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勇闻言气笑了,见无人便一脚踹了过去,熟料刘二狗这回反应机警,顿时让严勇踹了个空,“赶紧给老子滚!!”
晁忱将长矛舞得怒火滔天,不禁让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退避三舍,就连领头的伍长也多看了几眼,甚是不喜地蹙起了眉头。
“大哥快说说你这到底做了什么梦?怎么脸色凶神恶煞的?我看着怪吓人的!!”
晁忱看了眼舒景広又立刻收回了视线,干净利落地潇洒转身,长矛刺出杀气凛然且无情。
“.......”
舒景広被晁忱的眼神吓得一激灵,瞌睡不打了,人也精神了。
练操结束,晁忱正要往营帐走,就被刘二狗拦了下来,“跟我去练武场。”
晁忱此刻心情极差,更不愿搭理任何人,心想爱踏马谁去谁去。可转念一想,回到营帐也没处发泄,索性去练武场看看这刘二狗又要耍什么把戏?
在众人或疑惑或羡慕的眼神下,晁忱面无表情地跟着刘二狗来到了练武场,果然见到了站在练武场正中央的严勇。
“上来跟我比划比划?”
晁忱看了眼架子上的一排冷兵器,摊了摊手笑道,“我不会。”
作者有话说:
①伍长:军营中最底层的军衔,手里只掌管五个人,五人算一伍,每个伍里有一个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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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野狼晁少将
严勇以为晁忱不想冒了风头, 便道,“进了军营就别藏着掖着了,刚才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要不然这样, 这儿的武器你随便挑, 若你能接下我十招, 我就升你做伍长。”
“伍长?”晁忱眉尾微微挑起,稍微来了点兴致。
就是不知这伍长是个什么军衔?想他上辈子离开部/队前可是野zhan、jun区的一把手,人称野狼晁少将。
“怎么?嫌职位太低了?”严勇微微皱了皱眉。
晁忱见状生怕惹恼了对方, 便直言道,“草民只是不知这伍长是个什么军职?草民斗胆一问, 大人是何军衔?”
“嘿,你胆子可真不小,竟敢想坐上我的位置, 那也得看你有几分本事?”
晁忱心中惊叹这人的理解能力,便想极限拉扯一番,尽量挽回几分好印象,“大人误会了,草民只是想起了一句话。”
“何话?”
“不想当将军的兵都不是好兵。”
严勇闻言一愣,随即大乐道,“你小子还真有几分野心, 赶紧上来比划比划,你若是能打败我, 我这个军侯便让给你当!!”
“大哥, 你怎么能......”
严勇一掌推开凑上来的刘二狗, 看着晁忱继续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是男人就赶紧上来!!”
晁忱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一抬腿就跨进了练武场。这场比划已经不是简单地比输赢了,而是上升到他是不是男人的问题,那必须且毫不犹豫地证明。
至于他能不能打败严勇心里其实没底的,就桃溪村那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村庄,他想找人比划两下都没个对手。
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晁忱此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更何况他看得很清楚,严勇的身上是有杀气的。
一进到场里,晁忱就立刻摆了个可攻可守的姿势。
严勇见状再次提醒道,“你不挑个趁手的武器?”
“那些我都不太熟练,不如赤手空拳的来得畅快。”晁忱如实道。
“有道理,但是你可不准畏畏缩缩,拿出你全部的本事来!!”
“恭敬不如从命。”
晁忱话音刚落下严勇就挥拳冲到了眼前,他迅速以右肘回砍并进行反击,直拳、挑肘、抬膝格挡,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招招迅猛犹势如破竹、锐不可当,逼得严勇节节败退、应接不暇。
忽地晁忱右脚蹬地将重心前移至左脚,同时右腿以髋关节为轴屈膝上提,伸直右腿且右脚过头脚尖勾起,以一个下劈的姿势重重地砸了下去。
多年在战场上拼杀存活下来的危机感,让严勇不得不狼狈地翻滚躲开,并果断再次发起进攻,这也是他多次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的经验。
战场上的状况瞬息万变,上一秒你可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向披靡,下一秒就可能会被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小瘪三插上一刀。可只要上天眷顾他、给他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站起来反手给小瘪三致命一击。
这场比试,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第97章 一招定胜负
只见严勇翻身跃起, 一记直拳砸向晁忱后背,胜券在握。
几次从战场上惊险地活下来,就是靠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并反杀了敌人。
而这次与晁忱的比试, 尽管每一招每一式他都不曾见过, 更是将他打得他措手不及, 但他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此刻仍然能完好地活着,怎么能没几分真本事?
