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看着旅行者掌心，叹口气，从怀中拿出一袋摩拉放在他双手上，“这袋摩拉可以供你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掂量着手中钱袋的重量，空的眼睛一亮。他抛玩着钱袋，露出爽朗的笑颜：“谢啦！想来这次离别我们很长时间不能再见了，要不吃个道别饭？”
般若心中掂量了一下。偶然遇见初初降临世界的旅行者，对方一无所知，这是自己打好关系的好时候。距离波旬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已经过了许久，就算省下吃饭的功夫赶回璃月，大概率也不能影响些什么。
就花几十分钟的时间吃顿饭应该没有太大关系。
般若心里想着，颔首同意了空的提议。
空的目光四处扫扫，最终锁定了喷泉旁的小餐馆，那里食客众多，一看便知厨师的技艺不差。视线在餐馆的门匾上描过，上面写着“猎鹿人餐馆”几个大字。
“这家怎么样？”空回头向般若询问道。
猎鹿人并不是一个密封的室内餐馆，而是桌椅摆在街边，沿着阶梯往上走几步就是一个布置典雅的小型花园。餐馆旁的喷泉边，有吟游诗人弹着竖琴，口中吟唱着蒙德旧时的故事和歌谣。
猎鹿人餐馆人声鼎沸，般若说：“这家餐馆看起来还不错。”
空饿了一段时间，一闻到餐馆里的气味，肚子馋虫就在叫。见般若没有提出异议，他的脸上流露出喜悦：“那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吧！”
两人走到点餐的窗口，餐馆的服务员很是热情，她一眼便看出面前的两位客人并非蒙德城中人，和颜悦色地为他们推荐了餐馆的招牌菜。空也不太明白餐单上的菜式哪个好哪个坏，便听从服务员的建议，要了黄油松茸，火火肉酱面和烤松饼。
点完菜，两人找了个两人位的空桌坐下，蒙德城的一对兄妹举着风车菊笑闹着从他们身边跑过，空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流露出笑意。
“看到他们，就会想起我的妹妹。”空感叹说。
般若拿起水杯喝一口水，缓解了口中的干渴，“你确定你自己出来旅游，把妹妹放在某个地方没有问题吗？”
金发少年笑了，“放心，那可是我的妹妹，她的安危我最关心不过了。我藏她的地方很隐秘，绝对不会发生问题。”
般若点点头，不再多问。
空第一次来蒙德城，对眼前的所有事物都抱有求知心，他左看看右看看，目光突然钉在了某处，伸出手拍拍心不在焉的般若。
“嗯？”般若抬头，“怎么了？”
空低下头，用极小的声音问般若：“你身后那个人，是不是认识你啊？”
“谁？”听到空的的话，般若向身后望去，但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地吃饭聊天，并没有人将注意力投注到这里。
空伸出手指点点不远处一个商人模样的蒙德人，“喏，就是他。他看你回头，就转回去了。这一看就知道，绝对有鬼。”
般若打量着那位商人的长相，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他。心中按下疑虑，般若对空笑笑，说：“大概是认错人了吧。”
“认错人了吗？”空回想那位商人瞪大了双眼，仿佛见到了金山银山似的表情，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第99章
空见般若没有太过在意的模样，觉得自己需要替这位新交的朋友多注意一些，便将那位商人的样貌仔细记在心里。
酒足饭饱后，空伸了个懒腰，十分舒服地吐出一口气，“饭菜的味道真不错。吃饱饭的感觉真的太舒服了。”
他偏头问般若：“你是打算去璃月对吧。你打算怎样过去？”
般若拿起纸巾擦拭嘴角，“我打算租一辆马车过去。”
空说：“看来你已经打算好了。”
般若点头，远远望向璃月，仿佛穿过千山万水看到了那座车龙马龙，楼阁如画的城市，“我要快点赶回去，希望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空听般若的语气，像是他在璃月有什么重要身份似的，不由有些好奇：“对了，之前我都忘了问你，为什么你会落到海里？”
他观察了一下般若的神色：“介意说吗？”
般若收回看向远处目光，叹息说：“不小心被小人暗算了。”
空：“所以，你是被抛尸大海？只不过对方没有料到你还活着？”
般若否认了空的猜测。他回想起层岩巨渊时波旬对自己的讥诮，回答：“他没想杀死我，对他而言，我就是一面镜子。只不过他是破碎的，而我尚且保存完好。因此，他一定对我十分妒忌吧。”
