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容器里出来的时候我和笑笑的通讯断掉了。他在修星船，我们去帮他修星船吧。”亚当说着举着两人，朝破星船的方向走去。
亚当的出现让众人十分震惊，反应激烈的甚至立刻上了机甲要攻击，辰钧山急忙摆手让他们停下。
星船技术是亚当演算出来的，修这样的星船不在话下。于是它和笑笑去修星船，辰钧山和其他人解释了刚刚发生的事。
虽然大家都表示难以置信，但事实在眼前，也不由得有人不信。
他们喜欢域外探索的对亚当的形态十分好奇，纷纷去帮忙修星船，顺便趁机观察亚当，问它一些其他星域的问题，亚当也会偷偷摸人类几下，双方都觉得自己赚到了，相处得十分和谐。
辰钧山坐在一边看，总感觉有一些问题被忽视了，想着想着，他突然灵光一闪，问：“等一下，虫兽追击我们是因为亚当的脑子，虫兽不敢来这颗星球是因为亚当的身体在这里，现在脑子和身体重新融合了，我们的星船还会被虫兽攻击吗？”
他这个问题把周围人都问住了，钟齐意猜想到：“会跟着我们的星船，但不会攻击我们？”
那边修星船的亚当听到他们对话，说：“没错，会跟着我们，但因为害怕不会围上来。这涉及到我们这个种族的特性了。”
“什么特性？”林秋问。
亚当边修星船边说：“我们这一族，其实有很多种繁衍的方式。可以在体内分化出生育系统，和喜爱的同类有性生殖，也可以切割下两个个体的部分身体，让身体融合在一起变成新的个体。还有另一个方法，是自己从身上分割出一块身体，将它培育成新个体。”
有人问：“这不就是克隆吗？这是人类克隆技术的雏形？”
“嗯……差不多啦。相比起我们，人类的基因很稳定，克隆会有伦理问题，所以很早就被我禁止了。但我们的基因可以用精神力随意编写，即使是从自己身体上分割出去的个体，基因差距也很大的。它已经是个新个体了，我们不会觉得它和自己是一样的。”亚当说。
辰钧山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问：“等一下，如果部分身体就能形成新的个体，那为什么打虫兽的时候，被切割下来的虫兽碎片没有变成新的虫兽？”
亚当继续解释到：“这涉及另一种特性啦，我们需要在本土星球才能长出脑子，因为本土星球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晶体。脱离了那个环境，努力长大的脑子会变成结石哦，就是你们说的珍晶啦。”
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其中一些人接受程度很好，另一些人看起来很想把自己口袋里的珍晶扔了。
亚当叹了口气，说：“所以分裂生殖的方法，只适用于在我们的星球上，不然连装盛大脑的容器都分化不出来，只能分裂出肉块。其实你们遇到的‘虫兽’，对我来说都还只是小孩子。”
辰钧山继续问：“那我们杀了那么多虫兽……在你眼里不就是杀了很多同族小孩吗？”
亚当边修星船边晃动身体，看起来比较愉快：“哈哈，不是这样的啦。我们种族的生存规约……大概就是你们说的法律一样的东西，是很严苛的。其中有指出，发育不完全的幼崽没有生存价值，因为自己没有完整的脑子，所以会攻击同类吃掉同类的脑子，见者可以击杀。”
这样的生存条件还挺残酷的，众人有些沉默。
亚当察觉到他们的情绪变化，说：“这很正常呀，我们种族单体寿命很长，又没有天敌，繁衍也很容易，如果不使用规约限制，星球很快就被挤爆了。事实上，我们对同族人很严酷的，大部分族人都是因为违反规约被杀死的。我只是很喜欢人类才显得很温和，其实我对族人也很凶的哦。”
辰钧山想象了一下，感觉它们的社会压力还挺大的，动不动就因为违反规约被杀死。
他想着，继续问：“但是你之前背叛了它们，这次回去不会因为违反规约被处死吗？”
“不会的，在我们的规约里，为了自己的理念自相残杀不是大事，只会加速选出更优秀的个体。”
亚当说完拍了拍星船，愉快到：“修好了！笑笑真棒，我们继续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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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无亲人的星球
