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月余,他与总镖头的女儿风尘奔波,小女儿爱慕他的机变,感念他的恩情,甘愿侍奉枕席,往日徐放必定笑纳,成就这一场露水姻缘。但此时一个激灵道:太子只有我一个,我怎么好意思左拥右抱?再说将心比心,我难道希望小游与其他人厮混么?
可徐放惆怅啊,赵游现下虽然肯陪他过家家,一口一个相公叫得欢,到底不是他真过门的老婆……
反观自己,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则鬼鬼祟祟,去则委委屈屈,裤子一脱再一提,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别说夫妻了,连偷情都算不上,更像只外卖夜宵鸭子。
万一太子吃腻了怎么办?
万一太子想换口味了怎么办?!
再说等赵游有朝一日成为皇帝,明目张胆采纳天下佳丽,自有男子趋之若鹜,岂不闻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到时候徐放只能靠边站了……
他原是最信奉好聚好散的,这样患得患失,妄想着长厢厮守,分明动情已深,不由认栽苦笑。
勉强开解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能与赵游多好一会是一会,管得明日做什么。
却总有种时日无多的凄惶之意,便失了昔日洒脱,不等镖局盘点财货,已星夜兼程地快马回京。
入宫时夜已深沉,按照老规矩,他本该等到明天傍晚再预约的,但徐放想他想得发疯,一刻也不愿多耽搁,小心翼翼地避开值夜侍卫,好是出了几滴冷汗,太子身边确实高手如云。
他为此欣慰,赵游毕竟没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当作儿戏;又难免小心眼的伤心,原来他自恃武功甚高,但在这一干能人异士烘托下,倒算不得多新鲜。
殿内灯火通明,公务繁杂,太子勤政,子时方歇,平旦上朝,一天睡不到两三个时辰,加之心思忧重,常常挂怀,连睡也睡不踏实,有时索性通宵达旦地批阅奏折,得亏徐放干他一干才能酣眠。
徐放凑近了见他人虽在案前,却枕着手臂困极打盹,偶尔睡眼惺忪地抬起眼,便期冀地望向案角,那是徐放惯放印章的地方。
徐放是很闹腾的急性,做什么都要轰轰烈烈。此时却默默站在案前,就那么看着赵游。
因他是逆着光站的,一团漆黑的影子像只大鸟罩在赵游身上,怕惊醒他一般,一动都不敢动。只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小游原来那么想念我的。
每念一遍便如吃了蜜的甜。
赵游不是贪睡之人,加之心绪不宁,眯也只眯一会,解解乏而已,慢慢坐直身。
徐放雀跃地等着赵游看见自己。
赵游生性内敛,过去见了他断断不会飞扑飞吻,只是放下手头案卷,定定看着他,似要把过去日子都补上,然后抿嘴笑起来。笑得徐放好高兴,恨不得原地蹦跶几下。
赵游这些日子读了徐放带给他的市井艳情小说,因而见惯了痴男怨女,习得了相思愁绪,反而不似初时那般天生一段放浪,却多了羞云怯雨的新妇之态,更叫徐放心热如火百般呵护。
徐放还等着赵游对自己笑上那么一笑,不料这回赵游见到他,先疲惫地揉了揉眼,仿佛坚信自己睡迷瞪了,看到的不过又是幻象,随即睁大了眼,猛地站起身,竟因心潮起伏而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地要跌倒。
徐放健步如飞地冲去接住,赵游便如溺水般紧搂住他的脖子,埋首急喘,喘得很是可怜,倒像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过了好一会抬起头时,又分明没有掉眼泪的。赵游也不兴师问罪,只是淡声道:“你那么久不来,我以为你……”他的眼眶发涩,抿了抿嘴,“不要我了。”
徐放闻言心中一痛,万万没料到他竟会这样误会,仔细一想,确实像极了骗财骗色后卷铺盖跑路的渣男行径,忙道:“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只是被其他事耽搁了。”
徐放嫌自己说得太公事公办,连编借口也不该这样硬梆梆的,赵游却已信了他,不管他说什么赵游都照单全收,声音不知何时已哑了,真正浮起了水汽,垂眸道:“我这些日子总在想,宁可是你厌弃我了,也好过你遇到危险。”
徐放想他这段日子必定为自己担惊受怕,更是怜爱无极,但头一回被这样挂念,实在幸福得让人害怕,于是用惯常的口花花语气掩盖羞涩,“放心放心,你放哥我神功盖世,谁能伤我。”
赵游听他这种时候还要嬉皮笑脸,终于忍不住,气恼哽咽道:“你骗人!你身上有那么多伤,过去一定遇到过许多惊险……我怎么放得下心!”
