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时咬住唇角,一时之间还没有完全接受两人靠的这么近。
这可怜到似乎让人随意欺负的样子,让严祁兴奋至极,猩红的舌头在口腔里舔过锐利的牙齿。
宋清时更怕了,总觉得要朝着梦境里发展了。
直到严祁开口说话,那过于直白且露骨的情诗,将宋清时整个人都烫出了一个洞。
脸颊滚烫的,就像是要随时滴出血一样。
真的吗?真的吗?
想到之前看到他在茶楼,那样的风光霁月,与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活。
严祁人实在喜欢他红着脸的样子,鬼使神差的在对方的唇角上轻轻吻过。
宋清时整个人都僵硬起来,急促的呼吸让他险些喘不上气,眼角微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光脑:‘警告,对方身体状态急速下降,请停止目前的行为。’
严祁手足无措的把他扣在自己的怀里,连忙改口:“别晕别晕,这诗挺好的,就觉得挺有意思的,看你是一介书生,应该会喜欢。”
宋清时迷茫的抬起眼睛,“什么意思?”
水汪汪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浓密微微颤动的睫毛,像个小刷子一样,无声的控诉对方的恶行。
严祁举手投降,“就是哥错了,下次绝对不这么吓你了,好不好?”
宋清时想要在他的眼神里辨别真伪,终究是垂下头,惘然道:“所以只是单纯的想我听一下这首诗是吗?”
“对对对。”严祁顺着他的话茬往下接,只要别晕,怎么都行。
“那我听过了,还有事吗?”
严祁:“没了。”
“那你刚刚亲我。”
“...我要是说是嘴自己动的,你信吗?”
宋清时抬头看着他,神色复杂。
...巷子内一片安静,巷子外一群小孩欢快的跑过去,尖锐的声音里充斥着欢乐。
宋清时后退。
严祁抓住他的胳膊,怕他在像之前几次一言不合,转头就跑:“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好吗?”
宋清时粉润的唇紧紧抿在一起,转头跑了。
严祁追了两步,就被宋清时回头瞪了一眼,严祁瞬间停下脚步。
宋清时见他居然在自己回头之后都没有追过来,更委屈了,鼻尖一酸,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现在难看的样子,跑了。
就知道他说的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才会傻乎乎的当真。
光脑:‘根据光脑对情感的分析,对方刚刚羞恼的情绪超过了正常的情感分值。’
严祁认真总结,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书生果然都不喜欢行为大胆的人,还是需要含蓄内敛,长水细流。
叹息,虫族追求从来都没这么复杂过,都是财产上交,衣服一脱就完事了。
之后宋清时就总能在生活中发现严祁的身影。
无论是在哪里,只要去找,一定能看到。
学院下学回家,还未踏进家门就看到严祁蹲在他家的茅草屋上,周身绑满了稻草,手上还拿着两个木板寻找位置钉下去。
宋清时仅仅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进屋搬了个凳子,到外面坐着。
既不看他也不看天,只是单纯的坐着。
那个位置,只要严祁没站好掉下来,就正正好好的可以接住。
宋小九眼巴巴的跟出来,在旁边不断的说着严祁的好话。
宋氏拉住宋小九询问:“你可知道那位哥儿,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做什么的?”
宋小九挠头,仔细回忆得到的所有信息:“祈哥哥叫严祁,离得不远,就在哥哥挖草药的那个村庄里,家里就住了一个人,特别可怜,那天我去送肉的时候,还看到一个特别凶神恶煞的男人,从他家里带走了好大一块肉,那个人肯定是要坏人,抢哥哥东西的。”
“那天我带回来的糕点也是祈哥哥的。”宋小九回味无穷。
“做什么的不知道,可能就像其他的哥儿一样,在家呆着吧。”
宋氏点了点头,打算明日时自己主动去问,她总觉得两个孩子之间似乎有些其他的东西。
——
这几日,严祁仍旧保持着上山狩猎挣钱,另外就是花费时间在县城里寻找商机。
一开始也打算走老本行,后来才发现,这个世界的征兵条件只能是男人。
这点相比起虫族来过于严苛,毕竟虫族历史当中曾经都有一位雄虫上将,自己的姓氏还是来源于那位雄虫唯一的雌虫伴侣名字。
叼着块糕点无目地的乱逛时,正好听到几个书生围在一起,依稀听到宋清时的名字。
停下听了两嘴,对方用话语言文邹邹的,但不妨碍听懂他们语气中的鄙夷。
严祁拎着其中一个书生的衣领:“都说读书人清高,自有风骨,我怎么在你们身上只看到了碎嘴子。”
那书生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颤抖着问:“我们讨论什么,与你有何干系??”
