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已经拖了太久，无法解释的灵异话题容易引起不好的影响，需要尽快进行澄清，你明白吗？”中年alpha问。
不管张平明不明白，辰钧山和刘乾安已经明白了。
虽然刘乾安在论坛澄清了是他在构陷张平，但这些“灵异事件”是真实的发生过的，刘乾安澄清了张平的部分，但因为一直没有权威的声音辟谣，所以这个灵异话题还在持续发酵。
高层显然调查过，但没查出什么。而这个话题不能继续发酵下去了，所有人都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乾安的解释很合理，目前学校拿不出比他更合理的解释。
所以不管是不是张平做的，目前学校需要稳定，需要一个解释，需要有人背锅。学校高层决定暂时让张平来背这口锅，他们要把刘乾安的说法，作为解释这一切灵异事件的“真相”。
为了不影响学校和十六军区的关系，也许这件事最后会变成张平的个人行为，和十六军区没有挂钩。
因为辰钧山之前遇到的大都是林秋小迪这样比较正直的人，所以他对联邦军校印象很好。但现在他突然感觉学校也不是完全的光明正义，就好像联邦里那个暗搓搓的抽签系统。
“不是我干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张平咬牙到。
“是吗？你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吗？”中年alpha问。
辰钧山仿佛回到了十天以前，张平也问过他“你怎么证明不是你做的？”。
“你怎么证明是我做的？”张平问。
“我不需要证明。”中年alpha说：“我只需要其他人相信。”
从对面的玻璃上，辰钧山看到了张平全身紧绷又怒而不敢言的神情，旁边的刘乾安满脸难以遮盖的幸灾乐祸。
辰钧山现在只用说出钟齐意提交了报告，让高层们去看报告，立刻就能真相大白。
但他机甲里的珍晶丢了，他心情不是很好，他不想在这里做好人，他只想离开找珍晶。
反正钟齐意的报告迟早会被看到，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张平是冤枉的。在此之前，让张平感受一下被强行扣锅的滋味，似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辰钧山举手说到：“各位长官，请问，这里没我什么事的话，我能先走吗？我机甲里的重要部件丢了，我想去找，挺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第123章 白送一把柄
虽然罪魁祸首就是辰钧山和钟齐意，但目前的情形，辰钧山已经被排除在外。
中年alpha沉吟到：“之后我们还有一场辟谣会，不过看你完全状态外的样子，你走吧。”
他似乎是这里职位最高的，说完后其他人都没有异议，于是辰钧山默默退了出去。
他把机甲开回机甲停放仓，正好遇到林秋和笑笑在附近。
辰钧山把机甲停好，问到：“现在是什么进度？”
笑笑从林秋口袋里爬到肩膀上，从身体里弹出几道光屏，说：“小偷用光波干涉装置掩盖自己，但他不可能一直都打开干涉装置的开关，所以我沿着他活动的方向，把监控都找出来了！”
几道光屏是几条走廊的监控，笑笑把关键的几秒剪出来，还用红色标出了一个人型的轮廓，示意这人的移动方向。
“所以只要跟着监控走，找到他最后消失的地方，珍晶就在那附近？”辰钧山问。
“没错。”林秋说：“机甲基地的建筑都加了干扰和屏蔽精神力的夹层，不能直接把精神力扩散开，只能从他消失的地方开始找。”
几人说着，沿着笑笑找出来的监控的路线，追踪到了另一个区域。
笑笑从身体里发射一束光线，指向一处走廊，说：“他就是在这里消失的，而且这条走廊上有一处盲区，里面是一间材料室。”
林秋闭上眼，散开感知，说：“笑笑，麻烦继续向前和向后追溯监控，我想知道这个人出入的盲区，那段时间内有什么人在附近活动。”
走廊两侧都是停放机甲的仓室，仓门也可以屏蔽感知，林秋只能一间间地贴近仓门，才能感知到里面的东西。
辰钧山跟在林秋旁边，一边感知一边慢慢来到笑笑说的那间材料室。
这是放置机甲通用部件的房间，里面立着十多排架子，每个架子都有十来米高。架子上摆放着各类部件，不规则的空隙间可以看到有人影闪动。
