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会么?”叶海涛只是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古谷川自然是不会游泳抓鱼的了,他向来都是很体面的,是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虽然骨子里已经坏得腐朽去了。
他们坐了一会儿船就回到岸上了,叶海涛觉得那种感觉太奇特了,一时之间还不能想象自己回到陆地上了。古谷川又把叶海涛带回了他们在芽笼码头的办公处,从办公室的那扇窗,往外望去,就是一整片的大海,广阔无际。
甫一进门,叶海涛就跑到了窗边,留恋地看着眼前这一副如画一般的美景。一直到古谷川从后面抱住他,爱怜非常地抵着他的头,轻声说:“阿海,让我亲亲你。”
叶海涛因为心情高昂,又有些感激他哥带他过来,便也不拒绝,转过身来,让他哥吻住他。这个办公室的隔壁是码头的文员工作的地方,现下门微微敞着,叶海涛有些心悸地看着那随着微风摇摆的门,在古谷川越发深入的侵 犯之中,慢慢地闭上了眼。
今天叶海涛是有些心甘情愿的。
就连古谷川褪下他的裤子的时候,他连腿也没蹬,乖乖地侧过头闭上眼。叶海涛坐在椅子上,两手紧紧抓住了扶手,因为怕声音把人给引了过来,故而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古谷川含住了他下面,越含越深,直达根部。叶海涛在吞 吐的过程中,有些受不住地推了推他哥,但是古谷川是很喜欢这样玩弄他的,反而动得更加厉害。叶海涛在痉挛之后,总算释放了出来,他歪倒在椅子上,有些迷乱地说:“会有人……看到。”
古谷川是不怕被人知道他和阿海的关系的,而实际上,这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只是没有人当面提起来。
只要和古谷家熟悉的,都知道古谷家的小老板,养了个小猴子。
古谷川把叶海涛抱了起来,两手去揉捏他的臀 瓣,弄得啪啪作响。然后把手指探了进去,忽深忽浅地弄了起来,叶海涛因为觉得有异,开始微微地发颤,抓住古谷川的袖子,胡乱地说,“哥哥……我给你舔吧,别弄我了,痒……”
古谷川就是想弄也弄不来,故此,他很是宽容地接受了叶海涛的美意,也褪下裤子把那玩意儿送进少年温润的口腔里。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闹了好一阵子之后才罢休。叶海涛虽是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可他又感激他哥对他的好。当坐进车内的时候,叶海涛的心里是有些复杂的,他不明白这么做是对是错,他只知道他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古谷川欢喜起来。
◎ ◎ ◎
几天之后,古谷川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譬如今天下午,他坐在曼尔顿餐厅的雅间内,和一个叫陈明坤的男子见面谈事——这个叫陈明坤的人,是个有点粗旷的青年,面目平凡,正在客客气气地和他谈话。
古谷川是很乐意与有用的人结交的,再说,这个叫陈明坤的人还是方兆铭的大女婿。
“小老板,久仰大名了,今天才有幸和您见面啊。”陈明坤虽然年轻,不过也许出身不高,说话就像个大老粗,看过去就像是个粗蠢的汉子。
“哪里,我才是久仰陈先生的名讳。”古谷川举着酒杯,含笑看着这个男人。
两人客套了一阵之后,陈明坤便渐渐说到了重点了,“小老板,想必您也知道我岳父的噩耗了。”
“不错。”古谷川点点头,“我真是太惋惜了。”
“唉。我就说小老板您是个有情人,先前岳父对您不理解,也是亏得您与他老人家计较。可现在,我弟妹他们啊,对您可是非常地不谅解啊。”
“哦?”古谷川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事情地抬了抬眼,只见陈明坤缩了缩手,仿佛是带着为难地说:“还不就是……他们怀疑我岳父的事情,很您脱不了干系。我说嘛,小老板您神仙一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古谷川故作懊恼地皱了皱眉,“哎,你弟妹他们真是冤枉我了。”
“可不是,小老板,我啊,是绝对相信您不是那样的人的。您可是有能力、眼光不同于一般的人。所以我说,我那弟妹们全数都是不成气候的,我岳父生前还有事业,要是到他们那群败家子手里,可要一滴不剩啦。我岳父可是我的大恩人,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毕生心力都这么付诸东流呢!”
