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楚先生也不过如此,为了一个男人居然做出如此丢人的举动。”
“果然是楚家的人,都是蛮种!”
这句话一落,所有人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姜落有些不解,“为什么说蛮种?”
“你不知道?楚家的创始人,是个大老粗,听说是什么雇佣兵出身,就和哥暴发户一样!上次我家邀请他们做客,楚天阔他居然把漱口水当茶喝了,嘻嘻。”
姜落眸子一转,原来楚寒洲出身也不好啊。
原本想走过问姜落一些问题的康宜闻言,微微一顿,神色复杂地抬眸看向姜落。
楚寒洲却不想跟他们那么多的废话,脸色阴郁地看着林安年:“你这番话是在威胁我?”
林安年淡淡道:“不是威胁,是商量,你我各退一步如何?我不再插手你天工集团的事,你立刻带着你的东西离开。”
楚寒洲那背后三个机械人的能力,林安年当然知道,甚至他也有兴趣买,最终却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
“商量……?”楚寒洲眯了眯眸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下一刻就恢复了面无表情。
那张清贵英俊的脸,嘴里却吐出“商量你妈”四个字。
林安年何曾听过这样的话,一瞬间血压升高,脸色铁青:“你!你果然跟你父亲一样粗俗!”
“是吗,那今天您就开开眼。”楚寒洲朝他面无表情地笑了笑,一挥手,两个机械人立刻转动身体,很快就在人群中锁定了姜落,大步上前。
姜念看向楚寒洲,他知道楚寒洲这次是真的气疯了,从他被绑架的地方到这里,身上的戾气就没有一刻消失过,尤其是脑袋上的鲜血都不处理,便带着他踹了林家的大门。
听江离说,楚寒洲其实是晕过去被送到医院了,刚推到手术室,鲜血都没擦干净,他就醒了,直接把氧气管拔了出来要起来。
医生不得已骗他已经开颅了,楚寒洲只是面无表情地拿线要自己缝。
楚寒洲要见姜念,现在就要见姜念。
江离叹了口气,“我怀疑,如果旁边有502的话,先生也会毫不犹豫地直接粘上去。”
比起他之前的发疯,姜念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真是小巫见大巫。
机械人很快就越过众人,锁定了后面的姜落。
姜落正在跟这群贵妇吐槽姜念之前做过的好事,却发现这群贵妇忽然都脸色惨白,惊恐地看着她背后。
她似有所感,下意识回头,便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电子眼。
“外公——”姜落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声,下意识逃窜,还顺便把来她身边想要保护她的康宜推了出去。
康宜眸子微睁,不可置信地看着姜落,身形往后坠,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时,机械人扶了她一把,然后径直走向姜落。
姜落连忙指着康宜:“外婆!你快拦住它啊!!”
康宜忍住跳动过快的心脏,看了眼不远处的姜念,又看了眼尖叫的姜落,咬着牙站起来,却没有动。
林安年并没有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机械人似乎推了一把康宜,想到康宜的心脏病。
林安年脸色铁青,千算万算没算到楚寒洲就是个不管不顾的疯子,根本不按他们圈子里的行为处事来。
林安年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焦急,立刻道:“楚寒洲!姜落是我的外孙女,就算发生了什么,也理应由我这个外公教导,麻烦楚先生告知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话音一落,姜念和楚寒洲都顿了一下,“外孙女?”
林安年看到机械人停顿了一下,松了口气,“是,是我那女儿林兰流落在外的孩子,我老爷子也是最近才把人找回来,没能好好教导,若是冲撞了楚先生,还望楚先生告知,我这个当外公的亲自处理。”
和楚寒洲商量没有可能,林安年只能退一步求和,比起楚寒洲,他来动手还能减弱几分,可林安年心底疑惑,明明是他出手给天工集团使绊子。
为什么楚寒洲非要盯准了姜落。
而楚寒洲和姜念都愣了一下,半晌姜念缓缓低下头,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他妈妈是这个人的女儿,原来是认错了人。
姜念看了眼惊恐的姜落,不用说,就是这两个人趁林家找来时鸠占鹊巢。
楚寒洲也反应过来,他扫了眼林安年,又扫了眼姜落,脸色的冷意也转为讥讽。
姜念按住了楚寒洲的手,看向林安年,“你想知道姜落做了什么?好,我告诉你。”
“我也没想到,一向自诩清高人家,文官遗风的林家,居然教出个这么道德败坏的外孙女。”
“买通无人驾驶货车撞我,把我绑架到岛上,还找了数名乞丐意图羞辱,更是把一切都直播出去,这就是你们林家的作风?”
