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士兵踹了他一脚:“给我老实点!”
公羊青涕泪横流,趴在地上砰砰磕头:“赵骁,赵将军!求求您放过我的家人,这都是我一人所为,饶了他们吧。”
那些无辜的百姓谁饶了他们?
赵骁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士兵举起屠刀,将公羊家四十一口人,全部斩首弃市。
郑甲的家人不在东州,此人非常狡猾,害怕事情暴露祸及家人,竟然提前把人和半数家产都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赵骁让人审问了他的下属,得知郑甲把家人藏到了徽州,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他也不清楚。
赵骁决定回去的途中再去寻找,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远在上京的宋玉竹睁开眼睛,从系统中清醒过来。
公羊青和郑甲之流死不足惜,只可惜了那些百姓,若是自己发现的再早一些,兴许能把他们救出来。
然而再想这些已经没有用,只能派遣靠谱的官员去接手东州。
盐场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当地百姓肯定也会留下心理阴影,让新上任的官员好生安抚,再重新开设盐场。
宋玉竹感叹,幸好自己当初查看了一下东州的情况,否则任谁也想不到,表面上一片歌舞升平的州府居然隐藏着这么黑暗的一面。
宋玉竹决定自己每日都要在全国地图巡查一遍,特别是各个矿场,一旦发现不妥,早发现早解决,千万不能埋下祸根。
东州的事处理完赵骁应该快回来了,他也有功夫看一看那个科技树到底是什么东西。
再次点开脑海中的书,第一页是地图,第二页则变成了一颗小树。
树上结了许多青色的小苹果,宋玉竹拿手碰了一下,整棵树居然颤动起来,然后树干上显示:您的科技值不足,无发摘取苹果,请升级后再尝试领取。
宋玉竹敏锐的察觉到一个词汇——科技值,是指这个时代的科技发展水平吗?
大树下面有一行小字,当前的科技值为:506满10000时,可以摘取成熟的果实。(注:每一个苹果里的奖励不同,根据当前科技水平随机发放。)
宋玉竹摸着下巴,看来苹果就是科技树的奖励,苹果应该不是普通的苹果,但究竟是什么奖励,得等到科技值达到后才能知道。
过完正月十五,官员的假期就结束了,科研部也正式挂牌运作起来。
沈伦作为科研部的主事,第一件事便是要钱,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
宋玉竹直接给他拨了一百万两银子,这些钱全都用于科学研发上面,还特地嘱咐他,买不着的东西,直接让工部帮忙造出来。
很快他带领着手下研究出了名堂,居然发明出了蒸汽车。不需要人力,只要点铁皮桶里的煤炭,就能驱动马车行走。
这种蒸汽车跟十七世纪的蒸汽火车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利用煤炭烧开水,用水蒸气膨胀原理推动活塞做功。
宋玉竹听到这个消息后激动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要知道上辈子西方国家就是从蒸汽机开始进入的工业革命!
“快备车,朕要亲自去看一看!”
“往左,左拐,对对对,慢一点,再慢点……”
“师傅,这太好玩了!”沈伦的徒弟江一道,正驾驶着蒸汽车在院子里做实验。
沈伦掐着腰道:“别光顾着好玩,注意下面的火候!”
“哎,哎!”江一道往下面加煤的口子里扔了几块煤,火苗窜上来,木车的速度慢慢加快。
“皇上驾到!”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叫声,吓得江一道手脚发麻不会拐弯了,居然径直朝着大门口驶去。
宋玉竹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仍旧被这奇形怪状的“马车”依旧吓了一跳。这跟自己后世所见到的汽车差距太大了。
车头是一个椭圆形巨大的铁皮炉子,炉子上方还有烟囱,白色的蒸汽便从烟囱里冒出来,驱动着马车向前行驶。
内侍看见这么个庞然大物朝自己走过来,更是吓得瘫坐在地上。
沈伦大喊道:“皇上快闪开,车子停不下来了!”
宋玉竹眼疾手快的拉起□□退到一旁,只听“哐当!”一声脆响,第一台蒸汽车撞在墙上当场报废。
沈伦跑过来,面色惊恐的询问:“皇上,您没事吧?”
“没事,快去看看驾车的小子怎么样了?”
