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绵:“???”
萧最没多说,顺手将兜帽给它盖脑袋上,“不错,挺威风,这样倒是也可以给朕当儿子。”
它就知道!
黎绵忍了又忍,把兜帽给拨掉了,开始找茬:“你还让她们给我做狐裘披风!”
萧最抱着它转身踏进御书房,似不是很在意这些,漫不经心道:“是吗?”
黎绵一口气提不上来,又拿圆圆的脑袋撞了他一下,“你什么态度啊?狐狸这么可爱,你把它剥皮,也太残忍了吧。”
萧最轻描淡写道:“有何残忍?你怎么不替你身上披着的虎皮叫屈,在朕眼里狐狸和老虎并无差别。”
黎绵:“……”
萧最垂眸睨了它一眼:“总不能你是狐狸,就要求朕对所有狐狸网开一面。”
还想把它当儿子!狗皇帝连说点好听地哄哄它都不愿意!
黎绵很是不满,生怕暴君看不出它在生气,重重“哼”道:“你太过分了!”
萧最不觉得自己哪里过分,只是被小东西吵得头疼,“行了,下回狩猎,朕见到狐狸不射杀总行了?”
黎绵勉强满意:“那狐狸和老虎在陛下眼里还一样吗?”
萧最瞥了这得寸进尺的小东西一眼,仿佛是怕它又吵吵:“朕该如何说?”
黎绵:“你想怎么说怎么说。”
萧最意有所指:“都不如你这个狐假虎威的狐狸特别。”
黎绵都没注意自己被暴君抱进御书房,萧最本来就还有奏折处理,将小狐狸随手丢到一旁歇息的榻上,交代道:“不准乱跑。”
小狐狸在软榻上滚了一圈,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是被带进了御书房,传说中的御书房!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御书房!也不在纠结刚刚的问题,本也就是想找茬罢了。
黎绵很是好奇环顾四周,只觉得御书房处处透着庄重肃穆,暴君正在批阅奏折,小狐狸还是第一次见他处理公务,实际上它一直以为暴君整日不干正事,没想到端坐案前,还挺像那么回事,帝王气势尽显。
黎绵本就不是个安静乖巧的主,它跳下软榻,这瞧瞧那逛逛,最后直接跳上了暴君的腿上,仰着脑袋去瞧暴君在奏折上批阅的字。
萧最对它这大胆之举并无责怪,停下动作垂眸落在小狐狸身上,“识字?”
黎绵忙摇头,假装看不懂,开玩笑一只狐狸要是能认字,暴君不得马上就审判它了,保不齐又说它是成了精!
萧最:“觉得无聊?”
黎绵点点头。
萧最指了指不远处案台上堆积的奏折,“将朕批阅完地摆放整齐。”
黎绵:“……”
还挺会使唤狐狸的啊 ?
不过黎绵并未拒绝,反而开始从长远打算起来,毕竟等它形体稳固后,是要离开的,身无分文怎么能行,虽之前说的离开宫把大金碗带上,却也不能变卖,毕竟是皇宫之物,上面都有标识的,还是揣点银子比较实在,这般想黎绵圆圆的脑袋蹭了蹭暴君的下巴。
萧最扬起下巴,大脑袋顺势蹭上了他的脖颈,毛绒绒弄得他喉结发痒,“别撒娇,有事说事。”
黎绵:“我干活了,能不能也有薪酬呀?”
萧最:“嗯?”
黎绵眨着那双无辜的眼睛,想要银子连敬语都用上了,“就是那些大臣不是每个月都有俸禄,我不用每个月,陛下您看着给,我每次给您干完活,您多少给我点银子就可以!”
萧最:“哦?你想要赏赐?”
狗皇帝怎么这么不爽快,不就一点银子!
黎绵生怕暴君不同意,小狐狸扯下前肢的鞋,小肉垫抬起给暴君捶捶肩膀,又啪叽亲了亲暴君的脸,接连wink了好几下,嗯道:“好不好呀。”
萧最:“……”
这小东西还挺会撒娇的。
萧最在小狐狸期待的眼神中,不紧不慢道:“可以,赏什么看朕心情。”
黎绵生怕他大手笔赏些不能带出宫的,于是装可爱道:“小狐狸不贪心的,陛下每次赏些银子就好。”
萧最:“你要银子做什么?”
