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嵌在肉体之上，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一滴一滴滴在了地上。剧痛让他清醒了许多，他咬了咬下唇，死死的盯着前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必须出去...
这里没有血池，一旦失控必然会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他不能让萧景玄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绝对不能....?
第330章 失控是刀
数十个黑衣人匿藏在黑夜当中，守在城门的士兵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他人口中待宰的食物。
身体上的躁动越来越严重，陌言玉唇瓣紧绷，那双赤红的眼底翻涌着阴翳和暴戾。良久，他缓缓开口。
“杀了他们。”
一声令下，身后的暗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伴随着一阵阵闷哼声，血腥味瞬间弥漫在空气当中。
陌言玉用手遮挡住口鼻，眉心微蹙。而袖口当中的黑蛇却异常兴奋，攀爬在陌言玉的手臂上，企图出来。
可刚露了一个脑袋，便又被陌言玉按了进去。
黑蛇，“......”
片刻的时间，守军皆被放倒在地，地上的血水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妖艳而鲜红。
陌言玉缓缓蹲下身，用手捂住了一位士兵的眼眸，实并闭目后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京城，眼中流露出不舍。
良久，陌言玉起身就要离去，而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一声言玉，似是激动，又是试探，抑或是眷恋。
陌言玉并没有转过身来，那双通红的双眸里此时皆是慌乱之色，双肩微微颤栗。
赶来的乔天昀看着倒在地上的士兵，面露惊讶。萧景玄似乎感受到了陌言玉的异样。
“言玉...你...”
暗影看着朝着他们走来的萧景玄，直接将用剑拦住了他的去路，将陌言玉挡在身后。
萧景玄见状，愣了片刻，笑着道：“言玉，不要闹了好不好。你跟我回去...我已经找到...”
“好玩吗？”
陌言玉低声的打断了他的话。
萧景玄脸上的笑意微僵，“什么？”
陌言玉转过身，斗篷和面具遮住了他半张脸，红润的唇瓣和苍白的下颚形成鲜明的对比。
暗影见状，将手中的长剑放下。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陌言玉。萧景玄呼吸一滞，恨不得此时就将此人直接圈禁起来。
可接下来陌言玉的话，让他直接跌入冰窖。
“你为什么要过来，看我狼狈的模样你很开心对吗？”
一字一句，宛如一把利刃杀的萧景玄有些措手不及。
此时的陌言玉早已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血腥味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杀意在胸腔上翻滚。
在嗜杀蛊的催促下，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封钰的话，嫉妒，委屈，甚至是恨意将他的大脑完全占据。
他摇了摇头，一个个声音萦绕在他耳边。
陌言玉啊，我真的是可怜你。
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到头来居然为一个真凶平冤。哈哈哈...若不是那几封信，你恐怕一辈子都要蒙在鼓里
你的老师，你那敬爱的母亲。是他们让你沦落到如此地步，他们之所以如此，不过就是愧疚罢了...
陌言玉...你真可怜...
我们相拥而睡，接吻缠绵，我们还会...
翻云覆雨...
萧景策，芳琼以及封钰的话语宛如魔咒般一遍遍的重复着。
恨意逐渐将陌言玉的心智蒙蔽。
萧景玄那一张一合的唇瓣，似乎在着解释什么，看到这张脸，脑海里却浮现出他与封钰交缠在一起的画面，他们亲昵着唤着对方的名字。
这几个月的折磨与今日的刺激，陌言玉的精神早已崩溃，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萧景玄顿住，终于注意到了陌言玉的异样。他将人拥入怀中，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解释道：“我和封钰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只是想把你逼出来。言玉，你先跟我回去，这一切我都可以解释的...”
陌言玉瞳孔逐渐涣散，眼眶依旧红的可怕，他像极了一个受了伤的野兽，阴狠中又夹杂着委屈，他囔囔道：“是吗...若是逢场作戏...你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身边，你们上床，你们热吻....萧景玄.....我说过的。你只能是我的...”
陌言玉抬起头，用手轻轻抚摸住萧景玄的脸颊，衣袖滑落，白皙的手腕上艳红的图纹异常醒目，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妖艳而神秘。
陌言玉看着眼前之人美眸中尽是病态的痴迷与狂热。
“可是你却被他人沾染....所以...”
“他该死，也必须死....”
