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悟闻言一个猛虎扑食,逮住他两边大腿,鏖柄长驱直入顶进肉眼儿里,两人齐齐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那话儿如火热、如铁硬,将骚穴撑得满满当当,徐应悟爽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按耐不住便是一阵猛肏。
两人一顶一撞,一迎一凑,浅抽深送数百来回,西门庆便酥瘫于枕上,口内呻吟不止。驴屌龟头红艳艳口吐清液,跟随徐应悟肏干的动作掀腾拍打,西门庆乐极精来,伸手握住那蠢物,欲助它一力,却被徐应悟劈手打开。
“同我比比?嗯?谁先丢了,当着人叫声达达。”徐应悟说着,抱起他一条腿抗在肩上,又使一只大手按住西门庆才隐约有些腹肌的肚皮,对着那处骚心儿狠命肏捣。西门庆自知捱不过,再不敢碰那蠢物,只得两手揪紧床褥,咬着下唇一力忍耐。快意凶猛毁天灭地而来,他却一味死犟,不肯松开精关,直忍得两股抽搐,夹着弯屌一阵阵发狂哆嗦。
徐应悟见他星眸惊颤,两眼已泡在泪里,心中爱杀疼杀,喜欢得要不得,便伸手攥住他那话儿,拇指按住蛙口滑了几滑。西门庆再遭不住,嘤咛一声,僵挺着腰泄身如注。徐应悟也忍得好苦,脖颈上青筋根根暴起,汗水顺鼻尖直往下滴,见西门庆先射了,他这才粗吼一声,来不及抽出便轰然失守,全丢在里头。
西门庆颇不服气,泪珠儿滚落嗔道:“你动我作甚?等我慢慢儿的捱,你急的甚么?”徐应悟将一手粘腻腥膻送至他眼前,笑道:“喏,你的孩儿们急着出来叫你达达哩!”
两人干得通体舒泰,又搂着亲嘴儿咂摸良久,方才叫水清洗。徐应悟鼻尖刮着他耳廓乐道:“你输了,可不兴抵赖。稍后,头一个进来的人,你便当着他叫我一声‘亲达达’。要不,我提了裤便走。”
西门庆忖道,来送水的还好,不是平安儿,便是棋童儿、画童儿,自家使唤的奴才,有甚么大不了。
不多时外头门响,徐应悟起身批衣,拿袍裹了西门庆,带他下了拔步大床往外走。两人抬头一看,双双傻了眼儿。外屋地下杵的不是别人,却是张松。
原来,前阵张松在府里关了十来日,何永寿着实惦记,便使各种名目,几次三番差人过府探问。西门庆一概不理,最后把人逼急了,何永寿亲自上门,朝厅里一坐,摇着扇擎等着,说要请大哥儿出来问话。西门庆避而不见,府里无人敢应。到晚徐应悟回来,何永寿干坐了一日,憋了一肚子火,急赤白脸问他要人。
徐应悟见他激动失态,惊觉这人竟对张松有几分真心。经过这些时日,徐应悟终于看得明白,张松这孩子天资虽好,可确实无心向学,只一门心思想找个男人依傍。难得何千户对他有情,两人若能凑做一对,倒也是桩幸事。再者,构陷武松一事若成,未能将武松从赦书中划出,便也是何千户的失误,倘若能借张松拉他入伙,将来再有纰漏,便又有何家在京里担待,不失为一条策应之计。于是徐应悟好言安抚下何千户,到后头对西门庆又一番苦劝,终于说动他放了张松。
张松出门前,西门庆突然拉住他附耳说了一句,唬的张松两眼瞪得溜圆,何千户拽他上车时,他仍回头失神呆望。可无论徐应悟如何逼问,西门庆只咧嘴坏笑,不肯说出他究竟同张松交待了甚么。
见头一个进来的竟是张松,徐应悟扶额死死憋住笑,西门庆气得直咬牙,照张松兜头一大耳刮子道:“别人都死了,就剩了你不成?!”张松泪眼盈盈捂住半边脸道:“爹不是叫……西边儿有信儿了,立马来报?”
“武松?!”徐应悟抽一口气,“可拿下了?”张松摇头闭目泣道:“部里下了缉文:那厮逞凶拒捕,沿途击杀三十八名公人捕快,现已窜至冀州。何千户急往衙门里安排,使我来请爹……”
徐应悟闻言如遭雷击,五月天竟觉寒意彻骨,背上直冒凉气。
千算万算,终究算错了武松的实力。一月前,徐应悟与西门庆定计捉拿武松,却并不使钱买通乡民诬告。相反,西门庆叫自家庄上十几名老仆假扮行脚苦力,往河北西路山野小道儿蹲守,专挑那招摇露富的客商帮工。如今世道纷乱,山贼土匪层出不穷,长途货运遇劫那是迟早的事。徐应悟吩咐那些人一旦遭遇劫匪,千万认怂保命,且无论匪徒是何样人等,都要大声喊出一句:“欸呀!天神爷爷,您可是那打虎的山东好汉武松?!”
