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师知华想要问——比如圣文说了什么,素容做了什么,明里暗里的,那么多秘密,那么多阴谋和隐瞒,只要她想问。
灵草群窸窸窣窣,明明是精怪,却因为声音过于嘈嘈切切,反而像是勾人下地府的恶灵:“只要您想问,只要您需要……”
她们没啥原则,只要师知华问得出口,她们就可以让真相大白。
就让秘密到此为止吧,嘻嘻。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草群:“嘻嘻嘻,您问吧。”
师知华正色下来,神情凝重又严肃。
灵草群兴奋地摇摆,想要趁机揭穿这一切:“嘻嘻嘻。”
师知华:“童司晴有多喜欢本座。”
憋了一肚子秘密的灵草:“……”
师知华:“或者说‘有多爱我’,本座觉得那就是爱。”
灵草群沁出一些类似露珠的晶莹颗粒,但那不是泪,也不是露,而是流下的汗。
草们纷纷沉默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们发现,童司晴对魔尊并没有产生“爱”或者类似于“爱”的东西,换句话说——童司晴并不知道什么是爱。
如果非要解释她的行为动机——可能只是单纯的见色起意。
灵草的沉默让师知华耐心继续下降,她最后换个说法问道:“听不懂吗?就是我亲吻的那个姑娘,她,有多爱我。”
童司晴爱不爱师知华,灵草们是不怎么敢肯定的,但是她们知道,师知华肯定特别喜欢童司晴——毕竟她的问句都是那么绝对,那么肯定。
甚至……她问的是“有多爱”而不是“爱不爱”。
每一株草都有自己的想法,每株草都有自己的灵智,于是灵草在如何回话上产生了很大分歧。
一部分认为需要实话实话,但是另一部分却觉得,实话说一定会被心狠手辣的魔尊辣手摧草,不如虚与委蛇地骗一骗她,哄她高兴了,就完事儿了!
最终,就在师知华认真驻足去听时,那帮草七嘴八舌地说:
“她不爱你。”
“她可爱惨你了。”
“她对你没有任何喜欢。”
“她喜欢你喜欢得无法自拔。”
师知华:“……”
到底哪个是靠谱的?
那些意见不一的草彼此互相瞧了一眼,果断顺着对方重新说,于是又出现了这样一副完全相反的局面:
“她爱你,爱到山崩地裂壮士死!”
“她不爱你,只是单纯见色起意而已。”
“所有的海誓山盟都不及她爱你的千分之一。”
“她不爱你,你看她睡得多死。”
师知华:???
这一次,她刻意留心了一下,发现那原本持“喜欢”意见的灵草全部转变了口风,而那些说不喜欢的,也改了主意,还夸大其词地把爱情说得那么轰轰烈烈。
“居然敢戏弄本座,聒噪。”
师知华轻笑一声,果断一把火将这些知道所有秘密的灵草烧没了,她想,自己不需要知道爱意萌发的来龙去脉。
自己可是至高无上的魔界尊主,童司晴没有理由不喜欢自己,而喜欢的程度,自己也是人,可以用心亲自去感受。
没必要非要从几个小精怪地口中听来。
若是真的听了,反而辱没了童司晴那份炙热的真心情谊。
一把火之后,耳畔终于清净了,师知华又拾起了自己的本心,俯身去榻边含住了童司晴嘴唇。
童司晴是因为呼吸不畅才醒来的。
她大口的呼气,眼眸挂着泪,又被师知华轻轻吻掉。
“发生什么事情了。”童司晴嗅到了空气中的火星味儿,有点不安地问她,“是不是起火了,我怎么闻到有烧焦味道。”
师知华秾丽衣裳,柔情似水地侧卧于她身侧:“本座烧了你带回来的灵草,你会因此生气吗。”
童司晴好似没睡醒,她艰难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自己好像确实挖了几株草回来净化空气:“是哦,我好像带了草回来,我去看看它们。”
师知华有些无奈,看来童司晴还没有睡醒呢。
她一把按住童司晴肩头,抬手为对方整理了一下月白色的小衣:“听清楚了吗,本座说——把它们都烧了。”
童司晴“扑通”一声摔回床榻:“对哦,我刚刚没反应过来。”
“你怪我吗。”师知华嗓音懒倦,在绯色床帐的映照下,她用那极其曼丽一张脸,不慌不忙地盯着童司晴再次问道,“你为何如此好脾气,从来不和本座生气呢。”
童司晴反问:“是我脾气好吗?可是我看到素容和青临也不怎么和尊上生气啊。”
确实没有,因为通常都是师知华和她们生气。
毕竟主动和魔尊生气的,脑袋早就分家了,怎么可能发展成贴心下属。
师知华耐心同她解释:“你和她们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童司晴反问:“我很特殊吗?”
