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挑了挑眉，坐在床头翻开画册。
不是水墨也不是油画，是简单的水彩，画风简洁，温馨而浪漫。每一幅画的用笔着墨都不多，但透着浓浓爱意。内容是托尼·斯塔克成为钢铁侠，并在英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故事。
全书没有一个字，但每一幅都是一个故事。
在山洞中打铁的斯塔克，穿着马克一冲上天的钢铁侠，被巨猩猩拍在街头的钢铁侠，实验室里捧着复仇者大厦模型的斯塔克……发布会上张扬得意的斯塔克……在极光覆盖的城堡中举着戒指求婚的斯塔克……还有在星空中独自跳华尔兹的斯塔克……
有些画像视频一样被抠图，让另一个隐形。但从留下的人神色里可以看出，他们必然是幸福浪漫的一对情侣，或者说未婚夫妻？
“画得挺好，但有我的名字就是我的，我不会帮你出版。”
托尼夹着画册，走进衣帽间，忍不住被酒呛到。
“咳咳……埃德温，告诉我这些不是男装，是中性服饰，这几套华夏传统服饰就是裙装……”
“先生，请不要自欺欺人。”埃德温的声音响起：“你的同居对象就是一个男人，跟你是同性。”
“你终于自检好了？”托尼咬牙切齿：“闭嘴，我不是同性恋。”
“但你和男人同居订婚，并且把自己拥有的斯塔克国际股份送出一半，还有你在世界各地的一半房产，包括你在马里布的豪宅，以及你脚下的复仇者大厦，现在都属于乔林乔先生。”
埃德温叹了口气：“先生，你的世界首富身份很有水分。从零九年六月三号开始，你的订婚戒指已经戴了十三年又两个月。”
“是一年八个月，剩下十一年半的时间，世界帮我们直接跳过了。”托尼揉了揉额头，深深吐了口气，“事实上霍华德玛利亚值得我拿所有去换，斯塔克最宝贵的是天才大脑，就算身无分文想要重新登顶也不难。他还给我留了一半，以及其他的许多。”
托尼将画册放在书架上，他回到实验室，先扫描戒指的成分，再给自己开一个全身扫描。
“来吧，埃德温，我需要做个彻底的检查，看我是不是真的有灵力。记忆告诉我，我还修炼了昆仑学院的《大日道经》。这东西能让人长生不死。真疯狂，不是吗？”
“我想你这部分记忆没问题，你体内确实有东方灵力，甚至你的身体正逐渐向能量体变异。这种体质在华夏被称为灵体，或者仙体、神体，极为适合修行，只要不自己找死，长生完全没问题。华夏最古老的修士已经八千多岁，你现在的体质比他还强。”
埃德温将托尼的模型投影出来，“看，这是你体内灵力运行的路线。先生，你需要考虑一百年后的隐居地点了，那些追逐长生的权贵会给你带来无尽麻烦。或者你可以试试暗中掌控整个国家，我想你能做到。”
“这是他做的。”托尼研究自己的模型，掌握体内的灵力，“因为他破坏神的规矩，复活亡者，让我拥有长生力量，所以世界才抹去了他的存在，让所有人忘记他？”
“他还存在，没有消失。”埃德温说。
“你找到人了？”托尼搓了搓脸，坐正，“来吧，让我看看是谁……天哪，性别真的是男。你确定他是我的那个乔林？他甚至比我小十二岁！”
“是的，先生，我确定。”埃德温将乔林的信息投放在大屏幕上，“乔林，华夏特事办的首席治疗师，也是全球最强的治疗师，同样是水墨丹青画家‘和平鸽’。根据笔画鉴定，确定他是大厦内画室的主人，他的身材也跟你衣帽间另一位同居人的身材相等……”
“我不可能是同性恋。”托尼喃喃自语。
“事实上是你追的乔林先生，他是被你掰弯的。”埃德温甩出充满了隐形人和“哔哔”声音打码的监控记录。
“虽然乔先生被抠图消失，但这些视频完全记录了一只孔雀求偶的全过程。”
托尼捂着下巴皱紧眉头。
埃德温说得一点也不夸张。监控记录里，托尼对着空荡荡的地方，像孔雀开屏一样求偶。虽然对方的名字被“哔哔”打码，但他说出来的那些情话真让人鸡皮疙瘩直冒。
他竟然像喝了迷情剂一样疯狂地追求人？
更恐怖的是，竟然还在对方面前哭！
简直太丢脸了！
“清除得这么敷衍，简直是故意留钩子钓鱼，等着我们去找真相。”托尼咬牙切齿，“我现在确实十分、极其、迫切想知道‘真爱’隐形人是谁！”
“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不过你的未婚夫现在是睡美人，正等待王子去吻醒他。”埃德温放出远程监控画面，那是一个医院病房。
