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蛊[古代架空]——BY:煤那个球

作者:煤那个球  录入:01-19

  住柴房算个屁,邵凡安平时下山奔波的时候,风餐露宿的,能有个破庙住住都算运气好的,柴房怎么就不能住了,柴房里起码没有段忌尘。邵凡安跟心里直骂,姓段的小狗崽子,老子才不上赶着受你那个鸟气。
  店小二很快就把柴房打扫干净了,柴火堆都归整到一起,另外一边儿搭上床架子,铺好被褥,脚底下还有软乎乎的干草垛,住进来倒也整洁暖和。
  这柴房跟客房不挨在一起,是间独栋的小屋子,中间还隔了个小院儿,院儿里有水井,邵凡安也懒得招呼小二了,自己屋里也有水盆,想梳洗,便自己去水井里打水用。
  折腾了一天,邵凡安也觉出疲惫来,晚上早早吹灯休息了,饱饱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晨起又拎着盆出门洗漱。
  这一出屋,说来也巧,迎头就碰上了沈青阳。
  沈青阳显然也是出来洗漱的,身上没着外袍,只穿了个单薄的长衫,脚下放着盛着水的木盆,脖子上还挂着毛巾。
  邵凡安推门出来时,他刚好洗完脸,正在拿毛巾擦水,胳膊是抬起来的状态,衣服的布料又比较贴,就比较显身形,肩臂那里的肌肉鼓鼓囊囊的,线条很是利落。
  邵凡安下意识绷了绷后背,有些好奇他和自己谁肌肉练得更好一点。这念头刚冒出来,又被他给压了下去,他心下觉得好笑,也就真的笑了起来。沈青阳听见动静朝他看过来,他便笑着打了个招呼:“沈公子,早晨好啊。”
  他觉得好笑,是因为自己刚刚居然还起了和人比一下肌肉的劲儿,幼不幼稚,他心里嘀咕,又不是小孩儿了,他以前可不这样,估计是跟段忌尘待久了,全让他给带跑偏了……
  这三个字一从脑壳里冒出来,邵凡安愣了下,脸上那点儿笑意便淡下去了。他默默在水井边放下木盆,弯腰打了水。
  沈青阳把脸上的水慢慢擦干了,才不急不缓地应了一句:“早。”
  邵凡安蹲在地上就着木盆撩水洗脸,凉凉的井水激得他缩了下脖,洗完他把脸上的水随手一抹,一抬脸,看到沈青阳在低头看着他,他站起来,顺口打探道:“沈公子,咱们今天是什么行程?”
  “看诊,治病。”沈青阳看着邵凡安脸上的水顺着脖颈都要流到衣领里去了,便皱了皱眉,在他下巴那块儿指了指,“这里,没擦干。”
  邵凡安大大咧咧的,平日里糙惯了,也不在意这个,直接揪着领子往下巴上一蹭,也不怕衣服湿了,反正一会儿出门还得换。他接着问道:“看诊?咱们给别人看吗?去哪里看?”
  沈青阳盯着那块水渍看,绷了绷嘴角:“段忌尘什么都没跟你说?”他沉吟片刻,又道,“半个时辰之后,客栈门口,你若没有安排……便跟着我的队伍帮忙吧。”
  半个时辰后,邵凡安随队出发,这才弄清楚此次出行的目的——重华每年都会派出一队懂得医术的弟子,带着满车的药材,去辖区最边缘的村镇坐诊看病。这些村子地处偏远,百姓大多出身穷困,身上总会有些陈年旧疾,也看不起医馆,重华的弟子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过来一趟,顽瘴痼疾固然难以祛除,可小病小灾的总是能帮则帮的。
  这次的队伍里,贺白珏懂医术,沈青阳懂配药,一人负责看诊,一人负责抓药,各忙一摊,分工明确。
  如此一来,邵凡安倒是明白过来沈青阳为何一开始就不给段忌尘好脸了,合着段忌尘在这里头就是个浑水摸鱼的,既不会看病又不会配药,就是被段夫人硬塞进来躲他那个禁闭期的。
  贺白珏在搭起来的小凉棚底下给病人看诊,马夫大哥在外头吆喝着按序排队,段忌尘占了张椅子往贺白珏身后一坐,什么也没干,就端了杯茶,时不时抿一口,摆出一张不高兴的脸。
  邵凡安一直没闲着,在沈青阳这边帮忙包草药来着,医术上的事情他不懂,给配好的草药打好包系成捆的活儿他总能干。
  他手上忙活,嘴上也没闲着,跟旁边抓药的弟子聊得还挺好。弟子一边分草药,一边教他认草药——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这个是明目的,那个是败火的。
  弟子教得细,邵凡安学得还挺勤,顺手从草药堆里挑出片儿绿叶子,乐呵呵地道:“欸,这个,这个我认得,我们那儿叫猫儿草,提神醒脑的。”他说着,便往嘴里叼去。
  猫儿草一进嘴,清清凉凉的,还有些苦涩感,邵凡安正觉着脑子有些发木,这一嘴下去顿时精神了不少。
  沈青阳刚好从他身旁路过,听见这一句,便走了过来,看着邵凡安说道:“你是渠城以南的?福云镇上的?”
