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们早已失去了理智，比起虚无的承诺，他们更相信那个“流言。”
众人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萧景玄的身上。而就在这时，一位老妇人突然跪在萧景玄的脚边，颤颤巍巍道：
“殿下..农妇只有一个孙子，他是我们家唯一的后代。他不能死啊！！农妇求您...求您救救他...救救他...”
此话宛如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了萧景玄的身上。
“那...你想我..如何救他？”
老妇人被这句话给问住，她张了张嘴，仅存的良心让她说不出口。
就在此时，另一个人也跪了下来，抽噎道：“血，就一点血。他们说了，一点血就可以....”
说着她将自己的衣袖卷了上来，胳膊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慢慢腐烂。
“殿下，求您救救民女，民女不想死，民女不想死啊....”
“殿下...您说过不会放弃我们的...”
“........”
听着他们的话，慕清和脸色阴沉的可怕。
萧景玄低沉的笑出了声，眼神有些空洞。
可笑....
真的是太可笑了....
他竭力想救的人，此时居然跪在地上哭着求着，就是为了想喝自己的血。
原来在死亡面前，人性居然能如此不堪一击。
明明没有受伤，可此时的萧景玄却感觉痛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脸色有些苍白，一把抓住了身前慕清和的衣袖像是在克制什么一般。
慕清和回过头，瞳孔皱缩，神色慌乱紧紧抓住了萧景玄的手，低声询问道：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师兄，先带我离开这里。”
萧景玄的声音微弱，眸色微红。?
慕清和眉心一跳，一手抓住萧景玄的胳膊，一手搭在他的手腕之上。
片刻，他倏然抬头瞳孔微震。
如此凌乱的脉象分明是......
走火入魔之兆....
“阿玄？阿玄？....”
就在慕清和唤到第三声时，萧景玄这才有了反应。
他轻声应了一声唤了一句师兄，表示自己没事。
慕清和稍稍松了一口气，还有意识就行....
有意识就行.....
他转过身，一手紧紧握着萧景玄的手腕，冷冷道：“我们会救你们，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说着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士兵。士兵瞬间将这些病变者拦住。
众人被尖锐的刀刃吓得有些不敢说话。
而就在这时，一位妇人痛苦匍匐在地面上，面色通红，青筋暴涨艰难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多时，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霎时停止了挣扎，断了气。
空气中弥漫着血气，死亡的气息步步逼近。
刹那间，众人最后一丝人性彻底被死亡而泯灭。
他们想活着....
他们要活着...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殿下....我要去找殿下！！！”
“........”
他们看着萧景玄渐渐远去的背影，双眼通红。
现在他们唯一的想法便是不能让他走....
绝对...不能让他走...
..........
“大人，大人.....大人？”
直到鬼魅唤到第三声时，陌言玉这才缓过神。
鬼魅有些担忧，“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这几日属下见您总是心神不宁的。”
陌言玉看着宣纸上那一片墨渍，心烦的将纸张攥成一团丢在一旁，声音略微沙哑道：“无碍，可能最近天气闷热，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鬼魅看了看敞开的门窗，点了点头。京城的六月份最是难熬，即便有夜风，可吹的也是热气。
“那属下再取一些冰来，再给您熬点绿豆冰沙粥？”
听到冰沙粥，陌言玉抬起眼眸，正想开口，鬼魅连忙道：“只有一碗。主子说了，一天只能吃一碗。今日属下已经算是破例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陌言玉瞬间气笑，“......”
鬼魅自然不敢让陌言玉多等，不多时便先端来了一碗冰沙。
冰沙入口，陌言玉瞬间觉得清爽了不少。
“快....放这里，那里也放一点。”
鬼魅指挥着小厮们，将一盆盆冰块搁置在不同的地方。顺便在窗口上也放了一盆。
夜风吹过，丝丝凉气拂来，打在陌言玉的后颈之上。
“对了...最近可有东临的消息？”
陌言玉将最后一口咽下之后，开口道。
鬼魅微顿，“没....”
“大人，大人！！！东临的信！”
看着一脸傻笑跑过来的乔淇，鬼魅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转了一个弯儿，答道：“有。这不来了.....”