在另一个世界，坎瑞亚战争时期，夜叉中只留下了神志不清的浮舍，和业障缠身的金鹏。但在自己的世界中，夜叉们都还健健康康地活着，也不必承受魔神残渣侵蚀神智的痛苦。
空不太能理解般若口中描述的人，这样的感情听起来太过复杂了。
他见般若起身准备离开，赶忙询问：“你要走了吗？”
般若：“对，我不应该再耽搁了。”
在街边啄食的鸽子听到旁边动静，扇翅而起，几根羽毛飘飘落下。一片小绒毛飞到金发旅行者的鼻尖，带起一片痒意。空脖子后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
般若见状笑了笑，说：“蒙德是座很友善的城市。在这里好好享受快乐的时光吧，相信我，你一定能在这里寻找到更好的向导。”
马上结交的朋友就要离开，哪怕只是萍水相逢，空依然感觉有些失落，他祝福道：“好的。那我就祝你一路顺风吧。”
般若轻轻一笑，挥了挥手作为回应。
离开之前，般若先换了一套新衣服，然后在冒险者工会发布了前往璃月的任务。蒙德城内的车队很多，很快任务就被人接下。来到城外的约定之处，般若没过多久就等到了一辆马车，正当他打开马车们准备上车时，余光却看见那位车夫正目不斜视地看着他。
般若动作一顿，已经踏上马车地右脚回到地面，他转身看向车夫，冷冷说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车夫是一个看着十分憨厚地年轻人，他摸摸后脑勺，傻傻笑道：“没什么，我第一次看到像客人这么漂亮地人。看起来好像故事里的神明啊。”
般若的在心中冷静的判断着。
车夫的眼神，绝不是注视着神明的眼神。
那样的目光，给人的感觉只有贪婪和垂涎。
为了这段旅途，他已经支付了一半的定金。但是眼前的车夫明显有问题，他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点钱财冒险。
心中做好判断，般若关上马车门，抬步往城内走去。
身后的车夫急了，赶忙上去几步跟在般若身后：“客人！你怎么走了讶，客人？”
般若淡淡地撇了他一眼，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打发：“这样的马车太过简陋了，不符合我的身份。”
车夫躬着身体，双手紧张地摩擦着，脸上陪着笑：“客人，我们车队已经是蒙德城内最好的了！绝对没人能提供比我们质量更好的马车！”
他见般若不为所动，立马补充说：“实在不行！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您想要的，我们全都可以给你办到！”
“全都可以？”般若停下脚步。
车夫一看有戏，大喜过望，十分狗腿地说：“是的！您知道，在蒙德城的商人来说，客人堪比风神！每位都是无比重要的存在，我们从来都是十分照顾客人体验的。”
般若听马夫吹得天花乱坠，双手抱胸，笑得如沐春风，“既然如此，我要天鹅细绒毡成的坐垫；璃月上好锦缎裁制，金线银丝绣成祥云飞龙纹的车帘子；马车的窗棂和顶盖全部要铺上金粉；珠帘要石珀和上好的老石，至于马车内照明……”
般若沉吟片刻，展颜一笑：“我要求不是很高，来颗夜明珠就行了。”
车夫闯南走北算是见多识广，何曾见到这么挑剔的客人？！天鹅绒坐垫和璃月锦缎也就罢了，夜明珠千金难寻，老石更是闻所未闻，一听便知道是故意找茬的。
马夫额头上浮起青筋，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客人，你这是拿我消遣吧。”
般若：“是你们先心怀不轨，那我拿你们寻开心又何错之有？”
眼前银发青年的说话腔调带着几分古色古香的雅意，更听得车夫心起烦躁，他冷笑：“你依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必要装下去了。”
他大喝一声：“兄弟们，都出来吧！”
伴随着这声喝令，一旁的草丛中冲出几个身强体壮的大汉，他们站到车夫的身后，虎视眈眈地瞪着般若，时刻准备听车夫号令，扑身而上。
目光将这几人扫过，般若喟叹：“看来是早有准备。不过——”
他手撑下巴，露出十分困惑不解的表情，“我与各位无冤无仇，各位却想要抓我，这是为何缘故？可否为我解惑。”
车夫以为眼下是瓮中捉鳖，银发青年绝对没有逃出他们包围的机会，得意地哼声说：“你在璃月闹出那么大的事情，七星早早发布了通缉公告。你的容貌身型早就传得无人不知了。”
“七星通缉我？”般若重复说，“这倒是稀奇了，我竟不知自己犯了何事？”
“你就装吧。我家老板眼力好，绝不会认错人。”车夫说，“虽然七星没说明你干了什么，但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不用在这里装无辜。”
