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随着声音抬头看去，表情一点一点柔和了下来：“是烟花啊。”
五条悟鬼使神差，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却没有闲心去观察那灿烂的烟火，而是垂眸看着他那温柔的笑容。
“真美啊……”
仰望着天空的少年，眼底浮现出动容的光辉，宛如感慨一般温柔地呢喃着。
“是啊。”五条悟不由自主地附和着他的话，“真美啊。”
但是很抱歉，即使多么美丽的烟花在他面前盛开，他的眼里也始终只有那个坐在廊前的少年的侧脸。
——心脏，就在此刻，砰砰、砰砰，加速跃动了起来。
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他感受着胸口涌上的喜悦、满足，嘴角缓缓勾起了笑容。
真美啊……
他想，这世间最美的景色，就存在于此时他的眼眸之中。
对他而言，胜过无数美丽的风景。
仅仅就那一人而已。
当天晚上，五条悟做了梦。
让他情不自禁地猛然坐起，感受着浑身黏糊糊的汗，以及有些脏乱的被褥，瞬间满脸通红，将脸狠狠的埋入了掌心之中。
啧，可恶……
都怪那家伙的错！
湿漉漉的眼眸忍不住窥视着不远处入睡的平清柊的侧脸，仿佛被烫伤一样移开，又一次面红耳赤地捂住了脸。
啊啊啊……真是太可恶了！！
第62章 梦境
浴室的花洒下, 银发的少年正沉默的垂着头，任由水珠坠落在他头顶，又顺着脸庞不断滑落。
方才那过于暧昧的梦境至今旖旎在脑海中, 只要微微想起，就令他忍不住握紧双拳, 呼吸急促的喘息起来。
微微睁开的苍蓝色的眼眸中水光摇曳, 那张英俊的脸蛋上也浮现淡淡的绯红。
所以……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做那种……羞耻的梦！！
梦里的对象还是他的朋友！
这也太不对劲了吧！！
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的五条悟烦躁地抓了两下发丝, 任凭冰冷的水珠打在他身上, 但那种焦躁的感觉却并未退散一丝。
他下意识地想到了昨日长发少年背对着他时, 露出的漂亮的后背，心中隐隐浮现出一抹猜测。
或许，正是昨日看见的景色太过具有冲击感, 才让他做了这种梦。
也就是说……是一切都是柊勾引他的原因！绝对不关他的事！！
勉强得出这样的结论，五条悟心中却心乱如麻没有半点轻松，只胡乱用浴巾擦了两下身体便走出了浴室。
“一大早上就去洗澡, 五条？”
正巧刚刚醒过来的夏油杰打了个哈欠从他身边路过，疑惑地看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他, 询问道。
“啊, 一时兴起，不行吗？”五条悟眉眼都带着不爽和烦躁, 没经过墨镜的阻挡，看起来更加凶狠。
夏油杰无奈地耸了耸肩, 随口道：“我只是听说你让服务人员帮你换了一床被褥担心你而已，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听到这句话, 五条悟仿佛整个人都炸开了一样, 瞬间跳脚而起, 大声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反应差点把夏油杰吓了一跳：“哦……嗯，没有就好。”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莫名盯着五条悟，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五条悟却立刻掉头就离开了他的视野，没有跟他再多说什么，就是耳根稍显出淡淡的粉色。
夏油杰看着他做贼心虚似的背影，忍不住眯起眼睛十分好奇，虽然他到现在对五条悟的了解也不是那么多，但是对方的反应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是跟平常不太一样，发生什么了吗？
夏油杰一边洗漱，一边发散思维的想着。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就越发察觉到五条悟的不对劲。
那是四人正商量着白天要不要去箱根有名的景点欣赏风景之时，其他人商量的热火朝天，唯有五条悟心不在焉，似乎还有些发呆。
见状，平清柊下意识就拍了下他的肩膀提醒道：“悟，你的想法呢？”
谁知他的手刚刚落下，还没等碰到五条悟的衣角，五条悟就眨眼间瞬移出几米之外，仿佛警备一般整个人贴在墙壁上，紧紧盯着他抬起的手，大声嚷嚷道：“你、你干什么？！”
平清柊愣了下：“只是看你好像在发呆……没事吧？”
