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反派去说书—— by张师兄在上

作者:张师兄在上  录入:07-09

渔民们也不是蠢人,在一次次试探总结里,摸清了这些海潮的规律,各地就记录仪这些时间,定了每个月哪一段时间涨潮退潮,宜出海禁出海等等。
而这场灾难后,虽然摧毁了很多城镇房屋,造成了巨大的损害,但大部分人得意保全下来,而且人们发现,他们的海岸多了很多以往没有的海鲜,他们推测这些极可能是深海或者别的海域被飓风和海浪席卷过来的,这倒是一个巨大惊喜。
最后便是北地,可是北地到现在旱情都不能算解决,只能说在当地各部官员和百姓一起配合治理下,干旱情况在逐渐减轻。
而老天爷的怒火也似是慢慢平息了一般,高温逐步降下,四季终于回归,不再是一年深陷酷暑,冬日不见雪花不见雨。
不过,也许是北地情况特殊,便是慢慢变好,他们的冬天也格外短,雪也就下个意思意思,大冬天反而是一年四季最舒服最冷暖适宜的时节。
在漫天风沙解决过后,北地各种绿植种起,空气变得清新舒畅,视野之外是一片深邃璀璨的星空,人们突然发现,冬季的北地,说不得还是个避寒度假的圣地。
而且,当地人还发现,北地居然很适合栽种果蔬,可能是光照很足,结出来的果子又大又甜,产量还高。
北地官员也是头脑灵活的,马上就物色起各种适合北地栽种的果蔬,准备以果蔬带动北地发展,吸引人口回归。
现在旱情是没有过去,但是迟早会过去,不是他们这一代,也会是他们的后人。
而南三州,在宁景没有出来时,洪水便于灾劫第二年三月退了下去,等了有一个月后,确定不会再突然发大水,家家户户也在官服的安排下一个个回了自己的
洪灾过后,那些房屋被冲的七零八落,家园面目全非,只有略微往昔的轮廓。
再次回到家中,许多人不由潸然泪下,变的何止是家园,还有他们身旁消失的家人。
可是,再多悲伤,也不能阻止人往前走,人这个生物就是如此神奇,仿佛刚刚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植入了这个指令,哪怕遇到再多再大的困难,总是会一直往前走。
英雄如此,普通人也是如此。
家家户户开始翻新房屋院子田地,官府刻意压低各种材料物价,补贴商户,轻徭役薄赋税,帮扶百姓重建家园。
而成果,就是宁景回来后看到的场景,不过一年,崭新干净的青石大路,白墙红瓦的宅子,街边叫卖忙碌的小贩,顾客来往不断的商铺,商铺上还能看到一个匾额挂着,“尚德仁义”。
宁景看到那个匾额时,眼睛有些酸涩,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对澹御交代过,等灾后给那些开门收容百姓避雨的店铺都赠送匾额,没想到,匾额果真如约送到,挂了上去。
只是,昔年友人不在了。
这日,宁景正在府中为自己小哥儿吃奶糊糊,就看到宋如赋领着公孙世子身旁的侍从飞奔而来。
他不紧不慢给小哥儿擦擦嘴角,笑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侍从猛吸了两口气,平复下来,向宁景以一拱手,恭敬道:“回帝师大人话,我家世子离开二载归来了,还带回了澹御世子!”
宁景手一抖,勺子掉到地上,他一起身,追问道:“果真?!”
“千真万确!世子他们已经进城了,往这边过来。”
侍从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那白衣身影掠过他,疾步往外去了。
坐在特定摇摇椅上的柳江宁看了眼掉在地上沾了奶糊糊的勺子,瘪瘪嘴,一脸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柳江宁:死老头,以后拔你氧气罩!

