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by作者:坏猫超大声 完结

作者:坏猫超大声  录入:06-20

余鹤回忆起昨晚傅云峥微皱的眉梢,还有隐忍的闷哼,余鹤喉结上下滚动着,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急太凶。
也不知道有没有弄疼他。
下次一定要克制一点。
如果有下次的话。
“王务川告诉我有人点名要搞我。昨晚之前我还想着破罐子破摔,随便人玩去吧......今天我不这么想了。”
余鹤垂下眼,极真诚地装乖:“您脾气比我想象中的好,和您相处很......很舒服,所以我想留在您身边,只给您玩儿。”
余鹤说傅云峥比余鹤想象中脾气好,傅云峥也觉得余鹤比他想象中有意思。
傅云峥是生意人,最喜欢和敞开天窗说亮话的对家谈。
有几个玩的很花的老家伙盯着余鹤,这事傅云峥早知道,这也是他托人把余鹤从锦瑟台带出来最关键的原因。
傅云峥从不怕货抢手,抢手才是好货,得了才更满足。
他看向余鹤俊俏逼人的眉眼。
余鹤生的是真好看。
这样精雕细琢的五官放在男孩身上,很容易带出雌雄莫辨的女相,可在余鹤却并非如此,却竟成就了一派别样俊美。
余鹤有对灵气逼人的桃花眼,双眸含情脉脉而眉峰干净锐利,不沾分毫脂粉气,反倒尽显英挺标致,再配上他那副轻世肆志的少年意气,任谁瞧了都移不开眼。
有些人喜欢把自由的鸟从天上捉下来,折断双翅关进笼子里,熬鹰似的熬,把傲气、意气全耗尽了,养成一抬手就瑟瑟发抖的狗。
傅云峥觉得这些人有病,喜欢狗就去养狗,干什么磋磨好好的仙鹤呢。
他食指无意识的在腿上轻扣,允诺道:“跟在我身边,你还是余少爷,没人敢欺负你。”
傅云峥要是养鸟,就要养鹤,把小仙鹤高高捧起,让那些龌龊人连羽毛都摸不着。
诗经有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可见仙鹤就是要飞在天上的。
傅云峥拍了拍余鹤的肩膀,状若对少年人充满希冀的前辈:“我还挺喜欢你这股玩世不恭的高傲劲儿。”
玩世不恭?高傲?
余鹤抬起眼,有些吃惊地看向傅云峥。
他还寻思他表现的挺好呢?没想到这么努力地讨好大佬,还是让大佬看出他藏在驯服下,摆烂且不服的内里了。
不愧是傅云峥,果然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
傅云峥仿佛能读懂余鹤的眼神,他对小仙鹤的表现予以充分肯定,勉励道:“你装的挺好,是‘烂泥’那句我正巧听见。”
余鹤:“......”
是吧,要不是怕傅云峥听到那句,他也不至于喝口水还能呛着。
傅云峥抬起手,隔空虚抚余鹤的眼尾:“你这双眼睛会说话。”
余鹤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在傅云峥面前就跟张白纸似的,反正是也藏不住什么,索性开门见山:“您还看出什么来了?”
傅云峥微微探身,在余鹤耳边轻声说:“你刚才嘴上说给我玩儿的时候,其实满眼都写着想玩儿我。”
余鹤一时语塞,心说这么明显的吗?
见状,傅云峥居然笑了一声:“就这么明显。”

管家章杉带来了一份《护理协议》。
这份合约看起来正经极了,大抵意思要余鹤照顾傅云峥的饮食起居,避免夜间侍从帮佣不在时发生意外。
余鹤略翻了翻,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
章杉看了傅云峥一眼。
傅云峥捏了捏鼻梁:“余鹤,合同拿到手不要直接签。”
余鹤的‘鹤’就差鸟下面那一横了,他闻言停下笔,看向傅云峥:“怎么了。”
“我之前见过你,”傅云峥简单告知余鹤:“出钱帮你从锦瑟台脱身是我想做的,你不必因为这个就一定要做我的......”
