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胎嘎嘎征服异能界—— by鹿忘

作者:鹿忘  录入:07-11

“你要求还挺多。”盛欢乐了:“信不信我下次买泡姜口味的给你吃。”
他搬了两张椅子过来和平儿围着收银台面对面坐,拆了两包淀粉火腿肠吃,平儿一面拿勺子费力的拆分着面坨一面道:“开心哥哥,我觉得一开始进店的那个哥哥比较适合你。”
盛欢正在往齁咸的面疙瘩上浇白开水,闻言手一抖。
“你在说什么登西?”
“后面来的那个开车的叔叔花里胡哨的,不像正经人,你不要被他骗了。”平儿一本正经的说:“我爸爸就一天到晚带这种不正经的女人进家门,好几次差点被人打。”
“……”
盛欢沉默了片刻。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口中的那个叔叔比那个进店的哥哥要小两岁。”
“是吗?看着不像呀。”平儿咬着勺子说:“进店的哥哥比较有气质。”
盛欢:“这点我赞同,但看人不能光看外表。”
平儿的小脸皱成一团:“开心哥哥,你这么帮着那个开车的叔叔说话,是不是更喜欢那个叔叔啊?”
“……那倒也没有。”盛欢面无表情道:“我两个都不喜欢。”
平儿:“不可能!我不信。”
盛欢:“我跟他们俩就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平儿:“那你要发生关系的话!记得一定要找那个进店的哥哥,不要找那开车的叔叔哦!”
盛欢:“……???”
到底是这小子早熟还是自己店铺里的风水不对,亦或是他本人的行为举止不够检点,所以带坏了小孩子?
盛欢想不通,光觉着离谱。
好在快天亮的时候发廊里留宿的女人急匆匆离开了,平儿得以回家,盛欢也终于有了一时半刻的清净。
他呵欠连天的爬上楼,捉摸着自己要不要再吃两颗药睡觉。
一闭眼就做噩梦的毛病很磨人,如果一个人连睡觉都不得安生的话,生命注定要精疲力尽。
盛欢正是如此。
自打爸爸死后,噩梦愈演愈烈,他很惧怕睡觉,但又不得不睡觉,无奈之下,他只好借助一些精神类的药物,如安定,如奥氮平。
用药的过程中,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样子似乎越来越像是曾经的爸爸了,那个靠酗酒磕安眠药才能入睡的可怜的男人。
盛欢打开床头灯,一屁股坐在弹簧床上,躬身用力抱住头。
片刻后,他睁大了眼睛。
像一只幽夜中敏锐警觉的猫,盛欢的眼睛左右飞快的转动,而后猛地趴下去翻床肚。
那身衣服还乱糟糟的堆在床下没错。
盛欢身体僵硬,缓缓站起,走到窗户边。
窗户虚掩着,碎石堆砌的窗台凹凸不平,没有脚印也没有灰尘,和走时一样。
第六感就是很神奇。
说不上来。
可他总觉得屋子跟自己走之前的有些不一样。
盛欢捞了一把额前的刘海,给阿提密斯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一秒接通,背景音依旧是嘈杂的蹦迪音乐,阿提密斯这人就仿佛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冰美式和酒精。
阿提密斯态度怡然道:“开心?怎么了?”
“我想我可能被正版发行商盯上了。”盛欢说。
阿提密斯停顿了两秒,嗤笑道:“早说让你不要多管闲事了,留了那么大一个目击证人在那儿,不被盯上很难吧?”
盛欢不吭声。
阿提密斯嗅到了一点儿紧迫感,收敛了戏谑的神色,“怎么?被追捕了?”
“那倒没有。”盛欢说:“我就是觉得……家里似乎被人翻过了。”
“少东西了?”
