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玄直接点头他却并未呵斥他，说明他喜欢自己这般模样。
他走到萧景玄身旁，坐在案桌上，修长的手指十分大胆的划过萧景玄的衣领，最后手掌落在他的肩头。
轻声道：“那殿下现在可还觉得属下卑躬屈膝？”
萧景玄笑出了声，看到那抹笑容封钰霎时间有些出神。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萧景玄伸出手摸着那张脸庞，拇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粉嫩的唇瓣，引诱道：“若是他，他可不会像你这么多废话，他会直接...吻我..”
封钰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微微俯下身就在两人唇瓣相碰时，萧景玄别过了脑袋。
他微微侧眸，问道：“你想要什么？”
这种欲拒还迎的方式成功激起封钰的好胜心。
若是起初他只是想拥有陌言玉的生活的话，那么现在他想彻底代替陌言玉。
反正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他既然会有新的身份，那他便替他在这大启活下去。
他要继承他的一切，也要六殿下....
只是想归想，他如今也不会傻到直接说出来。
思索了片刻，封钰嫣然一笑回答道：“我若说出来，恐怕你会杀了我。”
萧景玄似乎被逗乐，捏住封钰的下巴，那双凤眸中尽显蛊惑。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开口道：“地位，权力，亦或者是本殿？”
封钰看着那双黝黑的眼眸，一时间迷了心神，呼吸有些微乱。
萧景玄重新抚摸着那张脸颊，眸里的笑意却不见眼底，轻柔道：“封钰啊，会不会杀你，并不取决于本殿。”
......
夜风轻轻吹动着封钰的秀发，他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屋内，实在想不明白萧景玄最后那一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杀不杀我，不取决于他....
而屋内，萧景玄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无影无踪，他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方才抚摸过封钰脸颊的那只手，眼底尽是冷意。
次日，封钰被提升为禁卫军统领的消息令人震惊不已，不仅如此萧景玄还将自己一处府邸赏赐给他，可谓是羡煞旁人。
乔天昀闻言之后，若不是乔将军拉着，恐怕他早就冲到六皇子府想要找萧景玄理论理论。
乔将军实在不明白，虽然六皇子这样破格提拔有些不妥，但也没严重到上人家府中理论。他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儿子，不由道：“人家是未来的储君，人家是君王，你是臣子。哪儿有臣子和君王理论的。再说了，人家想封谁就封谁，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乔夫人也是在一旁应和着，“再说了，那个封钰又没有你的官职高，你生什么气啊？”
乔天昀涨红着脸，见他们一个两个都在维护萧景玄，他愤愤道：“他封谁不好，非得封那个赝品。若不是他长了一张和陌大人神似的脸，你们以为殿下会留下他？”
“我就不明白，萧景玄明明挺聪明的，为什么偏偏被封钰迷的团团转。那日在东临，若不是陌大人，他早就命丧黄泉了。如今这般摸样，当真是忘恩负义！”
乔家夫妇可谓听的是心惊胆颤，乔将军更是连忙捂住乔天昀那口无遮拦的嘴，慌乱道：“你不想活命了，敢咒骂储君。”
“你还直言人家的名讳，你是嫌老子活的太久，还是嫌你自己命长？”
乔天昀挪开乔将军的手，憋着怒意不再说话。
良久，乔夫人终于问出自己内心的疑惑。
“什么叫做那封钰把六殿下迷的团团转？为什么六殿下会因为封钰的长相将他留在身边啊？那...那六殿下和陌大人又是什么关系啊？？？”
乔天昀看着一脸八卦的母亲，瞬间哑然。
“.....”?
很快临近登基大殿，司雪澈坐在木椅上有些忧愁。
终于在他叹第三声气时，萧景玄放下了手中的笔挑眉道：“你都坐了一盏茶的时间了。进来也一句话都不说，你愁什么呢？”
司雪澈再次叹了口气，“愁如何摆脱情夫的身份。”
萧景玄，“.....”
确实挺愁的，他听闻最近乔夫人可是张罗着选儿媳呢。而司雪澈，他贵为他国太子定不能一直待在京城，过了后日的登基大典他就得回辰国。
萧景玄思索了片刻，半晌开口道：“想要留在大启也不是不可以，无非就是帮你隐藏一下身份。只是....你们辰国那边...”
