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路川辞走了,时宴冷淡的朝那边走去。
林内,高耸的树木遮住了一个身影。
“你来干什么?”时宴问。
他对不喜欢的人从来谈不上好态度。
路轩,他尤其不喜。
路轩咬紧牙关,问他:“你们住在一起?就住在这里?”
时宴未答,审视对方。
他走过去,一把从路轩的口袋里掏出匕首,又好笑又无奈:“你真觉得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用这把匕首伤了路川辞?”
路轩被戳穿后,面色惨白,唇色尽失。
与之前见到的路轩相比,这次的路轩明显潦倒许多。
时宴没多想,“我再宽恕你一次,赶紧离开。”说完,又沉声:“你年纪还不大,做人心要正,路川辞也算是你的弟弟,你也不要处处针对他了。”
时宴转身离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你真觉得路川辞是好人?!”
时宴顿住。
回头看向路轩,那通红双眼的模样,活像地狱里的修罗。
“路川辞就是个疯子!他就是个疯子!他会害死所有人!!”路轩连连后退,大声喊道,他像是怕极了,像是这些话不说出口他就会疯,癫狂一般一拳砸到树上,“我能到这一步,都拜他所赐!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路轩冲了过来,时宴一把抓住他,厉声:“就你现在的样子,谁都杀不了。”
说完,不解地问:“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路川辞的父母被路家害死了,你们又拥有了路川辞的全部财产,如今路川辞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呢?”
路轩大笑:“究竟是他不放过我!还是我不放过他?!”他指着别墅方向,“我就算有错,上次你给我一刀也应该两清了,是路川辞不依不饶!他逼得我和我妈无家可归,被赶出家门,他逼得我身败名裂,逼得我想去死!怎么两清?!你告诉我怎么两清!?”
时宴怔住了。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路轩踉跄倒地,狼狈地在地上往后爬,那般惧意直逼脑海,路轩仿佛见了鬼一般,“你别过来!你滚开!”
时宴回头一看,见到了唇角勾笑的路川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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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川辞手插兜,向前走,语气温和:“你来找我?”
他站到路轩面前,弯腰,“是你来找我的。”
他拿起路轩手里的匕首,轻巧玩转,“你想拿这把匕首杀了我?”他收手,递到了路轩手里,说道:“动手。”
“路川辞!”时宴叫道。
路川辞仿佛没听见,自顾自的低笑:“你不会不敢吧,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吗?”
路轩瞳孔骤缩,怕极了,“你……你是疯子……你是疯子!”
路川辞:“我给你一个动手的机会,你要是不动手,之后我对你、你父母、你周围的所有人,做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怪我了。”
时宴猛地变色,一把抓住路川辞的胳膊,“路川辞,谨言慎行!”
路轩被刺激到了,紧握住匕首朝前就是一扎!
可他快,路川辞更快!
反手一扣,锋芒毕露,青光见血!
路轩的脖颈立马被划出一道血痕,不致死,但那道还在流血的划痕却依然触目惊心!
“知道吗,我再深一点,你这条命也就没了,你的命不值钱,只是一刀的事情,但我对你宽容,原谅了你,所以没有杀你。”路川辞玩味一笑,“同时,我也有千百种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刀尖挑起,来回打转,“你太多事儿了,倒不如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当个废人也比现在好。”
路轩浑身颤抖,“不要……不要……”结结巴巴,面色死白,他战战栗栗的朝后缩,眼泪哗哗往下流。
路川辞歪头:“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他靠近路轩耳边,“不,我从不开玩笑。”说完,扬手就是一刀!
鲜血喷溅!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吼叫,响彻山林!
时宴惊呆了。
路轩抱着左手手腕,如杀猪般嘶吼,哭声不绝,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鲜血染红了泥土,时宴整个人愣住了,他慌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路川辞。
他怕了。
比路轩还怕。
怕路川辞再动手,他猛地冲了过去,将路川辞手里的匕首夺下来,转身怒斥:“还不走!?”
路轩连滚带爬地走了。
时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后退几步,出于本能地想和一个危险人物保持距离。
路川辞看着他,“你生气了。”他眼底划过受伤的神色。
时宴不懂,怎么会有人变化如此之快,上一秒犹如恶魔,下一秒又能卑弱。
时宴神情痛苦:“路轩说的那些……你听见了?”
