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没想到的是,一切简单极了,甚至比他在舞台上起舞要更加轻松!
这必定是他的教主为他带来的庇护之一!
可教主没有说过能否伤与他无仇的人,他也就打算先隐瞒一会。
等一切风声过去再说,费舍尔心想,要成为教主手中一把好刀,更合理地陪伴于对方身侧,那仅仅如此必然是不够的。
更何况,他腿的代价理应是那些人来偿还!
费舍尔垂下眼,又轻轻吻了一下埃米特的指尖。
如同触电一样,埃米特忙收回了手,假装动作自然地摸了摸自己脸颊边的头发。
他答道:“我当然不会抛下你,只不过我想我不能成为限制你的理由。”
“我有很努力地在练习。”费舍尔立刻答道,他抬起头看着教主露出来的那半张脸,脸上扬起笑容,“我想正是因为您的原因,我的步伐比往日要轻盈得多,无论什么动作都更加游刃有余。团长说下周三晚上七点那场舞剧,我或许就可以作为演员正式上台演出,您……您能前来观看吗?”
小信徒登台演出那必然要去看,埃米特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下来:“我会去的。”
费舍尔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那一瞬间简直让埃米特感觉有几分炫目。
“请您相信我会为您带来最精彩的演出。”他说着,同时也开始盘算着如何在周三前结束那些麻烦事,同时……得到不止是“绅士”那样的配角角色。
得让教主更加喜欢他。
人一旦拥有了更加强烈的欲望,总会迸发出更强大的潜力……也将变得更加不择手段。
至少对于费舍尔来说,教主现在比任何都要重要。
一到费舍尔那去, 埃米特的一晚基本上就得耗在那。
虽然每次都没做什么,但他心情却好上不少。
费舍尔有些动作上的事情难缠,可他人和性格确实是非常好, 更何况那种信任也是。这些对埃米特而言无意识非常受用, 他很高兴自己能帮上对方忙。
在研究被占据的时间里, 埃米特抄写这伯爵留下来的书籍, 很快便迎来了霍维尔的葬礼。
就像先前他所估计的一样,塞西尔管家他们并没能在这个时间内赶到,最后参加葬礼的只有他和阿诺两个人。
霍维尔的死到现在已经是完全成了定局, 不论他如何不愿面对, 这都是现实。
可惜的是,葬礼当天的天气很好, 就仿佛是上天也说他该走出来了一样。
埃米特麻木地跟着走完过场, 看着装着人的长箱子被一点点掩埋下去,周遭除了挥铲子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站在他身边的阿诺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和阿诺本人给人的感觉不同,他的手总是比常人要更热一些。
埃米特没有松开, 也没有推开对方, 而是缓缓回握住了对方的手。他明白对方是想要给他一些安慰和支撑的意思,他也很感激对方总是会在这些事情上那样仔细。
等到一切都结束后,殡仪公司的人戴上帽子向他们行李, 并邀请他们坐车返回城内,但埃米特却拒绝了。
这种事对殡仪公司来说也很常见,他们没再多说什么,径直乘马车离开。
埃米特目送对方远去, 而后边同阿诺一起走路离开这城外郊区的墓地。
等到这时他想松开手, 阿诺却还是握着, 而且握得很紧, 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埃米特侧头看向对方,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阿诺就已经在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看过去时,对方才别开脑袋。
埃米特心情依旧沉重,只是看着对方的动作还是忍不住笑了声,他干脆任对方牵着,问道:“你看什么呢?”
阿诺憋了会才说道:“地上……路很平整。”
“的确是,但我问的是你刚才在看什么。”埃米特没给他逃避的机会。
阿诺顿了顿,答道:“你。”
“所以说,我身上有什么吗?”埃米特问。
“没什么。”阿诺似乎没有撒谎的打算,一般而言,常人到这种时候都会找点借口,而阿诺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埃米特只是心情有些低落,刚好想散步回去调节下心情,顺便逗一下阿诺而已。
没想到的是,对方却十分直白地回答了他。
“就是想看。”阿诺说道。
埃米特故意问道:“觉得我很狼狈?”