伴随着一阵闷哼声，萧景玄脸色骤变，
“陛下！！！”
乔天昀惊呼，朝着萧景玄的方向跑去。
粘稠的鲜血顺着匕首流在陌言玉的手上，鲜血溅在他脸上的那一刻，他瞬间清醒。
他眼眸睁到极致，双手颤抖的厉害，萧景玄倒在他的肩膀上，这一刻他只觉得耳边倏然失聪，呼吸骤停。
乔天昀朝着他们奔来，将他一把推开。
陌言玉被推的一个踉跄，被身后的暗影搀扶住。
现场一片混乱，他们将萧景玄围在一起，鲜血流到陌言玉的脚边。
身后的暗影见状，说了一句失礼之后，将陌言玉搀扶在自己身上连忙离去。
通过人缝，萧景玄看着陌言玉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绝望。
........
皇宫内一片慌乱，摄政王刺杀陛下一事迅速被传开。太皇太后坐在大殿之内，看着忙碌的宫女从自己的眼前经过，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
身边的宋嬷嬷连忙安抚道：“娘娘别着急，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太皇太后紧紧捏着帕子，眼睛死死的盯着寝宫。
“哀家怎么能不着急，明明方才好好的，这一回来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他真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哀家也不想活了.....”
宋嬷嬷见状，制止道：“娘娘说什么傻话。有慕神医和医女在，陛下定不会有事。”
此话好像起了作用，太皇太后稳了稳心神，囔囔道：“对...还有慕神医在，玄儿...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文武百官皆站在乾清宫外。
乔天昀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只觉得脑子此时乱的很。
而就在此时，一个人缓缓蹲下了身体将人揽在怀中。
熟悉的气息，让乔天昀眼眶微红，他道：“陌大人想要杀陛下....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陛下....”
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陌大人那么在乎陛下，可他为什么要动手。
司雪澈被问的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一边一边的抚摸着怀里人的头，嘴里说着没事。
而这一幕，恰好被一人尽收眼底。?
陌言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接应点的。
他看到了等候他的鬼魅，揭开面具的那一刻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
夜风吹动着他的发丝，原本如墨般秀发此时却已经渐渐被染成了白色。他失魂似的跪在地上，瞳孔没有一点焦距。
鬼魅蹲下身询问，神色有些担忧。
此次任务是大人第一次出手，为的就是将那些逃出乾清宫的人捕获。本来大启这边，芳琼是安排其他人去的。可不知为何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大人，您是不是看.....”
“我杀了他。”
鬼魅一顿。
陌言玉抬眸，双眼赤红，美眸被血丝布满。
他声音颤抖极了，“我...我杀了他...我杀了阿玄....”
“我...”
陌言玉面色微变，捂着胸口，面色涨红，额头上爆着青筋，他极其难受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鬼魅从震惊中缓过来，连忙抓住陌言玉的胳膊，急忙道：“大人....大人..您怎么了？”
“疼....”
这一刻，陌言玉的神魂好像彻底归位，他跪趴在地上，胸口宛如被人一刀刀割下一般，疼的他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萧景玄那苍白的模样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不可置信与伤痛，那个眼神深深刺在他的心尖上。
眼泪簌簌流下，他面色痛苦，蜷缩起来。
语无伦次道：“疼好疼....疼.....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抓住鬼魅的衣袖，以极其卑微的姿态跪趴在地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希望。嘴里依旧喊着痛和不是故意的。
鬼魅焦急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可陌言玉根本就听不进去。
他撕心裂肺的发泄着自己的痛苦与悔恨。
双眼红肿的鬼魅看着他这副失疯的模样，咬了咬牙将他敲晕了过去。
宅院恢复了安静，陌言玉靠在鬼魅的肩上，睫毛上依旧挂在泪珠。
.....
苦涩的药味注入口中，陌言玉微微蹙眉。
伴随着一阵巨咳，鬼魅慌乱的掏出帕子为陌言玉擦去嘴角的汤药。
陌言玉缓缓睁开了眼眸，视线渐渐回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极为陌生的环境。
见他清醒过来，鬼魅喜极而泣的唤了一声大人。
细微的抽噎声，陌言玉听的一清二楚。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开口。
“我昏睡了多长时间....？”
鬼魅擦去眼角的泪水，故作镇定回答道：“两天。明天是十八，国师派人说我们必须在三十号之前赶回霄云宫。”
陌言玉思考了片刻，明白自己此时还没出大启，一个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想起身，鬼魅连忙将他搀扶起来。他抓住鬼魅的胳膊，桃眸中泛着希望。
“我想....”
