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凡不止一次怀疑，自己让他当个经纪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我就是气不过而已，那龟孙子整个一白莲，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看的我都快反胃了，装什么啊真的是。”温野脸上全是嫌弃。
没等江辰凡说话，温野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说那些晦气的了，你这估计还没吃饭吧，我们去搓一顿，这边新开了一家店，特别好吃。”
话音落下，温野不由分说，拽着江辰凡拐进了旁边的美食街里。
江辰凡没有反抗，由着他拽着自己走。
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许疑问，虽然他真的没吃饭，但是他们都是怎么看出来的？
明明话题都不在这里。
“对了，辰哥，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这话在别人说来，会让人觉得是在赶人。
但是江辰凡知道温野这家伙真就是单纯一问。
所以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化疗是肯定不可能了。
一是钱不够，二是真的太疼了，后阶段的治疗也是真的折磨人，同样的痛苦他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这个想法被排除之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头浮现。
“我准备出去旅游，散散心。”
“旅游啊，”温野点了点头，不疑有他，“也好，出去转转，离他们远点，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要不是我还有工作...”
“工作？”江辰凡又睨了他一眼，“你说的工作，该不会是每天去公司躺着睡觉吧？”
温野很是夸张地喊了声服务员，又更夸张地对他说道：“我觉得这家鱼汤蛮好喝的！辰哥你也一定尝尝！”
鱼汤的味道的确不错，温野不只是单纯地转移话题而已。
吃过饭之后，两个人没有多逛，径直回到了小区里。
当天晚上，江辰凡歇在了温野家。
在进门的时候，江辰凡皱了皱眉：“你这是家，还是窝？”
说窝，其实都太过干净了。
房间里散乱着许多空瓶子，从纯净水到各种饮料再到各种酒精饮品。
耳机，枕头，被子还有各种生活用品被丢的到处都是。
唯一干净的地方，只有电脑桌，比床还要干净一些。
“这不是最近忘了收拾了嘛。”温野挠了挠头。
江辰凡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现在进去给我收拾，立刻，马上。”
“知道了知道了。”温野揉了把小腿，直接杀进了房间里。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阵哐哐声，仿佛不是打扫，而是拆家一样。
江辰凡靠在楼梯旁的扶手上，伸手从肩上取下了那只背包。
这个包的款式和面料都很新，而像拉链等精细部件甚至都是用银打造的。
这是他在刚上初中的时候收到的开学礼，同时也是他最喜欢的一件礼物，因为这就像是自己的一块私人领地一样。
可以将一切好的东西，珍贵的东西藏进里面，不受他人染指。
当然，这个背包已经装不了任何东西了。
他记得他的次卧应该是上个月被划给了江言安，当时他闹脾气离家出走，然后导致很多东西也都连带着被一并处理。
江言安想要的就拿走，江言安不想要的直接卖。
只有这个背包是因为被他背走，远离了灾祸，所以才能够留下来的。
江辰凡小心地拉开拉链，掏出了里面的那个旧手机。
这个旧手机在关机之前是充满电的，所以此刻开机什么的都没有问题。
江辰凡划动了一下屏幕。
这个手机的页面很简单，除过系统自带的软件以外，就只有一个聊天软件。
他点开软件之后，又拿出了自己正在用的那个手机。
给沈昔染最后给他发的那张照片备份到旧手机上。
然后他删除了这个手机上的记录，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辰哥，我收拾好了！”
温野的话适时地响起，江辰凡没来得及思考，就给旧手机塞进了背包里，随后快步走了进去。
许是常年被他训练的原因，温野收拾房间的效率奇高。
原先视野内一切可见的垃圾都被他扔进了麻袋里，各种东西被他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该出现的位置上。
空气里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这才像话嘛，原先那个环境，你到底是怎么住得下去的。”
