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发誓,他看到了程老爷子瞳孔在地震。
毕竟程濯以往那是什么形象啊?别说衣服皱巴巴了,平时就连一个褶皱都不会有,也难怪程老爷子反应这么大。
程老爷子放下手里的茶,勉强维持着形象,“你这是怎么回事?”
苏然看向程濯,后者脸色难看,不想说话。
苏然没办法,在心里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看向程老爷子,“爷爷没事的,就是今天起晚了,没来得及收拾。”
程濯,“……”
程老爷子,“……”
程老爷子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话的,他看了眼苏然和自己孙子姿态亲密的样子,有些诧异,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温和道,“遇到什么事就说,爷爷替你们做主。”
苏然摇摇头,满脸的故作坚强,“真的没事,就是……碰到了爸,他说了阿濯两句,但是爷爷,爸他真的没对阿濯动手。”
程濯看向青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仿佛盛满了委屈,粉色的唇微微下撇,挺翘的鼻尖微微有些泛红,看起来好不可怜。
程濯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如果他说了,苏然多半会受委屈,对方现在好歹是他的伴侣,由着他去吧。
“胡闹!”程老爷子气的拍了桌子,“他现在是越来越不知道分寸了!”
苏然眨眨眼睛,觉得程老爷子气场有点强,生怕对方再看出来什么,他也不敢演了。
苏然给程老爷子添了些茶,笑的乖巧,“爷爷你喝茶,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程老爷子看了眼苏然,捏着茶杯呷了一口茶,“你这孩子倒是乖。”
苏然有点心虚,笑着不说话。
程老爷子,“行了,你也别站着了,跟着阿濯坐吧。”
苏然立刻拉着个凳子坐在程濯旁边,胳膊跟对方挨在一起,这样有安全感。
他坐下后,发现程濯和程老爷子,包括一直站在程老爷子旁边的中年男人,都看向了他。
苏然动作一僵,“怎么了吗?”
程濯,“……没事。”
程老爷子哪里都好,就是太注重规矩,像苏然刚刚拉凳子还发出声音那种行为,是坚决不会出现在程家小辈身上的。
程老爷子看了自己大孙子一眼,看出对方明显的维护之意,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奥。”苏然也弄不明白,他捧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
这茶闻着倒是挺香的,喝起来苏然却喝不出来味道,不过这么贵的茶,肯定要多喝点。
于是接下来,程老爷子和程濯说着话,苏然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他的茶。
程老爷子一壶茶都被他喝干了,最后又添了一壶。
程天放气哼哼的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对方就是这一幕,这副岁月静好的画面刺得他眼睛疼。
想起刚刚苏然竟然敢那样对他,程天放刚想不客气的把对方教训一顿,结果他还没说话,就被程老爷子给教训了。
一般的长辈可能还想着给留点面子,但是程老爷子性格就是这样,毫不避讳的把程天放训了一顿,程天放脸都绿了,但也不敢说什么。
儿子本来已经跟他闹翻了,要是再把他爸得罪了,那程天放就毫无立足之地了。
程老爷子看着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儿子,也是一阵心翻,他这个儿子唯一的贡献,可能就是给他生了个天资聪慧的孙子。
只是……程老爷子目光落在程濯苍白的脸上,一阵心痛。
他没了再说下去的欲望,既然这个孙媳妇孙子喜欢,他就放心了,便以要休息为由,让他们都走了。
程天放阴测测的看了眼苏然,转身就走,他也不敢在程老爷子的地盘做什么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等他们都走了,程老爷子身边的中年男人开口,“老爷子,您看出来了?”