即便是傅云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余鹤和他的关系。
情人?玩物?娈宠?
好像怎么形容都很轻浮。
傅云峥略过了那个词汇,继续说:“你现在还可以反悔。”
余鹤猛摇头,他本年度最快乐的时光就是昨晚那两个小时了,他现在非常、非常喜欢这份工作!
傅云峥抬抬手,示意章杉说。
章杉躬身将合同展开,逐字逐句将里面的文字陷阱讲给余鹤听。
余鹤在听到第二条甲方的义务时就开始发呆。
他如果会乐意认真研究合同,也不会被养父嫌弃成那样了。
“......这都是合同中常见的套路,比如关于付款时间的约定是:[定金为总款项的20%,余款自本合同服务终止之日起七个工作内结清],这一条,您看出什么来了?”
章杉很有耐心,循循善诱。
余鹤没想到签个卖身契还得搭节课,他一听讲就发呆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由望向傅云峥,寻求场外帮助。
傅云峥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说:“好好学,你既然选择跟我,除了钱,我还会给你安排傅氏集团执行经理的职位。以后所有想跟总公司签合同的人,都要看先你脸色。”
没人会愿意自己的私事被旁人议论。
傅云峥把余鹤养在身边,余鹤势必将知道他很多事情,他把执行经理的位置给出去,便是要以权势拴住余鹤,防止他们一拍两散后,余鹤把他的秘密说出去。
这种利益关系的稳固程度更值得信任。
人还是要攥在自己手里才用的安心——
傅氏总公司的执行经理,一定不会随意谈论顶头上司的私情。
闻言,余鹤却立即将鹤字的最后一笔补齐:“傅先生,您饶了我,给钱就行。”
傅云峥点了点桌面上的合同,亲自教给余鹤如何堤防算计:“那你拿不到钱了。”
余鹤歪了歪头。
这迷茫歪头的动作让傅云峥很熟悉,他想起了那只养了两天就被送走的田园犬。
傅云峥说:“合同上写,余款自本合同服务终止之日起七个工作内结清,但没有写合同什么时候终止。”
明明是签下一份可能拿不到尾款的合同,余鹤却不以为意,反而笑起来,关注的点也很奇怪:“您要包我一辈子啊。”
一辈子,年轻人总是能把这三个字这么轻易地说出来。
傅云峥被这三个字刺到似的,他把手上的合同对折,郑重问余鹤:“真的不要职位?”
能到到傅氏总公司任职,别说是经理,就算是干杂活的助理,都有无数人挤破头削尖了脑袋也想去。
可余鹤却轻飘飘地拒绝了,他仰在沙发靠背上,双眼逐渐放空:“我不喜欢做生意。”
“你喜欢什么?”傅云峥问。
余鹤抬起胳膊,做了个虚空投篮的动作:“打篮球。”
傅云峥问的不是这个,他很直白地说:“你不求什么,我不敢养你。利益共同体才稳固,否则我无法相信你能保守秘密。”
“那就给我钱吧。”余鹤无所谓地说:“我喜欢钱。”
傅云峥没从余鹤脸上看出对钱的欲望。
选一个不知道对方弱点的同伴很危险。
但余鹤太合他心意了。
漂亮、活好,还带着股特别招人的丧气,仿佛万事万物都入不了他余少爷的法眼。
傲气的小仙鹤。
傅云峥喜欢看余鹤那张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脸因为他而染上欲望,这会让他产生种隐秘的成就感。
比收购对家的企业还要愉悦。
自车祸后,傅云峥终于找回了点活着的意思。
所以,他没有质疑余鹤喜欢钱的说法。
傅云峥把手里的合同再折了一折,从中间撕开,对章杉说:“章叔,重新拟一份合同,给他钱。”
章杉领命而去,硕大的客厅只剩下余鹤和傅云峥。
气氛又变得有点怪,余鹤靠在沙发上发呆,傅云峥坐在轮椅上。
傅云峥腿上换了一条绒毯。
余鹤双眼放空,心想,为什么要在腿上盖毯子呢?