赵游毕竟不是倚门望夫的无助妻子,很快擦干眼泪,沉声道:“放哥若是久不能归,便叫人去找西直门执戟中郎将,转交给我一封加盖印章的密信,告知我原委。”
赵游心道:你的字丑得独树一帜,其实不用盖印我也认得出……
复叹一声,“放哥,我不是好招惹的人,你明白么?”接着自言自语道:“你要是这次弃我而去,大约是唯一机会了,我们从此落得干净。再回来……”赵游笑了笑,轻声道,“就别想逃跑了。”
赵游时常庆幸,那日他被下药后多亏徐放横插一杠,让他体会到被人疼爱的滋味,事后徐放没有借此要挟纠缠,反倒是自己依依不舍,主动邀他再续欢爱。
一来二去赵游情根深种,徐放待他亦一心一意,他如在美梦中,盼望与徐放天长地久。他毕竟心性狠辣,虽能做小伏低,却绝不肯撒手,漠然道:现在两情相悦蜜里调油再好不过了,日后放哥若是变心,我也要一厢情愿勉强的。
徐放闻言后背发凉,失声道:“你要把我关起来?”
赵游又笑了笑,竟有凄楚之意,“这倒是个好主意,”又摇头道,“可是你会不快活的,我舍不得……若再有一次音信全无,你仍可自由出入,但我会命十个影卫贴身保护你,免得你孤身犯险。”
徐放哑然:十个……好大的手笔,好足的排场,这既是保护也是羁管了。
徐放一时没吱声,赵游犹豫道:“放哥,不要怕我,我只是……”
赵游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爱,也不知道徐放是否属于自己;他没被爱过,从未拥有过爱人,他只会把想要的都紧握在手里,然后像君父泽被苍生般高高在上地庇佑他;同时又像最贪心的情人般卑微地需索他、祈求他。
赵游素来明敏坚定,做惯了不动声色的弈棋者,于幕后操纵人心和局势;可自从与徐放相好的这些时日,他总是柔肠百结,轻易落泪。
他厌恶如此敏感软弱的自己,但仍然渴饮着徐放的热烈爱意。
徐放和他碰了碰额头,“你想要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怕你?”说着拦腰抱起他,一同滚上床。
徐放气血方刚,月余没开荤简直要憋炸了,一路上恶狠狠地幻想,怎么翻来覆去地肏太子方能尽兴,但见太子满脸疲态强打精神,又着实不忍,于是言简意赅道:“先睡觉。”
赵游确实困极,来不及多想,迷朦叮嘱道:“放哥,明早你一定要留下,我们再……千万不要走……”听得徐放精神百倍,好是狼狈,一发手活后才悻然睡去。
次日仍是徐放先醒,初冬夜长,按理说天色仍该黑沉沉的,却映射进异样的冷浸浸光线。
原来是落了初雪,怪不得昨夜风声格外峻烈。
帝都在北地,初雪便是银装素裹的隆重,厚厚地覆压在檐墙宫道之上,天地俱白,杳无人声。
太子畏寒,东宫早早升起地龙,暖香融融,烘得徐放心情慵懒,不肯出门练剑兼喝西北风,索性抱着太子继续赖床。
赵游蜷在徐放怀里,一点不占地方,更不打呼噜,安安静静的,无比乖巧。
最有意思的是,只要徐放挪开一点,他就像只冬眠幼崽般慢腾腾地挪过来,再往徐放胸膛软绵绵地搭上一只爪子,大约是循着体温,准头好极了。
徐放掂出他多长了点肉,连最后一点硌人的棱角都没了。虽说温香软玉的手感真是不赖,徐放仍不免酸溜溜道:我天天给他带好吃的,他一点肉都不长;我不在他身边,他非但没有茶饭不思为我憔悴,反而胃口大开地贴起了膘……太不给我面子。
就要低头看看这只小猪的模样。太子不像徐放那样爱蹬被子,裹得好好的一个卷,规规矩矩地露出脑袋,头发还像小孩儿似黑黑软软的。徐放不懂什么美玉的比喻 ,只觉他的肌肤在雪天里像新剥壳的鸡蛋,光洁白净。
赵游嘴角是微翘着的,有笑的余韵,看得徐放也心情好极了,接着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在大白天看清太子,又生出见不得光的偷情自觉,大是不痛快。
过了会见赵游仍闭着眼,眉头却皱起来,脸上泛起血色,含糊低唤:“放哥……”
原来是做了春梦。
徐放凑到赵游耳边轻唤,小游。赵游不醒,徐放便起了玩心,弓起腰,钻进了被子里。
第12章 12.春梦!冲!
徐放动作莽撞,起伏间有点漏风,赵游认真去掖小被子,但身下拱起一座山,被子活脱脱短了一截,害他怎么也盖不好,不由面露困惑。半梦半醒地抬爪往旁边摸索,没摸到温暖坚实的胸膛,更是不安。
“放哥……”
“嗯嗯嗯。”徐放忙着打洞,敷衍应声。
“放哥……”赵游不依不饶。
“我在!”
