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钧山感觉脑子嗡了一下,他定定地看着林秋,等林秋回应。
林秋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抱住了他。
那小孩笑得更得意了一些,他打了个响指,说:“很好,我变得厉害一点了。既然如此,就让我帮你回忆一下,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吧!”
他话音刚落,周围场景再次变换,眨眼间房间又恢复了整洁。
餐桌上坐着两个人,是他妈妈,还有看上去才小学的姐姐。
那小孩笑了笑,身体骤然缩小,变成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他爬上餐桌的椅子,站在上面翻开一本书。
这一幕辰钧山很熟悉,这是他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
他和林秋没有变小,场景里的人也没有看到他们,他们是旁观者,只能看着场景里的人物活动。
在梦里的林秋陪着辰钧山看回忆片段的时候,现实里的林秋正坐在一张桌前发呆。
他现在不在学校,而是在某个叔叔家的后院里。
天上正在下雨,他坐在屋檐下,下雨时清新的水气会令人感到舒适和放松,也会让他想起某个人。
他等了一会儿,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快步沿着屋侧的走廊走来,如果辰钧山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之前给他妈妈治病的杜海绍医生。
杜海绍边走边抱歉地说:“林公子,不好意思,让您久等。突然下雨,路上耽搁了。”
林秋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说:“没事,先喝点茶,休息一下。”
杜海绍小心翼翼地端起茶喝了一口,问:“您是听说我在打听辰钧山才找我来的?”
“嗯,他是我们小队的队员。”林秋说。
“要是他早点说认识你就好了,您是我们老板的侄子,有这层关系,还能给他打个折。”杜海绍说。
“你之前是在稀土星出诊?回来之后为什么还要找他?”林秋问到。
这其实涉及患者隐私,但杜海绍转念一想,辰钧山还不是他的病人,而且他老板好像很喜欢这个侄子的样子。
于是他捡了些不重要的说到:“因为之前说过,可以给他附赠心理咨询。在我出诊的时候,随着我对他家庭的不断了解,我察觉到一些异常,我意识到,也许他也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正好我要在主星附近维护设备,就打算来和他聊聊,确认一下客户的精神状况。”
林秋回忆了一下,说:“我觉得他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
“是吗?那您可能还不太了解他,或者他隐藏得很好。”杜海绍顿了顿,说:“毕竟,他现在已经被通缉了不是吗?这足以说明问题。对了,他是什么罪名来着?”
林秋沉默了一会,说:“涉嫌偷盗联邦机密物品并潜逃。但同一批通缉令里,有这样罪名的人很多,说明联邦并不确认到底是谁干的,而这件东西又非常重要,所以只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发布通缉,把人抓回来一个个审问。”
杜海绍没说话,他没有认同林秋的观点。
林秋继续说到:“他失踪了,我们在寻找线索。今天请你来,是想向你询问他相关的事,他家里到底有什么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剧情是不是太压抑了,都写不出小剧场了,阿巴阿巴……
感谢观看~
第148章 老底彻底扒完了
林秋没有想到最近会连续发生这么多事,先是突然知道小叔的遗体只剩下一只手,然后是辰钧山消失。
消失了十多天,联邦又突然发出了辰钧山的通缉令。
他心底有一点倦躁,上一件事的悲痛还没有消化完,新的问题就接踵而至,他不得不先应对眼下的问题。
在通缉令发布之前,辰钧山留在宿舍里的东西全部被收走调查。
但林秋事先拿走了黑机手,所以被收走的最有价值的东西,只有辰钧山留下的一个老旧的超算机。
这超算机有很严密的程序防护,林秋听熟人说,技术部门在尝试破解开机密码的时候,整台机器直接烧掉了,修复后里面的内容已经全部清除。
这样的情况让搜查的人更加笃定,无故消失的辰钧山有问题。
后来他们小队的人都被审问过,除了询问辰钧山相关的问题,问的人还额外问了有关钟齐意和笑笑的事。
辰钧山怎么消失的他们确实毫不知情,对于钟齐意和笑笑,他们早就统一好了说辞。
对外的版本是林秋帮钟齐意做和机器人有关的实验,辰钧山去他实验室帮忙,顺便学学简单的机甲维修,辰钧山和钟齐意关系还不错。
审问的时候用了测谎仪。周朗和小迪虽然知道更多的一些细节,但大体和这相差不大,这样的说辞也不算说谎,因此很顺利的通过了。
林秋作为队里的指挥,又和钟齐意打过交道,因此被问及的细节多得多。
他以前和林述学过欺骗测谎仪,只需要用特殊的方式控制精神力稳定就行,他怎么说测谎仪都不会响。
审问的部门没有从他们这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林秋反而从他们的问题里得到了一些信息。
审问的人反复询问了钟齐意身边的人工智能机器人,林秋意识到,这件事和笑笑有大关系。
林秋一边随口回答“只是做过实验,不知道那台机器人是不是审问的目标,其他并不知情”,一边琢磨,辰钧山该不会是把笑笑抢走了吧?
