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色反应—— by霁成欢

作者:霁成欢  录入:07-16
为了傍上娱乐圈大佬陆邵坤,在娱乐圈跑了两年龙套的江朔豁出了几乎半条小命。
一份包养合约摆上桌,条理清晰要求明确,一年一签,到期再续。
助理看着低头认真研究合同的江朔,心想从来没人能在陆总身边超过一年。
三年后,刚刚参加完颁奖典礼的江朔被一条短信叫去陆邵坤办公室。
陆邵坤那晚心情极差,直到看见一身华服的江朔跪在脚边,脸上才总算露出一丝微笑。
在陆邵坤眼中,江朔是个满分小情人,听话乖巧,从不争风吃醋,重点是爱他爱得死心塌地。
直到那一天。
江朔:陆邵坤,我要离开你。
陆邵坤:??我的小狗呢?!
江朔:抱歉,演技有点太好了。
没有你,我要怎么活,我还能怎么活。
江朔X陆邵坤
追妻火葬场
两次时光大法
一句话简介:真疯批X假专情,说好的包养我怎么可能爱你
标签:追妻火葬场、娱乐圈、HE、不太酸的糖醋肉、狗血、攻有些行为是真的疯

“我靠,这地方怎么这么冷!”
一下火车,江朔就被夹杂着雪沫的寒风糊了一脸,赶紧裹紧身上的羽绒服,原地蹦跶了几下。
这站下车的人不少,乌泱泱全是拖着行李的老外,火车上那座不比飞机上的经济舱宽敞多少,他拖着行李站到月台边,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这遭了老罪的膝盖。
坐了十四个小时的长途飞机,今天早上六点抵达巴黎,为了节省一晚上住宿钱,又马不停蹄坐火车来了Aime La Plagne,将近三十个小时没好好合眼,这会儿江朔累得两眼发直,忍不住对着满地的冰碴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等缓过来这阵,他开始跟着人群慢慢往外走,耳朵里塞着的无线耳机里全是噼里啪啦砸键盘的声音。
“你可注意点儿形象啊,记住咱这次的人设,来,跟我说——”
“漂亮可爱小甜心。”江朔的声音有气无力。
“欸,对了,小心被你那未来的金主大人听见你骂脏话,当场拆穿你的真面目!”几千公里之外,许辉一边打游戏,一边给电话那头充当军师,两头不耽误,嘴里叼着烟嘟嘟囔囔个不停。
江朔嘁一声,抬头望了眼天,露出眼下带着的乌青。
天气不算好,下午五点,天色已然暗沉,藏蓝的天压着巍峨的雪山,远处雪山脚暴露的山壁嶙峋地匍匐在冷杉群丛中,风里飞着细碎的雪沫,用力吸一口气,嗓子眼刀割似的疼。
这地方位于法国阿尔卑斯山区,是欧洲著名的滑雪度假胜地,月台上都是拖家带口来度假滑雪的外国人,各种语言糅杂在一起,随着风呼呼往耳朵里灌。
江朔被吹得脑壳疼,从口袋里摸出帽子戴上,对着电话笑骂,“你是不是烟抽多了把脑子烤糊了,人陆邵坤堂堂一集团总裁,度假能和我一样坐火车来吗?”
“这谁知道啊?”许辉嘻嘻笑着,一局打完,将手头键盘一推,抖着腿靠在椅背上欣赏战绩,“说不定人家大老板就一时兴起,决定体验一把民生疾苦呢?”
江朔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站在月台前左右张望,“那确实,是够疾苦的。”
从火车站到山上的度假村还要坐将近一个小时的大巴,他按照攻略上说的,走到出口对面的小亭子里购买车票。
前头还有几个年轻人,互相说着口音粗重的德语,看情形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自己,江朔抬头看了眼时刻表,将行李丢在脚下代替自己排队,然后回到外面,挑了块没积雪的空地往上一坐,将背包脱下来顺手丢在旁边。
随手从草地上抓了把雪,摁在脸上用力搓了搓,江朔拍拍脸,刚觉得清醒了些,结果冷不丁地,余光瞥见旁边一坨黑黢黢的玩意,整个顿时僵在了原地。
“……”
看那质感,似乎还挺新鲜。
他腾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一路喊着卧槽冲进了洗手间!