“没有,就是感觉。”盛欢说:“有生人气。”
“除此之外呢?”阿提密斯道。
“我前男友突然找上门来,问我昨天晚上人在哪里。”盛欢说。
“你前男友?哪位?”阿提密斯疑惑道。
“就是……”盛欢抿了一下唇角,将唇色抿到泛起嫣色,似是难以启齿,“我在虞城医院的手术室有听到他的声音。”
“啊?”阿提密斯诧异说:“哪句?”
“第一句,伊利斯蚕之网……什么的。”盛欢说。
静默——
“那声音是你前男友的??”阿提密斯的语调骤然间拔高。
盛欢:“嗯啊……”
阿提密斯有种茅塞顿开之感,“靠,我还以为你——难怪你当时依从性那么高!”阿提密斯说:“等等,是他甩的你还是你甩的他?”
“非要说的话……是我不跟他好的。”盛欢烦躁的抓了抓头,“问这个干嘛!”
“你甩的他你这么卑微干嘛!”阿提密斯大叫。
“啊呀不是这么回事啦……他后来去国外深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手术室听见他的声音,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找上门来,问我昨天晚上在不在虞城医院。”盛欢急道。
“你说他去国外深造了。”阿提密斯恢复了冷静,沉吟道:“哪所学院?”
“好像叫什么……斯宾塞学院。”盛欢说:“现在很有名的那个。”
“你说他在斯宾塞念书???”阿提密斯嗓门儿的分贝又上来了,“好家伙……他叫什么名字?”
“顾沨止。”盛欢茫然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名字出,电话那头的阿提密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沉默让盛欢感到忐忑不安。
过了半晌,伴随着键盘密集的敲击声作为背景音,阿提密斯道:“开心,你知不知道你的前男友是联合国名下斯宾塞执行基地里的排行前五的王牌专员,其余四个有三个都被做成纪念雕塑放在校史馆里,还有一个在当校长。”
“斯宾塞执行基地?那是什么东西?”盛欢茫然道。
“一个全球公共安全保卫部门,你可以理解为一个超能力版的FBI,保密程度更高的军情六处,或者是塞满了传奇救世主的国安局。”阿提密斯说:“他们的人喜欢披着国际名校的马甲行事。”
“我听不懂。”盛欢木着脸道:“但我感觉摊上事儿了。”
“如果我是你,现在会立刻出发去解决那唯一的目击证人。”阿提密斯说。
“我现在哪儿还顾得上他。”盛欢无奈道。
“你错了。”阿提密斯说:“根据我的经验,斯宾塞那群人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潜在威胁,一旦证据确凿,你的家门口会立刻被武装队伍包围的水泄不通,既然现在没事,那说明他们对你顶多是怀疑,现阶段还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而且……”阿提密斯的语调沾上了些许揶揄,“你当时在天台上有跟那个顾沨止正面交锋吧?”
盛欢一怔。
那枚燃烧着的子弹从他的眼前划过。
稳准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是怎么逃脱的,心里没点数吗?”阿提密斯似笑非笑道。
“你是说……”盛欢咬着拇指甲认真琢磨道:“顾沨止用的狙击枪太老了射击间隔太长!”
“……”阿提密斯道:“你小子缺觉缺的脑神经都死完了是吧?”
盛欢:“……”
“你没看他的履历你不知道。”阿提密斯看着屏幕上长篇累牍的勋章,扶额嗟叹,隐隐钦佩:“能从顾沨止手底下逃脱,除了他心软放你一马以外,我找不到第二种可能性。”

盛欢一阵愣神,脱口而出,“不可能,他只会恨我才对。”
“我很好奇你当初为什么甩他?”阿提密斯问,此刻他的电脑屏幕上有顾沨止的全身照,男人宽肩窄腰大长腿,脸孔英俊立体,眼底的锋芒若隐若现。
“南桐市场上最抢手的大猛1,有钱有颜有腹肌,他会被甩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阿提密斯直咂嘴,“难道他活不好?”
盛欢的表情一片空白,“啊?”