黎绵睁眼睛说瞎话:“我身为宫里的小主子,有时候看谁做的好,不也要替陛下打赏嘛,这样宫人才能更好的伺候陛下您!”
萧最:“没看出来,你还挺为朕着想。”
黎绵抬起小肉垫又给萧最锤了锤肩膀,“那是!小狐狸心里都是陛下。”
萧最:“行,准了。”
黎绵当即又啪叽啪叽给他来两口,糊的萧最下巴都是口水,黎绵假装没看到暴君嫌弃地擦脸。
就知道装模作样,真嫌弃怎么不知道推开!
孙公公备了茶水点心进来,就见小狐狸坐在案台上晃着尾巴,小表情极认真整理奏折,等陛下批阅完,忙递上新奏折,还别说挺像模像样的,就是这好像做的是他的工作啊?
孙公公丝毫没有面临失业危机的自觉,躬身将茶水糕点端放在桌。
黎绵见状瞬间心飞了,立即拿了一块糕点塞嘴里,萧最抬眸瞥了它一眼,小狐狸吃的面颊鼓鼓的,见状忙又取了一块喂他嘴边,嘴里的糕点都没咀嚼完吐字含糊不清,“陛下吃。”
萧最张嘴咬了一口,他向来对这些吃食不感兴趣。
黎绵见他不吃了,犹豫了一下塞自己嘴里了,不嫌弃不嫌弃,暴君吃过的东西对它来说都是“滋补”的,还别说真比它刚刚吃过的糕点好吃些!
萧最见小狐狸吃的不亦乐乎,已经开始偷懒,曲指敲了敲桌面。
黎绵为了挣点银子,忙拿一旁的巾帕擦了擦嘴巴和小肉垫继续干活。
孙公公在一旁只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陛下和小主子在一起实在是太和谐了。
暴君需要批阅的奏折极多,等黎绵整理完已是傍晚,小狐狸甩了甩小肉垫,一脸期待看着暴君。
萧最端起茶呷了一口,而后朝一旁的孙公公吩咐:“小狐狸整理奏折有功,赏一两银子。”
黎绵眼睛都亮了,小耳朵迅速立起来,眨着眼睛看向孙公公。
可爱的小模样让孙公公恨不得钱袋子里的银子都给它,不过还是遵陛下口谕,取了一两银子呈上,黎绵头一回见银子,小肉垫掂了掂,萧最瞧着有趣,伸手捻了捻了它竖起来的小耳朵,由于暴君经常摸.它,导致小狐狸并无先前那般敏-感到呻-吟出声,但还是有点受不住,激灵着身子往后躲。
真烦人!等它赚够了银子化形稳定就跑路!
孙公公很贴心给小狐狸在链上系了钱袋子,黎绵将银子仔细揣好,低头重新穿它的小鞋,就听到暴君开口,“身为宫里的小主子不是要替朕打赏下人?孙公公整日尽心伺候着,不赏吗?”
黎绵:“……”听听这是人话吗?它累死累活干了一下午活,就得了一两银子,就这还想拿走?
小狐狸假装没听见。
孙公公则是受宠若惊:“谢陛下,谢小主子,这老奴应该的。”
黎绵:“……”不是咋还谢上了!身为太监总管,又在御前伺候,缺这点银子啊?
本来还想赖过去的,这都谢上了!叫它怎么好意思!它不要面子的吗?
黎绵简直想挠花暴君那“丑陋”的嘴脸,最后不情不愿从钱袋子里将那一两银子掏出来,“孙公公做的很好,该赏的。”
孙公公擦了擦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极是感动,“老奴应该做的。”
黎绵:“……”孙公公,你戏过了!
黎绵咬咬牙,跺跺脚,银子都还在口袋没暖热就要送出去,那它这一下午不是白干了?