陌言玉眉梢微挑，从乔淇手中接过，直接将信封拆开。就在他准备抽出里面的信件时，突然抬头。
只见乔淇和鬼魅扒着脑袋，视线都落在他手中的信上。轻声道：
“要不你们先看？”
说着将信递给他们。
被抓包的两人怎么敢，连忙摆了摆手，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慌乱而逃。
屋内彻底静下来之后，陌言玉将手中的信件抽了出来。
缓缓扫去，陌言玉骤然坐直了身体。
暴乱，沈谷主被杀，屠杀以及....
六殿下气脉衰竭，危在旦夕等字眼狠狠的插在陌言玉的心脏之处。
陌言玉紧紧扣在桌角之处，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软的不行，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角，眼角红的厉害。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一般，浑身发颤。
最后，陌言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推开那扇门的，也不清楚自己出门之后说了什么。
直到骑上马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才清醒了过来。
他要去东临...
他要去找阿玄...
马蹄急踏，扬起一阵尘土，利风狠狠的在陌言玉的脸庞上划过，可他仿佛像是没有知觉一般。
.....
慕清和听着士兵的传报，倏然起身，朝着大门走去。
当他看到门外的陌言玉时，面露惊讶之色。一旁的乔天昀看着眼前之人，半晌磕磕绊绊道：“你....你是陌大人？”
他....怎么会来？
而且...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日夜兼程，陌言玉这三日根本就没有闭过眼。
昼夜急踏，让他双眼通红，脸色煞白，眼底尽是疲倦之色。青丝凌乱，一袭白衣更是被灰尘染成了其他的模样。整个人不成鬼样，也难怪乔天昀没有认出来。
“你....”
“带我去见他。”
陌言玉直接打断了慕清和的话，声音沙哑。
乔天昀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有些担忧。
“陌大人，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你....”
“我要见他。”陌言玉看向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明明陌言玉什么都没做，可偏偏就一个眼神，乔天昀顿时不敢再言。
慕清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转身道：“跟我来吧。”
白布挂满整个宅院，正堂中间更是停放着一具棺木。
陌言玉指尖微顿，随后听到。
“那是师父的棺木，师弟也是因为师父被他们所杀才彻底走火入魔。”
慕清和说这句话时，十分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十分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可只有一旁的乔天昀知道，现在的慕清和此时早已是强弩之末，他在硬生生的强撑着这具肉体。
因为他是大师兄，师父的葬礼还等着他来办，师弟还等着他来救。
所以，他不能倒下....
绝对不能倒下....
陌言玉睫毛轻轻颤抖。
走火入魔....
他轻轻囔囔着，眼神微微涣散。
“慕神医，乔元帅。”
看见几人，守在门外的一众婢女和小厮轻轻俯身行礼。
伴随着咯吱声，房门被打开，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陌言玉看着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眸的萧景玄，心如刀绞，他走上前去只觉双脚被捆着万石一般，有千斤之重。
床上的萧景玄看起来异常乖巧，陌言玉轻轻抚摸住他的脸庞，低低笑出了声。
可笑着笑着，一滴热泪从眼角之处划过顺着脸颊滴在了萧景玄的眼皮上。?
第279章 天山雪莲
慕清和轻声道：“阿玄第一次走火入魔之后，气脉本就受到严重的创伤。师父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如今再次爆发，气脉急剧衰竭，阿玄恐怕.....”