五条悟似乎因为他的解释而松了口气，又看见他稍显疑惑的表情，态度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努力装作淡定道：“直接告诉老子就好了，不要对老子动手动脚的。”
平清柊傻了。
满脑子回荡的都是一句话：
——他，对五条悟，动手动脚？
他，对五条悟？？？动手动脚？？？就是拍了下肩膀啊？！
再说往常五条悟可是对他又是抱又是粘人的比这过分多了吧，现在五条悟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平清柊都快气笑了，浑身猛然爆发出危险的气息，要不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连忙拦着他提醒这是在旅店，他都想揪着五条悟的领子出去单挑了。
原本以为五条悟这样就已经很奇怪了，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却更加让众人难以理解。
一旦平清柊要做什么稍显亲密的举动，比如说拍拍他的后背，抓住他的手臂，甚至是凑得离他近了点，五条悟保准就仿佛纯情的大姑娘似的一蹦三米远，甚至直接跳到夏油杰的背后，微微露出一颗脑袋，紧张地注视着平清柊，偶尔还会猛然缩起来，不再与平清柊对视。
这一顿看得人茫然的操作别说是当事人平清柊了，就连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都感到很奇怪。
……什么情况？
平清柊忍不住对夏油杰小声询问起来：“这也是青春期正常的表现？”
显然，他还在对五条悟突然变得油腻这件事误以为是青春期的骚动。
而快把他忽悠瘸了的夏油杰忍不住露出尴尬的笑容：“呃……大概吧，其实我也不算很懂。”
不过夏油杰想起五条悟早上反常的举止以及换洗的被褥，莫名就联想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表情闪过几分古怪，慢慢恍然大悟起来。
但很快，他突然一把捂住了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明明他是一个健全正常的男高中生，怎么会对这种事理解的比那些gay里gay气的人还要快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觉得应该没多大问题，依旧保持自然的态度与他接触就好了。”夏油杰委婉地向平清柊提议道。
平清柊似乎很是相信他的判断，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再次对五条悟那诡异的举止视而不见。
不过……也有不小心忘记这件事的时候。
譬如说几个人口渴打算品尝下小摊上奶茶的时候，平清柊犹豫地看着上面写着的‘甜甜奶茶’的招牌，还是摇了摇头：“我就算了吧，我对甜品……有些苦手。”
家入硝子差点忘记了他不能吃甜品的设定，想了想，忍不住建议道：“其实也有很多不甜的奶茶，就算是五条手中的那杯奶茶，对我而言都不算是很甜啦，或许你可以试试看？”
“真的吗？”头一次尝试奶茶的平清柊有些许心动。
他下意识抓住五条悟端着奶茶的手，令始终心不在焉的五条悟吓了一跳。
还没等抗议，五条悟的视野内便映出了少年弯下腰，左手慢慢撩起耳侧的长发，露出白皙的耳朵的模样。
那纤长的睫羽从侧面看来就像是舞动的蝴蝶，一扇一扇，十分美丽。
少年精致的侧脸在他面前不断放大，随后贴近他手里的奶茶，张开嘴，在吸管上喝了一口。
刹那间，少年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继而放开他的手，直起身体：“我觉得还是有些过于甜腻了……”
五条悟听着少年如此开口着，视线却情不自禁落在被少年用过的吸管上，神色呆滞。
柊似乎完全不介意与他共用一种东西，态度自然，大大方方，但五条悟的心跳却倏地加速起来。
半晌，梦中的场景似乎又跟现实暧昧的掺杂在了一起，他的脸上猛地涌上一股热气，羞耻感顿时袭来，手中的力度一个没有控制住。
——只听砰的一声，好好的奶茶竟然硬生生被他给捏爆了。
“……”
望着平清柊几人目光诡异看向他的视线，没想到竟然激动到将奶茶给捏爆了的五条悟神色呆滞一瞬，就立刻装作冷酷的模样，随手将奶茶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朝平清柊努力解释：“……老子才不想跟你共用一杯奶茶，有什么问题吗？”
“……”平清柊想到他以前没什么事就与自己共用水杯的模样，神色复杂，“我就当做信了吧，但是……如果你不喜欢，其实可以换个吸管的……”
五条悟维持着一副老子有钱任性的模样，又重新买了一杯奶茶。