听他这反应,阿提密斯就知道是自己污浊的大脑想太多,咳嗽了一声道:“没什么我瞎说的。”
“当时其实是……生活所迫。”盛欢费解的组织语言,“我很缺钱,正好他妈妈找到我跟我说拿了五百万从她儿子身边滚开……”
阿提密斯:“……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盛欢:“啊?”
阿提密斯:“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拿了五百万抱成一个团圆润的滚走了吧?”
盛欢很不想承认:“……嗯呢。”
如果两人现在面对面,一定会是两脸懵逼的状态,阿提密斯会震惊于这场爱情事故诞生的原因居然会是这么该死的狗血,而盛欢会震惊于阿提密斯的震惊怎么能这么夸张。
“你傻呀!”阿提密斯怒了,仿佛在追一部虐身虐心的家庭苦情剧,盛欢就是那被恶婆婆欺负到不知怎么还手的傻白甜儿媳妇,“跟着顾沨止这种男人,来日进账何止五百万!先不说斯宾塞那边是按年薪发钱的,他爸妈去世了遗产不都归他顾沨止继承吗!你算不明白这笔账啊!”
盛欢久久不言。
也不知道是被骂傻了还是怎么的,好半天他才低声道:“可我当时真的很需要那五百万。”
电话那头的阿提密斯猛地一怔,耳畔是盛欢绵长又不甚平稳的呼吸声。
这对于阿提密斯而言还怪新奇的。
从他第一次接触到盛欢开始,盛欢就鲜少表现出真正的慌乱情绪,无论遇到多危险的情况,哪怕无人机瞄准他的后脑勺抬炮了,大多数时候也只是阿提密斯在通讯器里火急火燎的催促,而盛欢不紧不慢的践行一些黑市人不该践行的人道主义行为,这纯属夹带私货,有些迟钝,有些天然呆,有些无厘头。
没想到这样的盛欢会因为一个“前男友”的出现方寸大乱。
“也许如你所说,当初你拿了五百万走人,给顾沨止那上等人的自尊心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的确会怨你恨你,但相信我,得不到的往往是最好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阿提密斯说:“再见面,只会是往昔旧爱压倒一切——不然他为什么这三年都没有恋爱经历啊?必然是因为惦记你!”
“你怎么知道他三年没有恋爱经历?”盛欢狡辩:“他处对象是还能告诉你还是怎么的?”
“你是在质疑我的检索能力吗?”阿提密斯冷笑出声。
有些东西可不能随便质疑,盛欢这点逼数还有,
“你就别安慰我了,还旧爱,我觉得他是因此恐同了才对,换做是我经历那种事也会封心锁爱的好不好……”盛欢开始烦了:“哎呀哎呀,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状态不好不给你打工了对不对?你放心,我现在就去解决姜添,保证不给你惹麻烦!”
阿提密斯:“我说你小子——”
盛欢挂电话挂的干脆利落。
朝阳升起,晨辉从窗台上流泻进室内,像是大片的金箔。
每到此时,黑夜都像是蛇蜕下的皮,彻底的远离了盛欢。
纵使很累,盛欢的心情还是稍稍轻松了一些,白日让他感觉到安全,遂呼出一口气。
这时阿提密斯给他发来了消息。
“我们之间的通讯严格加密,对方的系统无法检索,你有情况尽管联系我。”
“另外近期药物市场受监管,艾司唑仑可能会出现一月左右的短缺,你救的那位目击证人恰好是有执业执照的医师,处理他之前可以先请他帮个小忙,我把他的相关资料发送给你。”
不得不说阿提密斯真是精致利己主义里的战斗机,盛欢自愧不如。
晨七点四十,顾沨止来到了虞城附属医院,因为八点钟医生要交班,所以伍琳琅特地选取了一个就近就早的时间地点约见姜添。
到底是市内重点医疗机构,即便时间还早,门口也已经人山人海,一架SUV破开人群长驱直入,带着喷射的尾气,车尾上嵌有一块银质的衔尾蛇的图标,张牙舞爪的映入顾沨止的眼帘。
顾沨止微微一怔,当即给伍琳琅拨去电话。
“喂顾哥?你到了吗?”伍琳琅接通电话:“我和熊子在一楼咖啡馆靠窗的位置。”
顾沨止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辆SUV远去:“那个姜姓目击者到了吗?”