回去看看几个字还没说完，鬼魅仿佛早就猜透了一般，打断了他的话。
“大人，你出不去的。”
“国师听闻您见过主子后，便下令封锁了这里，不准您离开半步。此时门外都是国师的人，大人若想出去恐怕根本就没有机会。”
陌言玉身体微怔，抓着鬼魅的手滑落，眼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这几个月来，他的记忆不是没有受损，他之所以如今还能保持清醒，完全是因为鬼魅时刻在自己身边提醒。
如今，他见过萧景玄又当场失控，必定有人会将此事告知给芳琼，而芳琼自然也是对他起了疑心，不然不会命人封锁他的宅院。
陌言玉垂下了脑袋，眼尾红艳，许久开口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一会儿就好...”
鬼魅见他如今这副模样，虽然有些担忧可也不违抗命令，缓缓的退出去。
屋内彻底安静之后，陌言玉觉得干渴的厉害。
他赤着双脚走在地面上，走到桌面面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可当他端起茶杯那一刻，茶杯砰的一声滑落在地上。
伴随着声响，陌言玉睫毛微微颤抖。他扶着桌面，轻呵了一声，似是嘲弄。
走向软塌，右脚正好踩在破碎的茶杯上。碎片嵌入脚底，再抬起脚时在地上留下了血迹。
陌言玉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浑身无力。他蜷缩在软塌之上，目光有些呆滞，整个人处于神游状态。
脚上的鲜血还在流着，晕染在软塌上，宛如一幅血画。
屋内安静极了，陌言玉将头颅埋进臂膀当中，浑身发抖。
许久，他好像感觉到有人轻轻抚摸着自己。他错愕的扬起脑袋，眼神涣散，眼角依旧挂着泪水。
他看着眼前之“人”，突然笑了，眼底尽是温柔。
.........
而另一边，经过及时的救治，萧景玄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昏迷三日之后才幽幽转醒。
太皇太后闻言后欣喜之余又有些担忧。生怕他想不开再做什么傻事。
果不其然，萧景玄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陌言玉。
众人相视了一眼，都不敢应答。
即便他们不说，萧景玄也知晓了答案。他并没有如太皇太后所想一般大哭大闹，反而是异常的冷静。
可是他越是这样，太皇太后越担忧。她看如此憔悴的孙儿，心中揪的不行。
她说了许多话，像以前哄幼年生病的萧景玄一样专门讲述着趣事。
萧景玄一边吃着粥，一边听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坊间小事，偶尔配合笑一笑，可还是不愿意与她交谈。
走出乾清宫之后，太皇太后止住了脚步。她转身看着乾清宫的宫门，眼眶逐渐湿润。
囔囔道：“你说，两个孩子明明以前还好好的，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副局面....”
饶是能言善辩的宋嬷嬷被此话问的一愣，不知如何开口。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两鬓的白发似乎又多了许多。她抹了抹眼角，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有缘而无份，伤人伤己。也权当是孽缘吧....”
.......?
经过慕清和细心的照料，萧景玄逐渐好转。
而他本人经过此番事件之后性情大变，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起来。
他手段凌厉毒辣，对于那些朝中的蛀虫直接毫不留情的连根拔起，理由都懒得找一下。
不仅如此，萧景玄推送统一北方之策，下令逐步攻占周边小国，采取以点破面的计划。
短短一年的时间，北部大部分国家皆成为了大启的附属国，萧太祖的统一北方的大业就这样被萧景玄完成了一半。
萧景玄一袭金丝龙袍，眼眸微磕，慵懒的靠在龙椅之上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大殿内吵的激烈，无非就是争论要不要出军之事。
北部大国，除了大启与齐国，便只剩下羌国。
羌国国力强盛，兵力更是在齐国之上。羌国国主好战，周边的小国几乎皆臣服与他。齐国与羌国临近，这些年羌国没少为了领土问题与齐国产生纠纷。
奈何齐国君主推行仁道主义，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宗旨处处忍让，羌国捞到不少好处。
如今大启的势力逐渐扩大，羌国自然也就再也按捺不住。只是，羌国再蛮横对上大启，它也只能俯低做小。
再见上羌国暴虐之政，许多附属国皆转头寻求大启的庇护。
眼见自己手下人逐渐叛变，羌国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企图和齐国联手一起抗衡大启。
新任尚书裘大人面红耳赤，见这群武臣如此粗俗不堪，转而冲着萧景玄道：“陛下，这一年我大启征战四方，无论是在物资上还是兵力上都有所耗损。”
“羌国和齐国不似其它小国，再加上两国如今已经联手，若是出军这将会是一个持久战。还请陛下三思啊....”
