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行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盐盐yany

作者:盐盐yany  录入:02-23

  心里不禁又好笑,把我整清醒了,他自己却睡得心安理得,这算什么道理。
  “你敢说你对我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吗?”阿恒突然出声。
  我险些一个激灵坐起来,这人吓人的本事是跟谁学的,一点预兆都没有!
  “我刚都看见了,”阿恒话里带着几分委屈,笃定道:“你明明跟我是一样的。”


第31章 繁花齐争妍
  我再也睡不着了,因为阿恒是对的,我这会儿都没消下去呢。
  从之前在柴房换药开始,几乎每一次他给我换完了药我都得消化半天才把那股势头压下去。我一直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这只是本能反应,任谁伤在那么个尴尬的位置,被人摆弄半天都得起反应。
  但是刚刚阿恒除了一开始捂住我的嘴,其余时候根本就没碰过我,我想不通也不敢想自己这样的反应到底是因何而起。
  这似乎已经不能用少年人的血气方刚解释了。
  我睁着眼跟头顶上的房梁对视了大半夜,能感受到身边的人也没睡着,翻了几个身后轻轻叹了口气,把手伸进被窝里运作去了。
  我:“……”
  再让他盖我的被子我就是小狗!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把一家人的早饭做好了,又赶着早上没下雨的功夫把院子里整顿了一通。
  吃过早饭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几个孩子被我责令读书去了,我跟阿恒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谁也不搭理谁。
  我生气在情理之中,却不知道阿恒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气性,一早上了,没主动跟我说过一句话。
  饭也不用喂了,胳膊也不疼了,甚至在我做完早饭之前把被褥也都收拾好了。他把一切能与我有关的接触杜绝了,自己盛饭,吃完了自己洗碗,饭后坐在角落里拿着那把用兰花刀鞘盛着的匕首削木头。
  这少爷脾气,我还不伺候了呢!
  我坐在床头继续嗑昨天的南瓜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潮,嗑了半天没嗑出来几个完整的。想起昨天手里那一大把瓜子仁,一口下去鲜香满溢,越发觉得今天的瓜子不是滋味。
  又耗了半个时辰,心里那口气不消反升,憋的胸口闷痛。我把手里南瓜子往簸箩里一扔,拿起斗笠一头冲进雨里,透气去了。
  从家里出来了我也无处可去,山上暂时去不得了,想了想,调转方向,打算去镇子上看看。
  刚走到镇头就听见吱呀一声门响,紧接着掩着的门扉轻轻拉开了条缝,从里头鬼鬼祟祟蹿出来个人。
  那人出来四周警惕地扫了一圈,正好与我对上。四目相对了几个弹指,那人扯起衣领挡住脸跑了。
  就那一眼我也看清了,说起来这人我认识,镇子上的铁匠,一身的肌肉疙瘩,却是个怕老婆的主儿。经常就能看到他被家里那位河东狮吼从镇子这头追到那头。
  我再一看他出来的地方,心里一下子恍然了——孙寡妇的宅子。
  你看,下雨天柳铺人即便不能上山了,私底下的生活也丰富多彩着呢。
  正想着院门又是一响,这会儿倒是不鬼祟了,两扇漆黑的角门一敞,人往院门前一靠,朝着之前那个背影啐了一口,“裆里没毛的狗杂碎,也敢来占老娘的便宜!”
  出来的正是孙寡妇。
  这孙寡妇三十上下,一头乌发在后脑松散盘了个髻,有几缕垂下来正被她缠在指尖玩弄着,一席红裙,酥胸半掩,风味犹存。
  据说孙寡妇当年也是十里八乡数得上名的好姑娘。只可惜她家那短命鬼没福气,刚把人娶进门没几天就死在了山上。一个丧了夫的女人比我们还容易被人欺负,起先是一伙无赖经常上门骚扰,再后来一些表面上的正经人也会半夜去爬墙头,再加上那些好嚼舌根的长舌妇一宣扬,一来二去人就坏了名声。
  再后来孙寡妇索性就大开了门,这些人不就是馋她身子嘛,有本事就明目张胆往里进,让大家伙看个清楚明白,那些个白日里装君子夜里当禽兽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说起来她其实也算不上坏人,我小时候她还经常给我馒头吃呢。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给我馒头的时候总要再借机在我身上揩几把,一来二去我就不喜欢上她这儿来了。
  孙寡妇这会儿也看见我了,靠在门框上轻挑眉,一席衣衫半敞,说不出的娇情媚态。
  “小郎君,下着雨这是要去哪儿啊?”