这话一落,全场哗然。
虽然这些事对圈子里的人来说不难见到,但这么摆在明面上,那可就是莫大的耻辱。
听到他这么说,林安年脸色一变,冷冷地看着姜念,“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落落,落落心思单纯……”
他还未说完,姜念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思单纯哈哈哈,”
姜念扶着楚寒洲,“他说姜落心思单纯诶。”
姜念笑够了,擦掉眼角的泪珠,“有投影仪没?我给你放一放?”
楚寒洲偏头看了眼机械人,机械人摊开手,掌心投射出一道蓝屏。
姜念把手机扔给机械人。
很快蓝屏闪烁了一下,出现了一道视频。
——去死!
厕所里,姜落拿着刀疯狂地朝楚寒洲冲去。
姜落脸色一变,这是那天创新大会结束后,她一时冲动,拿着刀去找了楚寒洲和姜念。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屏幕里如疯子一般的自己,还包括刚才围着她的贵妇,姜落慌乱的大喊,“这是假的!”
姜落面容扭曲把她们拉回来:“那是假的,现在的视频随随便便都能合成!”
几个贵妇闻言笑了笑。
可姜落明显发现,她们的笑容有些淡了,不再有讨好和迎合。
林安年也皱了皱眉,“只是视频的话根本算不了什么。”
姜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想怎么样啊?”
他直勾勾看着林安年,“我说了你不听,我放了证据你反驳,姜落做了什么你是一点都不相信,那你教训什么?”
姜念想了想,故作恍然大悟:“不会表面跟我们说教训,背地里却把宝贝外孙女捧在手心里说:都是外公骗他们的,外公才不会教训落落呢’?”
太过阴阳怪气,导致全场的人明知道有猫腻,还是很想打姜念。
林安年也不例外,他眸色一愣,冷冷集中在姜念身上:“果然和姜先旭说的一样,狼心狗肺。”
姜念点头:“这就对了,想直接骂我就直接骂,别装,我这个人啊,从小没爸妈教导,就是贱,就是狼心狗肺,别人骂我还自在一点,所以……”
他看向楚寒洲:“动手。”
楚寒洲眼底含笑,刚才停滞的机械人继续动了起来。
林安年狠狠蓦然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好像企图用这种方式就让自己的气势再高一截,“楚寒洲!你真以为这A市是你一家独大?”
姜念眨眨眼睛:“这我们可不敢当。”
宴会上其他人眼神古怪,这不敢?都把人门踹开了也叫不敢?
下一刻,姜念:“但你真要这么说,那我就要承认了,没错,A市啊,是我家洲洲的了,林老爷子亲口承认的。”
“你!”林安年气血翻涌,“楚寒洲!”
姜念安慰他:“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姜落,只是把她送去警察局,毕竟我们证据确凿她买凶杀人。”
对上林安年愤怒的眼神,姜念继续安慰:“你孙孙哦,要牢底坐穿啦。”
“姜念!”
听到牢底坐穿那四个字,姜落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在拘留所呆过一段时间,那环境根本不是她能忍受的。
连忙道:“不是我,是林媛媛和林游笙两个人要杀你,姜念,不光我的事。”
却没想到,林媛媛和林游笙两个人比她还快哭出来,“爷爷,都是姜落逼我们的。”?
听到这话,其他人的目光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姜落更是不可置信,看向林媛媛和林游笙,“你们两个什么意思?明明就是你们!”