他的这番话算是说到司雪澈的心坎儿上，司雪澈连忙道：“那些老东西翻不了天。”
萧景玄看了他片刻，意识到司雪澈就在等他这句话。想了想他觉得有些好笑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拐弯儿抹角了？”
若是按照司雪澈以往的性格，进来的第一句话恐怕就是我要留在京城。
司雪澈故弄玄虚，说道：“这叫近朱者赤。”
不用说，是跟乔天昀学的....
再次被秀一脸后的萧景玄直接将人从书房赶了出去。
今日的目的达到，司雪澈表示很同情这个无夫之人，也就不再跟他计较。
“太子殿下。”
司雪澈转过身，封钰一袭青端着一些甜点站在他身后。
他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后，有些明白自家阿昀为何如此生气了。
只是....
司狐狸莞尔一笑，开口道：“这不是统领大人吗？孤还不知如今的禁卫军还要照顾主子的起居。那你们大启的婢女和太监是不是也要日夜巡逻，甚至上阵杀敌啊？”
封钰自然听出司雪澈话里的意思，温和一笑道：“自然不是。只不过属下先是殿下的人，才是统领。属下照顾自己主子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司雪澈并未恼怒，他走上前去捏了一块儿精致的糕点瞧了瞧，开口道：“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你这叫东施效颦。”
封钰垂着眼眸，睫毛轻颤，看着那块儿摆放突兀的糕点，端着糕点的手指有些泛白。
良久，他轻呵了一声，脸上的温柔消失殆尽。他看着司雪澈消失的方向，嘴角勾勒出一抹冷意。
“是吗？”
书房内埋头处理公务的萧景玄丝毫不知外面所发生的事。
房门被推开时他并未抬头，封钰也很识趣并未去叨扰他，而是站在一旁为他磨研。
自从那日之后，他与萧景玄的关系明显发生了变化。萧景玄虽不说，可并不反对他平常的肢体接触。甚至萧景玄去哪儿都会带上他。
只是...
封钰眸色有些暗沉，直到萧景玄唤他第三声时他才反应过来。
“想什么呢，墨汁都弄在手上了。”
封钰低头，果然自己的手指上被墨汁沾染。
随后，便见萧景玄握住他的手腕，拿出帕子轻轻为他擦拭。
他们之间这种若隐若现些许暧昧的动作似乎成了他们的日常。萧景玄确实对他百般照顾，不经意间的温柔更是令人心悸。
不过不够.....
这些还远远不够....
他们两个看似亲密，可他却觉得无比疏远。他们之间仿佛有一个屏障，一个萧景玄不想跨越的屏障。
想起方才司雪澈的话，封钰反手捂住了萧景玄的手腕。
萧景玄微怔，两人十指相扣，封钰欺压在萧景玄的身上。
萧景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寒意，封钰胳膊勾住了他的脖颈。
两人靠的很近，仿佛下一刻便能吻上去。封钰莞尔一笑，粉嫩的唇瓣轻启。
“殿下你在害怕，你害怕我会吻你。你不敢碰我，对吗？”
萧景玄眼皮微抬，似乎被说中的心事，直接将人推开眸里泛起冷意。
冷声道：“出去。”
封钰站直身体，脸上的笑意稍减，听话的离开了房间。
萧景玄眉眼间尽是烦躁与厌恶，显然，这封钰似乎比他想象中还有些难对付。
这次的试探很显然让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从前，不过封钰却很满意。
若当时萧景玄直接吻上自己他反而会担忧。
毕竟，萧景玄和陌言玉之间的感情若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要么就是，萧景玄这个人本就没有心，感情对他来说只是玩物而已。再要么，萧景玄就是在利用自己。
转眼便到了萧景玄生辰之日，由于储君的生辰和登基大殿临近，所以礼部并并不敢怠慢，在宫中布好了宴席。
可当天夜里，当所有文武百官到齐时，萧景玄本尊却迟迟不现身。
乔淇有些不懂，这六殿下属实有些怪异，用膳时间不用膳，出来散步是什么鬼？
可吐槽归吐槽，乔淇只能忍着饥饿默默的跟在萧景玄身后，毕竟慕管家说过，六殿下如今的身份是储君，他们不能对其开玩笑。
两人越走，乔淇越觉得有些眼熟，看到那熟悉的宅院时他面色古怪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凑到萧景玄身边道：“殿下我觉得咱们还是换一条街道走吧。”
萧景玄微微侧眸，开口道：“为何？”
乔淇实在不愿意将自己的糗事说出来，只好道：“你看这里阴森森的，指不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如此拙劣的借口让萧景玄有些想笑，调侃道：“想不到你还是一个阴阳先生呐...没事，反正本殿现在是储君，身上带有龙气，那些邪祟不敢把你怎么样。”
乔淇，“......”