启帝八年, 摄政王退位,启明帝亲政。
翌年,海上来报, 有大批陌生大舟靠近,自称来自金狮神国,仰慕姜朝之名许久,特来会见。
启明帝率三千精舰,三万禁军, 在千千万万百姓瞩目下,亲去海港口与金狮神国会面, 相谈甚欢, 结下契约,从此互为友国。
此之后,东南两处海口广建大型海港, 超速发展, 一艘艘来自不同地方的外朝舟舰远赴江海到临姜朝,得见姜朝强盛国风, 深为叹服,有诸多国宇选择成为姜朝盟友,也有许多小国俯首称臣, 想奉姜朝为上国, 学习姜朝诸多先进的礼仪知识。
而看到姜朝条条宽敞整齐的大路时, 那些人感叹不已,这些路不仅仅是在一处地方, 而是在他们能去的姜朝的任何一处地界。
这些路把姜朝如同一张紧密的网一样连起, 不论去往哪一个地界都能通过这些快捷平坦安全的大道快速到达。
而且路两旁隔不远就有一处驿站, 里面提供各种补剂帮助, 还有极速送达书信功能,在姜朝现在寄信来往,便是隔了大江南北,也能最多半个月就送到,更别论皇族掌握的信息网,便是姜朝如此大,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能被天子看在眼里,牢牢护持。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这其中的价值,每一个外朝来人都忍不住问接待使这路是用什么铺就,是哪个伟人想出来这个方法把路修通串联的如此好。
接待使则是很骄傲的道:“此路名为水泥路,水泥之源来于华夏,下达修路之人是我姜朝衡王爷,我姜朝和华夏是最坚定最亲密的友盟!”
外使惊叹不已,一个个把消息传了回去,打听起那个名为华夏的国度。
而越是了解姜朝,发现这个国家真是强盛无比,以往只隐约知道那海潮后面有一个了不得神秘帝国,但无人知道它的真实面目。
在某一天海潮突然消失后,各国商议了许久,终于决定去探访一下这个神秘国度的真实模样。
若是强,自然是结为友好国度,以后多多互相来往,交易学习;
若是虚有其表,徒有其名,这个虚假的帝国自然会覆灭在他们的战舰和铁蹄之下。
目前看来,还是以较好为上。
只是越加了解姜朝,他们也越加接触到那个更加神秘的“华夏”——这个被每一个姜朝子民挂在嘴上,他们姜朝最亲密的友盟,他们帝师的故乡的地方,诸多外使更加一脸雾水加敬畏。
雾水是无论他们如何翻找关于这个“华夏”的点点滴滴,所得的消息就是其只于姜朝有过蛛丝马迹,带给姜朝诸如水泥、活字印刷术、唐诗百首、寓言百则……从可提升一国之国力的伟大发明到绚丽文化,再到各种精美小吃。
它们的来处都是“华夏”。
外使们不能确定“华夏”真的存在,但也否定不了“华夏”不存在。
而姜朝的天子在接见百国外使,有一空位和他比肩而坐,上面放着一套纯金打造的九龙袍服和冠冕,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处位置就是“华夏”所在。
“我姜朝,与华夏是永远的友盟。”——姜朝天子。
启帝五十二年。
和安村。
如今叫和安村为村实在谦虚,它的规模发展的如同一个小城一般,但是在这里没有那么多喧嚣繁华,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种着菜,后面连接着池塘,在往外,一片片稻田绿意喜人,风一过,便起了一波波绿色的海浪。
宁家的大院子里种满了各种鲜花,尤其现在春末夏初,那更是百花齐放,芬芳馥郁,蹁跹蝴蝶不请自来。
突然,一声小孩哭闹声打破了这份安宁,只见一个扎着两角辫穿着花裙子,长得好似年画娃娃的小女娃呜呜咽咽扑进院子,泪眼婆娑左顾右望,终于在一处花丛里看到正在侍弄花草的□□身影,顿时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扑过来。
“爷爷!爷爷!爹爹欺负萱儿,您快给萱儿做主啊,呜呜呜!”
