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会选择救人。”左边的声音响起。
“要是他吃掉你怎么办。”右边的声音响起。
于不染走到少年面前问：“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少年吞吞吐吐：“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
于不染开始观察少年，衣服虽破，脸上和手上虽有尘土，但隐约可以看出肤质并不差。
看到并不是什么无辜少年，大概率跟提问者是一伙的，亦有可能就是提问者本身。
于不染回答少年：“还记得回家的路在哪吗？要不要我带你回家。”
“回家的路在黄泉边上，那里开满了彼岸花。”左边的声音又响起。紧接着是右边的声音：“这个胆小鬼，才不敢带人下去呢，他是个胆小鬼。”
于不染抽了抽嘴角问少年：“你想下黄泉吗。”
少年仍是一脸无辜：“我只想回家。”
于不染：“你的家在山下，我带你下山。”
“你怎么知道我的家在山下。”
“因为村民都住在山下。”
左边：“骗子，骗子，人类也能住山上。”
右边：“他没安好心，想把人拐走卖了卖了。”
于不染不受其扰，在前面探路，用后背对着少年。
可少年却举枪对准他射击。
好在他后背装有探头看得一清二楚，一矮身，躲开了攻击。转身掏出麻醉枪对准少年。
然而少年手中的枪已不见，又是那副可怜模样，“你干嘛拿枪对着我。”
于不染笑道：“别装了，我已经看透你的把戏。用左右环境声的话语动摇人的心志后，就趁机用灵魂能量入侵。”其实他啥也看不懂，纯粹是诈对方一诈。
“你好聪明。”左边说。
“一下就破局了。”右边说。
于不染知道这是对方在捧杀自己，自然不会放松警惕。而是示好般放下举枪的手，假装无意间环视了一下周围的风景。
少年也顺着他的视线往周围看。
这一看突然就中了幻术，眼前是黄泉，泉上一叶扁舟，舟上一位摆渡人正是笑吟吟的于不染。
他想要甩脱眼前的景象却甩不开。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是的，于不染在看到少年时就想施展幻术，但是没成功。
听到提问后他先推测这是和人做选择有关的异能，而后又怀疑其实和人的心理状态有关。于是诈了一诈。
对方有所反应，让于不染意识到他已经猜到真相的边缘在，而对方对他猜测答案的否定，让他更确定了，对方是要通过提问动摇他的心志。
否则骗他猜对了，或者不回答保持神秘都是更好的选项。
虽然存在必须说真话的条件限制异能，但从对方的能力来看，还不需要用到如此严苛的限制，因此他大胆布局，假装观察四周。
少年跟着他观察四周就中了他的计，让他找到了少年心志动摇之处，率先入侵。
这就像两人用转轮手轮赌命，赌的就是心态，谁心态差谁先认输。
于不染问：“想离开这里吗，带我去见他。”
“我不知道他在哪。”少年倔强地回答。
“这可是你发动反击打败我的好机会。”
“你以为我会再次中计吗。”
地面开始崩溃，岩浆流了出来。
“嗯，你就这点本事。”少年开始挑衅。
“我可不想伤你。”
“假道德。这样你是打不败我的，想打败我只能变得更无情。比如一开始你就选择不理我，早就逃了。”
“谢谢你的好建议，可是我更想多多了解你。”于不染并不因对方的法而产生丝毫动摇，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后悔的人。如果走错了路，想办法再寻道路回归就是了，没必要浪费心力在后悔这件事上。
岩浆沸腾，发出沸腾的的声音，少年本无所畏惧，直到足底被烫到才跳了起来大喊“你倾倒腐蚀液，你不讲武德。”
于不染说：“这可不是腐蚀液，这是岩浆。”
“哪来的岩浆，你又骗我。”
“我有具现化的能力，只要一直想象着岩浆，就会变出岩浆。”
“胡扯，你以为你是造物主啊。”
“吃了增效药，我就有了一定程度的造物能力。”
少年心里不愿相信于不染的话，可是这岩浆确实烫脚，让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的“魔鬼”会赋予虚构之物真实的效用。
