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崎航:……
“但我觉得没关系,毕竟大家在一起战斗过。”辰钧山说着站起身,把盘子收到远处的餐具回收箱里。
高崎航:……
他看着辰钧山的背影,确定自己感受到了某种挑衅。
“不是说你家里的长辈有事情和我聊?我现在过去吗?”林秋问。
高崎航回了回神,说:“不急,他们现在有事。我们先去楼下玩一会儿,你认识的人几乎都在楼下。”
等辰钧山回来,他们跟着高崎航和孙逸下到别墅的负一层。
负一层是桌球室、全息室、影音室一类的娱乐间,大厅里聚着一群人,围坐在沙发旁边聊天喝酒。
他们刚下楼,立刻有人惊喜到:“嚯!是小秋啊!果然只有航航才叫得动你!”
“呜呜!小秋!好久不见!坐我旁边,我快喝不下了,救救我!”
“别理他,让他去死。哎,你们倒是挪挪位置啊。”
“等等,旁边这位靓仔是谁,很脸生啊。”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辰钧山,林秋简单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几人还没落座,高崎航突然接到一个通讯,大意是他家里长辈有空了,请林秋过去一叙。
林秋中途离场,辰钧山急忙跟了上去。
林秋拍了拍他,说:“你在这里和他们坐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我也很想啊。”辰钧山为难地小声说:“但是他们人太多了,你刚刚介绍一通,我一个人名都没记住。这聊起来不会很尴尬吗?”
林秋想了想,说:“没关系,你可以给自己塑造一个高冷人设,不用说话,坐在那里吃东西就行,他们不会为难你。”
他说着又把辰钧山领回沙发旁:“你们帮我照看他一下。他比较内向,你们别老问东问西的,我很快就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高崎航:这是一个认识他朋友的好机会!计划通.jpg
辰钧山:这是一个认识他发小的好机会!计划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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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钧山找了个角落默默坐下。
众人目送林秋远去,突然一道幽幽的声音说:“众所周知,不要问东问西,就是一定要问东问西的意思。”
刚刚大喊自己喝不下、让林秋救救他的人说:“你别为难人家,当心小秋回来收拾你。”
这人辰钧山有点印象,他外号叫贺小猫,但大名辰钧山没记住。
“正常聊聊天总可以吧?靓仔,你是哪儿的人?”一个看上去颇为成熟的女性beta问到。
“他是稀土星来的。”高崎航说:“张芃芃,没听说过这个星球吧?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查了资料才知道联邦还有这样一颗星球。”
张芃芃“嚯”了一声,说:“你还查过?小秋周围的人你是不是都做过调查?”
高崎航说:“那当然了,小秋这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总是一本正经地做些让人意外的事。都是发小,得替他多操心,免得他把自己陷进危险里。”
贺小猫笑到:“哎,这锅我们我们其他人不背,只有你一个人瞎操心。”
辰钧山在一旁听,忍不住说:“他有他自己的主意,不至于他身边每个人都要调查吧?而且他很厉害,自己就能应对大部分危险,不需要别人保姆式的护着他吧?”
之前林秋瞒着家里人调查各个势力的立场,就是因为家里人想保护他,不愿让他参与。
但他还是偷偷参与了。在这方面林秋似乎有点叛逆,他不喜欢别人以保护为名约束他。
他有想达成的目标,并且为之付出了辰钧山自愧不如的努力。即使这样还有人想将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辰钧山觉得这对林秋来说是一种侮辱。
林秋或许会勉强领情,但不会开心。
高崎航说:“这你就不懂了,那可是小秋哎,我想保护小秋有什么不对?如果你也有和我一样的实力,你也可以像这样保护他。”
“但他不需要。”辰钧山想了想,说:“而且你的保护也没发挥多大作用,在我来之前,林秋的小队里有一个发小,后来背叛了他。你调查得这么厉害,有对这件事做出预测吗?”
“这……”高崎航语塞。
周围一圈都安静了。
张芃芃打圆场到:“嗨,是那混蛋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出之前我们也没想到。不过他家站的林秋家的对立面,后来被林家小叔整得挺惨。不聊他了,靓仔,你哪个系的?”
“单兵系,他走的特招。”高崎航再次抢答。
贺小猫惊讶到:“哇,联邦军校的单兵系特招生,那一定很厉害吧?”