阿诺摇头,强调一般地重复了一遍:“是我想看。”
“为什么?”埃米特问。
阿诺闭上了嘴,似乎觉得这样毫无意义的提问和回答没有意思。
埃米特也不在意,他看向自己面前的路面,说道:“你想看就看,没必要在我看你的时候假装看别的地方。”
阿诺反而问他:“你不介意?”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埃米特无所谓地说道,“想看就看,我又不是心虚,会怕你看我。”
“我是觉得你会……”阿诺话还没说完,埃米特就干脆地打断道:“我命令你看我,命令你想看就看,不需要觉得我会怎么样。”
他侧过头去,与阿诺那双暗红的双眼对视上,而后微微笑了下:“听我的,阿诺。”
虽然是命令的话语,但却显得并不是那么强硬,那态度间总带着些许亲昵。
阿诺愣了会才答道:“是。”
埃米特这才继续看着前方的路,继续朝莫卡城内走去。
就如阿诺刚才找借口所说的那些一般,这路面的确十分平整。因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所以马车、行人……一切都让这条道路被踏过无数回。
两人安静了会后,埃米特又低声说道:“你说的没错,这里的路很平整……每天都有死去的人,只是偶尔……很少很少的偶尔,会是我们认识的。”
阿诺却不愿意聊这个话题,他“嗯”了一声后什么也没说。
埃米特察觉到提及这个,阿诺周身的氛围似乎很沉重,他便转移话题说道:“真不知道要是塞西尔管家回头来了,我该怎么跟他解释。”
“没必要解释。”阿诺答道,“就那么发生了,大部分事情不都是那样吗?不知道前因后果,然后就发生了。”
……好像气氛更糟糕了。埃米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但显然这种气氛糟糕的时候用先前那种“命令”并不合适,终归他刚才是活跃气氛居多。
就在他纠结该怎么挽回一点时,阿诺又开口了:“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担心你会哭出来。我不会安慰人,那对我来说会是棘手的事。”
埃米特愣了愣,侧头看向身边的人,阿诺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边、路边的花,漂亮柔顺的头发整齐地梳好了长辫,搭在他的肩膀上,又垂落下去。
他的打扮总像是一个身手矫健的旅人,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太久停留。
埃米特不自觉地又回握住了对方的手,仿佛这样能让眼前的人留得更久一点。
他沉默了会答道:“我没你想象得脆弱,阿诺。而且比起沉浸于过往的痛苦,去寻找到霍维尔先生交给我最后的任务才是更重要的。”
因为已有感觉阿诺对“死亡”这个话题的看法有些悲观,埃米特立刻接上了一句:“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对吗?”
“是的,我会。”阿诺答道,他又看向埃米特,“不论你是否需要。”
这话如果是作为仆人身份来说似乎有些越距 ,可埃米特知道这是阿诺自己想说的,他不明白对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来,可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大家都是有所图谋或有所缘由地在以某些事情为准则,而去做着自己的选择。
或许阿诺对他这么好的原因是他不愿见到的,可埃米特认为,即便以后真的有被坑害,他也不认为这段时间的相处与陪伴不值得。
他笑了下说道:“我真好奇你到底是谁。”
阿诺当即闭上了嘴,埃米特紧接着说道:“但命令你告诉我一切可不是绅士应该做的事,我会等的。”
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稍稍放松,他还是有些想笑。
埃米特摇了摇头,却觉得这样稍微聊一聊确实对调整心态很有帮助。
休息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他们必须要去面对更加复杂的现实。
很快,埃米特等到了《对玫瑰垸罪行之申辩书》的“研究”结果。
藤蔓退去,常规的视野回归,研究方块中的文字一如既往地让他若有所思。
【第十章 的司星者无形冠冕遗留下来的尖顶石失窃,而隶属于第四章枯萎藤的教团玫瑰垸被指责为偷取了这枚代表无上权利的物品。玫瑰垸对此作出申辩,他们认为那应当是第二章信徒们所为。
玫瑰垸申辩书中的文字书写十分用力,似乎对此有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他们称第四章 所被人厌弃是不应当的,植物的根理应埋于地下。
任何人的心都是不应见光的。】
信的最后写着:“心不可见难道说心中所想皆是有违天理之伦?根掩于地下难道说枝叶不曾见光?我们不应受此苛待,也不应遭受这无端指责。
世间恨意是秘而不宣的,可爱意同样如此!
