镂花木窗,将对决的场地移到了这间并不算大的雅室中,打破了原有静雅之气。
一时之间,刀光,剑气,充斥着四周。
却见那端着玉杯的男子,依旧稳稳地将玉杯端在手中,而那杯中的酒自是一滴也未曾晒出过。
只见他脚下的步子犹如行云幽动,轻轻巧巧便躲避开一招招无意逼近自己的招式。
又不多时,正浑然忘我般打斗的二人忽又纷纷跃窗而出,刀剑一挥之间劈断了精致的雕花木窗。
元穆易哀叹一声,道:“真正是可惜了这云木坊的上好做工。”
而刚刚这一切,又恰巧尽数落入了对面酒楼雅室中的另外俩人眼里。
“这小子看着闲散,动作之间也无深厚内力的样子,倒是把这‘躲’‘逃’的功夫练就的如火纯清。”女子一身水粉色的衣袍站在一身银白衣袍男子的身后,细瘦婀娜的身姿,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傲慢刁钻的意味。
“人自是各有所长,想那白虎门的刀和这唐门的剑也不是人人都‘躲’的过‘避’的过的,更何况是在这么一块方寸之地,还能让杯中的酒一滴未洒。”坐在女子前方的男子面容似刀削过一般,硬挺的鼻梁,浓黑的眉宇,浑身透着一股洒脱内敛之气。
“这小子胆子也够大,皇帝老儿御用的九龙玉杯他也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拿出来用。”女子透过面前竹帘,望着对面雅室中正与小斯攀谈的元穆易道。
“此话说的不对,想这世间能有多少人真正见过这九龙玉杯,要不是当年你我二人一时兴起,同那几个老妖怪去那儿皇城一游,恐怕今日也辨识不出此物。”男子把玩着手内的白瓷酒杯,一双眼中饶有兴味地望着对面雅室中的人。
“不知此人是何身份,这九龙玉杯为何会落在他的手里?”女子不免面上有些悻悻然,想自家教主为何言语之间处处维护外人。
“上一次的魔教比武大会上我见过他,他跟在总教主身侧,是总教主还在中原武林时的同门师兄弟。那一次的比武大会上,如今初登大宝的小皇帝也在其中。想必这九龙玉杯不是那小皇帝送的,就是他自己自那皇城中偷来的。”男子一语便中靶心。
“偷的?”女子面露不屑,冷哼一声道:“难道就为了用这玉杯来此喝酒吗?”
“对,就是为了喝这新开张的女儿楼的酒。”男子双眼微微眯起,就见对面雅室中的元穆易将九龙玉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面前的酒桌上,并将手中的玉杯收入怀中。随即,便同刚才那二人一样飞身从窗口跃了出去。
元穆易抬头望了一眼被打坏的木窗,又是一声叹息,再低头甩了甩衣袍,往前面热闹的街市行去。
却不想自己头上正有一双饶有兴味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元穆易穿过街市,拐入一处小巷。
“冰儿,你同灵儿她们先回南坛。”御风尧淡淡地吩咐道,话中却并无命令之意。
“教主可是看上他了?”名唤作冰儿的女子嘴角上终于噙着一股了然的笑意,看着元穆易刚刚消失的巷口,道。
“难得来一次京城,不快活一下实在可惜。”御风尧神色暧昧不明,嘴角间似笑非笑,他举起面前的白瓷玉杯,也仰起头将杯中美酒一口饮尽。
“他可曾是总教主的同门师兄弟,教主您也敢动?”女子不依不饶地讽刺道。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更想动他。”御风尧噙着一抹笑意:“这猎物越是难以得手,过程才是越有意思,也有我御风尧狩猎的价值。”
“哼!”女子冷哼一声,斜眼道:“就怕这次教主引火上身,事后等着我们替您收尸。”
“唉!瞧你这张嘴!想是我平日里太纵着你们了!”御风尧眉头虽是微皱,却对身旁女子露出宠溺一笑。
烟花之处,莺歌燕舞,袅袅娜娜,佳人依依。
一袭湖蓝色隐在身旁一群莺歌燕儿之中,那眉目是慵懒的,束发的丝带已被扯散开,乌黑的发丝凌乱铺展,落在身边美人的胸前腿间,倒似故意勾人入怀的是他。
“来!来!来!喝酒!喝酒!”美酒佳酿一壶接着一壶,与之白天慢慢品酒的那个好似不是一人。
“公子奴家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娇滴滴的轻柔细语,温香暖玉躺进了元穆易的怀中。
“美人醉卧,左右横波!”元穆易搂紧怀中的美人,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
“好个‘美人醉卧,左右横波。’”厢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名银袍男子抬步跨了进来,“何不此刻就‘醉卧床上,颠倒眠罗?’”