“怎么啦?”许辉漫不经心地问。
江朔被恶心得不行,捧了把水在脸上拼命搓,脸皮都搓红了,把手伸到鼻子下闻了闻,又接了捧水继续搓。
“辉子,我走狗屎运了。”
许辉的鼠标差点从手里飞出去,“啊?你真遇见陆邵坤啦?”
这地方就连龙头里流出的水都冰冷刺骨,好不容易等鼻尖那股仿佛挥之不去的臭味消失殆尽,江朔低着头闷声一笑,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没。”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就突然觉得我这次一定能成。”
“靠,突然间发什么疯啊,吓我一跳——”
后头那老外等得有些不耐烦,江朔看他一眼,又脱下帽子对着镜子扒拉了几下快两天没洗的头,才擦干净手快步离开。
脸上水珠没擦,被冷风一吹那叫一个酸爽,江朔鼻尖冻得通红,回到刚才的位置,背包还在地上孤零零躺着,他背起来,透过玻璃往亭子里张望,见那几个德国人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又走了进去。
买了票,还有差不多四十分钟才发车,江朔听着电话那头许辉骂骂咧咧地打游戏,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找到大巴排队的地方,先仔细确认了一圈没有狗屎,随即扑通一声盘腿坐到了地上。
一局游戏结束,许辉重新点了根烟,吐着烟圈认真陪他聊天,“来吧,跟我说说,你这次具体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江朔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脑子里就惦记着酒店房间里那张床,心想一会儿到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蒙头睡个天昏地暗。
“就钓凯子呗——”
“钓凯子你倒是打起精神啊!知不知道这行竞争很激烈的啊!”许辉啧一声,“给你的化妆品都带了?”
“带了。”江朔打了个哈欠,说到化妆,下意识扭身,对着身后的玻璃又照了照自己这张脸。
蓬头垢面,惨不忍睹。
江朔抬手,面无表情地抠了抠眼角。
许辉听了很满意,“嗯,发给你的照片记得放旁边儿,到时候就照着那个样子画,懂?”
说来也巧,这两人在娱乐圈里结识,以前念的还是同一所大学,只不过一个在美术系,一个在新闻传媒专业。
这年头,家里要是没点背景,搞艺术的都不大好混,许辉毕业后见没什么好去处,便转行进娱乐圈做了一名化妆师,因为有美术功底在,化妆技术还算不错,几年下来混得风生水起。
两年前,他在某个剧组遇见了当时刚入行的江朔。
放饭时间,身为龙套的江朔蹲在地上专心吃自己的盒饭,许辉见他小脸蛋模样不错,于是也端着盒饭似模似样地蹲过去,江朔甚至还热情地给他腾了个地儿。
这两人都挺能聊,聊着聊着,发现对方居然还是校友,顿时一见如故,许辉原本是想勾搭江朔,后来知道他也是零,两个零凑在一起注定没有结果,于是便和他在这利欲熏心的娱乐圈内,建立起了一段纯洁又坚定的友谊。
为什么要说坚定呢?因为许辉混得比江朔好太多。就比如现在,两年过去,许辉已经创建了自己的工作室,见过大大小小不少明星,而江朔依然是个跑龙套的,只不过从没名没姓的尸体龙套,变成了有几句台词的张三龙套。
这次江朔出发前,许辉发给他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奶油小生是目前正当红的唱跳歌手祁羽,这张照片从未出现在公众面前,祁羽脸上画的,也并非平时上台或者公开出席活动时的舞台妆,而是一年前参加某场私人派对时,许辉亲手帮他画的一个自创妆容。
许辉骄傲地称之为,纯野妆。
他说,一年前,还是小糊豆的祁羽就是顶着这个妆容,在那场私人派对上,被身为亦尊集团总裁的陆邵坤一眼看中,从此资源飞升,跻身顶流。
闻言,江朔掏出手机,翻到祁羽那张照片。
照许辉所说,祁羽本人很瘦,原本的肤色还偏黄,五官说好听点是端正,说穿了就是普通,脱离了浓艳的舞台妆,整个人就像块腌失败的腊肉让人毫无食欲。
而许辉帮他设计的这个妆,却显得他皮肤娇嫩通透宛若素颜,眼尾那道用眼影画出的、若有似无上挑的眼线,更是点睛之笔,让原本乏善可陈的一张脸,顿时就有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勾人意味,像只不谙世事的小野猫,揉着细软的腰肢,伸出小爪子在你心口乱抓乱挠。