老陈将军反驳道：“夫战，勇气也。如今我军战意强盛，既知羌国与齐国联手，我们更应该先下手为强，掌握主场，打他个措手不及。”
“若按照裘大人的意思，调整再战，届时士兵的战意早已殆尽。理应一鼓作气，出军对敌。”
“你...你这完全都是自己的想象而已，万一败了呢？大启将会受到严重的创伤！”
听到这句话，老陈将军气乐了。
“战场不是胜便是败，裘大人如此畏惧失败，那我们还打什么仗，不如都回去种田好了。”
裘大人被怼的面红耳赤，“你...你这就是强词夺理。哼！”
说罢他还甩了甩衣袖，老陈见状也冷哼了一声，跟着甩了甩，当谁不会似的。
终于消停了下来，萧景玄将匕首放下，缓缓开口。
“不吵了是吧，既然不吵了那朕来说。”
“老陈将军说的不是无理，而裘大人的顾虑朕也知晓。不过，羌国既然有意愿向我们对战，那这场战争必然逃不掉。他敢挑衅，那我们就敢战。至于齐国....”
萧景玄凤眸微眯，轻呵了一声。
“是敌友还是盟友，都还不一定呢......”
听到这句话，百官面面相觑，有些不解。
萧景玄并未多加解释，挥了挥手下了朝。
将众人遣散之后，陈将军以及乔天昀等武将跟随着萧景玄来到了御书房内。
萧景玄其实一点都不怕齐国会与羌国联手。
毕竟在这之前，齐国可是处处受到羌国的打压。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齐国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所以，早在羌国使者前往齐国表示联手的意愿时，齐澜早就在第一时间将消息透露与他。
而齐国答应与羌国联手也是授他所意。
这也是萧景玄如此毫不畏惧敢出兵的原因。
商量了许久，最终还是由乔天昀领兵，不过这次却是辅佐将军却是由刀戈来担任。
下这道旨意时，萧景玄不是没有私心，但更多的是他相信刀戈的能力。
这一年来，刀戈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争，在面对死亡的磨练之下，他的心智以及战术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大启不能一味的靠着这些老将，它需要新的鲜血注入，培育出更优秀的将领。而战场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课堂。
众人跟随了萧景玄这么久，对于他的决策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所以，当听到这个旨意时他们并未反对，反而是相当支持。
萧景玄刚写好圣旨，门口的陈公公匆匆进来禀报道：“陛下，慕神医求见。”
手持的朱笔顿了顿，萧景玄疑惑道：“师兄既然来了，为何不请进来？”
慕清和向来与萧景玄走的近，他们都是知道的。所以，每次慕清和前来找萧景玄几乎都不用通报。
众人将视线落到陈公公身上，陈公公面露复杂，略有些磕绊道：“只是，慕神医这次并不是一人前来，他....他还带了几人。”
萧景玄思索了片刻，仍是不解不明白陈公公为何如此为难。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正色道：“让他们进来吧。”
而当纳兰千夜踏进御书房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一模一样的面孔，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
乔天昀更是喷出了茶水，脸色通红。
“摄政王...?!!”
其他几位武将的眼神瞬间不友好起来，似要杀了纳兰千夜一般。
这一年，纳兰千夜也一直跟自家师父保持联系，所以十分清楚自家哥哥做了什么事。
如今他以真面目视人，自然会拉起仇恨。
“师父...”
纳兰千夜绿茶似的躲在慕清和身后，企图寻求庇护。
毕竟他如今已经落魄，他还得暂居在大启。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众人被他这一骚操作直接惊掉了下巴，乔天昀更是被吓的六神无主。
看着那张脸，萧景玄也有被纳兰千夜的行为恶心到，不耐烦的询问道：“圣子前来我大启又有何贵干？”
说着他又瞟了一眼神色淡淡的师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师兄不会跟你回苗国，你亲自来也不会。”?