看着那副哀怨的眼神，萧景玄开口道：“别那副眼神看着我，言玉吃...”
说到这里他顿住，脸色微僵。
身后的乔淇那厮却直接接过话道：“言玉吃你这套，我可不吃。”
萧景玄，“.....知道就好。”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如此.....愚钝...
乔淇嘿嘿一笑，开口道：“是吧。虽然我蠢，脑子有时候转不过弯儿来。但是我们家公子说了，我这是傻人有傻福。”
“我跟您说殿下....”
“.....”?
第314章 陌府
乔淇仿佛一下子被萧景玄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一路上，都是他一人在说话，萧景玄时不时的应上一句。
眼见两人越走越偏僻，乔淇半开玩笑道：“殿下，您不会嫌我刚才太过于聒噪，打算在这里杀人灭口吧？”
萧景玄突然驻足，他看着乔淇。你说他聪明吧，有时候确实脑回路跟别人不太一样，关注点更是新奇。你说他蠢吧，可人家有自知之明，只是...就是不改....
见殿下盯着自己久久不开口说话，乔淇有些不解，突然想起了话本上的内容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他磕磕绊绊道：“殿...殿下。您不会真要杀人灭口吧。我好像...没说什么吧...”
萧景玄差点扶额，他真不知道自己起初是怎么想的，让这家伙陪自己出来。
越得不到回答，乔淇越觉得极有可能。都说伴君如伴虎，六殿下如今算是半个老虎了对吧。也怪他，方才过于兴奋，还是没记住慕管家的话，失了礼。
一时间，乔淇自己已经为自己找出了上百个该死的理由。到最后萧景玄居然听出了哭腔。
“行了，还没见过上赶着送死的。”
萧景玄打断了他的话，回头看去只见乔淇的眼还真红了。
萧景玄，“......放心，天子脚下还不至于将你抛尸在外。今天是我的生辰，你如此哭哭啼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的忌日呢。”
乔淇愣了愣，眼眸瞪大追赶了上去，“原来是殿下的生辰啊？那殿下换我来是陪您过生辰的？”
萧景玄有些生无可恋的嗯了一声，乔淇还想说什么萧景玄却道：“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听到吃的，乔淇肚子十分配合的回应了一下。
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乔淇脸瞬间发红尴尬一笑。
看着眼前热滚滚的馄饨，乔淇嘴角微微抽搐，“殿下...这是您说的好吃的？”
萧景玄嗯了一声，“怎么。不喜欢？”
乔淇岂敢挑剔，未来的君王请他吃饭算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殊荣好吧。
虽然有些...
抠门...只请他吃馄饨...
“来喽....”
老伯端着刚煮好的馄饨放到了萧景玄面前，萧景玄道了一声谢，拿出一双筷子。
老伯乐呵呵道：“对了，你家夫君呢？他怎么没来？”
“自从你们那日走后，已经很久没见过小郎君了。”
“夫君....？”
乔淇抬起头，有些疑惑。
萧景玄拿着筷子的手指微顿，老伯继续说道：“对啊，夫君。他夫君以前都爱来我这里吃馄饨。我家的馄饨可是祖传的，在这京城里我敢保证，我家的馄饨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乔淇看着眼前的馄饨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六殿下不知该如何安慰。
老伯似乎没有察觉两人的异状，询问着陌言玉的情况。
就在乔淇准备转移话题时，萧景玄终于开口，“我家夫君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外出。等他回来，我一定再带他来老伯这里吃馄饨。”
听到这个回答，老伯笑着连说了几声好。
老伯见他们备了酒，得知他们是准备过生辰之后，连忙炒了几道小菜。
在萧景玄的邀请之下，老伯也加入了他们。乔淇本就是个话痨，又会逗人开心，老伯被逗的直合不拢嘴。
这酒是乔淇从一个小酒馆买的，并不是很好，很烈也很辣。可这对于萧景玄来说却刚刚好。
他单手撑着脑袋，眉眼间有了一丝醉意。两人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乔淇涨红着脸那个架势险些要跟老伯称兄道弟。
萧景玄摇了摇头，独自走出了屋门。街道在月光的照耀之下被蒙上一层微光，夜风微拂，他坐在路边的道牙子上，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老伯从里面走了出来挨着他坐下开口道：“郎君可有心事？”
萧景玄笑了笑，半开玩笑道：“是啊...过了生辰又要年长一岁。我...讨厌过生辰。”
“郎君您这是在撒谎。”老伯也带着一身酒气，两个酒鬼就这样一边赏着月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唠着。
“这谁不喜欢过生辰呢...郎君不喜欢过这个生辰，无非就是自己想要一起过的人不在身边罢了。”
萧景玄长睫轻颤，捏着酒壶的手不由紧了一份。
老伯继续安抚道：“可那又如何，你家夫君又不是不回来了，生辰又不是只有一个，明年再补回来便是。”
“这人生在世....”