一把将他丢出去,在对方开口之前,随手抄过一旁的木棍敲打在地上,整个木棍竖着裂成三条。
“他是我...朋友,你说有什么干系,他好欺负,我可不好欺负,但凡再让我听到你们说他一句坏话,弄不死你们。”
书生们仓皇而逃。
严祁拍掉手上的灰,“一群胆小鬼。”
又在街上逛了一圈以后,严祁而且这个时代从商并不简单,有些人甚至是三代从商,才攒住的家底。
了解过后,严祁跑到宋清时哪里。
宋清时在邻居那里购买了些羊毛,去掉杂毛,结扎笔头,晾干。
正悬挂笔头的时候,手突然被另一只温热的手触碰到,连忙把手收回来。
严祁:“这是什么?”
宋清时吹着的手缓缓攥紧:“制作的毛笔,等晾干之后,完成其他的工序,到时候就可以使用了。”
严祁用手拨弄着已经成型的毛尖,一不小心将其中一个拨弄开,连忙趁着他不注意用三根指肚,将毛笔恢复成原样。
“幸好幸好。”
宋清时看到这一幕,突然轻笑出声,
严祁对光脑:‘他冲我笑了,一定喜欢我。’
宋清时将买来的糕点给他,感谢他那日为自己打抱不平。
严祁对光脑说:‘他肯定也喜欢我了,都会道给我买糕点吃。’
严祁跟着宋清时,无论他做什么,都一直跟在身后,也不说话,就当个挂件。
严祁百无聊赖的用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掌握时间替他翻页,又翻一页之后,上面的画的图,和他前些天看到的九尾狐一模一样。
精神一震,立刻将书拿过来进行对比,果然里面大部分绘画的形象和光脑显示的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书?”
宋清时放下笔,书上已经画成了一半的九尾狐。
“《山海经》”
严祁眨眼,指着上面的一个图案问:“那这个现在世上还有吗?”
宋清时思索片刻:“古语有云,子不语乱力怪神,但是若让我对此进行观点分析,我愿意相信他们存在,只不过如今已经很难见到。”
严祁!!所以那一群小当康也有可能是真的。
那他这是残害了多少神灵。
痛心道:“那我要是杀了两只当康,会不会来年丰收不好?”
“两只当康?”
严祁小心翼翼的道:“后来也杀了两只,可我也不是故意猎杀的,我以为书是假的。”
“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比如说给他们上供之类的。”坐立难安。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宋清时联想了一下之后,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声,笑得开怀,“你怎么能比小九还要好骗。”因为笑的原因,断断续续的,模糊不清,让听着的人一头雾水
严祁看呆了,原本就灿若星河的眼睛笑起来,甜的人心都要化了。
连忙叫光脑快速拾取图像,进行保存。
图像里宋清时笑得温和漂亮,
原本一切都是美好的,直到严祁光看还不满意,伸手直接摸上了对方未合拢的嘴,摁住里面光滑的舌头。
两人四目相对,严祁的手还放在对方的嘴里,宋清时红了脸颊,把人推开,关门回屋。
严祁不知道宋清时笑什么,但是只要有能逗笑他的能力,就不算糟糕。
将湿润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夜晚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潜上山,给当初猎杀当康的地方上插了三炷香。
并且把他最爱吃的那盒糕点摆在明面上献祭。
因为是宋清时说的,所以严祁不论真假都信。
第二日。
宋清时刚下学,就远远的看到在树上鬼鬼祟祟的严祁,鬼使神差的走过去。
严祁捧着一只未长成的雏鸟,将它丢进鸟窝,伸手点了下毛绒绒的脑袋,露出得意的笑容。
双手垫住脑袋,和小雏鸟对话,“你说我都追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效果,是不是我追的方法不对?”