  “燕姐姐。”我冲人颔了下首。
  孙寡妇没出嫁前闺名一个燕字,以前找她讨馒头时这么喊她会高兴,给的馒头又大又新鲜,有时候还是热乎的。
  “嗬,是你呀,”孙寡妇这会儿也认出我来了,“我还纳闷呢,柳铺集停了半个月了,哪里来的俊俏的小郎君呀。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搬走了呢。”
  我不由苦笑,“我能去哪儿?”
  孙寡妇撩了撩头发,把那缕垂下来的鬓发别在耳后,“你一看就不像这里的人。”
  “我哪里不像了?”
  孙寡妇笑了,笑得媚态百生,提了提裙摆,“这里的人呐,都想着看我裙子底下是什么光景,毛都没长齐的瓜娃子,还不会说话呢,上来就知道嘬奶头,就你躲着我跟躲洪水猛兽似的。有一阵子我还以为你喜欢男人呢。”
  我一愣,突然没由来地生出几分心虚来,揉了揉鼻子,“我那不是……还小嘛。”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是大是小?”孙寡妇笑的花枝乱颤,荤段子张嘴就来,侧侧身子露出院子里被雨打湿一丛芍药,“如今大了,要不要来试试?”
  说完了也不等我反应,扭着腰肢自顾自进了院。
  我站在院门前犹豫了半晌,一咬牙一跺脚,跟着进了院子。
  我之所以三番两次对着阿恒起反应,肯定是经年累月被憋得狠了,找个法子像常人那般泄泄火,自然也就没那些糟心窝子的事了。
  孙寡妇这院子里牡丹芍药杂种,颓靡艳丽,硕大的花苞擎着头,在雨里摇摇欲坠。
  孙寡妇撩起一片珠帘进了房,回头冲我意味深长一笑。
  其实到这儿我就已经后悔了,但这会儿再打退堂鼓,只怕会被人怀疑能力不行,我只好硬着头皮跟进去。刚一进门就闻见缕缕脂粉香,再一看,孙寡妇那一席长瀑已经散开了,正坐在窗前梳头呢。
  孙寡妇一边梳头一边从铜镜里打量我,嗤笑一声,“你愣着干嘛,坐啊。”
  我环顾了房里一圈,除了孙寡妇屁股底下那个凳子,能坐的就只有一张床了。
  那张床上被褥凌乱,再一联想刚刚铁匠从这里出去时的情形,登时就打消了坐下的念头,“我站会儿挺好的。”
  孙寡妇又笑,纤纤玉手放下梳篦,冲我过来,抬手在我肩上一点,“你怕什么啊,咱们孤男寡女的,你还能吃亏不成?”
  吃不吃亏不好说,难受是真的,孙寡妇一过来我就全身炸着毛般难受,心道这男女之情都是这种滋味吗?那也没什么好稀罕的。
  我后退了几步才躲过孙寡妇身上那股呛人的香味,头皮发麻,咬着牙开口,“燕姐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孙寡妇却突然上前一指按在了我唇上,“他们都叫我骚*,叫我荡妇,就你叫我燕姐姐。真好听,你再叫两声。”
  “……燕姐姐,我……”
  孙寡妇一把把我推到了那张床上,“一会儿到了兴头上,也这么叫我。”
  孙寡妇一边说着一边脱去那件摇摇欲坠的外衫,露出一副红粉肩头来,一头青瀑垂下来,全落在我脸上、脖子上。
  我动弹不得,呼吸狭促,脑子里一阵阵的发晕……想吐……
  跟阿恒一起的时候明明不是这种滋味的!
  孙寡妇一只手一路辗转着往下去,越过胸膛,越过腰腹,隔着裤子握到了那处要命的地方。
  她愣了……我也愣了……
  那里静悄悄的,一点要勃发的势头都没有。
  我俩四目相对了好一阵子,孙寡妇“嗐”了一声,一脸败兴地从我身上起来,“生的这么俊俏,竟然不举。”
  “我……”我张了张嘴,心里的恐惧大过羞耻。
  我对着女人没有反应,对着阿恒却有。
  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什么道理?
  我们柳家的香火难道要断送在我手上了吗?
