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痴拿了冲喜剧本后[古代架空]——BY:安凃

作者:安凃  录入:02-17

  这么想着,他忽然灵感一闪。
  有法子!
  太久不用术法,他怎么把离魂术给忘了?
  将魂魄剥离出来,只留一缕维持生命体征,这样一来意识可以不用入睡,身体也可以得到休息。
  虽然有些冒险,但只要控制在三个时辰之内回魂便可。
  这么想着,他立刻闭上眼,以道胎驱动魂魄离体,须臾后,一种强烈的失重感裹挟着他,渐渐飘向半空中。
  再次睁眼时,他已经在高空中俯瞰整个藩邸院落了。
  萧沐会心一笑,魂魄起心动念便是一跃千里,一个念头闪过后,他的魂魄在藩邸上空消失了。
  *
  萧沐不知自己到了何处,只是望见远处有道冲天火光。
  从高空俯瞰,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黑夜。
  萧沐以游魂的姿态飘过去,见下方有大量方形建筑物正被大火焚烧着,仔细一看,似乎是重兵把手的辎重营。
  营地中有人正在救火,还有人提着武器相互厮杀着。
  在火光中,萧沐看见一队骑兵队伍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营地中如箭矢般穿梭,为首者肩头的嫣红披风随风而动,随着高高的乌黑马尾一同飞扬着。
  只见那道嫣红披风像是一道红色闪电,一马当先领着众人横扫敌军,所过之处,敌人皆摧枯拉朽般倒下。
  萧沐一眼就看出为首那道英姿勃发的红色人影。
  阿离!
  他心头油然生出欣喜与雀跃,自己竟然一个念头就来到了殷离身边。
  萧沐目不转睛地看着殷离的一举一动。
  不消多久,眼看辎重被烧得七七八八,殷离一勒缰绳,马匹高高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撤!”
  话音刚落,一众骑兵整齐划一地调转方向,往北方疾驰而去。
  萧沐想也不想立即跟上,他的魂体在高空中飞驰,一眼不错地追逐着地面上那道红影。
  阿离,阿离。
  不知道为什么,萧沐感觉好像仅仅是念着殷离的名字,心中就格外欢喜,然而魂体的状态下,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队伍跑了多久,他就跟了多久。
  魂体状态下,对时间的感知不敏感,他只知道他入睡时是后半夜,而此时已经天将微曦。
  直到队伍一直跑进一座营地。
  殷离的马匹冲进营帐前急急地停住,立刻有士兵拥过来,“殿下!怎么样?”
  “还用问吗?咱们殿下出马,必然是攻无不克!”
  殷离跃下马背,将马鞭丢给身旁的侍卫,便大踏步向营帐走去,一边走一边高声道:“干掉了他们最大的辎重营,每个人赏一坛浮玉烧!”他说时还扭过头来,冲众人露出一个快意的笑,“酒还得是抢来的才好喝,你们说对不对!”
  “正是!哈哈哈哈哈!”
  “干他娘的!”
  整个营地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然而殷离站在帐外,扭头指着欢呼中的众将士,又警告道:“酒可以喝,但五个时辰后咱们就开拔,谁若是喝高了误了事,军法处置。”话落,便一挑帐帘钻进帐中。
  “遵命!殿下!”
  士兵们欢呼着,旋即簇拥起来,兴奋地从运载物资的马车中抬出酒坛,铺满了大营的地面,摆出不醉不归的架势来。
  殷离回到账中,方才洋溢在脸上的笑容不觉收敛了许多,正走到榻边坐下,手伸到怀里掏着什么,此时一名蓝袍将领提了一坛酒撩开帘子冲殷离道:“殿下,来啊!”
  殷离抬头,再次扬起笑:“你们玩,我先歇会。”
  “行!”那将领笑盈盈地将酒坛送进来,放在桌上,冲殷离打招呼,“殿下,那我先去了。”
  “去吧。”
  将领撩开帘子,看见灯火通明的营地上,士兵们围坐着篝火已经开始庆祝了,不满地高喝一声,“你们怎么不等我。”说时便加入了人群。
  帐中,萧沐看着殷离又掏了一下怀里,片刻后摸出一方无比眼熟的帕子,他愣了一下,好像是许久前殷离中药时,在假山石前跟他讨要的那张。
  萧沐有些好奇起来。
  便见殷离无比珍惜地将帕子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后有些不满地皱了一下眉。
  “淡了。”
  他听见殷离的语气有些惆怅。
  萧沐走上前,俯下身半跪在殷离面前,仰头问:“什么淡了?”
