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宁紧抿着唇，忍着和沈息的触碰。因为信息素作祟，他的身体不反感沈息，但他的心理反感。他微垂着眼，幻想着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反手就能抵住沈息的命根子。
然而幻想只能是幻想。
车厢每晃一次，朝宁跟沈息就会贴得更紧一点，哪哪都感受得清清楚楚。突然，他感觉有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腰。
“嘶……沈息你的手不想要了是吗？”朝宁转头骂道。
沈息一脸无辜，“……什么？”
朝宁低头一看，确实有一只手环在他的腰上，但那不是沈息的手。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正要骂人的时候，腰上的力道松了，接着有人痛呼了一声。
以朝宁和沈息为重中心，旁边突然空了一小圈，刚才那个偷抱朝宁的人也被揪了出来。沈息正死死地压着那个男人的手，男人的手都有些变形了，手指小臂隐隐发白，脸色也难看得很。
“你干什么，放开我！”那个男人又羞又恼。
“干什么？摸了我的人，你说我干什么？”沈息阴测测地看着男人，又用力了一点，“公共场合猥亵Alpha，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男人挣了挣，“谁他妈猥亵Alpha了！我没那个癖好！”
沈息和朝宁还没说话，男人又说了：“而且Alpha被摸一下怎么了？又不是Omega，死矫情！”
“矫你个破眼镜的情！”朝宁气得一拳打了过去，力道半点没收，直接把男人的嘴角给打破了，“看什么看，你摸我我还不能揍你了？死矫情！”
男人又疼又惊又怒又羞，脸色变换得非常精彩。
周围一片嘘声。
还有人喊：“打得好！”
整个车厢更闹了。
沈息扫了眼起哄的人，然后对朝宁说：“下个站下车，先去一趟治安所。”
朝宁点头。
去，顺带把你一起送进去，你个死流氓！
摸朝宁的男人也是个Alpha，但各方面比起沈息来还是差了很多。所以一路上，这个男人只能被沈息押着走，还引来了不少侧目。
沈息从头到尾都沉着一张脸。
朝宁做完笔录后出来，刚好对上了沈息复杂的目光。他觉得很莫名其妙，指了指身后，“没把你一起送进去你还不高兴了是吗？”
沈息没说话，只是把目光往下移。
朝宁觉得沈息的目光好像带电，被他看过的地方都酥酥麻麻的。他捂住自己的肚子，“你看哪呢！”
“对不起。”沈息微微垂下头，像个犯错了的孩子，“我站在你身后都没保护好你。”
朝宁没想到沈息会跟他道歉，有点意外，“你……”
沈息又说：“还有昨天的事，对不起。”
不提昨天还好，一提昨天的事情，朝宁的脾气又上来了，冷笑两声后，丢下沈息就走。他怕自己再待下去，真的会跟治安叔叔举报沈息的所作所为。
沈息就这么跟在朝宁身后去了星大。
到了星大门口，朝宁把沈息拽到一边，“你到底有完没完？你们一个两的就非得这么折磨我？”
沈息蹙眉，“我没想折磨你。”
“那你就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朝宁转过身，“刚才的事情我可以谢谢你，但昨天的事，我不会原谅你。滚吧。”
朝宁已经往学校里走了，沈息站在原地没再跟，但他也没走，就杵在原地跟块石头似的。
朝宁去了实验室，但实验室里只有亨利在，高妍和克里斯都去考试了。
看见朝宁回来，亨利立马过来表达关心，“宁宁，昨晚你……还好吗？”
朝宁正烦着，随口说了句“不好”就没再搭理亨利，然而他也没心思复习，满脑子都是沈息道歉时候的可怜样。想了一回，朝宁就忍不住低骂了一声。沈息可怜个屁，他才可怜，莫名其妙被送去联姻，又莫名其妙被当成免费抑制剂。这姓顾的和姓沈的还真的是用得顺手。
“宁宁，对不起。”
耳边响起的道歉声让朝宁烦躁的情绪在一瞬间达到了顶峰。朝宁回头冲动地骂道：“别他妈的再让我听到这三个字！‘对不起’有个屁用！”
亨利一个Alpha直接被朝宁骂红了眼。
气出了，朝宁也冷静了不少。他抬手想拍一拍亨利的肩膀，然后道个歉，没想到他刚抬手，亨利就吓得后退半步，像是怕被打。朝宁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低低地说了一声“抱歉”。
他平时在学校的时候就没跟谁红过眼，这几天发的脾气比他这十九年来发的都多。所以发脾气后，他就后悔了，而且有点不知所措。或许是因为跟自己讨厌的Alpha有了躲不开的交集，也有可能是受到沈息信息素的影响，总之都不是他自愿。