铁罐子里可都是开水,撞漏了水流了一地,别把人烫伤了才好。
旁边的人又赶紧围过去把江一道从车上拉下来。这小子运气好,蒸汽杠的水都在另一边流出去了,只有手被溅出的热水烫了一点,身上没有受伤。
不过他吓得不轻,刚才差一点就撞到了皇帝身上,也不知道自己这小命还能不能保住。
没想到宋玉竹走过来亲自询问:“可有受伤?”
江一道抬起头,看见眼前这个头戴金冠,容貌清丽俊逸的男子愣住,呆呆的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没,没受伤。”
沈伦踢了踢他的胳膊:“那还不快起来拜见皇上!”
江一道这才反应过来,立马爬起来磕头:“拜见皇上!”
“起来吧,刚刚朕都看见了,这车子确实新奇,不过为何没有刹车?”
沈伦愣了一下:“何为刹车?”
毕竟以前的车都是马车,人赶着马用口令行事,还从未听过刹车是什么东西。
宋玉竹想了想道:“在车上安装一个紧急停车的装置,拉下时可以及时把车停住,以免伤到人。”
江一道眼睛一亮:“啊!这东西好,属下马上就去做。”说完扭头就往屋里跑。
沈伦眼角抽搐:“陛下恕罪,我这小徒弟脑子有些不够用,一心扑在这蒸汽车上。”
宋玉竹笑道:“无妨,是个人才。”科学狂人嘛,他都懂。
沈伦道:“只是此车虽好,但做出来也不太实用。”因为需要烧煤和柴才能走远,难不成要拉一马车的煤边走边烧?实在太费力了,而是造价也高了许多,根本不适合百姓们使用。况且马车就那么大一点,一次能拉多少煤?
“你等一下。”宋玉竹想起蒸汽火车,他命人拿出纸笔,在桌子上画了起来。
不多时宋玉竹把绘好的图样递给他:“若是修成这样的铁轨,上面跑这样的车,是否可以事半功倍?”
沈伦看着图纸愣住如果车能在这样特定的铁轨上奔跑,不仅可以节省能量,还能加快速度。只要把前面的蒸汽机做的足够大,后面一截一截的车厢可以装载多少东西啊!
沈伦越想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那尊庞然大物在铁轨上飞驰。
宋玉竹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拍了拍沈伦的肩膀道:“经费不够可以朝朕要,想办法把这台车搞出来。”
“属下遵命!只是这车看起来奇特,不知叫什么名好,还请陛下赐名。”
宋玉竹微微一笑道:“就叫火车吧。”
沈伦念了几遍:“火车,用火驱动的车子,甚好甚好!”
正月二十,赵骁带领大军终于回到上京。
小别胜新婚,这次分别了三个多月,乍一见面两人都红了眼睛。
当着一众大臣的面,不能表露心意,两人只能用眉目传情。
赵骁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一奏报,蜀州大捷,杨元灏已经伏诛,余下的下属一部分归降,一部分斩杀。
他一死,杨元吉也主动归降,那些有异心的老臣算是彻底的偃旗息鼓。
赵骁又讲了东州盐场发生的事,诛杀了两名主事后,赵骁在两人的住所搜罗出打量金银珠宝。
特别是郑甲,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竟然私吞了上百万两银子,这还不算他搜罗的其他贵重物品,可见贩盐暴利。
大臣们听闻东州发生了那样大的事,各个面色迥异。
有人为百姓的遭遇气愤,几千条人命,说杀就杀了,这些人实在太过残忍!
也有人为赵骁的行事狠辣所畏惧,虽然公羊青犯错在先,可他毕竟是一州主事。赵骁竟然都没通知皇上,直接先斩后奏了公羊青一家人,实在目无法纪!照这样下去,朝廷究竟谁当家做主?
当天就有言官掺了他一本,不过此时两人哪有心思看奏折,下了朝回到寝宫,赵骁拉着宋玉竹迫不及待的厮磨到了一起。
这几个月快把赵骁馋疯了,深吻着身边的人,仿佛要把他生吞进肚子一般。
宋玉竹推着他的胸口道:“别,别闹了,我有正事要说……”
赵骁蹭了蹭他的额头,声音喑哑的说:“有什么事一会再说,我等不及了。”说罢便扯开了衣裳,露出精壮的上身。
宋玉竹被他吻的也有些意乱情迷,只能纵着他胡闹。
等两人平复下来时外面的天色都暗了,赵骁摸着空瘪的肚子道:“陛下,我饿了。”
宋玉竹咬着牙踹了他一脚,不小心扯动身后的伤,疼的他倒吸冷气,这么运动能不饿吗?
