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喊我回家吃软饭了[古代架空]——BY:岛里天下

作者:岛里天下  录入:02-21

  秦姓的一家人吃了顿饭,暖房几日,往后还得定下日子要宴客一番。
  中举以后应酬来往不少,却也都是他人请宴,于情于理他们家也该回请。
  借着乔迁之喜,一并就把宴给做了。
  杜衡把日子定在了十五,整好休沐有空闲。
  头一回要在县里做东宴客,方方面面自也都是要顾及周全,如此方才不会显得失礼。
  住进宅子以后杜衡就让家里的仆役在市场上囤买鸡鸭鱼肉进厨房里,提前预备着,等到了十五一日再外请些帮忙跑闲的人来,也不至于慌慌忙忙的。
  夜色凄凄,十月夜里的风吹着园子里的樟树窣窣作响,虽是在置了炭炉的屋子里很是暖和。
  但常年受过风寒天冻吃过苦的人,只要听着这般风声,也心生一股冷意来。
  这不是一朝一夕即可改变的思维。
  杜衡正在烛光下拟着过几日宴席的请柬,笔尖落在宣纸上端正雅秀,是县里的读书人家瞧得上的模样。
  正端详着请柬,忽而间屋里似是一下子亮堂了许多,他抬起头,看见竟是秦小满端了一盏烛,弓着身子把屋里灭了的灯树又给点亮了。
  “夜里昏暗,你点一盏灯也不怕熬坏了眼睛。本就读书夜里用眼多,还不好生爱惜着。”
  杜衡放下笔,望着人道:“在村里习惯了一个屋子就点一盏油灯,乍然间也还留着这习惯。”
  起初刚到秦家时他也觉得夜里好生昏暗,只一盏烛火朦胧,远远不似后世的白炽灯,后头慢慢也就习惯了;现如今多点上几盏烛火,他觉得书房好生亮堂。
  秦小满给灯树上的烛火盖上灯罩,叹了口气:“以前吃苦是家里就那条件,就只点的起一盏灯,现在既然有了更好些的条件也便不必那么清苦了,否则那么刻苦读书,费心经营产业为着是什么。不就是想日子更好些嘛。”
  杜衡伸手把秦小满拉到了怀里,他看着宽敞的跟他们以前住在村子里的卧房一般大的书房,虽是住进这宅子也有两日了,却也都还有点陌生不习惯。
  在书院下学回来,偶时他跟秦小满也都还下意识的要往城门口那方走,行了几步方才想起已经在县里安家了。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秦小满抿了抿唇,他原本也是个节俭的人,可现在家里的光景不错,那合该享受好的光景才是。
  “请柬拟好了没?”
  “已经差不多了,明儿我去书院顺道把素日有来往的同窗师兄弟们也相邀一番,他们昔时没有瞧不起过我,待我也颇为照顾,而今我有这日子,也合该请他们。”
  秦小满点点头:“这些你拿主意就是。入冬里就是晴朗园子里也不好摆席面儿,上菜一会儿就风凉了,还得是在厅堂里吃。”
  “是,会客饭堂也够大,足以容纳几桌人了。”
  说起这事儿杜衡又不免叹气,宅子虽是大却也就那么些人吃饭,饭桌终究也便那么两三个。
  平素里自是够用,但一摆席面儿宴客就紧缺了。
  若是专门为了席面儿和置办那十多张桌凳的放在家里又有些浪费,毕竟谁家也不是隔三差五的就大摆筵席请客吃饭。
  县里的人情往来到底是不如村子里,三步一个亲,五步一个表亲的,谁家有点事老早就有人前来帮忙摘茶刷洗了,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的这家借一点,那家拿一些,一桩事办着也容易。
  不似这县里,邻里之间要生分的多,要办席面儿除了自家仆役忙碌之外,要跑腿帮闲的还得花钱去请。
  这桌椅板凳的还得去熟悉的酒楼借用,花钱自是少不得的。
  杜衡道:“虽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还是能把厨子和酒席置办的东西都给寻齐,就是麻烦了些,若没有门路的就更加恼火。”
  秦小满应声,县里就是这样,他偏头看向杜衡:“所以呢?”
  “所以要是有处地儿可以把烧菜的厨子请到,能把置办席面儿一应的东西都能置齐全多省事儿。”
  “却是如此,可问题是没有啊。”
  杜衡弹了弹秦小满的额头:“没有就让他有啊,以后不就省事儿了。”
  秦小满晃然:“你的意思想开个专门承接席面儿的铺子?”