林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迟疑了一下，然后领着辰钧山在材料室绕了一圈，又领着他离开。
“也不在这里？”辰钧山问到。
“嗯，这里也没有。”林秋说。
他说着继续在附近的机甲停放仓门口感知，找遍了这个盲区附近所有可能的地方，还是没有线索。
“奇怪。”辰钧山疑惑到：“他消失在这个监控盲区后，肯定会关闭光波干涉攻击再走出去。但从后续的监控来看，根本没人带着珍晶走出这里，也就是说他一定把珍晶藏在这附近了。”
充了精神力的珍晶对辰钧山来说都很容易感知，更别提林秋了，但林秋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
“可以换个角度找线索。”林秋说：“知道你机甲里有珍晶，而且能在几分钟内把珍晶拆出来的人，肯定对你和这台机甲比较熟悉。他能精准的找到你的机甲所在的仓室，说明已经准备了一段时间。”
“所以要从那天出入这附近的人里排查？”辰钧山问。
“没错。”林秋说：“精神力感知的方式效率很低，与其一处一处的找，不如直接把这人揪出来。”
说话间，笑笑已经把监控找了出来。
他们回到辰钧山的机甲停放仓里，笑笑投射出几道光屏，上面是隐形人出现和消失的两个盲区附近的监控画面。
对于画面里出现过的人，笑笑又找出他们当天活动的监控，把他们的活动轨迹一一排了出来。
几十道监控同时播放，辰钧山看到里面有好几个熟人。
监控没播放多久，林秋就指着其中一组画面，说：“找到了，是他。”
辰钧山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这组监控里是陆伟顿。
几道监控里显示着，陆伟顿停好自己的机甲，又到机甲测试场地晃了一圈。
恰好此时钟齐意收工了，开着两台机甲回停放仓。
陆伟顿在测试场地停留了一下，然后好像无意一样跟在两台机甲后面。
在中途，他晃进一个监控盲区。
机甲材料室的出入口不止一个，这个盲区里也有一个出入口。
随后在正对辰钧山机甲停放仓的监控里，林秋又指出了突然从盲区里扔出的铁块和门底预留的缝隙。
“门底有感应装置，只需要卡住一个缝，再把手放在门缝里，就能让门自动打开。”林秋解释到。
几个监控片段快要播放完毕时，陆伟顿又从这个盲区里走了出来，像是从同一个入口进出了材料室一样。
辰钧山回想起刚刚和林秋在材料室时走过的路线，他回忆着材料室的大小和两个出口的位置，迟疑到：“隐形小偷从另一个盲区进入材料室，再到陆伟顿从这边的出口出来，这段时间间隔，确实和在两个出口间步行的时间一致。”
如果真的是陆伟顿，从监控里来推断，他跟踪钟齐意后躲进一个盲区，并假装从这里进入了材料间，然后开启光学干涉装置，再从盲区里出来对珍晶下手。
事成后，他从另一个盲区进入材料间，从那边的门回到这边，然后关闭干涉装置离开。
“不仅如此。每个军区的科技发展各有长短，十六军区和它附近的几个军区，在光学装置的研究上很有建树，这种光波干涉装置，很有十六军区的风格。”林秋说。
笑笑疑惑到：“如果小偷是这个十六军区的人，那他到底把珍晶藏在哪里了？”
“直接去问他吧。”林秋说：“笑笑，麻烦再帮忙合成一个假视频，内容是在机甲存放仓里，夜风的其中一个摄像头拍到了陆伟顿的脸。”
“好！”笑笑应了一声，身体里的散热风扇开始嗡嗡地转。
辰钧山已经想到林秋要假视频的目的，他把机甲又开出来，说：“我去问陆伟顿，你们继续找，万一找到了呢。”
“好，笑笑做完视频会直接发给你，注意查收。”林秋说。
辰钧山“嗯”了一声，开着机甲朝他们考核的场地跑去。
笑笑的效率很高，他跑到考核场地附近的时候，笑笑已经发了一组视频到他手环上。
这些视频有刚刚他们追踪陆伟顿和隐形人的监控，也有笑笑合成的视频。
辰钧山打开看了看，合成的视频里，陆伟顿露出大半张脸在聚精会神的作业，他身后的场景是亮着感应灯的机甲停放仓。
此时陆伟顿正好完成了一次考核，辰钧山没等他叫下一个考生，直接开着机甲冲进考核场地。
“助教，我有事找你，你现在有空吗？”辰钧山又补充到：“是和我机甲里的珍晶相关的事。”
“什么珍晶，赶紧出去，我们还要考核。”陆伟顿说着开始撵人。
“是吗？”辰钧山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机甲上的摄像头是经过麦瑟琳中将建议后改装过的，可以破解部分十六军区的光学装置，而且某几个记录摄像头是一直开启的。”