辰钧山还没说话,高崎航继续说到:“不是,特招一部分名额是押宝用的。挑一些看上去很有潜力的人来培养,是宝还是废物,得最后才知道。”
他说着,继续补充到:“不过他起步太晚,可以预见,上限也不高,也许他最后还打不过小秋。连omega都打不过的alpha,怎么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人,你说是吧,小辰弟弟?”
辰钧山一下想到了下午的时候,他被人拦截下来扔进道具室里。高崎航无意识下的刀子非常精准,他感觉老扎心了。
“你打架这么厉害,今天下午抓杀手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辰钧山疑惑到:“不会是在划水吧?”
“呵,竖琴演奏家就是我抓到的,孙逸大意,差点让他逃了,还好我警觉把他逮住。”高崎航说。
“这么厉害怎么才抓了一个?我抓到了两个呢,是你的两倍哦。”辰钧山比了一个“二”的手势:“所以光靠武力是不行的,得有脑子。”
这两人就像小学生吵架,在场再迟钝的人,都听出了两人间的火药味。
贺小猫“哈”了一声,笑到:“拜托!小秋超厉害的!为什么要和小秋比打架,我一个alpha被小秋从小揍到大,我现在还是打不过他。”
张芃芃继续打圆场:“算了算了,不聊这个,我们再换个话题。靓仔,和我们说说稀土星的风俗呗,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呵,他原本也不是稀土星的人,他才在稀土星待了六年,比在主星待过的时间短多了。”高崎航说:“他父亲原本是主星附近的巡卫队的,死了之后,应该是没钱继续主星的生活吧,全家就搬去稀土星了。恕我直言,林秋家里比你想象的有钱得多,他一台车足够你们这种家庭生活几辈子。虽然你被联邦军校特招,但在学校外,你这种阶层的人我甚至不会多看一眼。”
“你查得还挺细。”辰钧山想了想,问:“看你年纪,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你应该是军校生吧?但是你还没毕业,应该还处在实习期。联邦军校的学生实习几乎都是上前线,但你却在靠近主星的大后方苟且偷生,也就是说,你大概率不是联邦军校的学生?”
“不是又怎样,其他军校的学生也可以很优秀。”高崎航说。
“确实如此,即使其他军校的学生,实习的时候也可以选择上前线,这是个人选择的问题,不是学校的问题。”辰钧山说:“你害怕吗?为什么只敢待在主星周围?还是你舍不得自己去前线吃苦?据我所知,林秋将来是要离开安全星域探索外界的。不过这需要大勇气和大智慧,恰好这两样和你关系都不大,作为发小,你在主星祈祷他平安归来就好。”
贺小猫忍不住“噗”的笑了一声:“他有点会骂人啊。”
“你!”高崎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实木的桌子出现几道裂痕。
张芃芃叹了口气:“这场子我圆不下去了,你们打一架算了。靓仔,我们的问东问西环节提前结束了。”
孙逸本来在一旁看他们吵架看得开心,但真要冲突起来,他肯定得拦着。
他抬手阻止到:“且慢,问东问西环节还可以继续,你们是不是忘了那个游戏?他们总是吵起来,是因为问题总是被岔开,如果每次只可以问一个问题,就很好控制节奏了,到时候说不定小秋回来了他们还没打起来。”
“你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是那个游戏吗?”贺小猫问。
“没错,就是那个,兄弟们上道具!”孙逸喊到。
周围的人自发搬来几箱酒,然后搬来两张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椅子。
孙逸莫名地兴奋起来,他说:“首先,给新来的朋友讲解一下这玩意儿的来历和规则。这东西本来是我们审讯间谍用的,后来出故障,我就搬出来自己改造了一下。”
他说着指了指椅子,示意辰钧山坐上去。
辰钧山狐疑地坐上椅子,随后椅子上立刻弹出机关,将他的腰和两条腿锁住。
“好!谁来陪小辰玩呢?请有意愿的嘉宾自己落座。”孙逸兴奋起来,平时那股阴戾消散不少,但看起来更像一个变态了。
“我来。”高崎航一屁股坐在另一条椅子上。
“好的!接下来讲解规则。”孙逸像个主持人一样:“游戏的名字叫真言酒桌。首先,你们会各自拿到一个骰子盅,然后你们可以用任意的方式摇骰子。接下来,你们需要猜测对方的骰子总点数是多少,猜的点数最接近的,就是本局的赢家。”
辰钧山疑惑到:“规则这么简单?没了?”