  “若是有钱能挣,倒也可做一桩生意。”
  秦小满乐呵:“好啊!改明儿我就打听打听去,咱铺子那片儿的商户我都熟,看看他们做席面儿的时候是不是也为着这事儿发愁,若是许多人都有这麻烦,那这生意许是做得的。”
  杜衡笑了起来,他自是放心这些生意上的事情让秦小满做的,左右家里的铺面儿都是他在料理。
  秦小满眼见有新的生意苗头可干,心里乐呵,捧着杜衡的脸埋下头正想亲一口,忽而便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迷糊的:“爹爹~”
  杜衡吓了跳,椅子后倾倒差点闪了腰。
  “爹爹和小爹在干嘛?”
  杜衡面色微红,看向揉着眼睛的小崽子:“小爹牙疼,爹爹给他看看。”
  承意听到这话赶忙担心的小跑过去拉住秦小满的手:“阿爹很疼吗?”
  “不疼了。”秦小满干咳了一声,从杜衡身上起来,一把将小崽子抱住:“怎么还没睡觉?”
  水芹菜追着上来,一脸歉意的站在门边:“小公子原是睡着了,不知何时自个儿又醒了来自己下了床,奴婢倒个洗脚水的功夫小公子就到书房了。”
  秦小满看着小崽子穿着毛绒亵衣,脸蛋儿一边已经睡的有点发红,外头跑了一遭身子已经凉丝丝的了。
  他把崽子抱紧了些: “不妨事,你先下去吧。”
  “是。”
  “想跟阿爹一起睡觉,自己睡觉要梦见大嘴巴怪物。”
  承意趴在秦小满的怀里,抿着嘴巴,紧紧的抱着小爹的腰。
  到了新的地方小孩子有点认生,夜里睡不安稳倒是难免害怕。
  杜衡顺了顺承意柔软的头发:“怎么又梦见大嘴巴怪物了,是不是又长新牙了?”
  承意闻言叠起眉毛,从秦小满的怀里抬起脑袋,轻轻舔了舔自己的乳牙,好像真的嘴巴里多了一颗很小的牙齿。
  “来,爹爹看看。”
  承意乖乖张开了嘴巴让杜衡检查。
  小孩子的乳牙三岁左右就全部长齐全了,一般长二十颗。
  前阵子杜衡便看过,已经长了十九颗了,接着好长一段时间都再没动静,他原本还以为自家的小朋友只长十九颗,没想到还有一颗后进生现在才冒头。
  “乖,别怕,就是又长了一颗新牙。”
  以前长牙的时候小家伙总会梦见大嘴巴怪物,夜里睡着了被吓哭,浓密卷长的睫毛被眼泪糊湿,吸着哭红的鼻子要杜衡抱着才肯再睡下。
  先时杜衡也心疼的不行,可小孩子长牙齿做梦也属常事,只能哄着说只有长牙的时候才会梦见大嘴巴怪物,这是告诉小孩子长牙齿了要爱惜好乳牙。
  承意这才没有再做梦被吓哭。
  杜衡哄了哄孩子,对秦小满道:“左右是屋里睡的下,今晚就让他跟我们一道睡吧,你先抱承意去睡,我这里收个尾就来。”
  秦小满应了一声。
  书房外头的风呼呼的吹着,距离卧房其实也就几步路远。
  承意把脑袋藏在秦小满的怀里,好奇的问道:“爹爹也抱阿爹的吗?”
  “是啊,承意是爹爹的小宝贝所以爹爹会抱,小爹是爹爹的夫郎,他当然也会抱小爹咯。”
  承意咬了咬嘴巴:“可是爹爹抱承意是因为梦见大嘴巴怪物了,那爹爹也做梦了吗?”
  “嗯。小爹做梦也会梦见大嘴巴怪物,所以爹爹就抱一会儿小爹。”
  承意眨了眨眼睛,有点欣喜:“爹爹说只有长牙的时候才会梦见大嘴巴怪物,阿爹是长新牙了吗?阿爹张开嘴巴,承意给阿爹看看有没有长新牙。”
  “你爹爹已经给看过了,没有长。”
  承意顿时焉儿了下去,又很惊奇:“为什么会没有长呢?承意长新牙的时候都会梦见大嘴巴怪物。”
  秦小满顿了顿,眸子微动,道:“因为小爹跟爹爹亲亲了就不会再长新牙了。”
  承意不可思议的蒙住嘴巴:“亲亲就不能长牙了吗,爹爹说牙齿没有长完就啃不动骨头,那承意是不是就不能再亲亲了。”
  他可喜欢吃叔公送过来熬汤煮粥的大棒骨了,如果不能再吃他一定会很伤心,于是连忙嘱咐秦小满:“小爹也不要再亲亲承意了。”
  秦小满失笑: “爹爹和小爹亲亲承意还是能长牙齿的,但是别人亲亲了就不能长了。所以承意不能让别人亲亲。”
  “真的吗?”