那道身影连忙回过身,哪怕岁月留了痕迹,那人的眉眼依旧俊美温和,此时更是慈祥儒雅无比,正是宁景。
宁景一身灰白色的粗布衣衫,哪怕上了年纪,背脊依旧挺拔,如一株苍苍老松。
他放下手里的小锄头和水壶,忙把扑过来的小孙女抱住,和蔼的笑道:“怎么了小萱儿,你爹又怎么你了?”
他说时眼中有些无奈宠溺,像是早已了解他孙女来此是为何。
宁知萱抽抽搭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被自己爷爷一问,更是憋不住,倒豆子一样把她爹爹的不是倒了出来。
“爹爹……爹,他偏心!他不让我和娘姓,哥哥可以,哥哥可以叫冉知礼,为什么萱儿不能叫冉知萱,呜呜呜,爷爷,爹爹偏心!您快教训爹爹,萱儿也要随娘姓!”
恰在这时,一道人影着急忙慌的小跑进院子里,寻着声音找过来,一听小孩的话,无奈的走上前,对宁景一行礼,道:“爹,又给您添麻烦了。”
宁景含笑看向自己儿子,宁慕予,道:“萱儿说你不让她跟娘姓,这是为何?”
一说到这个,宁慕予就头疼,在自己父亲面前都忍不住叹气一声。
宁景膝下三个子女跟爹姓还是跟娘姓都是无所谓,爹喜欢娘喜欢或者自己喜欢就行,而他们三个也是认为如此甚好,对自己孩子也是这样教育,但是一般改过一两次就定下来,就不会再改了,还有人给自己随爹取一个名字,随娘也取一个,这都没什么。
只是他的女儿……
宁慕予道:“爹您又不是不知,萱儿一岁之前姓冉,三岁自己要姓宁,四岁不想叫知萱了,改名叫祈婳,之后又叫了鸣雁、以希、晚悠、梦然,姓也是今天姓冉明天姓宁,本来孩儿也是随她高兴,但是昨儿私塾先生来找孩儿,说萱儿在私塾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唤她,唤她萱儿她不应,说她叫祈婳,唤她祈婳还是不应,说她叫以希,叫了以希,又说自己是梦然,等都叫了一遍,确定了萱儿这个名字,先生叫她冉知萱,她又说自己叫宁知萱。”
说完这些,宁慕予已经一脸麻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想说话了。
宁景一个没忍住,掩唇笑出声。
这个鬼机灵,就是不乐意去随先生念书,在名字上面玩花样,那些先生也顾虑着他的身份,又都是柳静秋教出来的学生,不敢拿她怎么样,最后只能找上家长。
现在显然是定下了以后就叫宁知萱,结果小孩又反悔了,爹娘不同意再改,就来闹爷爷了。
宁景倒是没有与宁知萱动气,小孩子鬼主意多,只要不是涉及本性的劣根性行为,其他的都能包容一二,但是他也不会惯着。
他将宁知萱不服气的小脸扶过来,逗了逗她,温声笑道:“爷爷记得萱儿三岁的时候说过,以后要像江宁叔叔那样当个大大的女说书先生,对不对?”
一说到自己的爱好,宁知萱就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萱儿也要像大叔叔一样当大大的说书先生,让每个人都知道萱儿的名字!”
宁景微微一笑,道:“既然这样,那萱儿以后可是不能再把名字改来改去了知道吗?不然今天别人知道是宁知萱先生说的话本,明日又是冉知萱,后天是宁以希,大后天是冉晚悠,大大后天又是宁梦然。”
宁知萱眨着大眼睛道:“这怎么了嘛,都是萱儿我啊。”
宁景却摇摇头,一本正经的道:“你看啊,平日你吃小蛋糕,一整个蛋糕都是你的,但是哪一天这些小蛋糕分成好多份,每一个都属于萱儿不同的名字,萱儿知道都是你自己的,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别人以为这块属于冉以希,这块又属于宁梦然。”
“萱儿想让每个人都知道你这个大大说书先生的名字,那你的名声就像这份蛋糕,别人以为你只有那一份宁知萱的,但是其他的都是属于那些名字的,不是你的,还会有人假冒这些名字来和你抢蛋糕,这可怎么办啊?”