林媛媛怯怯地看着姜落,“大小姐,明明是你逼我们处理姜念,你是爷爷最爱的外孙女,我们不敢违抗你的命令。”
“胡说!”姜落愤怒地盯着林媛媛,“外公,这个林媛媛在装!她昨天不是这么说的,明明是她自己要去处理姜念。”
林媛媛咬了咬唇,“爷爷,我们有录音的。”
她拿出手机。
——“做的怎么样?姜念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小宝的吩咐,我们绝对要做到。”
“算你们两个有用。”
姜落瞳孔骤然紧缩,这不是在换衣间他们的对话吗?这模棱两可的对话,就好像真的是她在吩咐这两个人。
她看向林媛媛和林游笙,而这两个人,背对所有人,对她露出了一个飞快且隐晦的恶意笑容,撕破了长久以往的伪装。
宴会上的其他贵宾都都忙着看好戏,以他们的段位只不过是三言两语就组织出来事情的原委。
这个叫姜落的刚被找回来,根本不知道大家族的人用心险恶,这些旁系看似恭维,实际上不过是在捧杀这个姜落。
若是换做任何一位从小就开始培养的世家小姐,此刻就算是泰山崩于面前也不会出现任何慌乱,一口咬死都是污蔑才是正确做法。
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姜落一步一步后退,胸口剧烈起伏起来,可她却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她。
比起羞辱和看好戏,她更害怕这种什么都不说,却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她。
就好像,她根本不值得嘲笑,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忽然又觉得这种目光好熟悉,是了,姜南也会用这种目光看她,她下意识想要找姜南。
却发现姜南把玩着红酒杯,面容温和,好像什么都引不起他的注意。
“都够了!”林安年一声怒喝,脸色也倏地铁青,他林家存到现在,就是因为家教严格,家风清廉,才广为人称赞。
可没想到,姜落不过回来几天,就做了这些事情!
贵宾们看了一场好戏,也知道事情再发展下去,就是不是他们能看的了,纷纷有眼色的告辞。
不过心底却多了几分思量,就算有什么事和心计,那也是关上门家里处理,可这几个小辈却不管不顾地在那么多人面前捅出来。
林家……也没落了,他们开始计算是不是该舍弃林家这条腿,转投其他人。
比如……
他们看向楚寒洲和姜念。
然后齐齐木了脸。
姜念和楚寒洲这两个直接踹门进来掀起波澜的人,此刻反而大摇大摆地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一旁,你一颗我一颗葡萄。
时不时点评一下。
“那个女生的情绪递进没处理好,这样容易演出白莲的感觉。”
林媛媛:“……”
“那个男生被姜落盯的时候,肩膀应该微不可察,却又正好能让人看到的程度瑟缩一下,这样才能体现出姜落真的威胁了他,躲的那一下太刻意。”
男孩:“……”
宴会乱七八糟,这两个罪魁祸首却搂搂抱抱一身的岁月静好。
林安年脸色一青,“请二位立刻离开,接下来的是我林家的私事。”
“别啊。”姜念往楚寒洲嘴里塞了颗葡萄,“狗咬狗什么的戏码,我爱看,你们多撕一会儿。”
楚寒洲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抱着姜念,他更简洁,冷冷地就是两个字,“不走。”
林安年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好半晌才压下心底的郁气,“你们想要什么补偿,除了姜落。”
姜落他是一定要护下的,此刻已经不仅是姜落一个人的问题,还是他林家的脸面。
只要姜落没出林家的大门,没被警察带走,那么林安年还能处理掉这些事情,就是被人听到又如何,这世界上多的是捂嘴的方法,那些人也不敢招惹他。
姜念拍拍手,“那不好意思,我们就……”
“姜念!”
一道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姜念微微一顿。
却见是崔婉扶着姜先旭慢吞吞的从大门进来。
姜先旭坐着轮椅,手上挂着吊瓶,脸上带着氧气罩,此刻被姜先旭一手拿开。
姜先旭艰难地喘了几口气:“姜念,回去,别再找你妹妹的麻烦。”
他看向林安年:“抱歉,林老先生,我这个孩子总是不服从管教。”
林安年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闻言冷冷地扫了眼姜念:“姜先生是该多管教。”
见到他进来,缩在角落里的姜落眼睛微微一亮,连忙冲上去:“爸!”
姜念从姜先旭进来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他明白,如果不是姜先旭默许,林家不会认错人。
甚至现在为了护着姜落,他还从医院跑到了这里。
姜念冷冷地看着姜先旭,“这些你全都知道?”
他的话没头没尾,可只有楚寒洲和姜先旭听懂了。
是不是知道一切,却默许姜落和姜南顶替他的身份。
姜先旭眼神闪烁了一下,“是,姜念,跟我回家。”
知道啊,是知道的啊。
就在刚才,有那么片刻,姜念还期望是崔婉背着姜先旭偷偷做的。
而现在,姜先旭还让他回家,是在暗示他不要说出来。
姜念指甲死死嵌入掌心,他大步靠近姜先旭,却被崔婉尖叫一声拦住:“你要干什么?他是你爸爸。”
“爸爸?”姜念面带讥讽看向姜先旭:“你把我当过儿子吗?在你眼里,除了姜南姜落,眼里有一分我姜念?”