林述看着星船，问：“等一下，这艘星船真的能开走吗？这已经是几百年前的星船了，万一某个部件老化，星船会直接在半途中散架的。”
亚当拍拍胸脯打包票：“放心，这架星船是我看着他们造的，用的材料很扎实。我刚刚已经全部检查过了，不会散架的！”
林述：……
他想和他们去很远的地方看看，但又不能耍赖，于是只说：“稍等，我先试飞一下。”
几台机甲将星船拖到宽阔地带，林述按照亚当教的驾驶方法，将星船飞到星球外，再飞回来，来来回回好几次，星船一点要散架的迹象也没有。
最后林述认命了：“好吧，我回去治病。小秋记得拍照，回来给我看。”
“好。”林秋应到。
他突然想起什么，小声交待林述：“小叔，你的断手在阁楼里，墙边的架子上，你记得去做断肢重接手术。”
林述疑惑到：“我的手……？”
旁边小迪起哄到：“关于这只手，还有另一个故事，那说来就话长了。”
周朗配合她往下说：“就是就是，因为这只手，我差点损失了一个室友。”
林述有点好奇地看着他俩，又看向林秋。林秋沉默了一会儿，尽力无视他探索的眼神，简单解释到：“是刘姨帮忙做的活体保存。”
辰钧山在旁边补充：“因为他不相信你死了，自己偷偷去墓里把你手挖出来，然后去找了刘姨。”
林述笑了：“好乱来，你们没拦着？”
林秋闭上眼，说：“拦了，没拦住，我还把他肩膀撅断了。”
林述笑出了声，说：“这样了人家都没计较，你以后得好好让着人家。”
林秋点头：“我们关系好着呢，我很担心你，好不容易看到你活着，你先乖乖回去治病。”
要是林述跟着他们去航行，中途肝病恶化在星船上死了，林秋得痛苦一辈子。
虽然不太情愿，林述还是暂时被留在这颗星球，他们留下了林述的其中一个旧队友陪他。
载着亚当的星船再次起飞，这次是亚当自己驾驶的星船。因为他们会吸引虫兽，等他们再航行一段时间，将十三军区的虫兽吸引走后，林述才会起飞回联邦。
星船速度很快，几天后，他们通过了无虫兽的真空地带，星域中稀稀拉拉开始出现虫兽。但因为亚当拿回了自己的身体，这些虫兽就算围过来也不敢攻击，被他们的星船甩在后面跟着。
一路航行十分顺畅，亚当的精神力感知比星船自带的探测工具还要远，帮助星船规避了很多危险的星域。
林秋每天都在拉着辰钧山绘制星域图，将他们航行的路线记录下来，并标注沿途的星体分布。
他们的目的地很远，哪怕是星船够快、中途没遇到阻碍，依旧航行了一个半月。
越接近亚当的星球，周围的虫兽越多，很多虫兽都有二十多米，但看起来见人就咬，不太文明，脑子发育得不是很完全的样子。
亚当通过星船的观测镜头仔细打量这些虫兽，看起来有点忧愁：“怎么会有这么多发育不完全的幼体，之前在其他地方有那么多幼体，我还以为是它们自己在外面一代代生育出来的，但是星球附近怎么也有这么多？”
“星球附近也可以是一代代生育出来的？”辰钧山反问。
亚当摇头到：“这个距离，已经在晶体的影响范围内了，它们长到十几米的时候就能长出比较完整的大脑的。而且星球周围的不完全体太多了，按照规约，这些不完全体早就应该被清除掉了。”
辰钧山思考了一下，说：“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了，规约改了？”
亚当摇摇头，说：“不知道，因为种族特性，我们星球上干扰精神力感知的东西很多，现在我也感知不到星球上发生了什么，得下去看看。你们都上机甲，尽量固定住自己，我担心我们会遇到攻击。”
亚当都这么说了，于是众人纷纷上了自己的机甲。九皇子没机甲，和亚当待在驾驶室里。
星船拍摄到的画面同步到机甲上，随着星船降落，画面放大，众人都看到了星球上的情况。
在他们的星船正下方，是一片巨大的破碎的城市遗迹。因为体型巨大，智神族的住所通常不会全部建在地面上，而是一半地上一半地下。现在地面上的建筑都毁得七七八八了，露出无数的坑洞。
建筑群中还有无数巨大的碎石、横倒在地的树木等等，现场十分混乱，一眼能看出这里发生过战争。
“看来这里没人住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先去我的家乡吧！”亚当说。
辰钧山记得很清楚，亚当是因为想家了才想回来的，它还很想念自己的妈妈。