宁景这一说,可把宁知萱急哭了,呜咽着道:“明明都是萱儿的,萱儿不要那么多名字了,蛋糕上只要一个名字,蛋糕都是萱儿的!呜呜呜!”
宁景一笑,把孙女递还给了儿子,后者无奈接过,又和他絮叨了几句,便抱着哭的打嗝的女儿离开了。
柳静秋洗了一盘桃子出来,递给宁景尝尝,摇了摇头,笑道:“你啊,就爱拿捏她的小蛋糕,每次一提她的小蛋糕要被别人抢,马上就什么道理都懂了,也不闹了。”
宁景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他从篮子里拿了一个桃子出来,这是刚摘下来的水蜜桃,皮一撕就剥了下来,露出下面晶莹多汁的果肉。
宁景将一个桃子剥好,递到了柳静秋唇边,后者从善如流小口咬了一口,看着他,笑道:“很甜。”
宁景带着细纹的眼角微垂,看着柳静秋,他的眼角同样也布满细纹,脸上皮肤虽然也光滑,但到底松弛了,有些部位还长了暗斑。
但是宁景也知道,自己也长了。
他们一同生活,一同衰老,岁月在他们身上刻上了许许多多生活的痕迹,记录了他们五十四年同甘共苦的所有点点滴滴。
哪怕这么久,哪怕年老,他依旧爱他,觉得他美如初见。
就如他也这样觉得。
柳静秋被宁景赤热认真的目光盯得脸颊有些泛红,把水蜜桃推给他,“老夫老夫郎了,还这样……”看。
他没有说完,就看到一只娇艳欲滴的红芍药递到了他面前。
“赠你一只花。”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咯~
宁景重生回现代放在番外!

第300章 番外一
当在课堂上, 被自己的学生问起,“夫子,您的理想型夫君是何模样”时, 柳静秋竟一下陷入了回忆。
他接触过的第一个成年男性是自己的父亲,但是扪心自问,柳父在他心里绝对称不上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
年幼之时,柳静秋并不理解, 为何奶奶严令禁止不让自己跟着柳和宜一起叫柳杨氏母亲,明明对外, 柳杨氏就是他父亲的妻子。
他父亲的妻子, 为何不是自己的母亲呢?
直到后来,他从邻里间的闲言碎语以及奶奶偶尔的念叨里,得知当年的真相。
他们说, 他的亲生母亲是被这一对狐狸精母子给害死的, 没有他们,他的母亲不会死。
可是, 真的是这样的吗?
