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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徐佑之微信上收到了曲春来的消息。
曲春来给他拍了一个照片。
他原本就不大的小房子的客厅里堆满了快递,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曲春来今天快递驿站工作人员打电话让他去拿快递,说快递上写的他的名字。他正疑惑呢,他这些天都没有买什么东西啊。
因为快递驿站的人认识他,坚持上面写的就是他的地址和电话,他下去一看果然都是他的名字,还是小猫用品,又扫了一眼电话尾号,拿手机一对号,果然是徐佑之的。
他让人帮忙将快递都拿上去,然后就堆满了整个屋子,外面走廊上还堆了不少。
徐佑之收到的照片下面还有一个语音,他点开一听,曲春来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着:“您没事吧?您没事吧?您没事吧?”
徐佑之唇角微微一勾,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没回消息,下一句语音又来了。
“您没事的话,自己来拆包裹吧,把一些不需要都给退了,我家堆不下。”曲春来的声音有些绝望。
徐佑之拿起手机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去,曲春来是秒接的,有气无力的声音:“喂?”
“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呐,曲春来。”徐佑之语调含着笑,带着调侃地控诉。
“嗬?徐总我这六十四平米的小房子,不是您家的大别墅,这些快递快把我挤得没地坐了。”曲春来虽然是抱怨的,但也是沙哑含笑的语调,并没有真的生气或者嫌弃,只是这么多快递这房子是真放不下啊。
“那我送佛送到西,再给你送一套房子算了?”徐佑之低声说道,颇为财大气粗的样子。
“卧槽。”曲春来低声笑了起来:“说话算话啊,那天我们去公证一下,是徐总自愿赠与嚯,别到时候告我诈骗。”
“哈哈哈,你想得美啊。”徐佑之扬起唇角笑起来,他虽然有钱但不是冤大头,更不是小说里面的霸道总裁,一个情人一套房地送。
那以徐佑之的个性,他家公司早就被他掏空了。
“哼,就知道。下班之后过来啊?”曲春来压低了嗓音,清朗的嗓音变得轻轻柔柔,带着小羽毛似的,在心上挠啊挠,他加了一句:“猫猫想你了。”
徐佑之靠在椅子上,漆黑的眼眸闪烁笑意,低沉着声音问道:“哪只猫猫?”
“你猜。”曲春来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手撸着猫,一手游刃有余地和徐佑之调着情。
“哼。”徐佑之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我买了一件新裙子。”曲春来捏了捏小猫的爪子。
徐佑之这次回答很快:“下班就过来。”
曲春来冷笑一声:“呵,男人。”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徐佑之扯了扯领带,倏地觉得身上有些热了,他倒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只是他不讨厌男生穿裙子,甚至有些期待曲春来穿裙子。
曲春来虽然不算很高,大概一米七六的样子,但是他身材比例和腿型都是长得个顶个的好,那腿型除了他之前见过的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长腿和他不相上下。
别人没法比。
身为身经百战的花蝴蝶,脑补着曲春来穿裙子的样子,想得人都烧(骚)起来了。
徐佑之一到下班时间,就自己开着车朝着曲春来小区驶了过去。
他到曲春来门口的时候,门没关,那快递盒子像是堆满了整个屋子,然后溢出来了,倾倒在门口。
曲春来正在将快递分类,一些是完全没用的,或者是作用相同品牌买重了的,亦或者是买多了的,被他分了出来。
当初徐佑之下单的时候,时间紧任务重,根本看都没看什么作用,就是哐哐下单,谁想到居然买了这么多。
他寻思着钱也没花多少啊。
徐佑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咳嗽两声,便见曲春来抬头看着他,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曲春来头发染成了白金色,耳朵上还带着一个耳钉,脸蛋白皙,身上穿着一件睡衣,将手上的一件小物件朝着他扔了过去:“刚刚快递驿站给我打电话,说又来了一叉车,你到底买了多少?”
徐佑之接住扔来的东西,从旁边的缝隙挤进房间,他坦白说道:“我也不知道。”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扔掉吗?”曲春来满脸的肉疼,最后还是叹气道:“还是退掉吧,别浪费钱。”
徐佑之打算的是叫人来把这些东西扔掉的,他寻思着一个一个退,这也太麻烦了。
“都行。”徐佑之手落在他柔顺的小金毛上,打量了一眼:“小金毛还挺好看的。”
曲春来放下手上的动作,撩了撩自己头发,难得腼腆地笑了笑:“还可以哈。”
徐佑之这才发现曲春来变化有多大,之前他只觉得他是一个漂亮的社畜,浑身都是被资本主义压榨的丧气和压抑,就算好不容易的放纵,曲春来浑身也透着一股沉郁的气质。
现在的曲春来,脸蛋皮肤好得和电视里明星磨皮之后的状态差不多,狐狸眼亮晶晶的,越发剔透干净,黑白分明,浑身都是自信慵懒的光芒。
徐佑之一把捏住他的脸蛋,摩挲了两下:“这小脸怎么这么白啊,你抹粉了?”