“没了,本来就是娱乐游戏,没必要搞得太复杂。”孙逸摊手到:“赢家可以问输家一个问题,输家必须如实回答。如果撒谎,椅子内置的测谎仪就会响,输家罚酒一杯,同时被椅子小小地电击一下。”
辰钧山突然想起自己还未成年。
但高崎航都在对面坐下了,“我是未成年不能喝酒,不玩了”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这测谎仪什么原理,靠谱吗?”辰钧山质疑到。
“人在说谎的时候,精神力会有异常波动,这是根据精神力波动测谎的,很靠谱。”孙逸说:“当然,如果你训练有素,对精神力的控制很强,说谎的时候精神力完全不会波动,那你就可以随意胡扯而不被罚酒。”
贺小猫在旁边补充到:“另外,别人提问的时候可以选择不回答。如果不回答的话,会直接罚酒和电击。”
见辰钧山已经明白了,孙逸掏出一个计数器拍在桌上,说:“玩一百局你们脚上的机关才会打开,局数不到,谁都不能中途离场。好!第一局开始!”
辰钧山拿起桌上的骰盅,打开一看,里面有六颗骰子。
六颗骰子的最大值是36,最小值是6,平均数是21。
从概率学上来讲,如果掷骰子的次数足够多,点数接近21的次数,会比接近其他任何一个点数的次数要多。
也就是说,如果他一直猜对手的点数是21,而对手猜的是其他数字,一百局下来,他赢的次数应该会比对手要多,除非他运气很背。
第一局骰子摇下来,辰钧山报数21,高崎航随意报了个30。
辰钧山打开自己的点数,是16,和高崎航猜的30相差14点。
点数差距很大,几乎接近最大差距15。
也就是说,除非高崎航摇出最大值36或最小值6,否则这局就是辰钧山胜。
高崎航冷哼一声,翻开自己的盅盖,赫然是六个六,36点。
“第一局你输,我要问了。”高崎航说:“小辰弟弟,你也喜欢小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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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逸兴奋地在旁边解说:“不错!航航支楞起来了!最喜欢这种场面了。”
贺小猫瞟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到:“我怀疑你是因为喜欢八卦才去搞谍报的。”
“不用怀疑,他就是。”张芃芃说:“他就是喜欢看别人互相揭老底,所以设计了这个奇葩的游戏,还设置了一场一百局,简直丧心病狂。”
“不好吗?看他们互相伤害,即使生气了也不能站起来打架,只能坐在椅子上,算尽心机地揭对方的底。多有意思的场面。”孙逸说。
孙逸实际上还有其他打算。
这游戏他们经常玩,作弊的方法很多,辰钧山第一次玩,肯定会吃亏。
等他八卦听得差不多了,他就想办法帮辰钧山出老千,既帮林秋护住辰钧山,又刷了辰钧山的好感度,一举两得。
孙逸捣了捣贺小猫,说:“而且又不止我一个想看,你看看其他人。”
贺小猫扫视一圈,果然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有人录像。
辰钧山盖上骰盅,面不改色地说:“我选喝酒。”
在第一次摇骰子前,他就想到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应对。
这个游戏不愧对它“真言酒桌”的名字,因为测谎仪的存在,如果提的问题只能用“是”或“否”来回答,那么不论怎么答,对方都可以知道正确的答案。所以事先有规定,对于不愿回答的问题,可以选择不答。
但如果愿意回答的问题选择回答,不愿回答的问题就选喝酒,很容易被看出是在逃避问题,从而被对方推测出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
所以如果不想被对方看穿,最好所有的提问都不回答。
发言会被追问,不发言就没有破绽。
辰钧山的策略,是在每一次判输的时候都选择喝酒,即使高崎航问他是不是叫辰钧山,他也要选择不回答,这样一来高崎航的所有提问都不再有意义。
这是一个挖人老底的游戏,只要他一个问题都不回答,就没人能猜到他的真实想法。
旁边有人起着哄倒了一杯酒,把酒杯贴着桌面滑到他手边。
酒杯不大,一杯酒大概两口的量。
杯里的酒呈橘黄色,看上去颜色剔透,闻起来有淡淡的果香味,酒精味并不刺鼻。
辰钧山没喝过酒,在他的认知里,闻起来酒精味不重的话,应该不算什么高度数的酒。他想着,一口气把酒喝了下去。
酒入口就有果香缓慢泛滥开,咽下去的时候并不辣喉咙,只觉得像咽下一股热流。
他看着杯子琢磨,这应该算是传说中的好酒吧?