程老爷子笑了一下,“那孩子演的倒是挺好,可我还不了解我那儿子,他再胡闹,也不可能动手,而且阿濯也不是会吃亏的主。”
苏然刚刚明明是在引导着,让程老爷子觉得程天放动了手。
中年男人,“那您还……”
“既然阿濯乐的配合,那就随他去吧。”程老爷子道,“总归没冤枉了我那儿子。”
苏然还不知道程老爷子已经看穿了他的小伎俩,成功夺过一劫的他整个人都美滋滋的。
还冲程濯得意道,“怎么样?我是不是演技炸裂。”
程濯没有接话,别人不知道,他又怎么看不出来他爷爷已经看穿了苏然。
可是,明明已经看穿,还是选择帮他们……
他不说话,苏然也不介意,他羞涩的停下脚步,“你站在此地不要动,我去买个橘子……呸,我去上个厕所。”
唉呀,刚刚茶水喝多了。
程濯看了他一眼,“我去车上等你。”
“好吧好吧。”苏然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欢快的跑开了。
程濯垂眸看了眼自己胳膊处被抓出来的褶皱,明明是个有洁癖的人,此时却不觉得难受。
他迈着步子,往车的方向走。
苏然快速的跑到洗手间,解决了个人问题,一身轻松的出来洗手。
正准备照照镜子臭美两下,结果在镜子里看到一个特别不想看到的人。
苏然连忙低头,假装自己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
然而,他的背影依旧太过突出,程立还是一眼认了出来,他那张原本还算可以的天,立刻变得油腻起来,“然然……”
苏然突然,“yue~”
程立,“……”
苏然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厕所太味了,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说完,他施施然走到门口,看着挡在面前的程立,“麻烦借过一下。”
程立一脸痛苦的看着他,“然然,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苏然咬牙,“都说厕所太味了,快让我出去。”
程立,“然然……”
苏然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程立“嗷!”的一声大叫,捂着自己的脚。
苏然立刻趁机溜之大吉。
等看不到程立了,苏然才松了一口气,呼,幸好他跑得快,不然又要再次面临被开除的风险。
不对,苏然“嘶”的吸了一口凉气,他刚刚个程立有接触!万一被误会了……
苏然气哼哼的跺脚,程立,其心可诛啊!
程濯正垂眸用平板看着文案,就看到苏然气鼓鼓的跺着脚过来了,一言不发,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程濯看了一眼他鼓囊囊的脸颊,跟河豚成精了似的。
苏然等了半天,也不见程濯问他,只能自己开口,“阿濯,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了?”
程濯不动声色的从他脸上移开视线,“你想说自然就说了。”
“哼,真冷漠。”苏然哼了一下,又转换表情,笑颜如花,冲程濯比了屁大点的心,“但我就喜欢你的冷漠。”
程濯手指一滑,平板上签名的地方多了一条长长的痕迹,他动作顿了一下,点了撤回签名。
苏然轻咳一声,做好铺垫之后,主动坦白,“我刚刚碰到程立了。”
然后告状,“他竟然把我堵在厕所,意图把我臭死在里面!”
程濯看着青年气鼓鼓的样子,提醒,“老宅的洗手间时刻都会熏香通风,没有异味。”
苏然腼腆一笑,“那可能是我的鼻子比较敏感吧。”
程濯,“……”
“我已经跟你坦白了啊。”苏然不放心道,“我还踩了他一脚才逃出来了呢,你不许怪我。”
程濯翻看文件的动作停下,“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啊。”苏然捧着脸可怜兮兮的看他,“我就是怕你生气嘛。”
程濯从他脸上收回视线,“我没有生气。”
苏然开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程濯想到什么,又皱了皱眉,“程立在纠缠你?”
苏然摇摇头,“不知道啊,我就今天才碰到他。”
毕竟这也是人家爷爷家。
程濯说,“你不是说,他把你堵在厕所?”
苏然,“是啊,我就觉得他想把我臭死在里面。”
程濯,“……”
他道,“下次遇到这种事,记得告诉我。”
苏然却误会了程濯的意思,以为对方还在强调他的忠诚呢,当即表示,“阿濯你放心,我明天就开始练习短跑。”
程濯,“?”
苏然有些大大的梦想,“我要快到让程立只能看到一片影子!”
程濯嘴角抽了抽,“……”
他笑了一下,看向苏然,“好,明天就给你找个短跑教练。”
苏然,“!!!”
他立刻用看魔鬼的眼神看程濯。
然后腼腆拒绝,“不了吧?”
程濯,“你不是说要练习短跑,还是说,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啊!老板怎么这么讨厌!好不容易以后不用早起打工了,苏然可不乐意再早起跑路。
苏然忧伤的看向窗外,“我其实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
程濯,“什么?”
苏然,“我有布鲁氏菌病。”
程濯,“?”
苏然,“因为这个病,我没办法早起练习短跑。”
程濯,“……”
他沉默片刻,说道,“教练的事就算了,那游泳能学吗?”