陈明坤说得句句动情,到最后简直是要流泪了。
古谷川像是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陈老板你说的不错,确实是如此。由此可见,还是由你来管理方老板留下的东西,才是正路。”
“难为小老板您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他们可不怎么想啊?”
古谷川笑了笑,顺口道:“这还不简单,方老板算是我的老友,我自然是能出几分力气的。”
“哦!”陈明坤等的便是这一句话,他大力地握住了古谷川的手,感激零涕地道:“那我可真是要好好地谢谢小老板了。”
古谷川“诶”了一声,说:“这话慢点来说,等事情成了,再谢也不迟。”
陈明坤大笑着点了点头,叫了一桌子的菜,欢愉地和眼前这个白净青年喝酒干杯。
事后,古谷川到了玲珑别墅去找他的父亲。
古谷峰一现在是干脆不回家了,直接腻在了温柔乡里。古谷川也不逼迫他父亲回去,毕竟他可是不准父亲把女人往屋子里带的,那跟死了没两样的苏芝华除外。
古谷川去见他父亲,并非真有意要跟古谷峰一商量大事。他肚子里早算好了一系列的计划,原先他只想隔岸观火,看方家那一伙人斗个你死我活。不过如今他有了不一般的想法——方家的那些事业,他可是觊觎良久的了,要是能吞下来,他们就是独坐一方了。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陈明坤想财想疯了,这会儿真真是引狼入室,估计方兆铭那点产业才刚转手,就又要全盖上“古谷”的印章了。
故此,在古谷川跟父亲做出了说明之后,古谷峰一真是惊艳了——他没想到儿子居然坏得如此可观,实在是太有出息了!
于是他大手一挥,抱着女人,说:“你干什么我都不阻止你,你只管做吧。”
古谷川等的便是这一句话,他早有意让父亲退休享福,自己上位做皇爷了。
第二十四回
囚徒
叶海涛由于和他哥狠狠耍闹了好一阵子,事后他去探望母亲的时候,才从女看护口里得知,苏芝华因为毒瘾太重,闹出了自残的行为。
叶海涛连忙跑进房间,只见那潮湿阴暗的地方,一个裸着后背的女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像是死去一般。叶海涛先前狠心要让母亲把大烟给戒了,故而都不敢来探望他,怕自个儿心软。
但是,他也没想到,苏芝华居然为了烟,不要命了。
“妈妈!”
叶海涛跳上床把苏芝华给扶了起来,只见那脸庞凹瘦得厉害,黄澄澄的眼球像是要突出来一样,微微发黄的牙齿打颤着,两只手的手腕都缠上了白纱布,透着暗红的血渍。
叶海涛看到妈妈这副模样,倒抽了一口气。他难过地抱紧了母亲,冲着那个看护吼道:“她怎么会自残呢!谁给她刀子的,妳难道没好好看着她么!”
这看护一句话也不敢说——她虽然是收了钱来干活,实际上并没有尽心力,多数时候都是把苏芝华绑起来锁在房里了事。她也没想到苏芝华居然有这般的能力把绳子扯开,还弄破了杯子,拿碎玻璃自残。
“小二爷,我真、真……不知道啊,我是……”
叶海涛也不再追究,哽咽地抱紧了母亲,却见苏芝华虚弱地拽住了他的袖子,喃着:“烟……烟……”
叶海涛真是恨死鸦片了,他大嚷着:“不要再抽了!妈妈!您看看我,我是阿海啊,我是您儿子啊!”
