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赵兴尧便顺势咬上了欧阳随深的耳朵,话语羞耻又缠绵,瞬间让欧阳随深的脸红的更加彻底,他羞恼地推开赵兴尧,脸红耳热地辩解道:“我……我是个男人,我怎么能……怎么能……”
怎么能生孩子这句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赵兴尧看他害羞又着恼的样子只觉得心都要化开了,他把人重新按进自己的怀里。
“是娘亲让你来劝我的对不对?其实刚才我还是有点儿生气的,我不希望来劝我的人是你,或者你应该直接跟我说,而不是还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还要替我安排,你个没心肝儿的,我把心都揣给你一个人了,你还来这样气我,我真恨不得把你给吃下肚去。”
欧阳随深在他怀里羞的更厉害了,同时心里也甜蜜了起来。但是,这件事情是他们越不过去的,而且他在乎赵兴尧的话也是真的需要为他多考虑一些。
赵兴尧继续对他说:“如果我为了留个子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之后又弃人于不顾,那是不是太无情无义了些,这样的我你还会看得起吗?更重要的是,我做不到,我的心被一个叫欧阳随深的人填满了,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了。”
自他重生以来,想的就只有和欧阳随深共度一生,他不会再喜欢别人,更不会让别人插入他们其中,他会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和全部的爱护。
听赵兴尧说了这么多,说没有触动是假的,欧阳随深忍不住伸手回抱住赵兴尧,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就好,只要你站在我这边,天塌下来我都不怕,但是如果连你都不信我,不和我站在一起,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赵兴尧把人抱得更紧了些,两人胸膛贴着胸膛,心跳都渐趋一致。
“嗯。”欧阳随深轻轻应了一声,随即又担心道,“娘亲那边……”
赵兴尧把人松开,吻了吻他的眼睛,“乖,这个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了,如果娘亲问起你就说你劝过我了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欧阳随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也一直都压在他的心底深处,这也是他一边沉溺于赵兴尧的温柔,一边又担心自己一腔真情被辜负,从而不敢全部交付的原因。对于感情,他有他的骄傲,即使身不能由己,他的心却不容被辜负。
或许是因为两人终于解开了一个心结,心底都有些欢喜,赵兴尧看着自己面前这张美丽绝伦的脸,以及望着自己时那双透着光的眼睛,血液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一把将欧阳随深推倒在床上,急不可耐地就覆上了那两瓣柔软。
今日的欧阳随深格外的驯顺服帖,甚至是在赵兴尧试探着想更加深入的时候微微启了唇,纵容地放他进来,而后顺势缠了上来。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赵兴尧的脖颈,紧紧地搂住了他。
赵兴尧头皮都麻了,只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如此热情的兰筠简直是让他欲罢不能,他觉得今晚一定会发生些什么,他这么久以来用尽毅力困住的猛兽怕是要彻底逃出来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小心地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了他。
房间里的气氛也渐渐灼热了起来,赵兴尧用了全部的毅力才在失控之前悬崖勒马,他看着身下被自己吻的气喘吁吁的人儿,低头碰了碰那已然被自己吻的红光水亮的唇,而后又微微偏头去吻那渗出薄汗的白皙侧颈,含糊着征求欧阳随深的意见,“可以吗?”?
第六十二章 办法
赵兴尧回来时就见欧阳随深一个人站在院中,正盯着角落里一丛绿竹发呆,他加快脚步来到欧阳随深跟前,趁人不备一把将人抱起转了个圈。欧阳随深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赵兴尧高兴地在那唇上亲了一口才将人放下,而后拉着他的手坐到了桌旁。
“身子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有好好用早膳吗?”赵兴尧继续拉着人家的手不放,关切地问道。
欧阳随深被他问的脸颊一红,含嗔带怒地瞥了他一眼,最后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回想起昨晚的甜蜜,赵兴尧这会儿笑的见牙不见眼,但见欧阳随深脸皮薄的不行便不再笑了,轻咳一声掩饰过去。
“你怎么不问我一大早做什么去了?”赵兴尧见欧阳随深低头弄茶,又忍不住出声问。其实他就是想跟他多说说话,总想跟他靠的越近越好。
欧阳随深闻言笑了笑,“如果你说,我会听着,如果你不说,必定是有你不能说的道理,那我又何必问出口叫你为难呢!”