看着手机上那张无论从角度还是表情,都略显做作的一张脸,江朔托着下巴撇撇嘴,心说那个陆邵坤的眼光,属实是不咋地。
说起化妆,许辉职业病又犯了,开始在电话那头像个老妈子喋喋不休,又忍不住替好兄弟打抱不平,“说起来,你可比那个祁羽长得好看多了,哎,但谁让人家陆总就好那口呢?”
“记住啊,你的五官偏大,所以得通通往小了画,打阴影的手法没事儿的时候再练练,那个其实就跟画人体结构一样,凸起来的地方,现在得想办法往里收,咱不求十分像,但起码得有个神似——”
“啊,还有,雪山上紫外线强,记得涂防晒,千万别把脸给晒伤了——”
“你防晒带了没啊!”电话那头半天没动静,许辉抓着手机大喊。
“带了带了!”前头开始排队上车,江朔拖着行李走到队伍末端,压低嗓子吼回去,“我好歹是个演员啊大哥,靠脸吃饭的!”
“靠,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滚!”江朔笑骂。
上了大巴,江朔找了最后排中间那个位置坐下,两条腿终于能舒展开,不禁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许辉还在念叨那些化妆技巧,他想在车上眯一会儿,准备挂电话。
“行吧,挂了挂了,”见他不太想听,许辉抓起鼠标,用力点了开始,顿了顿,又猥琐一笑,问他,“你房间订了几天啊?”
大巴车缓缓驶出车站,江朔笑得有些没皮没脸,懒洋洋地哎哟一声。
“三天。”
许辉笑着说了句卧槽。
“行啊,看来这回是志在必得了。”
“到时候一飞冲天,记得拉着我一起啊!”挂电话前,许辉挺真心地说,下一秒电话里便传来游戏的音效。
“必须的!”江朔笑道。
挂了电话,江朔摘下耳机。
车厢内一片寂静,大巴沿着山路蜿蜒向上,山脚的火车站很快消失在眼前,白皑皑的雪中屹立着挺拔的冷杉,空气中弥漫着雪的凌冽寒意,还有一股淡淡的草木泥土的味道。
江朔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雪景,清澈的眼底印着一片苍茫的白。
一个小时后,大巴停在度假村外。
他选的这个度假村位于海拔一千八百米处,依照山势建造,放眼望去,木色外观建筑鳞次栉比,下车拿上行李,江朔站在路边,在手机里翻酒店的预订单。
晚上七点,夜幕中撒了把繁星,路上不少人手中抱着滑雪板,时不时有滑雪者穿行而过。
半个月前,在圈内拥有强大人脉的许辉在一场聚会上探听到一个八卦,每年十二月初至年底,陆邵坤都会前往法国阿尔卑斯山区滑雪度假,往年都会带人,但今年不知为何,出发的时候,似乎是独身一人。
如今十二月已经过去一半,想到陆邵坤此刻就在这处,拖着行李箱往酒店走时,江朔默默环顾四周,不禁感到喉头发紧。
虽说那人出现在这种平价度假村里的概率极低,但看着那些带着滑雪镜从眼前掠过的滑雪者,江朔还是小心谨慎地将自己这张憔悴不堪的脸埋进了外套领口。
这场蓄谋已久的“趁虚而入”,他是势在必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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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这次准备得相当充分,带了不少衣服和化妆品,然而倒霉的是,他居然无意中订到了家位于度假村最高处的酒店。
这地方不是坡就是楼梯,手里拖着个死沉死沉的大行李箱爬到酒店,江朔整个人已经灵魂出窍,刚好正值旺季,在前台等Check in又花去不少时间,于是等他吭哧吭哧推开房门,已经是距离下车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一进门,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窗外的风景,他把自己甩到沙发上,随即两眼一抹黑,直接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连个梦都没做,第二天早上醒来,江朔惊讶地发现自己连趴着的姿势都没变,起身的时候脖子转不过来,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出师未捷身先死?!