而平清柊怜爱地看着他‘犯病’的模样，觉得这人几乎都快要病入膏肓了——甚至连智商都快成负数了。
然后在购买章鱼丸子的时候，抱着这份怜爱，平清柊忍不住夹了一颗章鱼丸子就往五条悟的唇边送去：“来，张嘴，尝尝。”
谁知五条悟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章鱼丸子、又看着长发少年温柔喂食的模样，倏地满脸通红。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然一退好几米，甚至用上了瞬移：“你你你别过来！老子才不吃，你别想讨好我！”
“好好好。”平清柊无奈看着他的抗拒，几乎是对他百依百顺，尔后看向一旁的夏油杰，“杰要吃吗？”
“谢谢。”夏油杰自然地张开嘴，就等着平清柊的投喂，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友谊关系，甚至连家入硝子也积极地凑了过去，“我也要，喂我吃一个。”
“稍等。”平清柊露出笑容，夹起章鱼丸子就要往夏油杰的嘴里送去。
可是注视着这一幕莫名觉得刺眼的五条悟，在这一刻却倏地炸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升起的一股愤怒的火焰，让他瞬间移动到夏油杰的身边，然后冷着脸一脚将人踹开，自己啊呜一口便将那颗章鱼丸子咬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努力的咀嚼着。
被踹得一个趔趄的夏油杰堪堪稳住身体，额头倏地暴起青筋，狠狠瞪向五条悟：“……可以解释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吗，五条？”
“什么意思？”五条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大拇指朝下挑衅道，“敢抢老子的东西，这就是后果！”
夏油杰：“……你不是拒绝了吗！”
五条悟冷哼一声，丝毫不讲道理：“就算拒绝了，这也是老子的东西，你给我走开！”
说罢，又危险地睨着同样等待柊投喂的家入硝子一眼。
“……”家入硝子十分上道地往后退出几步，干笑着眨眨眼，“你慢用。”
五条悟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
倒是平清柊颇为无语地扶额：“悟，食物要大家平均分配才行，你不要一个人霸占。”
眼见他似乎还要夹起章鱼丸子，递给夏油杰他们，五条悟眼疾嘴快地立刻冲上前去，直接一口咬住筷子。
在平清柊僵硬的表情下，挑衅地瞪了对方一眼，将章鱼丸子一口气全部吞下，腮帮子鼓鼓的也要宣告：“这些章鱼丸子都是老子的！一个都不能少！”
平清柊：……拳头硬了！
平清柊这是今天第二次特别想要胖揍五条悟一顿。
然而再次被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两人拦下，二人大概明白是五条悟在吃他们的醋，而且吃的比平时还要不讲理，事出有因，他们也就忍耐了下来。
这场旅游就这样以微妙的气氛落幕了，众人回到旅店里，等待着傍晚夏日祭和烟花的来临。
而就在这时，趁着平清柊泡温泉的功夫，五条悟再次拉住了想要泡温泉的夏油杰，眼神犀利：“你要去哪？”
夏油杰：……
没等夏油杰嘴角一抽，解释不打算跟平清柊去同一个露天池子，五条悟却扬了扬下颔，示意他坐下，双手抵在桌子上，就这样淡淡的开始了谈心模式：“昨天我做了个梦……”
见他俨然一副要跟自己讨论那方面的问题、还不打算放他走的架势，夏油杰心累地扶额，怎么也不清楚怎么就莫名当上了五条悟的知心哥哥了呢？
但他还是无奈地坐了下来，顺着五条悟的话语开口：“梦到了什么？”
“有关……柊的事情……比较暧昧的那种。”五条悟的脸隐隐有些绯红。
连带着听着的夏油杰都不禁脸红尴尬起来：“咳……呃……这样吗？”
他刚想安抚五条悟这是正常的事情，这个年纪的少年都会对喜欢的人有这样的冲动，然后就听到五条悟小声嘟囔道：“我们牵了手，甚至、甚至还……”
别扭半天，连夏油杰都面红耳赤觉得这似乎不是他应该听的，五条悟才几乎开口道：“还……接了吻。”
“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在等待刺激剧情的夏油杰：“……啊？就这？没了吗？？”
五条悟疑惑地看着他：“不然呢？这就已经很超出寻常了好吗！”
夏油杰：……
所以五条悟纠结了一天，就是因为梦见了亲吻而已？？？
有种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的崩溃感！
艹……这是什么纯情男高中生啊。