  “那是当然,先时小爹亲亲承意不也还是在长牙吗。”
  承意想想好像有道理,认真的点了点脑袋。
  两人回到屋里,秦小满便把外衣都脱了的崽子放在床上。
  小家伙少有跟杜衡还有秦小满一起睡,趴在床榻上兴奋的不愿意睡觉,在床上爬来爬去。
  新床又宽又大,还有爹爹和小爹的味道,他欢喜的一会儿钻到了被子里,一会儿又在被子上面爬。
  秦小满把他的脚丫子给盖住,只怕着凉了,素日消腾的小家伙今日却是躺不住。
  他索性把炭炉里的火拨开烧热些,就由着他在床榻上顽皮。
  玩了好一会儿自觉得累了,小家伙这才抱着床上的小软枕睡着。
  十五一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了一阵儿又一阵,乔迁大吉,秦家门口挂了红绸,车马轿子都赶着福积巷里来。
  “这宅子就住上人啦?爆竹扎的山响,谁买下的?”
  “不晓得,听说是姓秦。”
  做了好一阵子的过街老鼠,王益康而今好不易喘口气,远远路过福积巷的外头被鞭炮声吸引,循着声音进去,瞧见正是先前看中的那宅子正热闹着。
  他躲在巷边的屋檐下,偷打量着这户人家。
  只见着一辆辆马车赶到宅门口,下来的一应竟还都是县里有些头脸的人。
  王益康缩着掰算着手指,孟举子,周举子,钱举子……以及白榕书院里好几枚他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官宦子弟读书人。
  除却这些他认识的熟面孔,还有好些他不识得的人,但看派头也是有头脸的读书人。
  这不由得让他更想晓得究竟是谁在此处落了户,会有这么大的脸面。
  正当他想朝路人打听,就见着一个微有些眼熟的哥儿笑意盈盈的走了出来,迎着人朝宅子里请,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派头。
  “是你?竟然是你!”
  秦小满方才把杜衡书院来的同窗请进了宅子,见着没有新的马车过来了,预备回宅子,就听到一道粗噶的声音传来。
  “王秀才?”秦小满挑起眉毛:“噢,而今已不是秀才了。没想到还能再见着您呢。”
  秦小满原是想说您还活着呢,不过而今也是体面的城里人了,大好日子的也就不说这些乡野粗话了。
  王益康气的鼻孔生烟,是旁人买下了这宅子也就罢了,竟是这哥儿,这不是叫人甩了个大耳刮子嘛:“你竟盘得下这宅子。”
  “我盘不下可我相公盘得下啊。”秦小满翘着嘴角,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王大哥要是眼红,实在不行的话也寻个相公呗。”
  王益康被这么羞辱,脸青一阵红一阵,正欲要叫嚣,忽而出来个清俊的男子。
  来者扫了他一眼:“王兄这是把家事都料理好了,如此雅兴光临敝寓。”
  王益康看着面前的人愣在了原地,一贯是油滑惯了的他挤出了个笑:“杜,杜举人。”
  今年乡试的新科举子回县,家里虽是烂包一般,王益康还是晓得这位正是风光的新举子。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那哥儿的当家人。
  杜衡皮笑肉不笑:“想来王兄贵人事忙,便不请王兄寒舍落座了。”
  言罢,引着秦小满和美回了宅子。
  王益康愣头一般在宅门前站了好一会儿。
  小厮看着出了神的人,小声道:“主子,您先前不是说乡试没那么容易考过的嘛,这,这怎的……”
  话还没说完,小厮屁股上便挨了一脚:“脑子叫狗吃了,蠢死你得了!遣家奴的时候和该把你头一个赶出去!”
  …
  “杜师弟,不是我夸耀。你这宅子不错,敞亮,树木花草繁盛,待到了春夏定是一番好景色,决计不输我那府城的宅子。我可提前同你说啊,开春了你可得邀我过来赏花吃茶。”
  杜衡带着书院的同窗逛着园子,笑道:“游师兄愿意赏脸我自是乐意,且还可夸翻海口,届时可亲自下厨做一席好菜待客。只是可惜……”
  穆惕接下话茬:“可惜了明年春里我们都得赴京赶考,这顿师弟亲自下厨的庭宅赏花宴是没得口服咯。”
  几人也是恍然,不由得笑了起来。
  “师弟了不得,原是比我们这一杆子人后进学,倒是我们原地踏着步子,师弟一路猛进。”
  杜衡道:“也是师兄们个个拔尖儿优异,我也只有埋头急赶了。”
  “不论如何啊,总之我们能春闱一同下场,这便是好事。”
  “就是不晓得我们能不能一同进京去。”
  穆惕道:“我年底书院休沐便要回府城了,开年当是会从府城直接去京城里,在春闱以前当是不会再过来了。”
  “我也年底休沐回京。”
  杜衡听着几个同窗的安排,心下微有感慨,晃眼做了这两年的同窗,日日同堂而坐,多少还是有些异于旁人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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