“赏半两银子!孙公公麻烦再找我半两吧。”
萧最抬手掩了一下唇,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黎绵压根没注意,心里就光惦记着它那银子了,委屈巴巴瞧着孙公公。
那眼神可怜地让孙公公觉得接这银子简直就是罪该万死啊,根本不忍心,试探道:“小主子的心意奴才领了,要不这赏银奴才——”
黎绵舍不得归舍不得,倒也不是小气的狐狸,“不用,你做的好,我一言既出,绝不反悔,麻烦找我半两。”
孙公公都觉得这一两银子比一两金子还沉甸甸,拿在手里烫手极了,从钱袋子里找了半两银子呈上前,“老奴多谢小主子赏。”
黎绵瞅着那一两银子变半两银子,也没说什么,安慰自己以后再赚就是!
萧最在一旁看够了热闹,伸手要抱小狐狸,却被躲开了。
黎绵重重地“哼”了一声。
萧最:“不让朕抱?”
黎绵本来还想耍耍小脾气,然一想到还得从暴君手里挣银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才乖乖凑了过去,被暴君托屁股从桌上抱起,只听暴君开口道:“小狐狸蠢得极得朕心,赏一两金。”
黎绵本来听到他说自己蠢,正打算拿脑袋撞死他,就听到赏一两金。
当即小脸蛋笑开了花,讨暴君开心也有赏赐?
那它可太会了!
小狐狸抖了抖小耳朵,嘴甜道:“谢陛下。”
作者有话说:
小狐狸自动送上小耳朵,小屁.股,请随便.摸!
感谢投雷和灌溉的宝宝们~
◎小狐狸化形遇到暴君啦◎
黎绵是一路哼着歌回到寝殿的, 任谁都能瞧出它此时心情是极好的,小鸟雀早已经在小窝里候着,见它回来立刻往殿外望了望, 没看到暴君,这才扑棱着翅膀去迎接它,啾啾啾个不停:“恩公,你可算回来了!小灰一只鸟好无聊呀!你去做什么啦?怎这么晚才回来呀?”
小鸟雀当时藏柱子后, 小狐狸知道它面对狗皇帝胆子小,就交代它先自行回去, 小鸟雀见恩公被暴君抱回御书房后, 等了一会不见出来, 这才飞回来, 知道小狐狸一时半会定是回不来, 不曾想竟然会这么晚归!等的它都着急啦!
黎绵脱掉小鞋,喜滋滋地解开了钱袋子,从里面倒出来一锭小金子, 还有半两银子,“哥这么晚回来, 当然是去干正事去啦!这是哥给狗……陛下打工挣的!”
由于最近和暴君同吃同睡,极其亲密,以至于黎绵的狐语成限定语言了,寝殿内还有别的宫人在,黎绵生生把狗皇帝这三个字给憋了回去。
就连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
小鸟雀好奇地啄了那一锭金子,“要这有何用呀?”
黎绵凑到小鸟雀耳朵旁,用气音小声道:“以后用它的地方多着呢, 我们要把它保管好。”
小鸟雀忙乖巧点点头, 也压低嗓音小声啾啾:“小灰一定好好保管!”
“真乖。”
黎绵拿小肉垫拍了拍它脑袋, 然后哥俩开始在小窝里找位置藏这金银,实际上在这寝殿银子放哪里都安全,根本不会有人去碰,只不过小鸟雀无聊了一下午,黎绵身为大哥自然要安抚它,带着它体验了一把藏钱的乐趣,一狐一鸟玩得不亦乐乎,藏好金银,又把圣旨也给藏好,这才作罢。
萧最沐浴过后回到寝殿,见小狐狸不在窝里,待走到内殿,小东西果然在龙床上,还是撅着小屁.股趴着,蓬松的尾巴晃来晃去,看起来惬意极了,黎绵竖起耳朵听到暴君的脚步声,撅更高了,果然暴君走过来,顺手在上面轻拍了一下。
没关系,为了挣钱,它忍了!
不等萧最宽衣,小狐狸一个鲤鱼打挺,从龙床上跳起来,抬起前肢,殷勤道:“让小狐狸给陛下您服务!”