赵骁咧嘴傻笑,握着宋玉竹的一绺头发把玩:“对了,你说有事要跟我讲,什么事?”
宋玉竹决定把系统的事跟赵骁坦白,这件事他考虑了许久,赵骁是他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作为伴侣不应该瞒着他。而且以后科技树的奖励出来,也没办法跟他解释。
唯一让他担忧的是,不知道赵骁听完能不能相信自己。
“阿骁,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信吗?”
赵骁侧身,支着下巴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什么叫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宋玉竹突然想起以前看的一个画本便道:“你听过白尘梦远那个典故吗?”
赵骁点头:“听过。”
相传有一个叫白尘的男子,有一日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飞越了很远的地方,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后来在哪里死亡后又回来了,仿佛做了个梦一般。
宋玉竹道:“我跟他差不多,我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
赵骁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思考片刻道:“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一般,小小年纪居然敢用刀子割开肉取箭,即便是行医多年的老郎中都不敢下手。”
“我在另一个世界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屠夫?”
宋玉竹喷笑:“不不不,我们那叫外科医生,这只是九牛一毛,在我们的世界里,开膛破肚是普通手术,那边都可以打开人的头颅做手术了。”
赵骁震惊的目瞪口呆,要知道这个时代伤风感冒都能要人命,开颅真是想都不敢想。
“在那个世界的你多大年纪?”
“三十四岁。”
赵骁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怪不得一直觉得玉竹比寻常人要成熟许多。
“那,那你娶妻生子了吗?”
“没有。”
赵骁高兴起来,虽然宋玉竹娶亲了他也不会介意,但是听到他只有自己,心里自然更开心。
不过马上脸色就变了,“你还会回去吗?!”
宋玉竹摇头:“不回去了,也回不去。”曾经有一次回去的机会,已经被自己放弃了。
赵骁抱紧他道:“我不管你来自何方,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宋玉竹被勒的喘不过气,把这只大型犬推开又道:“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东州盐场的秘密吗?”
赵骁道:“好奇,不过你不说我也不会问。”
“其实我不光从别的世界来,脑袋里还有一个系统。”
“何为系统?”
宋玉竹摇了摇头:“这东西在我们那里也没听说过,不过它的功能非常强大,我可以借用他查看大启的每个地方,东州盐场的秘密就是头偶然发现的。”
“这么厉害!”
宋玉竹点点头:“这个功能也最近刚开发出来的,之前只能查看各地的天气和地形。”
“那你这几天有没有看见我?”
“当然看见了,那天晚上你一个人前去盐场查看,把我担心坏了。”
赵骁眼里露出兴奋的神色:“还看见什么了?”
“看见你早饭吃了六个包子两碗粥。”
赵骁忍不住惊叹声:“这不就是千里眼吗!太厉害了!”
宋玉竹担忧的问:“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我跟常人与众不同。”
赵骁道:“我的玉竹自然是与众不同的,毕竟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坐上皇位啊!”
宋玉竹老脸一红,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徐冰的好事将近了,钦天监给挑的日子,二月十六。”虽然时间有点赶但两人都愿意,毕竟年纪大了,谁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忘了说一嘴,如今钦天监归常明道长管,他对这方面非常擅长,也算是带薪搞封建迷信了。
赵骁惊讶道:“老徐要成亲了?娶的谁家闺女!”
“前朝御史大夫王客的女儿,与徐冰年纪相仿,倒是桩好姻缘。”
赵骁摩拳擦掌道:“成亲那日我可得好好去喝他几杯喜酒!”
二月初,恩科考试也提上了日程,此次恩科在上京举行,参加的学子都是去年秋闱的举子。
恩科考试是件大事,全国各地都对此非常重视。因为本地有举子考中进士,当地的官员也是大功一件,若是考中前三甲,明年的考评必然是上等!
不过这次春闱跟以往不同,除了经意、策论、治道之外还另外加了两门数术和巧工。
参加后两项考试的人可以直接报名,则优录取。
自古以来民间对科学研究都是秉承一个嘲笑和打击的状态,因为古人觉得这是奇思淫巧,浪费时间浪费金钱。不懂科学发展对社会发展的重要性。
不过宋玉竹登基后,种种举措都透露出一个信号——他重工。
古代帝王要么重文重武,要么重农重商,这还是头一个皇帝重工的。
以前的工部排外六部的最末,凡调进工部的官员,不升就是贬官了,即便生半级也没人愿意去。
如今的工部的官员扬眉吐气起来,走路都带风。
特别是新建立的科研部,简直成了上京的香饽饽,谁不知道沈伦得皇帝青眼啊,一旬有四五日都要召进宫中单独问话。
一些老臣看不过去,把注意打到了徐冰头上,想借徐冰的口劝一劝皇上。
不要总把心思浪费在奇思淫巧上,这样下去,百姓人有样学样,以后国将不国,朝将不朝啊!