于不染当然不具备少年所误以为的这种能力。他只是走上前用烫的暖宫宝碰了少年一下，而后借着闻湘的能力让对方感到痛，在虚假环境制造的氛围中，让少年产生了被岩浆烫到的错觉。
闻湘人在远远的，是无法控制能力的，但只要处于催发状态，存在于不染身上的闻湘心灵能量就能借着接触让对方感到痛。
“你烫死我也没用。你离不开这里的。”少年仍嘴硬。
“所以这是个试练场？”
“什么？”
“我们现在是实验室的试验品。”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嘛，等你从我手下逃出去见到教授后，他会亲自回答你。”
“可恶，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当然敢，在试验中，人人都是蛊虫。”
“呸，你这个人坏得很，我才不信。”
“我可是在困境中选择帮你。怎么会是坏人。”
“可是你要杀我。”
“因为我不是圣母，你要对付我，我自然要对付你。”
“你……”少年一时间语塞。
于不染已经看出这少年二哈的本质了。
少年警惕地说：“你又想玩什么花招。”
于不染苦口婆心地说：“这个社会本就很卷，大多数人瞧不上无力争取生存资源的人，却又嫉妒混得开资源丰富的人，就算向往自在的日子、想躺平的人，也被这个世界前进的步伐裹胁着向前。我们异能者的世界也是一样的，某些掌权能力强的人会想整合我们的力量为他们所用，如果不能被他们所用便要进行人身毁灭。对我们来说处处是练蛊场，成不了蛊王，要么臣服、要么死去。所以我并没有骗你。你就是被当作试验品。”
“胡说，我并不想杀你。”
“难道你想说服我。可惜我不想入蛊，不想称王，打败你是没有意义的。”
“那你想干嘛。”
“我想要自由，不止追求个人的自由，而是所有人追求Omega，不受观念所困，成为能自行决定自身道路的自由。”
“你……你……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你不希望能自行选择自己的未来吗。”
“你……我……才不像你成天胡来。”
“其实你知道我说的没错。但是你没法赞同我的观点，你是不是跟主人立契了。”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还有很多。比如……你要先带我找朋友再告诉你。”
…………
闻湘盘腿闭眼坐了许久，猛地睁开眼，开始在地面上搜罗挖出块根，用工具开始挖地，架起小火炉点好火，开始烤块茎，并把之前采到植物拿来一烤。
很快火炉上便传出阵阵香气，他抓起块根不顾烫嘴吃了起来。
刚吃两口，便被烫得嗷嗷叫，伸出舌头用手扇风，可没两下又吃了起来。
这情景，仿佛饿死鬼投胎。
闻湘还没吃完问题又来了：“八个问题，你为什么吃得这么急。”
闻湘吃完后块根和其它食物后，伸出舌头吐气。
“九个问题，你舌头是不是受伤了。”
闻湘点头，泪眼汪汪看起来就像个小孩。
“……”
过了好一会儿，问题又来了，“十个问题，你来采什么草。”
“拉撸补么达……。”
闻湘大的舌头说什么都像在说胡话。
说着说着突然手舞足蹈，口中含混，念念有词，状若疯魔，提问人这才意识到情形不妙。
恐怕是不小心吃了什么致幻植物。
正疑心着，闻湘已经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
提问人想要拦他，却已经拦不住了。
此进于不染突然出现，拉着闻湘一起跑，提问人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立马开启螺旋翼追了上去。
机灵如于不染和闻湘，自然不是毫无防备拿着电磁枪便冲螺旋翼响处打，却发现怎么也打不中。
闻湘这下没大舌头了：“天，他的能力还没解除。”
于不染：“你已经破解第一层了。”
原来，闻湘先是在嘴里装了个膜，先假装吃下烫嘴的东西不能说话，再假装瞎吃失了智，无法回答任何需要动用理智回答的问题，这才从透明墙壁逃走。
之前他，对方没打晕他，或者不让他说话来推测，对方使用能力困住他的条件是，当他具备回答问题的能力，却答不上来。
因此他自烫舌头，装作失智，都是为了打破条件。
而当他烤块根时，香味很快传到于不染那里，所以于不染跟了上来。
于不染同样是让对手产生自我怀疑，从而赢得脱身的机会。