师知华眼眸睁大,学着她那天真的模样,哄小孩似的点点头:“是啊,当然了。”
童司晴再次反问:“真的很特殊?”
师知华不厌其烦地再次回答:“不然呢。”
“尊上待我如此好。”童司晴说,“我有什么理由将您和一盆野草作比呢?它们只是一些花花草草,用来观赏,用来净化污气,就算不小心起火了,尘归天地,也是它们的宿命,来年春生,再起便是了。但是知华不一样,知华是……”
是和我一样,故事里的人啊。
后半句童司晴及时住口,没有脱口说出来。
她可能真是睡糊涂了,差点没管住嘴巴,童司晴有些后怕,因为她方才叫着叫着不小心变了称呼,由“尊上”直接变成了“知华”。
这会不会忤逆到对方啊!
由于童司晴平日里在心中这样想对方,所以方才半睡半醒地不小心叫出了这两个字。
童司晴急忙住口,把脸埋进软枕:“尊上,对不起。”
师知华也一下子被她这个称呼搞晕头了,在位这么多年,她作为魔尊,无人敢直呼其名地来一句“知华”,这还是头一次。
也就童司晴敢这么没大没小。
可是……师知华一点儿脾气也没有起来,因为对方叫得太顺其自然了,好像她日日夜夜都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她们似乎是耳鬓厮磨的道侣,一起生活了岁岁年年,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应当。
尤其是两人现在还在床笫之间,这种道侣才能一起呆的地方,这样叫……
师知华心漏了一拍,鸦睫震颤,有些难以置信。
“你再叫一声。”
童司晴哪儿敢呀!她魂儿都要被吓没了,直呼对不起。
“不行,再叫一声我听听。”师知华没打算就此放过童司晴,她依依不饶地将对方翻过来,让她和自己对视,“刚刚不是说得挺自然的吗,怎么现在不敢了?”
童司晴结结巴巴:“方才口误。”
师知华:“我不信,你叫得可不像口误的样子。”
童司晴:QvQ
呜呜呜。
这样一胡闹,师知华倒是也没有注意到童司晴的那后半句“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她放下帐子,回首去细细追究那个称呼的事儿了。
童司晴拉紧自己小衣,哆哆嗦嗦地往榻最里面躲去。
“躲什么?本座又不会吃了你。”
话是这样说的,但师知华做的却完全不一样,她青丝散了满床,艳绝的容貌染上了几分图谋。
可怜的素容并不知道是那只摔了的朱笔惹出来的怀疑,更不晓得魔尊没把这个三日期限看得太重,她只知道自己三日内肯定没办法给魔尊一个交代。
万一查不出来,该咋办呀!
素容真的战战兢兢,头发都要愁白了。
她连续两个晚上没睡好了,眼看第三日就要来了,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必须要去请教一下天尊了。
毕竟最坏的后果……就是魔尊打算和仙宁撕破脸,到时候司晴仙圣的安危就很是问题了。
唉,这事儿可太难了。
自己必须尽快告知圣文天尊,让对方想想办法。
素容本来打算直接送信去仙宁的,但是她倏地想起可能是最近信件被拦,所以魔尊发现了端倪,于是为了保险,她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仙宁宗吧。
时间已经拖到最后了,按照正常路子一来一往肯定不够,只能按着危险一些的方式直接传送到仙宁宗。
素容想了想,拿出了圣文天尊给自己的法器。
那法器有个弊端,只有穿着弟子服时才能使用,素容只好褪下魔界的衣裳,换上了雪白的弟子服。
因为一直是仙宁弟子,所以素容穿起白衣来也是异常清逸,美人腰若束素,黑发明眸,仿佛一阵风就能带倒。
她深吸一口气,正把手放在法器上时,突然,门开了——
门口,是目瞪口呆的青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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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临人都傻了魔界厌白,她怎么看到素容穿了一身的白呢。
不过话说回来,她穿白好像也不难看。
不对问题不在这儿她怎么能穿白呢!