曲春来被捏疼了,抓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拿开,手往他脖子上一勾,踮脚对上他的眼睛。
空气安静了一瞬,曲春来视线在徐佑之脸上暧昧地游荡了一下,贴了贴他的唇,低声道:“没抹粉,涂了点唇釉,你尝尝?”
徐佑之眯了眯眼,含笑说了一句:“德性。”
双手抱着曲春来的腰,将人直接从地上抱离,低头吻在他唇上,辗转吻了一顿,松开他之后,徐佑之咬着他唇,居然真的像是嚼东西似的咬了咬,疑惑地看着他:“涂了吗?”
曲春来抓着他的手臂,让自己双脚落地,喘着气回答他:“涂个屁。”
徐佑之松开抱住他腰的手:“小猫呢。”
“关在房间里,我怕它一个不注意就跑出去了。”曲春来又蹲下来,拿起一个快递看了起来。
“哦。”徐佑之也跟着他,一起分快递。
中途两个人点了一个外卖。
最后留下的东西,都堆在一个角落里,大部分东西都是很鸡肋的,他房子太小了,只能含泪舍弃,徐佑之让人来将东西清理走了。
两人吃上饭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
两人一猫沉默地吃饭,时不时有刷视频的声音,吃完饭曲春来看了一会电视,徐佑之抓着猫玩了一会。
小猫还是不待见他,只是曲春来把他爪子修了,挠起人来也不疼。
曲春来洗完澡之后,换上了自己新买的裙子,是一套黑色的女仆装,完全贴合了他的曲线,胸前还有一个空心的爱心,露出白皙的肌肤。
裙子包着臀,并不是那种露到大腿根部的情趣衣服,在大腿三分之二的位置,腿型笔直,白嫩嫩地立着。
徐佑之从他腿上一路看到他胸前。
曲春来正在摆弄着那个女仆发箍。
徐佑之对着他吹了一声口哨,露出登徒浪子的表情,凑上前对着他臀捏了一下,被曲春来用手肘怼开了,发箍弄不好,他一脸烦躁:“走开,先去洗澡。”
徐佑之手上的位置一分没动,吊儿郎当地说:“老婆,我洗了就没衣服穿了。”
曲春来夹好发箍,抓着他打算掀开他裙子的手,带着他往房间走去,床上摆放着他上次来的时候穿的衣服,都是洗干净了的。
徐佑之撇了撇嘴,认命地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徐佑之打开浴室门出来的时候,便看见曲春来坐在沙发上给他白得发光的脚涂指甲油,因为穿的是裙子,涂指甲油的姿势将他下面穿的黑色蕾丝边的性感内裤露得干干净净。
但是呢,那性感内裤遮挡得若隐若现,像是露了,又像是什么都没露。
曲春来见他来了,抬头朝着他笑了笑,狐狸眼弯弯:“徐总,帮我涂一下指甲油?”
