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的出了战舰,身上也留下了血痕口子,四处仰望,这才发现,周围已经是被群山环绕了,参差不齐的山谷遮云蔽日,恐怕那些敌军想进来抓住他们还是要点时间的。
而这点时间就是他们活命的喘息机会。
另一边。
A12方位。
一把泛着银光的枪正对西野背后,西野站在上方,手紧紧按在石壁上,身后的那个雌虫说:“你做的很好,你只有听我的话了,才能保住你的命,和他的命。”
西野厉声:“你不要动他!”
那个雌虫笑了笑,逗弄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小家伙,“他么?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西野怒声:“我已经把他们逼走了!你还要怎样?!”
地上的哈里委屈的直掉眼泪,呜呜叫喊着要哥哥要隋逸。
西野听见这样的声音,心急如焚,他怒瞪着这个雌虫,百密一疏,没想到他们队伍里有叛徒,早已成了敌方的奸细,刚刚用枪指着他,又用哈里威胁,要求他不开城门。
两难之地,他选择了先保住没有反抗能力的哈里,他相信苏尔谢那边还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只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西野佯装放弃,摆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在这个雌虫疏忽大意的时候,一脚踹了上去,反手扣住对方的肩膀,一个下压,咔嚓一声,随后快速抢走那把枪对准了这个雌虫的脑袋!
正在此时,之前被隋逸骂作傻逼的那个雄虫举着一把枪出现了,颤抖着叫喊:“你放开他!你这样做会害死我们的!你要去做什么?你要去救苏尔谢他们?你不能这样做,你把城门一开,万一有突袭,我们就都要跟着遭殃!”
这个雄虫身后还散散落落的跟着其他人,他们逼近西野,西野忍声:“之前可是他们救了你们!”
“我不管!你不要提之前的事情,我们只说当下!他们就算死了又能怎样,说不定他们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做无谓的牺牲!?他们死了,我们不是把他们的孩子还照顾着呢吗?!”
西野手下按着的那个雌虫欲意反抗,西野一个扬手,砰的一枪,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
在鲜血喷溅的刹那间,他的枪口转移到了那个雄虫面前,阴冷出声:“你这种背叛者,真该死。”
那个雄虫仗着人多势众,以为西野不敢动他,谁知西野一个疾步,夺走了他手里的枪,然后连射数发子弹,雄虫被打成了骰子,站在那里,一脸不可置信,摇摇晃晃,倒地身亡。
西野扫视四周:“谁还有意见?”
连杀两位,这群左右摇摆忘恩负义的家伙们是彻底不敢说话了。
西野指了指小哈里,“在我离开后,你们最好将他照顾好,如果他出一点事,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们全部陪葬!”
说完话,飞奔离开,驾驶一搜星舰,冲向了城外。
此刻,他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苏尔谢和隋逸还活着,活着就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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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是疼。
如果不是因为透支精神力导致身体过度虚弱,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真的很想仰天长啸:“你们轻点啊——”
军雌手下的力道, 这就是又重又狠!
难怪雄虫普遍喜欢亚雌,这会儿他的梦想就是有一个温柔体贴的亚雌守在他的身边,甜言蜜语, 深情款款,温柔的照顾他。
这个梦也不知道是否实现了, 反正他昏睡后, 半梦半醒间,确实感受到了一抹温暖, 久久不散, 一直守护在他身边。
他想, 如果不是梦, 等他苏醒了, 他一定要给这个温柔亚雌一个热切的拥抱。
但显然他多想了。
他醒来的那一刻, 周围安安静静, 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这么一个光荣战损的负伤者, 可怜又无助, 竟然被隔绝开来了,他想出去,还被两个军雌拦住,那两个军雌神色痛苦:“先生,您的精神力波动严重……”
隋逸摆摆手:“不要紧,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不是, 我的意思是……您会影响到这周围的每一个雌虫的。”
“……”
什么情况?
喂喂喂??
你们不嘘寒问暖也就算了。
这么嫌弃是什么意思?
隋逸保持礼貌微笑, 心中一堆#¥%@&%*&, 压住了,没骂出来。
他四处瞭望,想看一看外面的环境,可从这个角度看去,只有不尽的高山。
苏尔谢也不见了。
他真的像是被抛弃了。
别的雌虫离开他可以,但怎么苏尔谢也能不见了呢?