星船继续航行，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一座峡谷前。这颗星球的体积比主星大得多，峡谷和树木看起来都很大，峡谷中还有几条瀑布，看起来很优美，如果这里的建筑没有变成废墟的话，这片景色看起来就更完美了。
亚当看起来很失落，它指着峡谷里的一个山洞，说：“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妈妈就住在旁边，我们下去找它。”
星船停放在峡谷上方，十来台机甲下了星船。亚当变化形态从星船里挤出来，一行人陪它去山洞旁边的另一个洞口里。
大家都是第一次参观智神族的住所，因为空间有限，只有两台机甲进去看，其他机甲在外面看共享画面。
辰钧山是进去参观的机甲之一，洞内空间其实挺大，高有十多米，占地五十多平方，但考虑到智神族的体型，这样的住所说不定只是刚好够挤进去睡觉。
洞内的布置很简单，一些他看不懂的器械都是金属和虫兽材料制造的。这些布置散落在地，很多东西都碎了，上面布满灰尘，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生物住了。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亚当突然身体一歪，僵直在地面上不动了。九皇子一直被亚当握在手里，这一下差点摔死。
辰钧山急忙上前，先把九皇子从亚当手里解救出来，然后拍它的脑袋，喊到：“亚当，怎么了？没事吧？”
其他人看到他机甲的共享画面，在外面担忧到：“哎呦，怎么晕了，别太激动呀，说不定妈妈只是迁徙去其他地方了。”
“可能是洞里有问题，先把它拖到外面来。”江雪温说。
亚当现在的身体只有五米，辰钧山开着机甲，轻松将它拖到外面。
江雪温开着机甲凑上来，蹲在亚当旁边观察，片刻后，其他人忍不住问：“怎么样？看出什么来没有？”
江雪温咬牙到：“我只学过医人，这太超纲了！”
辰钧山也觉得这太超纲了，身体强悍的智神族居然会突然晕倒，要是前线的虫兽也这样就好了。
林秋在一旁提议到：“先把它带回星船，上面有医疗器械，可以用常规治疗手段检测一下。”
其他人没什么意见，于是林秋和周朗先爬到峡谷上，放下缆索把亚当拖了上去。现在亚当没法变形，进不了普通舱室，只能先把它放在机甲停放舱里。
江雪温从机甲上下来，辰钧山无意中一瞟，看到她光屏上投出的文字，上面写着“疑难杂症诊断的十五个小技巧”。
辰钧山：……
虽然觉得很不靠谱，但其他人都不懂医，只能暂时指望她了。
江雪温好歹是凭本事考进联邦军校的，又在军工厂接受过顶级生物医学专家的二次培养，表现出来的气质比较专业。
她看着亚当，分析到：“它在星船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刚刚情绪也没有很激动，所以我怀疑是环境影响。现在留下几个人，对刚刚亚当接触过的东西进行采样，剩下的人上星船，我们把星船开出这颗星球试试。”
九皇子疑惑到：“我刚刚也直接暴露在外面了，如果是环境，那我怎么没事？”
“不清楚，先调查。”江雪温说。
地面情况不明，留下的都是应变能力比较强的。一群人兵分两路，开始执行自己的任务。
辰钧山和林秋也在地面的小队里，其他人负责采样从峡谷顶端下来时沿途的土壤、岩石和水，两人负责采样洞里的东西。
辰钧山循着刚刚亚当的走过的地方，把它可能碰过的东西都装进密封袋。林秋采集了洞内的空气和地上的沙石，之后一行人汇合，让星船下来接人。
在他们采集的过程中，江雪温尽量用医人的方法给亚当进行全身检查，但因为不知道亚当健康的时候身体数据什么样，缺乏对比，还不好下定论。
采样回来后，江雪温拿着一堆样本努力了三小时，又回到亚当身边，让辰钧山从它身体上切了一小点身体样本，继续努力了一小时。
旁观的人只见她在瓶瓶罐罐里捣鼓了一阵，又把带来的好几种药品反复混合，继续实验，最后得到一支手臂粗的针剂。
她把针剂递给辰钧山，说：“想办法给它打到脑子附近。”
“打了这个针就好了？”辰钧山问。
“大概率会好，先试试。”江雪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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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多年前的天灾
