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这位兄台,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晁忱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江九,“你是有社交牛逼症吧!!”
江九愣了愣,一脸疑惑道,“啊???社交牛逼症是什么?这位兄台竟然不用把脉就能看出病症?这病厉害吗?我怎么没听说过?我感觉身体还挺结实的,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你说的这个症状严重吗?该吃点什么药呢?
“......”
晁忱没想到对方能如此话痨,总算体会到孙悟空的痛苦,任谁耳边有个气儿都不带喘的‘哔哔机’,脑袋都要疼炸了。
“这位兄台咋的不说话了?我这病还有救吗?”
“无药可救!!”
第100章 哎妈呀真香
江九闻言信以为真, 赶紧拦住晁忱的去路,“兄台没跟我开玩笑?”
晁忱见对方一脸木色,恶劣的心情竟然莫名好了几分, “没开玩笑。”
“当真无救?”
“当真无救。”
江九沉默地盯着晁忱, 似是想看出一丝转机, 然晁忱的心态稳的一批,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相逢便是缘,我叫江九, 敢问兄台姓名?”
“晁忱。”
“晁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只见江九说完这句话就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 上面绣着水鸭子戏水的图样,不难看出手帕的主人绣工勉强,可尽管如此江九也依旧甚是珍惜。
“这是我那未过门的妻子送的, 说是等我回家了就成亲,既然我现在无药可医,待我......日后就麻烦晁兄将这手帕还给她,让她另择郎婿吧~~~”
“呃,你大可不必如此。”
江九不可置信地瞪着晁忱,大为震惊,“晁兄竟然连这点忙都不肯帮?”
“倒也不是!只是你这症状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你都说无药可救了还不严重?”
晁忱闻言啼笑皆非, 亦觉得这人十分有趣,不介绍他与舒景広认识实属可惜, 两个人凑一块能立刻整一出话痨二人转。
“社交牛逼症意思就是说你这人很热情。”
“它不是一种病症?你莫不是诓我?”
晁忱见江九不信, 不禁笑出了声, “这年头希望自己有病的我还是头次见, 我既不是大夫亦不会医术, 你有没有病找军医把把脉不就知道了?”
“......你这人说话还真是有趣, 就是听起来怪吓人的。”
晁忱笑笑不语。
“晁兄这是打算去哪儿?怎得越走越偏?”
“躲清静。”
晁忱找了个背风的草垛子坐下,而后从怀里掏出针线蹩脚的荷包,颇有些爱不释手。
“这也是你心上人送的?”江九凑到跟前看了看,十分走心地点评道,“看得出你心上人很用心,就是比我未婚妻绣的差了点儿。”
晁忱抬眼看向江九,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儿说小盏儿绣活不好?
于是,晁忱缓缓拉开荷包,露出里面佟盏深藏的心意。
闻一下,干香扑鼻。
尝一下,回味无穷。
哎妈呀,真香~~~
江九在一旁早就闻到了肉香味,尤其晁忱陶醉的模样让他愈发好奇,不禁咽了咽口水,“晁兄,你这吃的是啥?”
“牛肉干。”
“何谓牛肉干?”
“就是干的牛肉。”
江九瞠目,“......我可有荣幸尝一尝?”
晁忱扭头看过去,冷漠地说了两个字,“不行。”
江九没想到晁忱拒绝的这般果断,心里越发觉得这人言行不似普通人,“晁兄这牛肉干我还从未见识过,小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天下的奇事奇物,要不小弟花钱向你买一块,可行?”
“江兄弟刚才也说相逢便是缘,你想尝尝倒也用不着花钱。”
“晁兄的意思莫不是有事需要我帮忙?可小弟在这营中也没啥关系,若是许大将军的事情小弟怕是帮不上忙。”
晁忱又拿出一块牛肉干,漫不经心道,“我何时说是许大将军的事?你若真想吃就只用说一句话。”
“是何话?”
晁忱嘴角一扬,“我家双儿绣的荷包比你家未婚妻绣的帕子好!!!”