夏油杰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
“啧, 你想什么呢，好好听老子的问题！”
五条悟不耐烦地将双手在夏油杰面前晃了晃，才总算是唤回了夏油杰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的思绪。
尽管此时此刻, 夏油杰十分想吐槽……不就是梦见亲了个嘴有什么好谈论的，但他还是忍耐下来, 决定真诚的充当一回知心哥哥, 毕竟这件事也差不多是因为他而起的。
“所以说……你现在是在对柊的情感摇摆不定？”夏油杰斟酌地开口着，很害怕再一个不慎, 又将容易脑补的五条悟给拐歪了。
“差不多。”五条悟蹙起眉, 连自己也有些疑惑似的、相当迷茫地开口, “你说老子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夏油杰：当然是因为你喜欢柊啊！
他努力没有第一时间将结论说出口，而是引导性的让五条悟思考：“那么你觉得这件事正常吗？”
五条悟愣了下，马上脱口而出：“当然不正常, 柊也是老子的挚友！铁哥们！怎么可能正常啊！”
“……”夏油杰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这么说，你是对所谓的‘铁哥们’升起了那方面的欲望喽。或许, 我们的话题可以变为……你是否喜欢柊。”
五条悟微微蹙起眉，打心底的抗拒这种可能性, 他怎么可能喜欢柊呢, 明明是柊一直暗恋他才对！
但夏油杰却先一步打断他的话，双手支撑在桌面上, 以一种近乎教导者的态度引导着：“要想理解这件事，你首先要明白喜欢是什么。”
即使自己也没谈过恋爱, 但是给别人开导解释起来就莫名的知识丰富，甚至长篇大论, 夏油杰便处于这样的状态。
他一边微笑, 一边竖起一根手指：“喜欢的含义可以分为很多种, 但在这里我们所指的是恋人之间的喜欢，大概就是看见他就觉得心里满足，看见他微笑便也想微笑，偶尔他的举止会让你心跳加速，想要独占他只属于自己……”
夏油杰的解释在五条悟的脑海中已经逐渐远去，五条悟怔忪地思索起他所讲述的喜欢的含义，越听越觉得……似乎跟自己吻合。
但是这真的就是喜欢吗，会不会只是一种错觉，毕竟柊……平清柊与他自幼相识，是他第一个朋友，第一个对手，让他想要追逐，让他想要占有……他一直觉得他对柊是一种朋友间的情感，从没考虑过喜欢这方面的可能性。
又或许，他在隐隐畏惧着关系的变动，友情和劲敌的联系，远比恋爱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要牢固的多。
不过在考虑那些因素之前，五条悟忍不住一遍一遍在心里发问：他真的对柊是那种喜欢吗？
就算纠结了一下午，五条悟也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躺在房间的榻榻米上，只是呆呆地注视着屋顶，沉默思索着。
却越想心绪越乱，越想越觉得复杂，最后更加烦躁的抓着发丝，在榻榻米上翻滚：“啊啊啊啊！！烦死了！”
“什么烦死了。”房门被突然拉开，在旅馆内泡完温泉又游览了一圈的平清柊走进来，笑盈盈地对他问道。
他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些许水珠还顺着发丝滴落，仿佛要一直坠到五条悟的心房，打乱五条悟的心绪。
五条悟猛然坐起身，扭头别开了看向平清柊的视线：“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回来了？”
“你忘了？我们约好了要去参加夏日祭。”平清柊无奈将钟表指给他看，“现在差不多到时间了，正好能够赶上放烟花的时候。”
“……哦。”五条悟这才注意到他在发呆中不知不觉度过了漫长的时间。
正巧这时，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也同时来到了房门处，打开门看见他们两个，惊呼起来：“你们怎么还没换衣服？”
“换衣服？”五条悟和平清柊对视一眼，都有些迷茫。
“当然是浴衣啦，夏日祭浴衣可是标配，我特意买的！”家入硝子开心地说着，将房间内准备已久的浴衣交给二人，“快去，没看见杰已经等你们很久了吗？”
平清柊拿着浴衣，下意识看向夏油杰，果然看见对方正罕见的穿着一身深棕色的浴衣，弯着眼睛对他们挥了挥手。
刘海还是一如既往的奇怪。
同样，家入硝子也穿了一件粉色的浴衣，将头发扎起，看起来颇为俏皮可爱。
见二人都这么穿，平清柊和五条悟也只好各自去换了衣服。
五条悟的浴衣是纯黑色的，平清柊的浴衣则是纯白色的，当二人一起走出来时，一个表情稍有些臭，一个脸上浮现如沐春风的笑容，仿佛是在照着完全相反的镜子，性格也完全不同。