隋逸闷闷不乐的坐在帐篷里。
就这么硬生生坐了四天时间。
直到临时驻扎点要更换,军护准备转移大部队的时候,他才抓住了机会,趁看守他的军雌轮班换岗,飞快的跑走了,跑到了最最前方,那边正热闹着呢。
一群人正在笑声说着:“不愧是大英雄,别谦虚了,我们都知道是你救了大家!”“放心吧,之后按照军功会给你奖赏的,你想参军吗?”“你叫什么?西野是吗?多大了?”
原来是一群军雌围住了西野。
他印象中,最后昏迷前确实见过西野,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西野找到了援军来救了他们的。
看,西野没有背叛他们。
其中肯定有误会。
至于是什么误会……
以后再说吧。
他奋力的在前进的队伍里寻找着苏尔谢,可一直没见踪影,直到抓住了一个军医,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苏尔谢在他昏迷后照顾了他很长时间,但一天夜晚,突发重疾,已经被送到了前方阵地的疗养院去治疗了。
隋逸的队伍是在三天后抵达新阵地的。
到达以后,直奔疗养区,进了病房,见到了闭眼沉睡的苏尔谢。
面容苍白,唇色无血,长长的睫毛低垂在眼下,像是一个睡美人,安谧温和。
温和这两个字竟然能用在苏尔谢身上。
苏尔谢可一点都不温柔,又凶脾气又大,性子还执拗极端,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相处的。
可现在昏迷的苏尔谢就不一样了,那种傲气消散了不少,轻轻抿住的薄唇像是在担忧着什么,隋逸用手按住了他的唇,扯出一抹微笑,嘶,算了还是别笑了。
隋逸趴在床边,嘟囔道:“你什么时候醒啊……我好无聊……”“还没醒吗?我都困了……你不会要死了吧?”“卧槽啊啊啊啊你不会真的死了吧??”“006!他死了吗?!”
006心道,你倒是问医生啊,我又不会看病。
它飞出来,四处瞧了瞧,装出一副看病救人的模样,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根据我的推断,应该还没死,健康着呢。】
“你怎么推断出来的?”就这么看一看就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奇门秘法,教教他啊,“你怎么看的,教教我!”
【独门秘籍,概不外传。】
好吧,它是通过系统世界的数据来判断的,如果苏尔谢真要死了,那现在系统世界肯定要响起警报了,只要警报不响起,那就一定还活着!
正想着,突然一阵“滴——”刺耳的警报声响彻,006震惊:【不会吧?!?!】它赶忙检查数据,见数据没有变化,这才反应过来,哦对,这是驻扎地的戒备警报,估计是不远处又打起来了。
这个世界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隋逸也听见了,许是如今听多了,习以为常,只是看了眼窗外,然后就又趴在了床边,一个劲儿的呼唤:“你再不醒我就要累死了……”趴着也是累啊。
他迫切的希望苏尔谢醒来第一个看见的是自己。
反正自己昏迷后,醒来第一个最想看见的就是苏尔谢,会有种踏实感,所以将心比心,他觉得如果苏尔谢醒来没看见自己一定会很失望。
但他的陪伴没等来苏尔谢的苏醒,反而等来了苏尔谢转入重症监护室。
真就离谱。
于是他从普通病房也跟着去了重症监护室。
一开始军医不让他进去,说苏尔谢精神力波动严重,非常危险,现下如果有雄虫在身边,容易致死。
隋逸一听,吓得恨不能躲到千米开外,生怕自己的存在影响到了苏尔谢的生命。
可当他离开后,军医发现不对劲了,苏尔谢的状况竟然越来越差,于是军医为了做个实验,又将隋逸叫了回来,并道:“好像你离开了会更危险。”
隋逸:“……”逗我玩呢?
就这样,他又进入了监护室。
监护室里,看着苏尔谢手背上被插满了各种针管,心如刀绞。
他记着苏尔谢的伤势没这么严重啊。
哪怕现在看,苏尔谢身上都没多少伤口啊。
他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先生,根据我们的诊断,他可能是患有精神力应激障碍。”
见隋逸一脸迷茫,军医重新解释:“通常这个病是受虐待的情况下……”
“虐待?!”隋逸大惊失措,“我没有虐待他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他妈的,从小养到大,你说我虐待??