萧最:“……?”
暴君个子极高,小狐狸就算前肢伸长站在龙床上,也才刚到他月匈前,然这并不影响它要给暴君宽衣,萧最见这小东西一只爪子扒拉着他的腰,一只爪子扯腰带,虽不熟练,却很卖力,只不过暴君的衣袍极其繁琐,哪里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开的,黎绵急地哼哼唧唧,本来晃得起劲的尾巴也耷拉下去,萧最好整以暇看着,也不帮忙。
黎绵判断失误,不曾想这腰带这般难解,一鼓作气再而衰,最终装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爪子,“陛下,您还是自己来吧。”
萧最淡道:“不是要为朕服务?解个腰带都还要朕自己来?”
黎绵:“那我解不开嘛。”
自己来的还少吗?之前不都要自己解?至少黎绵在寝殿这么久,没见过暴君让人伺候宽衣解带过。
萧最:“看着。”
萧最手指放在腰带上,黎绵视线落上去,暴君的大手白如冷玉,骨节分明,那修长的手指为了让小狐狸看清如何解衣带,动作缓缓中带着一丝随意,落在那截着黑色云纹腰带的窄腰上,黑白互相映衬,小狐狸思绪有点跑偏,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
玉扣咔的一声,腰带解开。
萧最瞥它:“学会了?”
黎绵刚刚思绪压根都不在这上面,哪里注意怎么解的,但还是点点了头,企图浑水摸鱼,只听咔一声玉扣又合上了。
黎绵一阵无言:“……”
无不无聊?
顶着暴君的目光,黎绵只好老实交代了一半:“小狐狸刚刚眼睛迷住了,其实没看清。”
不用抬头也知道狗皇帝听了它这话,表情定是很嫌弃,谁知暴君这回并未骂它蠢,耐心又示范了一遍,“这回可学会了?”
“学会了!学会了!”
黎绵信心满满,拿小脑袋顶着暴君小.腹做支撑,小肉垫扒拉着玉扣可算听到了咔的一声,将衣袍解开,激动地差点摔了,脑袋贴着暴君勉强站稳。
萧最脱了衣袍,就见小狐狸晃着链子上的钱袋子,一脸期待地歪着头看着他,眼睛还不停地眨。
萧最:“……”
黎绵已经是赤裸裸明示:“小狐狸给陛下脱衣服务,陛下不赏吗?”
合着在这等着呢,就说今日怎这般热情。
萧最:“小狐狸手脚太笨,解腰带还需朕教,无赏。”
黎绵算盘没打响,也不生气,它还有别的招数,小肉垫扯了扯暴君的寝衣,“不赏就不赏嘛,陛下快来睡觉。”
萧最对小狐狸的性子还算了解,不如它意搁平时铁定要炸毛,这般平静一看就有后招,倒也想看它要做什么,便躺了下来。
小狐狸熟练地爬上了暴君身上,两只小爪子顺势摸上了暴君的手指,萧最卸了力由着它揪着食指。
萧最:“……”
黎绵一鼓作气将暴君的手带到了自己那毛绒绒的屁.股上。
不是爱摸吗?
随便摸!
萧最也是没料到平时摸一下,恨不得挠自己两爪子,今日竟这般大方,不用想也知是为何,对于主动送上门的小狐狸,萧最自不会拒绝。
小狐狸屁.股都被rua麻了,见暴君还不收手,虽然刚开始自己被摸得也是极舒服。
谁知还没完没了了,牙都要咬碎了。
真是给他脸了!
呜呜呜,这个钱挣得真不容易啊!
黎绵从被子里探头,试探:“陛下,您摸得开心吗?”
萧最阖着眼睛,漫不经心道:“尚可。”
黎绵翻了个白眼,什么尚可,明明爽坏了吧!手都没从它屁.股上移开过!
小狐狸忍辱负重,最后忍无可忍,一爪子拨掉了暴君的大手,从他的魔掌下解救了自己的小屁.股。
随即从被子里钻出来,坐在暴君胸膛前,晃着钱袋子,大喊:“陛下!”