他不像再和般若废话了，对身后的壮汉挥挥手，“上！把他拿下！”
见对方不愿跟自己多聊几句，般若无奈地摇摇头，抬起右掌，肩膀上的神之眼亮起，无数藤攀破开土壤，瞬间遮天蔽日。
大汉们左看右看，脸上写满了恐慌和不知所措。藤蔓俯冲而下，将大汉们穿胸而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反抗就没了声息。
“这，这是什么！”马夫坐到地上，肝胆俱裂地大叫。
般若笑得温和可亲，在车夫眼中却如恶鬼一般：“我知道，就外表来看，我实在是很好欺负。在仙人之中，我也是武力最差的那一个。”
“可就算再差，也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够轻易解决的。”
车夫看着同伙的惨状，涕泪横流，手脚并用地往后抛。般若轻巧地将剑柄在手上一转，不缓不急地逼近对方。
车夫撞上树干，再往前，就是果酒湖了。见没有了退路，他慌忙跪地求饶，“对不起，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般若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眼看着剑尖就要在车夫脖颈间划过，一声叹息随着千风传来。同时，车夫的眼前一晃，再看般若手心时，那里分明空无一物。
“给他们的教训已经够了。”车夫看见一个抱着风琴的吟游诗人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旁，他翠绿帽子上点缀塞西莉亚花，披风随风微微飘起。
“现在可以饶过他们了吧。”少年说，“要我说，无论老爷子怎么折腾你，你也不能闹出这么大的事啊。”
第100章
般若用幻术将马夫弄晕，温迪召唤起风，将马夫和他那几位打手同伴放到一起。般若眯起双眼，看向眼前的风神，问：“我干了什么大事？”
温迪问：“你真的不知道？”
般若说：“有人冒用了我的身份，一个多月前，我被人暗算落入海中，直到这两日才被人救上来。”
温迪看银发夜叉的表情实在不像在说假话，插着腰叹口气说，“好吧，姑且相信你这一次。”
“你——我是指伪装成你身份的那个人，明目张胆地大闹请仙典仪，又重创了天权星，听说若不是老爷子出手了，现在天权星的性命恐怕都救不回来。”
波旬重伤天权星？
般若左手托着右手胳膊肘，捏着下巴思索：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答案缓缓浮上般若脑海。
波旬不希望自己回到璃月。
他与自己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只要真心伪装，可能连浮舍他们都不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区别。璃月七星和仙人们面对这种情况，只能选择将所有和波旬样貌相同之人抓起来，避免让对方侥幸逃脱。
不过……
般若看着温迪难得凝重的神情：“伪装成我的人应该不只干了这些吧。”
温迪再度叹口气，摊了摊手，回答：“这就不得不说一下，我这个人云游四海的吟游诗人回到蒙德的原因了。”
般若也知晓，像温迪这样不正经的神明，会带着这样的神情回到蒙德必然是发生了大事，而温迪很快让他知晓的答案。
“灾难很快便会降临到提瓦特大陆上，而灾难的出现，正是因为那个人带坎瑞亚的炼金术士前往层岩巨渊，获取了不应当存在的知识，导致污染从地底溢出。”
“什么？！”这个回答实在般若意料之外。
他沉眉开始思索。波旬作为几百年后过来的人，知晓的真相应该比自己多得多。不过，他明明经历了浮舍之死，知道是封印地底的东西导致这一切，却还是选择将污染放出来？
他的行动速度太快了，就像是确认了夜叉们不会有事一般。
难道他已经提前确认了浮舍他们的情况，觉得他们不会因污染的泄露死去？
般若向温迪确认：“那个人破坏请仙典仪，让层岩巨渊地底污染流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温迪抬头回想一下：“听传闻，应该是两个星期前吧。”
两个星期前。也就是说波旬在动手之前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两个星期以上，基本将所有情况摸清楚了。
般若捏了捏眉心，心中火大，不由有些迁怒摩拉克斯。
帝君啊帝君，自己消失那么长时间，波旬在璃月到处晃悠，你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说，你就压根没认出自己和波旬的的差别？！