“不会....”萧景玄低声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
萧景玄扯出一抹笑容，又重复了一遍，“恐怕不会回来了....”
老伯怔了怔，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萧景玄站直了身体，从屋内架起烂醉如泥的乔淇与老伯告了别。
老伯手中拿着银两，看着两人的背影，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方才那位郎君 的话。
.....
慕管家打开宅门时，看见两人，连忙唤来乔林将乔淇扶回宅院。
随后道：“殿下多有得罪，这小子从小酒量就不好，还喜欢贪杯。平常也就算了，今夜居然喝成这样，明日老奴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他。”
“不用....是我让他陪我喝的。我既然带走了他，自然有责任将他送回来。他今日确实喝了不少，给他弄些醒酒汤，不然明日肯定会头疼。”
萧景玄并不在意，反而为乔淇开脱道。
慕管家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多次路过陌府，可从未进过一次家门。殿下是因为公子吗？”
萧景玄无言，只是衣袖里攥紧的拳头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
慕管家那浑浊的眼中有些微微湿润，他轻声道：“殿下若想回来，陌府永远为您敞开大门。公子走了，可我们相信他还会回来。”
“毕竟公子知道殿下还在这里等他....”
萧景玄心里微微颤动，他冲着慕管家笑了笑，看着了一眼陌府的牌匾说道：“多谢慕管家的好意，只不过我还是不进去了....”
慕管家闻言，明显有些失落。
萧景玄走了几步，突然驻足转过身又说了一句，“我会带他一起回陌府。”
离开陌府萧景玄并没有回六皇子府，而是直接出了京城。
次日登基大典，找不到六殿下众人急得团团转。太皇太后更是给禁卫军下了死命令，若是找不到人误了吉时便直接斩首的话语。
此命令一出，众人可谓是心惊胆颤，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一向心善的太后居然会下如此严令。
相较于他人的恐慌，跪在地下的封钰倒是淡定的许多他正要起身去寻找。
太皇太后却开口道：“你叫封钰对吧？”
封钰愣了愣，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继续应道：“回太皇太后，微臣确实是姓封名钰。”
太皇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封钰，一丝寒意从眼底一闪而过，只听她冷声道：“你身为禁卫军统领，储君昨夜一夜未归你不仅瞒报，至今还没找到。留你这个统领有何用？”
一旁的禁卫军闻言，正想解释时，却被封钰用眼神制止住。
他恭恭敬敬道：“是微臣失职，微臣甘愿受罚。”
太皇太后似乎就等着他这一句话，说了一句好后，接着道：“今日是登基大典，自然不易见血。那你便去大殿门口跪着。若是你的属下能在吉时前找到六殿下，哀家也就免了你的罪。若是不能....”
“哼，那你同你的属下便去下面相聚。”
听完此话，在场所有人微怔，唯有乔天昀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很显然，太皇太后是在故意针对封钰。
京城那么大禁卫军像只无脑的苍蝇来回乱窜，毕竟，他们根本就没见过这六殿下几面，更别提了解他的习惯与喜好了。
统领是唯一一个在六殿下身边服侍的人，如今还被太皇太后扣下。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清晨的太阳渐渐开始有些暴烈。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极，宫门外传出六皇子到的声音。
众人闻言，皆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下的封钰虽然表情与方才无异，可手心中的冷汗却暴露了他的心态。
一进门，萧景玄被众人簇拥起来，封钰恰好跪在大殿门口为了让出道路，他只能起身跪在一旁。
就在他起身之际，一道阴影出现在头顶，随后一只手掌出现在他眼前。
接着只听到，“你在这里跪着做什么，还不起来。”
身后的太监和婢女见状连忙低下头，而礼部的官员相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时间原本嘈杂的宫殿瞬间寂静了下来。
封钰没想到萧景玄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亲自拉他起身，当手掌相握的那一刻，封钰心里一滞。
太皇太后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萧景玄似乎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将人拉起来后并未松手。
“六殿下，您再不去更衣吉时便要错过吉时了。”
萧景玄点了点头，旁若无人的将封钰拉进了殿内。
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官员皆吓了一跳，只见他们身边的槐树上多了一个拳印。
他们看了看笑的极为勉强的乔元帅，只听他解释道：“方才这上面有个恶心人的虫子，本帅看他不顺眼，便顺道解决了它。”
众官员，“.......”