就着这个姿势横着挪进浴室,龇牙咧嘴地爬进浴缸,他举着花洒对着脖子冲了十分钟,然后捏着自己的下巴,一点一点把脑袋给掰正回来。
好在是虚惊一场,他松了口气,看了看脚下的浴缸,兴冲冲地往里放满水,将自己整个泡了进去。
氤氲的热气带走昨天残余的最后一丝疲惫,洗漱完,在腰上系了条浴巾,江朔神清气爽地踩着拖鞋出来,伸手拉开客厅的窗帘。
雪山的反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睛,抱着手臂站在窗前欣赏风景,很有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壮志。
其实住的高也有住的高的好处。
天空湛蓝,不过早上七点,雪道上已经能看到不少滑雪者的身影,巍峨的雪山席天幕地,山巅丝丝云雾缭绕,乍看之下,仿佛一张热气腾腾的大烧饼,人就是那烧饼上头的芝麻,一口咬下去,焦香酥脆——
咕噜噜——
“……”
低头摸了摸饿瘪的肚子,想起包里还有昨天中午吃剩下的半截三明治,他转身去包里翻出来,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袋子闻了闻。
放了这么久,外头的法棍已经变得又干又硬,里头的鸡肉也柴了,江朔吃了一口觉得噎得慌,又赶紧去水龙头下接了杯水,然后一口水一口三明治,仿佛没有感情的吞咽机器,看着窗外的雪景怔怔出神。
当时从许辉那里听到这个八卦,他热血上涌,二话不说就订了来法国的机票,现在到了这里,看着眼前这片绵延不绝的山脉,才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心慌。
这地方这么大,十几条雪道三、四个度假村,所有人又都带着滑雪镜,将大半张脸遮挡得严严实实,他要怎么从茫茫人海中找到陆邵坤?
认真思忖片刻,江朔突然眼睛一亮。
既然说每年都来,那滑雪技术肯定很好!
想到这里,他找来昨晚在酒店前台拿的地图,哗啦一声抖开,埋头认真研究起来。
这里的雪道从绿色,蓝色,红色到黑色,细致地区分出四个不同的难度,江朔跳过地图上标示的最适合新手的绿色以及蓝色雪道,将视线定格在那几条显眼的红色雪道上面。
至于那两条黑色雪道——
江朔看了一眼,额角一抽,心想陆邵坤应该不是那种喜欢作死的性格。
那么这几天,就去这几条红色雪道终点蹲守!