家入硝子眼睛一亮，上上下下打量着平清柊，一身白色的长发少年身形优雅，就仿佛天生适合穿和服浴衣一般，只是站在那里就有种贵气端庄的气度，像是从千年前的壁画中走下来的一样，充满古典。
再加上少年俊秀的容貌，唇畔扬起细微的弧度，以及眼底仿佛化不开的温柔……非常容易博得他人的欢心。
但再看看五条悟……明明穿着浴衣脸上却戴着墨镜，一副看起来非常不好惹的姿态，嗯……简直充满了违和。
这样的打扮，也就只有平清柊能够真心实意的夸赞道：“很适合你。”
“不过……”平清柊的眼底浮现几分怀念，“似乎很久没有看过你穿浴衣的模样了，明明小时候你还一直喜欢穿那一件蜻蜓浴衣。”
“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吧。”五条悟的余光也迅速扫过平清柊，虽说他现在看起来能够跟平清柊正常说话了，却还是有些不敢与其视线交接，“倒是你，基本没有见过你穿浴衣啊。”
像是为了彰显阴阳师的身份一样，平清柊以前只会穿狩服出门，几乎也就是举办生日宴会这种放松的场合，才会穿一穿和服，跟五条悟完全不同。
“是吧，我也觉得。”平清柊忍不住在他面前优雅转了一圈，扇子啪的一下打开，映着那只银白色扬羽蝶展翅的美丽画面，对他一勾唇微笑起来，“怎么样，好不好看？”
“……”这句话莫名让五条悟耳根有点热。
五条悟身体不由自主紧绷起，忍不住下意识摸了摸后颈缓解这种诡异的感觉，尽量显得语气轻描淡写：“……不还挺合适的吗。”
此话一出，倒是让平清柊有些意外，毕竟以五条悟的性格来说，一般这么逗他的时候，也只会炸毛的反驳或者傲娇，总之是绝对不会正面夸他的……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又是青春期的变幻莫测？
平清柊眨眨眼，用扇子遮挡住脸庞的惊愕，一时间没有说话。
而此时，悄悄在一旁偷听他们谈话的夏油杰，却忍不住感动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频频点头。
看来他的教育终于成功了，五条悟终于朝着感情开始正面冲刺了！
不枉他劳苦劳心，费尽心思，循循善诱啊！
这一天可算是到来了啊！
看着他那感动到极点的模样，家入硝子有些无奈地笑了下，忍不住大声提醒众人：“好啦，时间要到了，可不能错过烟花，我们走吧！”
也就是这一刻，平清柊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五条悟，忽然开口道：“悟，其实我有话一直想要跟你说……”
五条悟心脏一跳，不知为何有些紧张的都快停止了呼吸，很是期待着平清柊会对他说些什么。
可是平清柊的话却猛然被家入硝子的提醒所打断。
平清柊一顿，继而微笑摆手：“算了，我们去看烟花吧。”
正期待着的五条悟：“……”
于是，当家入硝子往前迈出一步时，得到的就是五条悟那仿佛要杀人的目光。
家入硝子：“……呃，不然……你们继续？”
“不用，还是烟花重要。”平清柊完全不在意说话被打断这件事，但这可就把五条悟折磨的不行了。
什么？烟花重要个屁啊！给老子回来，话说到一半就想跑？！
说什么？！柊到底想要跟老子说什么啊，混蛋！！
是指柊暗恋老子的事情吗，是要对老子告白吗？！那老子到底要怎么回答！用什么姿势？！
这一瞬间，五条悟连两个人在一起该如何通告全天下的事情都已经脑补完全了。
可是就因为硝子的插话而不翼而飞。
五条悟烦躁地一脚踢开脚下的易拉罐，抱着头恨不得就想要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这种纠结一直持续到四人来到夏日祭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也完全没能消散，心不在焉地听着身边几人的谈话。
日本的夏日祭，可以说是夏季最为特色的节日，繁华的街道上满是小吃摊位，游玩摊位，张灯结彩，游客众多，好不热闹。
四个人似乎第一次来到这么大型的夏日祭庆典上，左顾右盼，恨不得将全部的小吃摊位买了个遍。
但是时间明显不太允许，他们还要找个好地方看烟花，于是众人面面相觑，忍不住提出：“时间有限，我们去什么摊位，有人提议吗？”
平清柊第一个提议：“我提议去挑战爆辣鱿鱼王！据说赢到最后的能够得到看烟花的vip座位，不如我们一起去挑战，然后看烟花……”
没等他说完，夏油杰已经满脸冷汗地后退两步：“……饶了我吧，爆辣？这是想要要我的命吗，这谁能挑战成功啊。”
就连家入硝子也干笑着表示拒绝：“额……不如去吃酸的吧，酸梅什么的可是很爽口的呢，你们一定很喜欢。”
“会对胃不好，不如还是吃点正常的咸淡口味吧。”夏油杰从健康出发，提出了合理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