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我上前揍了时阳一拳,闻孟凉本来在一旁站着,不能说话的嘴巴造出呜呜的声音。
我以为他要我停手,然后他冲上去,把时阳打趴在地上,狠狠地揍,比我厉害的多。
我就走了。
他在纸上写:我不会让你不开心,谁让你不开心,我就打死他。
没经过任何前戏,我直接进入他的身体,他眼角流下了眼泪,脸上却笑的十分开心。
我想起来,我已经两个月没碰他了。
三观不正没有金手指的……攻VS高智商偏执聋哑作家受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近水楼台 青梅竹马
主角:何肃 ┃ 配角:闻孟凉
第一章:倒霉催的
零五年的夏天,我刚升入初三,太阳热的像是要把人烤下一层皮。
“他娘的,周六了还不放我们回家,不就是个破初三吗,又不是高三。”
刘思齐在后边儿嚷了一句,汗水摔在桌子上,吧嗒一声,太恶心了。老师不知道钻到哪个旮旯里凉快去了,我站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班里的人见怪不怪,各做各的事情。
我推开后门走出去,天上已经出了星星,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又钻到了那个平常去的巷子里,找个半天,却找不到打火机,靠在墙上不想动,太晦气了。
旁边传来厕所的臭味,熏的人鼻子疼,盖这所学校的人大概有病,餐厅跟厕所挨着,也不知道吃饭的时候闻得是饭香还是啥玩意儿,在这里吃了两年饭了,说实话我挺佩服我自己的。
一束光打在我脸上,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靠,不会是政教吧?那群婊子舍得离开空调室?
再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了闻孟凉站在我对面,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摸来的打火机,递起来要给我,我斜睨他一眼,嘴里叼着烟往前凑了一点儿,他明白我什么意思,啪的一声打开打火机,给我点上了烟。
“又过星期了?”
我问他,他愣愣地看着我,什么话都没说,去他娘的,我竟然忘了,这货是个聋哑的残废,哪里听得懂我说话。我闭上嘴巴专心抽我的烟,窄窄的破巷子里什么都没有,豆芽菜一样的他站在那儿看我抽烟,皱着眉头,很不适应这个味道。
嘿,我就奇了怪了,你不喜欢你滚远点儿啊,老往我这儿凑,真不知道自己惹人厌还是假不知道自己惹人厌呢?
“谁在那里?出来!”
妈的,说什么来什么,刘光头的声音一响,我就麻利地把烟灭了,冲闻孟凉比了个蹲下的姿势,往后窜了过去。
这姿势我做过很多次了,那时候为了这个事儿还特意给他写了出来,残废就是麻烦,帮个忙还得整这么一出,咂咂嘴,我躲进了巷子最里边的一个角落里,只要刘光头看到闻孟凉站那儿,就不会多说什么了,只要他不往里走,就铁定看不见我。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来,这地方杂草丛生,还难闻的要命,我窝在角落里睁着眼看天,突然想起来,操,忘了把闻孟凉手里的打火机拿,过来了。
“是孟凉啊。”
刘光头的声音响起来,不咸不淡的,这学校里喜欢闻孟凉的人还真不多,也就我对他好点儿,其他人看他都像是和蝼蚁,也亏得他听不见那些污言秽语。
须臾,刘光头的声音突然炸了起来,还能听到闻孟凉挣扎的声音,刘光头大嚷“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学他们抽烟,看我不告诉你妈,你小小年纪……”
声音又低了下去,我有点儿幸灾乐祸,闻孟凉也听不见,你骂的那么大声给鬼听啊?舔了舔唇角,想想那豆芽菜可能一脸茫然慌张的样子就有点儿想笑。
说实话,同学们欺负他确实挺好玩儿的,他被欺负时那隐忍的表情看着特别过瘾,去年刘思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他不顺眼,找人揍了他一顿,那爽的,简直没话说。
我搁这儿想着,外边儿的声音渐渐远了。听到拖动的声音,应该是刘光头把闻孟凉给拖走去见我们班主任了吧,那现在回教室岂不是更好?