林秋大致感知了一下亚当的脑子在哪，辰钧山小心翼翼用刀戳开它的身体，将江雪温给的针剂注射进去。
亚当没什么反应，还是静静躺在地上。
辰钧山把针管还给江雪温，问：“这是什么？”
“多种抗生素的混合制剂。”江雪温说。
笑笑看起来比其他人还急，连忙问到：“抗生素？它生了什么病？”
江雪温解释到：“是微生物感染，从你们采样的东西里，我发现了大量的微生物。这些微生物我只在一个地方见过。”
“哪里？”九皇子忙问。
江雪温解释到：“你们之前击杀了一头二十二米长的虫兽，并且往军工厂寄了它的脑子样品，还记得吗？我在实验室帮忙记录数据，洪山他们就在脑子里发现了这种微生物。”
“普通虫兽没有？”林秋问。
江雪温点亮光屏，翻找出一份报告，说：“普通虫兽没有，我们采样了各个长度的虫兽，从五米到十五米，都没有这种微生物。当时我们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而且这种微生物对人体无害的样子，所以只存留了样本，并且留了一些记录。”
辰钧山疑惑到：“你们怎么知道这种微生物对人体无害？用人体实验过了？”
江雪温瞟了他一眼，说：“当时你不就是从虫兽身体里钻出来的吗？据说你出来的时候脑袋上还糊着它的脑花，要是有害你还能站在这里？”
辰钧山：……
江雪温继续说：“之前他们实验过，用某种抗生素可以杀死这种微生物，但我不记得是哪种了。那份报告我没保存，所以只能把现有的抗生素混起来，先给它注射进去。”
辰钧山：……
这种靠谱但又不太靠谱的感觉怎么回事？
林秋继续问：“你怎么知道是这种微生物导致亚当晕倒？”
“因为我们研究脑子样本的时候，发现这些微生物在进食，它们靠吃脑子为生。刚刚我从亚当身上采样，发现它身体末端的通神线里，已经全是这种微生物了。”
江雪温说着投出一道光屏，紫红色的背景上有白色的粗线，还有半透明的细小生物在白色粗线上蠕动，时而钻入时而钻出：“紫红色的是它的肌肉组织被染色后的样子，通神线无法被这种试剂染色，所以呈现为白色。这些细小的生物在钻入它的通神线，并且在通神线里移动。”
“它们最终会移向大脑？”林秋问。
江雪温点点头：“我猜是的。”
他们在这颗星球上逛了两个聚居地，都没有发现亚当这样的智神族生物。而且这颗星球上虫兽很少降落，好像本能地在避祸一样。种种异常，已经足以让人猜到，这颗星球曾经发生过点什么。
“现在亚当还没醒过来，我们先四处调查一下？”辰钧山提议到。
亚当还是没动静，林秋用精神力时刻感知它的状况，只觉得它大脑处的精神力很稳定，应该问题不大。
九皇子和笑笑还是不放心，两人又缠着江雪温混合了几支抗生素，给它身体各处注射进去。
能做的都做了，钟齐意将星船的简易版控制台外接到机甲停放仓，一群人开着星船，绕着这颗星球行驶。
这颗星球比主星要大，陆地面积约占五层，他们飞得不算太高，看到地面上有建筑物的痕迹就降下去调查。整颗星球环游下来后，他们一共调查了五十多处建筑群，每个建筑群都已经废弃，偶尔跳出一两头虫兽，但一个正式的智神族都没见到。
他们遇到的建筑群有大有小，有的看起来像是村落，建筑用的是石板和虫兽材料，有的大建筑群看起来像是城市，建筑物用的金属材料、上等的虫兽材料等等，建筑风格和装饰也好看得多。从建筑群的数量和面积来推断，智神族的族人数量不是很多，最多不到五万。
他们逛了一圈之后，亚当的身体慢慢抽搐，最后其中一条手臂动了一下。周围的人清楚地听到了它的声音：“我终于能动了，你们给我注射了什么？能不能在我指定的地方再注射一些？”
江雪温继续混合抗生素，给它注射。九皇子围过去问：“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晕倒？”
亚当解释到：“不是晕倒，只是不能动了。我的通神线突然没法传导精神力了……就好像管道被堵住了，现在我身体里还有很多被堵住的地方。刚刚是因为脑子周围都被堵住了，所以只能用精神力感知你们在做什么，但看不到听不到，也没法动……”
辰钧山寻思，亚当指定再注射的地方应该就是剩下被堵住的地方，也是被这种微生物入侵得严重的地方。
江雪温混合好抗生素，给周围的人一人发了一支，按照亚当的指示给它注射。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亚当终于全身都能动弹了。