路川辞沉眸,忽的,笑了。
他想,早知道应该教训给狠点的。
时宴不可思议:“你既然知道我教训过路轩了,为什么还要对他动手!?”
“是他不长记性。”路川辞沉声,“在你看来,我们只是相见了一次两次,但实际上从小到大我对他已经够客气了。”
“那……那也可以有其他办法啊。”
“什么办法?你上次也教训了他,他不照样来找我。”
“那是因为你动手在前!你是不是动了他家里人?”
路川辞眯眼,嘴角勾起,讥笑。
“是,又不是。”
“你什么意思?”
“他父亲在外面有女人,有私生子,我不过是帮帮忙,让那个女人变成女主人,让那个女人的儿子坐到了如今路轩的位置上。至于路轩,他当年也是私生子,在路家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也到头了。对了,他应该被扫地出门了吧?”
瞒不住的事情路川辞也没想着满,当然,如果一开始知道路轩会如此多嘴多舌,他一定会提前教教路轩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时宴平生头一次被人逼得说不出话。
也是第一次有了心累的感觉。
他后退一步,泥坑崴脚,险些摔倒,路川辞立马扶住,时宴本能反应的挥开路川辞的手,默默道:“路川辞,你让我静静。”
回到房间的时宴,劝自己冷静,吸气吐气,深呼吸,放空大脑。
可一闭眼,就是路川辞那毒辣的模样。
时宴仿佛有参透时光的本领,他几乎能看到未来的路川辞是什么模样了。
酸楚在心头弥漫。
“006,我的任务是不是很失败?”
006想了想,选择不接话。
“你要不换个人来过任务吧,好难啊。”
【想放弃了?】
“嗯。我放弃了,只能证明我能力不足,可如果我不放弃,是在拿路川辞的未来做赌。”
【你怎么知道另一个人能完美完成任务呢?】
时宴牙根一痒,“你们系统世界没长眼睛吗,还能次次都找到和我一样的菜鸡?”
【……】006恨铁不成钢,【有点志气!你忍心吗,把路川辞的人生交到别人手里?】
时宴沉默。
如若和路川辞没那么深的关系,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一句:“我不在乎。”因为以往他就是这么做的。
可如今心底像是被谴责一般。
他做不到熟视无睹。
006告诉他,说他已经做得很好了,路川辞是有改变的。
时宴不信,反问:“你没看见路川辞都动刀子了?”
006回答:【可在原本的世界经历中,路轩的结局是离奇失踪,再无音讯。现在……不错了。】
时宴愣了下。
时宴躺床上,心神不定,门突然被开开,路川辞穿得单薄,就那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时宴瘆得慌,不禁道:“你干什么?”
停了好久,路川辞低声:“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理我了?”
傻孩子。
我怎么会不理你呢。
我只是在想怎么离开你。
离开你,给你找一个很好的领养家庭。
当然,他不会这么说。
路川辞咬紧下唇,软软糯糯的声音:“时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小子。
真就两面派!
你白天的威风呢!
你动刀子时的狠辣呢!
你这会儿要是有一点白天的戾气,我都能把你叫进来‘畅谈’一番。
时宴疲倦:“也不是生气,就是我觉得很乱,所以需要静静。”
“你要不打我一顿吧。”路川辞突然说,他上前几步,“你既然觉得我做错了,那你就打我一顿,消消气。”
“……”
时宴懵了。
狗东西!
路轩还没打到你呢,都被你收拾成那样了。
我再打你一顿,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这小子绝对是给自己下套呢。
另外……“不是,什么叫做‘你既然觉得我错了’,你难道不是本来就错了?”
路川辞摊手:“那也行,那就本来就是我错了。”
“……”啊啊啊,时宴不痛快地扔掉枕头,“路川辞!你的态度很有问题!”
路川辞恹恹的,“那你希望我怎么说?我已经道歉了啊,况且,我还能答应你,以后不动路轩了,还不行吗?”