徐佑之擦着头发,胸腔中身为男人的本能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他坐在曲春来旁边,没接那个刷子,而是按着曲春来的脑袋,掐着他下巴,狠狠亲了几口:“曲春来,你他妈是真吊我啊。”
曲春来狐狸眼弯成了月牙状,贴着他的唇角舔了一口,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徐总说什么呢,我真的只是在涂指甲油。”
徐佑之捏了一下他的后颈,伸手接过他的涂指甲油的刷子,颜色是透透的粉色,一手捏着他的脚踝,放在自己腿上。
曲春来凑过去,指了一下:“这边两个是涂了的,那边的没涂。”
徐佑之先捏了捏他的脚掌,才开始涂,他的手很稳,一点也不抖,虽然动作生疏,但是很认真,小刷子一点点覆盖他的指甲。
曲春来原本是不害羞的,但是见他这么认真的盯着他的脚,心底颤颤,脚趾缩了一下,被徐佑之抬眼撩了一眼,对上他闪躲眼神,表情玩味:“出息点,别动。”
曲春来抿唇,故意踩了踩他的掌心。
他勾唇笑了一下,涂完一个指甲,便时不时扫一眼他的裙子,他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看得光明正大。
曲春来的脚也生得好看,相比他这个身高的男人来说,并不算大的,脚趾头不短也不长,指甲盖都透着粉色。不是那种女生圆润可爱的样子,而是纤瘦又白皙,筋骨分明的那种。
徐佑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项“工程”完成,然后曲春来没能将那自己的双脚收回去,原本粉白的脚心,出现了道道深红的痕迹。
别问,问就是搓背了。
第14章 14“小叔,我不是聋子。”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过去,徐佑之这几天才发现他和曲春来认识居然有一两年了,最为神奇的事情是,这两年里,他们联系从来没断过。
就像他当初那个记忆犹新的梦一般,只是他并没有爱上曲春来,曲春来也没有爱上他。
这对于徐佑之来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他对情人或者炮友只有三分钟热度。
经历得多了之后,发现男同就那几个样子,所以他需要不断认识新人来增加自己的新鲜感,满足自己的猎奇心理。
但是曲春来是第一个和他睡了这么久,他还没有被踹开的人。
当然这不能只归功于曲春来一个人,还要归结于曲春来的猫和他的猫生了一窝小猫崽崽。
这件事要追溯到一年前,他给曲春来的猫买了很多东西,包括猫粮、猫砂、鱼罐头等等,总之很多。
徐佑之想着这下那小东西总该待见他了吧,没想到猫猫很硬气,态度半点不见软化,然后咱们徐总看着曲春来抱着猫猫故意在他面前贴贴。
一气之下,直接跑去宠物店买了一只白色银渐层,曲春来拦都拦不住。
谁知道那只银渐层是只母的,一看见曲春来养的金吉拉就走不动道。眼里根本没有这个爸爸,蹭到曲春来父子两脚边蹭着,拿尾巴撩着金吉拉的尾巴。
当时气得徐佑之差点将他新买的女儿扔出去。
虽然女儿是个漏风的小棉袄,但是身为老父亲的徐佑之还是舍不得它,因为没时间养,就把它放在曲春来家里一起养着。
一个不留神生了三只小崽子。
还好最近曲春来做自媒体有了一些起色,换了一间大一点的房子,不然还真不够那几只猫闹的。
徐佑之和曲春来的关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亲密,两人约的频率大概是两三星期一次。
一次抵得过二三四五六次的那种。
谁都不曾谈及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那是两人都不能触及的安全区域和隐秘。
在床上时,他们越来越合拍,不用言语多说,都知道挺满意的,不然追求刺激感和新鲜感的两个浪荡子,不会厮混这么久。
正好周末,夏日午后的阳光多少有点凶残了,街道上行人零丁几个,纷纷形色匆匆,人们视线内的柏油路似乎烘烤得变了形状,冒着股股热气似的,旁边绿茵树上停着几只小鸟。
徐佑之将车停在曲春来新租房子的地下车库里,地下车库昏暗清凉,带着一丝微风,还有丝丝下水道的臭气。
他微微蹙眉捂着鼻子,当时他让曲春来住他家的小区里,但是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原因是租金太高。
威逼利诱无果后,曲春来还是选择了这个不算高档的小区。
他坐着电梯到了十五层,直接输了密码,走了进去,客厅内空无一人。
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但房间内十分安静。
大概率曲春来还没起来,他原本昨天就要过来的,但是曲春来说他晚上有个工作,需要去给艺人化妆。
他也不懂这些化妆技术什么的,但是曲春来肉眼可见比前两年更漂亮了,应该还是有些能力的。
徐佑之推开宠物房,里面两只成年的猫,还有三只小奶猫。
五只猫依偎在一起,似乎正在睡觉,只有那只白灰的银渐层抬起脑袋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无事发生地靠在它老公肚子上。
徐佑之没去打扰这一家五口,而径直去了曲春来的房间,里面窗帘紧闭,恍若依旧沉浸在黑夜中,他没关门,靠着门外的光线看见了床上被子里隆起的那一坨。
房间内的中央空调是开着的,相比客厅的闷热窒息,仿佛两个完全不同的季节,他找到了人便将门关上,朝着刚刚确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十多分钟之后,徐佑之吧嗒一声,将房间内的壁灯打开了,原本有些躁动的心缓了一瞬,表情也出现一丝愕然,因为他看见曲春来的后颈上有一排明显的草莓印。
印记很深,大概率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曲春来眯着眼,睡眼惺忪,脑袋里两个意识在打架,吵得他脑仁疼,直到后颈传来清晰的痛感,他才睁开眸子,贴在徐佑之怀里。
徐佑之抱着他的腰,将人抵在床头,嘴叼住后颈的暧昧印记,在他耳边低缓着声音问着:“哪条野狗做的标记,嗯?”