军医赶忙道:“不不不,您别误会,我没说您虐待。只是这个病多发于雌虫受到雄虫精神力虐待。比如,已经结婚的雌虫,他们的精神力长久得不到安抚,处在暴.乱前夕,这个时候就容易得精神力应激障碍。又比如,有的雄虫会用高强度的精神力波动,对雌虫的精神力进行封锁占有,以此为快感,导致雌虫精神力紊乱,出现该病。”
军医推了下眼镜框,认真道:“先生,您之前是否在他面前释放过大量的精神力?”
隋逸愣住了。
他嘴唇颤了下,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苏尔谢病重?
“他不是未成年吗……”
军医摇头:“雌虫和雄虫的成年是有区别的。雄虫在固定的年龄阶段,算作成年。但雌虫不同,发育良好了,就算作成年。如今的患者,已经是亚成年状态了。再者,精神力紊乱不分是否成年。”
隋逸如遭雷劈,半晌缓不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情绪逐渐焦躁,“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控制不了的……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他彷徨道,“我应该远离他吗?”
军医道:“如今他已经接受了您大量的精神力干扰,建议您还是守在他身边比较好,您的精神力或许能安抚到他。”
隋逸道:“好……好……”
军医张嘴,又选择了闭嘴,欲言又止。
他没有告诉对方的是,这样的病症可能会导致患者永久性抗拒其他雄虫的精神力。
但或许还有千分之一的概率。
罢了,暂且先保住命,之后再给他们说吧。
隋逸进了病房,他握住苏尔谢的手,十分失落,他的力量传递到苏尔谢手心,苏尔谢的身体渐渐暖了起来。
隋逸道:“我要是雌虫该多好啊。”他低下头来,这一刻,痛恨起自己雄虫的身份,如果他不是雄虫,苏尔谢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隋逸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了好几天,肉眼可见的瘦了,他在等一个奇迹,幸好,奇迹发生了,苏尔谢在一天深夜醒来了。
也如隋逸想的那样,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
那时的隋逸正在委屈的掉眼泪,死缠烂打的问006,苏尔谢会不会就这么死掉了。
苏尔谢手指动了动,启唇,沙哑道:“不会……没死呢。”
隋逸一怔。
苏尔谢低骂道:“我病的这么严重吗?该死的敌军……”他动了两下,浑身散架一般,“要是再碰到他们,一定要揍死那群坏家伙。”
隋逸哇一声,爆哭:“还揍什么揍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被他们揍一顿我都愿意只要你醒了就好……”
苏尔谢:“……”大可不必。
隋逸扑到苏尔谢身上,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
说的时候,带了很强的主观意愿。
他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如今的帝国不可靠,没必要去为这样的帝国奋斗。
可苏尔谢越听,神情越凝重,没被劝阻下来,反而想参军的想法更深了,并表示:“故土难存,我辈岂能苟且!”
隋逸语噎。
得,全白说。
直到最后,他才提了一句:“是西野救的我们,他没有背叛我们。”
苏尔谢说:“我知道。”
“你猜到了?”
“不,是我相信他。”
“那给你再说一个消息,看你相不相信。”
“嗯?”
“如今外面皆传,当时是西野带领大家成功逃命抵抗敌军誓死战斗的。”
“哦哦。”
隋逸挑眉:“那是本属于你的荣耀,你不在乎?”
苏尔谢打了个哈气:“管他呢,是谁的都无所谓,我的荣耀是未来的每一天,不拘泥于此。”
够大气。
隋逸笑了。
见苏尔谢朝病床的另一边挪了挪,隋逸会意的躺了上去,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躺在床上,好舒服啊。
他闭上了眼睛,苏尔谢抱住了他,低声道:“隋逸……”
“在。”
“我的荣耀我只要你知道,所以你不能忘了啊,你要记着,记很久,要一想起我,就知道,我是那个最最厉害的!”
隋逸笑出声来。
“我不在乎外界的看法,我只在乎你的,所以你不要忘了啊。”
“嗯,不忘。”
“你会忘了的,你什么都会忘的,你可笨了。”
“?你才笨。”
“隋逸,我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
“惊喜吧?”
“隋逸,你真好。”
苏尔谢紧紧拥来,一张不大的床,容纳下两个人,隋逸已经困到睡着了,而苏尔谢还在自我折磨,他想,如果隋逸知道自己已经成年了,会不会就不让他这么抱他了……
作者有话说:
特指愧疚的感情。
隋逸愧疚, 心道:“苏尔谢要是知道自己是精神力紊乱症,要是知道是因为我的精神力波动, 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 会不会当场拍死我?”