赵兴尧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他真是体贴又温柔,叫他无法不爱。于是,他干脆站起身坐到了欧阳随深的身边,手自然而然的环住了欧阳随深的腰。
欧阳随深当即身子一僵,连忙推他,“别,木香她们还在呢!”
他还是不习惯在下人面前,或者说在除了他们两人之外的人面前亲昵。
赵兴尧笑意更深,干脆凑过去在那白皙泛粉的脸颊上香一口,“没事儿,她们呀早就在我进来的时候退下去了。”
为了阻止欧阳随深继续说下去,赵兴尧赶紧跟他解释自己一大早去做什么了。他凑到欧阳随深的耳边,一边低笑着一边告诉了他。欧阳随深听的直皱眉,最后看着他说:“这样真的好吗?你这……根本就是在欺骗。”
赵兴尧深深地望着他的双眼,干脆一把将人拉到自己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欧阳随深正要挣扎,却听赵兴尧说:“别动,让我抱会儿。”
欧阳随深四下瞄了一圈,确实没见到其他人这才放软了身体倚在他身上。
“我说了,我这一生都只爱你,不会再爱上其他人,更不会和别人生孩子。如果没有你,我可能都活不到现在,所以这件事情我只想按自己的心意来,你也别再劝我了好吗?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你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来劝我,而是站在我身边支持我,好不好?”
赵兴尧看着欧阳随深的眼睛,每一句话都说的认真无比。
一想到这人是为自己才如此,欧阳随深的心里既愧疚又甜蜜,不过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放入赵兴尧的掌心,“好,无论如何,都有我和你一起面对。”
得了他的承诺,赵兴尧顿时高兴不已,直捧着人家的脸亲一口又亲一口。
另一边,自从王妃跟欧阳随深说了那件事情以后就放下了心来,只等着到时候亲自给赵兴尧挑选几房好妾室,替他们璟王府开枝散叶。
说实话,刚开始要赵兴尧娶欧阳随深也是被逼无奈,为了赵兴尧的性命不得不听从钦天监的建议,谁知还真救回了赵兴尧一命。那时王妃想着,只要能保住儿子的性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人总是贪心不足的,也是善变的。赵兴尧与欧阳随深成亲之后变得越来越好,王妃看在眼里固然高兴,可也时常觉得遗憾,偌大的璟王府将来都是赵兴尧的,而他却连个传承下去的子嗣都没有,未免太过凄凉了些。
因此王妃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当初钦天监说他们二人双星相照,可没有说不能娶妾不能留子嗣,所以才有了她特意让欧阳随深去劝赵兴尧这件事情。
至于说王妃为什么不自己去劝赵兴尧,她自是有自己的考虑。
首先来说,她看得出来,赵兴尧对欧阳随深已然用了真心,她若这时出面就像个棒打鸳鸯的恶人,必定会惹赵兴尧不高兴,从而影响他们之间的母子感情。好不容易赵兴尧现在孝顺又懂事,她自是不能冒这个险。其次,她深知自己儿子的脾气,一惯的认死理,这会儿全部心神都在欧阳随深身上,他的话比任何人都有用。而且她看准了欧阳随深是个明事理的,若他也在乎赵兴尧,必定会真心为他考虑。
王妃一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就在她快按捺不住去找欧阳随深问问情况之时,璟王爷这天下朝回来先找上了她。
王妃见王爷今日神情格外严肃便轻声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璟王爷轻轻摇了摇头,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
王妃见他如此心下更着急了,这样子哪里像是没事情发生,不过,若是朝堂之事她一个妇道人家确实是帮不上什么忙。
就在王妃不知所措之时,璟王爷悠悠开口道:“今日下朝之后,你猜我碰到了谁?”
王妃下意识反问:“遇到了谁?”
璟王爷深呼吸一口气,声音沉沉地说:“钦天监监正。”
“监正?”王妃面露疑惑。
按说遇到监正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王爷为何表情如此沉重呢?
“嗯,”璟王爷点了点头,而后眼睛望着门外继续说,“监正跟我说,兴尧他……”
说到这里,璟王爷倏然顿住了,王妃却是一下子就急了,一听跟自己儿子有关,她瞬间就坐不住了,一把抓住了璟王爷的衣袖,急切地问:“怎么了?兴尧怎么了?”
璟王爷见王妃如此紧张着急,也不再隐瞒,直接道:“监正说,兴尧他命中无子,若强求,对他有害无利,甚至是恐伤其命啊!”
“什么?”王妃闻言顿时脸色苍白起来,而后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呜呜呜,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孩子啊?”
