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跟妳说谢谢才对。”叶海涛笑了一声,直把那姑娘笑得越发羞窘,头低得更下,恨不得钻进泥地里去了。
“不、不敢,不、不是……”
叶海涛看着这姑娘红彤彤的脸蛋儿,突然觉着心一热,有种异样的感觉正在窜动。
他发现,他哥说的不对。
女人,也是挺可爱的嘛。
叶海涛因为这事儿耽搁了一些时候,把屋里的原配古谷川盼得连脖子都长了。
故此当叶海涛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古谷川几乎是要把他压在门口欺负一番以抒发相思之情。叶海涛原本还沉浸在林家姑娘娇柔可爱的幻梦之中,转眼就被古谷川的苦苦纠缠给打落了凡间,他因为在意下人的目光,连忙把古谷川给推开了,举步冲上了楼。
古谷川认为他的阿海是害臊了,仍旧不死心地在楼下大喊着,“阿海,我最爱你了!”
叶海涛简直快疯了。
◎ ◎ ◎
古谷川修养了两个月,然而自从罗齐山病倒之后,能压制他们的对象已经不复存在。他们的事业可说是蒸蒸日上,短短两个月就又不少新花会别墅开张营业,大把大把的钞票收入囊中。
古谷川在这段时间除了与叶海涛“恋爱”之外,也没遗忘正事——他整琢磨着把自个儿在丁加奴的那间工厂给卖了。
他发现做正路生意并不能挣多少钱,而英国人又变着法子来找他们的麻烦,这让他不得不小心应对。于是,古谷川便把卖工厂的事情正式公布出去,只等合意的买家上门来。
古谷川如今并不介意得罪罗齐山,不过却也盼着对方也太快和自己撕破脸。不过罗齐山的运势到如今也算是用尽了,原来方兆铭生前还有几个干儿子,不知听了哪路消息,认为罗齐山才是并吞了方家产业的罪魁祸首。故而,这段时日,罗齐山还真是祸事不断,自顾不暇。
古谷川在这方面是很具智慧的,他把方家名上的大产业扔给了罗齐山去接手,实际上那些不过是形同空壳的东西,就算值几个钱,他让给对方,也丝毫不觉的肉疼。
罗齐山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也认为自己运势低迷,到了年中的时候,他便大张旗鼓地办起寿宴,好冲冲喜气。
那会儿,恰逢古谷川的伤势痊愈,他看着镜中直挺挺的鼻子,除了留下一点疤痕之外,和过去并没有多大的差异。
他是知道今晚要去赴宴的,不过他并不着急,先从医院回到了古谷公馆去,好让他的阿海看看自己与过去无异的俊美模样。
叶海涛看了看他哥的鼻子,又伸手摸了摸,确定完全没事了之后,也终于如释重负地微笑了。
天知道他多怕他哥的鼻子扁了,那么他这爱漂亮的哥哥可是要哭死的。
古谷川很是享受叶海涛的手在自个儿脸上来回抚摸的感觉,他俯身来亲了亲对方,兴奋不已地去拉叶海涛的裤子。叶海涛知道古谷川又要玩闹了,也明白反抗是没用的,故而只好强忍着不适,坐在床头处,微微地敞开大腿。
叶海涛因为正值发育的阶段,那地方并不如成年男子,静静地栖息于两腿浓密的毛发之间,稚嫩的,并透着一股难以言语的肉 欲芬芳。当感觉到那地方被人含入时候,叶海涛揪紧了一手被褥,另一手却抓着古谷川的肩头,难忍地仰了仰头。
古谷川很是知道要怎么让他的阿海快活,在吸吮之间,或轻或深,都讲究了技巧。偶尔伸舌慢慢地划过铃 口,直达根部。也许是因为自身的缺陷,古谷川是很喜爱玩弄叶海涛这地方的,几乎时时都要弄上一弄,待叶海涛泄出来之后,又将那口中精华尽数吞咽入腹。
叶海涛迷乱之中哼哼出声,直把他哥弄得心痒难耐,也跟着爬上了床,把叶海涛抱了起来,让他跨坐在自个儿身上。叶海涛很知道古谷川的手段,故而赶紧在尚有理智之前,推了推他哥哥:“别弄了,你不是要出门么?嗯……”
叶海涛突然僵直了,他觉得他哥把手指探进去了,还很用力地抠动着。这让他觉得很是难受,而古谷川的手指很是修长,一举探进两根,在内 壁扭转撩拨,实在是又痒又胀。古谷川知道叶海涛这后处是很不一般的,他用手指捅了十几下,便发觉那里像是隐隐有些湿润。他的阿海似是也能从这样的抽 动之中感到快活,连那刚泻过的地方,又半软半硬起来。
