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妖冶的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裸露在外的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美。
额头上不算明显的孕痣,□□裸的扎进宋清时眼里。
再往下的,宋清时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可又是控制不住的,余光扫向那边。
想要站起来,远离这个令人浑身发烫的地方,偏偏手脚发软,动弹不得。
严祁感觉口齿发干,舌尖舔过唇角,殷红的颜色,和整体的环境格格不入。
无端的让宋清时想起书中描写精怪时的那些词汇,艳而不妖,专门吸食书生的精气为生。
严祁挪动着到他身旁,声音沙哑:“您醒了,我尊贵的雄子。”
宋清时手攥紧了床单,让原本就白皙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红。
原本半垂下去的脚,忍不住脚掌合拢,勾勒出最漂亮的弧度。
严祁看着近在咫尺,悬在半空的脚,喉结微微滚动,从上而下的握住他垂下来的光滑脚掌。
突然被碰到,宋清时浑身战栗起来,妄图将自己的脚掌收回来,不料被握的更紧。
换了一个视角的注视,从上往下看,宋清时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面前人的所有,包括那粉色的地方。
严祁顺着他的脚掌向上攀爬,一步一步的凑近他,彼此之间呼吸交错。
仔细的盯着他,那双随时都会哭出来的眼睛,兴奋的想要展开那双早就不翼而飞的虫翼。
然而对方不会知道,他越是紧张想哭,就越是能引起他最大的兴趣。
伸出舌头将对方从眼角下流下的泪水舔掉,一双眼睛淬了火,带着毫不遮掩的渴求。
脸上湿润的触感让宋清时愣住,抬头看他,面前的哥儿离自己很近,入眼就是红润的唇,以及眸光潋滟,仿佛在邀请,又像是勾引。
宋清时确定自己只要微微抬头,就一定能吻上那双唇。
这样的想法越是强烈,他就越是紧张。
极端的紧张让宋清时的脊背挺直,无力推开面前的人,就只能不断的向后倾斜,逃避眼前看到的一切。
呼吸开始急速,胸膛处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像是随时会蹦出来。
眼角的泪水成串滑落。
直到轰然一声倒在床上,晕过去。
...
严祁急忙起身,查看他的情况,确定只是被吓晕过去。
低头看自己的身材,确实没有之前那么好,现在的肌肉一点也不结实,挺拔。
“可也不至于吓晕过去吧。”
摸了摸鼻子,默默决定要等练完身体之后再去给他看,在此之前一定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望着沉睡的人,严祁和光脑复盘刚刚所有的行动,在虫族世界里,毫无挑剔的勾引行为,究竟为什么会把他吓着?
光脑:‘系统对于该事情无法做出最有效的判断,人类的情感应该自主完成。’
严祁知道问它和白问一样,只能老老实实的穿上衣服。
春季的微风,带着阵阵的花香味,吹过后只留下淡淡的香味。
余晖的光芒从树叶的间隙中照射下来,宋清时睫毛微微颤动一下,迷迷糊糊的看见有些熟悉的场景。
看清楚之后,立刻睁大了眼睛,视线下意识的向外侧看去,在那里空无一人,才悄无声息的放下心,摸索到手上一直握着的草药,确定它完好无损。
“是梦吗?”
“什么梦?”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炸裂,回过头看见略微熟悉的脸颊,宋清时耳尖刷的一下涌上红晕,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话来。
“你还没说你刚刚做了什么梦呢?”严祁略微凑近了他一些,唇角带着阳光灿烂般的笑容。
宋清时浑身颤抖了一下,抱紧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圈在里面,并且不断的向里面靠近。
“你再往里面窜,就要坐到我脱下来给你当成枕头的外衣了,我倒是不嫌弃你,就是怕我以后穿着,你会不舒服。”
宋清时!!这下不仅仅耳尖是红色的,就连整张脸都已经通红一片。
瞬间站了起来。
“我,我,对不起。”
严祁越看越喜欢他,不单和虫族相比,即便是和他短短一天内见到的几个男人相比,他也出奇的礼貌。
宋清时找到自己的鞋袜穿上,但就是一直没抬头看他,直到将最后一只穿上之后,才像是鼓起勇气一般抬头看他。
“你之前的衣服...”