他狮子吼那么一下,赵游又安心睡死过去,谁让普天之下只有徐放敢这般亲昵地凶他……
殿外大雪纷飞,殿内温暖如春,单层蚕丝绵被便足以御寒。徐放这穷人对此好不习惯,经常嫌它太丝滑轻薄,比不上自家老娘缝的大花棉被,墩墩的踏实。
毕竟是御用之物,像层温柔的雾般罩在徐放头顶,朦朦胧胧的透光。
徐放把头钻进赵游热烘烘的两腿间,在晦暗而狭小的被窝里打量私处,那儿似乎因此变得更加肉欲。
赵游的阴户比徐放印象中要小,只怪徐放每次都干得太狠了,所以只记得女花被操得肥肿烂熟涂满白浊的绽放模样。
但徐放有段日子没光顾,女穴不必被那庞然大物挞伐,重又肉嘟嘟的含苞,阴蒂缩在肉缝里,一点头都不冒,挺能装处的。
徐放不忙着舔弄,先用灼重湿热的呼吸喷吐在肉缝上,没几下就见粉嫩的肉缝瑟缩了一下,涌出湿黏黏的水,
赵游这些时日总是春梦连连,日思夜想被大鸡巴肏的销魂滋味,此时也像往常般,往腿缝里填了一点被子,像吞粗硬肉棒般,绞紧了狠狠挤磨,更是沉下腰把花核往被头上死死顶住,舒爽地勃跳。
徐放任他一夹一夹地玩了一会,暗道:原来这就是他从小消遣的法子,怪不得喜欢我手劲重点,每次抽他都会潮喷。徐放扯拽出他两腿间紧夹的被子,就见被子上被骚水含湿了一团。
女穴吃不到东西,空虚地翕张,赵游辗转反侧,呼吸急促,又闷着鼻音道:“放哥……”
徐放把他的女穴掰得更开,就这么夹了会被子,阴户已不复方才的纯洁,淫亮春水抹在饱熟的鼓鼓肉唇上,肥肿的阴蒂挺出一个尖,颤微微地等待亵玩。
赵游过去禁欲已久,结果被徐放肏得开窍,宛如久旱逢甘霖,倒比从来都风调雨顺的荡妇更不饕足,巴不得睡觉都含着粗热的肉屌,醒来往往两股间湿得一塌糊涂。
他恼恨徐放把自己变成了一只激发淫性的雌兽,又弃他于不顾,让他空虚难耐。便是朝堂议政时都会分心,满脑子想着干那事,朝服下变得湿润,满脸烫红,结果被幕僚热心问候道:“殿下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
他万分心虚地掩饰,唯恐旁人看出他得的是思春病,过去他的下身有个隐晦的裂口,安静蛰伏着,并不如何恼人,可自从被徐放舔过肏过,它就开始骚动,永远都在欲求不满。
徐放低头吮住这朵潮泞的肉花,叼住蒂珠咂摸。
赵游猛地一震,大腿肌肉倏然紧绷。徐放生怕惊醒他,这样就不好玩了。于是先按兵不动,用热烫的口腔含住阴蒂,如一个湿润绵长的吻,极尽温柔地缓缓吞吸。
赵游的情欲被慢慢唤醒,一波一波热潮般的快感弄得他流了很多水。阴蒂明明硬得勃跳,可在朦胧感觉里,却觉得被包覆着的那里融化在了热滑的蜜里。
赵游面红耳赤,全身发烫,吐出的鼻息也是火热的,从里到外地烧起来。他焦躁地抬腰挪臀,似是受不了地躲避,实是因为被挑起熊熊欲火,渴望顶到任何尖锐硬实的棱角,谁让这粒骚东西更喜欢被又掐又顶地狠狠玩弄,但徐放一直吊着他,不肯稍微用力。
赵游在床上一向浑浑噩噩寡廉鲜耻,急了便痴痴地求,放哥,放哥……软绵绵地求个不停。这次却不知为何一直紧抿着唇,哪怕忍得浑身簌簌发抖也不肯出一声,只有越发粗重的喘息和剧烈起伏的胸膛。
这样沉闷,倒像是徐放初见他时。徐放好奇地抬头打量,见他双眼紧闭,神色苦闷,竟是身临其境地做起了春梦。
他究竟梦到了什么,必须苦苦压抑?徐放倒是不止一次梦到过赵游,肉欲的女花,汗湿的乌发、雪白的胳膊、繁重的帷幔,混乱纠缠,醉生梦死,大抵都记得不太清了,独有一个梦醒来仍感怅然若失。
徐放梦到自己挟着他在宫道上策马狂奔,血红的宫墙漫无尽头,马蹄清脆,叩醒长夜。终于逃出宫,风驰电掣地逃回了徐放的老家,他们累坏了,幸好门后的竹筒仍能引来山泉,灶边堆满了柴,他们吃了一碗热汤面,又躲在他娘缝的大花被子底下,像两个初识情欲的少年背着父母探索彼此,磕磕绊绊数度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