我觉得没啥事,特地打开了前门,谁知道,孙师太不在,刘光头却在讲台上站着,还在训话,我来的时候,他正在说“我看你们这一群啊,就是旺仔,笑,笑什么笑,我说的是遗忘的忘!”
为了表达自己有力的感情,他还特意转过身要在黑板上写他的忘,这一转,就看见了推门而入的我。
真他娘的扯淡。
“去哪儿了?”
刘思齐在底下冲我竖了竖大拇指,表示我勇气可嘉。
我低着头,乖顺地说“肚子疼,去厕所了。”
卧槽!他竟然跑到我身边儿闻了闻,你是狗吗?!
闻完了,大概是发现我身上确实有一种来自于厕所的那种自然而然的味道,他挥挥手,让我坐回位置上。
我继续低眉顺眼,心里却把他骂了一万遍,不好好地谈你的恋爱,管我干什么?大龄剩男不丢人啊你?
刘光头是学校的一个主任,学校里主任可多,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管哪块儿的,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去年初一分来了一个新老师,二十七八岁的一女的,长得不咋地,刘光头这货老牛吃嫩草,追着人家不放,也不知道,得手了没有?
晃晃悠悠走到位置上,看着自己桌子上一片空白的学习资料,跟同桌葛华说“给我抄抄。”
他没看我,直接来了一句“没写完。”
靠,最讨厌这种学习好目空一切的人了,我拿起了笔,小样儿,看我一会儿不是还比你先写完。
我中学三年成绩一直都不错,初二的时候是英语课代表,初三的时候俩班合成了一个班,变成了数学课代表,课代表这个活不招人待见,还忙,还得收作业,每天烦死我,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抽烟解闷了。
想到这茬儿,又想起来上次跟刘思齐他们一块儿出去通宵那次,还喝了一瓶酒,没醉,感觉挺不错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翻一回墙,挺刺激的。
笔在本子上不停地写写画画,没一会儿就写了三页,葛华偷偷看过来,我伸手把本子遮住“小样儿,看大爷不虐死你。”
我写到第五页的时候,背被人戳了一下,这个暗号很正常,八成是有人给我递小纸条了,后边儿坐的那位丑姐姐已经因为这个事儿跟我吵了好几次了,没办法,谁叫大爷人缘好呢?
打开纸条,刘思齐那一贯龙飞凤舞的字冲入眼睛,真他娘的污染。
他说:喂,刚过瘾了没?我这儿没了,下课给两根,兄弟们一会儿去抽。
我没理他,反正他下课了会问我要的,多此一举。
初三生活费也不多,我们现在正长身体,也总是会饿,烟这玩意儿再过瘾也是身外之物,不能自己掏钱,都是我们一块儿买的,一星期一盒,也不会上瘾。
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有个度,说句自恋的话,我觉得我挺聪明的。
下课铃响起来,刘思齐这货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我懒洋洋的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给他,他跟做贼似的放在口袋里走了,怂样。
我有点儿惦记闻孟凉。
他在他们家本来就不受待见,还让刘光头告密说他抽烟,不会有什么事吧?他也就我一个朋友了,我不关心他,谁关心他呢。
我才不是想看笑话。
闻孟凉是孙师太的儿子,在学生的宿舍楼里那边有一间自己的房间,我有时候闲的没事儿还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进去歇歇,他把钥匙给我了。
下课只有十分钟的时间,秉着速战速决的态度,我迅速摸了过去。这时候学生都在上课,在教学楼,宿舍楼没什么人,就他那个房间亮着,一眼就看出来了。
敲门他也听不见,我直接推开门就进去了。
没想到他在换衣服,看到我进来,慌里慌张地就往后退。还想拿东西挡。
靠,怪不得那么多人讨厌他,真是娘们儿兮兮的,都是大老爷们儿,怕个啥。
我拉过椅子坐下,看他这样子,应该没有什么事。
他穿好裤子,有点儿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拿出来他那个小本子,写字。
他说:你怎么来了?
我:刚刚刘光头没跟你妈说?