严祁看自己穿的衣服,和对方的料子差不多,都是麻衣制造的,穿上去不舒服,但是便宜且挡风。
“怎么,觉得我的衣服不好看?”
宋清时见他并没有异样,就更觉得是自己的幻想,想来应该是自己摔下悬崖之后,被对方所救,迷迷糊糊之间看到了对方的长相,以及周围的场景。
让他在梦境之中建造了那样荒唐的梦。
起身之后对着他行了一礼,宽大袖袍遮住他大部分身体。头颅垂到90度。
“多谢救我一命,小生无以为报,奈何时运不济,欠您的,我会尽快偿还,请给我些时间。”微微的抬头看着对方的神色。
两人视线交错的一瞬间,宋清时率先垂下头,白皙脸颊上的红晕,从始至终都没落下过,此刻,就连眼神里都带上了一丝无措。
只因为严祁看自己的眼神太过直白,烫的人身心不宁。
围着他绕了一圈,严祁半响后说:“要还我什么?我什么都不缺,不用着急还我,不然这个恩情先留着好了,等我想到了再管你要,你应该不能跑了吧。”
宋清时摇头,声音低若蚊吟:“我不跑,什么时候来管我要都可以。”
严祁觉得他这句话多少有丝不可信,不然为什么要低着头不看自己。
“所以要不还是和我说说,你刚刚梦到了什么?”
“小生,还有事情要做,来日,来日再聚。”宋清时转身逃跑。
想到还没有问救命恩人的姓名,急忙止住脚步,回过头去:“这附近唯一的村庄就是谢村,您是哪里的吧?”
“对我住这里,别对我称您,我没比你大多少,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严祁。”严祁声音是下意识的温柔缱眷,不是勾人胜似勾人。
严祁看着他漂亮白皙的手因为莫名的紧张,紧紧的抓在自己的另一个胳膊上,咽了口口水,这手指应该放在更合适的地方上。
宋清时手指蜷缩起来,总感觉指尖发烫,仿佛被什么东西含进了嘴里一样。
“改日我定会带着重礼登门道谢,今日先暂别。”没等对方回话,扭头就跑。
狼狈的没有一丝往常清淡的书生气场。
宋清时回头的时候严祁还跟在后面,连忙磕磕巴巴的说:“不,不用送了。”
严祁被命令定住,双脚钉在地上。
眼神像是缠在对方的身上一样,恨不得如同吹拂而过的春风一样,附在对方的身上,随着他远行。
奈何下山的路就这么长一点,不一会儿的功夫,对方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也知道自己之前把对方吓着了,不能今天一口气拿下对方,美丽可口的草莓小蛋糕就在面前,却不能一饱口福,实在太痛苦了。
正打算回去继续捕猎狐狸的时候,想到什么,突然转过头,然而视线所及内早不见对方的身影。
严祁叹气:“真是糟糕的初见,既没问到名字,也没问到住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宋清时回到破旧不堪的茅草屋之后,翻出药炉,以及包装完好的药包,把采摘到的药草放进去熬煮。
宋氏听到声音联连忙召唤自家的尚且不满八岁的小儿子,搀扶自己从房间里出来,一路上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宋清时让弟弟回去继续读书,自己手扶着她坐到一旁。
将火点燃之后,拿着扇子坐在旁边看着火候。
宋氏看到他这样子就知道应该发生了不少事,愁眉不展,但只字未提。
他们这个家自从老头子走了以后,就清清冷冷的,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即便过节也没有半分的生气。
“这副药一定有效果。”宋清时端着药,目光坚定。
宋氏摇头,宋清时这句话不像是讲给自己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
接过了他给的药,温度已经被搁置的差不多,温热正好可以入口。
宋清时就等在他的旁边等到喝完之后,将人扶回去,药碗连着锅一起刷干净放起来。
端著书桌到外面,将书籍打开,快速抄到另外一本空白书上。
字体刚劲有力,笔笔带着锋芒,透着月光看,能看出些许大家之色。
只可惜这样的笔墨不是用来撰写自己的书文,而是摘抄他人文章。
宋清时眼前工整的文字突然变换,莫名形成今日恩人的模样。
笔锋突然顿住,在墨水滴落前一刻,紧忙挪开。
抄一本有80文钱,每日至少要抄一本,才能十天去抓一副药,要是毁了这一本,就又要多写几本,才能把书本钱还回来。
宋清时不过才18正好的年纪,少年的骨骼如麦穗般肆意向上生长,在今日撩拨后,随即生长的是那压抑不住的欲望。
他心猿意马的任由自己想象那个勾人的眼睛,良久后突然回过神,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打的半张脸又红又肿。
“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声音又低又轻,只为了告诫自己。
宋氏就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宋清时,眉眼里满是忧愁。
——
在山上连着打死七八只狐狸之后,严祁才停下手,他需要先了解这东西卖不卖的出去,以及价格,才能花费大量的时间在上面。
将所有狐狸的尾巴系在一起,拽着尾巴,一路拖下山。
正打算上山打猎的猎户看到他身后的狐狸,瞬间震惊:“你把狐狸一家全都抓了。”
严祁将一连串的狐狸提起来,疑惑道:“不能抓吗?”