武松打虎一事,已成绿林传奇、江湖轶闻,那些草莽小贼,无不慕名引以为英雄。听见有人说自己是“打虎的武松”,十个有九个,便欣然认了,且无比得意,只当是夸他威武豪强。竟还有那蠢到家的,从此拦道儿时便自称“打虎武松”。
于是一时间“武松”四起,山西、河北一线“武松”四处流窜劫掠,客商乡民纷纷报官提告,各乡县都贴出告示,全力追缉劫匪“武松”。
第131章 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三十八名公人捕快,三十八条人命,三十八个家庭的支柱与希望,皆因徐应悟一招“妙计”葬送。他呆呆伫立,须臾一身热血凉透,只觉万箭攒心,胸口憋闷上不来气。原本他以为,他只是在“电车难题”中选择了扳动拉杆、杀一人救多人,不承想那绑着一人的备用轨道,远处仍有更多无辜的人。
为了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选择“两害相较取其轻”,可这“最大的利益”应该如何测算?又是谁给你的权力、谁给你的自信,去断定哪一“害”较轻?徐应悟如梦初醒般质问自己,不禁追悔莫及。无论如何,他不可能让西门庆出事,可为保护西门庆,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西门庆也满面惊惶,一面匆忙擦洗身体、更衣理容,一面连声叫徐应悟。徐应悟已说不出话,只僵在原地,两手攥着拳微微发颤。西门庆见状轻拍他面颊宽慰道,“不必慌张,我向周守备多借些军士绕城巡防便是。再不济,大名府经略相公乃我司前任提刑正千户,必要时可向他……”
“没用的。”徐应悟哀声道,“徒增牺牲而已。”
前次定计之时,徐应悟并未过多考虑武松个人战斗力情况;囿于现代人的思维定势,那时他不假思索地以为,动用国家机器一定能擒住武松,可大宋这些浸淫酒色的羸弱兵士,哪能与社会主义铁拳相提并论?更何况,即便是在现代,警方要抓捕这类有暴力犯罪前科的持械歹徒,也是要动用一定数量的特警、并配狙击手远程压制的。他痛悔不已,责怪自己怎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武松才出牢笼,又平白受污蔑追捕,被逼上绝路,想来现已丧失理智。如今的武松一定对人世间无比失望,除了杀戮报仇,再无别的渴盼。徐应悟绝望地意识到,他的“雷霆手段”非但没能救西门庆,反而令自己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背上沉重难解的罪枷。
西门庆自是不能坐以待毙,他连夜登门,向守备周秀说明情况,请调二百精兵加驻四城门外,又令张松修书往东平、东昌、济州、大名等周边各府长官报备,请他们配合追缉武松。何千户急命家人上京疏通,欲将此事捂下,以免本司遭牵连追责。
忙了一宿,天明时西门庆回到府内,见徐应悟仍呆坐于书房交椅上,竟似一夜未动。
“徐应悟,徐应悟?”西门庆拉着他手摇晃,他却像丢了魂似的,望着西门庆的双眼已空洞失焦。西门庆奔波一夜,也心力交瘁,便叉开两腿坐他身上,扑进他怀里搂得紧紧的,将头搭在他肩上道:“徐应悟,我不怕死,只是……舍不得你。你说,人要是变成了鬼,还能干那事不能?”
徐应悟愣怔半晌,好半天终于苦笑出声,眼泪却不听使唤夺眶而出。
几日内,怀庆、阳谷诸县接连来报,武松杀害的人数从三十八涨到四十、四十二,又一夜之间跃升至五十三,再后来徐应悟已不敢过问,却再不肯离开西门庆半步。只要西门庆一离开他视线,下一瞬他便被泰山压顶般的内疚和无力感笼罩,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心口揪紧气都喘不上来。他想不通,过不去,只能强行搁置理性,不断为自己洗脑,“我是为庆庆”、“我庆庆还好好的就可以了”。实在压不住了,只能靠做爱转移注意力。西门庆整日被他寸步不离跟着,只要身边儿没人,他便缠着要干那档子事。
徐应悟的异状,西门庆亦有所察觉,只道他畏惧武松寻仇、害怕两人生离死别。怕是自然,西门庆自己也怕,可他这人一贯要强,自来不敬鬼神、不信命运,加之他曾从武松手上逃过一回,莫名有些自信,总觉自己这次也能遇难呈祥,不至于有大的闪失。
这日西门庆接到枣强县报,说武松砍杀官驿一名驿丞,抢夺马匹往东南大道而去。他放下报文,起身正待叫人处置,徐应悟却从后搂抱上来,埋头在他后脖颈儿落下一串热吻。
“庆庆你去哪儿?我身上不自在,要你治治……”说着拉下他裤子甩到一边,掰开他两腿便要入港。西门庆口里“贼”啊“狗”啊的骂,却不忍推他,便大张开腿,脚尖点地坐于他弯屌之上。徐应悟两手伸进他胸前衣袍里上下搓摩,那话儿往他穴里极力顶弄,直肏得西门庆肘撑桌案骚叫不止。
两人正干得好,张松又冒冒失失一头撞进门来。徐应悟募地停下动作,把脸埋进西门庆颈窝里只顾喘气。西门庆红脸骂道:“撞你娘的丧哩!看我不挖了这小畜生俩眼珠子!”