时宴气的抓耳挠腮:“不是的,小路,我希望的是,你能认识到你的错误。”
“好,我错了。”
“……”
“现在呢?”
时宴哑口无言。
路川辞自嘲一笑:“并非我的态度有问题,而是我此时此刻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我居心叵测。你现在从心底里已经不认可我了。”
时宴弱声:“我没有。”
“你有。”路川辞像以前的时宴一样,拉了个小板凳,保持距离,坐在了门口位置,脆弱无辜,“你不仅不认可我了,甚至还不想理我了,以后你就会慢慢讨厌我。”
时宴心软:“我只是现在不想和人说话。”
“就像曾经的那些人一样,他们就不喜欢我,讨厌我。”路川辞眸光逐渐黯淡,“然后又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你别说了!”时宴忍不住了,忙下床抱住路川辞,“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觉得你的做法过于偏激。”
“时宴,我知道错了。”
认错很积极,思想很消极。
时宴叹气:“算了,这件事先暂且就这么过去,但绝对不能有二次了。”
路川辞眼睛一亮,一把抱住时宴,“好。”
晚上,路川辞耍赖,非要睡到他这边,软磨硬泡下,时宴的拒绝也变成了不得不同意。
两人睡在一个小床上,路川辞将他的手握得很紧,紧到发麻,他想抽出来也抽不出来,只能任由对方就这么握着,或许这是路川辞找安全感的一种方法?
时宴闭上眼睛。
过了会儿,侧过身,轻轻拢住路川辞。
珍惜吧。
这样相处的日子没多少了。
思及此,他抱得更紧了。
他喜欢的小朋友,一定会健康快乐地长大,而不是如今这般。
他一定会给路川辞找到一个最好的领养家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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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宴平常都是咸鱼生活,极少认真去做一件事,可在给路川辞找领养家庭上,用尽全力。
他很快瞄准了几个领养家庭。
第一对夫妇有一个女儿,为了给女儿找个小伙伴,所以想再领养一个孩子,他们之前在福利院看见过路川辞的照片,很感兴趣。
但这个家庭也是时宴第一个就弃选的。
小朋友之间多有口角,小妹妹万一和路川辞吵起来了,家长万一还帮的是自己女儿,那路川辞也太吃亏了吧。
另外,路川辞的性格……有些极端,不适合和另一个小朋友相处。
第二个家庭没有孩子,但是父母身体却有明显残疾,故不愿生育怕有遗传,才来领养。
时宴没有任何歧视心理,如果可以他觉得这个家庭再合适不过了,能给到路川辞独一无二的宠爱。
可是……路川辞心思敏感,如果在外面被别人笑话几句,难免心底自卑。
第三个家庭,也是时宴最后决定了的家庭。
一对儿美国夫妇,十年内都会居住在国内。
时宴悄悄溜出去观察过这家人。
喜欢小动物,有爱心,说话也和气明朗,性格非常好.
既有中国人的谦逊,也有外国人的自信,总之,这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时宴心动了。
之前福利院的院长给这对外国夫妇推荐过福利院的小朋友,好巧,推荐的那个人还是时宴,可惜时宴无心,如今这个家庭暂时还没□□。
领养过户手续需要双方都同意,并且经法院认证,而这个双方,其中就包含了亲属方。
路川辞是个特例,他的亲戚都还活着,比如之前那个二叔,只不过是那些亲戚都不认他,也拒他于千里之外,压根不让他回路家,担心路川辞争夺路家资产,所以路川辞才成了孤儿的。
但在亲属关系上,这些亲戚依旧是可以作为路川辞的法律相关人。
时宴对这些继承、户口、身份、领养等等的程序并不了解,上面那些还是他断断续续听来的。
但他很明确地知道,如果想要路川辞被成功领养,路川辞的态度先放一边,路家人首先必须出来见证。
可麻烦的点也在这里,他压根不认识路川辞的亲戚,怎样联络呢。
灵光一闪,时宴想到了一个人。
屏住呼吸,时宴二话不说就去找路轩了。
路轩见到他跟见到鬼似的,惊恐万分,一直朝他身后看,时宴尴尬地说:“路川辞没来。”
“你、你来干什么!”路轩颤声,他悲愤欲绝地说,“我已经被你们害成这样子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
时宴哑然。
环顾四周,落魄潦倒。
一间黑漆漆的小屋子,四周一股霉味,确实惨败。
比起当初第一次见到路轩,那个仪容华贵的少爷,时日不过一年,如今竟成了这幅面貌。
时宴道:“你很怕路川辞,对吗?”