  “嗯?”邵凡安眼睛一亮,把叶子从嘴里揪下来,“你怎么知道?”
  “我家乡那里也这么叫,猫儿草。”沈青阳淡笑一下,说了个地名。
  “哈哈,这不是有缘了。”邵凡安一下子站起身来,往前凑了一步,“我其实住在福云镇后面的青霄山上,离你老家更近一些……喔!”他恍然,“怪不得你也会烤那个,那可算是家乡特产了,哈。”他说完又习惯性把叶子往嘴里叼。
  沈青阳嗯了一声,眼神往他嘴唇上晃了一下,顿了一顿,还是没忍住,伸手把他嘴里的叶子取了下来,道:“你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
  沈青阳伸手时邵凡安其实本能往后躲了一下,但没躲开,叶子给人家拿掉了,还挨了句训,他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沈青阳看上去应该比他要小个一两岁。他一个常年做人大师兄的,冷不丁被比自己岁数小的给教训了,难免有些不自在,他抬手蹭蹭鼻子,笑了一笑。
  就他这一错身,视线恰好扫过小凉棚,段忌尘坐在里面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神情说不出是高不高兴、生不生气的,像是有点儿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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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啦!


第三十九章
  彼此视线撞了一下,邵凡安很快就把目光挪开了。
  也说不出是怎么了,刚刚他心里忽悠了一下,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一件小事儿来。
  那会儿他在山下四处奔走忙着赚银子,在一座小镇多停留了几日,住的地方附近有条小土狗儿,毛茸茸的不大点儿,也不怕人,谁路过都会追几步,他看着觉着好玩儿便顺手喂了几天。
  后来镇上的事情办完了,他扛着行李要离开,小土狗儿撵着他后脚跟追了他半条街。
  他那阵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带不走它,只好拿了根细树枝,装出副凶样子来敲地吓唬它。小土狗儿蹦跶蹦跶的绕过来扑他脚面,往他小腿上拱,奶兮兮的哼哼唧唧,还抬着一双豆豆眼一个劲儿瞅他。
  他当时拿树枝的手一顿,心里头也是这么忽悠了一下。
  邵凡安的心思飘得有些远,他正走着神呢,小凉棚那头忽地传来了争吵声。
  旁边抓药的弟子都停下手上的活儿了转头去看,他也跟着望过去,看到问诊的队伍乱成了一团,段忌尘站在人群最中央,沉着一张俊脸,厉声道:“什么人!敢来这里撒泼!”
  贺白珏站在后面,揪住段忌尘的袖子,好言劝道:“忌尘,算了。”
  沈青阳带着弟子走了过去,周围的人群自觉让出条道儿来。邵凡安透过缝隙这才看清楚,段忌尘对面的地上还蹲着个男人,衣衫褴褛的,头发也乱蓬蓬的,正抱着膝盖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沈青阳问了几句情况,一旁的本地人答了话,接着立刻就有弟子上前扶起了那个神神叨叨的男子。沈青阳转过脸,又对段忌尘说了句什么。
  他说话声音低,邵凡安离得远听不太清,可段忌尘那嗓音都是拔了高的,声音大,语气也凶得很:“沈青阳,不必啰嗦!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邵凡安听得直皱眉,心说段忌尘这狗脾气怎么到哪儿都能惹着事儿。就这,他刚才居然还能把段忌尘和没人要的可怜小狗串到一块儿去,指定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
  段忌尘那不讲理的劲儿一起来,撒个火都能烧到八丈远外的邵凡安身上去。
  邵凡安在这头捆纸包捆得好好儿的呢,段忌尘横眉竖目的一眼瞪过来,几步跨过来,伸手就来抓邵凡安衣领:“姓邵的,备马!我要回去!”
  邵凡安被揪得弯了下腰,心火有点往外冒。他懒得吵架,便克制住了,举起手里的纸包,压着火儿道:“段少爷,我活儿没干完呢。”
  “你——”段忌尘脸色又是一变,话未说完呢,沈青阳在后头远远站着,适时对身后的弟子垫上了一句:“去备马,把段小公子送回去。”
  弟子应了声是,段忌尘火气更大了,吼出一句“用不着你”,跑去跟贺白珏说了句话,又回头狠狠剜了邵凡安一眼,怒气腾腾的甩袖子走人了。
  他一走,方才乱糟糟的人群就慢慢散开了,余下的病人没几个了,贺白珏坐回去接着看诊,沈青阳去看了看那个疯男人,又和一旁的本地人问了好一会儿的话。
  所有人约莫又忙碌了一柱香的功夫,这一场才算是完事儿,收拾的收拾,备车的备车,一路又往回折返。
  邵凡安白日里还挺能聊的,这时明显有些打蔫,闭着眼半靠在车板上,也不怎么说话。
  下车时沈青阳多看了他一眼,问道:“累了?”