他看完我写的东西眼里的慌张一闪而过,又拿起了笔。
他:没有,我妈没来找我。
嘿,刘光头不是什么好人,八成是告诉了孙师太,孙师太也不想管这个废物儿子吧,跟刘思齐一样,怂样。
看他那样子,头上没长几根毛,脸色黄蜡蜡的,个子也不高,不过我没跟他比过,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反正我就是看着他这样子不喜欢。眼睛还小,单眼皮,一笑难看死了。
我撇撇嘴,对着他那镜子照了一下,我的长相真是造福大众。
把本子还给他,我开开门就走了出去。
风吹在脸上,稍稍有那么点儿凉快了。现在宿舍住宿条件特别差,几张床对到一块儿去,热死个人,而且电扇还不是在我头顶上,到时候人挤人的,光想想就脑子疼。
之前周一到周五,闻孟凉都在特殊学校上课,不回来,我就趁他们不注意,溜到那个房间去住,还有一个大电扇,还是一个人,特别棒。
现在闻孟凉回来了,我这心里还就有点儿纠结,妈的,要是晨勃被他看见了怎么办,还不得丢死个人?
初二的时候没这事儿,我俩夏天冬天都挤在一块儿,我怕别人看见我跟他走得近孤立我,就没跟别人说,现在刘思齐们那群熊孩子长大了,智力有了长足的发展,我为我的未来甚感担忧。
一路晃回自己的位置上,下课铃刚刚响起,葛华看我一眼,又开始写他的作业。
这货太讨打了,不行,下周一定让刘思齐揍他一顿!
抽屉里烟盒还在放着,边儿上有一个口香糖,他们抽完烟以后担心嘴里有味儿,都要弄个口香糖嚼嚼,切,要不是怕刚才嘴里的味儿叫刘光头那狗鼻子闻到了,我才不跟他低眉顺眼呢。
第二章:打架
风扇吱吱扭扭的也不知道在哪儿响,一丝风都吹不过来,我抬手按亮了手腕上的表,十一点四十分,已经快十二点了。
窗户上窗帘被风吹的乱飞,宿舍里呼噜声响个不停,我又躺了三秒钟,蹑手蹑脚地坐了起来。我的床铺在最边上,还是下铺,不用担心吵着别人睡觉,闻闻一身的汗味儿,我皱皱眉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宿舍里睡着一群男的,也不怕谁破门而入,又不能劫色。
把门带上,我就径自地走去闻孟凉那里。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在想,闻孟凉他什么也听不见,要是他把门锁上了,那我也不能大声敲,还不是得回宿舍。脑子一转又想起来,以前约好了去他那儿的,都成了传统了,那个蠢货八成还在那儿等着我吧。
推开门,果然如此,里边灯虽然没亮,但是从月亮洒进来的光可以看出来,他正在床上坐着发呆,一进来就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凉爽感,抬头看了看转着的大风扇,我冲他摆了摆手。
他有点儿不明白我想表达什么意思,就坐那儿看着我,没有任何动静。
嘿,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我明儿还得上课呢,让不让我睡觉了?就这么小个单人床,还能两个人挤吗。热不都热死了。
这一年我个子窜了很多,心里也有了别的顾虑,别看我外表恶声恶气的,其实我有点儿扭捏,胳膊腿儿长太长了也不好受,除了翻墙容易点儿,去哪儿都得占地方。
我把他拽起来,带到椅子那儿让他坐下,又指了指桌子。
意思是让他趴在桌子上睡觉,我跟刘思齐一道上网吧就是这样睡觉的。况且现在还有大风扇在头上吹着,挺好。他愣愣地点了点头,我满意地爬到了床上躺在那儿,哎,真他妈的舒服。
朦朦胧胧中一个赤裸的身影出现在我的怀里,看不清样貌,手感却出奇的好,我感觉我在这人身上不停地蹭,怎么舒服怎么来,手摸来摸去,浑身燥热,汗水怎么也停不下来。这样的感觉太过爽快,我胡乱地开心着,对这人上下其手,不亦乐乎。
起床铃响了。
我睁开眼睛,先是看了一眼裤子,倏然夹紧了,又抬头看闻孟凉,还好还好,人还在睡着,趴在桌子上像个小丑,不过他挺安静的,不打呼噜。
我又打开门往宿舍里走,太阳让天空已经泛了白,知了在树上不停地鸣叫,让我脑仁儿疼。裤子里那种黏答答的感觉特别难受,我现在就想赶紧回去把裤子换了,时间紧,起床铃一打就快要迟到的节奏。但是没办法,这是我青少年的烦恼,我已经琢磨好了,要是孙师太问我,我就把原因告诉她。
“嘿,何肃你滚哪儿浪去了,现在才回来?”