年幼的他心里有这个疑惑,他本能的感觉那些人说的不对,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反驳, 而且他也不会去忤逆柳老太, 说她说的不对。
虽然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但当知道那些事后,他与柳和宜之间还是隔阂了一层, 再不能如以前那样亲近, 直到渐行渐远。
思绪扯回, 他心里有了第一个答案, 他对丈夫的期望绝对不是他父亲那个样子。
虽然柳父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柳静秋真心实意觉得,这是个恶劣无情,自私自利,毫无责任感的男人,如果不是享受着柳爷爷和柳老太提供的物资条件,得利于这个世道对男人的优待,他父亲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过得这样好。
不过可能也是报应,他的父亲在他七岁就死了,他一点也不伤心。
过滤掉父亲,便是两个哥哥。
他的大哥柳安易,从小性子稳重,有自己的想法,他是柳家的长孙,在父亲不堪造就之下,他承载了柳爷爷和柳老太最大的期望,虽是长孙,却像儿子一样带着,甚至准备以后直接把家里的东西都传给他,不交到柳父手里祸害了。
柳大哥毫无疑问是优秀的,在整个和安村都是别人交口称赞的对象,不知道多少人家都等着他长大说亲时,把自己家闺女侄女任何沾亲带故的女子哥儿带过来给他相看。
而从始至终,他的大哥都一副老神在在,宠辱不惊的模样,这样一来,别人更加是夸他好气度。
但是柳静秋了解他大哥,实际上柳大哥已经尾巴都翘上天了,然而,柳大哥很会装罢了。
他大哥从小在柳家万众瞩目下长大,心气高的很,而且性格极为凉薄,柳静秋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哪怕后来柳大哥执意要娶的柳大嫂,也没有入过柳大哥的眼,他的心。
这个男人,看起来温和儒雅,在家里架子摆的好,一口一个仁义规矩,实际上,最不仁义最不讲规矩最冷血的都是他。
而他的二哥柳安简更不用说,脾性和体格就像一头牛,稍有不如意,一点就炸上天,失去理智,闹得天翻地覆,等事后才知道害怕,知道后悔,然后就头一埋,躲到人身后去,把烂摊子都留给别人。
要是没人给他处理,那他的二哥就是宁愿那些烂摊子烂在那里,永远摆在那里,也不会去主动承担。
就是这样一个易燥易怒,不计后果,懦弱无为的男人。
柳静秋并不是说对自己身边这三个最亲近的男性有什么想法,他只是很客观的分析自己成长途中接触到的这三种男性,毫无疑问,这三种男人都让他恶心,要不是和他们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他真想永远不和这些人接触。
然而,这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是柳静秋,是他们的哥儿是他们的弟弟。
因着父亲和哥哥的影响,柳静秋对婚姻是十分抗拒的,曾经在他眼里,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也是如此,为何一定要嫁人,一定要把自己推入火坑呢?
又不是雍帝年间了,现在不成婚的女子哥儿也不会被强抢了去配个老光棍。
可是,他的家庭由不得他。
柳静秋心情很沉重,他现在都能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心情,那时候的他在想,柳家生他养他,柳老太疼他爱他,他要是固执起见,一走了之,他内心那关也过不去,他于心有愧。
罢了罢了,大不了就被他们卖了,送人,换回利益,算自己还了生恩养恩,至于嫁给谁他不在乎,反正都一样。
只是柳静秋没想到,在他身上还能发生那么多离奇的事。
因为柳和宜和柳大嫂一起谋害他,居然阴差阳错,让他嫁给了宁景。
“宁景”这个人,在村子里一直是个很矛盾的存在,他是村里唯一的秀才,按理来说应该是极耀眼的,便是村长都要礼让他三分,讨好着他。
但是由于他的种种事迹,再加上穷酸的家底,大家伙敬他畏他的同时又鄙夷他,尤其是在宁景一次次出丑后,大家伙儿看热闹看的不亦乐乎时,更加想上去踩他两脚,好出出气——至于出什么气,那些人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踩秀才一脚,站在道德点上怒骂秀才,就是这般舒爽。
反正,他们俩成婚了,很不光彩,他丢脸,宁景也丢脸。
而且,宁景并不喜欢他,宁景喜欢柳和宜。
柳静秋不在乎,就像不在乎自己嫁给了谁一样。
可是,后来变了,宁景变了,所有的事情也变了。
其实刚刚开始的时候,柳静秋是没有怀疑“宁景”的,他此前对宁秀才并不了解,就算寥寥几次见面也是匆匆一瞥,只知道对方是个长相不错的秀才公。
所以,当宁景从被他背回醒来后,一次次不着痕迹的维护他,在婆婆和他之间偏袒他,调和他们之间的矛盾,还三番五次突然拿出许多银子时,柳静秋只以为自己以前看走眼了,自己居然真的阴差阳错,嫁对了人。
可是,柳静秋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宁景做很多事的时候虽然不对他解释,但是也不会背着他,还会拿给他看。
而越了解这个宁景,柳静秋心里越打鼓——这个人真的是他的丈夫吗?