江九顿时沉默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哔哔:祝小可爱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暴富暴瘦暴靓~~
第101章 本将军是天
“陛下, 属下还从未见过如此痴情的男人,只要说起他的双儿就滔滔不绝,折磨得属下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江暮遥听了江九的描述, 心情竟出奇地好了许多, 甚至难得好心情地品起茶来, 就连这差强人意的茶水也甘甜了几分。
“除了聊双儿,他有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江九想了想忍痛将怀里珍藏的牛肉干双手奉上,“这是他的双儿临行前做的牛肉干, 据他所说这种肉干不仅可以长时间存放,关键还能补充体力的, 嚼在嘴里还挺香的,就是味道属下有些接受不了,他说这是因为我吃不了辣。”
江暮遥捏起手帕里的牛肉干, 丝毫不介意缺了的那一小块,反而亲手撕下一小条放进嘴里。
“陛下不可!”江大与江九惊呼道。
江暮遥见状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大惊小怪,他在成为九五之尊前连剩菜残羹都吃过,现在只是想品尝寻常人家的吃食,亲近亲近自己的子民。
第一口,很辣。
第二口,有点麻。
第三口, 很香很香。
“倒真是佟家哥儿的手艺,朕竟然有些想念了。”
“既然陛下想吃, 那属下这就让晁忱奉上来。”
江暮遥看向开口就想强取豪夺的江大, 不禁莞尔, “你这般行径跟土匪抢劫有甚区别?朕也不是重口欲的人, 还是让晁忱留着睹物思人吧!”
“就是就是, 晁忱把他家双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你这六根清净的人是真真不懂爱为何物!!”
江九借机跟着吐槽起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平时训练已经够惨了,江大自己清心寡欲还非得让护龙暗卫所有人都跟着清心寡欲,他们修的又不是无情道!!
“江九继续跟在晁忱身边,至于许生辉......待朕回京后处置!!”
此时寒居关许府书房里许生辉正焦急地来回踱步,忽而书房的角落处出现了一位身披黑色斗篷之人,帏帽将那人的五官遮挡得严严实实,看起来神秘又诡异。
“先生,您这些时日都去哪儿了?现在陛下亲征寒居关,本将军虽然已经加急征兵,但是本将军还是担心陛下会发现那件事!”
“将军莫急。”
“事关性命本将军怎能不着急?”
“那将军想怎么做?”那人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阴森沙哑,像是从鬼渊里爬出来的恶魔,想哄骗凡人与他交换灵魂。
许生辉被问得一愣,竟恶向胆边生满目狰狞道,“不若一不做二不休,除掉他!!”
“桀桀桀桀,将军是是寒居关的天,您要如何自然是您说的算。”
“本将军是寒居关的天?本将军是天?本将军是天......”
许生辉似是魔怔了般,反复念叨这句话,眼里竟幻想起自己身穿龙袍坐在金銮殿上的龙椅上,底下跪着的群臣无不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先生说的不错!!皇帝轮流做,凭什么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不能是我?”
许生辉挺着胸脯走到书桌前坐下,“待本将军成了皇帝,先生就是丞相。为了我们的宏图大业,还请先生劳心谋划一番。”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佟盏有麻烦
自从庸王起兵造反, 京城里暗流涌动,寒居关亦是阴谋算计,就连桃溪村也不安生。
石头娘见到舒沪嘉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前脚踏进佟家这人后脚就跟了进来, 可恨她只是个既无权也无势的年迈妇人, “舒大少爷竟然也学那等宵小之辈跟踪老妇!!”
“我若不让人跟着你,又怎能知晓舒四将铺子的地契托管于何人?”
舒沪嘉闻言满是不屑,瞧见院子里站着的佟盏, 正要抢夺地契却转而见色起意,“真是没想到舒四那个妾生子竟然还会金屋藏娇, 而且藏得还是个肤白貌美的俏哥儿。”
“舒大少爷休要污蔑我家少爷,佟家哥儿与我家少爷清清白白,更是与晁家大郎情比金坚, 枉你也是读过四书五经之人,怎能如此信口雌黄?”
“本少爷在此岂有你这老奴才说话的份儿!!来人,将这老刁奴带走,本少爷就不信这老刁奴被严刑拷打了也能这般嘴硬!!”
“住手!”佟盏将石头娘护在身后,“你们谁都不准带走她!”
“你这双儿胆子还挺大的,既然你不想她被带走,要不换你跟本少爷走?”
“我也不会跟你走, 青/天/白/日,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舒沪嘉闻言不禁大笑, 且笑得十分猖狂, “就是县太爷看见本少爷都得低头, 你居然问本少爷有没有王法?本少爷就是王法!!!”