  自然无人回答他。
  殷离的垂眼看着手中的帕子,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却倒映着账内昏黄的灯火,像是有团火苗在他漆黑的眸子里跳跃。
  从萧沐的角度望去,就好像殷离正看着自己。
  只是那双漆黑的瞳仁中却没有他的影子,唯独眼尾那颗美人痣,莫名地耀眼,像是点在他心头的一颗朱砂。
  他听见殷离轻叹了口气,“后悔当初走得急,都没来得及跟你要一块新帕子了。”
  “小呆子。”殷离说出这三个字时,唇角浅浅地扬起,“你说你又不熏香,怎么会有这么好闻的香气?我想找个熏香给帕子添点你的气味都找不到相似的。”
  然后萧沐就看见殷离将那帕子捂在鼻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向后仰倒躺下,整张帕子盖住了殷离的脸。
  萧沐也跟着爬上榻,熟稔地在殷离的身侧躺下,他侧着脸,看见那张帕子随着殷离的呼吸鼓动着。
  须臾后,殷离似乎是不满足,按住帕子极深长地吸气,仿佛要将这气息吸入骨髓中似的。
  “怎么办啊,淡得快闻不到了。”
  听到殷离的自语,萧沐感觉心脏刺痛了一下,他微微咬了一下唇,双手伸过去试图抱住殷离,然而却只是抱了个空,他有些不甘,只好虚虚地环住殷离的腰,将头埋在殷离的脖颈侧,做出拥抱的姿势,闷闷地道:“我想法子给你送来。”
  他说出的话没有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沉默了好一会,他听见殷离自言自语道:“我好想你。”
  萧沐“嗯”了一声。
  “好想。”殷离道:“快想疯了。”
  听见这句,萧沐浅浅地笑了一下,心上那个呼呼漏风的空洞似乎被填起来了。
  沉默了一会,他又听见殷离道:“辰国大军应该到永宁了吧?虽然你说要出其不意,现身叫辰国人自乱阵脚,但我还是不希望你上战场。”殷离说时,嘴角压了一下,闷闷道:“可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
  萧沐听见这句,沉默了片刻,“我今后……什么都听你的。”
  此时殷离似乎是终于满足了,将帕子小心翼翼地叠起来,像个宝贝似地又揣回怀里去。
  然后殷离翻了个身,正与萧沐面对着面。他的身子半蜷缩着,透过萧沐,望向一眼案几上昏黄的烛火,随后闭上了眼睛。
  “小呆子,晚安。”
  萧沐的唇角微微压了一下,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指,在殷离紧闭着的眼睑上虚虚地点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只是这么做的时候,脑海恍惚想起殷离时常在他入睡后,在他的额头或是眼睑上轻点一下,还会低低说一句:晚安。
  因为那时他总是在睡梦中,只有轻微的触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的,似乎是用手指点?可是触感却是有些湿漉漉的。
  他却不知道那其实是殷离的唇。
  “晚安。”他道。
  晨曦的微光透过帐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一道金线。
  许是因为太累,殷离的呼吸渐渐均匀起来。
  萧沐一直盯着殷离那精美绝伦的五官看,越看,越是莫名地有些痒。
  如果灵体状态下的他有心跳,此时的他心跳一定很快,像是有几百只兔子在他的心尖上蹦跶。
  然而他现在没有实体,便感觉不到自己的这种变化。
  他只是觉得阿离生得真好看啊,绝无仅有的好看,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帐内很安静,他盯着人看,用手指虚虚地描摹殷离的脸部轮廓。
  静谧中,依稀能听见帐外将士们的说笑声。
  由于灵体状态下五感被放大,萧沐甚至能听见一些士兵的窃窃私语。
  那蓝袍将领似乎是喝醉了,口齿含糊地道:“你们知道吗?殿下刚来咱们神机营挑人的时候,我那个看不上啊。”
  有人嘘了一声劝他慎言,那将领却借着酒劲不以为然,“怕什么,我偏要说,你说一个十七岁的毛孩子,仗都没打过,凭什么带咱们神机营?还妄图千里奔袭深入虎穴?”
  有士兵附和:“是啊,我当初也觉得那就是瞎胡闹,可谁让人家是皇子呢,不听咱也得听啊。”
  “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将领说时神神秘秘的,几人凑到他跟前,面露好奇。
  “结果殿下把我拉到演武场上要跟我过招,眨眼一招给我撂地上,还说你不服气,憋着。”
  那将领说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我肩膀直接给他按脱臼了。”
  众人的笑声连成一片。
  那将领笑了一会,叹道:“不服不行啊,咱们一路过来才来多少天啊?连拔了几座辎重营。殿下出入那些重兵把手的营地如入无人之境,咱们什么时候打过这么痛快的仗?”