“我不该朝你发脾气，亨利。”朝宁重重地叹了口气，“或许有空的时候我应该去看看医生，分析一下我目前的心理状态。是不是把你吓到了？今天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赔罪，你的实验我也可以……”
其实亨利不怕被朝宁打，毕竟他的分化等级比朝宁的高，各种方面上都还是比较占优势的，但他理亏，如果昨天晚上不是他指出了朝宁房间的位置，估计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他跟克里斯两个Alpha还拖不住一个顾襄南吗？
是他怂了。
“没关系宁宁。昨天晚上都是我的错，我被那个姓顾的吓到了，如果不是我……”亨利难受地捂住脸。
朝宁明白过来了，他去扒拉亨利的手，“没事，我一个Alpha能吃什么亏。”
亨利还是很难过。
朝宁眉毛一挑，勾住亨利的脖子说：“要不我们今天翘班了怎么样？反正现在是期末时间，高妍那边的数据也盯完了，正好没什么要紧事。去逛逛？”
对上朝宁明亮的眼睛，亨利瞬间就被哄好了。他点点头，看了眼窗外，“好。晚上我们再去吃个火锅，听说今晚要下雪。”
朝宁被逗笑了，“你还知道下雪天跟火锅更配啊？要不要再来一支雪糕？”
“可以。”亨利一脸馋相。
两人就这么明晃晃地翘了班，下楼的时候还给正在考试的高妍和克里斯都发了信息，让他们考完试就直接去商场会和。
朝宁走出校门的时候，顿了一顿，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隐约觉得自己的腺体有点发热。
Alpha虽然强悍，但恢复能力并没有Omega的那么好。Omega被咬腺体的时候，并不会觉得太疼，破皮的地方如果不严重，第二天就完全好了。可Alpha不一样，不仅被咬腺体的时候会疼到窒息，就算是浅显的伤口也得恢复三天，更何况像沈息留下的伤口那样深。
一周怕是都好不了。
朝宁后知后觉自己的腺体没那么疼了，就是热，而且他隐约觉得沈息还在附近。他警惕地扫了一圈，没发现沈息的踪影。
“怎么了宁宁？”亨利有点疑惑。
朝宁回神，“没什么，是我多想了，走，逛商场去。”
两人离开后，沈息才从星大校门立着的那块巨型石碑后走出来，目光沉沉地望着朝宁和亨利离开的方向。S级的Alpha视力很好，哪怕朝宁和亨利已经走很远了，他还是能看见朝宁和亨利有说有笑。
处于标记期内的Alpha占有欲总是很强，就算彼此之间没有感情，信息素带来的羁绊也会时时刻刻提醒着彼此之间的关系。作为标记方，沈息并不乐意见到朝宁跟其他的Alpha那么亲近，当然，Omega也不行。
所以他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沈息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跟踪技术，一直跟到了商场也没让朝宁发现。
不过朝宁没发现归没发现，有信息素的羁绊在，他还是能感受到沈息的存在。只不过沈息隐藏得太好了，哪怕他在第一时间回头都没有看见沈息，几次之后，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
“宁宁，你到底在找什么？”亨利早就发现了朝宁有点不对劲。
此时的商场里人不多，不仅仅因为是工作日，还因为前不久才结束的战争。虽然没有直接打到天铂星来，但一些偷偷入境的虫族还是给天铂星的民众带来了不小的影响，有些胆子小的，还是宁愿在家里待着。
人不多，找起人来也容易，可亨利知道，朝宁没找到他想找的人。
朝宁皱着眉，“你没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吗？”
亨利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对危险并不敏感。他挠了挠头，有点无辜，“有吗？”
“……算了。”朝宁再次摸了摸腺体，又把忍着疼把衬衫领子竖起来，像一个邋遢的土包子，“去吃火锅，鸳鸯锅怎么样？你和克里斯吃不辣口的，我和高妍吃辣的。你问问他们俩到哪了。”
亨利点点头，一边发信息一边跟在朝宁身后走。
等到所有菜都上齐了之后，高妍和克里斯才来。为了赶上这顿火锅，两人是打车来的，坐下了之后都还在讨论费用应该按照什么比例来报销。
朝宁听他们列举影响因素听得头大，干脆直接在群里给两人各发了一个专属红包，“别吵了别吵了，好饿啊，能吃了吗？”
“谢谢宁宁，但是下次别替克里斯给钱。”高妍拍了拍朝宁的脑袋，然后把群里的红包给收下了。
朝宁无奈道：“姐，你这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高妍笑笑，“常规操作。”