只见舒沪嘉挥了挥手, 跟着他的仆从立刻冲上前扯着佟盏就要带走。
两方正拉扯时佟父便扛着锄头进到院子, 本以为家里会有飘香四溢的午饭等着, 没想道进门就看到这副画面,顿时抡起锄头就往仆从的身上挥。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休想带走我儿!!”
舒沪嘉见又出来个搅局的心情顿时恶劣了起来,佟家哥儿他势在必得!!想他舒家大少爷要什么没有,他不仅要得到佟盏的人,也要得到私房菜馆!!
“你们都杵在那儿干什么?将那个哥儿和老刁奴带走,其他人生死不论!!”
眼见一群年轻力壮的仆从再次扑了上来,忽然一道黑影掠过将冲在最前面的那人踹翻在地。
“我看谁敢在佟家放肆!!”
“封里?你怎么......”佟盏惊讶地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少年,明明比他还要小几岁却已经能为他抵挡坏人,想当初他们这些小乞儿来到佟家,都还是个瘦瘦小小的毛孩子。
“哥夫勿怕,晁教官离开前说过,若有人上门欺负,只管揍回去。”林天骄亦是挡在佟盏的身前,手里拿着根长棍。
“小骄儿。”
佟盏看着院子里涌进来的十个孩子,将他和佟父、石头娘护在中间,眼睛不由地红润了起来,“谢谢你们。”
尽管封里、林天骄等人都是十四、五的孩子,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又被晁忱督促着锻炼,身体素质得到前所未有的改变。
起初舒沪嘉还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就连仆从也觉得他们以大欺小胜券在握,可没成想他们竟是趾高气昂地来,灰头土脸地逃了。
封里确定那些人不会立刻回来便对佟盏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可真要离开我们能去哪里呢?”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作者哔哔:请问舒大少爷首次当坏人啥感觉?
舒沪嘉:憋屈!!
作者哔哔:封里出场得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舒沪嘉:怎么又来个人?
作者哔哔:封里对这次出场有啥评价?
封里:怎么没一脚踹那个大少爷脸上。
舒沪嘉:......
第103章 号角吹响了
寒居关, 军中大营。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晁忱只想跪在佛门前忏悔, 上辈子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让他这辈子要受这般折磨?
自从江九来到他们营帐与舒景広结识, 两人恨不能抱头痛哭相逢恨晚,而他就此也没了清静日子,走哪儿后面都跟着三条尾巴。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已经够糟心的了, 没想到那位军侯大人也要横插一脚,隔三岔五地就来找他对练, 屡战屡败越挫越勇。要不是知道严勇都已经有个五岁大的儿子,他就要怀疑这人是不是馋他的身子。
每天处在水深火热之间,让晁忱越发地思念起佟盏。
小盏儿呀~~晁大哥好想你哇~~
想抱抱, 想亲亲,想贴贴。
转眼来到军营已经半个多月了,那个自称许大将军的亲戚已多日未见,就连起兵造反的庸王也迟迟没有发起进攻。
然就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寒居关的号角突然吹响了。
拉锯半个月之久的心理战,大多数士兵早已心神俱疲,现在敌方突然趁着夜半三更时发起进攻, 直接将寒居关打了个措手不及。
晁忱听到动静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却惊奇地发现江九竟然几乎与他同时清醒了过来, 此刻他已经顾不上思考这点违和之处, 赶紧叫醒了身旁的舒景広、石头等人就匆匆去营帐外集合。
他们听从指令跟着队伍上了城楼, 投石的、射箭的、推梯子的......所有人各司其职忙忙碌碌却有条不紊, 当有人倒下就会立刻有新人补上。
很快就轮到他们了, 晁忱刚握着长矛扎进敌军胸口, 敌方的号角又吹响了。
只见夜袭的敌军如潮水般迅速退去,竟是鸣金收兵。
“喔喔喔~~~”
看着城楼上欢呼的士兵,晁忱心里竟丝毫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种不详的预感。
“咱们打了胜仗,大哥为何还冷着张脸?”
晁忱看着瘫坐在地的舒景広,以前好歹也是被人伺候的少爷,现在不仅要来战场上搬石头,还能不能顺利保住小命也没个定数,仔细想想这娃的人生着实有点儿大起大落、凄凄惨惨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