苏然立刻道,“能的能的。”
程濯,“嗯。”
他垂眸,推出公司系统,点开V信,给自己的私人医生发消息。
【程濯】:布鲁氏菌病是什么病?能治吗?
【周涵】:?谁给你说有这个病,确诊了吗?
【程濯】:很难治?
【周涵】:布鲁氏菌病,俗称懒汉病,如果不是权威机构确诊,那多半就只是他懒。
【程濯】:……
苏然正在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就见程濯黑着脸关掉了手机,看向他。
苏然下意识觉得脑门一紧,连忙露出无辜的笑,“怎么了嘛?”
程濯的目光就那样看着他,明明什么也没说,苏然却感觉他什么都说了。
苏然原本挺直的小脊背慢慢的弯曲,脑袋也低了下来,只留下一个乖巧的发旋。
程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讽,“原来你会心虚。”
苏然干笑,“这话说的,我也是一个三观很正的三好青年啊。”
程濯看着他。
苏然腼腆一笑,“吃的好,睡的好,身体好。”
程濯,“……”
他道,“明天早点起,别让教练去叫你。”
苏然都快哭了,“我可以不练吗?”
“不可以。”程濯似是嘲讽,“治一治你的布鲁氏菌病。”
苏然,“……”
眼看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苏然只好认命,哎,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他就当攒本钱了。
苏然原本开开心心的出门,回来垂头丧气的,跟被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一小可怜。
张妈见状有些心疼,关心道,“苏先生这是怎么了?”
不等苏然说话,程濯轻嗤道,“没什么,布鲁氏菌病犯了。”
苏然,“……”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吧?
张妈,“?”
没听估计这个病,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不由得更心疼苏然了,哎,小小年纪得的什么怪病呦。
由于第二天要早起,苏然决定今晚早早睡。
明天他六点半就得起床,七点跟着教练训练,一共40分钟,结束吃个早餐,然后司机把他送到学校上早八。
原本魔鬼老板安排的是六点起床,在苏然要死要活的装可怜下,才勉强往后推迟了半小时。
苏然躺在床上,看了眼自己破旧的手机,已经九点了,再玩一个小时手机就睡觉。
一个小时过的很快,十点钟苏然用了巨大的意志力,才把手机关掉,闭上眼睛,双手乖巧的放在肚子上。
然后……他发现他睡不着!
可能是习惯十一点睡了吧,骤然让他早睡,他还有点做不到。
苏然痛苦的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十一点才睡。
程濯说话算数,第二天六点半准时来敲门,苏然顶着炸毛得头发,梦游般出了房门。
相比起他,程濯衣着整齐,头发一丝不苟,身上穿着休闲运动装,而苏然,头发乱糟糟,眼皮疯狂打架。
如果不是程濯脸色苍白,而苏然脸色红润有光泽,可能苏然会更加像病弱得那个。
短跑教练是一个很精瘦的男人,身材不高,但是浑身都带着一种爆发力,一看就很专业得那种。
苏然瞬间感觉到了压迫感。
好在可能是第一天训练吧,教练的训练方式还比较温和,清醒过后,苏然的精神终于好了点。
吃饭的时候,他感慨一句,“早起锻炼,真令人着迷。”
程濯看向他,心想这个小懒蛋终于想通了?
苏然低头笑了,“这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很令人着迷。”
程濯,“……”看来是他想多了。
下午没课,苏然从学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间补觉。
睡了一个小时后,他终于没了那种随时要睡着的感觉。
他精神饱满的起床,站在窗边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目光不由得被别墅的院子吸引。
倒不是院子有多漂亮,而是……光秃秃的,太丑了。
苏然种花家的血脉瞬间觉醒,心里痒痒的,有点想在花园里种点什么。
那么大一块空地啊,不利用起来就浪费了!
于是,吃完饭后苏然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他一屁股往程濯旁边一坐,还没开口,程濯就很了解他的问,“什么事?”
苏然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唉呀,没有事难不成就不能找你了吗?”
程濯,“……所以你有事吗?”
苏然不好意思的苍蝇搓手,“确实是有点事。”
程濯笑了,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说吧。”
苏然,“就是你不觉得花园光秃秃的,很不美观吗?”