萧最睁开眸子,松泛着神色,“嗯?”
黎绵终于暴露本性,嚣张道:“小狐狸屁.股不免费,摸一下一两银子!你刚刚摸了得有百来下,咱俩关系好,就算你摸了一百下,给我一百两银子就好。”
萧最:“……”
黎绵打定主意要银子,坐在暴君身上晃,骄恣中带着撒娇:“陛下,不然半两也行啊,你都把小狐狸屁.股给摸-肿-了。”
萧最:“……”
孙公公被叫进来,万万没想到是给小主子取银子,一百两银子钱袋子实在装不下。
萧最:“给它换成了银票。”
黎绵撅嘴对着暴君两边脸各来一口,哪里还有刚刚的蛮横劲,甜言蜜语道:“谢陛下!陛下真好!小狐狸最喜欢您!”
萧最勉强接受它的爱意:“睡觉。”
黎绵:“等一等!马上就好!”
小狐狸跳下床,藏好银票,很快又哒哒哒跑回来,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趴在暴君怀里一动不动。
黎绵今日醒得早,暴君还未起,黎绵对暴君身上的味道极其敏-感,它在冷香中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虽不浓郁却熏得它有些热。
什么味道啊?
小狐狸在被子里拱起一座小山丘,循着那个味道转了一个圈,下意识猛吸一口,这才后知后觉这是什么熟悉的味道。
黎绵眼睛都瞪得溜圆,跟受了巨大刺-激一般,当即面红耳赤想要远离此物,却无意间踩了一脚。
烫得它小爪子都要烧起来。
救命啊!!!
这味道比冷香味对它来说还要诱人!
萧最起床气有些大,小狐狸在被子里闹来闹去,让他更加无法静下心,最后冷着脸掀开被子。
黎绵做狐狸久了,都忘了早上还有这种正常的生-理反应,见暴君起床,它整只狐狸都埋在被子里不出来,鼻息间还萦绕着那残留的味道。
萧最心无杂念,缓了一会,总算是平复了,扭头看着被子下的小东西,“小狐狸不服务朕穿衣?”
黎绵闷声闷气的声音自被下传出,“小狐狸太困了,晚上再服务吧。”
萧最也没逗它,起身穿戴整齐去上早朝。
等他离开后,小狐狸猛地窜起来,小鸟雀还在睡梦中被拍醒,迷迷瞪瞪有些没反应过来,今日恩公怎地醒这般早?
“随我一起出来!”
小鸟雀二话不问扑腾着翅膀飞到它后背上,小青见小狐狸起来还有些奇怪,正要伺候它洗漱,就见小狐狸一阵风似得消失在寝殿内,只留下一句:“我去锻炼身体,不用担心!”
压根不给小青跟上去的机会。
小鸟雀爪子差点都没抓稳,只觉得自己小脑袋瓜都要晃匀浆了,等小狐狸猛得停下来,它一个没注意骨碌碌掉在地上,晕头转向没爬起来。
黎绵不像平时管它,他可不想赤-裸着污染小鸟雀的眼睛,迅速跑进了冷宫殿内,一阵白光闪过,果然化形了,黎绵将上次藏起来的太监服和鞋子取出来,一回生二回熟,麻利穿好后,将头发团了团塞进帽子,这才走到院子里。
小鸟雀已经缓过头晕,正在寻小狐狸,听到脚步声,扬起脑袋遥遥望过去,再然后看呆了,小黑眼豆一动不动的。
黎绵蹲下将它托在掌心,笑道:“不认识啦?”
小鸟雀被这美人粲然一笑迷得晕头转向,只觉得刚缓过来的小脑袋又晕乎了,就听到了它家恩公那熟悉的声音,“!!!”
虽然那本志怪集瞎编乱造,有一点没说错,就是阳米青确实对化形有很迅速的帮助。
“小暴君”不是一般的尺寸,雄起之时即使不被碰触,微微分泌出来的气味,足以熏得小狐狸热乎乎。
更别提它还猛吸了一口。
所以感受到和上次一样的反应,知道要化形了,黎绵才把小鸟挖起来一起跑了出来。
黎绵:“你不是说想看我化形的模样吗?怎么傻了?”