素容穿黑衣时,是含蓄内敛的换上白衣之后则显得儒雅贵气,俊逸与柔美共存华贵又通透。
素容脸色发白,万万没想到青临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她以为……对方至少也会敲个门的。
“你是要去引那奸细出来是吗?”青临只是短暂地愣了几秒,就迅速回过神来问她,“没关系,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不太安全。”
素容安静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搭话。
“不过这身衣裳不太好。”青临轻轻叹了声气,“换一件吧,我等你。”
童司晴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想吃什么,我吩咐她们去做。”师知华已经梳妆完毕一袭盛装坐在榻边她理了理童司晴耳畔的头发问“还难受吗。”
这倒不是。
童司晴:“什么吃什么?”
她没有母亲因此一出生就被父尊拿各种灵丹妙药灌了一肚子强行灌到成仙辟谷一口凡尘的食物也没有尝过。
也就是说……
她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爱吃什么。
童司晴开口解释了几句,很抱歉地看向师知华:“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或者换句话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这话倒是真的,她不仅仅是不知道喜欢吃什么,她确实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概念中的“喜欢”大概和“好看”“好闻”差不多。
是单纯对美好事物的赞赏而已。
师知华被她说的事实怔愣住了,世界上居然有人一口饭都没有吃过,圣文也太狠心了,不仅让自家女儿修了无情道,还一口饭都不给她吃,是为了省事儿吗!怎么能这样啊。
“天下美食千千万,若是一口不食就辟了谷,岂不是很遗憾。”师知华温声细语地同她讲,“试试吧,万一很喜欢呢。”
童司晴点点头。
师知华有些心疼地看着童司晴,那日郁淫宫设宴的时候,童司晴一口食物都没有吃,她还以为对方不太习惯魔界的食物,或者胃口不太好,现在想来,自己也是太不称职了,居然没有温清童司晴早已辟谷。
“我听闻仙宁的一部分仙人就算辟谷以后也忍不住贪嘴,而一些人则在辟谷后全然吃不进去食物。”
师知华叫人设宴给她,奢华程度不亚于那日的宴席,她就这样坐在童司晴身边,给对方挨个介绍菜品,她说:“本座不知道你是否还能习惯食物入口的感觉,慢慢来试试吧。”
童司晴点头称好。
“珍珠白玉、桂花冻、西湖藕韵……”师知华说道第三道的时候,又细细给童司晴解释了一下,“这道是用桂花糯米藕加糖丝制成的。”
因为她看到童司晴的眼神一下子就亮起来了,像是长这么大没见过糖丝一样,晶莹的糖丝比蛛丝还要细,通透硬挺,很有型地盘旋在菜品上,与薄薄的糖衣相映成趣。
师知华垂眸为她夹菜:“喜欢就尝一下。”
童司晴确实想要试试,但她……不怎么用筷子。
以前在仙宁的时候,父尊宴请宾客,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坐在宴席之上,所做的事情也无外乎只是在他人敬酒的时候饮一杯玉液佳酿。
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微笑点头,接受大家的赞颂和敬仰而已。
因为在仙宁,就算不用玉著吃饭大家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仙宁宗的人大多数辟谷,吃饭都是可有可无的事儿。
大家只会称赞她不食人间烟火气。
童司晴说:“尊上,我没用过筷子。”
师知华更加心疼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童司晴居然连筷子都不会用,圣文也太心大了,养女儿都不会养。
“无碍,我教你。”
她环住童司晴肩头,覆着对方指节握住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掌控住对方去握筷子。
熬心费力许久,在师知华的帮助下,童司晴终于能抓稳筷子了,这双能握碧灵剑的手现在仿佛卸去了所以气力,柔弱到毫无反抗的余地。
真……一点力气都没有啊。
师知华头一次教人这么有耐心,哪怕菜饭被搁置在一旁,她也懒得管,只是一直照顾着童司晴去拿筷子。
童司晴悟性不错,学得很快,没过一会儿,她已经可以独自拿筷子夹起紫薯圆子这种高难度的东西了。
师知华有些恋恋不舍,还觉得她学得太快,自己未能尽兴。
犹豫的功夫,再去抓她的手,她已经不让自己上手帮忙了。
师知华:“……”
唉,怎么学这么快呢。
“好吃吗。”师知华百无聊赖,只能询问她感受,“也没有不适的感觉,第一次吃,不习惯也是正常的。”
童司晴方才咬了一口酿圆子,软糯与清甜在舌尖化开,她从未感受过食物的美好,头一次接触,如同发现了新世界,眼神都亮了。
师知华就喜欢看她露出这种艳羡的神色。
这种神情对方一定不会在仙宁露出来,因为仙宁无趣,什么东西都是刻板严肃的,哪儿有魔界有意思!