江辰凡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沙发。
确认上面十分干净之后，他才坐了下去。
“大老爷们那么干净干嘛。”温野随口应了一句，将麻袋放到过道里，又转身进了厨房。
江辰凡啧了一声：“不拘小节和没有小节还是不一样的。”
“得得得，您说得对，小弟受教了。”温野一向不爱听别人批评，哪怕是江辰凡也不行，“来，辰哥，喝水。”
他可是记得这位爷的毛病，喝水只喝五十摄氏度的温热水，稍微凉一些都不愿意，也不知道是怎么惯出来的。
江辰凡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很快又放了下去。
温野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给自己撬开了一瓶啤酒，姿势随意地歪倒在沙发上，偏头问了一句：“辰哥，你接下来打算去哪旅游？”
“不知道，再看吧。”江辰凡划动着手机屏幕，在一堆软件里面来回翻看着，活像是一个无聊至极的人在那里摆弄手机。
温野灌了一口：“行吧，我还想着你要是有想去的地方的话，我帮你提前规划个行程什么的。”
江辰凡笑了一声：“散心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这种事情规划了行程多没意思啊。”
温野又灌了一口：“也是，对了，闲着无聊，要不要来玩把游戏？”
“什么游戏？”江辰凡明显来了兴趣。
“最近刚找到的游戏，不过是电脑上的，你等我下，我记得我这里应该还有个笔记本的。”温野说着站起身朝着储物间那边走去。
很快，里面又传来了哐哐的声音。
江辰凡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光，怎么会有人干什么事情都像是拆家一样呢。
“找到了，看起来还是很新，我保存的蛮好的。”温野拂去了上面的灰尘。
上面的壳的确是很新，插上电之后反应速度也很快。
“来来来，我们两大战三百回合。”
温野将电脑丢给江辰凡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两个人打了通宵。
最后是温野最先撑不住，嚷嚷着自己要去睡觉。
“卧槽，辰哥，你到底是为什么还能撑住啊。”温野躺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一共十三局，他输了十二局，剩下的那局还是平局。
他一个常年打游戏的人经受不起这个打击。
江辰凡没有回答他的话，合上电脑之后，他问了一句：“温野，这个电脑我能带走吗？”
“……”
没有人回答。
江辰凡偏头看了过去，温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轻笑了一声，走过去给温野盖好了被子，随后自顾自把笔记本电脑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晚安了，温野。”
他最后看了一眼整个房间，将背包甩到自己肩上，然后合上了房门。
下去的时候，他没忘记给温野收拾好的垃圾带走。
从小区里出来之后，江辰凡一眼就看到了路边停靠的一辆白色小车。
那是他刚刚在软件上预约好的，出租车他不一定能拦到，那要的时间太久了，而他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耽误的。
司机简单地确认了一遍：“榆水机场？”
“对，我赶时间，麻烦越快越好。”他刚通完宵，此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再加上他没怎么喝水，此刻的嗓音沙哑，很容易让人接受他那一个着急赶飞机的早起人的身份。
“好，坐稳了。”
司机很快就启动了车辆，和路边的出租车不一样。
司机起步很匀，走出一小段距离后，才抬高到了上限速度，没有那种猛烈加速或者减速的感觉，江辰凡坐得很是舒服。
甚至到了飞机场的时候，江辰凡已经快要睡着了。
“到了。”司机的话将他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江辰凡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通宵带来的那种奇怪感觉果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恢复过来的。
他道了声谢，拽起自己的背包下了车。
机票是他打游戏的半途中买好的，地点他没看，应该是国外的某个小岛。
印象里好像是有人跟自己说过这么一个地方：“...真的很美，晚上的海风很舒服，我们可以在海边一起烧烤，渴了就喝点椰子汁，多棒啊...”