小雏鸟:“啾啾。”
“换一个方法会不会好使一些?实在不行,干脆绑起来得了,先睡他一次。”
小雏鸟:“啾啾。”
“你觉得不错?”
小雏鸟:“啾啾。”
“唉,算了,问了也是白问。”
转头打算回到老地方躺下休息,就看到树下挺立站着的宋清时。
两人四目相对,宋清时率先败下阵,睫毛缓缓垂下。
严祁突发奇想的喊道:“等会儿我跳下来,一定要接住我!”
“什么?”宋清时猛然抬起头。
他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就像是一片飘落的树叶一样,在急速的下坠。
来不及反应,宋清时连忙跑过去将他接住。
脚下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上另一个树,才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形。
没来得及训斥,怀里的人就已经不安分起来。
严祁掉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了自己下降的速度,不然一定会把对方压成肉饼的。
然而落在了对方怀里之后,扑鼻的书卷气味。
手没忍住,在对方的腹部摸了一把,好摸的要命,腰细的他用一只胳膊大概就可以圈住。
要是那个的时候,对方摆动着这样的腰身一定漂亮极了。
或许自己还会因为速度太慢不满足,面对面的掐着他的腰,为他提速。
宋清时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人流下鼻血,把人放开后,叹气的从怀里拿出手帕为他擦拭。
“少吃些糕点,容易上火。”
严祁接过他的帕子,心中暗自嘀咕,这哪能怪糕点的错,要怪只能怪面前的小蛋糕太可口。
擦完,低头看着手帕,这不就是,戏里情郎回赠的手帕吗?
正打算偷摸摸藏起来,就被宋清时给要了回去。
宋清时被强迫着坐在驴车上,人气鼓鼓的。
只有强盗才会在别人不同意的情况下,直接扛起来丢到车上,还...摸他的腰。
驴依旧停在了它最爱吃的那片草地上,任凭打骂也坚决不动地方,除非吃饱。
严祁踹了驴一脚。
转头看着宋清时坐在驴车上也愣是能坐出一种仙人道骨的模样,突然想到什么,坐过去对着他道:“我这里有个宝贝,你想不想看?”
宋清时:“不看。”
严祁见他不想看,也不再开口说话。
春季的风是柔和的,带着树叶哗哗作响的声音。
半晌后,宋清时开口:“是什么?”
严祁就知道他会忍不住过来问,“你凑近一些来看,不然宝贝会飞走的。”
宋清时头往他那边凑了凑,对所谓的宝贝多了一分好奇。
“还是不够近,你再靠近一些。”
宋清时看他一眼。
严祁:“你要是不高兴,我可就不拿出来了。”
宋清时又凑近了一些,两人近到仿若一根发丝的距离,即便不是故意去感受,也能察觉到对方的体温。
下意识地垂下眼帘,喉咙滚动。
严祁:“可要好好看清楚我这宝贝,换了别人我都不给看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打磨的特别清楚的铜镜。
铜镜上面正正好好的倒映宋清时的脸,镜中的人先是错愕,然后就是莫名的脸红与羞恼。
宋清时快速的退开了一些:“胡闹,这哪是什么宝贝。”
严祁万分宝贵的将它抱在怀里:“怎么就不能是我的宝贝了?要知道这块铜镜,我可花了三两银子的,纯手工磨出来,至少也要七八天的时间。”
宋清时转头看着他,西下的余晖,光芒尽数罩在他的身上,映衬着整个人艳丽无比。
既觉得他耀眼,又觉得他可恨。
“买一个未开化的铜镜,也就五十文,再找个人帮忙去磨,最多800文。”
严祁:“别这么破坏气氛,要是能买好的,当然尽量要买好的,买一块未开化的,你刚刚又怎么能直接了当的看到自己,那就不能叫宝贝了。”
...这话说的好像所谓的宝贝是他一样。
“严祁,你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又一次的玩笑。
严祁追问道:“我究竟什么?”
宋清时撇开头:“没什么,娘今日让我叫你过去吃饭,做了很多吃的。”
“谢谢娘。”严祁。
宋清时耳尖顿时红了,抬头训斥他“你要喊姨。”
“哦。”
严祁跟着他又去蹭了顿饭,饭桌上顺带着讲了,昨日自己如何给当康赔礼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