“能抓,就是没看见过抓这么多只的。”猎户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后脖颈,就算他经验丰富,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没一口气抓到过这么多。
没想到祈哥儿这么幸运,一去就能抓到这么多,他对自己这一趟的行动更充满了信心。
后来直到他下山的时候也没弄明白,猎物都哪儿去了。
严祁认真的看他身上的特点,没有胸长的也还行,身上的衣服不艳丽。
等到他离开之后,严肃的询问光脑:“他是哥儿吗?”
光脑:“男人。”
严祁...这世上好像除了那个人以外,其他所谓的男人都很奇怪。
一路拖着狐狸跟在里正驴车的后面。
里正简直要被这个死脑筋的小孩给气到,这两天头发哗哗直掉,指定和他有关系。
“还有十几里呢,你上来坐呗。”
“我不能和你坐在一起,也就十几里而已。”
里正:“我都多大一把年纪了,没必要和我避嫌。”
“那也不行。”严祁坚持着,原身身体太弱,需要好好锻炼一下了。
里正捂住自己的头发,防止他们飞快从自己的头上离开。
到达县城之后,里正怒气冲冲的又给他塞了几文钱:“你不跟我坐,那就等回来的时候自己借一个驴车。”
严祁又被他塞了钱,要还给他,就被对方给怒目瞪了一眼,老老实实的将几文钱塞到钱袋子里。
“这才对,虽然咱们现在急需钱,但是在这些事上还是该花得花。”
严祁点头。
小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今日大概有什么节日,人群熙熙攘攘的在一条街上,从头到尾边上密密麻麻的小商贩们正在扯着喉咙,嘶声力竭的卖力宣传自家的东西。
严祁随着人群走了一圈,没看到能收狐狸的,当时有几个卖猪肉的铺子。
问了下价格,一斤才60文钱,鸡的价格更低,严祁皱眉,这世界的物价过低。
正打算走向另外一条街时,就被拉住手臂,用力拽到小巷子里。
严祁手腕用力挣脱出来,另一只手揉着手腕,眼睫微垂着,掩盖住被抓住时,一瞬间闪过的杀气。
“你手上的这几只狐狸卖不卖?”那人右脸上有一道疤,贯穿了眼角和鼻子,让他看上去有几分可怖。
严祁:“卖。”
伤疤脸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事一样,整个人看起来缓和了几分。
“你一只狐狸打算要多少钱?”
严祁对这个世界的金钱换算率不够了解。
默默的抬起三根手指。
伤疤脸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指抬起来,等看清楚之后语气拔高:“三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我去抢,都没你这么敢要价。”
严祁看着他的表情,竟然是已经开始动摇,拉着狐狸打算再去转悠一圈。
伤疤脸依旧骂骂咧咧的,不情不愿的将自己怀里准备好的钱取出来。
正数着银子的时候,突然眼尖的看到地上的狐狸脸,普遍都被磨得面目全非,眼珠子一转,将银子又收了回去。
正盯着他钱袋子看的严祁露出失望的神色,三两银子给的都不痛快,这个世界的人真抠。
伤疤脸装腔作势道:“本来你这批货色是值得上这个价钱的,但你看看这个脸都整成什么样了,太影响美观,你要是愿意把其中一只免费送给我,剩下的我就买了。”
严祁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三两银子买下所有,还要把其中一只当成赠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