你们只是恐惧着秘而不宣,恐惧着无形冠冕为何会无形,你们恐惧着,时时刻刻都恐惧着!”
作者有话说:
出现了放错存稿的失误……抱歉抱歉,我明天的更新调整一下!
埃米特将信件拿了出来, 除了这封信件意外,同时还有着一张卡片。
和他曾经读书时得到的不同,这张卡片上没有任何遮掩。简单的线条暗示着如同桌子一样的存在, 光照在空无一物的桌面上, 却在地上显现着精致小巧的王冠影子模样。
他看了看卡片的描述, 即便不塞进去他也能猜到, 这很可能是与第十章 无形冠冕有关的一张卡片,换而言之,大部分时候没什么作用。
【光总是会为我们展现某些隐秘, 一如冠冕的倒影。
他从不说话, 是不想说,还是无法言说?】
埃米特盯着看了会, 将卡片放进了“研究”, 旁边显现出一同样的方框,暗示他需要放另一张卡片进去。
他将卡片又拿出来放进了谈话,而这次什么都没发生。
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一旦踏上第十二章 之后, 再想选择其他的显然也是不可能了。
蒙萨拉特旧邸中能搜索出这样的物品,某种意义上更加证明了蒙萨拉特老伯爵一家是与“天之上”有所关联的。他很可能不止是教主,而是更高一些的存在。
但他又是从何得到这东西的呢?又或者说, 他本人就是写下这封信件的人?
埃米特思索了片刻,感觉并不是如此。
他需要再去一次蒙萨拉特旧邸,不论洛娜是否愿意见他,他需要去那找到更多的线索。
但去蒙萨拉特旧邸是晚上的事, 以他埃米特的身份也不方便进入到那种地方, 被阻拦是小事, 被人发觉和第十二章 的联系才麻烦。
随手将已经抄写完的一本书塞进了研究, 没抱什么希望的他眼前却再度灰暗下去。
细小的,破碎的……粉尘或者是更大的碎片,万事万物都在他眼前呈现出一种慢放的诡异感——就如同它们也有生命,它们也在活动。
埃米特愣了一下,看向研究里自己随手放进去的书。
《棺中密语》。
虽然抄写了这本书,但他其实对其中的内容并不是特别明晰,这本书比起往常他所抄的那些显得更谜语一些,他甚至一度当成诗集在看。
只是这样一变化,他才意识到,这恐怕是和他曾经获取“逐羽仪式”的那本书能够相提并论。
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
埃米特心里有一点小激动,希望这次的东西能帮上忙。
因为视野出现了较大的限制,而同时这样的机会很少,埃米特干脆改变了计划,连续几天没有出门,而是专门整理起霍维尔的书籍。
那些破损较为严重的放在一起,看上去更完好的放在另一堆,这样也会方便之后没有视野了来找有用的书。
这段时间唯一让他担忧的就是再见到如同霍维尔那般整个破碎完,连轮廓都不剩下的情况。
但好在不论是阿诺还是格兰登,抑或是费舍尔,他们都看上去没什么不妥,至少轮廓是较为完好的。
在从费舍尔那离开时,他特意交了一张入场券给埃米特,同时依依不舍地拉着埃米特的衣摆:“您得来看我,请一定要来。”
埃米特对他这副模样向来狠不下心,他看了眼时间,刚好是他研究结束的那天夜晚,便没说什么一口答应下来。
他提醒道:“我会来的,只是没办法用你送我的门票。”
费舍尔也不恼,跟着说道:“我知道,您得小心,那天还请注意安全。”
“我会的。”埃米特点头,强行在费舍尔母亲回来前离开了他家。
费舍尔是情况看上去最好的,但从他这离开时,埃米特难免想到格兰登。
格兰登跟他原主关系匪浅,而同时不知为何,对方也能见到他这般模样。
难道格兰登也能当自己的信徒?