辰钧山竖起两个手指，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我给你看一个视频，然后你回答我的问题；第二，我把视频直接公布。”
陆伟顿又惊又诧，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哪知道辰钧山机甲上的摄像头还有这些猫腻？
“想好了就跟我来吧。”辰钧山说着朝考核场地外走去。
陆伟顿急忙向周围的考生说：“稍等我一下！我处理一点事情，马上回来。”
辰钧山带着陆伟顿远离考核场地，从机甲里投射出几道光屏，里面播放着笑笑给他发的视频。
每个监控里都是陆伟顿，有几个视频里即使没有他，笑笑也用红线标注了他的轮廓。
这意味着，辰钧山已经掌握了他当天真实的活动轨迹。
让陆伟顿心跌进谷底的，是最后一道光屏上的画面。
他拆辰钧山的珍晶时，被辰钧山机甲上的摄像头拍到了正脸。看来辰钧山没有骗他，夜风的摄像头果然改装过了。
这一连串的证据直接甩出来，陆伟顿有点懵，他没想过自己真的会被抓到，而且证据确凿。
陆伟顿有想过视频合成的可能，但辰钧山去而复返的时间太短了，没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所有监控，还合成了这么真实的视频。
沉默了一下，陆伟顿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到：“对不起，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再给我一次机会，请不要把这些证据上交……”
“我机甲里的珍晶在哪里？”辰钧山问。
“你机甲旁边还有一台学校初始型号的机甲，我把珍晶放在那台机甲的驾驶舱了。”
辰钧山：……原来他的珍晶曾经离他这么近吗？但之前那人开走机甲的时候，怎么没发现驾驶舱有东西？
陆伟顿还在继续说：“所以你看，我不是在偷你的珍晶，只是想和你开玩笑而已，你不能把这些东西上交……”
这当然不是开玩笑，如果这件事闹大了，可能会在他的履历上留下污点，甚至可能被开除，这是陆伟顿最恐惧的。
“我当然不会上交，我要留着威胁你。”辰钧山打断了他，顺手关上几道光屏，防止陆伟顿看出端倪。
陆伟顿愣了愣，问：“威胁我什么？”
陆伟顿动机不纯，总想往林秋身边凑，实在很烦人。
这一点辰钧山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他说：“从今天起，不准你接近林秋，否则我就把这些证据公布出去，明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知道珍晶的下落，找起来就简单得多。
辰钧山联系上钟齐意，让他帮忙询问那台机甲的下落，然后赶回机甲停放仓。
他刚把机甲停好，林秋就发了个定位过来：找到了，来这里。
辰钧山看了一下定位，是停放仓的测试场地的其中一个区域。
他来到测试场地，刚一进门，就看到不远处的墙底蹲了一排人，林秋站在他们旁边朝他挥手。
辰钧山走过去，发现蹲着的人其中一个他认识，就是刚刚去开走那台初始机甲的机甲系学生。
看来林秋和笑笑的进展颇为顺利，只是不知道他们蹲在这里干什么。
辰钧山走到林秋旁边，林秋就指着远处示意到：“我们来晚了一步，需要再等一等，那边在录东西。”
辰钧山看过去，只见在远处有一群人，其中几个很眼熟，是刘乾安和张平他们。
之前审问他们的几个高层不在，那边只围了一群学生。
辰钧山想起中年alpha说过的辟谣会。看样子这些学生应该是在机甲基地训练，听说了辟谣会之后过来的。
有好几台机甲在他们身后做背景板，之前机甲系的几人正在这里做实验，后来被赶到这边来了。
“他们没在驾驶舱里看到珍晶，但我感知到了。因为位置在后上方，如果只是正常驾驶，不特意往后看的话，是看不到的。”林秋说着指了指最左边的那台机甲，说：“就是那台。”
辰钧山点点头，说：“既然如此，等着他们录完再过去拿吧。”
远处的辟谣会声音很大，在空旷的实验场地里，声音很容易传到他们这边，于是辰钧山跟旁边的人一起，百无聊赖地看起他们的辟谣会来。
一开始辟谣会比较正常，有一个主持人在临时搭建的台上说话。
他把刘乾安推断张平暗中在联邦军训做实验、搞得人心惶惶的状况说了一遍，然后不等其他人质疑，又说这都是张平的个人行为，不是十六军区的授意。