姜先旭沉了脸:“我怎么没把你当儿子?我养你养这么大。”
还未说完,便被姜念打断,“是吗?”
“逢年过节,姜南姜落都有礼物,而我连上桌吃饭的机会都没有。”
“姜南姜落的生**一个不落,每次都是张扬的举办宴会,我的呢?还记得十岁那年我鼓起勇气跟你讨要生日礼物,你说什么吗?”
姜念笑了起来,“你说,你也配过生日。”
姜先旭愣住,张了张唇瓣,却说不出话来。
好像姜念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答案,记忆中的姜念很乖巧,总是在他们吃饭时端着碗到旁边默默坐着。
偶尔会投来一丝目光,却又被他冷冷看回去,于是慌乱地低下头继续吃饭。
那么瘦弱的身躯捧着那么大的碗,碗口比小孩的脸庞都大,小孩低下的脑袋几乎能埋进去。
姜先旭现在忽然想起来,那么小的孩子,总是用着期待的目光看他,而他从未给过回应。
后来他破产了,对姜念的态度好一点,可往往会在下一刻就说出要钱的话。
就连被他送给楚寒洲。
姜念也只是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他说:“爸,有时候我怀疑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姜先旭张了张嘴巴,到底生了几丝愧疚,重重地叹了口气:“念念,是爸爸……”
“姜先旭,你在后悔吗?”姜念不知何时站在了姜先旭的面前,眼底充满戏谑:“真奇怪,我居然能在你脸上看到后悔啊。”
姜先旭脸色一变,不可教!那一丝微弱的愧疚也瞬间消失,姜先旭的身体颤抖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崔婉连忙把氧气罩给他戴上,可姜先旭却不肯带,而是一直盯着姜念。
姜念冷冷地和他对视。
直到姜先旭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眼皮也变得沉重,时不时往下耸搭,即便如此,也倔强地盯着姜念。
崔婉急的要哭出来:“念念,你快劝你爸爸把氧气罩带上,原本今天是要手术的,但是你爸爸听说你来找落落麻烦,他就从医院赶过来了,你快劝劝你爸爸,你怎么从小到大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呀。”
楚寒洲眉心冷冷拧起,这个姜先旭,这种时候,还想着威胁念念,就在他要开口前。
姜念拉住他的手,面无表情:“走了。”
林安年也恢复了从容,冷嗤一声:“百善孝为先,原本我听到有人说你在父亲生病时落井下石还有些不信,可现在看来……”
“等等。”康宜已经在一旁看了许久,看见姜念要走,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抓他,有些慌乱道:“先、先别走。”
姜念皱了皱眉,本来就有一些车祸的后遗症,一时不察被康宜拽的晃动了一下,脖子上的东西掉出了领口。
康宜目光就直勾勾凝固在姜念的项链上。
一根黑色的绳子,串着一枚戒指。
终于像是确定了什么缓慢的笑起来,“是林兰的戒指。”
林安年一愣,也直勾勾盯着那枚戒指。
康宜抓住姜念,“你告诉我,你妈妈是林兰对不对?我的感觉一定没有错,刚才你一进来,我就有这种感觉,你还有林兰的戒指。”
她不相信那个姜落。
林兰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如此恶毒扭曲。
怪不得她问起姜落林兰最爱吃什么,最喜欢什么时,姜落一个都回答不上来,问戒指的时候甚至一脸的茫然的反问什么戒指?
发现她的异样后,才慌乱解释丢了。
她当时虽然怀疑,但因为亲缘鉴定加上刚找回孩子的喜悦没有在意,现在看到了姜念,那么就有了解释。
林安年皱了皱眉:“康宜!回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落落南南才是林兰的孩子。”
康宜笑容微顿,她蜷了蜷指尖,扭头厉声道:“林安年,你已经上了年纪,早就失去了判断,难道亲缘鉴定就不能造假吗?”
“我想听你说好不好。”康宜看向姜念。?
崔婉见势不妙,忽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原来是姜念拿了落落的戒指。”
康宜微顿,“你确定吗?”
崔婉连忙笑笑:“确定,落落从小带到大,林兰姐姐留给落落的。”
可她话音一落,姜念就哈哈哈笑了起来,就连楚寒洲也眼底含笑,轻轻拍姜念的后背顺气。
崔婉一愣,“你笑什么?还不把戒指还给落落?”
姜落也知道那枚戒指,事关紧要,现在不是她丢不丢脸的问题,而是她是不是林家的孩子。
而且姜先旭的到来,姜念的退缩,让她又生出了一丝勇气,面对姜先旭,姜念还不是要退步?
