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寒替他包扎好伤口,便将他抱回房间,放到了沙发上。
慕沙阿曼走了进来,对他说道:“圣胡安酒店,1608房。”
“好。”凌子寒转头问那人。“除了张苋和陈铎外,还有几个人?”
“还有……两个……”那人渐渐昏迷过去。
凌子寒和慕沙阿曼立刻开车出了大门,直奔离这里仅仅只有半公里的圣胡安酒店。
鉴于张苋和陈铎身边的人对慕沙阿曼很熟悉,却有可能并不认识叶秋,或者对他已经印象不深了,于是便由叶秋单身前往,慕沙阿曼接应。
叶秋溜进酒店的员工更衣室,悄悄地偷了一套服务生的衣服换上,便端着一个托盘,乘坐员工电梯到了十六层,大摇大摆地从走廊上走过。
1608房间是豪华套房,门口没有人看守,那两个护卫应该在房里。
他查看了一下房门,装作掉了东西在地上,蹲下身去捡,右手飞快地将一个金属小瓶塞进了门与地毯之间,然后便站起身来,从容离开。
一走出安全门,他便摁下了兜里的遥控器。
那个金属小瓶立刻倾倒出强烈的腐蚀性物质,将地毯和门之间溶出了一个小洞,随即从瓶子里冒出了无色无味的强力麻醉气体,迅速地扩散进了房间。
凌子寒看着表,静静地等待着。
十分钟后,他脱掉了服务生的衣服,重新走进了过道。他伪装是客人,拿出类似于房卡的超级解码器,五秒钟便打开了门。他的神态就像是客人回房一样的自然,从容不迫地推门走了进去。
张苋、陈铎和那两个护卫正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等消息,这时全都倒在了沙发上。
凌子寒对着耳麦轻声说:“好了。”
几分钟后,慕沙阿曼拎着两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凌子寒将张苋和陈铎捆好,堵住嘴,便放进了那个箱子里。
慕沙阿曼随即出门,不一会儿又提了两个箱子进来。
凌子寒问他:“监视器那边怎么样了?”
“小意思。”慕沙阿曼轻笑。“早就弄好了,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只会在屏幕上看到一直空无一人的过道。”
“好。”两人推着四只沉重的箱子,很快进了电梯,随即一直下到地下停车场。
这时正是凌晨,酒店从上到下都没有什么人。凌子寒动作利落地偷了一辆面包车,与慕沙阿曼一起将箱子一一搬进了车中,便将车开了出去。
他们先返回了别墅,将庭院外面的尸体全都搬回了屋中。沙发上的人这时也已经停止了呼吸。
凌子寒和慕沙阿曼早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在了箱子里,这时便拿出来,上了车,随即疾驰而去。
一路畅通无阻。
他们迅速来到停满了私人游艇的港口,将那四只箱子搬上了一艘小游艇,随即解开缆绳,向外驶去。
这时,慕沙阿曼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10秒钟后,他们住的别墅发生了剧烈爆炸,随即燃起熊熊烈火,将一切东西都烧成了灰烬。
很快,马尼拉城中响起了消防车的笛声。
这时,一缕金色的晨曦出现在了海天之间。
番外 灵鬼双杀 7
一早,陈一谨便得到了消息,慕沙阿曼的家被炸了,里面发现了很多尸体,大多已烧得面目全非,完全不能肯定慕沙阿曼和叶秋在不在其中。
整整一天,既没有慕沙阿曼的消息,也没有再见到陈铎和张苋。
陈一谨问沈越:“你认为他们还活着吗?”
沈越沉吟片刻,说道:“很难讲,不过,你得派人找他们。”
当天夜里,慕沙阿曼便给陈一谨打来了电话。他的声音依然柔和,不疾不徐,十分悦耳动听:“谨叔,昨天夜里,张苋和陈铎带人来袭击我们。他们的身手都不错,武器也精良,我们将他们全都打死了,不过我和小秋也受了伤,所以暂时就不能露面了。这件事情,我想谨叔也能够摆平的,以后有用得着我慕沙的时候,可以给成叔打电话。”
陈一谨立刻关切地问道:“你们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
慕沙阿曼叹了口气:“我还好,都是轻伤。小秋伤得有点重,我还不知道如何跟他家里交代呢。”
“哦,那要不要我给成哥打个电话,替你们说说?”陈一谨显得很讲义气。“你们这也是为了帮我才弄成这样的嘛。”
慕沙阿曼犹豫了一下,才道:“还是不要了,我们尽量躲起来,看能不能瞒得过家里。如果家里追得紧,实在没办法了,再请义父帮忙。”
“好。”陈一谨轻松地笑道。“那么,你们多多保重,有需要义父的地方,尽管给我打电话。无论如何,你还是我的义子嘛。”
“是,谢谢义父。”
陈一谨放下电话,长长地出了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说:“这回不用再担心了,锋儿可以出来了。我要好好培养他。”
沈越淡淡地笑道:“是啊,恭喜谨叔。”
这件案子震动了菲律宾黑道,但警方很快就放弃了调查,结论是黑帮内讧,凶手与被害人一起同归于尽了。
陈一谨却十分谨慎,只是为儿子陈铎和副帮主张苋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却并没有马上宣布陈锋的存在。