鬼使神差的，他打开旅游软件，查下了去那里的机票。
三千块，还是蛮贵的。
他手上原本有八万块，买一张机票绰绰有余。
但是给沈昔染转了五万后，剩下的这些钱就有些不够看了。
不过他倒不后悔转钱，如果他手中钱能多点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全部转给对方。
现在的他只恨自己钱太少，不能再多转点。
过了安检之后，江辰凡动作迅速地上了飞机，找到了自己的那个位置。
这个位置他当时特意看过，一直到最后的预订时间过去都没有人买。
他将自己的包放在了那个无人问津的位置上。
倒不是说不信任飞机上的人或者是别的位置。
只是他还是更喜欢挨着自己的背包，不管是在车上，在飞机上，亦或是温野家和江家。
这个背包始终和他挨在一起。
做好这一切后，他才沉沉地睡去。
飞机这一趟路程有好几个小时，他想要睡个安稳觉补充体力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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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的时候，飞机刚好开始下降。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
江辰凡揉了揉眼睛，伸手抓过了旁边位置的背包。
差不多清醒后，他刚想点开手机，突然想起来这个时候不能用电子设备，又惺惺地塞回了口袋。
【...请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稍后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
这段广播播报了两遍，紧接着灯光暗了下来。
飞机里只有乘务员在确认着所有乘客的状态和安全。
江辰凡拢了拢胳膊，将背包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
很快，飞机震了一下，落在地面上又顺着惯性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缓缓停了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本架飞机已经完全停稳，外面温度十一摄氏度，温差较大，请注意好保暖措施，从飞机中门下机，谢谢。】
“各位乘客注意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切记不要有遗漏，准备好之后尽快下机，不要滞留。”
广播声和乘务员的声音同时响起，江辰凡翻了翻自己的背包。
所有东西都在。
他将背包甩到自己肩上，起身快步走了下去。
刚走出机舱，一股海风迎面吹来，中间夹杂着些许冷意。
江辰凡轻颤了一下，从背包里取出自己的外套披上。
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离开机场之后，江辰凡半查地图半询问，兜兜转转走了半个小时，才找到了一家药店。
“您好，请问您是有什么需要吗？”
接待人员是个温柔的女人，在江辰凡走进来后，她上前一步柔声询问。
距离保持在既不会让人感觉被忽视，也不会感觉受到冒犯的程度。
“我想买一种药。”江辰凡循着自己的记忆，报出了已经熟练背诵的药名。
“这个...”女人明显有些迟疑，她顿了几秒，才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请您跟我来。”
话音落下，女人朝着药店最里面那扇门走了过去。
几分钟后，江辰凡跟女人道了声谢，从药店里走了出来。
“请慢走，希望以后不会再见到您。”许是因为他身体的原因，女人声音明显更温柔了一些。
“嗯，我也希望如此。”江辰凡还给了她一个微笑，小心地将药放到了自己背包的最外层。
随后他按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这里和国内有几个小时的时差，国内此刻是下午，这里是凌晨。
因为灯光的原因，周围看起来没有那么暗。
虽然他暂时不打算倒时差，但是酒店还是得订的。
他一向不会给自己不留余地。
等他从酒店里走出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
远处的天空已经能看到晨曦。
江辰凡拢了拢背包，朝着海边走了过去。
半路上，他点开了手机末页的直播软件。
早期让温野当经纪人的时候，他其实接了几个小节目。
给温野冲了点业绩，不至于让他太尴尬。
那几个节目不出意外地全都没有走红，但是至少给他积累了一点点粉丝。
其中一个节目要求嘉宾自己直播完成任务，这个软件就是那个时候下载的。