徐冰听完笑了笑:“皇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的事不是有诸位大臣们么。”
“再者说,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还不如回去种田,何必当官呢?”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找他没用,徐相跟皇上是一伙的!
沈伦的火车已经开始造起来,他准备先造一辆小的做实验,等实验成功后再做台大的投入使用。
毕竟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虽说这会儿皇帝重视科研,指不定哪天突然又改变心意,能省还是省些的好。
可惜刚开始就遇上了麻烦,做火车和铁轨需要大量的铁。民间流通的铁根本不够用,去兵部请调,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却以库存不足为由不给调。
这几天急得沈伦满嘴起燎泡,倒是可以求助皇上,可事事都依靠别人,自己这个尚书还当它做什么?不如回养猪去!
大概搞科研的人,天生都有恒心和毅力。一次不给他就天天去要,就不相信铁杵磨不成针!
这不今日下了早朝,又跑到兵部来要铁了。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叫安长瑞,是个和稀泥的高手,说话好听又不得罪人,沈伦来了好茶招待,反正就是不松口给铁。
开玩笑呢,一张口就是十万石的生铁,兵部大库里统共才三十万石生铁,给他三分之一去做那劳什子火车,自己脑袋被驴踢了?
这些铁可都是军队的命,一旦发生战争,武器供应不上,他自己也是要掉脑袋的!
安尚书去如厕刚回来,就看见坐在厅房等待他的沈伦,腻歪的他龇牙咧嘴,怎么有人会这么讨人厌,天天来,他不烦自己都烦了!
不过他也没法撕破脸撵人,毕竟眼下沈伦正得宠不是。
安长瑞清了清嗓子走进来。
沈伦连忙起身稽首:“下官见过安大人。”
“沈大人,快坐坐坐。”
沈伦揣着双手坐下,脸上是万年不变苦大仇深的表情,张口还是那句话:“今日前来,是恳请大人能把生铁批给我们。”
安长瑞嘴角抽搐,自己倒了八辈子跟这个犟种同朝为官,都拒绝了那么多次了,就不能往心里去吗?
“沈大人不是我不批给你,你也知道,咱们库存的生铁不多,眼下时局还不稳定,若是都拿给你,万一打起仗怎么办?”
沈伦嗫嚅道:“十…十万石若是太多,五万也可以。”
“真的行,要不然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沈伦摇头:“造火车用的铁太多了,民间流通的根本不够用。”
安尚书摊手道:“那我也没办法了。”
“麻烦您了。”沈伦起身要走。
安长瑞好奇道:“沈大人,你造那个火什么车究竟有什么用处,怎会需要这么多生铁?”
提起火车沈伦仿佛变了个人,他神采奕奕的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准备长篇大论。
安长瑞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让你嘴欠!让你嘴欠!
作者有话说
六部尚书都从二品官职,科研部尚书为正三品官职,沈伦比他低半级,所以需要见礼。
沈伦这人属实是没什么情商,难怪他榜眼大才子,之前当了七八年的工部侍郎。
安尚书被迫听了一上午的火车的构造原理和对国家发展的作用,听得哈欠连天。
“我们能把北边的货物运往南方,将南方的东西运到北方。若是行军打仗,辎重不再需要人力,火车可以源源不断的把东西运送过去……”
“哈……”安长瑞打了个哈欠,用拇指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
“好了好了,沈大人,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要不这样吧……”
沈伦停下来,满脸希冀的看着他,安长瑞也不好意思一点不给。
“最多只能给你调三万石生铁,您可得省着点用啊!”
沈伦惊喜的站起来,拱手道:“下官谢过安大人,便不打扰了!”说完一溜烟的跑回了。
安长瑞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摇头笑了笑,若火车真如他说的那么好,造出来倒也不错。
不过想让那么大的铁疙瘩跑起来可不是容易的事,自己倒是要看看沈伦有多大的本事。
兵部那边办事很麻利,上头批下来生铁,没几日便运送到了科研部。
三万石生铁可不是小数目,沈伦提前准备的库房太小,连一半都装不下,剩下的堆放在后院,几乎有小山那么高!