程濯垂眸看着文件,说道,“没时间注意。”
苏然不理会他的回答,继续按照自己的话术走,“所以我觉得这块地应该利用起来,种点什么。”
程濯问,“你想种什么?”
苏然,“种点高雅的东西。”
程濯,“嗯,比如说。”
苏然,“韭菜大白菜什么的。”
程濯,“……”苏然的脑回路果然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苏然眼巴巴的看他,手捧着脸,跟朵花一样,“怎么样,可以吗?”
那块地闲着也是闲着,程濯并不是喜欢讲究的人,既然苏然提出来了,他想也不想,“随你。”
苏然开心的咧了咧嘴,还拍拍程濯,“你放心,项目落地的时候一定请你到现场。”
程濯看他,“需不需要给你弄个剪彩仪式。”
苏然谦逊道,“那倒不需要,低调一点。”
程濯,“……”
目的既然达到了,苏然站起身,对着程濯挥挥小手,“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啦。”
等他离开,程濯却有着看不进去文件,好像……有点无聊。
第二天起床依旧如杀猪一般艰难,上课的时候,苏然平均五秒一个哈欠。
钱辉被他传染的也开始打哈欠,“话说,然然工作也太辛苦了吧?这两天一直蔫巴巴的,跟缺水的花一样。”
赵迩递给苏然一瓶水,“来来来,给花浇点水。”
苏然接过水喝了一口,依旧蔫巴巴的,“谢了。”
田亦安忍不住吐槽,“你老板也太不是人了,都不让你好好休息。”
苏然想想,觉得老板还是挺好的,便替程濯说话,“他其实挺好的,我是早上起来锻炼,没有睡好。”
田亦安,“啊?是这样吗?那我误会你们老板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苏然从包里掏出三盒甜点,分给他们三个,“我从家里带的,刚刚太困给忘了。”
赵迩感动的流下了泪水,“我正好饿了,然然你也太好了吧?”
田亦安已经吃开了,他尝了一口,瞬间惊为天人,“你这是从哪里买的,太好吃了,快推给我,我给我女朋友买份尝尝。”
钱辉,“这么好吃?我也尝尝,唔……确实好吃。”
苏然心想那是,这可是张妈做的,他今天才知道,张妈可是有高级厨师证的。
苏然,“这不是买的,家里阿姨做的。”
三个人瞬间嫉妒的眼睛发红,“万恶的有钱人!”
“对了。”钱辉已经吃了一半了,还在往嘴里塞,“忘了给你说,这两天程立总是去宿舍找你。”
苏然立刻警惕,“他有说找我做什么吗?”
田亦安摇摇头,“问他他也不说,整天神神秘秘的,感觉有点奇怪,话说你们不是和平分手了吗,他怎么还过来纠缠?”
赵迩接话,“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有没有苏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得离程立远一点,不由感慨,幸好他不住宿舍啊。
苏然跟室友们说,“下次他再来,你们就说不知道就行。”
室友们一听,估计有内情,不过苏然没说他们也就很有分寸的没问,特别讲义气的表示,不管程立用什么方法,他们都不会说。
苏然点点头,“谢了。”
室友们他还是很放心的。
下课后,苏然就离开学校了,不过他这次不直接回家,而是去农贸市场,看看有没有菜种子卖。
如今快十月份了,适合种一些白菜香菜,还有胡萝卜。
他很快买齐了这几样种子,就坐公交回家了。
而学校里,赵迩三人回到宿舍,刚准备关门,程立又来了。
对方来了也不说话,先是往宿舍里看了一圈,非常之没有礼貌。
没有看到苏然,程立眉头皱起,“苏然还不在宿舍?”
问完后,半天没人回复,程立语气有些不耐,“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钱辉抱着双臂,无语道,“大少爷,你很谁说话呢?当这是你家里呢?”
田亦安,“太没礼貌了。”
赵迩,“是啊是啊。”
程立转身想走,可连续两天都没找到苏然,他不得不耐着性子,“我刚刚太着急了,你们知道苏然在哪吗?”
钱辉切了一声,“不知道。”
程立咬牙,“你们是他室友,怎么会不知道?”
赵迩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也说了,我们是他室友,不是他爸妈,他去哪还需要给我们汇报不成?”