埃米特想着对方那副做派,还有些不太相信。比起格兰登,他倒是更愿意去策反阿诺。
只是阿诺的情况,从他现在的视野来看也很特殊。
与其说是他没有碎片豁口,不如说,他整个人都是异常完好,就好像从来没有过时间流逝或者损耗。
埃米特没有见过更多的人,也摸不准阿诺这种情况是代表着什么。
总不能说对方是永恒而不损耗的,这不可能。
回了书店,埃米特继续抄写书籍,争取不再外出,同时也委托阿诺出门继续帮忙盯梢暗骷。
费舍尔的演出在即,他不能让这种时候出现意外,只随口编了一句以前有结怨便安排了下去。同时还不忘让阿诺去帮自己抢两张歌舞团今晚的票。
阿诺倒是没有多问什么,这让埃米特感到很舒服。
他和阿诺两个人就是维持着这样的默契,鲜少多问。
等视野结束时,他有些庆幸地点开了“研究”。
上一次的经历对他而言不算美好,这一次难免更加求稳,没有出现任何过激的事情就已经足够了。
“研究”内的描述非常简单:
【因为爱,所以平衡;
因为爱,所以奉献;
因为爱,所以死亡;
因为爱,所以失衡。
在最后一页的内侧,还留有一行小字:“这是对的,这对我来说是错的。”】
……还是不懂,埃米特有些无奈了。
但好在除了这以外,这本书还给他附赠了一张似曾相识的卡片。他能认出来,他有一张几乎相同的卡片。
很快,他就从他那一小堆乱七八糟的卡里找到了同样的那张。
那张他用于换号,十分漆黑的卡片。
他将两张一前一后放进了“研究”里,果不其然,倒计时开始了。
埃米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他顿时就感觉到自己呼吸变得有些不太顺畅。几次没能将空气纳入肺部时,他顿时有种不妙的猜想。
他迅速点开了“研究”,却见那两张卡片逐渐开始消融,而旁边则写着一段话。
【空气是有毒的,我们称“活着”是一种幻觉,而这正是呼吸所给予我们的幻觉。
既然如此,“息”是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研究倒计时!
埃米特猛地回忆起来了,他那张卡片上所写的话语是【我终于有机会开始我的作答】,只是那时候的他没想到,“作答”竟然会是这样的方式。
很快,他就感觉自己思维开始阻塞,因为缺氧而导致的各个感知迟钝麻木也随之笼罩了他。
必须得赶快找到答案!
埃米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费尽力气去想当时的字句……
那张卡片的内容非常谜语,但是一定会有暗示,这是第一次作答,应当不至于……绝对不至于这么快就出现问题!
对……写了门后的事情……写了不是生者的世界……“活物”无法通过,所以……所以息是什么?
息,气息?气息是什么…呼吸的气,也是气味一类……但肯定不是问的气味……应该是呼吸?
埃米特感觉自己脑子乱糟糟的,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只能抓着这一点,却不知道自己思考的到底对不对。
如果是呼吸所产生的气……那息……活物……
在埃米特感觉自己将要因完全闭气而缺氧昏厥时,他眼前犯花地摸索着向“研究”内的卡片作答,尽管他已经无法吐出气息,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手指零碎地比划着单词。
“息是…生命之初,一切开始。”
猛然间,他感觉一切顺畅了起来,阻碍遏制的呼吸得以顺畅流通,而同时耳鸣和眼前犯花的感观逐渐恢复正常,手也颤颤巍巍地放向桌面。
只是他将要放下时,忽然有什么轻轻托住了他的手。
作者有话说:
埃米特一开始还没感觉到,直到他感知回笼完毕,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手并没发放到桌面上,而是保持着一个抬起的姿势。
他现在正在二楼自己房间的书桌前,桌面上除了正在抄写的书以外,面前也没什么别的东西。这让他没能马上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埃米特愣了愣,在去看“研究”内的变化前,先抬起了自己的手,想看清楚手是放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然而他刚一抬手,手下的藤蔓便猛然席卷而来,将他整个包裹进去。接着,整个藤蔓连带着埃米特本人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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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休息的时候赶稿赶糊涂了放错了稿子!修改过来的时候字数减少,这边部分就也跟着减少一下!
真的非常抱歉!
他拿着票站在门口, 仔细确认上面的时间和演出的剧目。
主演的名称连他这样一个对此漠不关心的人都听说过了许多回,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阿诺折好票,正要从售票处离开, 忽然售票处有人从员工通道开门疾步走了进来, 声音不大, 但他却能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
“主演的脚割伤了!现在医生还在来的路上……这真是太糟糕了, 老板让售票先暂停一会。”
阿诺侧过头,看向售票处内。
那售票员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惊疑不定,对还在排队的客人勉强笑了下, 摆上了“暂时停止”的木牌, 和人一同去离开了售票处。
可能今天晚上不会有演出了。阿诺想着,但这需要和埃米特说清楚, 于是他也跟着朝那方向走了些。
“真是一场灾难!本来预定庆祝用的葡萄酒杂碎了一瓶, 正在化妆室,一群人慌成了一团,主演先生刚好摔在了上面。”
“我的天, 这太可怕了, 他伤的哪?只有脚受伤了?”