是因为冷吗?
还是不喜欢让别人看到伤腿?
胡思乱想之中,余鹤打了一个哈欠。
“困的话可以回房睡觉。”傅云峥说:“不必时时刻刻听我吩咐,每三天同房一次,其他时间你都可以自由活动,我要见你会打电话。”
傅云峥把余鹤的手机递给余鹤。
余鹤拿回手机,没管屏幕上那些成串的消息提醒:“我还没有你电话。”
傅云峥说了一串号码。
余鹤有点诧异:“座机?”
“我不怎么用手机。”傅云峥回答。
余鹤挑了下眉,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他把手机揣回口袋里:“可惜你的宅子太大,不然你喊我一声我就能来了。”
傅云峥转动轮椅,背对着余鹤:“我现在去书房办公,你不必拘谨,想去哪儿都可以,叫司机送你。”
章杉正巧拿着合同回来,余鹤依旧是看也没看直接就签。
傅云峥侧头看到这一幕,情不自禁又捏了下两眼之间的山根。
余鹤确实不太适合执行经理这个职位。
现在的纨绔子弟都这样吗?
章杉又把合同递给傅云峥,傅云峥接过合同,下意识想看一遍,但余鹤都没看......
算了,他也提笔直接签上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章杉愣在原地。
心说余鹤一穷二白看都不看就签也就罢了,您这个身家也敢这么签合同?
章杉是傅家的老人了,算是看着傅云峥长大的,是傅云峥最信任的人。
傅云峥车祸残疾后,很长一段时间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见任何人,只有章杉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傅云峥把合同递回去时,章杉很不赞同地看了傅云峥一眼。
就像在谴责被妲己迷惑的纣王。
倘若傅云峥能因为这简单一眼产生什么波动的话,那他也不是傅云峥了。
傅云峥面无表情,宛如只是做了件很寻常的事情。
章杉见此情状暗自心惊,不由重新估量余鹤在傅先生心中的位置。
他微微弯腰把一张黑卡递给余鹤。
黑卡上黏着张便利签,写着密码,密码以19开头,一瞧就是出生年月。
余鹤觉得很新鲜,他感慨道:“原来大佬会也用自己生日做密码啊。”
傅云峥猛地转过轮椅,眼含警告地瞥了一眼章杉。
章杉不明所以,不知道傅云峥为什么突然生气。
傅云峥离开后,章杉便引着余鹤介绍这栋别墅中的设施。
这座别墅真的很大,功能齐全,健身房、影音室、KTV、清吧台、棋牌室、还有一间琴房。
墙面上挂着四台收藏级的小提琴。
章杉很仔细地和余鹤介绍着傅云峥的喜恶。
傅先生好不容易愿意在身边养个人,实在难得,章杉话说的很婉转,暗示余鹤傅先生很介意腰椎的伤。
“傅先生之前很喜欢拉小提琴,可他不常回来,又惜琴,就从没把琴带出去,现在......琴房荒废了。”
荒废的何止琴房呢?余鹤去健身房时,见到有些器械都生了红褐色锈斑。
“庄园里还有泳池,现在是秋天有些凉了。”章杉说:“等天暖起来以后,躺在泳池里可以看到观云山。”
等天暖起来?
才刚入秋,等天暖起来还得将近一年,那时候余鹤还能再这儿吗。
余鹤笑了一下,明白章杉的言外之意。
章杉是怕他言行不一,不是真心留在傅云峥身边。
他无所谓地靠在软椅上,接过帮佣端上来的热茶,抬起杯敬了敬章杉:“章伯,在傅先生接我过来前,我余鹤就是条丧家犬,谁都想凑上来踢一脚,我很感激傅先生选择我。”
虽然余鹤那事不关己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感激’在何处,但对于识情识趣又会说话的小孩,章杉实在讨厌不起来。
也许傅先生就是喜欢余鹤这股张狂劲儿吧。
颇有股‘天塌下来我先躺平,老天也只配给小爷我当棺材盖’的意思。
“余少爷,您可没有一点丧家犬的样子,傅先生很喜欢您。”
章杉微微含笑,面容十分和善:“您来之前,傅先生心情一直不大好,若有些脾气,还望您担待。”
从威风赫赫的傅总变成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病人,谁的心情能好呢?