现下他俩的手紧紧拉在一起，就算地动者施力也无法分开他俩。
可地动者似乎力量耗尽，不再有动作。两人一路跑到山下，一辆车正好出现，冲两人招呼，“快上车，翁少爷我们来救人。”
两人上车后，开车的短发女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翁俊硕少爷叫来的，我叫王停。”
闻湘：“感谢你的冒险相救。”
王停：“没事，我正好试试车。”
车的造型很特别，前排有一个大的主驾驶位，较小的副驾位，后车厢很大。
闻湘正想问车为什么如此独特。
山上的电磁炮袭来。
王停立马开了车的护甲，挡下一切炮火。
闻湘兴奋得像小孩子参加春游：“哇塞，这车好猛啊”
王停：“谢谢，这是我组装的……”
话还没说完，路面抖动起来。
王停冲两人喊：“注意，抓紧安全带。”紧接着车辆开始变形，载人舱上移，车后座倒下下移，最后整辆车竞变成了人型机甲，而车窗变成一个巨大半透明显屏，上面写着进入战斗模式。
闻湘目瞪口呆之时，王停已经操纵机甲已经歪歪扭扭跑了起来，不管路怎么抖都能持续向前跑。
最终地动异能者先撑不住，人型机甲快步跑远，又变回了车的造型。
“太牛了，太牛了，太牛了。”闻湘赞不绝口。
王停却说：“没什么的，这只是基操。”
很快王停把车开出村子，开到县城的废弃小破工厂，并直接把车开进车间。
只见王停翻出车上隐藏按钮按了一下，车前车后射出红色激光光速。
“叮”的一声响后，车辆便像进入电梯一样向下降落。
待降到底部后，面前的自动门打开，王停把车开了进去。
闻湘和于不染通过窗户向外看发现外面有几个硕大的瓶子，瓶子里泡着闭眼的人。瓶中的绿色光线照在人脸上，煞是恐怖，闻湘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鼓起勇气问：“这是哪？”
王停：“别怕，这是实验室。”
于不染：“你们在做什么实验。”
王停：“很多实验都挤在这里，你们看到的瓶中人都是O德学院中毒事件中死去的人。”
翁俊硕被救回后，两人便听温婉讲了当年的事，并且温婉也承认自己便是网友口中的美杜莎。
因此两人得知了O德学院当年的惨剧。
闻湘：“你们把人泡在这里是在了解他们当年的死因吗。”
王停：“他们是信息素短时间过浓导致身体失调而死的，我们查了世界上所有毒素，没有跟他们的症状能对应的情况。”
闻湘：“那会不会是被异能者害死的。”
王停：“我不知道，我是研究机甲的，你有没兴趣定一副外骨骼义体，多出来的手能帮你做很多事。”
“我要。”闻湘兴奋地喊，可又立马垂头丧气，因为他把钱都转给他母亲了。
于不染：“小圆以前是在你们这里订的装备吗。”
小圆是温婉的网名。
王停：“小圆她好漂亮，真想看到她。对了，麻烦你们把我的新发明带给她。”
闻湘心想，这算是颜值福利，还是回馈买家呢？？？
两人被王停带去参观个人研发室。
研发室内的机械手臂正在自行改装人型机器人，还没改装完的机器人冲三人打招呼。双手晃了晃，掉了下来，王停立马上前把手捡起来安装，她说：“不好意思，这孩子太讲礼貌了。”
闻湘：“这是个好习惯。”
王停：“我希望这孩子能比眠眠还强。”
比那酷爱睡觉的机器人强？闻湘正想多问，突然收到眠眠的信息：“你们到王停的研发室了吗？看情景是到了。告诉她，她的儿子永远比不起刘教授的儿子。”
“谁说的。”王停显然是听到了，放下手下的活计跟眠眠展开辩论。
闻湘十分无语，便上前问躺在改装台上的机器人：“你妈和眠眠一直是这样吗。”
机器人：“妈妈的爷爷是刘教授的机器人工程专业导师。刘教授后来改念生物工程，但一直和妈妈的爷爷进行学术交流。所以他们师出同门，经常进行激烈的学术研讨互补短长。”
见两人都讨论到谁睡的时间更长，是不是在浪费生命，树懒是不是有神秘力量上，闻湘实在不知这算不算学术交流。
好在王停仍记得招呼他俩，到了吃饭时间便领着两人去吃饭，同时介绍了同桌的其它科研人员。
这里的科研人员全是翁俊硕曾大力资助过的Omega。
虽然O权人氏喊Omega并不比Alpha差，喊了那么多年，受教育和婚后生活影响，从事科研工作的Omega数量仍远低于Alpha，即使有少数Omega做出不输给Alpha的成就，Omega在科研界的地位仍远不如Alpha。