那声音曲春来感受到了一丝暗哑危险的气息,却不觉得害怕,而是因为他这一句话更加兴奋了,脸颊浮现起酡红,配合他说道:“对不起,老公,我错了......”
两人老公老婆地叫了一两年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更刺激的称呼也叫过。只是在这种特定情景下,显得有些微妙了。
徐佑之黑眸微微一沉,做为男人的占有欲在胸腔中发酵,叫嚣着将曲春来碾碎在怀里,让他再也不能去找别人鬼混,将他身上每一寸都留下自己的痕迹和气味,标记他。
但是呢,徐佑之比任何人都花心浪荡,可是也比任何人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和情绪,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能责怪曲春来任何,因为两人没有半点明确真实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从来都是见光死的。
徐佑之也没有资格说教曲春来什么,因为就在昨晚,曲春来拒绝他之后,他便找了其他人。
尽管徐佑之再如何如何冷静,在看见那一圈痕迹的时候,还是不可控制地觉得情绪受到了影响,有些像动物世界里面,雄狮的地位受到了外来入侵者的挑衅。
徐佑之顺着曲春来的话,一手掐住了下颌,微微用力,将他的脸颊都掐得变形了,凑近曲春来耳边低声说道:“贱人。”
曲春来全身一颤,半点不挣扎,他抓着徐佑之的手腕,眼泪又开始晃动了,他求饶道:“对不起,老公嗯......老公,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他像是一个出轨妻子一般求饶,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逐渐被唤醒的欲望交织着,不像是求饶,更像是某种邀请函一般。
徐佑之轻笑一声,脸上却半点笑意也无,将他的脑袋按了下去,不再以温柔的姿势拥抱他了。
......
徐佑之散落在床上的衣物里响起了熟悉的手机铃声,他原本是不想理会的,但是想到什么,停下来,给濒死的曲春来一些喘息的机会。
曲春来挣开被领带死死勒住的喉咙,大口地喘着气,控制不住地轻咳着,从那种飞上云霄的失重感和窒息感中恢复过来,他捂着脖子,眼泪婆娑。
他看着拿着手机又要凑过来拥抱他的徐佑之,伸手狠狠推了他一下,徐佑之不在意地笑了一下,对着他摇了摇手机:“徐归。”
曲春来顿时不动,愣神看着他的手机,就在这个间隙,徐佑之重新抱住了他,他半点不在意那个还在叮铃作响的手机。
曲春来微微蹙起眉头,似乎有些不适,手抵在徐佑之胸口,徐佑之一手摸着他的背,将腿搭在自己腰上,人压向自己的怀抱,一手滑动了接听键。
那对于曲春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依旧如往昔般清朗悦耳:“小叔?”
徐佑之亲了亲曲春来的眉眼,随意地应了一声:“嗯。”
曲春来眉头逐渐舒展,表情像是憋着一股气,他双眼通红地看着徐佑之玩味的表情,他游刃有余又漫不经心,那种看热闹的眼神真的让人很不爽。
他一把抓着徐佑之的另外一只手,泄愤似的咬在他手背上。
“父亲让我给您打电话,明天爷爷的生日,您回来吗?”徐归的声音平平淡淡,不带多少情绪。
徐佑之之前和他大哥大吵一架,到现在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徐佑之挣开被曲春来咬住的手,一手掐着他的下颌,让他红唇微张,低垂着眼好似在观察曲春来牙齿的排列形状。
“回啊。”徐佑之轻声回答。
“哦,那我挂了。”徐归刚想挂电话,就被徐佑之阻止了,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回的b市?”
徐归依旧是沉缓的语调:“前几天,赶回来给爷爷过生日。”
“哦。”徐佑之望着曲春来逐渐泛红的眼眶和他因为要竭力抑制的声音而变得扭曲脸蛋,弯了弯唇,笑得极其没心没肺。
就在徐归以为这个聊天结束了的时候,他小叔又慢悠悠问道:“在国外留学有没有谈洋妞啊。”
徐归提醒道:“小叔,我已经和杨家订亲了。”
曲春来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时隔这么久还是会不舒服,是那种细细绵绵的疼,让人难受,他眼泪流的更凶了,从眼角滑落,在深蓝的被单上砸出一颗颗绽放的泪花。
曲春来极其混乱的脑子里,一时间分不清楚流下这个眼泪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了。
徐佑之松开捏着他下颌的手,改为帮他擦眼泪,一心三用地想着该继续聊什么,话刚起头,便被忍无可忍的徐归打断了:“小叔,我不是聋子,请尊重一下我。”
曲春来眼眶微微睁大,徐佑之则是闷声笑了起来,毫无诚意的说道:“真是很抱歉。”
“小叔,您先忙,我先挂了。”徐归不等徐佑之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徐佑之放下手机,捧着曲春来泪人似的脸,满脸惊奇地问道:“怎么哭得这么狠啊?”