克里斯也收了朝宁的红包，但他又转了一个更大的过去，“宁宁，我给你发了个爱心红包，快收！”
朝宁打开聊天界面一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克里斯，或许你应该回去跟你的祖父学一学，激发一下你们家族世袭的浪漫因子。”
高妍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大笑起来，“克里斯，你这些历史书上才有的表情包都是哪里来的？我的太婆都不用了！”
朝宁也跟着笑起来，但还是很给面子地把红包收了，然后又还了回去，“算是我回敬你的。好了，别玩了，我好饿。”
克里斯耸了耸肩，主动给朝宁涮肉。
在这个组里，朝宁就是团宠，大家都乐意宠着他。然而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沈息却差点忍不住把桌掀了，最后又叫服务员加了块冻麻辣牛油进锅里，好用劣质的麻味转移注意力。
一口沾满红油的牛肉入口，沈息恨不得把整张脸皱在一起。
现在这些花椒真的是太难吃了！
第21章 哥
朝宁就这样被沈息跟踪了几天而不自知。说不自知也不算准确，朝宁因为那个可耻的标记而能感觉到沈息的存在，可他没有一次真的发现沈息的踪影，以至于他总觉得自己心理出了问题。
高妍他们也觉得朝宁在疑神疑鬼，可按照朝宁对那位未婚夫白月光的描述，又觉得似乎这是一件不会让人太意外的事。都能从Omega二次分化成Alpha了，还会趁着易感期作妖，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有些Alpha身上的劣根性就是那么显而易见。
这几天，朝宁也在查Alpha标记同性的相关资料。
Alpha对Omega进行标记行为是一种自然行为，就跟以前的男女结合生育后代一样。作为一种最常见的自然繁衍形态，Alpha和Omega信息素影响、标记、完全标记的内容都在所有人的必修范围内，然而Alpha和Alpha的、Omega和Omega的甚至一些同性Beta和Beta结合都属于小众情况，哪怕现在的律法也允许这几类小众恋人结婚，可是关于他们的生理研究结论却少之又少。
就比如很多人都知道Alpha和Alpha之间会产生信息素互斥情况，却不知道，劣等Alpha和A级以及A级以下的Alpha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信息素还可能会互相融合。
最后这一点不是朝宁在资料上看到的结论，而是他从自己的经历得出的结论。不过这个结论并没有很有力的实践和理论支撑，因为目前他的变量有且只有沈息一个，而且要得出这个结论，似乎“标记”也是一个必要因素。
朝宁不知道他这个是属于特别情况，还是真的有可能存在。如果真的能存在的话……或许双Alpha恋人的生理研究又能往前迈上一大步，这对于双Alpha恋人来说是喜闻乐见的。
哪怕朝宁对这个研究没有什么兴趣，但还是把自己的发现整理成文字并上传到了自己的私人星盘里。
“怎么就没有关于双A标记期时长的？”朝宁把手里头的那些资料来回翻了好几遍，也得亏资料都是电子档，否则按朝宁这手劲，资料册都得脱页。
周遭安安静静，高妍、克里斯和亨利他们三个仿佛不在实验室里一般。然而他们三个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同时看向门口，目光顺着来人往回移动。
“什么双A标记？”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吓得朝宁直接把手里的阅读器反面狠扣在桌面上，就像是偷玩游戏被家长发现的孩子。朝宁一面心疼价格不菲的阅读器，一面为自己默哀。那天之后，朝承衍就没再联系过他，他又一直沉浸在疑神疑鬼中，压根不记得朝承衍要来学校找他的事。
没想到就这样直接撞到了朝承衍手里。
“哥。”朝宁突然变得又乖又怂，还顺手把阅读器放到高妍的桌面，“这阅读器不是我的，是我借的。”
高妍微微皱眉，看向朝宁的目光中带了点心疼。克里斯和亨利也心疼地看着朝宁，然后把朝承衍这位在他们之中存在感不高的大哥给拉入了黑名单。
朝家人不是东西，对朝宁不好，这事他们几个都知道。但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阅读器，都值得朝宁用说谎的方式来藏。这朝家到底把朝宁虐待到了一个什么地步啊？如果朝宁没有实验室的这份工作，他是不是就得在学校里饿死？