说到这里慕清和不忍再继续说下去。
陌言玉缓缓起身，可由于蹲的时间太久，又加上日夜赶路，双腿软的不行，差点摔倒。
鬼魅见状，连忙搀扶住。
稳住身子以后，陌言玉摆了摆手，说道：“如果，我能找到天山雪莲的话。你....有几成把握？”
慕清和身体微顿，看着陌言玉那张脸，垂眸。
良久，缓缓道：“只有...三成。”
鬼魅瞳孔微怔。
陌言玉停顿了一下，扯了扯唇瓣，挤出一抹笑意，自言自语道：
“三成....三成够了，总比没有的好。”
说着他看向慕清和，询问道：“他还有几日？”
慕清和偏头，看向床榻上的师弟，“阿玄现在的状况已然是强弩之末，如今我最多能为你争取两天的时间。”
闻言，陌言玉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他看了看自己，顿了顿。转头冲着鬼魅吩咐道：“弄点热水过来，我要换洗一下。”
鬼魅连忙应下，慕清和见状悄然走出了屋内。
再出来之时，陌言玉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一袭金丝玄衣处处透漏着奢华，乌黑的秀发玉冠所束，暗红色的飘带勾勒出那纤细的腰身。肤色煞白，那双勾人的桃眸黑白分明。长睫微弯，眼尾微红，唇瓣上没有一丝血色，美艳中又夹杂着脆弱。
“陌....陌大人。”
乔天昀看着这样的陌言玉，不知为何只觉得有些害怕。
美则美，可美中带毒，令人畏惧。
陌言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睫毛微垂唤了一声乔元帅。
“陌大人这是要出门？不如我派个人送您？”
乔天昀如今的品级虽然比陌言玉高，可毕竟是暂任。再加上成明帝仙逝，京城无皇子。整个朝堂早已落入陌言玉手中。
所以乔天昀不敢不敬。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他看了一眼周围，继续说道：“这几日劳烦乔元帅帮衬，若非如此，慕医师未必能忙得过来。”
“我要出去一趟，慕医师要忙沈谷主的事。六殿下那边，还希望乔元帅再帮忙照看些。”
陌言玉的话让乔天昀受宠若惊，连忙说应该的。
看着陌言玉的背影，乔天昀愣了片刻。
不对啊.....
他帮慕神医，陌大人为何要道谢？？？
还有，六殿下那边虽说是他应该做的，可陌大人那请求的语气实在是不像他的风格啊....
乔天昀想到陌言玉来到这里第一时间就是去看六殿下，眉心一跳。
难不成......
难不成，陌言玉所扶持的人是六殿下？
不对啊....
以前不是都传六殿下和陌言玉的关系不好吗？他俩怎么可能是一伙儿的？
可陌言玉那关心又不做假，这又该如何解释？
乔天昀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被司雪澈环住腰身这才回过神。
热气喷洒在脖颈之处，乔天昀连忙将人推开，干咳了一声低声道：
“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还有，你怎么出来了？”
司雪澈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看着远处询问道：“方才哪个是陌言玉？”
乔天昀嗯了一声，“怎么了？”
“啧...真可惜。”
看着司雪澈一脸惋惜的模样，乔天昀更是不解。
“可惜什么？”
司雪澈嗤笑了一声，“传闻大启寺卿谋略双全，容貌更是一绝。我在说只可惜没打个照面。”
听着司雪澈的话，乔天昀又想起方才陌言玉的模样顺应的点了点头。囔囔道：“确实一绝....”
话音刚落，一股寒意而来。他抬起眼眸，只见司雪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我和他，谁好看。”
乔天昀嘴角微微抽搐。
他就不应该接话。
“都...好看。”
“啧~你个答案真像个薄情浪子。”说着司雪澈往前走了一步，将人揽住美眸微眯。
“我和他，只能选一个。”
乔天昀慌乱的看向一旁，这青天白日，再加上现在是什么时机，若被其他人看见，他不要脸，自己还要脸呢。
“你你你，就你最好看。”他双手抵在司雪澈胸前，急忙哄道。
司雪澈自然也察觉到了乔天昀的敷衍。可他也清楚现在的乔天昀此时可没心情跟他玩儿，若是逼急了，先前做的一切恐怕也就白费了。
不过....
他极快的在那个唇瓣上轻啄了一下，随后将手撒开后退了一步，笑着说道：“别把自己逼得太急，还有我呢。记得好好休息。”
说着也不等乔天昀反应，转身离开。
乔天昀看着司雪澈离开的方向，只觉得心里一暖，眼眶微润。
良久，他低声笑着骂了一句骚狐狸。
夜幕降临，东临的街道早已不似以前一般热闹，空气中透露着死寂。
鬼魅看着外面的天色，低声道：“大人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咱们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
陌言玉看着桌面上的茶杯，并将其把玩在手中。手指骨骼分明，白嫩光滑，指尖却微微有些发粉，与茶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急。他会来找我的....”
“可...”