小鸟雀有些害羞地埋下了脑袋,“恩公,你人形长得也太漂亮了。”
黎绵:“……”
小鸟雀还要点不好意思,腼腆地抬头飞快看一眼,又迅速埋下了脑袋,“恩公长得真好看呀。”
小鸟雀词汇量不多,来来回回只会这几个词。
黎绵点了点它的脑袋,有些好笑道:“笨蛋小鸟。”
小鸟雀喜滋滋,恩公这是在夸它可爱呢!
由于起太早,还没吃饭,刚刚又跑的那么快,着实消耗了体力,黎绵肚子开始抗议,小鸟雀也有点饿了。
于是黎绵将小鸟雀藏在袖子里,轻车熟路去找他在这边还认识的一位朋友。
黎绵之所以这么胆大,完全因为这边偏僻。
小秋子看到黎绵还有些晃神,只以为自己做梦,待对上那双漂亮灿澄的狐狸眼,只觉得心跳加速。
黎绵见他呆头呆脑只觉得亲切,笑盈盈道:“小秋子!好久不见!”
小秋子这才反应过来,局促道:“你…你。”
黎绵有些不好意思:“有没有吃的呀?”
他又来要吃的了!
小秋子点点头,二话不问,回去给他找吃的了。
黎绵坐在上次那个石墩子上等着,今日无雪,天气还算晴朗,倒也不冷。
小鸟雀在他袖口里啾啾啾:“小秋子是谁?”
黎绵压低嗓音:“我上次认识的新朋友,小灰你别叫,被人听到了不好,我不能让狗皇帝知道我能化形,会被摘脑袋,你懂吗?”
小鸟雀一听摘脑袋,哆哆嗦嗦闭住嘴巴,点点头,也不管黎绵能不能看的见。
小秋子很快出来,早饭没多少油水,就是馒头包子白粥和咸菜,黎绵也不挑剔,一边道谢,一边吃,心里想着下次再化形,一定带银子出来,答谢小秋子。
黎绵吃完,还不忘拿了一个馒头,“小秋子,谢谢你的招待!下次再见!”
小秋子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还是有些不习惯和他对视。
黎绵转身离开。
等背影消失在转角,小秋子颇有些懊恼,又忘了问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只盼着下次了。
黎绵拿着馒头原路返回,想着到了冷宫喂小灰,小鸟雀藏在他的袖子里可能被摘脑袋吓到了,一声不吭的。
很快黎绵警惕地停下了脚步,闻着熟悉的冷香味由远及近,紧张的心都要跳嗓眼了。
不是吧?暴君不应该出现在这边啊?
黎绵慌忙跳下游廊,藏大树后面,以防万一将小鸟雀放了出来:“小灰,你先回冷宫等我。”
小鸟雀见他表情凝重,也不多问,听话地扑棱着翅膀飞离。
“什么人?”
黎绵听到暴君身边侍卫的熟悉大喝,只觉得晦气,心里大骂自己一百遍,为什么要掉以轻心,这地偏僻不代表暴君就不会经过!
侍卫眼尖地瞥见树后面没藏完全的太监服,直接要来抓人。
黎绵见状,不情不愿地从树后面出来。
萧最只是经过,并未当回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黎绵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到这烦人的侍卫首领开口,疯狂输出:“你这小太监手里拿的是什么?鬼鬼祟祟躲在树后面做什么?见到陛下怎么不跪下!”
黎绵恨不得给他两拳,人暴君都还没说什么,就你话多!
黎绵肯定是不能开口,也不敢抬头,将馒头举了起来,晃了晃,至始至终一声不敢吭,只盼着暴君赶紧离开。
本来遇到胆小的宫人还算正常,只是宫里来了几回刺客,当着暴君的面还是需仔细盘问。
孙公公:“宫里何时收小哑巴太监了?”
萧最本来负手而立,一贯面无表情,只视线落在那举着馒头皙白细长的指上,顿了顿,冷不丁开口:“抬起头。”
黎绵:“……”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