“还没有,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挤不进来。”伍琳琅说:“我让熊子去门口等了。”
“我看见无限集团的车了。”顾沨止说。
这句话像是黄脚胡蜂探出的剧毒的尾刺,叫伍琳琅猛然间变了语调。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看来我们的保密工作做的还不到位啊。”顾沨止吸了一口气,将通话转接到通讯器,用手机打开了整个虞城附属医院的的鸟瞰图,“你让熊子现在就去C楼东面的电梯,那里人少且直达14楼的烧伤整形科,应该是姜姓目击者每天上班的必经之路,如果没有半途被劫,记得把人带回来。你就留在咖啡厅继续等,以防对方只是纯粹的迟到。”
“明白。”伍琳琅低声说:“那你呢?”
“我去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花样。”顾沨止的脚步逐渐加快,他与周遭缓慢移动的人群彻底脱离开来,化作一道半透明的疾风流入地下停车场,别说岗亭里的保安尚未来得及看清,就连他跟前的监控屏幕上,也没有留下几帧痕迹。
电梯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修长身影走出电梯门。
他戴着口罩,目不斜视的穿过长廊,迈步走进十四病区整形外科的病房。
前台的办公护士刚忙完,抬头看见他,一时惊艳,口罩上方露出的一双桃花眼秀气明澈,足以让人脑补出整张脸的美貌。
医院分工明确,不同的岗衣着鲜明易识,办公护士眼底闪过好奇之色,脆生道:“老师您找哪位?”
“姜添姜医生组上有个昨晚开刀的外伤病人要会诊。”盛欢将口罩上缘压平整:“他人呢?”
“姜医生刚才被叫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去开会了。”护士的眼神不经意从他胸口的衣袋上飘过,试图捕捉一些讯息:“老师您怎么没带胸牌啊?”
“有个实习生借去刷门禁忘还了。”盛欢说:“有空还得去补办。”
“带实习生的确不容易呀。”护士完全没有对他起疑,感叹道。
“那你知道姜医生去哪儿开会了吗?”盛欢道。
“不知道,不过我看他按了二十楼的电梯,你去二十楼的会议厅看看呢?”护士说。
盛欢“哦”了一声,“谢谢,那我先去看一眼病人。”
他佯装在病房转了一圈,后乘电梯上到高层。
这层是一片会议专区,大大小小的议厅星罗棋布,透明的不透明的。
盛欢在开阔的长廊里走了两步,猛地闪进几何形墙体的折角内。
不远处出现了一群穿着深色正装的人,拎着纯黑的公文包和设备箱。
如果不是他们像赶羊似的将包括姜添在内的七八个医务人员一同赶进了一间封闭式的会议厅,盛欢会以为他们只是一群搞销售的医药代表。
会议厅的大门关上了。
盛欢一怔,疾步上前,他袖口里的铁丝都抖出来了,结果发现这里的锁是刷卡的。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盛欢低头给阿提密斯拨去了电话。
“怎么了?”阿提密斯电话接的很快。
“阿提密斯,我需要你帮我查点东西。”盛欢说:“银色的衔尾蛇代表了什么?”
“银色的衔尾蛇?”阿提密斯的语调微变,“你在医院看见银色的衔尾蛇了?!”