  邵凡安一下子睁开眼,慢了半拍,才笑了一下:“还好。”
  他原先天天满处跑时可比这累多了,他身体结实得很,他现在身上又软又虚,不是累的,是什么原因他自己知道,可不能说。
  众人回到客栈,将没用完的药材卸了车,便各自回客房休息了。邵凡安跟别人的方向不一样,自己往柴房那边走。
  他早上梳洗的东西都没收,还放在水井边,他也懒得回房再出来了,干脆往井边的小板凳上一坐,直接打水洗漱。
  他投了毛巾擦了脸,还是觉得疲软得厉害,便又往脸上撩了两把水。过了凉水他也没变得精神起来,反而觉出自己身体发烫了,也没什么力气。
  蛊毒在慢慢地发作。
  他真是好久都没有过这种难受劲儿了,他之前被迫和段忌尘关在院子,俩人每隔两三天便要共赴一次云雨,蛊虫在他体内饿不到肚子就不会闹腾,他这一阵子几乎都快忘了毒发是何种感觉了。
  关键还不是毒发,关键是他要如何跟段忌尘开这个帮忙解毒的口。
  一想这个,邵凡安脑仁直嗡嗡。身上不爽利,他心里还存着事儿,便有些烦躁的把头发往脑袋后面一捋,然后甩着湿漉漉的手站起来一回身,一眼就瞧见了在他身后的沈青阳。
  沈青阳看着他手上的水珠子,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这半步嫌弃的意味未免也太明显了,邵凡安赶紧把甩手的动作停了,有些好笑地道:“沈公子,你怎么来了?”
  沈青阳往他脸上看了看,淡道:“嗯,过来看看。”
  邵凡安脸上瞧着有些泛红,沈青阳看着他湿淋淋的额头,犹豫了片刻,还是并起两指来,伸手往他头上探去。
  一股清雅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邵凡安怔了一瞬,下意识偏头躲开了。
  沈青阳收回手,没什么表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你脸很红,像是受了风寒。”
  “啊,睡一觉就好了,不碍事儿。”邵凡安刚才那一下躲得太厉害了,他还稍稍有些尴尬,便特意转了话题道,“沈公子,我看你对之前那个男子颇为上心的样子,可是有什么蹊跷之处?”
  “那男人患了失心的疯症。”沈青阳沉吟了一番,解释道,“贺公子今日坐诊,已经遇见三例失心疯了,全是年轻男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近几年每年都会来此地开诊,从未有过这种病症。”
  他这一说,邵凡安也觉出一点儿不寻常来了,这小地方往年人都好好的,今年一气儿疯了仨,听着是有些不对劲儿。
  两人就着这件事又多聊了几句,沈青阳决定在这里多留几日,明天带人去查一查,看看究竟能不能查出些什么来。
  “帮不帮得上忙另说,反正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邵凡安挺热心肠地道,说完呼出一口热气。
  “嗯。”沈青阳垂了垂眼,从袖子里摸出个小药瓶来丢了过去,“想帮忙,先把身体养好吧,药是解热的,口服即可。”
  邵凡安赶紧接住了,听沈青阳又说了句:“下次不要在院子里用凉水洗漱,又不好好擦干了。”说完就走了。
  “多谢!”邵凡安笑了笑,对着他背影道了声谢,便端着木盆毛巾回了自己的小柴房。
  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一推门,屋里暗乎乎的,他还啥都没看清呢,胳膊上一疼,就被人大力抓了进去。
  柴门在身后砰的关上,邵凡安神色一凛,丢开手里东西刚要出招,就看到一张熟悉的怒不可遏的脸。
  “邵、凡、安!”段忌尘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半张脸被窗外的亮光映着,从牙缝里往外蹦字儿,“你聊够了吗?!”
  邵凡安收了架势,蹙眉道:“你发什么疯?松……”
  段忌尘手劲儿奇大,扯着邵凡安往前一拉,同时脚下一抬,瞬间踢中邵凡安腿骨。
  “啊!”邵凡安吃痛,脚下被绊了一跤,肩上又被段忌尘铁钳似的手按得死死的,顿时半跪在草垛子上。
  段忌尘气红了眼,简直理智全无,扣住邵凡安后脑勺就往自己胯下按去:“你这么喜欢说话,那你便用嘴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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