仿佛成功解决了一道重大难题,江朔胜券在握地收好地图,有些嫌弃地看了眼手里剩下的一小截三明治,随手丢到一边。
这玩意儿硬得跟石头一样,啃了半天腮帮子都大了一圈。
拍干净手上的碎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见时间还早,他兴冲冲地拿起手机,决定先开会儿直播。
其实公司合同上有明确规定,艺人私底下不允许随便直播,但一来江朔那破经纪公司内部管理本来就混乱,二来这段时间,经纪人一门心思扑在那个新签的余修厉身上,大概也知道疏忽了江朔,所以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知道苍蝇肉也是肉,来这一趟光是机票路费就花了快小一万,江朔哼着歌,换上衣服,从行李箱里翻出自己千辛万苦扛到这儿来的补光灯。
熟练地在茶几上架好,他坐到沙发上,对着镜头调整了一下姿势和表情,又补了点唇膏,伸手点开始直播。
【朔宝!】
【昨天怎么没上播?】
【想死我了】
【今天这套衣服好好看!!】
【哇!奶呼呼的朔宝】
看着直播间里哗啦啦涌进来的粉丝,江朔笑眯眯地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嗨!”
他盘算得好,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清晨的雪道在一天中最为顺滑,大多数滑雪发烧友都会起个大早,赶最早的缆车上山。
就比如此时此刻,阿尔卑斯山脉某片树林深处一条红色雪道上,一抹高大的身影正躬身疾驰,脚下那块价值三十万的Salomon顶级手工定制单板劈开雪道,扬起的雪沫在身后犹如两道翻滚的白色海浪。
陆邵坤一身黑色滑雪服,偏头直视前方,滑雪镜上倒影出急速后退的冷杉,露出的下半张脸专注冷肃,浑身上下释放出难以忽视的凌厉锋芒。
极致高速带来的紧张刺激感让体内血液沸腾咆哮,充满技巧的操控又让这一切变得游刃有余,陆邵坤热爱在近乎失控的疯狂中体验胜券在握,因为他知道自己绝不会输。
纵身跃下一个不起眼的陡坡,陆邵坤冲出树林,眼前豁然开阔!
巍峨的雪山山脉身披万丈金芒撞入视野,前方随之出现一段近十米高的截断!
从远处看,这截断仿佛一把巨斧将山壁生生劈下一块,滑雪镜下,陆邵坤压低眉眼,眼神瞬时变得如鹰一般锐利。
嘴角掠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他将上半身后压,稍稍拉平单板。
戴着滑雪手套的指尖刺入雪中,随着身体重心的转移,脚下单板顺势侧边翘起,剧烈摩擦雪地表面,下一秒,只听刷的一声,单板在雪地上悍然拉出一道弧度,在骤然喷射向半空的雪沫中,带着他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冲出了坡顶!
这一刻,一切都仿佛成了慢动作,滑雪服在猎猎狂风中鼓荡,陆邵坤屈膝翻转一周,凌空飞跃近十米——
单板重重拍打在雪地上,轰然炸起的雪沫瞬间淹没半片雪道!
陆邵坤神清气爽,几个姿态松弛的纵横,敏捷的身影眨眼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对啊,不在家里,这几天出来玩,年底了嘛,当然要给自己放个假放松一下啦!”