古谷川亲了亲叶海涛的眼,继而两手并用,开始狠狠地玩弄起叶海涛那销魂处。叶海涛在这样的刺激中又慢慢地硬了起来,虚软地靠在古谷川身上,任其肆虐。古谷川的埋头耕耘,统共探入了四指,模仿性 器地在那后出使劲地抽 插,直把叶海涛那地方弄得又湿又肿。
“哥、唔……”叶海涛突然一颤,古谷川便知道他是要去了,故而将唇凑上去,适时地擒住叶海涛的嘴儿,在湿吻和手指的动作之中,一泄如注。
事后,古谷川眷恋地亲了亲叶海涛,转头去拿了搁在表来看——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不过他毫不在意,只把叶海涛从床上抱了起来,去浴室清洗了一遍,才又换了西装,准备出门去。
古谷川出门之前,又捧着叶海涛的脸,狠狠地亲了他的嘴。叶海涛已经无力去理会这个淫 魔,只是抬了抬眼,慢慢地翻过身去。
古谷川轻笑一声,爱怜非常抚了抚叶海涛的发丝,轻声在少年的耳边问:“阿海,你……”
“爱不爱我?”
叶海涛似乎睡过去了。
古谷川并不在意,他站了起来,出门赴宴去了。
便是这一晚,让他们的人生,面临了巨大的转折。
叶海涛是在迷迷糊糊之中,被下人从床上给拉起来的。
那是家里的老仆人,只见他着急地拉住了叶海涛,哭喊道:“小二爷这下惨了!惨了!”
叶海涛不知什么惨了,只迷迷糊糊地问:“……什么事啊?”
“老爷和大少爷受了袭击!老爷当场就没了——!”
叶海涛睁大了眼,怔住了。
下一刻,他抓住了那嚎哭不止的仆人,大叫着:“那我哥呢!我哥怎么了!!”
“大少爷、大少爷在医院里!也中了两枪!就、就快没了!”
第二十七回
囚徒
从古谷川出事的那天晚上开始,叶海涛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屋子里的下人个个都战战兢兢的,只有门房不断地出去打探消息,再回来告诉屋子里如坐针毡的小二爷。
叶海涛揪紧了裤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是很想去医院的,可是门房把他给阻拦了,说现在外头一片腥风血雨——两天前罗齐山的寿宴,合该是喜庆的日子,却演变成了一场大屠杀。
不仅仅是古谷父子遭殃,率先中枪倒地还是罗家翁主罗齐山,接着灯光便暗了下来,一屋子里的人全被反锁在里头,枪击声此起彼落。一夜之间,地方上能说得上话的人物都没了一大半。
“小二爷,不是我不让您去看大少爷。可是您要知道……现在那些红毛兵啊,都把医院给堵住了,还到处抓人。”
叶海涛并不知道他哥做的是什么事业。他只知道到古谷峰一已经死去了,他哥如今还徘徊在生死边缘,连个准确的消息都没传回来。
叶海涛在茫然不已的时候,走进了母亲苏芝华的房里。苏芝华并不知道外界出了什么事情,她只是呆坐在床上,神智不清地看着前方。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儿,原来那看护以为古谷家出事了,就没再过来干活。
叶海涛默默地走向母亲,然后坐在床缘,伸手替苏芝华理了理杂乱的发丝。
“妈……”
苏芝华并没有反应,她只是怔怔地看着前头,眼神毫无焦距。
叶海涛伸手揽住了母亲的肩,让她缓缓靠向自己。
他亲吻着苏芝华的额头,轻声唤:“妈……”他抿了抿唇,神色悚然地说:“如果哥死了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呢?”
叶海涛说完了这话,突然哽咽起来。
他抱紧了母亲,用脸蹭着苏芝华的发丝,低声难过地哭道:“妈妈,我不要哥哥死啊……他不可以死的、不可以死的。”
一直等到了第三天,门房一大早从外头急急回来,一冲进屋子里就拽住了半躺在沙发上,神色颓然的叶海涛,大嚷着:“小二爷!好消息!我们可以去看大少爷了,我刚才去医院,那些红毛兵都撤了,我们可以去瞧大少爷了!”