他好像是在逗傻子....
萧景玄回来之后，训练有素的宫女服侍他更衣。
一袭玄色金丝龙袍处处透漏着奢华与金贵，此时萧景玄的眉眼之间早已褪去一年之前的青涩。一双凤眸半半遮掩，慵懒中又夹杂着王者之气，令人不敢直视。
封钰站在一旁，看着这样的萧景玄微微有些失神。他左手手指微微蜷缩，掌心中似乎还存留着余温。
迎天苍，奠玉帛....直到最后的望燎，一系列流程下来萧景玄只觉得比打仗还累，渐渐他眼底开始流露出不耐烦与疲倦。
大典结束之后，萧景玄回到乾清宫便命人将这厚重的龙袍脱下，换上了一袭轻衫。封钰为萧景玄系好腰带，并将他头上的玉冠一并摘了下来递给了跪在一旁的婢女。
随后便走到萧景玄身后，一边为他按摩一边道：“今日确实够劳累的。太皇太后方才派人过来说让陛下去一趟长寿宫，您还去吗？”
萧景玄捏了捏眉心，轻声道：“去，怎能不去。不过你就别跟着去了，祖母不喜你。你在乾清宫等着就行了。”
听完萧景玄的话，封钰失笑，“陛下可知您在说什么？”
萧景玄挑眉，“怎么，你还害怕别人议论不成？还是说，你不敢？”
封钰顿了顿，鲜嫩白皙的手掌缓缓从肩上大逆不道的滑到萧景玄的胸口之处，他俯下身来。
宫殿内的宫女和太监见状连忙低头。
他在萧景玄耳边轻轻道：“陛下既然都这么说了，属下有何不敢。”
萧景玄笑了笑，站起身带上新晋的李公公走出了乾清宫。
果不其然，第二日封钰留宿乾清宫的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封钰虽为禁卫军统领，可他并没有上朝的资格。
当皇帝的第二天，萧景玄便纷纷受到了讨伐。好在萧景玄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说是商讨要事这才将此事揭了过去。
可下一个命令却再次震惊所有人。
萧景玄要册封陌言玉为摄政王。圣旨一出果然引起了文官的集体反对。
左尚书直接跪在地上道：“陌大人虽然有恩于陛下，陛下完全可以追封他为异姓王爷。可这摄政王向来都是皇室亲族所担任，若陛下如此追封的话那可是万万不合规矩啊，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其他文官见状，纷纷跪了下来，一起求萧景玄收回成命。
乔天昀接受到萧景玄的眼神示意，双手环在胸前讽刺道：“皇室什么皇室，大启爆发鼠疫时也没见哪个皇室子弟去支援。襄阳王叛乱，陌大人只身一人南下，若不是他你觉得你们还能站在这里？还有，东临暴乱时的物资，可都是陌大人在背后支援，你们口中的皇室亲族呢？还不知道在那儿花天酒地呢？
“既然有摄政王这个名号，自然是要有人担任，你们可倒一直捧着供着，怎么能给你们下出金蛋？”
第316章 三把火
文武百官争论不休，乔天昀更是字字诛心怼的那些文官有口难言，甚至有的羞愧难当选择了闭嘴。
毕竟，陌言玉的功绩就是摆在那里，他们想反驳也反驳了不了。
过了许久，大殿终于安静了下来。萧景玄见他们不再争论这才缓缓开口。
“看出来胜负已分。不过....朕也没打算询问你们的意愿，朕只是告知你们一声而已。还有...朕说的不是追封，而是册封。既然这件事诸位都没有异议，倒是给朕省了不少事。”
“毕竟....”
萧景玄将目光落到以左尚书为首的一派，笑着说道：“毕竟朕只是刚刚胜任，总有一些人想要挑战一下朕的底线，朕总得做些什么才立威，您说是不是尚书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