“先生，请不要随意调整摄像头角度。对面是华夏的特殊医院，我花四十五分钟，用了心灵晶石的力量才没触动警戒连进去。医院里有特事办的人值班。你也不想被发现，然后被华夏列入禁入名单吧？”
病床上的青年挂着吊瓶闭目沉睡，柔顺的碎发、清秀的五官、皮肤仿佛没有瑕疵的瓷器，还散发淡淡光晕……看起来就是个儒雅、温和、安静的美人。
是的，美不分男女，虽然乔林并不女气，托尼还是觉得对方有着天使一样没有性别的美。
“他得了什么病？”托尼按了按狂跳的心口。
“华夏时间昨天凌晨在公司晕倒，送到医院发现是沉睡。特事办为他做了觉醒检测，确认不是二次觉醒。已经有专业治疗师检查过，他的身体很健康，意识陷入沉眠无法唤醒，只能等他自己醒来。”
“我要去华夏。”托尼看了眼实验室一角的画桌，拍拍胸口的纳米储存器，穿上钢铁侠战衣就要起飞。
“很抱歉，先生。华夏神秘界因为世界融合，忙着理清他们国内暴增的超凡力量，昨日凌晨通报开启了九州结界，拒绝外界的超凡力量进入。你现在属于超凡者。”埃德温补充：“九州结界能够抵挡超人。”
托尼想了想：“我记得斯塔克国际在华夏开了工厂，我以斯塔克的身份去。”
“已发出申请。”埃德温说完，不到十分钟又道：“被拒绝了，原因是斯塔克跟钢铁侠一体。华夏很欢迎你，但他们国内的超凡力量还没有清理出来，暗中藏有危险的魔道，近期不适合接待身份特殊的客人。”
托尼翻出一个研究项目，打了个响指：“联络特事办，他们跟我定制的灵能反应堆已经完成，可以为容纳五十万人规模的大型宇宙飞船供能。因为技术含量过高，我需要亲自去华夏交付解疑。”
117回家的第六天
“特事办答应了，时间暂定为九月份中旬。”
“今天才七月三十一，太久了，让他们把时间换近点。”
“八月二十。”
“再近。”
“最早只能八月十五。”
“乔林的生日是华夏阴历七月十五，那天是八月十二，你让他们把时间定在十一号，我除了成品还免费附送全套灵能转换理论。”
“他们同意了。”埃德温提醒：“先生，你这种行为神盾局知道了会很有意见，霍华德也会生气。”
“黑卤蛋管得比太平洋都宽，他有本身找个罩子把复仇者大厦罩起来，或者让联邦调查局入驻斯塔克国际。我自己的成果，又没注册专利，想送给谁送给谁。至于霍华德，他看见我在实验室吃汉堡都会生气，反正他心脑功能健康，爱气就气。”
“先生，您想在夫人生日当天去吻醒他吗？”星期五突然插嘴。
“埃德温，少给星期五灌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托尼气得喊：“别叫他夫人，说了我不是同性恋！他救了我们全家的命，我在他生病时去看他很合理！”
“好的，先生，已经将乔林先生的备注中删除‘夫人’身份。”
“先生，星期五是你给他开放网络学习权限，看推特、抖音学坏的，请不要将责任推到您的管家身上。”埃德温辩解。
“都给我闭嘴！”托尼拍桌子，“现在，埃德温去找跟世界融合有关的一切信息，星期五协助我完成解除记忆钢印的研究。”
“先生，你已经超过五十小时没休息，只摄入了少量水果，确定要现在开始研究？”埃德温提醒。
“灵力可以维持我身体的基本需求，数据显示我很健康。”托尼捋起袖子：“我不能接受有人玩弄我的大脑。来吧，让我找找这把锁的钥匙。”
托尼一直很相信自己的大脑，认为只要他想，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但这一次他撞墙了，还是起源之墙级别的障碍。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他，只要他发现一丁点线索，思维马上会被搅浑。等整理回思路沿着线索去寻找，却发现前面一片空白。
托尼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虽然没有找到寻回记忆的办法，但他在自己身体中发现神力。属性不同于索尔的雷霆之力，而是规则向的。如果他推算出的公式没错，这种神力可以用来铸造万物。
没错，就是创世神的力量。
可惜神力处于静止状态，找到激活的办法前不能运用。
“先生，乔林醒了。”