曲春来伸手推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混蛋!”
徐佑之放荡不羁的眉眼微微一挑,薄唇轻微勾起:“想利用我报复徐归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有多混蛋?”
不过徐佑之确实是混蛋,他们老徐家一屋子正派君子般的人物,就他一个人是混蛋,离经叛道的行为经常受人诟病。
曲春来哑口无言,这事确实他做得不厚道,他垂着眸子并不和他争辩,眼睫上垂着泪珠似的,嘴角也是抿着向下的,看起来有些委屈。
徐佑之吻了吻他的睫毛,将人抱进怀里,抚摸着他的脊背,温声道:“明天和我一起去老爷子生日宴吧。”
曲春来咬着唇,不做回答,紧紧抱住他的腰。
徐佑之躺在床上玩手机,已经满血复活的曲春来站在房间厕所的梳妆镜前,他抚摸着脖子上被勒出的红痕,很像是电视剧里被吊死的人。
“操了,徐佑之你这是要勒死我,还是勒死我呢。”曲春来从厕所冲出来,举起床边的枕头就朝着他捶打过去。
徐佑之举着手臂挡着,笑着狡辩道:“没有,真没有,这都是情趣,情趣!”
曲春来憋红了脸,就是骂:“情趣你个头!老子就差喊救命了!”
徐佑之被他打了好几下,便开始反击了,一手抓着枕头,直接把枕头抢了过去。然后一把圈住他的腰,将他往怀里拢,亲了亲他的脸蛋哄道:“好好好,对不起,你不喜欢的话,保证没有下次。”
曲春来被他轻轻的、痒痒的吻弄得没了脾气,他是一个急躁易怒的个性,这种个性的人很容易生气,又十分好哄。
五分钟之后,便被徐佑之吻住嘴,已经不生气了。
“明天去不去啊?”徐佑之将人哄好之后,重新问了一遍。
“我怎么去?是什么身份呢。”曲春来沉默半晌,掀起眼帘,对上他漆黑的眸子,眼底没有半点轻松玩笑的情绪。
“我男朋友的身份啊,够不够你气徐归的?”徐佑之对着他唇又亲一口。
曲春来表情异常复杂:“你爸是你亲爸吗?去你亲爸生日宴上砸场子,你真的不可理喻。”
“因为他看他不顺眼啊,我看徐归也讨厌。”徐佑之笑着把玩着他的手,似笑非笑的表情把握不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再说了,咱俩也生了三个孩子不是?”徐佑之拿手揉了揉他的肚子,弄得好像曲春来真的生了似的。
曲春来拿开他的手,无语地说道:“神经病,是猫生了三个崽崽好不好,我们两个谁他妈能生孩子了?”
徐佑之真挚无比的表情:“你想要孩子吗?我可以生啊。”
曲春来那眼神几乎惊恐。
“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去泰国一趟,以当地精湛的技术.......”见徐佑之说得跟真的一样。
曲春来青筋凸起,暗暗握拳的手直接塞进了徐佑之嘴里,他表情狰狞地说道:“徐佑之,做人真的别太荒谬了。”
第15章 15叫小婶婶好。
周六一整日徐佑之都待在曲春来家里,抱着那几只小奶猫玩儿,给他们拍照,然后轰炸他的朋友们。
晚上的曲春来要直播,从八点半开始到十点半,他声线有质感歌唱不跑调,英文歌尤其流利地道,而且他还会跳舞,可以说是全能主播了。
他之前的时候并不靠着直播赚钱,而是靠着视频接广告,后来见大家都在直播捞钱,他在小助理兼职摄影师的劝道下,也接触这个行业。
在触及其中的暴利后,就决定一周播四天。其他时间接广告赚钱什么的,他很努力只要有工作找上门,他一般都会接下来。
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其实一点不比当翻译的时候轻松,但是付出和收益是完全成正比的,他半点怨言也没有,每天勤勤恳恳地工作。
现在曲春来账号有四十多万粉丝,不温不火的,直播间却有两千人,大部分都是他的颜狗。
徐佑之打开手机,在关注列表里找到曲春来的账号,然后给他刷了一根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