喝完酒,他突然感觉双腿脚腕有点刺痛,随后全身抽搐着麻痹了三秒。
桌上的计数器跳到2,第二局开始了。
咽下去的酒被电流一激,变成暖流从他胃里扩散。在摇骰子的时候,他逐渐感觉有点热。
第二局他依旧猜的是21,这一次高崎航没有乱猜数字,也猜了21。
掀开骰盅,高崎航的骰子是六个一,总点数是6,但辰钧山的总点数是25,显然高崎航猜的点数更接近。
“这一次又是我提问。”高崎航说:“我想想,你对小秋有什么想法没有?”
辰钧山示意旁边的人把酒递给他,他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电击的麻痹感随之传来,计数器跳到了3。辰钧山一边摇骰盅,一边思考目前的局面。
很显然,高崎航能控制自己的点数,如果高崎航每次都摇出最大值或最小值,同时他们两个人都猜对方的点数接近21,那么每一局辰钧山都必输。
对于可以控制点数的对手,概率学显然不太有效果。这一局辰钧山直接猜了36,高崎航依旧猜了21。
骰盅打开,高崎航的点数果然是六个六36点,辰钧山则是投出了10点的小点数。
“真巧,你又摇出了六个六,可惜被我猜中了。”辰钧山说:“我对你没兴趣,不想问什么,你直接喝吧。”
“那怎么行!”孙逸第一个反对:“必须先问问题,答不上才能喝!怎么能强制对方喝酒。”
“好吧。”辰钧山看了他一眼,问到:“你的银行账户密码是多少?”
孙逸:……
高崎航:……
高崎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一边喝还不忘一边挑衅:“怎么一上来就问账户密码?想盗刷我的账户吗?你们小星球来的人就这么缺钱?”
辰钧山没理他。
银行的账户系统并不是全无破绽,理论上,他可以盗取其他人的账户,随意修改他们账户上的金额数,只是他不想这么做。
孙逸在旁边提醒到:“每一个问题,不管对方回不回答都只能问一次,这种问题下一次不能再问了。”
辰钧山点头表示明白。
对方可以控制点数,这对他来说不太妙,但并不是完全无解。
接下来的几局他轮流猜最大值和最小值,高崎航摇的点数也如他所料,不是6就是36。
两人互有输赢,概率学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辰钧山猜中的局数和没猜中的局数几乎一致。
高崎航的问题依旧围绕林秋,辰钧山也老问一些涉及高崎航职务机密的问题,两人都选择不回答,转眼就各自喝了十来杯酒。
这样下去发挥不出能控制点数的有势,于是高崎航立刻转换策略,改成摇6、21、36之中的某一个数字。
这样一来,如果辰钧山还是一直猜6或者36,高崎航的胜率就会接近2/3。
毕竟6和21的差距相差15,而高崎航猜点数一直猜的平均数21,他猜的点数和辰钧山摇的点数之差必定小于15。
这种情况下,除非辰钧山直接猜中他的点数,否则辰钧山就会判输。而辰钧山猜中他点数的概率只有1/3。
表面好像辰钧山陷入下风,但辰钧山早就在等着对方转换策略。
在高崎航第二次摇出21后,辰钧山猜到了他的新策略,于是他果断改了猜的点数,改为猜14和28点。
这两个点数分别是6和21、21和36的平均值,这样一来,有2/3的几率,辰钧山猜的点数和高崎航摇的数字差值只有15的一半。
同时,辰钧山还有其他后手。
他在稀土星上中学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不是什么上进的学生,有一段时间,班上的人沉迷模仿大人赌博。
辰钧山在中学时是生人勿近的作风,在班上存在感极低。其他人都拉帮结派,就他独自待在教室角落发呆。
于是在那段时间,因为辰钧山和谁都不熟,没有主观偏好和立场,所以他被拉去当临时庄家,专门帮其他人摇骰子。
像高崎航这样精准的控制骰子的点数他做不到,但他当时随手练过摇骰子的技巧,他可以让六颗骰子叠起来,这样最大点数只有6。
这一局高崎航依旧猜了21。辰钧山猜了28。
辰钧山摇骰子的时间增加了几秒。高崎航等得不耐烦,先打开了自己的骰盅,里面是36。
和辰钧山猜的28点只有8的差值,大概率是他赢,因为他猜的是平均数21。他微微一笑,没好气地催辰钧山:“快点,就算摇的时间再长还能……”
他话音未落,辰钧山打开了骰盅,六颗骰子叠在一起,最顶上的点数是6。
“6点,和你猜的点数差值有15,你输了。你直系上级的日常工作任务是什么?”辰钧山说。
高崎航:……这种问题怎么可能回答!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贺小猫在旁边和孙逸嘀咕:“他还挺有一套的嘛,不需要你帮忙出千了。有这种技巧,如果策略得当,他输的次数应该会少很多吧。”
“这得看高崎航怎么应对了。”孙逸说。
高崎航的应对很简单,他开始从6和21两个点数之间选一个猜,不管辰钧山会不会把骰子叠起来,他都有概率兼顾到。
但辰钧山还有一个小心机。他每局都会把六颗骰子叠在一起,如果高崎航猜的点数是6,他打开骰盅的时候,就会轻轻把骰子碰掉。只有高崎航猜点数是21的时候,六颗骰子才会叠在一起打开。
高崎航的胜率瞬间暴跌,连续喝了几杯后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我去!怎么我一猜6你的骰子就不叠起来了?开盖的一瞬间你动手脚了吧?”