托尼结束跟神力较劲，搓了搓脸：“让我看看。”
病房监控的连线一直没断，缩小移到左上角的画面拉伸全屏，原本放大后变得模糊的画质，在埃德温技术手段下变得可以看清毫毛。
“四十？我不是去年才毕业？”
青年一脸茫然，声音温和、迟缓，透着不确定。
他看起来像没有脾气，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手被碰到留置针血倒流反而跟弟弟道歉，还摸摸手上的戒指问是不是弟弟给他带的……
“毫无疑问，他也失忆了。”埃德温说。
“查他零八年来纽约的记录，看是不是七月二十九，回华夏的时间是不是一二年一月？”托尼定睛看着大屏幕上检查戒指的青年，眉头越锁越紧。
“时间正确，有机票记录，但来回的航班监控中没有被消除痕迹的乔先生。乔先生最早出现的记录是八月二十七日下午三时十五分前斯塔克大厦顶楼，疑似能飞行。先生，他在搜索你的名字，看他的表情，他对你过于张扬自信的笑容有些抗拒，认为戒指就是周边。”
“我有眼睛。”
托尼看着屏幕中忙着了解资讯熟悉陌生世界的青年，他身体前倾，一手按住又不听控制狂跳的心脏，语气过于平静。
“我需要华夏首席治疗师的能量数据，还有圣光会名下所有治疗师的能量数据，再调出我的超级英雄认证标志的相关数据……对比它们，我想之间会有共同点。”
“先生，你怀疑乔林就是融合世界的神？”埃德温问。
“这个可能性最大，他昏睡三天半对应我们的三年半。世界融合不可能毫无代价，记忆也许就是代价之一。”托尼激活自己手背的超英印记，“你看它像不像天使的光环？神秘隐形人能飞，和平鸽的治疗技能叫【圣光术】，圣光会的标志是天使蛋……”
“先生你是对的，乔林的圣光术是百分之九十八治疗师的能量源头。”
屏幕里的青年手中凭空多出模型。
“埃德温，模型的材质是钻石？”托尼皱眉问。
“是的，那确实是钻石。已匹配正义联盟休息室的相关样本，模型出自超人之手。热视线切割比机器更灵活，光泽度更高。”埃德温回答。
“……”
“先生，已搜索到乔林弟弟的行车记录仪信号，需要继续跟踪吗？”
“那里是华夏，这是犯法，埃德温。”托尼义正词严。
“我退出？”埃德温问。
“算了，连接上看看。”托尼一点也不坚定地屈服了。
这一连接，就从车上跟踪到饭店再转战游戏公司，从车库监控里听到乔林说偶像是钢铁侠时，托尼扬扬下巴得意地吹口哨，还点评。
“回答得太慢了，不够坚定。”
当乔林打开电脑删除文件时，托尼吹了声口哨。
“真看不出来，他竟然是蓝大个和黑蝙蝠的CP粉，还会画这种图。来吧，埃德温，帮帮他，这样删除不彻底，显然会被黑蝙蝠发现……见鬼，他到底是哪家的粉丝？”
埃德温把托尼刚才吹的口哨声重播出来。
“看来乔先生还是钢铁侠和队长的CP粉。画得真不错，先生跟队长眼神拉丝，看起来要亲上了。”
“闭嘴，把他删除的文件彻底清除痕迹。”托尼黑着脸说。
“确定不需要保存留档吗？”
“彻底清除，包括网络上的历史痕迹。”
“好的，先生。真可惜，乔先生画的队长很棒，还有超人的身材……当然，最棒的还是钢铁侠，比先生你本人更帅气。”
当乔林把仙人球丢回小花盆里，托尼觉得面无表情生气的青年莫名可爱。
“就算他失去的时间比别人更多，现在也有二十六岁，怎么还跟蜘蛛宝宝一样？”托尼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看得目不转睛。
当乔林骑着电动踏板车离开车库时，他脸上的神色一度很好看。
“华夏星城今天的最高温三十九度。他在最热的下午两点半，骑这种没有空调、不能遮阴的玩具车，顶着烈日回家？这辆车对他有特殊意义吗？”托尼在实验室内转圈圈，黑卡蠢蠢欲动。
“我想没有。先生，这不是玩具车，而是华夏很普遍的电动车。价格不到四百美元，限速二十到四十，乔林去年在网上旗舰店购买的。在此之前，他都是骑共享单车上下班。”
“四百美元……他很穷吗？公司没给他分红？”
“有，我已经查过加密账号的流水，他没有动过里面的钱。账号是我的在管理，主要用于投资科技、购买基金，以及慈善。他手机支付绑定的是工资卡，特事办发给首席治疗师的工资在华夏算高薪，他伪装身份的游戏公司美术总监年薪五十万，再加上【和平鸽】的水墨画作品收入，他也是亿万富豪。”
