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看着，目光就落在了沉睡着的平清柊的脸上。
少年紧闭着双眼，光洁精致的皮肤在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光辉，一瞬间令五条悟有些恍惚起来。
……说起来，这还是他一次看见平清柊的睡颜啊。
感觉不做点恶作剧都对不起这机会！
恶劣的想法在脑海中蠢蠢欲动，并且逐渐突破了一切顾虑，最终，天不怕地不怕的五条悟还是决定……作死一回！
得意地勾着愉悦的笑容，五条悟蹑手蹑脚来到平清柊的床边，随手拿起一只油性笔，用嘴咬掉笔帽，手臂便朝平清柊的脸上伸去。
沉睡中的少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面容依旧平和，纤长的睫羽随着呼吸起伏而隐隐颤动，像一只悄然扇动翅膀的蝴蝶，水青色的发丝披散在床上，衬得皮肤胜雪，挺翘的笔直，优美的唇形，唇瓣更是淡淡的粉色……有些像是童话里所描绘的等待人吻醒的睡美人。
任何在这张脸上捣乱的人，都像是在破坏一副绝美的景色。
五条悟握着油性笔的手顿在空中，迟迟无法下手，反而耳根越来越红，心中升起了几分莫名的别扭。
他的目光反复扫过下方少年纤长的睫毛、精致的鼻子、白皙修长的脖颈，然后再次落在那粉色的唇上，一种难以遮掩的情绪仿佛要爆发出来。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喉咙发紧，不知所措。
还不等他察觉到这种翻涌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他俯身注视着的平清柊却突然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那双璀璨又明亮的眼睛中的光辉便直直射入他的心底。
五条悟不由被那光辉吸引，与那双眼睛四目相对着。
在他的视野内，少年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忽然嘴角弯起露出一个甜度超标的笑容，超级可爱，与此同时，那柔软的掌心也缓缓攀上了他的手腕。
连带手腕和心脏都同时热了起来。
心跳的律动更加不正常了。
“五条……”浑浑噩噩中，他听见平清柊温柔开口，“你拿着油性笔是想做什么呢？难不成是想要在我的脸上写字吗？”
刹那间，五条悟浑身僵硬，前所未有地清醒了过来。
他隐隐从这句话中嗅到一丝危险，思忖了一秒钟后，突然转身就跑——
然而被握紧的手腕却被猛地一拽，平清柊满脸露出危险的气息，一把从背后锁住他的喉咙。
“是时候该让你感受下早起人的怒火了！”
“天诛！！”
“嗷————”
于是平家刚刚起床的仆人们，就在此时忽然听见从平清柊少爷的房间内竟诡异地传来一声嚎叫。
其声音之悲惨，嚎叫之痛苦，让方圆三尺的人都觉得瘆得慌。
但屋内究竟发生了……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第37章 合影
经历过清晨的天诛后, 平清柊也失去了睡意，一大早便整理好衣着，与五条悟一起坐上私人车, 来到了委托人所在的冰帝学园。
一开始，五条悟还心疼平清柊这个时辰就要进行工作, 难得一路上都十分配合对方。
然而等到看见冰帝学园的校门牌匾之后, 五条悟顿时愣住了。
因为跟他印象中规规矩矩连进入校园都需要穿着校服的死板学校不同，面前的冰帝学园正大门敞开, 有无数穿着随意的人走进校园, 甚至不是学生打扮的成年人或者是幼儿, 也可以随意进出。
整个学园内部同样布置得充满了喜庆，不仅张灯结彩挂满了彩色气球，就连街道两边也摆满了各色小吃摊位。
学生们欢快地吆喝着, 推销着自己摊位上的商品，欢笑声、交谈声络绎不绝。
整个就是一个大写的热闹。
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景象令五条悟呆滞了。
然后他就看见了教学楼上面挂着的大大横幅——学园祭。
“其实今天是冰帝学园的学园祭来着。”平清柊笑盈盈对他解释，“学园祭你应该知道吧, 连外人都可以随意参观，购物和游览每个班级的展示, 呀~我很早之前就想要体验一把学园祭的感觉了, 这个委托来得正是时候。”
五条悟：“……”
好啊！他就说今天平清柊怎么没穿正式的狩服，而是穿着普普通通的私服随意就过来了, 原来就是这个原因啊！
“你根本不是想来工作，而是打算来玩的吧。”五条悟一眼就戳穿了平清柊的小算盘。
要只是工作的话, 平清柊的情绪也不可能这么高涨，更不可能来的这么早！
可恶, 他果然被骗了。
一开始的心疼完全被他丢到了十万八千里, 五条悟冷哼一声, 决定再也不轻易相信这个人的说辞了！