  这一声引来众人附和。
  还有人疑惑诶了一声,“粮道这种重要机密,你们说咱们殿下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呢?一拔一个准。”
  有人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要我说,定是他家里那位神仙给他掐算的呗。”
  “肯定是!”
  “可我不是听说世子爷死了吗?”
  那蓝袍将领不以为然嗤笑了一声,“神仙会死?你信?反正我不信。”他说时瞥一眼主帐,“你们是没看见,咱们殿下成天抱着张帕子自言自语呢,还傻笑。”
  “人真要是死了,他能是那副模样?”
  众人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纷纷凑过去拉着人要对方多说点,那将领却在此时噤声了,摆摆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将领说罢,起身把人驱散,“快回帐里睡觉去,天都亮了。”
  人们闹够了也闹累了,应诺了声,纷纷回到营帐里。
  外头终于安静下来。
  萧沐看着殷离,“你想我想得这么明显,连你的兵都看出来我没死了,怎么办?”他说时,模仿殷离的动作,在对方的鼻尖上勾了一下,半开玩笑道:“要穿帮了。”
  其实这里距离盛京千里之遥,神机营的人就算知道了也没关系,而且辰国人已经行动了,他的假死任务至此已大功告成,之后暴露与否,都无所谓了。
  这也是他在永宁从不掩饰自己的原因。
  甚至,他反倒希望敌人发现他的存在,才能从心理防线上震慑敌军,好速战速决。
  殷离依然熟睡着,萧沐看着对方,唇角扬着一点点浅笑,缓缓闭上眼睛。


第67章 (二合一)
  萧沐睁眼时, 天已大亮。
  茗瑞见他醒来一幅神清气爽的模样,不由一脸欣慰道:“世子爷好像昨夜睡得不错。”眼底的乌青都淡了。
  萧沐点点头,“是挺好的。”
  茗瑞伺候他穿好了衣裳,萧沐在身上摸索了一下, 又返身打开衣柜, 拖出一方放满了帕子的格子, 指尖在堆叠整齐的帕子上扫过, 最终挑出一块放在手心。
  萧沐垂眸看着帕子,问茗瑞,“从这里跑马到锡林, 要多久?”
  茗瑞挠了挠脑袋,“不清楚,如果八百里加急昼夜不停地跑, 至少得三五日吧?”
  原来有那么远啊,萧沐想着,也不知道当初殷离先绕路送他来永宁城之后, 自己又马不停蹄赶去与大部队汇合,这中间得怎样彻夜不停地赶路, 又跑死了几匹马?
  一定很辛苦吧。
  他又问:“那信鸽呢?”
  茗瑞笑了一下,“世子爷说笑了,信鸽可飞不了那么远。”
  萧沐点点头,也对,而且不论是信鸽还是信使,都只能送往固定的地方,殷离的部队一直在移动, 谁也不知道他们眼下在哪, 说不定早就不在锡林了, 也不知他昨夜看见的地方是哪,又该怎么送去呢?
  “世子爷要送什么?”
  萧沐把帕子收回怀中,答道:“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我倒是有听说北境这都用海东青送信呢。”茗瑞一面忙活着给萧沐净脸,一面道:“世子爷不如问老王爷要一只啊。”
  萧沐洗手的动作一顿,就听茗瑞滔滔不绝道:“据说那海东青啊,可神了,你只要给它闻一闻收信人的衣衫啊,帕子啊什么的,让它记住收信人的气味,甭管多远它都能给你送到了。还贼快,千里之外只消半日就能飞到。”
  萧沐目光微微地亮,不顾手上还带着水渍,便忽地转身往门外去。
  茗瑞一愣,拿了面巾忙追上去,“世子爷,您擦干净了再走啊!”
  *
  远在千里之外的一片湖泊,行军队伍正在岸边歇息整顿,骑兵们或是饮马或是躺在草地上稍作小憩。
  几名将领围绕着一团篝火,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殷离提着树枝在沙地上划拉着行军路线,语气果断:“斥候来报,说永宁城那边已经得手了,只等辰国主力发动总攻,我估计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我们从这出发,绕到寒山关,打下这所要塞,叫他们退无可退。”
  “之后我们便可以此为据点打进他们的定边城,如今他们后方空虚,一旦丢了这座重镇,防线必定一泻千里。”
  将领们纷纷颔首,还有人提过树枝也划拉几下与殷离商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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