殿外,青临和素容两人前来禀报说要见魔尊。
师知华摆摆手,让她们进来。
“无事,你继续说。”
师知华看到童司晴似乎想要说什么,觉得她好礼貌,居然还会顾忌一下场合,不过素容和青临都是自己心腹,童司晴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可说,这些食物点评的话,就算让她俩听去也没什么。
青临和素容在那里行礼。
童司晴:“我可以说嘛?”
师知华:“说。”
童司晴甜滋滋地回味:“这个圆子很棒,入口的瞬间,像是……”
“嗯。”
师知华一边心不在焉地瞧着两位下属,一边把心思落到童司晴这里。
童司晴:“像是尊上温软的唇。”
师知华:“……”
素容:“……”
青临:“……”
这是可以在这里说的吗?这是他们俩该听的吗?青临欲哭无泪。
“不过尊上的唇舌是有些微凉的,入口的瞬间……”
童司晴还想继续往下说,就被师知华手忙脚乱地捂住了嘴巴。
师知华:“吃饭。”
童司晴:QvQ好的。
师知华继续听两位属下的汇报,原来是自己那天说的三日期限已经到了,素容没找到内应,就去揪了青临一起找,谁想到两人找着找着,还真就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属下在北海九皇子姬无度住处发现了此物。”青临将东西交给师知华,“请尊上过目。”
帝恨节?
师知华这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在姬无度手里。
“他怎么会有?”师知华问,“是从北海偷来的,还是从郁淫宫发现后,准备带回北海的?”
一旁的童司晴默不作声地瞧去——这事儿她知道,帝恨节是姬无度从北海带来的,他已经打算背叛北海,投诚加入魔尊,所以将此物带来,想要魔尊将他纳入麾下。
总之回去北海,这位九皇子也得不到重用,所以他选择盗取珍宝,一不做二不休地和老家撕破脸。
童司晴勘破过天机,知道这件事的最终结果——知华收下了姬无度的投诚,但是帝恨节作为五大仙器之一,自然也会受到仙宁宗的抢夺,所以知华并没有留住它。
所谓“帝恨节”其实就是远古老龙的龙角,这龙角通体金黄,很是漂亮,都说魔族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童司晴盯着帝恨节,心想知华一定是喜欢它的吧,不然不会和原故事中一样留下姬无度。
童司晴的沉默终于引来了师知华的注意。
她偏头看向童司晴,发现对方已经盯着帝恨节发了好一会儿呆了,连筷子尖都歪了些许。
又不会拿筷子了吗……
师知华无奈,重新覆住她手背,让她拿稳:“喜欢帝恨节的话,本座就接受姬无度的投诚。”
童司晴不喜欢这些仙器,她觉得一定是知华喜欢,但是又不能当着两位属下的面直说,只能拿自己做借口。
童司晴以为方才话只是一句借口而已,真正的原因应该是知华喜欢才对。
可是,无论是否接受姬无度的投诚,这帝恨节都不会留在魔界。
童司晴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好像是……自己的师兄纪司阳来魔界拿走的。
自己需要提防着些,这一次可不能让他把属于知华的东西抢走了。
算算日子,好像差不多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
“尊上,今日十五,我想同素容出去半日。”青临说,“望尊上准许。”
师知华向来对这些事情很宽容,她正要答应下,却被童司晴一把抓住了袖子。
师知华莫名其妙地看向童司晴。
童司晴艰难咽下一颗圆子,有点儿噎:“今日十五……还是让青临素容她俩留下来吧。”
按照既定的轨迹来看,帝恨节的丢失正是由于魔尊手下的心腹不在,所以师兄使了调虎离山计,将东西偷走的。
只要青临和素容还在,师兄就没办法抢走东西。
童司晴及时阻拦住了她们俩,怎么说也要帮知华守住宝物。
“今晚,我们去郁淫宫北边赏月吧。”童司晴提议,“子时三刻,是赏月的最佳时期。”
师知华:???