“你应该也对学园祭很感兴趣吧？”正如五条悟了解他一样，平清柊也很了解五条悟，当即蛊惑起来，“你看我们都没有去过学校，趁此机会体验下普通学生的生活，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就算五条悟傲娇地表示他对学校一点都不好奇，但只要平清柊说出那特殊的四个字：来都来了——
瞬间，五条悟就妥协了。
也是，来都来了，就在这里随便逛逛好了。
二人同时带着好奇的视线开始在学园内游走，观察着陌生的大型活动，每遇见无法理解的摊位就会停下来盯一会儿。
学园祭的热闹真是超乎平清柊的想象，或许是因为能来冰帝的大多是家庭颇为富裕的孩子，他们举办的摊位不仅有章鱼丸子、巧克力香蕉、可乐饼，还有射击、捞金鱼游戏，甚至还有占卜售卖手作的玩具等等。
五条悟的目光下意识被苹果糖的摊位吸引了。
自从幼时被平清柊推荐吃了第一口零食——也就是苹果糖后，那日甘甜的感觉至今还无法忘却，几乎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最爱的美食。
因此，五条悟也不走了，直接拿起摊位上的苹果糖就咬了一口，“挺甜。”
一边评价，一边就要继续往前走去。
“诶？！喂！！你还没给钱呢！”这仿佛强盗一样的作风令摊主的女学生傻了眼，根本没见过这种操作，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赶紧上前追了上去。
“哈？钱？”五条悟扭头看着她焦急的身影，打从心底发出一句疑惑，“还要给钱吗？”
不仅仅是女学生，就连一旁的平清柊也无奈扶额了。
就一眼没看住五条悟对方就开始惹事了，这种天赋也算是独此一份了。
“这种活动最终是要比较营业额的。”顶着女学生那几乎看傻子的眼神，平清柊小声向五条悟解释着，“所以全都不是免费的，天上哪有掉馅饼这样的好事。”
他的声音很低，再加上周围都是嘈杂的噪音，五条悟是一点都没听清，疑惑地挑眉:“你说什么？”
“我说——”平清柊只好凑近他的耳朵，重复了一遍:“你在吃霸王餐，快点给人家摊主钱！”
他的唇一凑近五条悟的耳朵，呼出的热气就喷洒在五条悟的耳垂上，五条悟顿时不自在地瞬间拉远了距离，捏了捏发红的耳朵，瞪他一眼：“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什么！”
“咦？你这是害羞了？”他的动作反应都极为明显，平清柊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丝毫不在意距离的越发靠近：“周围人这么多，不凑近点怎么能听见我在讲什么，我倒是反而不解你在害羞什么，跟我详细解释解释？”
他脸上恶劣的弧度稍微勾起，这次没有折扇的阻挡，反而无比的显眼。
在周围人山人海中，五条悟的心脏陡然加速了起来，明明附近的人不计其数，他的眼中却只单单倒映出属于平清柊的笑颜。
无论是那狡黠的笑容，亦或者是那温柔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全部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一股冲动赫然涌上胸口，明明害羞到根本不敢对上那双眼睛，五条悟却前所未有地行动了起来，并且一把抓住平清柊的手腕。
以极为强势的动作，欺身压了过去，稍显居高临下地、更加拉近了二人之间的位置。
到了某种微妙的有些暧昧的距离。
“你、别以为每次我都会任你摆布啊，我已经跟小时候完全不同了。”
“小心，我可是会反击的！”
墨镜下滑些许，露出晶莹美丽的蓝色眼睛，用郑重认真的神色一眨不眨注视着平清柊。
他看着平清柊那稍显怔忪隐隐有些躲避的神色、以及整个人都变得开始弱气的气场，忽然感到了全身心的愉悦，和莫名其妙的胜利感，仿佛打开了全新的大门。
这个人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他下意识好奇起来。
以前总是平清柊强势起来，他选择逃避，但是如今他选择强势后，对方却诡异地退缩起来。
这种感觉相当不错。
只是被他握紧手腕的少年稍稍垂下眼帘，在躲避了他的视线一瞬后，就像是已经完全调解好心情一样，对他再次露出微笑：“你想这么一直跟我玩瞪眼游戏我倒是不介意，不过别忘了旁边还在等你付钱的同学……是不是应该不要忽视她了？”
“……”五条悟猛然想到还有这茬，连忙扭头看向追来的女性学生。
却将女性学生正对着他们的方向满脸通红地捂着眼睛，只是手掌清晰可见的露出几道细缝，从中透出圆溜溜的眼睛。
见他们的视线落过来，女生一边抑制着兴奋，一边轻声道：“你们继续、继续……不要理会我。”
五条悟：……
继续什么？！