下面有几台拍摄用的机器，实时转播了他说话的画面。
其中一台机器转向台下的学生，辰钧山看不到那群学生的脸色，但从旁边张平郁郁的表情来看，他们脸色应该不是很友善。
就在此时，辰钧山看到最左侧机甲的手指动了一下，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
台上的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大家都是受过正规教育的人，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牛鬼蛇神，要相信科学嘛。”
他话音刚落，辰钧山又看到机甲的手指动了一下。这次不止他看见了，林秋和笑笑也看见了。
“啊，糟糕。”笑笑嘀咕到：“我之前往控制器里加载了几个活动程序，忘记删除了。”
“什么控制器？”辰钧山问到。
笑笑往林秋背后躲了躲，说：“就是阿意最近在研究的，让机甲可以自己活动起来的东西啦。之前他做实验的时候，专门做了个架子，把你的珍晶放到架子上，精神力就可以传入机甲。”
“控制器和那台机甲刚刚动起来有关系吗？”林秋问。
“当然有。”笑笑小声嘀咕到：“我把控制器忘在那台机甲里了。现在那台机甲里同时集齐了充满精神力的珍晶和装载了程序的控制器，所以它可以自己动起来。”
他话音刚落，那台机甲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这一次台下围观的学生也看到了，有人指着那台机甲，迟疑着问到：“请问，那台机甲里没有人吧？我记得刚刚把机甲开到那里的人，已经离开机甲了。”
主持人看了眼身后的机甲，肯定到：“当然，这些机甲里都没人。”
“但是我刚刚看到那台机甲手指动了。”
“没错没错！我也看到了！”
“不会还是张教官搞的鬼吧？但他明明在旁边什么也没做！”
“也就是说，其实问题不在张教官？”
主持人做了个暂停的动作，众人很快安静下来，然后他解释到：“各位，这应该是重力的影响。如果内部的机械有滑脱或润滑过度的情况，机甲在重力影响下，确实可能出现手指自己活动的情况。没必要想那么复杂，你们都是受过正规教育的人，我希望你们遇事时优先使用科学去解释这些现象。”
“原来如此。”
“好有道理，是我科学素养不够高！”
辰钧山站在远处看得揪心，他希望这机甲别再动了。
可惜事与愿违，下一秒机甲的手抬了起来，又立刻放下去。
这一下动作幅度之大，周围的人都看见了。
“卧槽，老师您回头啊！这台机甲真的会自己动！”
“是真的，我看见了，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主持人回过头，只见机甲和刚刚一样双手下垂伫立着，他又转过来看着台下，心平气和到：“大家眼花了吧？这台机甲明明没有动过。”
他话音刚落，机甲像条海带一样，无声地在他身后扭动起来。
“老师！您回头看看啊！”
主持人再一回头，机甲的扭动突然停了下来，维持在一个奇异的动作上。
主持人：……别以为你停下来我就看不出你刚刚动过了啊！
他表面冷静，心里冷汗直落。
他知道这机甲里没人，也知道这些事情根本不是张平做的。
但现在传闻中的机甲灵异事件就出现在他跟前，而现场的画面还在直播，但他对此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张平一直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满脸写着委屈，相信他是罪魁祸首的人都犹豫了。
就在这时，这台机甲从身体里翻出几道枪管，朝四周直接扫射起来。
子弹四处飞溅，众人匆忙扑倒，所幸没人受伤。辰钧山看着林秋肩上的笑笑，低声问到：“你在里面装载的到底是什么程序？”
“网上随便找的啦！我也不记得了！”笑笑回答到。
大家都是经过训练的，对于突发的危险反应都很快。
肉身根本无法和机甲抗衡，张平和附近的几个学生立刻冲向最近的几台机甲。
但辰钧山旁边一个机甲系的学生突然喊到：“那些机甲全是故障的！别驾驶！快撤！去就近的停放仓找机甲！”
说完几个机甲系的学生先撤了出去。
对面的人听见，也各自寻找掩体，快速地撤出实验场地。
辰钧山和林秋躲在一架机甲后，笑笑从林秋的肩上探出头，说：“这些珍晶只能让机甲活动五分钟，如果开枪的话，机甲需要承受后坐力，持续时间会更短。我们躲在这里，等那台机甲停下来，然后立刻冲过去把珍晶和控制器拿走！”
