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英雄 上——泽仁唯色

萧玉早早睡下了，但是展志、君琪、韩风以及替婷婷班的张大芒一行人却还在盯梢。当然，有些家属是在陪同的。

因为莫老大在他们临下班之前给他们下了任务，就是看着和出事了的两个同学进过同一间时空穿梭房间的另外三个同学。只要有动静，立马上去。

好在住的都是旧楼区房子，若是出现一个像东方康那样住别墅的他们可是麻烦事多多。

不过众人精神倒不是很紧张，因为杨高峰在他们临出发前跟他们说了，先去问问这三个孩子从昨晚上回家后有没有再单独接触过人，若是没有的话不会出问题的。

问过了，三个同学都没有。毕竟头天大晚上的发生了令父母担心的事，第二天怎么也要象征性地闭门思过的。尤其是，其中有两位还被通知拿到M国J州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根本没时间有单独待着的机会。

本来么，按着杨高峰的想法，只要没单独接触过什么人就可以撤了。可是莫宇电话里没有松口，毕竟这一次萧玉也赞成小心总没错，于是一行人继续“风餐露宿”着。

早上的时候，萧玉还没来得及吃罢早饭，东方靖就登门了。自然带着东方康，另外还带着一个孩子，萧玉看过档案记着他，就是那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

“看来你问过了？”萧玉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就是东方康的心结，也定然是玩时空穿梭项目时候眼前幻象的主角。

“说吧，怎么做你才帮这两人解开被下的暗示。”东方靖也是生意人，自然不会白拿好处。而且和萧玉遇事，最好利索一点，拖得时间越久肯定被坑的越深。

“果真是关心则乱，你就没想过其实你弟弟和这位小帅哥没有被下任何暗示，只不过是给他们模拟了一个建议的生活罢了。”

东方靖眉头紧锁，也就明白萧玉大概是猜到了两个小孩梦中所见了：“那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现实是残酷的，他们所要承受的要比梦中所见多得多。”

“所以你试着告诉过他们这个情况了吗？”

“……”东方靖无语，因为他并没有。他今天带着两个孩子来，想的只是让萧玉抹去那天游乐园所见的那场梦。

“哈！看来你们兄弟需要多沟通……”萧玉笑笑，对着福利院的那个孩子招手，领着去了园子的花池边坐，留下会客室给东方家兄弟。

“你梦中恐惧吗？”萧玉这么问是因为肯定这孩子看到的一定和东方康看到的不一样，毕竟那个项目折射出的都是人本身的心底。

“我是不是在你面前没有撒谎成功的可能了！”

“不一定吧！其实每个孤儿院我都去过的，那个时候你才十岁，可是就表现的满眼算计，而且太容易被识破的那种。七八年过去了，你长大了，算计也高明了，不过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所以你是因为以前对我的定性，才识破了我的谎言吗！”

“差不多吧！有了这个提示，自然再看你的行为就是另外一种意义了。你对东方康有什么企图，或者利用他做什么我是没兴趣的。我只想问问你，你和游乐园的那个时空穿梭项目有什么关系没？”

“没有！”

“咦，回答的这么痛快，我都要怀疑这个答案的真实性了。”

“不就是因为死了两个人吗，我还没有那么大本事，能通过一个催眠就杀人。再则我要是知道这个东西能把人催眠，我是绝对不会去玩的。”

“怕有人发现你被催眠暴露出真性情吗？”萧玉笑笑，倒是可以肯定这孩子没有撒谎了，确实是人命案的不相关人了。

“哼！”

“好啦好啦，不欺负你了。你看我都有帮你的，刚才我不就是说服东方靖不反对他弟弟喜欢你么。”

“不用你帮忙我也可以抓住他的心！”

“好么，有自信是好的。那么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

“说！”

“既然抓住东方靖有那么大的好处，那么就抓住他一辈子怎么样？”萧玉收回玩笑的语气，说是建议其实是要得到允诺。

“废话！这世上又有谁会比他对我更好……”

“那就好！”

东方家兄弟的对话算不上好，不过结束后东方康是笑着出来的，因为大哥同意他先处着试一试。毕竟还小，人生还留给他们很多犯错误的机会。

看着东方康一出来就去找小伙伴，倒也忽然觉得似乎不是错，起码这一课是开心的。

“好啦，别看了。你那是弟弟，不是妹妹，不用这么担心的。”

“也算谢谢你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说说吕云这个人吧！”

“吕云？”这个人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游乐园这呃项目是吕云直接负责的。

8、【沉默中爆发】

【08大意了】

“嗯，就是他，如果时空穿梭这个项目不是你指使的，那么吕云必然是知情者，说说他吧！”萧玉给东方靖简单做一些解释，也是希望东方靖可以认真对待。

“说哪方面呢？”