根本没弄懂她激动的点在哪里，在外人面前五条悟又恢复到那冷傲的样子，松开平清柊的手腕，询问道：“苹果糖多少钱？”
女生这才回过神，微笑伸出手：“1000日元，多谢惠顾。”
平清柊：好贵！
五条悟：“咦？这么便宜。”
截然相反的想法令平清柊无语地瞥了眼五条悟，说起来这家伙根本没有对金钱的概念来着，平常300日元左右的苹果糖卖一千日元还觉得便宜……果然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被放出了。
不过毕竟五条悟和平清柊都不差那点钱，要的就是开心，平清柊也就没有出言提醒。
他默默等待着五条悟付钱交易，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五条悟扭头一看他，如出一辙的伸出了手：“给钱。”
平清柊：……？
明白他那狐疑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五条悟大大方方一耸肩：“哈？我不可能带钱的吧，当然是由你来付款了。”
说的理直气壮、堂堂正正。
看着他那一副天经地义地表情，平清柊嘴角一抽：“什么时候我变成你的钱包了？”
“这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情。”五条悟得意地勾起唇，“还有很多人抢着当我的钱包我还不稀罕呢。”
平清柊木着脸：“那真不好意思，我可一点都不高兴，请尊贵的您去找别人吧。”
五条悟不满意了：“我都给你这么特殊的特权了，你竟然想要拒绝？”
二人正一如既往地进行口舌之战，身边等待付款的女生却忽然间红着脸举起了手，小声提议道：“那个……不付钱也没关系，能不能让我给你拍一张照片，留个纪念，可以抵消这个苹果糖的费用。”
还有这种好事？
五条悟当即就高傲地一颔首：“不错，你倒是很有眼光嘛，照吧，我同意了。”
他就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已经摆出了个经典的不屑的姿势，心情很好的等待着女生给他拍照，然而女生却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那个……我想照的人是你旁边的那位帅哥。”
说着，直接抛下了五条悟飞奔到平清柊的面前，眼睛闪闪发光：“你真的好有气质，感觉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可以允许我拍照留念吗？”
平清柊故意用余光扫了眼满脸漆黑的五条悟，嘴角勾起一丝挑衅，等到看见猫猫炸毛后，又心满意足地看向女生温柔一笑：“当然可以。”
“真的可以吗？！”
这次说话的并非是眼前的女生，而是从刚开始就一直往这边偷瞄的各种摊主。
“我们摊位的食物随便吃，也可以让我们拍一张照片吗，你长得好像明星啊，感觉只是站在这里就在闪闪发光。”众人都用热切的眼神盯着平清柊看，饶是让平清柊一时间也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但冰帝学园的学生又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与美少年接触的机会！
虽说她们的网球部也有类似于迹部景吾这样的美少年，但那些人太有距离感不敢盲目靠近。
然而今天，看看他们发现了什么！
束着高马尾的少年露出精致的侧脸，只是弯起眼眸微笑起来的模样，就仿佛一只丘比特的弓箭毫不犹豫刺穿她们的心房，让她们瞬间沦陷。
美好、亮眼、优雅、温柔……符合了这个年纪的她们对王子的所有的幻想！
只是想要个照片而已，等价代换，应该没问题吧。
很快，平清柊的身侧就被冰帝学园的少女们围绕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而五条悟的身边呢，却秋风萧瑟，无人问津。
看着这落差极大的一幕，五条悟的额头瞬间暴起青筋，心中又是酸又是不爽，忍无可忍地随手抓过一个女生的肩膀询问：“你们为什么不想要老子的照片，难道老子不帅吗？”
这个被他抓住的‘不幸’的女生只能瑟瑟发抖，咽了咽唾沫：“呃……比起帅气……果然还是墨镜有些让人害怕。”
另外言行举止也颇为粗暴，感觉相当危险啊。
后面这句话，女生是不敢说出口的。
“哈？墨镜？”
五条悟眨了眨眼，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了大家为什么会抗拒他这种大帅哥了。
然后就无师自通地摘下了墨镜，模仿曾经见过的平清柊的表情，一脸缱绻地眨了眨银色的睫羽，宝石般的蓝眸中深邃的放着电：“你觉得、这样呢？”
“……”瞬间，原本嫌弃他的女生大吃一惊，直接变成星星眼，对他竖起大拇指，“完全可以！”