张松背过身去跺脚道:“你当我乐意见你这丑事!戳瞎了我才叫干净!贼打上门来了,且浪!你两个干死算了!”
徐应悟托起西门庆两瓣屁股抽出那话儿,又将他衣袍往下拽拽,遮住他身前丑态。西门庆指着张松后脑勺叫道:“小畜生你好好说话!哪个贼打来?”张松鼻孔出气道:“你先放话饶了他,叫他自己来说!”
“我饶了谁?!”西门庆顾不上两腿还裸着,冲上去一脚踹中张松屁股,“你他娘的含上大鸟出息了?同你爹我使得甚么腔调?”徐应悟大吼一声:“够了!张松,休得作怪,你有事快说!”张松“嗐”了一声,冲外面挥挥手。
打门外进来个破衣烂衫、满面风尘的人,一见西门庆便哐当跪倒,叫了声“爹”。徐应悟盯着他黑黢黢一张脸看了又看,方才认出,这人竟是玳安儿!
第132章 直往玳安儿口里塞
看官有所不知,那时玳安儿漏夜行船,不辨方向,他只道往西,实则船头向南,顺水流往下游驶了一夜。天将亮时,船竟行至一片烟波浩淼的开阔水域,玳安儿照见船左一轮橙红朝日批霞而出,这才恍然察觉,此处应是八百里梁山水泊。
玳安儿曾听来保儿说起,这一二年梁山水域颇不宁静,有一伙贼寇在此扎寨聚集,劫掠往来客商,故而西门家打南边儿来的货船都改走小汶河绕道。他正担忧与西门家货船遭遇、泄露行迹,来到西门家船不走的水域,岂不正好?这艘破船一看便是穷苦渔民的生计,想必入不了贼眼,玳安儿便安下心来,悠然摇橹缓行。
不多时,前边儿山崖间出现一座酒旗招展的客店。陈敬济一望便撒痴喊饿,闹着要上岸用饭。玳安儿只得耐着性子拴了船,带他上去打火。
店家是一皂衫绑腿、系着猪嘴头巾的魁梧壮汉,玳安儿一眼便知此人不善,却不敢轻举妄动,便佯装无知,由着陈敬济要酒要菜,两人敞开肚皮吃了顿好的。
饭罢,玳安儿取出几串钱结账,那壮汉却摇头说不够。玳安儿又从袖里抠出一柄银耳挖子拱手送上。那壮汉显然存心讹诈,收了耳挖子仍只摇头。玳安儿正欲油嘴儿争讨几句,陈敬济却脱口道:“你那两锭元宝儿呢?落船上了?”
玳安儿心叫不好,恨不能一巴掌扇死这丧门星。果然,陈敬济话音未落,饭铺里另外几桌“客人”便齐齐回头,一个个两眼放光、怪笑森森盯着他两。
这他娘的是掉贼窝儿里了!破财事小,保命为要,玳安儿急中生智,紧着捂陈敬济嘴,假意嘀咕道:“哥儿休闹!元宝儿是要献予梁山寨主老爹的,岂容咱们吃喝挥霍!”
邻桌一蜡黄脸、山羊须老汉“哈哈”笑道:“你这丫头似的白面小郎,上梁山作甚?你可知进得梁山门,光带元宝儿可不行,要缴投名状哩!”陈敬济痴呆问玳安儿道:“咱欲往梁山?何为投名状?”
众人哄笑成一片,有人接道:“投名状便是你杀一人、提头作状,方才显出你的真心。”陈敬济吐舌骇然,连连摇头道:“我哪敢杀人!玳安哥,你可是要落草……”玳安儿急忙又捂他嘴,引得四周又是一阵笑。
这时店门口进来个贼眉鼠眼的矮子,手上拎一柄带血朴刀,“当啷”一声投在地上。玳安儿回头一看,正是他杀叫花子使的那把。原来这伙人早将他那破船搜了个底朝天,银子与凶器,都已落入贼手。
至此,他两人退路断绝,便是不上梁山也不行了。
开酒店的壮汉自称石将军石勇,此店乃是水泊北山望风的哨口。玳安儿与陈敬济被带往水中孤岛梁山,安顿在半山腰一片乱糟糟的瓦棚寨里。
一进寨门,玳安儿便被冲鼻辣眼的恶臭熏得直犯头晕,陈敬济以袖掩鼻,紧紧抱住玳安儿胳膊不放。西门庆素来爱洁净,在他身边伺候的人,身上不能有一丝丝“人味儿”,因而西门府上下日日洗浴,个个熏香。这些年两人在府里香惯了,如今来到这腌臜污糟的叫花子堆儿里,可不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