其他人都撤离了，正好给他们留下行动的机会。
笑笑说得没错，不到半分钟那台机甲就停了下来。
“我过去，你们掩护我。”辰钧山说完掏出一个通讯耳麦戴上，然后朝那台机甲跑去。
快要接近这台机甲的时候，侧面突然冲出一个人，一下把他扑倒在地。辰钧山抬头一看，这人居然是张平。
“你干什么？怎么不撤？不要命了吗？”张平狠声到。
“你不是也在这里？”辰钧山说。
“赶紧滚，这是命令。”张平说。
“那你怎么不撤？”辰钧山问。
“我要留下来，看看这台机甲里究竟是人是鬼。”张平看着那台机甲的目光很冷。
那台机甲已经静默了很久，这个距离辰钧山可以感知到里面的珍晶。现在这些珍晶的存在感很虚无，里面的精神力已经彻底耗尽了。
就在此时，他们身后又有枪声，两人转头一看，不远处一台机甲提着枪，也在无差别扫射。
辰钧山一眼认出，这是刚刚他和林秋当作掩体的那台机甲。机甲系的学生只说这边的几台机甲是坏的，但那台似乎可以开动。
随着枪声，耳麦中同时传来林秋的声音：“是我，我把他引开，你快去拿珍晶。”
话音刚落，林秋开着机甲朝实验场地外走去。
辰钧山立刻会意，他喊到：“两台机甲是一起的，他要逃了！分头行动，你去追它，我留在这里看着这台机甲！”
放任一台随意扫射的机甲在机甲基地溜达，显然不是明智的决定。张平暗骂一声，追了上去。
辰钧山趁机翻上机甲，从驾驶舱的架子上拿下珍晶和控制器。他脱下外套把珍晶包裹起来，火速溜回自己的机甲停放仓。
林秋开着机甲，很容易就能把张平甩开。笑笑实时篡改监控内容，不多时，三人再次在夜风的停放仓内碰面。
林秋从机甲里爬出来，说：“现在外面乱成一锅粥，到处在找失控的两台机甲。”
辰钧山拨通钟齐意的通讯，说：“我记得钟齐意把报告提交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其他人还不知道是我们在做实验。”
“啊，是因为阿意说，有人不想归还我的身体，所以把他所有的报告压下来了！”笑笑回答到。
他话音刚落，钟齐意的通讯接通了。
辰钧山开门见山地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的报告快点被学校高层看到。”
“你说。”
“今天有一些高层，在追查我们实验的事。但因为你的报告被压下来了，导致现在机甲基地产生了混乱。”辰钧山说：“所以严格说来，这是压你报告那些人的锅。”
“你是想让我直接跳过流程，把报告提交给更高级别的人？”钟齐意琢磨着，说：“这主意不错，我是为了尽快平息混乱才越级提交报告的，可以顺便把笑笑的那封报告一起提上去，把他身体要回来。”
钟齐意说着挂断通讯，提交报告去了。
停放仓外，有一串脚步声快速经过，随后仓内又安静下来。
“我以为你会希望那封报告慢点被人看到，毕竟张平给你下过不少绊子。”林秋突然说。
“一开始确实是这么希望的。”辰钧山说：“但刚刚突然觉得，他不是和合格的老师，但是个合格的单兵。”
“所以你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林秋问。
“我没有，我委屈着呢。”辰钧山说：“这不是正好有机会可以把笑笑的身体要回来吗？而且事情越来越乱了，不尽快澄清的话，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大问题。这次先这样吧，下次有机会再报仇。”
林秋笑了笑，没再说话。
辰钧山拿起工具拆卸夜风的外壳，一边装珍晶一边说：“我和你说，今天可险了，我差点赢不了。”
“那后来是怎么赢的？”林秋把笑笑放在手里，问到。
“这就要从你说陆伟顿是左撇子说起了……”
辰钧山一边装珍晶，一边说起今天考核的过程。
他装完珍晶回过头，看到林秋安静地坐在一旁，双眼正看着自己，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林秋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笑笑的履带，笑笑也在认真听故事，没有挣扎。
仓外有几个人跑过，脚步声平息后，仓内安静下来。
白色的顶光直直打下来，林秋坐在机甲的阴影里，但看起来依旧那么瞩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