鬼魅还想说什么，酒楼里的小二却敲响了房门。
“进来吧。”陌言玉指尖微顿，淡淡道。
得到首肯，小二推开了房门，将一个纸条递了过去。
“客官，这是一位公子让我转交给您的。”
鬼魅看了一眼自家大人，接过问道：“那他人呢？”
小二摇了摇头，“他将东西交给我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哦对了，那位公子还说了。说只能去一人，还说他已经备好了马车就在酒楼下，到时候自会有人带您前去。”
鬼魅闻言，将手中的纸条交给了陌言玉。
陌言玉打开，看着上面的字眼，他冷冷的嗤笑了一声。?
听到属下的传报，芳琼嗯了一声，紧接着道：“带他进来吧。”
一旁的黑蛇似乎被吵醒，不悦的眯起了双眼，沿着芳琼的手臂爬到了他的肩颈一侧，吐着芯子。
片刻，纱幔映射出一个暗影。芳琼捏出一枚黑子缓缓放在了棋盘之上。
“陌大人大驾光临，倒真是令人意外。”
陌言玉讽刺的笑了一声，顺着他的声音，踱步走到殿堂之内。
可当他看到芳琼肩上的黑蛇之时，面色僵硬，怔在了原处。
他盯着那双金色瞳孔，双拳紧攥。寒意袭来，他想要逃走，可偏偏内心深处的杀意却在放肆的叫嚣着，让他又想接近。
芳琼双手支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陌言玉此时的反应。开口道：“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陌言玉长睫轻轻颤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之后，将视线收回冷冷道：“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今夜前来我只有一个目的，把雪莲给我。”
见陌言玉如此直白，芳琼却笑出了声。
“雪莲？我手中倒是有一株。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他细细打量着陌言玉，眼眸的贪婪以及兴奋不加掩饰，令人干呕。
“那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看着桌面上的棋盘，陌言玉缓缓落座，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这里只有你我，又何必惺惺作态。我可以跟你走，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芳琼捏着黑子的手一顿，看向对面的陌言玉，嗤笑了一声。
“条件？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要知道，今夜可是你来求我的。求人，自然要有求人的态度。”
陌言玉垂眸，羽睫在烛光的映射下在眼底打下一道青影，他捏住一颗白子把玩在手中，轻言中又带着嘲讽。
“国师为了我潜伏在大启这么多年，宴家灭门，青柳阁，老师的头颅，当年的真相，以及阿玄失控，这桩桩件件不都是为了刺激我，逼疯我？”
从一开始，一开始芳琼便设好了局。宴家被灭，他被抓到青柳阁，当他复完仇之后，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宴风城是假的，他的母亲他的老师，这些人统统都是假的！！！
想着想着陌言玉笑出了声，眼底的充斥着恨意和阴翳。
“你费尽心思这么多年，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就连萧景婳和萧景轩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说起来人们也倒是可怜人。”
“你想建立鬼军，你想要这天下。可只有我能帮你，这世上只有我能帮你建立鬼军。”
“我若是死了....”陌言玉抓住一把白子缓缓松手，凌乱刺耳的碰撞声一下下敲在芳琼的心上。
棋子凌乱，陌言玉满意的呵了一声唇瓣轻启，“你这盘棋，可就彻底毁于一旦。”
“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陌言玉说完这句话，周围的空气骤降。
黑色的纱幔微微拂动，芳琼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开口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就不怕你得不到雪莲，你那位好情郎死去？”
陌言玉盯了他半晌，美眸里尽是戏虐的笑意，“怕？哈哈哈哈....我怎么会怕。”
“你说过的，我本就是个疯子。死亡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梦魇，而是一种解脱。若不是他，我今日恐怕也不会站在这里。”
“我陌言玉想要的东西即便是死
也要抓在手里。他若死了，那我便给他陪葬。我若是死了.....你觉得他还能独活？”
“不过.....还有一句话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就是想告诉你，若你将雪莲给我，又能满足我那三个条件的话，陪你玩玩儿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也不是我唯一的选择。”
陌言玉玩味的看着芳琼，眼里闪过一丝快感。
不是疯吗？
那咱们看看谁更疯。
他敢赌，芳琼可不敢。就这样想把他拿捏住，还真是.....