他不是惊叹于宁景的优秀,而是在怀疑,这个宁景,是不是那个和自己草草拜堂过的宁景!
但是,柳静秋不说,他甚至是着急忙慌的把那些想法丢掉,埋起来,不去想也决不去问。
他不管自己丈夫是人是鬼是妖是仙,他只认这个宁景,这个在说书台上自称景夏的宁景!
思绪再次飘回,柳静秋抚平自己鼓动不已的心,想了想,宁景是他理想型的夫君吗?
但又不是。
因为,他的理想型不是宁景这样,而是有宁景,才有他的理想型。
柳静秋无比明白自己的心,这世上除了宁景,没有一个男子是他心甘情愿要嫁的。
在他这样,只有宁景,和天下男人这两个区别。
而且遇到过了宁景,再让他去接纳别的男子,他定是宁愿去上刀山下火海,去油锅炼狱里炸千遍万遍,也不愿意。
学生们还在等着他的回答,柳静秋沉吟了一下,刚想开口,忽然锣鼓三声,下堂了。
而门口童子恰巧道:“夫子,宁先生过来啦!”
柳静秋把书本一合,对学生们浅笑道:“你们内心喜爱,觉得值得,想去争取的,便是你们理想型的夫君。”
他道完,便在学生们的恭送下离开了学堂,走到了外面,正好宁景也走过来。
此时的宁景已是不惑之年,但是依旧眉目不老,整个人身上凌厉锋芒敛去,整个人沉稳儒雅,更加让人如沐春风。
“饿了吧?我给你带了最喜欢的卤鸭,配了两个青菜,天热怕你没胃口,主食带的粥。”宁景从善如流的揽住自己夫郎的腰,将人一起带进柳静秋专属的夫子休息室。
这是柳静秋开设的私塾,自启帝二十二年,宁景辞去帝师职位,告老还乡后,他们就回了和安村,一起开了这间私塾,免费接纳附近数村孩子以及想学之人来学习。
他这间私塾想了很久,可是在此之前不仅宁景无空陪他回和安村做这件事,他也没有。
这些年他和宁景育有一个大哥儿柳江宁,一个二儿子宁慕予,还有个小女儿宁东篱,三个孩子生的间隔有些大,主要是宁景并不太想要,觉得有个孩子就够了,生那么多干嘛,他尿布都洗烦了。
柳静秋知道宁景虽是这样说,实际上是心疼他生育受苦,这些年来宁景也一直在寻找用在男人身上的避子药方,可惜药用了,孩子还是冒了出来,也不知是药不行还是宁景太行了。
三个孩子,老大和老二差五岁,老二和老三差八岁,这样大的年龄差,放在哪里都比较少见。
柳静秋也不放心孩子交给别人养,这些年他除了在婧院教书,就在带孩子,也没有精力撑起一个私塾。
这是于私,于公,柳静秋一直在婧院任教,积攒了大量的教书育人的经验,也是现在才感觉自己足够担起一间私塾的。
这时候他也感觉到,当初十七岁时,一时兴起想大办私塾的自己想法多稚嫩,要是当时他真的一意孤行开了,怕是手忙脚乱,麻烦不断,最重要的是,还误人子弟,这点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幸好当时他听了宁景的劝,进婧院精修,之后二十载任教,学习了各种知识充实了自己,还经历了姜朝第一届女子哥儿的科举,才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柳静秋吃着卤鸭的味道,笑道:“这是和宜的手艺,夫君今日进城了吗?”
现在水泥路直接修到了各村门口,还重新规划了最短路线,他们如今进平遥城,半个多时辰足以。
宁景笑道:“听风楼偏要邀请我去上台说一回书,推拒不过,再加上是有些想念在台上的滋味,便去说了两场《大闹天宫》,回来的时候就顺道去了柳和宜铺子买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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