程立眼看问不出什么,只好黑着脸转身走了。
他一走,赵迩立刻关上门,嘻嘻哈哈起来,“怎么样?我刚刚的样子够帅吧?”
钱辉不服气,“切,你能有我帅?”
田亦安,“就程立那样,然然竟然会和他在一起,幸好及时醒悟!”
钱辉点点头,“就是,程立连苏然半根脚趾头都比不上,一天天鼻孔都快扬到天上去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少爷。”
田亦安,“我们才不跟他说然然在哪,省得然然被欺负了。”
其他人都赞同的点头。
程立离开宿舍后,气的一脚踹在树上。
他想不通,苏然怎么会和那群人成为朋友!
要不是看在苏然的面子上,他恐怕看都不会看这些人一眼。
想到苏然,程立又惆怅的低头,他感觉到了,苏然在躲他。
但程立并不觉得这是苏然的本意,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这一定是程濯的阴谋!
肯定是程濯威胁了苏然,不让苏然跟他见面,一想到这里,程立就特别痛苦。
他决定了,他一定要找苏然说清楚,程濯实在是太过分了,那是限制苏然的自由,就算苏然嫁给程濯,程濯也没有权利!
另一边,苏然回到家里,打了个喷嚏。
程濯恰好听到,皱了皱眉,“着凉了?”
苏然揉着鼻子摇摇头,“不知道啊,肯定是谁在背后骂我。”
他疑神疑鬼的反手摸摸自己后背,“感觉后背凉凉的。”
程濯去看他的后背,随你皱眉,“你的衣服挂在哪里了?破了一个大口子。”
苏然,“……”
九块九的短袖质量太差啦!
苏然心想,怪不得我从刚刚就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原来是衣服破了!
苏然反着胳膊,将手伸到后背上,试图摸摸哪里破了。
青年姿势别扭的扭了扭去,后背破的地方,露出漂亮的蝴蝶骨,如同翩翩飞舞的蝴蝶,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飞走。
程濯红着耳朵移开视线,皱着眉道,“扭来扭去做什么呢?”
苏然,“?”我哪里有扭啊?
程濯低头看手机,“快回房间把衣服换了。”
苏然终于摸到了破的地方,在后背上方,怪不得他刚刚一直没摸到,破的口子还挺大的,他的手都能直接塞进去。
苏然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钱,然后答应了一声,上楼换衣服去了。
等他离开许久,程濯看着手里的手机,才意识到手机没打开,他刚刚一直在盯着黑色的屏幕在看。
程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烦。
苏然惦记着种菜,没一会儿就从房间出来了。
程濯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皱眉,“怎么没换?”
“换了呀。”苏然一个旋转,把后背给程濯看,只见刚刚破了的地方,已经完好无损了。
苏然显然不可能具备这种高超的缝合技术,所以他换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程濯,“……”
苏然快乐的走到程濯跟前,在他旁边坐下,“我要去种菜,你要一起吗?”
程濯想也不想,“不去。”
“不用你做什么,你晒晒太阳就行。”苏然说完,看了眼程濯的皮肤,“看你白的。”
程濯,“……”
苏然看了眼他的脸色,立刻改口,“我的意思是,多晒一晒,能补钙。”
程濯,“……”
苏然抓着程濯的胳膊,晃啊晃,“走嘛走嘛。”
他觉得程濯整天憋在家里,可是很容易心理变态的,为了这份工作的可持续发展,苏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关注一下老板的心理健康。
就算不出门,去花园里看看风景也好啊。
好吧。虽然花园现在光秃秃的,但是凭借他的努力,一定能变得郁郁葱葱!
程濯被他烦的不行,这辈子头一次碰到这种会缠着他的人,程濯都有点暴躁了,可是对上苏然关切又期待的目光,他又奇迹般的没有那么烦了。
程濯无奈的按了按眉心,“走吧。”
苏然开心了,立刻一只手拿着菜种子,一只手拉着程濯的胳膊,欢快道,“出发出发!”
青年炙热的体温透过衣袖传到身体上,程濯不知为何,冰凉的指尖有些发烫。
“等等。”苏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程濯身上,确切的说,是程濯整齐的衬衫上。
程濯不知道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耐着性子问,“又怎么了?”
“这次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苏然小脸严肃,伸手捏住程濯的衬衫,扯了扯,不赞同道,“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还穿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