所以钟齐意消失不是去封闭训练,而是亲自去逮他了?这样说来笑笑最近不上网的事情也可以解释。
但如果是钟齐意在逮他,审问的人根本不需要从他们这里问辰钧山的信息,这两人互知根底,如果辰钧山真的对钟齐意不利,他是黑客PEACE的消息早就会被放出来了。
如果这件物品和钟齐意有关,那么拿走这件东西的人多半是辰钧山。
根据这两人的关系和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件事上辰钧山和钟齐意并不是对立的,辰钧山带走了某件东西,并且钟齐意和笑笑消失很久了。
答案呼之欲出,辰钧山带着笑笑藏了起来,并且威胁到他们的人和钟齐意是对立面。
如果接下来的军校生大赛里能遇到钟齐意,说明他还在联邦,只是被控制起来了,如果遇不到,说明钟齐意已经和他们一起离开,只是对外宣称他去封闭训练了。
林秋没有因为辰钧山面临通缉,就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说出来。
他从小听说过、自己也见过很多类似的情况,联邦内两股力量在争夺某件物品,其中一方带走了物品,另一方为了把这件东西追回来,会找渠道使用一些手段,发布通缉只是其中一种。
通常这种情况下,意味着双方实力差别很大,其中一方对另一方行为的定性有绝对的话语权。
毕竟如果实力差距不大,两方互相阻拦的情况下,这样的通缉令很难发出来。
这样的斗争只是双方的利益存在冲突,并不存在正义的一方。
受家风影响,他不喜欢这样的内部斗争。但人和人之间的冲突和摩擦无穷无尽,这样的事似乎总是不可避免,即使不喜欢,也难免会被卷入其中。
联邦发布的东西不可尽信,不加思考就乖乖配合只会被其他人当枪使,这是他很久以前就明白的事。
事情关乎他身边的人,在没搞清楚状况前,不可能对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他是家里这代人唯一的omega,家里人对他有点过度保护,不想让他乱掺合,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应对这些事的能力。
对他的审问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审问结束没过半天,他又听闻,有个名叫杜海绍的医生在打听辰钧山的消息。
杜海绍在稀土星出诊的时候,已经了解到辰钧山在联邦军校读书。他回到主星后联系不上辰钧山,因此打算到联邦军校打听。
他所属的机构老板听说了这件事,把他拦了下来。
之后就是杜海绍来老板家后院,和眼前这位林公子会面的故事了。
林秋其实对辰钧山家的情况了解不多,辰钧山只和他说过,他小时候父亲经常揍他们。
上次辰钧山喝醉的时候,他问过相关的问题,但辰钧山没说,他也没有追问。
他认为人和人的交往需要给对方一定的空间,辰钧山认为可以告诉他的时候会和他说的。
他不知道辰钧山请医生给自己母亲看病,他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他母亲已经调养好了。
所以当自己的叔叔问及自己是否知情的时候,他想起辰钧山从不提及家里的事。
他突然意识到,辰钧山轻描淡写的“父亲小时候总揍他们”和“妈妈精神状态不太好”,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他以为他和辰钧山很熟悉,但好像辰钧山隐藏东西比他预料的要多。
天上还在下雨,屋檐下坐着非常惬意。
杜海绍看着在思索着什么的林秋,皱着眉为难到:“您想知道他家里的事?这恐怕不太妥当……”
林秋静静地看着他,说:“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可以直接去拿病历档案看。但我想听你亲自描述和分析,这样可以减少理解的误差。”
杜海绍继续为难地说:“可是……这不符合公司规定和行业规范……”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和他相关的事,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现在他失踪了,我想多了解一些他的信息。你可以随意开价,在机构里升职、或是直接要钱,只要我做得到。”林秋低声说。
杜海绍皱眉到:“您和他关系很好?”