因此不依附Alpha所带领项目组的Omega很难申请到资金，而翁俊硕一向大力支持Omega并成立专门的基金会，给了Omega们一个自由研究的机会。
而其中一些感念知遇之恩的Omega，在翁氏倒台后也没放弃寻找翁俊硕，现下翁俊硕回归更是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全员支持。
这才有了王停搭救于不染和闻湘的事。
开饭后，科研人员们要么低头吃饭，要么聊起项目进展，没人打听两人的事。
倒是闻湘听到植物学家李秀正研究闻家村后山采集来的植物，十分感兴趣。
饭后，他拉上于不染后，主动跟李秀打招呼。
李秀请二人到自己的实验室，刚关上门便问闻湘：“你是储香囊体质吗？”
第84章 大地母神6
储香囊的存在只有专门研究这一课题的以及相关人员得知。闻湘既没有把自己的特殊性告诉翁俊硕，而李秀亦不是基因和信息素方面的专家。他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是气味？
李秀笑了笑：“大概是我弄错了。”闻湘知道这是对方故意避开话题。
闻湘看了于不染一眼，见于不染点头便问李秀：“你在研究储香囊。”
“是啊，因为有人研究过翁少的信息素，发现他的其它不同。符合刘教授对储香囊的记载。”
“你们跟刘教授还研究过这个课题。”
“嗯，不过他恐怕把资料都删了，你们又是怎么得知的。”
闻湘没回答，反而追问：“他特地删了不让资料落入他人之手，是在防备着什么人。”
“怎么说呢，他研究的项目还是挺危险的，又经常上暗网跟人沟通交流，我们也说不准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恐怕是研究结萝藤的人。”王停突然推门而入。“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可我一定要找到凶手。”
于不染问：“有线索吗。”
“没有，线索中断。眠眠又不愿跟我走，说要在那里等他的下一任主人。特别调查处有所怀疑，派人在那里盯梢。我只能暂时放弃。你们有什么线索。”
于不染：“艾权威在调查处有线人，恐怕也调查刘教授的事，至于是不是他让手下动的手，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那混蛋确实干得出那样的事。”王停咬牙切齿。
于不染：“你刚说提到的结萝藤是？”
“就是它。”李秀示意机器手把一瓶植物移了过来。
密封的瓶中的架子上，藤萝状植物在其中生长，那植物的模样，有几分像翁俊硕画的图案。
于不染和闻湘不由得看了彼此一眼。
看来暗中助力翁俊硕的科学家们早就在研究这个图案了，那么他们找到的，真是图案暗示之物吗。
王停问：“你们对结萝藤有什么想法。”
于不染：“我们在想它会不会是香鼬菇的食物。”
“哪种香鼬菇？”
于不染拿出了他在洞穴中采集的香鼬菇样本。
李秀十分开心地接下，研究起来。
王停招呼二人回到自己的实验室，继续聊：“刘教授一直在你们那儿的城郊森林里寻找结萝藤，但是没找到。”
闻湘：“这草会不会有灵性，要用特殊的东西引出来。”
王停：“你这人想法真有意思。我也研制了小型昆虫机器人投放在林中，替我观测和采集结萝藤。”
闻湘：“投入很久了？”
王停：“在刘教授死后一个月投入。”
闻湘突然想起自己在林中的囧态都被拍了进去，脸微红。
王停笑道：“你们很帅啊，不用害羞。”
闻湘：“你不介意我们……”
王停：“要是你们能帮助我实验就好了。”
于不染正色道：“什么实验。”
王停：“用异能操纵机器人的实验。”
“天啦。”闻湘一脸不可思议。
王停：“科研人员就得敢想敢干。”说着王停便拿出头盔。“这是脑电波感应控制头盔，精神系异能者操控力应该远大于普通人，所以肯定没问题。”
于不染和闻湘带上头盔后果然顺利地操纵机器人跳起舞。可闻湘仍不满足：“要是能操纵他们战斗，艾权威来抢翁少时，也多个人手。”
王停：“那恐怕太耗神，不如直接给他俩设定好运作程序。”说着便给两人看自己编写的程序。
于不染问：“你这个视觉系统看起来挺特别的。”
王停骄傲地说：“这是我自己研发的视觉系统，模仿人类的视觉信息处理。”