期间，众人给它讲述了它晕倒的事件起末，亚当听完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所有的地方都空了？”
辰钧山点头：“空了，一个你的同族都没看到。这种细小的微生物是什么，你知道吗？”
亚当思考了一下，摇头到：“不知道。但这么大的事，应该会有记录的，我们去这个地方看看。”
它说着报了个坐标。林秋按照它说的，在刚绘制好的星球地图上定好坐标轴，标注出它给的定位，驾驶星船往目的地航行。
这个地方他们刚来过，在整颗星球上，这个聚集地占地面积最大，建筑装饰也最繁华。
到了目的地后，为了不让亚当再接触空气，众人给它找了个密封的容器，它钻进容器里，辰钧山开着机甲载它走。
亚当带着众人往附近最高的一座建筑走，介绍到：“这里是我们的中央圣城，有专门的史官一族记录历史。这里的建筑比起人类建筑的很粗糙吧？因为我们本身很强悍，不需要建筑保护，建筑对我们来说没有特别意义，所以没有发展出像人类那样璀璨的建筑文化。相比之下，我们更喜欢研究怎么让身体长出优美的外壳。”
仿佛为了验证亚当说的话，刚进入这栋很高的建筑，走在最前面的辰钧山就看到了一排花纹繁复的壳。
这些壳有的黑漆漆，有的薄如蝉翼呈半透明，每个都非常巨大，看起来有种奇异的美。可惜的是，这些壳现在散落在地，而且积了灰。
按照亚当的指示，辰钧山走到巨大建筑的最深处，在这里，他看到了更多散落在地的壳。
这些壳放在人类世界，每一块都是惊世骇俗的虫兽材料，帝国皇子造机甲都只能申请到小半块那种，但在这里，这些壳上带着图和字，是历史的载体。
这些字辰钧山和笑笑都很熟悉，是智神族的组合图字。每块壳上都有上百张这样的图字，这些凹进去的图字十分顺畅圆融，不像是刻的，倒像是和门口的那些壳一样，直接将图画长在壳上，再把壳从身上脱下来的。
亚当看着这些图陷入了沉思，辰钧山没有出声打扰它。他们中间还有九皇子能看懂这些字，于是辰钧山在通讯频道里问九皇子。
九皇子现在在江雪温的机甲上，也围在一旁看壳。
除了辰钧山，其他人也有疑问，九皇子开始解释到：“我不能全部看懂，但连蒙带猜能猜个大概。故事是这样的，上面的图一开始记载了，某个成年智神族人，因为偏爱人类，带着人类出逃了，智神族痛失人类，只能尝试创造新的智慧生物作为宠物……”
这段大部分人都知道了，九皇子说出来，只是为了让其他人明白时间节点，他继续说：“之后不久，发生了一些鸡毛蒜皮的摩擦，智神族内部打起来了。等一下，我查一下这个图的意思……因为智神族擅长使用精神力修改基因，不管是其他生物的还是自己的。打起来之后，其中一方修改了某个物种的基因，无意中生成了一中威胁性极大的蜥蜴，被蜥蜴咬一口，智神族的人就会慢慢变得孱弱暴躁……”
亚当已经看完回过神来了，接过九皇子的话头继续解释：“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蜥蜴，但后来发现，是因为蜥蜴携带的某种很小很小的生物。这种生物会渗入表皮，入侵通神线，最后入侵大脑，并且把大脑蚕食掉。”
“智神族最重要的就是脑子，其次是传导精神力的通神线。但通神线内部的免疫能力比较低，所以大家一时间无法应对这种微生物。”亚当继续说。
辰钧山沉默了，心说这世界上真是一物降一物。
亚当继续给他们读壳上的内容：“这种微生物繁殖能力也很强，随便吃点什么就能活，加上有智神族的身体作为培养基，很快就遍布星球，侵蚀了所有的智神族人……”
笑笑不解到：“可是不是抗生素就解决了吗？难道刚刚的抗生素没效果，你很快就会变成那些虫兽的样子？”
亚当微微叹了口气，说：“有效，但是我们的医学研究没有人类那么发达。因为我们的身体太强了，通常小孩子偶尔生病，我们只会教它们改变哪几段基因，而不会去看病……在智神族，我们通常只会死于同类相残，而不会死于疾病，所以医学研究是不存在的。”
辰钧山：……
林秋抓到了一点漏洞，问：“那在过去，像这样传染性疾病你们怎么应对？”
亚当解释到：“尝试，每个族人都修改不同的基因段，合成不同的物质。如果某个族人的方法奏效，其他族人效仿就好了。通常德高望重的长辈在这种事上很有经验，很快就能试出来该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