这一句话为叶海涛注入了无限生辉,他急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跟着门房坐车赶往医院去了。
叶海涛没想到,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他又来到了同样的地方来探望古谷川。
然而,这一次是全然不一样的感受。
当他穿过回廊的时候,突然想起那一天,古谷峰一就是在那里,将他狠狠地推倒在地,踩了几脚——但是现在,那个让他惧怕以及怨恨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叶海涛在前往医院的路途之中,就大约知道了古谷川的伤势。
很显然,他哥这条命是从枪口上惊险万分地捡回来的。一枪打中了大腿,另一枪只是擦过了肩头。听说,那是因为古谷峰一把儿子给压在身下,替他挡了十几枪的子弹。
此外,叶海涛还听说,他哥经过紧急救治醒来之后,就没说一句话,仿佛是受了太大的刺激。
当时叶海涛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眶慢慢地转红了,车子一停,他就快步地冲进医院里去。
叶海涛走进病房里,看到了和那天颇为相似的光景。
古谷川倚在床头,身上是白色的病人服,衬得他的肤色如此苍白。他像是没有发现叶海涛进来一样,只是偏着头,看着窗外,一动也不动。
叶海涛慢慢地走近他,每走一步,眼前的画面就越清晰。古谷川的右大腿缠上一层层的绷带,还透着血渍,另一边的肩上还渗着血丝,穿透了衣服,一大片的暗红,让人不由得一颤。
叶海涛在古谷川身边站定了,良久,才从喉头发出一丝沙哑的声音:“哥哥……”
古谷川的身子明显地一震,他慢慢地侧过头来,仿佛连脖子都僵硬了。叶海涛看着他哥此刻的神色,忽然觉得很是心酸——那感觉就像是什么狠狠地捶向自己的心肝,连鼻头都觉得酸涩。
“哥、哥哥,你别伤心……”
古谷川的脸色很是苍白,脸蛋也在这短短的三天凹陷了,那双薄唇却透着一抹诡异的红色,连同那布满了红色血丝的双眼,看起来颇为狰狞。
过了许久,古谷川才像是回神一样地睁了睁眼,接着便侧过身子,茫然地举高双手,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叶海涛明白他哥的意思,急忙上前去将他哥哥给搂住了。
古谷川的两手像是树丫子一般地缠住了叶海涛,然后慢慢地收拢。他将连埋在叶海涛的胸膛,浑身颤抖。
叶海涛知道他哥这回是太伤心了——伤心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故此,他低头主动用脸去蹭住古谷川的额头,哑声说:“哥,你别哭,没事了……你没了爸爸,你还有阿海。”
那一声“爸爸”和“阿海”像是触动了古谷川的心,他张开手掌,紧紧地抓住了叶海涛的背,慢慢地、轻轻地,在叶海涛的怀里颤抖着哭泣起来。那声音渐渐凄厉起来,最后古谷川环紧了叶海涛的腰身,呜呜地嚎啕大哭起来。
叶海涛见他哥这模样也有些六神无主,他只能坐在床上,把这个青年给紧紧地楼住,跟着默默流泪。
末了,他除了不断地亲着古谷川的嘴,就想不到其他的方法,好安慰他伤心不已的哥哥了。
古谷川是很清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
他和父亲一起到罗齐山的公馆给那老先生贺寿。那时候,古谷峰一看着那足有半个成年人高的蛋糕,夸张地多瞧了几眼。罗齐山这寿宴办得很是风光,满屋子的宾客足有百人,车子由公馆大门一路排到了另一条街巷去。
古谷川是很嫌弃父亲大惊小怪的模样,此外,他相信他能为父亲办一个更为盛大的喜宴。没想到一转眼,就听见一阵枪声,接二连三有人倒下了。而下一刻,古谷峰一便抓住他,用肉身替他抵挡了十几发的枪弹,当场七窍出血,脑浆四溢。
古谷川难以接受,他那个蠢爸爸就这样被人给害死了。虽然他是这样地嫌弃这个父亲,不过他不能否认,他的父亲是很溺爱他的——但是,现在他的父亲死了!
古谷川在哭过之后,沉默地和叶海涛相拥着。
他如今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让他伤心难过,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在医院又待了两天之后,古谷川就携着叶海涛回到古谷公馆去了。
而他甫一回家,并不是躺下歇息,而是急急把码头的工头和负责管事的王经理全数都叫来了。
古谷家虽然死了一个大老爷,然而,真正主事的大少爷还在,故此受到的冲击并不算大。除了古谷川无法与外界接触的那几天,名下有几间花会和别墅被人趁火打劫之外,其余的也只受到些微波及,还不足以让古谷家就此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