璟王爷心里也不好受,他拍了拍王妃的肩膀,揽着人靠在自己肩头,安慰道:“之前兴尧受伤昏迷之时只想他醒过来就好,只要他性命无虞我便别无所求了。后来他成了亲,人也愈发懂事稳重,我还想着是不是能奢求他留个孩子,如今看来,是我贪心了。不过,回来这一路上我也想了很多,只要他好好的,开心的留在我们身边,我什么也不奢求了,再说了,不是还有雨齐吗?以后为王府开枝散叶的重任就落到他身上了。”
王妃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点头,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只能如此了。
突然,王妃反应过来,自己不久前才让欧阳随深去劝自己儿子娶妾,这会儿她后悔极了,又不好直接去问,赶紧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去打探打探兰庭苑最近的情况。
赵兴尧听木香说,娘亲身边的丫鬟过来问自己和兰筠最近的情况就知道火候到了。于是他让欧阳随深在房间里等自己,自己则只身去了王妃王爷所在的主院。
赵兴尧到的时候王妃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见他来了赶紧让人坐下,又让丫鬟上好茶来。
赵兴尧从娘亲的神色中看出了她的不安,他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愧疚,可是为了以后,他只能硬起心肠如此了。
“娘亲,我今天只身来是有事情想请您帮帮儿子的。”赵兴尧笑着道。
王妃听他这么说心下一松,不是为了纳妾之事就好,于是也笑着道:“不知我儿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你放心,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的,谁叫你是我生的呢?”
赵兴尧拖长声音叫了声娘,撒了个娇,直把王妃哄的开心极了才说道:“是这样的,前两天呢,兰筠突然跟我说希望我纳几房妾室,最好是留个子嗣……”
说到这里,赵兴尧故意停顿了下来,拧紧双眉看着自己的娘亲。
王妃听到这儿赶紧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拒绝了,”赵兴尧看着王妃笑了笑继续道:“不瞒您说,自从见到兰筠我就喜欢上他了,后来我发现他人品贵重,又时常在侧提醒我何事该为何事不可为就更觉出他的好来了。我经历了一番生死才能得这么个人,是我的福气,我也很珍惜,今生我只想与他一人携手到老,无法再去喜欢别人了。还有一件事情……”
赵兴尧犹豫了一下,似是很为难,王妃面露担忧地问:“还有什么?”
“哎,”赵兴尧轻叹一声,“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我命中子嗣缘薄,之前不说就是怕爹娘为我伤心。”
王妃听不得他说这个,忙安慰道:“你别担心,也许还有其他化解之法也说不定……”
赵兴尧摇头打断了王妃的话,“娘亲,既是我命数该如此,便不要强求了。而且我喜欢兰筠,发誓只爱他一个,我只想与他好好过日子,然后在爹娘面前尽孝就知足了。至于说到子嗣问题,不是还有二弟吗?将来他成了亲,将长子过到我名下,由他继承家业,依旧是我们王府血脉,这样不是很好吗?”
王妃闻言却是觉得赵兴尧所言很有道理,之前还担心自己的一番苦心会害了儿子呢,没想到自己儿子看得如此透彻,王妃虽然心有遗憾,却也觉得如此是最好的了。其实身为母亲,只要自己的孩子开心平安便也别无所求了。
赵兴尧观察着自己娘亲的神色变化,见其这会儿如释重负的样子便赶紧乘胜追击道:“所以啊娘亲,您能不能帮我跟兰筠好好说说,就说我是真的不想纳妾,只喜欢他一个,叫他别跟我生气了,也别再劝我了。”
“瞧你那样儿,自己的媳妇儿都哄不了,还要为娘帮你,真是丢人丢大发了。”王妃说着,伸出纤长的手指戳了戳赵兴尧的额头。她这会儿心中豁然开朗,见儿子这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免数落一番。
赵兴尧见娘亲高兴了顿时也高兴起来,这件事情应该就此解决了,心下悄悄松了一口气。
之前,赵兴尧特意去找了钦天监监正,带了两坛对方最爱的陈年佳酿,又苦苦哀求了一番,才让他说出自己命中注定无子嗣的话来。
赵兴尧这也是无奈之举,他不想娘亲为难兰筠,不想娘亲和兰筠之间的关系恶化,更不想兰筠因为这事伤心,从而和自己产生隔阂与疏离,所以他干脆来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这样以后都不会再提起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