元穆易眯起一双微醉的眼,看清了来人,打了一个酒嗝。
御风尧走到酒桌边,给自己拉了一张凳子坐下,顷刻间原本围绕着元穆易的莺莺燕燕,一大半向他围拢了过来。
“这位公子长的真是俊朗!奴家给公子斟酒!”
“这包银子你们拿去,这间厢房我包了。”御风尧从怀中掏出一包沉甸甸的银两置于面前的酒桌上,神色含笑中却是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都出去吧!”
美人们纷纷一愣,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再去看看那元穆易,厢房中的气氛忽地变得有些诡异。
片刻之后,终是元穆易将搁在酒桌上的一只手,往空中挥了一挥,莺莺燕燕们这才一个个鱼贯而出。
元穆易举起桌上的一只白瓷酒壶,此刻只得自己给自己斟酒了。待他连喝了三杯之后,方才抬首看着坐于自己对面含笑着一双目子正瞧着自己的人,道:“不知魔教的南坛教主,找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宵小鼠辈是有何事?”
“呵!原来你认得我?”御风尧眼中的笑意更深上几分,伸手拿起面前的一只白瓷酒杯递到元穆易面前。
元穆易看他一眼,拿起面前的酒壶,往那只空杯中斟上了酒。
“那日的魔教比武大会上,我见过你。北坛的遥定,西坛的晟康,我也都认得。”元穆易顿了片刻,又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
御风尧浓黑的眉宇向上一挑,嘴角却依旧噙笑道:“那你可知我来此是何用意?”
元穆易似醉非醉地看着面前的御风尧,忽地换上一张横生百媚的笑来:“‘风流教主’之名我元穆易早有耳闻,不想今日有幸成了御教主您欲擒的猎物。”
御风尧抬手饮去杯中的酒,道:“那你今夜可愿与我欢好?我虽风流,却从不迫人。”
“‘风流教主’手段高明,多少美人公子成为你的囊中之物。想我元穆易也不是个不解风情之人……”说着,人便站起身来,摇晃着走到御风尧的身前,那迷蒙的双眼迷迷蒙蒙,暗含春色。
御风尧的目中流光一闪,不想眼前此人尽是如此主动,反倒让他更是按耐不住,压抑着嗓音道:“你醉了……”御风尧搂上元穆易探过来的腰身,随即精壮高大的身躯向前微倾,含住眼前的薄唇,下一刻舌尖灵巧地自牙间钻入,勾上那口中的灵舌往复纠缠。
御风尧双手探寻着慢慢解开元穆易身上的衣带,再隔着里衣揉捏上那胸前两侧的乳珠,感受到手中的人身体一阵微微轻颤,接着便带出声声低吟。御风尧满意地将唇舌一步步往下移动,舔舐着嫩滑细柔的脖颈,再往下轻咬舔 弄上已经被他拉扯开的衣衫内露出的白质肌肤。
芙蓉暖帐,佳人在怀,良宵一刻,值过千金。
春风一度,便胜却过人间无数。
元穆易衣衫半退间,一只雕着翔龙浮云的玉杯自他的怀中滑出掉落于床榻之上,那双看似因酒气而湿蒙蒙一片的目子中却是一派清明。
不过是一副皮相而已,随心便可,随性便是。
日头高悬,一夜 欢 好,床榻上的人睡得半梦半醒好不舒服。
御风尧翻转了个身,手臂往旁边一伸,却是空空如也,一手凉意。睁开未睡醒的目子,往四周寻了一寻,房内并无第二个人。