五条悟顿时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发现只要他摘下眼镜，众人看他的目光就会瞬间不一样，他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被包围的平清柊的面前，都没有人阻拦他，反而一脸惊艳地盯着他的脸看。
哈、他是帅哥这件事恐怕整个日本马上就会被传遍了吧。
没办法，他就是如此的耀眼。
“怎么样？”五条悟嘚瑟地对平清柊眨了眨眼，“看来他们还是觉得我帅一点。”
平清柊无语地看着他，这人故意剽窃他眨眼的动作就算了，还摆在大众面前显摆，这自恋程度，真不愧是五条悟吗？
五条悟才不理会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是在嫉妒自己的美貌，高兴地对着旁边等着拍照的人一挥手：“你们照吧，记得将老子的帅气给照出来，我同意了。”
众人闻言更加兴奋起来，然而一片尖叫中，唯有最开始苹果糖的摊主忽然又一次举起手，兴奋地问：“可以拍你们两个人的合照吗？”
帅哥x美少年，这是什么美好的组合，当然要同框在一起才绝！
这个提议引起了更多人的共鸣，纷纷期待地看向五条悟。
而五条悟却倏地愣住了，忍不住扭头看了眼身侧的平清柊，心绪莫名：“合照？”
平清柊倒是相比之前显得更轻松了，对他微微一笑：“说起来我们还没有一起合照过，我不介意哦。”
“那太好了！”女生立刻拿出手机，“麻烦你们更靠近一点，摆出关系很好的姿势！”
平清柊顺从地往五条悟的身边更加靠近一步，几乎手臂贴着手臂，传递着皮肤的热度。
五条悟的身体下意识绷紧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紧张，只是感受着从身侧传递的淡淡的山茶花香气息，就会心态不稳起来。
眼见平清柊摆出了个剪刀手姿势，他的指尖动了动，忽然犹豫地慢慢往上抬起。等到抬到平清柊肩膀的时候，微微颤动了下，便僵在半空中，迟迟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啧，太逊了……
这样犹豫不决的自己……简直太逊了！
都不像是五条悟了。
内心不断唾弃着优柔寡断的自己，五条悟指尖颤了颤，最终一咬牙，还是将掌心搭在平清柊的肩膀上。
静静屏息几秒钟，余光扫到平清柊的脸，却没看见对方表露拒绝的态度，依旧笑的很是温柔，心中就像是忽然间百花齐放那样，明显愉快了不少。
于是，嘴角也不自觉勾起浅浅的弧度。
咔嚓一声——
拍照声就此响起。
将两个少年贴在一起、温柔微笑的画面记录了下来。
平清柊第一次意识到, 自己似乎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因为就在这场照相风波中，五条悟仿佛觉醒了那个社交牛逼症的属性。
不仅沉迷被人拍照无法自拔，还无师自通各种酷帅pose, 什么温柔缱绻，什么偷心小猫, 什么迷人微笑……信手拈来。
惹得为他拍照的少女们纷纷兴奋地惊叫不已, 又有更多的人蜂拥而至，几乎将五条悟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而五条悟则来者不拒, 十分享受众人拥戴他美貌的感觉, 还时不时得意地对平清柊一挑眉,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炫耀的劲就不禁让平清柊拳头有点痒。
眼看事情就要发酵到制止不住，在没有造成更大问题之前, 平清柊便连忙挡在五条悟的身前，伸出手阻止了众人继续拍照的热情：“感谢你们的热情，不过这里毕竟是学园祭, 不是我们的照相会，请到此为止吧。”
“诶——”不仅少女们失望地叹了口气, 就连五条悟也不满地发出一声抗议。
“我可还想继续。”五条悟甚至还主动反驳了他的话。
平清柊只对他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不, 你不想。”
然后，五条悟……五条悟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乖乖跟着平清柊离开, 彻底远离这无尽的人海。
离去后，五条悟还表现的相当失望, 双手扶在脑后，显得意犹未尽：“要不是你还有那什么工作, 就不用这么着急离开了。”
然后又兴致冲冲得意道：“果然, 老子的魅力天下无敌, 只是随便笑一笑，就有那么多人围上来想要拍照，我就说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能没有迷弟迷妹，哈、看来是那些蠢人没办法欣赏。”