路轩紧紧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你帮我一个忙,我帮你离路川辞远远地,并承诺,以后路川辞再也不会找你麻烦。”
“就你?”
“嗯,就我。”
路轩嘲笑道:“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你才和路川辞认识多久,你了解这个人吗,你觉得路川辞能对你的话言听计从吗?”
时宴卡顿下,犹豫:“我觉得我能。”
“……”
这莫名其妙的自信深深扎痛了路轩的心。
凭什么!
凭什么路川辞也能有朋友!?
路轩咬牙切齿:“路川辞他不是好人!”
时宴眼神黯淡,“我知道。”他重新提起精神,给路轩倒了杯水,“但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我只问你,你能答应我的要求吗。”时宴指了指,“你答应我,我还会给你一笔钱,至少让你的生活不会这么困苦。”
路轩舔了舔唇。
曾经的他从未因为钱而发愁过。
可如今被自己的父亲扫地出门,身无分文,生存都成了问题,曾经的狐朋狗友一见他落势,别说雪中送炭了,个个都来落井下石!
如果他有了钱,他就一定会想办法扭转战局,而他的战局也不再是路川辞,他要回去,回路家,和那个贱人的儿子做对手!
他要把属于自己的荣光一步步抢回来!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路家真正的少爷!
“我答应你!”路轩猛地站起身,猝然出声。
时宴笑了笑:“好。”
春日风光,山水秀美。
草木丰茂,遍地的小野花,红灿灿一片。
时宴叫上路川辞周末爬山去了。
路川辞欣然答应,可还没爬几步呢,吵嚷着要爬山的时宴就先歇下来了,坐在石头上大口喘气,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行了,你先上。”
路川辞哭笑不得:“这可连半山腰都没到呢。”
“啊?”时宴往下望了望,哀叹,“怎会如此!”
想一想,他曾经可是随便用下法术就能翻过一座山的神,如今竟然要如此费力地去爬山,还爬得这么辛苦。
时宴气愤地跺了跺脚,试图将怨气撒在山神身上,但一想,山神据说都是暴脾气,不好招惹的,连忙又弯腰低头地道歉:“抱歉抱歉!”
对时宴这种奇奇怪怪的举动,路川辞已经见怪不怪了。
倘若时宴有一日不这么奇怪了他还觉得不习惯。
时宴握紧拳头,雄赳赳气昂昂,抓住路川辞的手,高声:“上山!冲!”
爬山,才会觉得时间漫长,才能和路川辞多相处些时间。
自打和路家密谋好领养一事后,自打带路川辞有意无意见到了领养家庭并且路川辞也没有太多敌意、并表现出微弱善意后,时宴就已经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画上了倒计时。
往常他会叫喊着路川辞一定要去上学,但如今不会了,巴不得路川辞能在家里多待点日子。
路川辞暗自诧异,可又没多想。
爬完山回来的那天,时宴抱着路川辞哭了好久,老泪纵横。
路川辞不解,问他怎么了。
时宴擦擦眼泪,伸出脚:“上山太累了,脚可疼。”
路川辞蹙眉,半蹲下来,帮他脱掉鞋子,轻轻活动他的脚踝,手法温柔,“没伤到筋骨,可能就是累着了。”
路川辞抬头,对他笑,露出漂亮的小酒窝,“你提醒了我,以后我们还是不爬山了吧,万一崴脚了会更疼。”
时宴低头,扯了扯笑。
小路,我们没有以后啦。
这一晚,不再是路川辞紧紧抱着他,也不再是路川辞死缠烂打的要和他一起睡觉,是时宴主动的。
路川辞走哪,他跟哪儿,哪怕卫生间他都要坐到门口,跟个闹钟似的提醒,“小路,你快点啊。”我们的剩余时间只有十五小时了。
睡觉时,时宴紧紧抱着路川辞,轻轻嗅着对方发间的气味,薄荷的香气,清新怡人。
时宴说:“小路。”
路川辞:“嗯?”