余鹤说了句当然,而后很深沉地垂眼喝了口热茶。
茶一入口,他情不自禁地皱起眉。
算了,太苦。
余鹤对侍从说:“阿姨,你还是给我来瓶冰可乐吧。”
侍从把可乐端过来,冰块和柠檬片飘在褐色的饮料上,余鹤接过可乐道了句谢,又对章杉说:“章伯,我回屋补觉去了。”
章杉问他中午吃什么,余鹤回答给他留碗面当夜宵就行。
真是年轻人的作息啊,完全和网上说的一样,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章杉不是很认同地摇摇头,但又觉得余鹤来了以后,这宅子都跟着年轻了几分。
回到房间,拉上卧室里的遮光窗帘,卧室一下子就昏暗下来,很适合培养睡意。
余鹤看了一眼表,吃早饭、签合同、逛别墅,一套流程下来才九点半。
上午十点就是余鹤的凌晨三点,正是入睡的好时候。他调出手机里的直播,摸了摸枕头底下没找到到耳机,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家。
对了,他已经没家了。
把手机放在枕边,调小音量,余鹤听着主播直播,在主播热闹的插科打诨中,余鹤缓缓陷入浅眠。

余鹤被敲门声吵醒了。
余鹤发誓他不是一个素质特别低下的人,虽然不能说特别多,但多少还是有那么点素质在身上的。
可在失眠熬夜后刚刚睡着就被吵醒,再绅士的人都会忍不住在心里问候对方,全家。
余鹤此时心中划过一长串脏话,烦躁地掀起被子蒙在脑袋上,还用手捂住了耳朵。
出于自己身份的考虑,余鹤没锁门,方便傅云峥随时进来‘宠幸’自己,可听这锲而不舍的敲门声,余鹤潜意识里觉得不是傅云峥。
如果是傅云峥敲门,节奏应该会更慢。
铛、铛、铛这种。
慢是一种游刃有余的表现,大佬们说话总是慢条斯理,下一步棋把整盘局都思量了周全,绝不会这样急躁。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催命似的,比敲钟牛还烦。
余鹤踹开羽绒被,哑着嗓子问了一声:“谁!”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少爷,吃午饭了。”
原来是叫他吃饭。
余鹤压下烦躁:“稍等。”
他睡觉不喜欢穿衣服,在余家时都是锁门睡,此时只穿了条宽松的睡裤,没穿上衣,听见外面是个女人的声音,余鹤抓起上衣匆匆套上。
余鹤赤脚踩在地上,打开门:“我不吃了,晚饭也不用叫我。”
门外站着个身穿统一制服的中年女人。
四十岁左右,头发挽了个低髻,颧骨很高,吊梢眼,给人种很刻薄的感觉。
听见余鹤的话,她下意识反驳:“不吃饭怎么行。”
那女人抻着脖子往房间里面张望,看到余鹤房间拉着窗帘床铺也是乱的,不由皱起眉:
“都几点了还在睡?”
余鹤微微侧身,挡住那女人的视线:“我不饿。”
“我是傅宅的总领班,黎静,你就叫我黎姐吧。”黎静推开余鹤,大摇大摆走进余鹤房间,直奔主卧,扬起手一把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瞬息洒进来。
余鹤被阳光晃得一眯眼,眼前全是绚烂繁密的光斑,他听见黎静嗤笑一声,继续向余鹤介绍自己。
“我在傅家做了十几年领班,一应内勤事务都由我对接。”黎静斜眼瞥了余鹤光着的脚,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既然是傅先生房里人,我只好抽空提点提点你傅家的规矩。”
余鹤:“......”