越听他自恋越觉得离谱，平清柊一忍再忍，努力控制住攥紧拳头的手掌。
不过说实话，这句话平清柊倒是真没有办法进行反驳。
他侧过头，第一次认真打量着五条悟的侧脸，少年五官已经张开，棱角分明，身高颀长，天生就是一副衣服架子的身材让他能够驾驭任何风格的衣服，因此，就算是这种闪亮到爆的钻石衬衫，也没有掩盖住他本身的英俊。
不同寻常的白色睫羽如同腊月的霜雪，透着晶莹和纯白，而轻轻扇动一下，下方那宛如蓝宝石一般璀璨的眼眸便赫然浮现出美丽的光辉，可以说在原本就很俊美的脸上又加上这仿佛能够将人吸进去的眼眸，简直就像是作弊一样，将魅力上升了几个度。
平清柊正暗自欣赏着，似乎注意到他偷偷投来的视线，五条悟忽然扭过头，恰巧对上了他的目光。
随即，那宝石色的眼睛里浮现柔光，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个浅淡又温暖的弧度。
心跳的跃动瞬间加快了一拍——
像是过电一般，猛然颤动了一下。
平清柊瞳孔微微收缩，又很快趋于平静，无奈地在心中嘀咕起来：明明看了这么久的脸还是会觉得该死的有魅力，果然五条悟的容貌一如既往地具有冲击性啊……还是别胡思乱想了。
他正要转过头不再去观察，然而五条悟却忽然笑了一声，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你刚才看我看入迷了吧？”
平清柊一愣，下意识反驳：“没有。”
这句话竟让他陡然慌乱起来，脱口而出了否认后，又觉得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稍显尴尬。
而五条悟明显不会放过他这么明显的动摇，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笑了起来：“别说谎了，你刚才明明就是看我看入迷了。”
“……”平清柊感到脸颊一阵发热，有些微妙的羞耻感袭上心头，第一次忍不住错开与他对视的目光。
没等这朦胧发展的情愫蔓延开来，他便又听到五条悟得意的声线，叭叭叭在他耳边响起：“我能理解你，毕竟面对我这么个大帅哥，无动于衷的人才有问题，我这么帅，无论是男女老少肯定都会迷上我，如果出道的话恐怕一夜就能火爆全球，哎，受欢迎的我真是让人头疼啊。”
平清柊：“……”
“五条。”隐忍着胸口传递出来的揍人的欲望，平清柊面露微笑看向五条悟，“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帅吗？”
五条悟眨眨眼睛，明显对此很感兴趣，脸上的笑容更开心了些：“什么时候？”
平清柊微微一笑：“不说话的时候。”
五条悟：“……”
“所以，请你尽可能的保持安静。”平清柊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五指稍稍用力几乎就让五条悟倒吸一口气，“不然我不介意亲自帮你闭嘴，好吗？”
用最温柔的语气吐出最狠的话语，再配上那一脸灿烂的笑容，五条悟瞬间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安静地走到了学生会，全程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令平清柊十分欣慰。
“委托人是学生会的会长迹部景吾。”提到工作，平清柊的语气便认真了很多，主动跟五条悟讲述起来，“据说这位迹部是迹部财阀的公子，家中也相当有钱……嗯，感觉跟我们的家境颇为相似呢。”
“跟咒术师没有关系就跟我们差的天差地别好吗？”五条悟却不屑的撇撇嘴，“再说比我们大一岁还在这里上国中的课程，这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高中的知识他都已经掌握了好嘛！
见他对学校又是好奇又是颇为傲慢，平清柊忍不住提醒道：“或许这些课程对他来说足够简单，只是想要单纯的享受学校生活呢？”
“学校生活？”五条悟面露古怪，“那有什么可享受的？不就是学习吗？”
这个时候他对社会浅薄的见解便明显表露了出来，平清柊耐心道：“当然不是，还有社团、青春、友谊、汗水……种种。”
不过虽然这么说，五条悟还是显然理解不了，满头问号。
说实话，平清柊同样没办法想象五条悟会挥洒汗水，与同伴一起努力获得社团胜利的情景，不过嘛，倒是可以让五条悟去体验体验那种感觉……一定会相当有意思。
将这样的想法压在心底，平清柊敲开了学生会的大门。
宽敞整洁的学生会装修的异常华贵精美，而一个穿着冰帝制服的少年就坐在办公桌后面，从俯身批阅文件中稍稍抬起眼睛，那头微微翘起的灰发额前散下些许，微微遮挡住海蓝色的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