朝承衍显然也没想到朝宁在看到他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藏阅读器。他虽然很早就进部队里了，但毕竟是家里的大哥，光是阅读器的牌子、型号他也见过不少，朝宁刚才用的阅读器也不过是中高端中的一款，作为朝家的孩子，是完全买得起的，压根不需要藏。
不过他今天来的目的跟阅读器没有关系，朝宁是怎么养成的这种习惯他也不想知道，索性就转移了话题，“嗯。上次我来找你你不在，现在有时间了？”
朝宁刚想弱弱地说个“有”字，高妍就先替他出了声。
“没有。”高妍点了点桌面，“如你所见，我们在准备新的实验项目，朝宁还在准备期末考试和大作业，没有多余的时间应付你。”
朝宁咽了咽口水，给高妍使了个眼色，然而高妍却无视了他的提醒。
朝承衍看向高妍，定睛两秒后眉头微皱，克制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不会耽误他太多时间。”
“那也不行。”高妍沉着脸，“看在你是他大哥的份上我们才让你好好地站在实验室里跟他说话。趁着我们没赶人之前，你赶紧走，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朝宁不忍地偏了偏头，克里斯和亨利都象征性地挥了挥拳头。
朝承衍的眉头又拧紧了一些，但却不是因为生气，反而他看到这几个人能够如此地维护他的弟弟，还有些欣慰。他放弃跟眼前这位女性Omega交流，而是直接看向朝宁，“朝宁，我是真的有事找你商量。算是给哥一个面子，行不行？”
“他……”高妍还想反驳，却被朝宁摁住了。
朝宁看着面前这位他不算熟悉的大哥，心情有点复杂。虽然小时候朝承衍没欺负过他，但却是一个纵容的旁观者，所以他对朝承衍的印象真的算不上好。但或许是有血缘的这层关系在，他对朝承衍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亲切的，而且在知道朝承衍进了部队、征战虫星的时候，他既敬佩又羡慕。
而且现在是他第一次见朝承衍放下身段来“求”他。
“好，去校外聊吧，我找个地方，找到了你再来。”朝宁看似平静，其实还是有点紧张。他怕朝承衍会骂他。
然而朝承衍只是点了点头，“好。”
朝宁松了口气，安抚了高妍他们几句后就先走了。他之所以选择自己先去，无非是不想在学校里受人关注。或许高妍他们不了解朝承衍，但其他一直在关注朝家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朝承衍？朝承衍是朝家正儿八经的大少爷，前继承人，现在又是拿了功勋章的，简直是朝家香饽饽的超级版。
而且，他的那些哥哥姐姐们，也尤其听这位大哥的话。如果让他们知道大哥亲自来找他，他的下场还用说吗？
想想小时候的那些遭遇，朝宁就觉得反感、恶心、背脊发凉。他抹了把脸，加快了脚步。在走出校门的那一刻，他蓦地一顿，不自觉地摸了摸后颈贴了创可贴的部位。
其实腺体早不疼了，但齿印却迟迟没消，所以他才用创可贴遮掩。而他最近也习惯了一出校门就能感受到来自沈息信息素的羁绊，但现在这股羁绊却消失得干干净净。
沈息走了？
第22章 我哥也废了？
沈息没像之前一样守在学校附近，朝宁在感觉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觉得有点点失落。他也不知道这种诡异的失落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总之非常不对劲。他揉了揉耳朵，没多想，快步往学校附近的一家比较偏僻的小店走去。
这家店虽然小，也偏，但这里的东西味道却很不错。而这家小馆的老板是一个中老年Beta，温和又随性，也从来都不在乎他这里每天能来多少个客人，只希望每个人都能在他这里吃得开心。
朝宁就很喜欢这个老板，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偷偷地来这个老板的店，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和高妍他们一起。这家店没有名字，但是被爬山虎布满的外墙就是它最明显的标志。
朝宁喜欢叫它绿馆。
“虎叔。”朝宁进门后就跟老板虎叔打了个招呼。
“小宁来了？今天就你一个人啊？还是老样子？”虎叔看过来，把眼镜往下拉了拉，手里还拿着泛黄的报纸。
这个年代，报纸也很少见了，听说大部分都是虎叔自己手工印的，内容来自五湖四海，也没有一个主题，但虎叔却经常翻阅它们。
“是，待会我还有个朋友要来，就……再多准备一杯茶吧，什么茶都行。”朝宁本来没打算给朝承衍准备的，毕竟他也不是很了解朝承衍到底喜欢什么，但他经常看见朝承衍喝茶，估计是喜欢的吧。