“随便哪方面吧！”

“那就说点你们警方不太容易查到的一些情况吧——不像我们都是富二代富三代，他是寒门出来的，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都是自己的拼搏。可是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却基本上不太再能往上升了，除非我们集团敢聘用非股东的CEO，当然还有一个条件是得先把我干掉！”东方靖对吕云的评价不低。

“哦！倒是和受害者有些相似，只是也不完全没有可能！”

“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要公司内部出现了不信任因素，那么像吕云这样没有所属的员工就是各方势力争夺的人物，如果他善于借势打势倒也确实能更上一层！”

“那你觉得他会这样做吗？”

“不会！”东方靖没有犹豫就回答了，“他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有野心，至于原因我揣测也和青少年时期的影响有关！”

萧玉没言语，笑着看东方靖。

“你可别呈现这种表情，听说看到你这个表情的都被你算计惨了。”

“过奖了。只是发现了一点八卦而已，嗯，谢谢东方先生提供的线索，不过我不是警察刚才的对话也没有做笔录，所以还请放心！”

东方靖听着萧玉说放心的话嘴角直抽，他是一点都放心不下来，他已经尽力说的含蓄了，却还是被这个人精听出太多线索了。

送走东方靖众人，萧玉和莫宇开车去警局。

“昨晚上的盯梢结果如何？”既然做了，收集到信息了，那么就要信息最大化，萧玉自然要问。

“有两家孩子得到M国大学的全额奖学金了，所以比较喜庆，也人来人往。另外一个，一切如常，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来。”

“哦！难道不是一间房里的五个人么？”

“其他房间里的人也没出现状况！”莫宇提醒一下，虽然知道也是无用功，不过找机会和萧玉说几句话罢了。

“难不成不是我学长的学生，只是一个邪门歪道？功夫不到家，所以……”倒是不用详细说了，只是把重症的两个人催眠了，怨念不够重的人则不会被催眠。

“或者这一次只是他们两个！”莫宇再次提醒。

“那样的话就麻烦了，不过时空穿梭项目已经停了，线索暂时只能停在这里，李斌那边也该查出那个解说员的资料了吧！”

“嗯！”

到了办公室，没盯梢的人都在，盯梢的人也在，除了个别被家属勒令休息的。

“那个解说员的资料。”李斌这么一说，萧玉点头，然后蓝牙开了资料就从李斌电脑传到萧玉的平板电脑里面了。

简单的翻了翻，萧玉砸吧砸吧嘴：“应该是他没错了，这么相似的成长。只是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高深的催眠术的呢，难道是天赋？”

“你以为天才那么多啊！”杨高峰最鄙视的就是萧玉睡大觉，然后让他家君琪出去熬夜盯梢了，勒令君琪在法医室睡下之后，刚出来就看到萧玉那边得瑟，自然没好气。

“也是啊！若是天才，也不会只催眠了两个人了。你们猜猜他是什么时候学的催眠术？跟谁学的？是我的那个学长吗？”萧玉一系列问题问众人，却不解释他家学长是个怎样的存在。

“老大，学催眠的人不都是和你一样狡猾，呃不，聪明绝顶的人吗，看那个解说员明明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啊，若是那样本事何须做一个小小的解说员。我打听了一下，他们的工资一个月才两千五，还没我们公务人员的多呢！”蒋展志也是熬了一夜有精无力的，所以说起话来显得不是那么二缺。

“你家小炎还是无业游民呢！”婷婷休息美容去了，没有婷婷骂他，萧玉自然不放过膈应他的机会，“俗世之人的评判标准罢了，他们哪能知道谁才是真正有才华的。”

“于是，我们现在可以推断出这个人的杀人动机……”韩风这样想，若是萧玉断定这个人就是幕后黑手的话，那么再结合他的生长经历和直接施暴者的经历只有可能是这一个动机：“自以为是的圣裁者？”

“嗯！我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来。”萧玉这是赞成韩风的推理，于是展志不开心了，为什么他说的就每次都被推翻鄙视呢。

“既如此，你还等什么啊，直接去抓人啊！”杨高峰坐在那里吃着他家君琪吃剩下的早饭继续膈应萧玉。

“没有证据！”莫宇如是说，杨高峰本来要说的膈应萧玉的话也不好说了。

“嗯！唯一留下证据的时间就是孩子们从那些房间里出来之后到他们回家的这段时间里，不过那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认亲和丢了两人上面，基本上没人会注意到。而且这人思维这么缜密，也不可能会留下太明显的证据。”说着又忽然转向李斌，“斌哥，你想必已经黑了游乐园的监控了吧，有没有什么发现没有？”

李斌摇头，“那两个人确实是进去了，也确实是和大家一起出来的。不过直接就走掉了罢了！”

“嗯，预料之中的。沿途的交通摄像也没拍到两人跟其他人接触是吗？”