林秋犹豫了一下,点头“嗯”了一声。
杜海绍神色严肃起来,他说:“林公子,您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是个很温和很没有攻击性的alpha?”
“是。”林秋点头到:“可以感觉出来,他秉性纯良,并且在很小心地约束自己。”
杜海绍挠挠头,问:“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吗?”
林秋对这个问题早有猜测,他问:“和家庭有关系?”
“确实和家庭有关,他父亲是个很暴躁的alpha,并且对其他家庭成员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你可以拿到病历,有关的情况你可以先看看。”杜海绍说着发了一份文件给林秋。
这是杜海绍在稀土星出诊的时候,和辰钧山的姐姐交流拿到的信息,上面写着他们在主星生活时所遭遇的一切。
林秋快速往下看,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杜海绍喝了口茶,说:“怎么样,看上去很值得同情吧?经我推测,因为父亲造成的创伤,他很讨厌alpha,也很讨厌一切肢体上的冲突。”
林秋回忆了一下,说:“没错,他格斗训练的时候会有明显的收力感,好像不能完全放开。只有被教官揍到有点发火的时候,才会完全沉浸进去。”
“但他恰好分化成了alpha,他其实并不能认同自己的性别。”杜海绍说。
林秋想起辰钧山说过“自己不想做alpha,也刻意表现得不像一个alpha”,他点了点头,认同了杜海绍的说法。
他觉得有点难过。如果辰钧山拥有和自己一样的成长环境,一定会变成自信又耀眼的alpha,而不是现在这样,因为无法认同自己性别,所以小心地约束自己的言行。
并且他变成这样并不是他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因为别人的过错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最后这些痛苦将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杜海绍看着他的表情,问:“你现在是不是很心疼他?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还能长成现在这样温和守序的人,真是太不容易了。这说明这个人本性就是纯善的。”
林秋点了点头。
杜海绍又说:“其实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直到治疗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他母亲恍惚之际讲的,我询问他姐姐故事的真伪,她虽然直接否认了,但从她的眼神和神情来看,这个故事也许是真实发生过的。”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在治疗过程中发现的异常?”林秋问。
杜海绍点头:“是的。刚刚说过,他不喜欢肢体冲突,没错吧?但是不喜欢打架和不好好训练是两回事。比如,你被人揍了一顿,你是会锻炼身体防止下一次被揍,还是觉得被人揍不好,你不想成为施暴者,因此从不锻炼呢?”
林秋思索了一下,问:“为什么我锻炼之后就会变成施暴者?”
“问题就在这里,正常的逻辑是,我讨厌暴力,所以我应该变强,然后保护自己和其他人。”杜海绍比划到:“这并不是很难想通的问题,他应该也知道性别不能完全决定性格,但他还是在克制自己,甚至无法接受自己。”
“这和他分化后,家人的反应有关?”林秋问。
“确实和家人的反应有一定的关系,但不是分化后,而是搬家后,因为他搬家后很快就分化了,所以他没搞清楚时间点。”杜海绍说。
“和那个故事有关?”林秋问。
杜海绍喝了一口茶,说:“没错,我听说的故事,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辰钧山围着餐桌走了一圈,打量餐桌上三个人。
他妈妈现在看上去精神比较好,只是眼底有疲倦的青灰色,脖子和手腕上也有点点淤青。
他姐姐比他大七岁,现在即将小学毕业。她表面看上去没有伤痕,但辰钧山知道,淤青和伤口都在衣服能遮挡的地方。
他妈妈现在正在看着姐姐做功课。
那个三四岁的小孩眉眼和现在的他很相似,看上去比较瘦弱。他懵懵懂懂地翻阅桌上的书,摇头晃脑的,看上去比另外两人快乐得多。
他看了一会儿,把书推到妈妈面前,不太清楚的嘟囔着:“看不懂。”
妈妈隔着桌子把他抱过来,拉过书摊在跟前,轻柔地问:“哪个字看不懂?”