“你以后不可以太凶的。”
“我最近没凶人吧?”路川辞不满,随后再次反驳,“况且我什么时候凶过你。”
“凶别人也不行。你脾气要好点,心态要健康点。”
“……”
“小路。”
“嗯?”
“我真的很喜欢你。”
路川辞扬起嘴角,笑了,“嗯,我知道。”
次日清晨,时宴和往常一样,带着自己的羽毛扇离开了。
另一边,路川辞换了身衣服,一身纯黑色运动服,面貌恰好,心情颇佳。
他一路到了原先的福利院附近,守株待兔一般等待,终于等到了那个小胖子的身影。
小胖子正把一个瘦弱的小朋友逼到角落,抢食物抢钱,小朋友吓得哇哇哭。
小胖子凶他:“再哭!你再哭信不信我揍你?!告诉你,你要是敢去告状你就完蛋了!”
路川辞挑眉。
这么长时间了,坏毛病还是没改呢。
许壮拿起面包,刚啃了一口,莫名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茫然的回头,整个人僵住!
“路、路!路川辞!”
路川辞微笑:“好久不见。”
“你……你来干什么!”
许壮一边后退,一边四处张望。
可惜,这里是他选择的地方,僻静人少,他慌了。
路川辞其实连动都没动,慵懒地靠在墙上,神态平和,可许壮心虚,硬是吓得瑟瑟发抖,心态崩盘,当场道歉:“我错了!路哥,我求你,你别老盯着我啊!”
路川辞歪头,乖戾的模样,笑的戏谑,“是吗,你觉得你错哪里了?”
许壮眼神乱飘。
路川辞心情不错,弯唇道:“我帮你回忆下,之前在福利院我和路轩打架的那次,你帮路轩说话了对吗?”
许壮忙道:“就因为这个?这都多久了啊!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
“先别急。”路川辞微微抬颚,“之后我和时宴离开了福利院,如果我没猜错,路轩能知道我们离开,全靠你通风报信了吧?”
路川辞眼狭眯起,寒光骤闪。
许壮哑口唾沫,额头一层薄汗,“你听我解释……是路轩威胁的我!”
“我不太喜欢撒谎的人,这样的人会让我更加厌恶呢。”
“路川辞!你不要逼人太甚!”一句硬气的话还没说完呢,后面就紧跟一句,“我以后绝对见到你们路家的就绕道走行不行?”
路川辞笑了:“可以。”
他站直身子,明明年纪不大,身量却和许壮差不多高了,完美的比例,双腿修长,站到那里,简直比男模还帅气。
他不紧不慢地说,“但一事归一事,以后你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动你。可上次的事情,这么轻易地过去了,也不是我的性格。你既然那么喜欢听路轩的话,那我给你一个脱颖而出的机会,跪到路轩面前,说自愿当他的狗,怎么样?”
时宴不是一直觉得他对路轩太过分了吗,既然如此,那就当给路轩个人情。
依照路轩狂妄的性格,一定会很喜欢这个礼物的吧。
许壮面色沉了下来。
路川辞从容不迫说:“有考虑的时间,别急,要么你按我说的做,我们新仇旧怨就一笔勾销。要么……可别等我什么时候心情糟糕了,那我就会慢慢陪你玩了。”
说完话,路川辞走了。
许壮后背都浸湿了,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疯子!”
他知道,依照路川辞的性格,那番话绝非作假,可让他真的那么做他又绝对做不到……
许壮腿一软,坐到地上,蓦然间忽然想起一个人!
时宴呢?!
如果有时宴在,他去时宴面前哭诉一番,势弱几下,时宴帮他在路川辞面前说说好话,肯定就过去了!
时宴!对啊!时宴!!
许壮慌忙站起身,满心只有时宴两字,开始了满世界地寻找。
而与此同时,也在寻找时宴的路川辞心一沉再沉。
门嘎吱一响,路川辞焦急看去,张口就是:“时宴!”可不是时宴,而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另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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