大概是两年前，他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吧？
直播界面恰好在这时加载出来。
江辰凡看了眼，一共两百多个粉丝。
看起来还不错，没想到这么久没有任何更新，他居然还能有两百多个粉丝。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无端地蹦出了鸽子主播和他的僵尸粉这句话。
他忽而笑了一声，开始期待着自己突然开播能叫醒几个粉丝。
手机速度很快，不过海边的信号似乎不太好。
调试了有快五分钟，界面才弹了出来。
尽管过去了很久，但在看到熟悉的界面的一瞬间，他脑海里的记忆还是很快涌现了出来。
他下意识伸手准备找自己的操纵杆。
想象中的杆子没有抓到，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旁边，无奈地笑了一声。
看起来记忆太过清晰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直播界面内很快就涌现出了零星几条弹幕：
【我的天，我没看错吧？死去多年的主播突然复活了。】
【我也我也，我还在想着我关注的主播通知群明明没有说突然要开播的，上来看到居然是星辰。】
【……】
江辰凡看到了第二条弹幕，迅速截屏保存了下来。
江星辰是他给自己取的艺名。
那个时候的他一腔热血，觉得自己棒的不得了。
青春期的中二像是延迟了一样，一直到他二十岁才忽然显现出来。
因为第二条弹幕的缘故，直播间突然间热络起来。
【感谢前排提醒，我终于想起主播名字了。】
【我也是，我刚刚还一直在思索这到底是谁。】
【话说回来，星辰为什么不说话？】
【星辰说话。】
【星辰说话。】
【……】
整齐划一的弹幕刺激着江辰凡的视线，他从记忆中抽回神来，将直播镜头对准了自己，换上了以前的招牌笑容。
“各位小星星们晚上好啊，好久不见了。”
弹幕上的“星辰说话”几乎是在一瞬间消失，一大片其他弹幕飞了出来。
十几个人愣是聊出了几百人的气势。
【啊啊啊，星辰，果然是你，好久不见了！】
【你这是想起自己直播账号的密码了吗？我等了两年了！】
【你可算是还没有忘记我们的昵称，不过话说回来，星辰你在哪啊，怎么是晚上好？】
【……】
“的确是好久不见，我也很想你们。”
“密码没忘，脑子丢了，最近才给脑子找回来。”
江辰凡笑着应和着他们的弹幕，视线在第三条上停了几秒。
两次话说回来都是同一个人发的，江辰凡对这个人有印象。
他应该是一个理科生，在他早期的那批粉丝里，以严谨著称。
至于为什么会给人这种印象，那是因为当时那期节目给所有嘉宾出了一道题。
江辰凡是所有人中第一个做出来的，这位话说回来同学恰好也在看这个节目，直接闪进了他的直播间，跟他求证了半期节目。
甚至之后的几期节目里，这位话说回来同学也一直在密切关注，每当他做出一些搞笑的举动的时候，这位同学总会站出来指证。
被直播间的其他人调侃成不解风情的人形机器。
在跟前后几个人打完招呼之后，江辰凡回答了他的问题：“我现在在国外哦。”
【国外？是利亚查勒群岛吗？】
【卧槽？人形机器大哥，我连周围的景色都没看出来，你就已经报出地名了，你这是摸到星辰行程了吗？】
进来的这批人里显然也有早期的那批粉丝。
【星辰，你现在真的在那个什么群岛吗？】
早在那个弹幕飘出来的时候，江辰凡就已经点开了自己的机票界面。
他从上机到刚才，都没看过自己的机票，只是顺着记忆本能地打了出来。
此刻看着这条弹幕，他忽而萌生出了了解的想法。
他在分屏里点开图片，看了下终点站。
【利亚查勒群岛，安泽鲁丹机场。】
他怔了一下，回到了直播界面，此刻的弹幕又变成了清一色的询问。
江辰凡清了清嗓子：“是的，利亚查勒群岛。”
这一句话瞬间点燃了直播间。
【卧槽卧槽，居然是真的？】
【人形机器大哥，你这就是摸到星辰行程了吧，快说，多少钱，我买。】
【利亚查勒群岛是哪里啊？是有什么很明显的特征吗？】
【人形机器大哥，你这是怎么看出来的？是真的有小道消息吗？】
【人形机器大哥，你和星辰认识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这种可能，之前直播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们两的关系很不一样。】
【……】
眼看着弹幕上的内容越来越奇怪，江辰凡出声一一开始回应。
“没有哦，我的行程都是随心的，别说大哥了，就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去哪。”
“利亚查勒群岛算是我一直想来的一个景点吧，这里的风景很好看，是被高度赞扬过的，正巧今天直播给你们看，让你们见见世面，免费的。”
“我和大哥不认识，至于大哥，那可能真是个行走的机器吧，我也很好奇大哥是怎么看出来。”
“小道消息就别想啦，我走的是光明大道，那种消息不符合我的气质。”