“是的,你猜6的时候我就把骰子推倒了。”辰钧山大方地承认。
高崎航冷哼一声,之后的每一局都猜了21。
他一直猜21,辰钧山就会每次都把骰子叠起来,点数差值就会在20点以内。
他并不是没有赢面,如果他摇了36,而辰钧山猜的是14,或者他摇了6点,辰钧山猜的是28,这两种情况他就能赢。
局势一下逆转了,现在是辰钧山的胜率为2/3,高崎航的胜率为1/3。
刚刚两人互相观察对方的策略,又做出应对,转眼就玩了三四十局。
辰钧山以为接下来高崎航会再改变策略,但他没有,他依旧像之前一样,只猜21。
转眼又二十局过去了,这二十局里高崎航喝了13局,明显落下风,但他依旧气定神闲,没有变换策略的意思。
辰钧山忍不住思考,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方法有什么漏洞吗?高崎航在憋大招?
接下来的一局是辰钧山输,他喝完酒,电击的麻痹感传遍全身,同时他突然脑内灵光一闪,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如果没有喝酒,他早就可以意识到的。
这游戏名叫真言酒桌,概率、赌术、作弊都只是其中一环,还有最关键的一环,就是酒量。
如果酒量足够好,一样可以在这场游戏里为所欲为。
他感觉自己看透了这个游戏的本质。
如果不想说真话,就只能喝酒。但如果酒喝太多,人会醉,到时候说出的话、做出的事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或许这就是真言酒桌的另一个含义,酒后吐真言。前面喝酒隐藏的真话,在喝醉后,也许会全部吐出来。
他看向对面的高崎航,感觉像是隔着玻璃看人,好像很真切,又好像看不太清。
身上很热,他是第一次喝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醉了。
他琢磨,从自己行为上看,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应该不算醉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写作过程:计算概率》码字》发现概率算错了,某个方法行不通》删了刚刚码的字》算概率》码字》发现概率算错了,有情况没考虑到》删了》计算概率》码字…………
可能还有算错的,但本数学渣渣躺平了。再也不写这种了TVT,读起来像在做概率题一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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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自己醉没醉,辰钧山觉得自己不能再喝了。
这游戏总共一百局,现在他还能控制住自己,但再喝下去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林秋还没回来,他不想在那么多陌生人面前喝醉。
等等,如果林秋回来,但他喝醉了,说出不该说的话,情况不是会更加尬尴吗?
辰钧山不由得心里一紧。太可怕了,他说什么都不能再喝了!
辰钧山已经认清了这个游戏的潜规则,这是一个各显神通、各凭本事的游戏。
高崎航一直只摇三个点数,三岁的小孩都能看出他在作弊,但旁边的人没有提出过质疑。
辰钧山在开骰盅的瞬间碰倒叠起来的骰子。在知道对方猜的点数后改变自己点数,这是明晃晃的作弊行为,赌场上会被剁手指那种,但周围的人也没说这是违规的。
这个游戏默许了作弊是合理的,只要有作弊的实力,就可以在场上随意施为。
策略、“技巧”、酒量,都是比拼的一环。从摇骰子、猜点数、提问、再到喝酒,中间还有一个环节辰钧山没试过钻空子,就是他一直逃避的答题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