“有钱不花，骑玩具车是为了支持环保？”
“不，是因为他不会开车，有记录显示他练车时撞坏了弟弟两辆车。”
“不会就要学，哪能撞坏两辆就放弃。”
“……”
“埃德温，他已经进去三分钟了，你还没连上他家里的监控？”
“那里是华夏，房间是私人领域，入侵监控违法。”
“星期五……”
“等等，我已经连上他家的监控。”
监控只有一个，安装在画室。
看到画面中重新出现青年的身影，托尼这才满意起身，倒了杯酒坐沙发上慢慢看。
“噗——”托尼喷酒：“超人跟他的关系到底有多好？做这么多超级英雄模型给他，是为了支援他开商店吗？！”
“先生你应该高兴，他的收藏里钢铁侠模型最多。”星期五指出一个现实。
“谢谢安慰。”托尼磨牙。
“哦，天哪，我以为通过监控偷窥已经是你的底线，原来还差得远。看这布满定位监听的联络器，你甚至在他的斯塔克手机里安装多功能纳米监控器。先生，你想跟蝙蝠侠比谁的控制欲更强吗？显然蝙蝠侠赢了，他的蝙蝠手机非常干净。”埃德温冷嘲热讽。
“安静。”
“先生，我很遗憾，你的未婚夫在失去记忆后，没有选择斯塔克手机，选择了干净的蝙蝠手机。”埃德温不安静。
“闭嘴。”
青年走出画面，半晌都没回来。
“埃德温。”托尼呼喊。
埃德温叹了口气：“先生，特事办正召开世界融合的相关会议，所有特级专家都受邀参加。我想他短时间内无法回来，灵能幻境中无法窃听，你可以眯着眼睛睡一觉。”
“维持连线。”托尼将椅子滑到工作台前重新忙碌起来。
他有太多问题需要答案。
这一忙，就忙到蝙蝠侠给乔林打电话。
托尼越听越不对劲。蝙蝠侠不好好道谢，邀请乔林去哥谭给圣光医院剪彩也就算了，还想把他的人弄去正义联盟。
“埃德温，掐断他们的通信，断电关机，给我接通老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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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真香和打脸都永不过时。
“好的, 先生，已使用超英加密通讯连接蝙蝠侠。”
托尼不爽地看着视频通话中的蝙蝠侠：“老蝙蝠，你想干什么？”
蝙蝠侠不回答, 只是说：“斯塔克，你该去照照镜子。”
托尼双手抱臂微微侧头：“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有多帅。”
蝙蝠侠嘴角往下弯：“照镜子看看, 你现在有多像偷窥少年的宙斯。接下来, 是变成巨鹰把他叼回复仇者大厦？”
“他是复仇者！”托尼气得挂断通讯。
托尼冷静下来，看着大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感到迟来的心虚, 忍痛关闭画面。
“埃德温, 你注意他的安全和动向，不用放出来给我看了。”
“确定吗？这些是乔林正在搜索的内容。”
埃德温放出一连串搜索词：【托尼斯塔克】【钢铁侠有情人吗？】【托尼斯塔克是同性恋吗？】【斯塔克的戒指】【失忆了怎么办】【忘记谈过恋爱正常吗】【真正的直男会被掰弯吗】【同性恋者什么特征】【不是同性恋跟男的谈恋爱拿了对方东西算诈骗吗】【诈骗罪怎么量刑】【股权转让可以跨国邮寄吗】……
“先生，你在网上的绯闻太多, 乔林认为是自己掰弯了你，他现在很慌张，你确定不继续看？”
“不。”托尼揉了揉鼻梁, “帮我处理那些毫无根据的绯闻，告倒几家传媒, 收购推特、脸书的股份, 还有华夏的微博。”
“好的，先生, 但这些动作不能立即生效，你想做点别的吗？”
“当然。”托尼回浴室冲了个澡，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换上一身正装, 打好领带，深呼吸：“拨通乔林的视频电话。”
华夏, 星城。
凌晨六点，天色已经发亮，熬了一个通宵的乔林还在电脑前，艰难搜索跨国经济案的量刑标准。
手机响起时，乔林以为是家里的电话。毕竟这个时间只有爷爷喜欢叫起，让他起来晨跑。
“我醒了，等下就去跑步。”乔林接通电话，都没看来电人的名字，眼睛依然盯着电脑屏幕，谎话张口就来。