苏芝华喃着喃着便失去了意识,眼角落下了一颗泪,顺着嘴边的口水,流了下去。
叶海涛看到母亲这模样,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他既想亲自照顾母亲,却又害怕看到妈妈这副模样。他矛盾不已,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之后,叶海涛亲自为苏芝华清理了身子,安抚着她在床上睡好。那个看护一直站在旁边,不敢多说一句话——虽然她认为由这般大的儿子给苏芝华清理身体,是很不恰当的。不过她哪里敢多说一句,这小二爷可是大爷的心头宝,这家里第二主子。
叶海涛坐在床缘,难过地抚摸着母亲那一头杂乱的发丝。苏芝华昏迷了一阵之后,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在朦胧之中瞧见儿子的时候,又虚弱地握住了叶海涛的手,喃着:“阿海……阿海……”
叶海涛连唤了几声“妈妈”,低下头去搂紧了母亲。
他陪着苏芝华,一直到了深夜古谷川从外头回来。
古谷川这几日由于忙着干坏事,回来的时候,叶海涛大半时间都已经睡着了。他并非淫 兽,故而也不会想着要把叶海涛给叫醒好供他快活,顶多是抱着叶海涛,毫无杂念地入眠。
古谷川这一日都在外应酬,身上带了一股香甜的酒味,连脸颊都有些绯红。他今天是跟陈明坤在玲珑别墅喝酒,顺道商量大计。实际上,就算陈明坤不来找自己,古谷川也注定是要和方家那个方大少闹起来的。
方兆铭的长子——方立远是个小疯子,为了给父亲报仇,把铺子都关了,专心找他们算账,一见他们的人就打,这几天还把主意打到了码头那里去。古谷川是很厌恶威严被人冒犯了,方立远虽然和他岁数相差不大,做事却欠了火候,除了打打杀杀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然而,陈明坤要接收方家的产业,这方立远横在那儿,他实在难以行事。古谷川原本以为事情不太难办,但是他没想到,方立远背后居然找来了一个靠山。
重点是,那个靠山他也认得,正是罗齐山。
古谷川深深认为事情已经往一个诡异的方向走去了,不过现在要抽手也来不及了。故此,他正在思考一个健全的法子,也给罗齐山送了封电报——看来,他要吞下整个方家是不太行了,一定得和罗齐山这个老淫 虫分一杯羹。
古谷川心里虽然有些不愉快,然而,他并没有很在意。
做生意,当然偶尔得吃点亏,让别人得点好处,这样才能保证长久的利益。故此,尽管古谷峰一知道这些消息是如何地暴跳如雷,古谷川可是一点紧张也没有。
而他今天烦了一日之后,却又碰见了铃木秀一。
铃木秀一是日本工商会的会长,思想有点激进,不过却是个不错的演说家。他们的遇见并非巧合,这个铃木先生就是特地来找古谷川商量的——依旧是老调重弹,有传言殖民地政府正千方百计地赶走日本人。铃木这次来找他,是跟他说起,为大日本帝国效忠的事情。
实际上,古谷川并非帝国主义者。虽然他认为拥有这种理想不错,不过他留恋新加坡这个地方,而可以的话,他尽量不想和英国人翻脸。但是,他觉得铃木秀一这个人不简单,故而并没有把话说绝,甚至还主动出了一点钱,支持他们的行动。
折腾下来,直到深夜,古谷川终于能回到家里了。
他以为叶海涛一定先睡了,却没想到叶海涛还在等着他。
叶海涛在楼下传出声响的时候,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了,静待古谷川上楼来。
“阿海——”古谷川一见到叶海涛醒着,就欢天喜地地快步走了过来,把少年搂个满怀。由于他今天都是在烟酒弥漫的场合里度过的,故而很是眷恋叶海涛身上那干净清爽的味道。
“哥。”叶海涛看了看古谷川的神色,又乖乖地受了对方凑上来的吻,亲了一阵子的嘴儿,才哑声地说:“哥哥,这件事等会儿做……我跟你说件事。”
古谷川是很愿意倾听叶海涛的话的,“什么事?”
“我……”叶海涛斟酌了片刻,最后心一横,道:“哥,这几天我搬去我妈妈那里照顾她,成么?”
古谷川一听便皱了眉头——他还真是差点忘了这宅子里,还有那个跟死了差没多少的女人。“不是有请人看着她了么?”
“我不太放心。”叶海涛知道古谷川很不乐意,连忙开口软声求道:“哥哥,我妈妈这几天病发得狠了,还拿刀子自残了。哥……我怕我不看着我妈,她就要死了。”
……死了更好。
古谷川心里这般想,不过他很清楚要是直接说出来,他的阿海可是要跟他闹好一阵子的。不过,他也是绝对不能让阿海离开他,和那个女人抱在一块儿睡张床的,这简直太要他的命了。
于是,古谷川思索一阵,道:“那你要是跟她一起,不就跟危险了。她连自己都不爱惜了,又怎么会心疼你,要是把阿海你弄伤了可怎么办?”是啊,要是那女人发起疯来伤害他的阿海,那他可真是要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