于不染脑中灵光一闪说：“要是能通过异能操纵机器人的视觉，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岂不是很妙。”
王停拍掌：“真有你的，来来来，我们合计一下。”她干劲十足地跟于不染忙活起来。
而闻湘得到到了王停画的组装小机器人的图纸，兴奋地开始动工，一直到深夜回房休息，仍在专心致志地调试，并且劝于不染先睡。
于不染刚闭上眼十分钟，闻湘手中的机器人突然说话了：“我是眠眠。”
他吓了一跳，以食指按嘴示意噤声。
机器人却从桌上跳下来，用轮子向前进。
闻湘在身后低声问：“你是怎么入侵的，要去哪里。”
“我就是逛逛练练你的腿。”
“是你的腿。”
“是你的腿。”
“好吧，好吧，大爷您慢走。”
眠眠走着走着就走到隔壁屋门口，从胸部掏出听诊器放在门上。
闻湘：“你能不能点格调，居然偷听墙角。”
眠眠：“我神秘一笑，抓到了她的马脚。”
闻湘：“……你的笑容一点也不神秘。”
“给你听听。”眠眠举起机器人的手。
“怎么能做这种事。”闻湘嘴硬，身体却很诚实地接过听筒。
闻湘通过听筒听到忽哧忽哧的声音，当他听清究竟是什么声音后，抱起眠眠冲回自己的房间。
“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于不染坐在床上看书。
“你……你怎么没睡。”闻湘整张脸都红了。
“他听到了爱情动作广播剧。”诚实的眠眠说。
“呀呀呀呀。”闻湘紧张得捂住眠眠的嘴。
于不染笑着下床走来：“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的。”
“可……”闻湘想说可是两人都是Omega，又觉得话说出口显得很保守落后。
于不染：“其实Omega之间互助互爱很常见的。”
闻湘瞪大眼，第一次觉得于不染说话如此有魔性，他甚至觉得自己中了幻术，立马放下眠眠，掐自己的手臂。
于不染：“你在干嘛呀”
闻湘把头摇成博浪鼓。
于不染却拉住他的手，吓得他把手先是回缩，而后又大胆地回握。
于不染笑着说：“别怕别怕，恋爱是必经之路。”
“可是……”闻湘看着于不染的眼睛，闪闪亮如天上星。他吞了吞口水反问：“可是，我还不知道要喜欢谁。要是，对方因为性别拒绝我怎么办。”
于不染噗呲一笑。
“别笑了。”闻湘更羞窘了。
于不染敛容：“是啊，要是你喜欢的人不接受该怎么办呢，你要说服他吗。”
“睡！”闻湘惊得全身汗毛起。
“不是睡觉的睡，是说话的说。”
“哦。”闻湘松了一口气：“要是不喜欢我就算了。”
“你还真看得开。”
“他不喜欢我，我还是可以默默地喜欢他。”
眠眠插话：“以你这霹雳性格，怎么可能默默，不符合人设啊，亲。”
闻湘生气地抓起机器人威胁道：“你不说话会自动关机吗，话那么多。”
眠眠：“我可是你组装的，你也忍心！不染先生，找对象的话，请一定要找善良的。”
闻湘简直想拆下眠眠的放音功能。
于不染却笑着说：“我觉得湘儿最善良了。”
“呀！”闻湘羞红了脸，手一松，眠眠砸到地上，发出抗议：“你不能这样对待机器人。”
闻湘手忙脚乱地把眠眠扶起，摆回桌上。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湘儿。”于不染轻轻叫了一声。
“到！”闻湘立马抬头，神情正重得好像这被将军点了名要去执行特别任务的士兵。
于不染拉着他的手，“我们先坐下再说”。他被于不染拉到床沿，却没像以往那样紧挨着坐，而是隔了一拳的距离。只是手依然拉着手。
于不染说：“金刚经里有一句经文，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执着自己的得失，他人与我没有区别，众生皆是你我，所以没有我亦没有你，因为一切法都是生灭法。”
闻湘一头雾水地表示：“我听不懂，太高深了。”
“很多人似乎听懂了，却无法了悟，等于听不懂。你的性子虽急，却明心见性，急公好义，凡事为他人着想，并没有对自我得失的执念，不滞于物，不困于心，不乱于人，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可以一眼看穿事物的本质，这是很多人修行一辈子都做不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