“你好，乔林，我是斯塔克，我想你已经知道我。”
陌生的声音，不带口音的标准中文。
乔林脑袋“嗡”地懵了，心跳和脉搏的声音变得格外明显。他动作僵硬地缓缓转头，视线落在手机上，半晌才聚焦看清屏幕上那张脸。
很熟悉的脸。
一天内百度看了上千张各种角度的照片，不熟悉都难。
白衬衫黑西装夜空繁星领带，看起来随时能参加正式晚会。他的脸并不年轻了，眉心的八字纹明显，眼周也有着细纹，小胡子让他更有成熟魅力。当然，最漂亮的还是要数他的眼睛，很难相信这个年龄的人眼睛竟然像孩子一样清澈。
“Hello，还在吗？”屏幕上的人微微歪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也眨了下。
“在，你好。”乔林醒过神，双手捧起手机，把视频通话的大小图对换。
缩小后的画面看不清对方神色，有效缓解了乔林的紧张。
“斯塔克先生，劳烦你亲自致电，关于我这里的股份房产等相关文件，我会想办法交还给你……”
“不用，”托尼一手撑着工作台，朝乔林挑了下眉，“我是说，斯塔克送出的东西从不收回。”
乔林防御性后仰：“很抱歉，我并没有接受赠与的记忆。确切地说，我失忆了。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确定自己不喜欢同性。”
“我也不是同性恋。”托尼点点自己的头，“世界融合后遗症，同样失忆。”
乔林松了口气：“东西我会还，包括戒指。”
“不用，跟斯塔克一家的性命比起来，那些都不足一提，你救了我们全家。”
“但是……”
“没有但是，近期我会去华夏，到时再说。”
“哦。”
乔林抿了抿唇，他并不是软包子，通常只有在面对家人时才会难以拒绝。跟斯塔克明明是记忆里第一次接触，对于斯塔克的强势，他竟然无法拒绝。
重要的是，心里没有觉得为难。
“你还有别的事吗？”乔林问。
托尼其实很多话想说，但不知道怎么说：“唔，没有。”
“那，祝你平安，再见。”
乔林快速挂断电话，按住心口，让心脏别跳那么快。
纽约，斯塔克实验室。
“先生，通信已经断了。”埃德温出声提醒。
“他竟然挂我的电话？竟然有人敢挂斯塔克的电话？”托尼不敢置信。
“需要回拨过去，等他接通，你再挂一遍吗？”埃德温问。
托尼瞪着自己管家，深呼吸，“不用。”
“先生，乔林说他不喜欢同性。”埃德温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用重复，我听见了！”托尼低吼。
“先生，你回答说你也不是同性恋。”埃德温明显在戳痛脚。
“我知道，别让我再听见‘同性恋’三个字！”托尼跳脚。
“先生，你这是歧视，传出去人权组织会找你麻烦。”埃德温很正经地提醒。
“埃德温，你很闲？”托尼想把管家轰出去。
“不，挺忙的。我正在整理你跟乔林的资产，处理圣光会的问题，帮娜塔莎女士预约产检，与波茨女士对接公司业务报告，让家政机器人给你清理使用过的浴室，顺便指挥钢铁军团镇压自称‘宙斯’的觉醒者……但作为你的管家，哪怕再忙，关心你的身心健康都置顶在所有任务之前。”埃德温微笑。
“我有灵力，我很健康。”托尼撇了撇嘴。
“但你心动过速，需要帮你预约家庭医生吗？”
“不需要，禁言。”
“乔老师，你没休息吗？”
大早上夜光灯就过来收拾行李，见到乔林从画室出来忍不住叹气：“虽然圣光能满足人体一切需求，但睡眠还是很有必要。您就是因为长期熬夜才导致沉睡不醒。”
“现在七点四十，上班我都是八点出门。”乔林打开夜光灯送来的早餐，指指靠墙放着的大行李箱，“行李已经收拾好。”
瘦肉粥、现磨豆浆、南瓜饼。
豆浆香浓微烫，南瓜饼甜而不腻，瘦肉粥米粒都熬开花了。
“上面催促，等下我们坐大托机场的军机直接去总部。”
“传送阵还没普及？”乔林快速吃完南瓜饼和瘦肉粥，吸着豆浆。
“有传送符，非战斗时一般不准用，用完还要补报告。”夜光灯讨厌写报告。
乔林也不喜欢写报告，他将垃圾丢进垃圾桶，拎出垃圾袋。
“我来我来。”夜光灯抢着劳动，目光扫过乔林手机上的挂坠，斟酌词汇：“乔老师，我刚看您画室里多出来不少装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