果不其然，芳琼脸色阴沉了下来。良久冷声道：“条件，本座可以答应你。不过，本座也有个条件。那便是以后无论本座对你做什么，你必须配合。”
陌言玉微怔，似乎已经猜到了芳琼的目的，睫毛微微颤抖，露出一抹笑容，可笑未及眼底，轻声道：“那是自然。”
听到陌言玉的回答，芳琼神色缓和，做出了退步。
“第一，我跟你走可以，但是我要带走一个人，并且允许她在我身边服侍。”
芳琼轻呵了一声，“婢女多的是，陌大人不会还想睹人思人吧？”
陌言玉撇了他一眼，淡淡道：“嗜杀蛊的威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届时我将会忘记现在的一切。带一个人只不过她更了解我的生活罢了。国师如此害怕，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嗜杀蛊没信心？”
芳琼失笑。他自然不担心陌言玉会记起如今之事。毕竟等嗜杀蛊和他真正融合，他只不过是一个不折不扣，毫无血性的利器而已。
“行，我答应你。”芳琼爽快应下。
陌言玉紧接着道：“那第二个条件。我要你明日将那日暴乱的怂恿者送到我手中。”
芳琼微顿，“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既然你不懂，那我便给国师大人好好解释一下。”
陌言玉眼眸微抬，闪过一丝寒意。
“阿玄是药人的事是你找人散播出去的吧。那些病变者突然暴乱，你敢说不是你推动的？还有....沈谷主不是你手下之人所杀？”
面对陌言玉的质问，芳琼十分坦然。
“是，又不是....本座承认，梦回粉是本座命萧景婳投放到东临的。不过，本座只是一个引导者而已。”
“他们为何吸食梦回粉，还不都是因为他们的那丑陋的欲望，永驻青春，长寿不老...哈哈哈哈...他们可真是蠢到极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件事你情我愿。”
“还有你那位小情郎，他不是最想当那所谓的圣人吗？本座就透漏一点消息，那些人便上赶着要去喝他的血哈哈哈哈...可笑...啊哈哈当真是可笑。”
“你把他当成手心肉，而那些人呢，哈哈哈....”
芳琼提到这件事，显然心情极好。?
芳琼直勾勾的盯着他，眼含笑意。
“所以，萧景玄成为如今这个模样，不是本座造成的。是他那心心念念，的子民啊.....”
陌言玉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冤有头债有主。可惜那些人都死了，我总得找个地方发泄不是？”
“既然你都承认自己参与过了，那我非得要他们的命不可。用那些废物换我，国师大人，你不亏。”
“这个条件，你应还是不应？”
芳琼看着逐渐动怒的陌言玉，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应怎么不应。俗话说的好，美人儿值千金，像陌大人这种毒美人儿，哪是几个小喽喽可相比。”
陌言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不过他对于芳琼的回答并不意外。
芳琼本就是一个冷血动物，他的属下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一把武器而已，随时都可以丢弃。
起初芳琼之所以说那么多，只不过想进一步刺激自己而已。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自然也会应下。
“还有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嘛....”陌言玉眼底闪过一丝杀意，看向他温和道：“东临的布局少不了萧景婳的推动。所以....”
“我要萧景婳拿命来尝.....”
.....
次日傍晚
鬼魅焦急的在门口不停的走来走去，一旁的乔天昀看着外面的天色，心中不由开始担忧起来。
“你确定陌大人就在东临？若在东临的话，现在这个时辰应该早就回来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乔天昀自然知晓陌大人为殿下去求药了。只是，昨天下午两人便已经离开，如今只回来鬼魅一人不说，陌大人到现在居然还没回来。他怎么不着急。
鬼魅自然知晓陌言玉去了何处，正是因为她知道她才如此担忧。
可芳琼那个疯子狡猾的很，只让大人一人前去不说，他居然还使障眼法。导致她追了一夜到头来却是一辆空车。
“要不我们....陌..陌大人！”
乔天昀话说到一半，忽然看着一个人影背光而来。
鬼魅猛然抬头，看到真的陌言玉时，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暂时放了下来。
两人大步走去，见到陌言玉的模样时两人皆是一惊。
“大....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