三个月之后,陈一谨查帐的时候,发现有五千万美金的巨款已不翼而飞。继续追查下去,便发现这全是张苋从中搞的鬼。他想尽办法顺藤摸瓜,也只是在加拿大查到他曾经有一个秘密账户,里面有五千余万美元,应该就是私下“贪污”的虎头帮的资金。再通过关系追查过去时,加拿大那边的银行回话说,这个账户已经撤销了,里面的钱早已经全部转走。再要查下去,线索就断了。这件事让陈一谨非常愤怒,可巨额资金的流失使虎头帮内部的运作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使他无暇顾及追查,暂时也就不了了之。
半年以后,香港黑道上出现了一个醉心于改装枪械却不喜欢亲手杀人的人,据说他的名字中有个沙字,人人都称他为“机械手”灵沙。他的身边总会有一个小小少年,行事却是神出鬼没,身上有个让人触目惊心的骷髅纹身,杀起人来更是特别凶狠,最鲜明的特征就是爱用子弹或者尖刀撕开对方的胸膛,渐渐的,有人便开始叫他“开膛手”。这个少年血洗过一个黑帮,有几个幸存者曾经亲眼目瞩他杀人,事后大叫:“他不是人,是鬼,是厉鬼。”于是,因为他的名字中有个秋字,便有人称他为鬼秋。
很快,“灵鬼双杀”之名便传扬开来,但他们的事迹却大多是传说,亲眼见过他们的人很少。
陈一谨听说了这两个神秘的年轻高手之后,不由得对沈越笑道:“当初我的眼光还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他们的身手不凡,将来必成大器,前途无量。”
沈越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两年以后,陈一谨的身体便每况愈下,越来越不行了。他看遍了各大名医,都确诊是骨癌。现代医学昌明,科技日新月异,癌症的许多种类都已经能够治愈,但骨癌却仍然未能攻克。
陈一谨于是给秦成打了电话,希望找到慕沙阿曼。
这时候的慕沙阿曼和叶秋正打算通过别的途径去往金新月,接近古斯曼?索仁尼库,接到消息后便改变了计划,顺水推舟,又来到了马尼拉。
三年过去了,虎头帮里的人有些进了监狱,有些死了,又补充了不少新血。慕沙阿曼见了,大有物是人非之感。
陈一谨这一次没有叫上沈越,而是单独跟慕沙阿曼谈了很久。
这时的他已经卧床不起,眼看是不行了。慕沙阿曼见了,脸上满是难过之情。
陈一谨轻轻叹息着说:“慕沙,义父活了六十年,现在死了,也算不上可惜。只是,我儿子还小,今年才十五岁。他虽然聪明,到底还是孩子,只怕不但镇不住帮中的人,还会被那些想我这个位子的人害死。义父这次请你来,就是想拜托你,帮我保护锋儿。”
慕沙阿曼思索片刻,诚恳地道:“义父,保护弟弟当然是我应尽的责任,不过,目前的情况下,我在帮中并没有威信,恐怕说出话来也没有什么份量。”
陈一谨点了点头,神情黯然:“慕沙,你这话也是对的。唉,这样吧,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带锋儿走。我在香港存了一笔款子,够他一辈子吃喝不愁了。你带着他,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读书上进,将来结婚生子,我也就安心了。”
“这没问题。”慕沙阿曼笑了起来。“义父,我看这样吧,我先为帮里立点功,让大家对我有信心,以后的事情,看情形再定。”
陈一谨眼睛一亮,笑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说吧,你想做什么事?”
慕沙阿曼微笑着说:“我知道我走了以后,马拉巴南便取消了订单,仍然是直接跟日月会交易。这次,我想去金新月见古斯曼将军,以后直接跟他们进货,这样一来,我们不但能从中赚到更多的利润,而且还可以再次拿到马拉巴南这样的大客户。”
陈一谨愉快地点头:“好,你去吧,我会替你铺路,直接请源叔帮忙。至于到了金新月以后的事,就全靠你自己了。”
“放心吧,义父。”慕沙阿曼胸有成竹地说。“我这次跟小秋一起去,他会保护我的安全。至于古斯曼将军那里,我相信凭我手上的技术,他一定会跟我们合作的。”
“这倒是。”陈一谨笑道。“你那一手绝活才是无价之宝,古斯曼将军一定也会喜欢的。”
很快,慕沙阿曼便和叶秋去了B国,然后转赴金新月。
一个月后,便传出国际禁毒署联合了几个国家,重创金新月的消息。
顿时,全世界的黑道都震动了。
毒品的货源明显紧张,军火生意也陷入了停滞状态。这件事情使许多小帮派陷入了风雨飘摇的窘境,大集团一时间也偃旗息鼓,暂时停止了非法交易,重点发展正行。
虎头帮的货源被掐断,陈一谨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允许帮中兄弟把生意重点从军火往色情和赌博业发展。
这时候,沈越脱颖而出,迅速掌握了主动权,并使虎头帮改头换面,在这两个行业中迅猛发展,帮中的经济危机迅速得到缓解。于是,上上下下均对他言听计从,他俨然成了虎头帮的新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