“字认识,连在一起看不懂。”幼崽辰钧山嘟囔到。
他年龄还很小,对世界缺乏认知,即使识字早,能把字都读出来,但他不太理解书里讲的内容。
妈妈大致看了书上的内容,说:“这是一个劝人向善的故事。”
“什么叫劝人向善?”幼崽辰钧山问到。
“就是告诉人们要善良。”妈妈回答到。
“什么叫善良?”幼崽辰钧山不解。
“有很多种解释,不过最基本的,不要做伤害别人的事。”妈妈回答。
幼崽辰钧山似懂非懂。妈妈把他抱在怀里,指着那本书上的字,和他讲书上的故事。
温馨的场景没有持续多久,随着熟悉的开门声响起,像看电影一样,周围的色调明显变了,从暖白色变成了冷青色。
和辰钧山长得很像的高大alpha走进门,他全身笼罩着阴郁的气息,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随手把衣服扔在沙发上,金属的胸标撞在沙发扶手上,发出令人胆战的“咔”的一声。
餐桌旁的妈妈和姐姐动作变得小心翼翼,仍是幼崽的辰钧山对此浑然不觉。
妈妈把他放在椅子上,让他自己翻书看,然后倒了一杯水端到沙发前。
“辰星的成绩评级下来了吗?”他父亲问。
辰星是辰钧山的姐姐。
他妈妈两只手指绞在一起,说:“下来了,都通过了……”
她话音未落,就被揪住头发按在桌上。
“只是通过了而已,没有到达优秀的线吧?你每天在教她什么?在教她做一些不该做的事吗?”
幼崽辰钧山听到动静,刚转头看,就被辰星把头扭回来看着书。
他很困惑,也很害怕,他的直觉和经验告诉他,那边在发生不好的事。
“辰星的老师警告我,让我在家对你们好一点,否则就举报我。这是你教她说的吗?难怪她评级那么差,原来你都在教她这些东西。”身后冷漠的责骂声混着拉扯的声音由左到右。
“我……我没有教她……呃……”他妈妈否认的声音混着忍痛的低吟声传来,最后卧室门“嘭”地一声关上,门内传来摔打和痛呼声。
辰钧山快步走到门边,他伸手想把门拉开,却发现自己无法触碰任何实物。
他这次是完全的旁观者,只能看着记忆里的事情发生。
桌旁的幼崽辰钧山扶着椅子下到地上,想去开卧室的门。
辰星一把把他抱起来站在椅子上,把有自己功课的光屏移到他跟前,说:“别过去,帮我做数学功课,拜托你拜托,帮帮姐姐吧,不然爸爸会打死我。”
她眼里充满惶恐,眼底亮晶晶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幼崽辰钧山看向卧室的门,门后的声音中断了,好像在中场休息。
他看向光屏,伸出小手,指向第一个没做的题,说:“选这个。”
辰星很相信他的判断,幼崽辰钧山一开口她就直接把答案写上。
幼崽辰钧山继续看下面的题,他刚读完题就能直接报答案。他们一个念一个写,很快把辰星的数学功课做完。
辰星看着写满答案的光屏,暗暗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卧室门开了,两个大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妈妈径直走向厨房,她走路的姿势有点扭曲,但还是幼崽的辰钧山没有意识到她和平时的差异。
他父亲走到辰星旁边,问:“功课做完了?给我看。”
辰星小心翼翼地把光屏移到他旁边。
系统有自动评改的功能,他父亲评改了她的功课,不屑到:“数学正确率那么高?那你是怎么拿那么低的考核等级的?你又让辰钧山帮你做功课了?他那么小都做得比你好,你怎么还有脸活着的?”
虽然姐姐被骂了,但自己被父亲夸了。幼崽辰钧山心里有点忧虑,又有点开心。
他父亲伸手拉扯辰星的头发,把她脑袋压在桌上,问:“你和你们老师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当我不知道?你怎么在你们老师面前说我的?嗯?是不是和你们老师说,我在家对你们不好?嗯?”