“手也是,但脚更严重,有人正在帮忙止血, 我真希望上一场不要是舞团在莫卡的最后一场演出……要知道从费舍尔回来之后,我一直在等他上台的机会。”
“他以前就不能上。”
“但那是以前,我相信他或许有那样的能力。”
人渐渐走远,后面的声音阿诺不再能听清楚, 他也不怎么在意。直接转身就回书店, 准备待会埃米特问起, 就告诉对方这场演出要取消, 晚点去退票。
他相信就算只有一点钱能节省下来,对埃米特来说也是非常不错的,至少能挽回一些对方的心情。
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先前心情忐忑满脸愁容去打探消息的售票员很快脸上掩饰不住笑容地回到了售票处,取下了木牌。
她比往日要热情得多的解释道:“票务印刷出现了些许问题,男主舞有变,但请相信一定不输于以往!”
在化妆室内准备演出的费舍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同脚上被好好包裹起来的丹顿说道:“我不太擅长包扎,但因为先前的意外见过不少次,但愿不会有问题。”
丹顿没有其他表示,只是在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才低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的那些手脚,小东西。你也别以为你能骑到我头上来。”
费舍尔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当然。”
他微微低下头,露出线条纤细却有力的后劲,仿佛不堪一击:“我也会一直继续等待您露出马脚的。”
原本费舍尔并没有动手阴丹顿的打算,丹顿虽然向来看不惯他,但至少面上都说得过去。
只是前两天,摸清楚了教主不会在没事的时候连续两天来看望自己的费舍尔再度前往了自己的“秘密基地”。那是曾经他独自练舞的地方,现在则也是他“练手”的地方。
他做不到像教主当时在他眼前展现的那般,轻松自如地剥下一块块皮肤,所以在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时,也理应用其他人来稍稍练手。
这才对得起对方给予他的“赠礼”。
结束当天的“练习”,费舍尔回住所的路上却刚好碰到了坐着马车返回旅店的丹顿。
送别丹顿的马车夫腰上别的钱袋十分眼熟,而同时,那辆马车又与母亲打探到的那位“大人物”的家用马车相仿……包括那少见的深紫缰绳。
一个荒诞的念头很快便在他脑海中成型:“父亲海斯的死并不是意外,赶马车的的确是马车夫,可从来都没有人提及过,那马车里面有没有坐人,或许就是坐在里面的人就是丹顿。”
“是丹顿指示了马车夫犯下了罪行。”
这样的念头诞生后,他对这个以前只在意对方舞蹈技术而从不关注人品的丹顿也多留了些心眼,很快,他便注意到了对方对自己若有若无的针对。
例如今天的葡萄酒。
那是丹顿自己所打碎的,如果不是费舍尔这段时间的练习和离奇的提升,或许他还真就没办法躲过去。
到时候摔跤的不是丹顿,而是他自己。
费舍尔不明白丹顿为何如此针对自己,但这不妨碍他内心对丹顿所做的一切定下了罪行。
没有关系,只是再多添一笔,多加一个人。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缺少足够的“练习”机会。
想到这,费舍尔忍不住笑起来。
丹顿咬牙切齿,对于这个曾经柔弱可欺的“小鱼”早就变成“食人鱼”的事丝毫不知,只恨自己刚才确实站的位置不好,被人一撞就倒在了地上……但如果费舍尔摔了,他只会倒在对方身上,趁机压住那些玻璃,让对方伤情更加严重。
没一会,阿尔宾团长便到了后台前来看望丹顿,他对丹顿的伤势表示了关切,并说道:“医生很快就会到,你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医生。”
简单和丹顿说了几句后,他又转头看向费舍尔:“抱歉,我的孩子,今天事情实在是突然,想必你也受到了惊吓。但我们的票已经售出去了大部分,就算回收也对我们的名誉将有不可控的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