江辰凡谈话很有自己的一套，很快就将直播间的气氛带到了轻松愉快的范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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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被他们戏称为人形机器人的弹幕还在讲解着自己的计算思路：
【根据直播画面里月亮的位置，能大概算出现在是三点左右，再根据时间差可以算出经度差，对比一下地图，除了利亚查勒群岛以外，没有别的符合条件的地方了。】
【当然，维度也是要考虑的一个因素，但是如果将维度计算的话，地图上那个位置只有一片海，所以只能是这里。】
【原来如此，该说不愧是人型机器吗？这计算量，这反应速度，大哥请受我一拜。】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可以这么大呢。】
江辰凡笑着揭过了他那一句话：“每个人擅长的都不一样啦，就像我，很擅长逗你们开心。”
【那的确，我最大的乐趣可就是看星辰的直播。】
【你可闭嘴吧，看看你前面一长串的牌子，你好意思说你最大的乐趣在这里？】
【叉出去。】
【叉出去。】
江辰凡这次没有开口，笑意盈盈地看着弹幕。
又过了很久，可能是系统巧合的缘故，一个弹幕忽然出现在正上方。
在寥寥十几个弹幕里显得很是突兀，想装作没注意到都难。
【星辰，你这两年都去哪里了呀？节目结束之后就没再见过你人了，不考虑回来吗？】
江辰凡想了想，只答了后面那个问题：“回去就算了吧，拍节目太累啦，我这个人比较懒，受不得那些事情，这样随便逛逛，还能跟你们聊天，多棒啊。”
正说着，江辰凡将镜头对准了前方。
安泽鲁丹机场沿海而建，短短几步的路程就能走到海边，也因此他刚下飞机就感受到了海风。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初来乍到的欢迎仪式。
借着身后传来的灯光，前方的海浪徐徐拍打着岸边礁石的画面清晰可见。
声音清脆悦耳，能让人不自觉放松心情。
江辰凡深吸了几口海风，心里长久憋着的郁气像是也被带走了一些。
他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重新看向了直播间。
【这个岛的风景真的好美啊。】
【我刚刚去网上搜了一下，别人拍的图和现在的直播画面几乎是一模一样，真就是原生态的美啊。】
【可恶，星辰，你来这里为什么都不和我们说一声，我们也想现场观看啊。】
江辰凡笑了一声：“没事，你们现场截屏，就说是你们自己来的，如假包换的照片。”
【可恶，你甚至都不愿意拍个照发给我们，你变坏了。】
江辰凡眼中难得的流露出玩笑得逞的狡黠：“我自己拍的话，那不就是网图了嘛，这种事情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对了，记得给直播界面截掉，不然就露馅了。”
说完，他再也没忍住笑了出来，笑声很是畅快。
这一笑，就是几分钟，就像某个开关打开了很难再关掉一样。
一直到胃里一阵抽搐，江辰凡才捂着肚子停下来。
缓了几秒，也或许是几十秒，江辰凡挣扎着又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呛了一口，差点憋死我。”
十几条担忧的弹幕飘过，氛围又开始轻松起来。
【原来如此，我还在担心星辰出什么事了，搞半天是呛着了。】
【还是要注意点啊，毕竟是夜里，海风还是有点凉的。】
【就我一个人还在回忆刚刚星辰的笑声吗？真的好好听。】
【前面的你不是一个人，我也在回忆，真的是我听过的人里笑得最好听的了。】
【虽然他刚刚好坏，但是我真的好爱。】
借着弹幕聊天的空隙，江辰凡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杯，简单喝了两口。
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条弹幕，他面不改色地开口：“我哪里坏了，我那可是为你们着想呢。”
【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
【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
【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
【……】
十几条弹幕的内容空前的统一。
江辰凡勾了勾唇：“好啦，错了嘛，一会儿等下播了我拍几张，你们直接在我主页保存就行。”
弹幕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齐齐转变了风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