因此, 这场比试,他是赢定了!!!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严勇要赢下这场比试的时候, 只见晁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以左脚跟为轴转腰摆右腿,以一招鳄鱼摆尾将严勇瞬间击倒在地。
全场寂静, 呆若木鸡,“......”
倒仰在地的严勇,一脸懵逼,“......”
晁忱却立身抱拳道,“严大人,承让了。”
严勇瞪着眼睛张了张口,似是又不知到底要说些什么。本是胜券在握的必胜技却瞬间被人击溃,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先替自己羞愧?还是该夸赞晁忱厉害?
可不管如何,他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错, 的的确确是没看错人。
虽然有常言道:是金子到哪里都会闪闪发光, 可这粒金子是他发现的, 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什么可羞愧的。
果然, 他还是腻害的!!!
严勇揉了揉被踢中的肚子, 一股子酸水差点呕了出来, “你这耍的都是些什么招式?怪厉害的!!我感觉五脏庙都要被你踢出来了。”
“自己瞎琢磨的,算不上厉害。”晁忱笑了笑张口胡说,不敢泄露他实际运用了泰拳、跆拳道等招式,毕竟他的魂不是这个世界的魂。
“那你小子还挺有天赋的,自己瞎琢磨也能琢磨出这么厉害的招式。”严勇握住晁忱的手站起身体,没想到腹部牵引,疼地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严大人,你还好吗?”晁忱见严勇瞬间白了脸色,心里担心力道控制不到位。
“放心吧,你这点力道还死不了!不过你若是能勤加练习再使点力,只怕我要当场吐血。”
晁忱闻言顿时放下心来,并再三向严勇表示以后定会勤加练习,然实际上他最后一招鳄鱼摆尾只用了五成力,而他的身体素质也还未完全恢复到上一辈子的状态。
“我愿赌服输且心服口服,我稍后就去禀明将军,日后你就是军侯。”
“严大人不必如此,草民既入了军营就该按照军中的制度来,否则以后将难以服众。既然严大人看得起草民,就让草民杀敌立功,凭本事升军衔。”
晁忱说这些话并不是客套,而是觉得军侯虽是他凭本事赢来的,但严勇是靠着从战场上拼杀升上来的,他上辈子当过兵上过战场杀过敌,他是打从心底敬佩这类靠实力说话的人。
“你说的话我十分认同,不过我可是当着大家的面承诺的,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严大人是靠拼命升的军衔,草民十分敬佩像您这样的人,故请严大人收回承诺。草民心中很是感激您看重,您亦不愿做那背信弃义之人,不若严大人将腰间的佩刀赠予草民,就当作是这场比试的彩头?”
严勇将佩刀从腰间取下,这也是当初他杀敌有功从将军手里要来的,看似其貌不扬却能削铁如泥,心里虽有些不舍但还是递了出去,“既然你都开口了,那就赠你了,务必好好爱惜!!”
就在晁忱被众人哄闹地送回营帐时,军营中最大地那个帐篷里亦不平静。
第98章 陛下请息怒
这次御驾亲征的仪仗不小, 江暮遥心系边关战况便带了两百轻骑,以及护龙暗卫快马加鞭率先赶到寒居关,一袭暗黑软猬甲威风神武。
熟料刚入军营就看到练武场有人在比试, 甚至拿军衔作为赌注。
这边塞要地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江暮遥回到营帐立刻招来护龙暗卫, “你可看出刚才那人使得是什么武功招式?”
江大闻言单膝跪地, “陛下恕罪,属下看不出。”
“竟然连你也看不出是哪家的功夫?那你觉得他所使的招式如何?”
“回陛下,属下以为快、准、狠!!而且那人最后使的招式大约只用了五成力, 若是尽全力只怕对面的人会直接命陨当场,最令属下奇怪的是那人似乎只会外家功夫, 所有的招式都不带丝毫内力。”
“不会内力只会外家功夫。”江暮遥嘴角微微弯起饶有趣味,“查查那人是谁?”