“嗯,一群穿黑西装的人,胸口还有手提包上都有这个标志,像是某些组织。”盛欢说。
“是无限集团。”阿提密斯的声音一阵阵发紧,前所未有的凝重:“开心,这下麻烦大了。”

“麻烦?什么麻烦?谁的麻烦?”盛欢道。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阿提密斯道:“甭管谁的麻烦,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找到那个小医生把傻瓜药剂打进他的血管儿里好让他彻底忘掉不该记得的事!”
所谓傻瓜药剂是黑市上广泛使用的一种麻醉药物,有使人短暂逆行性遗忘的作用,效果跟脑震荡差不多,往往用来处理目击证人。盛欢兜里揣了一支,按照他的计划,他只需要找到姜添面对面三秒钟,一切就都结束了。
哪晓得会出现眼下的变故,别说跟姜添面对面了,他连跟姜添同屏出现都做不到,这间会议室的大门就是那王母娘娘以金钗划出的天河水!
盛欢拧着眉头陷入沉思,忽然间,他又一次听见了那阵短暂却凄厉的嘶鸣。
像是某种鸟在空谷之中哀啼,又像是一些寻母的婴孩,在他的耳畔逡巡不去,都是旁人听不见的动静,随后他的眼前闪过几帧凌乱的画面。
漆黑的会议室,白亮的PPT,还有尖叫哭泣晕倒的人们。
盛欢的瞳孔细微的收缩,他抬手抵住胀痛的太阳穴,冷不丁问道:“如果我没能搞定姜添会怎么样?这个无限集团难道比正版发行商还难搞么?”
“何止是难搞。”阿提密斯冷笑了一声,“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正版发行商是君子联盟,那么这群人就是强盗团伙,正版发行商或许会因为没有确切证据而保留你的基本权益,无限集团的这群狗东西……嗅到一点风吹草动没有证据伪造证据也要把你拿下。”
“那感觉我真的危了。”盛欢说。
“可你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没在怕的呢是怎么回事?”阿提密斯幽幽道。
“我只是在想,照你这么分析君子联盟和强盗团伙之间应该也有矛盾。”盛欢说。
阿提密斯想了想,“正解,他们彼此看不惯。”
“那危的就不一定是我了。”盛欢说:“古语有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都这样儿了,你还想当渔翁?”阿提密斯活活给气笑了,“我看他们联合起来抓捕你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不见得。”盛欢说:“阿提密斯,这里的电脑有总控系统吗?”
“有,在总控室。”
“总控室在哪儿?”
“离得倒是不远,就是你右手边第七间,但门禁跟行政是一体的,如果解开,整栋大楼都会报警,有些麻烦。”阿提密斯说。
“总控室应该有窗户吧?”盛欢道。
“靠北有扇窗。”阿提密斯说:“那个倒是能开,但你怎么过去?飞过去?”
“我看这窗户跟窗户之间倒是离得不远。”盛欢潜进一间空的示教室,拉开窗张望:“墙上有外接的水管,挺粗,我也不重。”
“你别太荒谬了,左右没有护栏你又不是蜘蛛侠,摔不死你。”阿提密斯拧着眉道。
“问题不大。”盛欢眯了眯眼,无视叫人心慌致死的垂直陡角,一跃而上窗台:“反正也没有Plan B。”
姜添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噩梦。
触手,蠕虫,死去的护工,破败的活尸,七零八落如战场废墟一般的手术室,价值八十万却被创的稀烂的腔镜机器……
镇静剂的作用让他在特护病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睁眼已是天光大亮。
由于没受到什么器质性的伤害,姜添睡了一觉起来精神状况尚可,他第一时间是去摸手机,发现手机快被未读信息塞爆了。
信息内容五花八门,大多是问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仿佛他只是普普通通晕了一个台。
姜添不免疑惑,就在他整理思绪欲发条朋友圈抒发一下自己尽毁的三观时,企业微信上发来了一条通知。
“请速到二十楼会议中心集合,迟到缺席后果自负。”
听起来似乎事态紧急,姜添不敢耽搁,匆匆忙忙下地,他先回了一趟病区拿白大褂,而后直奔二十楼。
抵达高层的会议中心,他发现与他一同被召唤来的还有昨晚同值最后一班岗的护士与护工,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六七个人,大家面面相觑,都面带疑色。
“姜添。”一个年长些的护士喊住他,低声道:“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把我们突然都叫过来?”