在老位置坐下后，他给朝承衍发了个定位。没过一会，朝承衍就到了，进门的时候还被这家小馆的陈设惊了一下，但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趣。
虎叔很快就把朝宁要吃的夹心面包、加了双倍糖的咖啡和绿茶送过来了。
朝宁有些局促地说：“我也不知道哥你喜欢吃什么，就帮你叫了杯茶，要是不喜欢的话……”
“可以。”朝承衍打断了朝宁的话，拿起温热的茶水抿了一口，原本微拧着的眉头瞬间舒展了，“……这茶不错。”
朝宁看向虎叔，有些惊讶。他不喜欢喝茶，而且也没见到来虎叔店里的人点过茶，所以不知道虎叔泡茶的手艺，但是没想到竟然能让朝承衍夸赞。他瞬间也没那么拘谨了，笑了笑，开门见山，“大哥你说找我有事情要问，是什么事？”
朝承衍看了眼不远处的虎叔。
虎叔识趣地离开吧台，回后面的房间里去了。
绿馆的大厅就只剩下了朝宁和朝承衍。
面前的是自己的弟弟，虽然算不上熟悉，但朝承衍倒也没再铺垫，“如果一个S级的Alpha被注入了带有虫族血清的虫族Alpha信息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
朝宁有点疑惑，“解决什么？是有谁被注入了虫族的Alpha信息素吗，出现了很严重的排异反应？”
其实，就跟输血或骨髓移植是一个道理，信息素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进行刺激补充甚至是转化替代，但也同样会有一个排异反应。信息素里有一种很特殊的酶，它会识别外来信息素或者是信息类激素的性别和等级，然而这也只是初步的判定而已，如果性别和等级相符，那还得看这种酶在碰到外来信息素后是否会失活。如果失活，那就会产生排异现象。而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产生排异反应的可能性很高，而且一旦产生排异反应，出现休克的概率也会很大，且和信息素等级呈正相关。
“……是我。”朝承衍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之前那场战役中，我一时不察，腺体被注入了一种不知名物质，但当时根本没时间管，当时也没有出现其他的反应。一直到战争结束后，我才出现了发热现象，不过不严重。这个算不算排异反应？”
“……算。”朝宁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那你怎么知道那个东西是虫族的Alpha信息素？这类的检测设备普通医院没有，只有星大的实验室……你在星大的实验室里做了检测？谁给你做的？”
朝承衍摇头，“我自己做的，没人知道，之后的设备记录、云端记录我也都删掉了，所以没有人知道。”
“那大哥你告诉我是为了什么？”朝宁来回打量了一下朝承衍，“如果这种物质和你的排异反应不严重的话，后期一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当然，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毕竟没有什么是完全没有风险的，更何况你这个还是……不过目前没有什么资料可以查，因为像你这样的情况，我目前，又或者说实验室目前还没遇到过。所以大哥你遇到了什么问题？”
谈起学术的时候，朝宁总是能滔滔不绝，跟在家里那个努力降低存在感，从不拒绝和反抗的人不一样。
朝承衍有些意外朝宁的表现，但又对自己的弟弟多了几分信任，他没再不好意思，直接说：“我感知不到Omega的信息素波动了。”
“啊？”朝宁差点惊掉下巴。
所以他大哥的后遗症是“yan割”？毕竟感觉不到Omega信息素波动的Alpha跟被阉了有什么区别？哪怕他这个劣质的Alpha都能感觉到，只不过会产生反应的概率很低而已。
“您确定吗？是感受不到，还是感受到了但是不会产生反应？”朝宁顶着一副认真脸，“这两者的性质可不一样。”
朝承衍神色凝重，“感受不到。但是……”
朝宁歪了歪头，“但是？”
朝承衍的表情更严肃了，他说：“我好像能够感觉到今天那位女性Omega的信息素波动，并且……”
“有反应？”朝宁咽了咽口水，“你竟然对高妍姐的信息素波动有反应？太神奇了！”
朝承衍：“？”
朝宁的职业病突然发作了，他全然不记得了自己跟这位哥哥其实不是很熟的事情，“哥，哥哥，你愿意当我们实验室的志愿者吗？如果你愿意，你的问题或许我们能够帮你解决，而且如果研究有结果的话，你就是为了全人类的进步做出大贡献了！”
朝承衍：“？？？”
第23章 那个危险的Alph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