为什么?
另一边,纪司阳和白羡带人结伴来到了魔界。
她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救童司晴于水火之中,其他的事情都尽量不管。
等待的功夫,有人在八卦说北海老龙王最近丢东西了,好像丢的还很重要,是仙器帝恨节,现在北海已经翻天了。
云海之上,沸反盈天的,好不热闹。
纪司阳:“他们丢东西又与我们何干?”
白羡想了想,说:“据说是作为质子的九皇子偷走了帝恨节,而那九皇子现在正位于郁淫宫里,东北方向。”
白羡指了指不远处的宫墙,说看到那危耸的建筑了吗,那就是九皇子的住处。
纪司阳严肃地板着脸:“我们此行是为了救司晴出来。”
但帝恨节毕竟也是仙器,若是能掌握到他们手里,回到仙宁宗之后,一定会受到天尊的赞赏……
魔界微风拂面,缓衣玉带的大师兄负手站在那里,乍一看气宇轩昂,再看时,却见他微微凝着眉,不似方才。
片刻后,纪司阳改了口:“既然顺势路过……若有余力,就帮一把吧。”
白羡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说好的初心呢。
纪司阳:“待到子时,我们就穿着夜行衣进入郁淫宫,一部分人去一边吸引注意,其他人随我从东北角破墙入。”
与此同时,饭后消食的童司晴无比满足地跟在魔尊身边,她走到了东北角,指着那地方说:“今晚,我想要那里赏月。”
师知华对她的要求几乎是百依百顺:“好,我叫大家一起来陪你。”
童司晴微微一笑:“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龙:背刺老家x1
童司晴:背刺老家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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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往日的子时童司晴早就睡了但是今日她偏要拉着大家一起赏月,于是本该轮休的守卫们和倒霉蛋下属们都被叫来了姬无度的住处。
美其名曰——人多热闹。
青临本来打算拉着素容一起去玩的,现在也走不了了只能抱着胳膊来赏月。
今夜是十五月圆夜,姬无度的居处确实是个赏月的好地方。
当然地方也是童司晴挑的。
魔尊什么都依她。
子时左右乌泱泱一大帮人闯进姬无度住所,青临利落地把人绑了丢在墙角然后打开阁楼小榭,让魔尊和童司晴能站在至高处赏月。
师知华无所谓赏月一心都在童司晴身上,一会儿担心她受凉,为她披上大氅,一会儿担心她站着累,又叫人搬来了椅子。
童司晴则一直默默盯着大月亮也没见有多高兴,甚至看着还有些瞌睡。
师知华问她:“累吗,要是不想看了就回吧。”
说实话师知华完全不知道童司晴此举是什么含义,在她印象里对方来了这段时间并不是很爱看月亮因为童司晴一到晚上就打瞌睡很少有风花雪月的心思。
就连她拉着对方温存的时候对方都能当着她的面睡着了。
师知华:“……”
这样一想好气。
童司晴摇摇头:“还没到时候再等等。”
“什么?”师知华问“等什么。”
童司晴:“我也不知道,或许有吧。”
众人:“……”
大家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一起在冷风中罚站了。
其实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对魔尊沉迷美色感到很惊异,魔尊本来不是贪恋情爱的人,百余年了,对方几乎没有碰过任何人,直到仙宁宗那位来了以后,魔尊就和换了一个人一样,整日要对方陪着。
虽说是“要求对方作陪”其实是魔尊一心都扑在对方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魔尊有多喜欢那姑娘。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魔尊原来也会将爱意恣意展露。
忠心的属下都很愁啊,虽然一开始大家觉得这是好事,因为魔尊脾气好了很多,杀人的频率也少了很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都变得有些不安了——万一仙宁那姑娘是个祸水该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