沈伦揣着袖子,看着成堆的生铁,脸上笑开了花,旁边的徒弟们被这仗势惊的目瞪口呆,师傅真厉害!居然搞到了这么多铁,这得做多少量火车啊!
其实火车所用的铁并不算多,大头都在轨道上呢。若是想铺设一条贯穿南北的铁路,这些生铁简直连零头都不够!
不过眼下先把火车造出来再说,想要把生铁炼成熟铁还需要铁匠。
沈伦派人在城中寻找铁匠,雇佣工人,最后招了六千多号人,轰轰烈烈的炼铁做火车。
谁都没见过火车什么模样,也不知道这东西做好后到底能不能走,照葫芦画瓢总要试一试。
与此同时,科研部的另外两个部门也逐渐成型。
从兵部调来的金炎负责武器的研究和制造,太医苑调来杜卿之负责医药研究。
一转眼到了二月中旬,徐冰的婚事也越来越近,过了十五便快到正日子了。
相国成亲,还是皇帝亲赐的婚事,这可是大启朝建立至今的头一份。不光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就连街上的百姓都对这场婚事充满了好奇。
早朝下朝时,官员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你们知道徐相爷取的是哪家姑娘?”
“听说是王家小姐。”
“琅琊王氏还是保定王家?”
翰林大学士道:“都不是,是前朝的御史大夫家的女儿。”
旁人想了一下:“哎哟,我记得那姑娘年纪可不小了吧?”
“和徐相年纪差不多大,两人倒也般配。”
资政却有些不屑道:“要我说,以徐相的身份地位,理应娶个身份贵重的女子才是。王家早就没落了,王客死后两个儿子都没多大出息,只有一个入仕,如今三十多岁才混了个六品的国子监司业。”
“孙大人你这话说的不妥,娶妻娶贤,王大人在世时为人清廉正直,想来他教养出的女儿肯定错不了。”
孙英抱着胳膊冷笑:“呵,若真是那么好的姑娘,能这么大年纪都没人要?”
有些人不招人待见是有理由的,这孙资政张口闭口贬低王家女,仿佛女子年纪大有多不堪一般。
其他人见状面面相觑,各自散去不再讨论此事。
古代成亲比现代要繁琐很多,比如说三媒六聘,三媒就是指三个媒人。
刑部尚书张齐开算一个,测日子的常明道长也姑且算一个,最后一个实在没人,拉来了秦凤图。
六聘则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跟亲迎。如果按这套流程走下来,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
不过两人都挺着急的,事急从简,三个月便都准备妥了。
酒席订了两百八十桌,满朝文武差不多都得来庆祝他的婚礼。
这两百八十桌还不一定能把人全部容下,品级低或者来晚了的,估计得等下一轮才能坐上。
能承办这么大排场的酒楼不多,最后订了祥云楼和鹤双楼两家一起办。
明日就是迎亲的正日子,徐府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
赵骁、杜冲、柳燕子、白一舟还有常明等人提前赶来帮他准备成亲用的东西,明早还得陪他去王家迎亲。
赵骁把一盏红灯挂在二楼房檐上,从上面飞身落地,旁边人纷纷鼓掌叫好。
柳燕子不甘示弱,拎着两盏灯便跳到另一侧房檐上,挂完还朝赵骁抬了抬下巴。
赵骁笑着给他输了大拇指,这小子的轻功确实厉害,自己比不过他干脆认输。
徐冰穿着一身红绸长衫,跑前跑后累的满脑门子汗,脸上的笑容却不变。
见收拾的差不多了,招呼大伙:“别忙活了,快进屋吃饭。”
正厅摆了一大桌子菜,十多个人围坐在一死边吃边聊。
常明道长捋着胡子道:“老徐行啊,一眨眼都要成亲了,你若不来找我算日子我都不知道。”
徐冰拱手道:“托了皇上的福,让人给我介绍了这么好的姻缘。”
常明:“说起来,皇上登基也有半年多了,怎么一直不见他册封后宫呢?”
“噗!”柳燕子嘴里的菜喷出来,连忙捂住嘴摆手道“不好意思。”
旁边白一舟掏出帕子递给他:“柳兄擦擦嘴。”
“多谢,多谢。”
他这么一打岔,常明把刚刚的问题忘了,说起自己给徐冰和王姑娘合的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