他顺手抄起桌上的金属托盘,一下一下狠狠打在辰星身上。
幼崽辰钧山害怕地抓住桌沿,想去阻拦又不敢。
他也被父亲打过,身上会很痛,他不想身上痛。
辰星痛哭连连,嘴里喊着“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一边剧烈挣扎。
但她年龄很小,而父亲是个强壮的alpha,她很轻易就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单方面的殴打持续了十多分钟,辰星的哭声逐渐低了下来,幼崽辰钧山害怕得缩在椅子上咬着嘴唇掉眼泪。
妈妈操着菜刀从厨房走了出来,她身体摇摇晃晃,但仿佛带着某种决绝。
她还没走到桌旁,他父亲就迎了上去,轻易将她手上的刀夺了下来。
他举起刀,用刀背一下下砍在她身上:“怎么?你看不惯?我教育我的后代你看不惯什么?你的职能就是生孩子和打理家里,你懂个屁。你还敢拿刀?你这身板再来十个也不够我杀。”
刀背砍在骨头上发出“咚”“咚”的闷响,痛叫伴随着哭泣声断断续续。
听到妈妈在哭,幼崽辰钧山再也忍不住。他“哇”哭出声来,跳下椅子,跌跌撞撞跑到妈妈旁边抱住她。
“怎么?你也凑热闹?你知道爸爸最喜欢你,所以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你以为这个家里是谁做主?”他说着挥起巴掌打在幼崽辰钧山身上。
妈妈把他抱在怀里,用身体护住他。辰星也跑过来想要抱住妈妈,但也被妈妈一起护住。
“怎么?你们三个人相亲相爱,就我一个不是人?也不看看是谁在赚钱养你们!”
Alpha心中的怒火愈盛,下手更狠。三个人的哭声混在一起,懵懂的幼崽辰钧山哭得最大声。
旁观的辰钧山捏住拳头正想做点什么的时候,画面突然停滞了。
周围的散乱的东西快速归位,色调变成看不出情绪的白色调。四人像四个木偶,呆滞的坐回桌边。
随后几个人身上开始快速变化,一眨眼幼崽辰钧山长大了两岁,快到可以上学的年龄,而辰星开始上中学,同时分化成了一个omega。
他们身上的伤痕增加了很多,妈妈眼底的青灰色越来越重,眼神也有些恍惚。
随着一声门铃声响,画面重新开始动了。
他父亲去打开门,一个白衣服的研究员拎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
“听说你家两个孩子已经废了一个?”研究员问。
父亲点头哈腰到:“是是,辰星废了。成绩很差,没有特长,而且分化成了最没用的女omega,彻底废了。”
“当初特意给你分配了个名额,让她去那么好的学校,结果还是这样。你要搞清楚状况,你只是个一只手废了的废物,能在主星谋到这样的职务,全靠上面的计划。”研究员说。
他父亲连连点头,说到:“我懂,我懂,从小开始培养资质好的孩子,然后控制或收买。以他们的优秀程度,将来很容易坐到联邦关键的位置上,十几年后,上面掌握的力量就足以决定联邦的走势。”
那研究员瞪了他一眼,警惕地扫了餐桌旁的另外三人,薄怒到:“别乱说,被透露出去怎么办?”
他父亲懒懒的挥了挥手,说:“放心吧,他们不敢,早就被我打服了。人和狗一样,得训。”
研究院“啧”了一声,说:“你这脾气得改,你知道我们帮你压下来多少你女儿的举报吗?”
他父亲摆摆手,对此不以为然。
旁观的辰钧山对这个研究员毫无印象。
在他的模糊的回忆里,这两年辰星尝试了各种求救方式。
她孜孜不倦地求助老师、求助同学家长、求助警员,甚至写了举报信递到父亲的上司手里,但全都不了了之。
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只是来了一个和他父亲嘻嘻哈哈的警员。那警员看了他们一圈,说“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口头警告他父亲后,就和他父亲出去喝酒了。
每一次求助,他们就会挨一顿毒打,一次比一次下手更重。
最后辰星放弃了,她不敢再这么做。她身体和精神的承受能力都已经到极限。
旁观的辰钧山看向那个研究员,他回想起来林秋说过的,红派会从学校开始拉拢和培养人才,最后这些人会成为他们的助力。
这样的培养居然可以从那么小开始吗?原来当年,他和辰星也在观察和培养的人选中吗?
那研究员敲了敲提箱,有点不耐烦地说:“辰星废了,所以你叫我来是打算做什么?”
“虽然辰星废了,但我还有一个儿子。”他父亲眼里闪烁着渴望的光。
这是对权势的渴望、对利益的渴望,但绝不是希望孩子成才的渴望。
他指了指桌旁的辰钧山,说:“我儿子辰钧山,今年六岁,快学完中学数学了,他绝对是个天才。”
作者有话要说:
辰钧山:学神竟是我自己!
第150章 父亲是坏人
幼崽期的辰钧山没有上过幼儿园,也没有其他小朋友玩伴,他记事起就在妈妈的指导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