“回陛下,那人您月前在青萝镇见过, 他就是私房菜馆佟家哥儿的赘婿,晁忱。”
“竟然是他?”江暮遥微讶。
当初在青萝镇见到晁忱时,他心里是有些羡慕佟家哥儿的,每当佟家哥儿开口说话,晁忱的眼里就只有佟家哥儿,瞧着的眼神亦是丝毫容不下他人的深情。
如此情根深种的人,又怎会舍弃俏夫奔赴战场?
“既然月前还在青萝镇, 怎么会出现在寒居关?”江暮遥蓦地想起远在京城的宋亦师,眉眼陡然犀利了起来, “你去查查晁忱为何会出现在寒居关?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这人当初在我面前故作深情还是另有隐情!!!”
“属下遵命。”
直到夜深, 江大才出现在营帐里。
江暮遥看着护龙暗卫收集上来的证据, 气得直接将茶盏摔在地上, “这些人当真是好极了, 每年朕花大把的银子养着他们竟还养出个祸患来!!”
“陛下息怒,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不宜打草惊蛇。”
“息怒息怒,朕要如何息怒?“
江暮遥看着桌上江大带回来的新兵手册,心里只感觉悲恨交加,”这些人不过都是些普通老百姓,直接让他们上战场跟让他们直接去送死有什么区别?更可恨的是这些人眼见事情就要败露,竟然还假借朕御驾亲征的事来掩盖他们贪污的罪行?这些人就算斩首示众也难辞其咎!!”
“陛下说的极是。”
“你起来吧!!”
江暮遥见江大还跪在地上便让后者继续隐匿在暗处,而他心中无论多气恼也能立刻冷静下来,只因他是北江国高高在上的帝王。
“从现在起你让江九暗中监视晁忱,无论后者做出什么举动都要向你汇报......罢了,上次在青萝镇他能发现你隐匿在暗处,想必也会发现江九的存在,不若就让江九假冒新兵接近晁忱,这人身上的不寻常之处太多了,是敌是友亦未可知。”
“属下明白。”
晁忱看着突然挡在身前的伍长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那满脸不屑又咬牙切齿的模样,无疑是刻意来寻衅挑事的。
果然优秀的人走到哪儿都会惹人羡慕嫉妒恨!!!
啊~~他这无处安放且该死的魅力啊~~
第99章 社交牛逼症
晁忱假装没看出对方的态度, 甚是礼貌地问道,“请问伍长有何事?”
“把东西交出来?”
“不知伍长说的是何物?”
“别跟老子装糊涂,你这个人既然归老子管, 那你的东西自然也是老子的!!”
话都说的如此直白了, 晁忱此刻哪还有不明白的, “原来伍长是来打劫的!”
“大胆!!你竟敢顶撞朝廷命官?严勇不过是小小的军侯,老子可不怕他!!你既然栽在老子手里,你就是条龙也得给老子盘着!!”
“看来伍长大人背后有人啊, 草民好怕怕哟~~”
伍长听见晁忱直呼害怕,愈发挺直了腰板, “既然害怕那就跪下来,再用嘴将佩刀叼着爬到我跟前!!哈哈哈哈!!!”
“可就算伍长大人背后有人,也不知你有没有命回去告状。”
打从晁忱出生就被灌输着晁家最严格的家训, 处事圆滑却依旧最见不得那些凭着关系上位的,否则让他们这些以命搏命的战士如何想?因此哪怕他此刻并不清楚眼前这人,背后依靠的到底是哪棵参天大树,也丝毫不会让他惧怕!!
更何况眼前这人若真有几分本事,又怎会只是军营里的伍长?
“你,你敢威胁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究竟是谁?老子就是......”
只见那人话说了一半忽地瞪大了双眼,不知何时晁忱拔出了佩刀并挽了个刀花, 锋利的刀刃泛起阵阵寒光,忽近忽远且晃得人眼花缭乱。
然那伍长见状已然被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 只觉刀刃晃过的地方凌冽彻骨, 最后竟是两眼翻白吓晕了过去, 徒留一地尿骚味。
“这位兄台好生厉害, 你知不知道那人依仗谁的威风?竟然敢将人吓个半死?”
晁忱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 并不想搭理。
怎得他想找个地方偷偷吃块牛肉干就这么难?踏马哒入了军营已经够惨了, 还不允许他偷偷地睹物思人一下下??
江九见晁忱不搭理也不在意,反而跟在身后继续道,“他是许大将军家的七姨娘的表舅舅的姨婆的小儿子,许大将军何许人也?镇守寒居关的一把手,你惹了他就等于打了许大将军的脸,许大将军想处置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