第333章 陌言玉上位
自从一年前纳兰千夜回苗国后，几位苗国长老可谓是日日夜夜守在他身边，就害怕他再次逃走。
纳兰千夜也不是没想过其他办法，可都不太管用，无奈之下只好用了最蠢的办法。
绝食....
不过还别说，这招还真当管用。几位长老终于妥协，不过有一个要求，那些有异心的皇子全部处理掉。
于是，纳兰千夜只能一边和那群人斗智斗勇，一边想念远在他国的媳妇人儿。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久而久之纳兰千夜实在是思念成疾，提出将慕清和接过来。
慕清和定是不肯，毕竟那么远，再加上他本就与那些长老不合，看着实属心烦。
再者，神医谷和京城他算是两头跑，他自己的事情还有一大堆，根本就处理不完。
眼见信上劝不动，那只能让人去请。纳兰千夜自己肯定出不了苗国，便派自己的属下偷偷潜入大启，准备将慕清和“请”回去。
也不知道是纳兰千夜叙述的有问题，还是这些属下过于愚钝不能理解，反正慕清和就和他们起了争执。
见硬的不行，那再来硬的。
那几个蠢货偷偷在慕清和屋内放了苗国特制的迷香。慕清和虽学医，但是并不像萧景玄对于迷药毒药之类的那么灵敏。
再加上本就没什么气味，还真的中了招。
正当几人要将慕清和“偷走”时，好巧不巧遇上了同样偷偷跑出宫内，前来找自家师兄的萧景玄。
当时萧景玄都快被纳兰千夜的行为给气笑了。慕清和醒来之后听闻此事之后神色复杂。
见过偷东西的，还头一次见这样“偷”人的。
事后，无论纳兰千夜怎么解释，慕清和整整晾了他半个月。而萧景玄以防这种事情再度发生，便加强了街道巡逻，以及城门出入检查。
众人听完萧景玄的称呼后，有点反应不过来。
萧景玄撇了他们一眼，觉得也没什么藏着掖着了，淡淡解释道：“他和摄政王是一母同胞，他是苗国圣子，纳兰千夜。”
乔天昀/其他将军，“？！！”
看着老陈将军同手同脚的走出大殿，显然这则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冲击力不小。
萧景玄倒还不至于将他与陌言玉之间的恩怨牵扯到纳兰千夜身上。便让陈公公给他们赐坐上茶。
不过....
他看了一眼一起跟随前来的两位长老挑了挑眉，心里不由吐槽道：他们这是得多害怕纳兰千夜跑啊...
两位长老相视了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到了自家圣子身上。
纳兰千夜凝噎了一下，说出了自己前来大启的目的。
闻言后，萧景玄顿了顿。
“什么叫做无处可去？”
纳兰千夜吞吞吐吐道：“就是....我哥回来了。”
“然后...我的圣子位置没了国主的位置也没了....”
他一边说，手也没停着勾住慕清和的发丝在指尖上绕来绕去。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消息，萧景玄的神色一滞，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萧景玄讥讽道：“倒也是正常，毕竟芳琼也是苗国人，他培养你哥，不就是为了掌控苗国吗？”
“倒是你，也算是挺倒霉的。这么多年来忙来忙去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
说完之后，萧景玄觉得自己说错了。依照纳兰千夜这个兄控，恐怕不这样认为。
若陌言玉想要那个位置，他只需招招手，纳兰千夜恐怕会直接拱手相让。
正如萧景玄所料，纳兰千夜十分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反驳了一句。
“我哥不是外人....”
慕清和/几位长老，“......”
萧景玄挑眉，“你哥既然不是外人，你让你哥收留你去。”
纳兰千夜，“......”
旁边的长老实在是看不下去，便将事情的全部说了一下。
原来，从一开始芳琼就为陌言玉铺好了路，朝中一部分的人皆是芳琼手下的人。
而苗国一直有个规矩，那便是储立长子，陌言玉又是嫡长子，自然是合情合理。
再加上芳琼的推动和他们圣子的“谦让”，陌言玉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纳兰千夜给赶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