刘思齐嘴里叼了个牙刷,站在那儿冲我嘟囔,没有穿上衣,露出少年结实的身体,连赘肉都没有。
我对自己呸了一声,怎么搞的,做个梦连兄弟的身体也看。
“刷牙也刷不干净你那张脏嘴。”
吵了一句,我就走回了宿舍,等我换好裤子刷好牙,人已经走完了。
没想到,出去的时候刘思齐还在门口等我,我冲他肩膀打了一拳,说“好兄弟!”
他嚎啕着跑远“好兄弟你二大爷!哥今儿可是因为你迟到的,罚默写的时候担待这点儿。”
这话说的,跟他不等我我就不担待他似的。
孙师太一脸严肃地站在班门口,外边已经站了一排迟到的人,看到我跟刘思齐,她的眼睛就是突然发了光,特别亮,踩着高跟凉鞋噔噔噔就走了过来。我有点儿庆幸她不懂化妆,要不然我会受不了。她跟闻孟凉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她可胖,闻孟凉瘦。
我跟刘思齐很识趣的靠着墙站在那里,她走过来冷冷地看我们一眼,特别是我,她看了我好几眼,我抬正了了头跟她对视,我已经决定了,她说什么我对一句什么,我今天没抽烟,刚刷过牙,口气清新。
她没有跟我们说什么,胖胖的脖子上面圆圆的头朝教室里点点“把英语书拿出来。”
其实外边比教室里凉快了很多,长这么大我已经发现了,夏天的时候越是人多的地方温度越高,我尽量躲着这些地方。
我大概能猜到孙师太想跟我说什么,她上次看到我抽烟的时候跟我说过,她说:你能不能学会了再玩,看看人家孙哲(班里第一名),人家哪次不是学会了在玩的,你学不好就玩,操的什么心?
你倒是管我,我没学会也玩不是照样考班里第二名,我聪明我乐意。
在外边站着读英语,我有点儿昏昏欲睡,这个时候刘思齐踹了我一脚,朝我努了努嘴,我看过去,是闻孟凉。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洗的发黄的短袖,下边穿着一条大裤衩,人瘦,衣服看起来空洞洞的,他就站在我们教室斜对面的花坛边上,眼下面是大大的黑眼圈。
刘思齐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孙师太正在那儿巡视,他轻声说“我跟张佳明约好了,哥儿几个今天晚上就把他堵咱教室里,要点儿钱花花。”
刘思齐跟我关系好,跟其他男生关系也都不错,只是我不想参与他们那些打架的事,所以有点儿不咸不淡的,每次他们要打什么人我都知道,说起来,我想让他们揍我同桌一顿来着。
我点点头,跟刘思齐说“等收拾完这个,明儿你帮我把那个葛华揍一顿,看他不顺眼。”
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注意着敌方的动静。
刘思齐正要开口,孙师太出现在了后门口,我冲他比了一个中指朝下的手势,他闭上了嘴巴。
一直到早自习下课,师太都在教室外边盯着我们这一群迟到的人,我跟刘思齐的话题也就没有继续下去。
中间的时候闻孟凉就离开了,还打了一个跌,笑死我了。
因为每次下课餐厅里都会人爆满,还要排队,还有值日老师看着,窗口还不多,我特别讨厌跟一群满身臭汗的人挤在一块儿,所以我跟闻孟凉有个不成文的约定,这学期开始,每个周六周日的早中晚,只要他在,就帮我把饭买好在餐厅里等着。
那时候我升入初三的第一个星期,也是突发奇想,没想到他就答应了,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小小的“中”,我呼了一下他的脑袋,蠢货,普通话没有“中”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