“昨晚……”姜添刚要回答,肩头被人按住,他回首,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正装的男人立在他背后。
对方什么时候靠过来的姜添毫无知觉,胸前的银色衔尾蛇苍白如鬼魅,眨眼的功夫他们一行医护就被对方的黑衣军团包围,姜添被用力推搡了一下,听见对方冰冷道:“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会议室的前后两扇门被关上反锁,百叶帘降下,最后一束光也被阻隔在外,偌大的会议室没入黑暗。
姜添眉头轻蹙,他感觉到身边的小护士明显打了个寒战,结巴道:“干嘛呀这是……我们待会儿还要去交班呢!”
“可能是针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问问情况吧。”姜添低声安慰道:“应该不会耽搁太久,他们肯定也跟你们护理部打过招呼了。”
“讲道理我现在宁愿去交班挨护士长骂。”小护士哭丧着脸道。
话音未落,前方的投影仪猝然开启,白亮的光几乎要刺瞎人的双眼,座下几乎没有谁不再用手臂遮目,直到一个小护士缓缓的放下手臂,在看清投影仪上画面的一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姜添悚然一怔。
他的视线还很模糊,但惨叫声此起彼伏,身后传来“咚”的跌倒声,他记得那个叫老王的护工就坐在那个方位。
姜添汗毛林立,他艰难的撑开眼皮,望向前方的画面,瞳孔紧跟着骤缩。
入目是一张张触目惊心的尸体照片。
如果说前一晚他只是从某几个角度目睹到被微笑虫寄生的活尸,那么此时此刻的巨幕投影仪正在全方位的展示人类被微笑虫寄生后的各阶段的状态。
那些细细的簇状触手从不同的人的孔窍中长出,那些人有的刚死不久,有的浑身腐败,有的化为白骨,有的则还有一线生机……令姜添最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是一张动图,被寄生的活人正在努力的朝着摄像头的方向走近,两个眼珠一个朝上一个朝下,随后被触手顶的掉落出来,被他一脚踩碎,他似乎很痛苦,艰难的张开五指,胡乱的挥舞着手臂,像是在求救。
姜添不懂摄像的人当时为什么有空拍下这一切却没有去救对方,身为烧伤整形科的医生,他胳膊腿乱飞的大场面见过不少,昨晚更是亲临现场,但即便有如此多重的心理建设,此刻在看到这些画面时仍旧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心脏跳如擂鼓,他都尚且如此,更毋庸提周围的那些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你们放这些图是……什么意思!”姜添一把扶住身旁哭泣不已的小护士,昂首怒道:“至少打个码吧!把人吓出问题来算谁的!”
“我以为在座诸位都是专业人士,血腥场面都见得多了,内心会毫无波澜。”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背头男人,他站在投影仪旁边,手里拿着红外线笔,似笑非笑。
“那你现在知道了!”姜添咬牙道:“大家都是普通人,麻烦你把投影关掉!”
“关掉?NONONO。”对方耸肩道:“即便再血腥丑陋,这都是真实,是你们在座各位都必须要认识到并且全盘接受的真实。”
推书 20234-07-11 :恋爱脑—— byKLB》:[近代现代] 《恋爱脑》全集 作者:KLBB【CP完结】长佩VIP2023-07-09完结收藏:36,398评论:12,804海星:32.42万点击:160.00万字数:26.99万人气:914.05万文案:职业围棋选手的职业寿命是20年,30岁后基本告别巅峰期。姜清元七段,五岁学棋,七岁进围棋道场。今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