见状,姜落就着本就红彤彤的眼睛看向姜念,“你怎么偷我戒指?”
这样看去,好像真是因为姜念而委屈。
却没想到姜念直接把项链摘下来扔给了姜落:“给你咯。”
姜落双手捧住戒指,神情有些呆滞,没想到姜念居然这么容易就把戒指给她了。
不过转念一想,就知道姜念是害怕姜先旭和崔婉,姜落顿时找回了面子,姜念就算背靠楚寒洲又怎么了,还不是要听爸的话?
崔婉虽然也疑惑,不过戒指能拿到手就行。
她背地里戳了戳姜落,姜落立马会意,拿着戒指,凑近康宜:“外婆,你上次问我的就是这枚戒指吧,我上次不是说丢了吗?”
说完,姜落又委屈地瘪了瘪嘴,“外婆,姜念这么坏,外婆怎么能说感觉他才是妈妈的孩子?外婆是不是不喜欢落落了?”
姜落心思转的飞快,如果不是康宜扯着姜念掉出戒指,那姜念早就走了,她的身份也保住了,等她继承了林家,第一个把康宜赶出去。
却没想到康宜没说话,反而是姜念擦掉了眼角的泪珠,忽然蹙眉:“落落,你是不是丢了一对戒指呀?”
姜落和崔婉还有姜先旭都一顿,一对?
他们怎么不知道林兰有一对戒指,不是只有一枚吗?
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中,姜念从楚寒洲胸口也扒拉出一枚玉戒
对上一群人震惊的表情,姜念无辜地眨眨眼睛,“上个月我才做出来的对戒,落落已经带了十八年了,你真的……”
姜念叹了口气:“我哭死。”
姜落下意识看了眼手中的戒指,瞳孔骤然紧缩,果然从戒圈内部里面看到了一个缩写CHZ。
当初姜念做了一对素戒,后来发生的事,让楚寒洲觉得搞砸了姜念的心意,而且情侣对戒本该就是两个人一起做,所以楚寒洲又拉着姜念去做了一次。
不过楚寒洲出手就认真许多,选了极品玉石,姜念想到妈妈的戒指,于是把款式做的极其相似。
崔婉反应极快:“谁、谁让你私自刻字了?你这么破坏别人的戒指真的好吗?”
姜念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我偷了姜落的戒指去刻的字?”
“是!”
楚寒洲笑容泛冷,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他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于老。”
姜念也笑眯眯喊了一声:“于老,是我们,上个月请你指导的人。”
谁知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就是呸的一声,“滚,不想听你们两个的声音。”
老头骂骂咧咧,“那么大一块极品帝王种,你们两个就框框搁那儿乱七八糟造,最后只弄出两个戒指,你们知道吗?那块料放我手里,我一个角料都不会浪费!起码价值给你们翻几倍!”
“我是看在你那块帝王种的份上答应过去,结果你们两个人就让我在旁边监工,看你们两个乱搞,是不是想我死?”
“这谁?你随便找一个人串通好了是……”姜落脸色一变,立刻反驳,还未说完,便被林安年打断:“是国手于蕴。”
都是这个圈子的人,林安年也玩玉,年轻时还学过,所以一下子就听出是于蕴。
老头也听到了姜落的话,顿时火起:“谁?谁是谁?我于蕴,于蕴没听过?”
玩玉石的都听过,于蕴是国手,由他雕琢的玉石都有价无市。
本事也极其爱玉,天知道他被楚寒洲骗过去,眼睁睁看着极品玉石被玩废打磨成戒指时有多吐血。
林安年的话让崔婉和姜落的脸疼的不能再疼。
尤其是姜落还捧着那枚戒指,这显得她刚才的话有多么讥讽。
姜落这个时候脑子突然转的飞快,抱着康宜的手:“外婆,你听我解释,这、我是一时着急所以认错了。”
崔婉也焦头烂额,没想到姜念摆了他们一道,“林夫人,这是姜念故意骗我们,你可千万别被骗过去……”
康宜把手抽回来,“是吗,我问过两遍,还着重暗示了你们看清楚了没。”
“什么意思?”崔婉和姜落对上她冷淡的目光,听意思时,康宜早就看出来了。
果然不,康宜淡淡道:“本来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你们这么着急承认。”
其实她第一眼也认错了,看清后却没有说,只是想看看姜落几个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