房间里,江朔斜靠在沙发上,悠闲地和粉丝聊着天。
比起那个微博上百分之八十都是僵尸粉的账号,他直播间的粉丝含金量可就高多了。
要知道,这小十几万的粉可都是他每天雷打不动直播攒出来的,不仅活跃度高,而且粘性极强,一开播,房间人数瞬间就飙到了三千多。
江朔也没给自己做什么造型,他皮肤好,素颜看起来格外清爽,可他还是用了心机的,趁着刚洗过澡,揪了几缕湿漉漉的刘海垂在额前,发梢上的水珠将落不落,随手往后一拨,直播间里的粉丝顿时激动地嗷嗷叫。
评论区里一口一个“朔宝”“宝宝”的叫着,江朔全都甜甜地应了,水汪汪的眼睛对着镜头眨巴眨巴。
他是演员,经济公司破归破,签约的时候也给他安排了几个月的培训,他知道自己什么表情最上镜最讨喜。
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江朔拿起手机,刻意将镜头拉近,借着补光灯营造出的朦胧效果,从下往上看,对着镜头俏皮地吐了下舌头。
【啊啊啊看到锁骨了!!】
【喜欢喜欢喜欢】
【太乖了吧】
【好奶啊想亲!】
评论区顿时被尖叫声淹没,几个长期霸占礼物榜前十位的粉丝立马刷了一波豪礼。
江朔顿时笑弯了眼,看着屏幕认真感谢那些粉丝。
评论区里有人问他在哪儿,江朔抿嘴笑了笑,冲镜头眨眼,“秘密哦。”
“一个人吗?当然啦,我单身啊。不信?那怎么办?想看我的房间?行啊,那就带你们转一圈。”
江朔大方地举起手机,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是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就我一个人。”
粉丝们放下心,开开心心又给刷了波礼物。
安抚完粉丝,江朔回到沙发上趴好,脑袋一歪,问大家年底有没有什么出行计划,屏幕上随即跳出一串地名,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眼熟的账号滑进了直播间。
【呕——】
江朔假装没看见,评论区里却很快有人认了出来,说那是大主播彡野的大粉。
说起彡野,江朔顿时有了点印象。
那人是个颜值主播,本质上和江朔现在做的差不多,只不过走的高冷路线,经常在直播间里穿件衬衫打着领带,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说话还是气泡音,江朔偷偷去看过几次,觉得确实挺欲的。
那人来了之后,一个劲地在评论区里阴阳怪气,把江朔粉丝气得不轻。
其实无非就是嘲讽他十八线糊逼媚粉无下限,为了钱天天出来卖S,可江朔是谁啊,是在娱乐圈那种捧高踩低的地方,跑了整整两年龙套的男人!这种伎俩放在他面前,就跟菜鸡在眼前扑腾似的,根本无法在他心里掀起半点波澜。
江朔记得自己刚出来演戏那会儿,演过一部古装剧,有一次,那部戏的主演又一声不吭半夜溜出去轧戏,第二天导演知道后,不敢骂有背景的主演,便逮着刚好经过的他撒气。
那天当着整个剧组的面,江朔被导演骂了整整一个小时,理由是他大夏天三十八度,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穿着厚重的古装,居然手里拿着瓶冰可乐招摇过市。
这叫什么?这叫不懂得融入角色,不敬业!
所谓指桑骂槐,他就是那个无辜的桑,可他能怎么办呢,为了保住来之不易的角色,只能受着,甚至还得陪个笑脸主动给人认错。
这种事江朔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人也不会是他遇到的最后一个,彡野在平台上拥有上百万粉丝,江朔不会去得罪他,因为不值当。
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江朔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就着刚才度假的话题又和粉丝聊了几句,便准备结束直播。
一听他要下播,粉丝们顿时在评论区里哀嚎,江朔哄了几句,保证明天一定多播,然后在一片依依不舍的哭喊中伸手关掉了直播。
屏幕黑下去那一瞬,他看到那人在评论区里发了一个【怂比】。
江朔笑了笑,起身伸了个懒腰。
该出门了。
出门前先得化个妆,画那什么纯野妆,简单收拾了一下,江朔抱着化妆包,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只有浴室里有一面镜子。
浴室里的水气还没完全散尽,打开镜子上的小灯,他把化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都倒出来,挑挑拣拣一番,开始动手给自己化妆。
这妆许辉之前教过他,又手把手带他画过一次,江朔平时从不化妆,出席活动或者拍戏,都是直接躺平把脸交给化妆师,但他自觉天赋挺高,后来独自在家练习的时候,画得也有模有样。
推书 20234-07-16 :你在微博看到大乌》:[近代现代] 《你在微博看到大乌龟就说到你这里来保温》全集 作者:jiongjiongyao【完结】青花鱼论坛2021-11-26完结文案:你在微博看到大乌龟就说到你这里来保温结果大乌龟们真来找你保温了,你却说你是直男。 魔性沙雕文。灵感来自微博。就很好奇,那些天天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