温迪看般若眉头紧锁。面对这个目前背了所有黑锅的可怜人，他提议说：“目前，你最好还是不要直接回璃月，先再做打算吧。对了，我看以前你有个东西可以用来联系帝君，现在还在手上吗？”
“我和帝君用以联系之物已经被那个人拿走了。”般若说，“你知道帝君如今在哪儿吗？我要去找他。”
温迪感到有些伤脑筋，他随手拨弄着手中竖琴，琴声悠扬悦耳，却带着些许压抑。他低声回复说：“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老爷子了。据说，他前往层岩巨渊封印泄露的污染，但是那里眼下被重兵把守，你要突破重围进去恐怕不那么容易。”
“但是你可以进去，对吗？”般若追问，“你能帮忙替我传话吗？”
温迪定定地看着般若，遗憾的拒绝了：“抱歉啦。我之前说过，我因为地底污染的泄露回到蒙德。”
“有位占星术士告诉我，古国的阴影即将抵达蒙德。这个时候，我不能放着我的子民不管。”
被风神拒绝了请求，般若难得地有些焦躁。
般若又问温迪：“负责追捕我的人，有仙人吗？”
温迪点点头，“还不止一位。”
糟糕的消息。
如果一位仙人自己还能应付过去，若有两位仙人及以上，用幻术伪装过去的法子恐怕就没那么奏效了。
“帝君对这种安排就没有异议吗？！”般若感到头疼，“这我该怎么回去？”
“如果你想见老爷子，不如直接让千岩军抓住好了。”温迪提出一个乍听之下有些离谱，认真思考却似乎可行的建议，“老爷子肯定会去牢里确认你的身份，以你们两个关系，我相信老爷子绝不会认不出来。”
“效率太慢了。”般若评价。
他不能让自己被禁锢在地牢内，摩拉克斯前往层岩巨渊不知何时回来。哪怕被迫滞留在蒙德城也比那样的情况好上许多。
目前波旬选择放出污染，般若绝不能让自己太过被动。根据自己的脑回路猜测，波旬故意让污染从地底流出，唯一的目的，便是引发曾经在他世界发生过的，造成惨重代价的坎瑞亚战争。
但他这么做最终想要的是什么，般若很难想明白。
吟游诗人一挥手让怀中竖琴消散，把正在沉思中的般若拉向蒙德城，“哎呀，先不要思考那么多了。璃月不是有句老话吗：‘车到山前必有路’。眼前的事情既然暂时无法解决，不如放宽心，好好享受一些这难得的庆典。”
般若直接指出温迪的意图，“你是想要我帮忙解决古国的阴影吧。”
温迪摸摸脑袋，笑道：“哎呀，被你看出来了。曾经一起作战推翻暴君的故友，为抵抗邪恶再度合作，不是很浪漫的故事吗？”
春风吹起蒲公英的种子，飘飘洒洒浪迹天际间。从城外能看见从城内抱着饱满大肚子慢慢悠悠升起的气球，望着眼前美好的一切，令人根本无法想象威胁和灾难正在慢慢走近。
“没问题。”般若说，“但在一切解决之后，带我去见帝君。”
温迪用手指比了个没问题，然后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说：“按照璃月的做法，我应该这么说一句吧：‘契约已成。’”
般若接下下句：“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温迪故意揉了揉胳膊：“有老爷子的感觉了。你这叫什么，近墨者黑吗？”
两人说话间，已经慢慢踱步回了蒙德城。刚到蒙德城的城门，般若看到一队小兵冲忙跑像某处。路边有人低声碎语，看着蒙德士兵前往的方向摇头叹气。
温迪见有热闹，从般若身后伸出头，“这是发生什么了？”
旁边的水果摊贩听到了温迪的问话，为其主动解答：“是有个商人老爷突然被人袭击了，听说还是个黄色头发的异乡人。这不，蒙德城的士兵正在出动，准备逮捕那个家伙呢。”
般若：“黄色头发的异乡人？”
温迪瞅向银发夜叉：“你认识？”
般若：“恐怕是的。”
温迪感慨：“看来你这位朋友的惹祸能力不下于你啊。”
“如果我没猜错，他这番举动，极可能是为了我。”
温迪也是聪明人，想一想便明白了，“这位商人，不会就是指使刚才那几个家伙试图绑架你的人吧。”
“估计是的。”
温迪抱臂说：“他实在做了一个很不正确的决定。”
别看这位银发夜叉表面弱不经风，若真的小瞧他，那必定是要吃亏的。和般若认识了这么多年，温迪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般若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我的朋友。”便快步向前走去了。
“喂。”温迪大喊道，“也等等我呀！”
走过几个拐角，拾阶而上。来到现场后，般若终于明白，为什么蒙德城派出那么多士兵过来抓旅行者了。只见之前两人说话时被空提起的商人已经被打得跟猪头一般，他身后的货物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