做了十几年帮佣领班有什么可骄傲的?
还有什么叫傅宅的规矩?
这大姐把傅家当什么了,王府吗?
清醒一点啊,大姐,大清已经亡了!
黎静把余鹤的沉默当做软弱,心中更加瞧不起这空有皮囊的年轻男孩,她上下打量余鹤,就像打量一件物品,趾高气昂:“年轻人多学些规矩没坏处,省得没大没小,丢了傅家的脸面。傅先生身边还从没出现过你这样的人,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黎静叹了一口气,好似在惋惜包养余鹤污了傅云峥清名一般。
余鹤:“......”
都是给傅家打工、拿钱办事,不能因为他是傅先生养的情人,大姐就看不上他,搞职场霸凌吧。
再说又不是余鹤主动勾引的傅云峥。
黎静有不满不敢对傅云峥讲,只能来余鹤这儿刷存在感。这种媚上欺下的小人行径,倒让余鹤见识了人类物种的多样性。
余鹤完全不能理解这位大姐的优越性源自于哪里。
秋日正午的阳光极暖,站在阳光下,身上暖洋洋的,余鹤打了个哈欠:“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黎静抿起唇,露出很不高兴的神情,谴责道:“你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吗?已经到午饭时间了。”
余鹤眉头都不抬,一掀被子躺回床上:“我说不吃。”
黎静从没遇见过余鹤这样的滚刀肉,她搬出傅云峥去压余鹤:“傅先生已经下楼了。”
余鹤侧过身背对着黎静,反问:“是傅先生让你来叫我的吗?”
黎静没答。
余鹤心里知道,当然不会是傅云峥叫他下楼吃饭。
首先,余鹤已经和章杉说过要回屋补觉,不吃午饭和晚饭。就算傅家真有不能白天补觉、不能不下楼陪傅云峥吃饭之类的规矩,章杉没理由不告诉余鹤。
其次,傅云峥车祸病重是半年前的事情,可余鹤昨天瞧着傅云峥还是很瘦,可见足足半年都没有把那场病的亏空养回来,这说明傅云峥本人对吃饭也没什么兴趣。
余鹤今早尝过傅家厨子的手艺,毫不夸张地说,余鹤要敞开吃不运动,一个月就能胖二十斤。
他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上,他不太会对付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期盼黎静能够放过自己。
可惜,余鹤并没有谈过女朋友,对于女人的了解还是太过肤浅。
他以为这种方式代表了休战,而在黎静眼里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黎静气得脸色发白,伸手将余鹤身上的被子掀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呵斥余鹤:“你不要不识好歹!我......”
余鹤从床上坐了起来,漂亮的桃花眼微抬,视线落在黎静脸上。
余鹤的眼睛黑白分明,瞳仁幽深,平时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看出不什么气势,现在直勾勾盯着人,那对眼珠犹如落入寒潭的荧惑,透露出股不详的邪气,令人心中发凉,不敢与之对视太久。
那双眸子透着刺骨寒意,黎静背后竟渗出了一层冷汗。小小年纪这样妖里妖气。她攥紧拳头,打定主意要把余鹤赶出傅宅。
余鹤却没再多说什么,他淡淡移开视线,起身走出房门。
明明目的达到,该给余鹤的下马威也给了,可黎静却没有任何胜利的得意感觉,反而胸口憋着一股气堵的心里难受。
她想叫住余鹤让他换一身得体的正装,可余鹤根本不理她,趿拉着拖鞋走下楼梯。
余鹤刚刚睡着就被吵醒,还莫名其妙地被中年大姐寻了顿晦气,满脸哀怨,低着头走到一楼。
黎静跟在他身后。
傅云峥坐在餐桌旁,手中拿着筷子,见到余鹤,傅云峥也没多问,只是示意帮佣添副碗筷。
餐桌上摆了四道菜:香菇蒸排骨、萝卜烧鲳鱼、鸡丝炒芥兰、烫西生菜,还有道炖了一夜的老参汤。
菜是色香味俱全,可余鹤没什么胃口,他端正坐下,按照用餐礼仪没直接动筷,而是默默擦着筷子。
傅云峥倒是挺随意的,他夹了芥蓝放在餐盘,没急着吃,反而对余鹤:“想添什么菜直接厨房说。”
“谢谢傅先生。”
余鹤应了一声,只当傅云峥在说客套话。
过了片刻,傅云峥放下筷子,金属筷子和陶瓷筷托轻磕发出一声脆响。
他脸上分明没什么情绪,可余鹤却感到整个餐厅的气氛一凝。
好像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余鹤握着筷子环视一圈,连颐指气使的黎静都低下了头。
在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沉默过后,傅云峥开口问:“余鹤,你为什么不高兴?”