  “得了,你走吧,我不会往外头说的。”孙寡妇已经自顾自穿好了衣裳,边往外间走边道:“真晦气,难得有个看得上眼的,还他娘的不举,我呀,还真就是个当寡妇的命……”
  我再顾不上其他,从床上下来,拢紧了衣裳往外跑。
  跑出了院门,惊魂未定,心有余悸,一口气还没喘匀呢,一抬头,正对上阿恒铁青的脸色。
  作者有话说:
  玉哥儿: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32章 罗红春帐暖
  我还沉浸在自己对着孙寡妇不举的事实中没愣过神来,再看见阿恒这张脸,脑子里轰的一声,彻底乱了。
  这还不如天降一道惊雷,把我劈死在这儿算了。
  “你在这儿干嘛呢?”阿恒咬牙切齿,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我……”我张了张嘴,一时无言以对。
  我觉得你不够好,来体会体会真正男人的快乐……
  然后发现自己不举,被人家从床上赶了出来……
  算了,我还是等雷劈吧……
  孙寡妇听见动静又遛达了出来,一看见阿恒登时眼都亮了,刚穿好的衣衫又滑了半边肩头出来,“呦,这小郎君眼生啊,哪儿的人呐,这凄风冷雨的,要不要跟姐姐进去喝杯热茶啊。”
  阿恒没搭理孙寡妇,反倒眯眼看着我,“你刚也跟她进去喝茶了?”
  “我……”
  “当然不只是喝茶,”孙寡妇身若无骨地靠在门框上,媚眼如丝,“你想要的啊,姐姐都有,保准让你高高兴兴进去,再舒舒服服出来。”
  燕姐姐……您可真是我亲姐姐……
  阿恒的脸色果然越来越难看,我只好解释道:“我没跟她喝茶。”
  “那你进去干什么了?”
  得,又绕回来了。
  阿恒一把拽住了我的手,大步向前,“你跟我来!”
  我险些被他拽一个踉跄,小跑了几步才跟上,“这是要去哪儿?这不是回家的路。”
  阿恒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一直把我拉到了柳铺集所在的位置。
  如今不是赶集的日子,又下着雨,柳铺集上自然没有人,就一盏红灯笼在雨里飘摇着,烛影摇红,给沉闷的雨天带了些许妖冶的颜色。
  我忽然就知道阿恒要带我去哪儿了。
  由于经常有从五湖四海来的采买药材的商人,镇子上菜馆驿站也都配备齐全,甚至还有几个妓窑,给那些流落外地的异乡人在寒夜里添一点情致。
  那些窑子多是私窑,不好明目张胆地挂着招牌迎客,便以一盏红灯笼为借代,灯笼亮则迎客,灭了就是已经香阁有主了。
  如今还待在镇子上的异乡人不多,一盏盏灯笼也都亮着。越到近前,我身上那种炸着刺的感觉更甚,刚经过孙寡妇那一出,这会儿甚至有点儿喘不上气来。
  “阿恒……阿恒!”我使劲儿挣脱阿恒,“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嘛?”阿恒回过头来看我一眼,那双眼睛像是被雨淋湿了,冷的吓人,“我成全你啊,你不喜欢我你直说就是了,大不了再把我赶出去一遍,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来恶心我?好啊,你不就是想做给我看的吗?我看着你做,你也让我死了心。”
  “我不是……”经阿恒这么一说,我竟也说不出当初跟着孙寡妇进了门到底是为了什么,当真是为了泄火,还是真如阿恒所说,是为了要证明什么。我自认理亏,放软了语气,“咱们回家好不好,出来大半天了,小莺儿他们要着急了。”
  阿恒眼里的犹豫一闪而过,紧接着拉起我的腕子,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进了那盏亮着红灯笼的屋子里。
  一进房门,那股子浓烈的劣质香料味就熏的我险些撅过去。
  相比于孙寡妇,这些人身上的香气更盛,像是想用这些香气遮住那些更直接更赤裸的本能和欲望。
  小破地方的小破窑子,还是个私设的,自然别指望有什么吹拉弹唱名妓花魁,昏暗的烛灯下隐约可见横七竖八的几张床,就用几张粗纱帐子隔开,听见动静床上躺着的几个人一起抬起头来,有些衣着还算妥帖,还有一些就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了。
  阿恒显然也没料到这里面是这样一副场景,一时间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总算起来了一个看似鸨姐儿一类的人,上前招呼:“呦,两位哥儿,快进来坐,是之前有相好呢还是头一回来呀,今日姑娘们都闲着呢,随便挑啊。”
  “我……”阿恒小步后退了一步,“我走错了。”
  只可惜还是晚了,那鸨姐儿一把拉住了阿恒的袖子,另一只手又抓住了我的腕子,瘦骨嶙峋的一双手,却涂着艳丽的蔻丹指甲,直陷进我肉里,像抠出了血来。估计是许久不见来人了,一双眼像饿了半个月的狼,“来都来了,两位哥儿不乐活乐活再走,姑娘们,快,把两位哥儿伺候好了。”
  床上一阵骚动,竟像是饿狼扑虎之势,我再也忍不住了,任由那指甲在胳膊上划了一长道,推开门冲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些脂粉气呛的,胃里翻滚着难受,跑出来没几步我就再也忍不住了,弯下腰去吐了个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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