苏尔谢也愧疚,暗道:“隋逸要是知道我成年了,会不会把我踢出去, 从此不再见面?”
可以说,同一时间, 两个人, 同样心境,两种想法。
一个比一个小心翼翼。
隋逸的小心翼翼体现在明处, 从头到脚都透着心虚二字,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弱小无助, 每次见到苏尔谢, 生怕苏尔谢说起生病的事情。
巧了, 苏尔谢的小心翼翼正好就体现在暗处。
他没敢面上有动静, 心中直打鼓, 生怕医生将自己已成年的事情告诉了隋逸, 于是只能话里话外的试探, 似有似无的提一句病情和医生。
可每次说到这里,隋逸就像是炸了毛的野猫,顿时惊慌失措,连连尖叫:“什么?医生?你找医生干什么?”几声尴尬的笑,“是要问你的病情吗?医生给我说了!很快就好!很快就好!”说完, 一把按住苏尔谢, 咽了口唾沫。
微妙的关系相对平衡的保持着, 但总有不平衡的那一天。
西野在几天后, 公开澄清了外界的传言,表示,孤军奋战的是谢莱恩克、血战到底的是谢莱恩克、救之水火的还是谢莱恩克,一切,和他无关。
一下子,谢莱恩克的名字席卷了整个军区。
和当年的苏尔谢一模一样,无数目光聚在了这个新起之秀身上。
有些人复盘了如今的谢莱恩克战役和当年的苏尔谢战役后,发现有异曲同工之妙,心中好奇,便暗自追查,很快,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苏尔谢的姓名重新面世,一夜之间,成为了传说中的人物。
一个刚成年的雌虫,就有了如此战绩,几乎是争相追捧的对象。
就像是下注,不少雄虫都起了心思。
他们看过苏尔谢的照片,身材高挑,纤细匀称,容貌俊美,简直就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尤其是对方未来大概率会变成军雌。
一个漂亮耐□□的军雌,想想就心动。
故而,短时间内,比起军部的热切,外界雄虫则更显热络了,他们想尽一切办法都想要见苏尔谢,最好直接拍板,定下婚约。
真就……“痴心妄想。”西野说。
他看着面前的雄父雌父和兄长,连表情都难以维持下去了,头痛道:“你们怎么敢的,竟然打上谢莱恩克的主意了?”
“谢莱恩克怎么了?不照样是个雌虫,是雌虫,以后就肯定要找雄虫结婚吧。”他的雌父说,“既然如此,找别的雄虫是找,干嘛不找我们呢?你和谢莱恩克是同学,你刚好帮忙引荐下。”
“别,我没那个本事。”西野毫不留情的拒绝,他可不想因为这些破事,毁了他和苏尔谢的友谊,况且……
他仔细打量了下他的兄长西平,长相平平,年纪不大,就吃撑了个圆润的大肚子,走起路来都一摇一晃的,苏尔谢能看上他?
“西野!这是命令,你只需要将你哥哥带到谢莱恩克面前就可以!”
“我拒绝这个命令。”
西野的违逆引起了亲人的不快,只见其雌父脸色立马沉了下去,大有发作之意。
一旁的西平哎呦一声,懒懒道:“你们一群笨蛋,我还指望他带我见谢莱恩克?我早都见过了!”
西野一顿,诧异看去。
他的雌父雄父也愣住了,急忙问:“见过了?!哪里见的?!说话了吗?你确定你见的是那些人口中的谢莱恩克?别认错了吧。”
西平撇撇嘴:“才不会认错呢,那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雌虫了。”
西野乐了,“然后呢?”
“他对着我笑。”
“笑?”
“他还说他对我很感兴趣。”
“他说他会考虑我的。”
“继续编。”
“我没说谎。谢莱恩克亲口对我说他可能喜欢上我了。”西平叹气,摇了摇头,“可惜他病了,不能与我畅谈……对了,他是什么病来着?”
西野沉默一秒:“眼病。”
“什么?”
“他瞎了。”
苏尔谢瞎了?
这个问题不禁在西野心中浮现,在隋逸心中也同时升起大大的问号。
这他妈?
就看上了??