余鹤有点惊讶地抬起头,没想到傅云峥对自己的情绪如此敏锐。
也是了,傅云峥说自己脸上藏不住事儿。
余鹤是真藏不住。
傅云峥问他为何不高兴,余鹤下意识就看了黎静一眼。
黎静一凛,瞧见余鹤居然敢当面给她难堪,她多年能站在傅家领班的位置上,自然不是吃素的,立即反客为主,先发制人。与其等余鹤说,不如自己说,这样才能掌握主动权。
她微微躬身,面朝傅云峥解释道:“傅先生,余鹤少爷早上吃的就不多,空腹睡觉最伤胃,我便自作主张地叫他起床先吃午饭,许是惹了余少爷不高兴。”
余鹤:“......”
这话说的漂亮,可谓半句假话也没有。
余鹤早上吃的不多是真,空腹睡觉伤胃是真,黎静还坦诚说是自作主张叫余鹤起床,认下把余鹤吵醒的同时又向傅云峥告状,暗示余鹤没规矩,到了中午还在睡觉。
任谁听下来都会觉得黎静没错,反而是余鹤不识好歹。
仿佛是人家好心叫他起床吃饭,他却乱发少爷脾气似的。
余鹤没说话,只是搁下了筷子,等着傅云峥发作。
傅云峥好像没听到黎静后面说了什么,只关注到余鹤食欲不振这点。
他叫来负责制定菜谱的阿姨:“周姨,把菜谱拿来给余鹤勾菜。”
黎静的脸上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她舌灿莲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可傅云峥根本不在意,仿佛只有‘余鹤早上吃的不多’这一句听了进去。
傅云峥沉疴未愈,每天所有菜谱都是几个营养师搭配敲定的。傅云峥极自律,他知道什么是对自己好的,有些蔬菜即便不爱吃,也不会从菜谱里删去。
傅宅的别墅一楼有个专门宴会厅,能坐下几十人。
月前傅家亲戚来过中秋,傅云峥在宴会厅单备了一桌山珍海味,自己却不看不吃,在主桌略坐了坐,就回到餐厅吃家里厨师做的营养餐。
几个伯父想和傅云峥说些话,还得追到餐厅来,陪着傅云峥吃味道寡淡的营养餐。
即便如此,傅云峥都没说加个菜。
余鹤翻着菜谱,问傅云峥:“您吃辣吗?”
傅云峥面不改色:“吃。”
在场所有侍从:“......”
黎静咬紧了牙,愈发看余鹤不顺眼,眼神如刀,抬眼瞥向余鹤,就如同看那祸国殃民的妖姬一般,黎静委实想不通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怎么就把傅先生迷成这样。
傅云峥什么吃过辣的?
推书 20234-06-20 :惹火—— by作者:》:[近代现代] 《惹火》全集 作者:荒山渡【完结】废文网2023-06-12完结文案:今天也是想追夫却又不得其法的一天三年前,余晏为他摘了玫瑰,捧来蛋糕,带着满腔爱意把人宠上了天。江言秋接了玫瑰和蛋糕,却唯独不回应他的爱,只把一颗真心作枯草。江言秋:“他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