“嗯！直接回家了。”李斌自然都查过，不过都是没用的信息，也就不主动汇报了。

“所以可以断定杀人的暗示就直接在进入时空穿梭项目的时候就被种下了，所以基本上是没有证据了！如果一定要找他们的麻烦，只能从吕云抹去进入者的名字那边入手！”萧玉这话说的仿佛他么警察是土匪似的，还找人家麻烦。

“哎，对了，老大。他是怎么刚好让这两个被暗示的人名字出现在登记薄的最后的？”

“嗯，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对这个案子本身的作用不是很大，不过我还是要给你点个赞，终于学会动脑子了！”萧玉膈应展志已经是习惯了，或者说他膈应大家都成习惯了，“显然这两个孩子是不合群的，若是你查过他们家里面的通话记录就会发现当天被邀请了好几次他们才出门的，所以最后两个到是再正常不过了。”

“哦！这么说来吕云知道当时先走了的两个孩子就是最后到的两个孩子！”韩风帮忙说出此时应该都想到了的事实。

“那岂不是可以正儿八经以妨碍警方执法把吕云先传唤过来了？”杨高峰依旧不忘这个，其实他是想说萧玉没证据就把嫌疑犯处理过的前科都有，这次矜持毛毛雨。

“没用的！当时那么混乱肯定两家的父母有吼出他们孩子的名字，传唤来他也可以完全说自己是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法才抹去的。”萧玉摇摇头再次否定了传唤人的做法。

“嗯！而且也迟了，刚才吕云已经乘坐飞机飞往M国了！”李斌忽然又说出了新的出镜信息。

“哦，走了啊！一会儿我去问问东方靖这次吕云是公事还是私事出镜！”萧玉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哎？昨天查的不是说明天的飞机吗，怎么提早了？”展志还记得昨天快要下班的时候李斌查过一次的，明明是明天的机票怎么忽然就成了今天了。当时萧玉已经下去了，莫宇本来要说的，可是也忘了。因为他想案子想的岔了，吩咐展志他们盯梢之后就把这个揭过去了。

“嗯？”是萧玉扭头问莫宇，因为他知道李斌发现这样的事情是肯定会和莫宇说的。

“是我失误，忘了跟你说了。”

“啊！没事，吕云他肯定是出差。幕后黑手肯定是那个解说员，所以大家不要激动。”萧玉相当护短，一听是莫宇工作失误立马换了个神情，对于这种差异化待遇大家倒是都适应了。

“小玉！”莫宇可不会就这么揭过去，明显这个现象很值得怀疑，自然希望萧玉多想想其中可能存在的问题线索。

“好啦，好啦。斌哥，你在查一下看看这个航班有没有其他相关人！”萧玉这样吩咐，然后就拨通了东方靖的电话。

“嗯？又有事？”东方靖第一次感受了涉及到刑事案件中的繁琐。

“吕云去M国了，是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而且还是董事会的决定。”

“哦？很急么？机票提前了一天。”

“这都查，因为游乐园的这个项目被我停掉了，所以董事会立马就让他去M国考察，考察没有争议的项目！”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原本也是要出去找替代项目。”

“是！”东方靖十分合作的方式，因为太烦了，能一次性说清楚最好了，于是出现了这么萧玉问一层他回答十层的情形。

“哈，真是配合啊，警民合作的典范将由我两来谱写了。作为感谢，我回报你一个秘密，吕云他应该也被暗示了些什么，等他这次回来的时候你可以带他到我这里来一趟的，另外避免他跟危险人物接触吧！”

“……我知道了，另外你应该是最危险的吧！”吕云恶狠狠挂了电话，也许他该自己处理那个解说员，带来无尽麻烦的职工。

“不好的消息！”萧玉刚挂电话，李斌就对大家宣布。

“什么？”

“有两个学生在飞机上，东方康的同学。”李斌把电脑上查到的信息发给大家，这两个学生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获得全奖学金的那两位。

“靠！不是才得到通知吗，怎么可能一天就把护照和签证办好！”好巧不巧的和两个学生同机，用脚趾头想想都绝逼有问题，这是眼睁睁让他们看着出状况却无能为力。

“萧玉！”莫宇叫醒暴躁的萧玉，这种情况下自然要冷静，“他不可能让整个飞机的人陪葬，而且他自己也在飞机上！”

“……”深呼吸，再呼吸。萧玉让自己的理智回归，开始分析这个问题。确实，这些自诩为英雄的人是不会伤及不相干的人的，即便不是如此对飞机动手脚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如果要做什么一定是下飞机的时候趁乱！

“哪个航空？什么时候到？”萧玉想了一会日之后马上就恢复了一贯作风。

“HY航空，12个小时之后抵达JJS！”李斌自然把这些信息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