隋逸是亲眼目睹了那个画面的,当时的他,提着饭盒,准备去楼上病房,结果在楼下门口处,看见了苏尔谢和西平的画面,然后就听到了那段话。
不如不听见。
他心底不仅仅是对苏尔谢审美的怀疑,还有一股很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就像是……就像是什么东西要被抢走了。
隋逸心里不藏事,凡事都会表现在脸上,平常有了什么想法,也都会直接问出来,不吐不快,从不藏着掖着。
可自从因为自己害得苏尔谢大病后,他就不敢那么冒失了。
凡事格外注意,就像现在,明明听见了看见了,且很不舒服,他却没说出来,好似不在意的在苏尔谢面前扯了扯笑:“哈哈……你喜欢那个类型的啊?”
不如不笑,难看死了。
他收敛了笑意,苏尔谢看着他,淡淡道:“嗯,还行吧。”
“哦……”
隋逸放下饭盒,默不作声。
苏尔谢反问:“你不喜欢那个雄虫吗?”他注意着隋逸的面色,“我看你表情不对。”
“啊?没……没啊。”
这些日子外面那些雄虫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试图见到苏尔谢。
那些雄虫也是千奇百怪,长得奇形怪状,也对,雄虫哪有几个好看的,都丑死了。
西平还算是那个长相方正的。
思及此,为了不让眼前的画面雪上加霜换成一个更不堪入目的,还不如说西平不错呢。
隋逸这次是真心实意说:“好着呢,这个就好着呢。”
苏尔谢捏紧勺子,深吸一口气,笑了下,笑意凉凉。
碗里香甜的果蔬羹在隋逸说出那句话后,犹如毒药,苦涩无比,味同嚼蜡。
比起食物的味道,他此刻更在品嚼隋逸的话意。
隋逸当真是对自己一点也不在乎?
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任务对待吗……
他牙关紧咬,这两个字像是一根刺,扎的生疼。
很早以前,他就听隋逸说起过这两个字。
隋逸说:“对我而言,在一定程度上你是陌生的,你只是任务。任务是什么你知道吗,就是换一个任务目标,换一个任务对象,我照样会继续执行。”
这是隋逸醉酒后说的话,那时他还很小很小,但他已经能记住事儿了,而这段话他从未忘记。
不知不觉间,吃完了这碗苦涩的羹,他始终没尝到甜味。
苏尔谢躺回床上,蒙上被子,也不想看隋逸了,隋逸在旁边眼巴巴的望了几眼,低下头,闷极了。
他忍不住。
那一晚,他鼓起勇气,趴在苏尔谢床边,小声道:“那你是不是之后就要和那个雄虫走掉了啊……你别走了啊……”
苏尔谢睡觉是浅眠,很容易醒,他以为自己的话苏尔谢是听见了的,谁知外面护士进来提示道:“病人白天注射了药剂,有助眠效果,现在应该是深度睡眠中,会对他病情有好处的,不要打扰哦。”
隋逸抬头,道:“啊?奥……”
第一次的勇气,结局:失败。
眼不见心不烦,索性不去想这件事了,转移注意力。
如今的病房是个多人病房,周围还有其他受伤住院的军雌在,隋逸便将注意力投放在了他们身上。
讲真,和这些军雌聊天更惬意。
苏尔谢懂得多,每次和他聊,就会显得自己很无知。
但和这些军雌们不会,聊天聊地,什么都可以说。
日日病房内都是欢声笑语,隋逸将心思转移了一大半,刻意忘记了那些破事的的存在。
可惜,你有心避山,山却无意避你。
那个西平主动找上门了。
一见到苏尔谢,殷勤极了,满脸笑意。
隋逸心底一阵堵得慌。
他站在苏尔谢床边,面无表情:“患者需要休息,暂不见客。”
西平:“你是谁?医生?护士?让开让开,我就和苏尔谢说两句话。”
“两句都不行,出去出去!”
推搡中,他听见了苏尔谢的声音,出奇平和:“见一见也不要紧。”
西平推开他:“听见了吗?他!要!见!我!”
隋逸:“……”
真想一脚踹飞呢。
隋逸离开了病房,躲在病房门外,偷听,里面笑语晏晏,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题,苏尔谢竟然能兴致那么好。
妈的,这崽种竟然还真的打动苏尔谢了?
逐渐暴躁。
隋逸恶狠狠地用脑袋撞墙,里面传来脚步声和西平的说话声,他赶忙跑走,去了那边过道,装作在看标牌,仰着头,一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