商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被空用剑指着，哆哆嗦嗦地抓着空的裤子求饶：“我，我会让我手下把你朋友完好无损地送回来，拜托……饶我一命吧……我真的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那你把我朋友叫出来了，啊？！”
蒙德的士兵们站在街边，看见商人的脖颈边横着锋利的剑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领队看眼下矛盾似乎有些复杂，而那黄毛少年一眼便能看出不是他们这群人能应付的。
于是他赶忙叫来传令兵，附在对方耳边小声说：“快叫来鲁斯坦大人，这个情况恐怕只有他能处理。”
传令兵得令后，悄声离开了。
空还在继续威胁商人，他冷笑着：“你再继续糊弄我试试。”
商人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嚎啕大哭：“你的朋友现在真的不在我这里啊！我冤枉啊！”
看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涕泪横流实在有些恶心，空露出嫌恶的神色，手中剑却没有移开分毫。般若围观着，甚至都觉得这位商人有些可怜了，他从人群中走出，来到金发旅行者的身边。
空看着他的身影，慢慢睁大了眼睛。
“我确实不在他那里。”般若说，“那几个小喽啰可没办法拿我怎样。”
空松了口气，开心地笑了：“那可太好了。我听这个人胡言乱语，说你两个星期前犯了大事被璃月通缉。他想拿你在璃月掌权者那里卖人情，好取得什么证件。你明明两个星期前还在海里昏迷，怎么可能做些什么。”
“谢谢你的信任。”般若说，“不过，璃月确实有我的通缉。”
空：“……”
温迪摇头晃脑道：“说话就一次性说完啊。你看这位朋友一脸懵，都被你弄糊涂了。”
第101章
般若还没来得及跟旅行者详细解释，便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他望向道路的尽头，一队蒙德士兵正在向这里靠近，为首的青年有着灰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眸，面容帅气，脸上却笼着淡淡的愁绪。
来人就是【幼狼】鲁斯坦，西风骑士团的副团长。
“何人在这里闹事！”鲁斯坦朗声喝道。
商人在蒙德城生活多年，立马认出，为首的灰发年轻人就是鼎鼎有名的北风骑士鲁斯坦。趁着空没有再用剑指着他，商人连滚带爬地躲到鲁斯坦的身后，抓着他的披风哆嗦着腿站起，指着般若一伙人说，“副团长大人，就是这群人在蒙德城内公然行凶！”
商人用肥肥的手掌抹着脸上眼泪，“若不是您及时赶来，我刚才差点就要被这群暴徒杀死了！”
空抓着长剑的手背浮起青筋，他露出一个在商人看来有些狰狞的微笑：“看来你还没受够教训。”
商人瑟缩了一下，随即想起强大的北风骑士就在自己身旁，壮着胆子挺直腰背，向鲁斯坦告状：“骑士大人，您看在他们在您面前都敢口出狂言，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鲁斯坦看着商人，微微拧起眉头，他对这个家伙有点印象。之前自己的同事曾为这个商人头疼了好几次，因为他行事狡猾，善于钻律法空子，明明干了许多理亏之事，却让人摸不到把柄。
他看向般若等人，没有听信商人的一家之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空刚想打抱不平，般若就上前一步，“我是当事人，就让我来解释吧。”
他将商人与他们之间的恩怨详细叙述出来，空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补充几句。
鲁斯坦说：“所以，一切的起因只是一个误会。这位商人将你错认成璃月的通缉犯人，想将你绑到璃月七星面前拿奖赏。”
般若回答：“是的。”
鲁斯坦将目光转向津津有味看戏的温迪，“这位吟游诗人也参与到这次事件中了吗？”
听到北风骑士突然点名自己，温迪拿出竖琴拨弄着，脸上笑容开朗，令人不自觉放下戒备：“我吗？那当然不可能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般若附和说：“他是我的朋友，但和这次事件无关。”
鲁斯坦沉眸思索片刻，说：“我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