良久,御风尧慢慢抬起身揉揉了额角,正欲掀开薄被下得床榻,忽地一物自那缎被中滚落而出,定睛一看尽是那只雕刻精致通体玉白的九龙玉杯。
御风尧将玉杯拿在手上转了几圈,细细观赏,出声赞叹道:“真是人间难得的尤物。”
白马疾驰,跃过山涧溪流,跨过悬崖峭壁,直往茂密深幽的林间而去。它身上的主人一身银袍翻飞舞动,犹如一只展翅的雄鹰遨游于云端之上。
御风尧穿过南方茂密的山林,远处碧海金沙,海波荡漾,水天一线。再往一处瞧去一艘三层楼船停靠在一处,长二十余丈,似可载上六七百人。
御风尧骑在白马背上,手拉缰绳驾马跃上船身。
“恭迎教主!”船上一干人等恭恭敬敬地低首相迎,约莫有四五百人,为首的是四名身穿粉衣、蓝衣、绿衣、白衣的女子。
御风尧飞身自马背上跃起,下一刻人已停驻在了二楼船身上,那四名女子也纷纷跃起紧跟在后,也登上那二楼船身,左右分站与御风尧两侧。
御风尧转身掀开珠帘,跨入船室,他身后的四名女子也尾随而入。
只见这船室之内布置的极为雅致精细,纱帘珠串玲珑剔透,奇花异木暗香浮动,雕花桌案精致考究,后方一展屏风金丝银线勾勒出的雄鹰飞驰在苍山之上,好一个人间乐处。
御风尧一甩衣袍坐于一张紫檀木椅上,身旁的绿衣女子手捧一盏香茶递于他的面前。
御风尧抬手接过,笑看面前的人一眼,低首掀开那茶盖细细品来,“灵儿泡的这碧螺春,我早在这回来的一路上就是极想。”
“灵儿还怕教主您喝了那京城中的名茶,从此便嫌弃这碧螺春寡淡了。”绿衣浮动,眉目含情,说得话外之音却好似一坛陈年老醋。
“可是冰儿又多嘴了!”御风尧眉头一皱,看向另一侧站立的粉衣女子。
“冰儿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女子嘴角一笑,状似无辜,一身粉衣身姿婀娜。
“教主可还尽兴?”白衣女子低首轻笑,好似冬日初开的寒梅,再一抬头,眉间调侃的意味一览无遗。
御风尧嘴角一瞥,一本正经道:“什么尽兴不尽兴,一个大姑娘家说话这么不懂礼数。”
“咦!?这么个稀罕宝贝,教主又是从哪个美人公子那里得来的?”忽地一声惊叹,蓝衣女子正将一物握在手中翻来覆去瞧得仔细。
御风尧定睛一看,赶忙探手入怀,果然衣衫内已是空空。“好水儿,快快将此物还我!”
“得来?哼!只怕是偷来的!”粉衣女子冷哼一声,话音才落,半边脸就被人捏起。
“你这张嘴,本教主我早晚要撕裂了看看里面是什么做的。”御风尧摇头叹道,随即放下手来,道:“那是被遗忘落下的,等再见时我还要物归原主。”
“雪儿姐姐你听听!还要再见呢!这还不是尽兴的难以忘怀了!”粉衣女子转身对身旁的白衣女子道,一边手按柔着刚刚被捏痛的半边脸颊。
“我瞧瞧红了没有?”白衣女子状似心疼,对粉衣女子柔声道。
御风尧又是一声叹气,站起身来,动作极快地自那蓝衣女子手里夺过了那只九龙玉杯,再转身坐回紫檀椅中。
御风尧盯着手里的玉杯,神色不仅飘忽起来,似是想起了那一晚暖帐涟漪,嘴角不自觉得越勾越起。良久,轻声自语道:“可惜……只是得到一副皮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