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戌挑眉，没想到许喃竟然有准备，“什么礼物？”
许喃在衣服兜里摸了摸，拿出一张叠了好几次的白纸递过去，咳咳两声，有些赧然道：“打开看看。”
余戌接过，缓慢地展开那张纸，一排显眼的黑字映入眼帘－－“结婚申请书”。
许喃笑得眉眼弯起，举起手里银白色的盒子，“咔嗒”一声，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一对别致素金的戒指：“亲爱的余先生，你愿意和我领证吗？”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或者疾病，直到死亡，你愿意和许喃先生永远在一起吗？”
余戌垂眸，眼睫轻颤，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青年的身上，鼻尖被冻得通红，但脸上仍旧笑得明媚。
“乐意之至，”余戌攥着手里的纸张，深深地拥住面前的人，为他遮住满城的风雪，“我愿意。”
永远和我的小先生在一起。
吃过午饭，许喃早早就开播，两天没直播，对小粉丝们很是想念。
小粉丝们的效率一如既往，甚至还不等许喃通知，她们就已经抵达了战场。
[新年暴富暴富（9富）：咦，今天开播这么早？]
“对啊，想你们了。”许喃笑眯眯道。
[梦里三千（10富）：我信了你的邪，我看到柏林下大雪了，肯定是交通瘫痪了，出不去，所以才来找我们玩]
许喃眨眨眼，吃惊地捂嘴：“哇，我们三千竟然还关注国际天气预报的吗？”
[梦里三千（10富）：那可不，我是谁，大名鼎鼎的国际都市丽人，所以被我说中了吧，哼哼]
“怎么会，不可能的，年轻人不要这么敏感，我是爱你们的，我还说给你们带礼物，特产呢。”许喃乐呵呵地否认三连，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因为雪太大，出不去门，余教授被迫加班，没空陪他，所以才提前开播这件事。
[红红红（伯爵）：我要大卫，谢谢]
[胡说八道（10富）：我要阿拉丁神灯]
[梦里三千（10富）：哈哈哈，红红牛逼，大卫身材很不错，那我可以要蒙娜丽莎吗？]
许喃呵呵：“我去给你们抢I银行好吗？”
[生生不息（国公）：喃儿，争霸赛的新规则你听说了没？]
许喃愣了下：“什么新规则？”
这两天他都在沉浸在和余教授的二人世界里，加上家族长让他安心等争霸赛，此前的几场比赛交给其他主播，所以他还真是没怎么关注过什么新规定。
[胡说八道（10富）：争霸赛最后一天的比赛从24小时变成了两个小时，4v4]
时间缩短，主播拉票的时间变短，意味着战局变得更加紧凑，4v4也加大了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1v1只需要担心一个对手的分数变化，会不会秒，但四个人，哪怕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也难免会遇到崴了脚的可能。
许喃又是一愣，脑子里隐约对这个新规则有些印象。
打开手机，翻出和家族长的聊天记录，两天前，家族长还真是和他提过这件事，只不过那会儿因为求婚的事情，他愣是一整天都没能下床，只含糊地回了一句好，再无下文。
“啊，这个，我好像是知道一点，”许喃有些耳热，忍不住咳了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那也挺好的，不然最后一场的主播压力太大了。”
[红红红（伯爵）：喃儿你原本是最后一场的主播吗？]
“不是，”许喃摇摇头，“我是10点那场的。”
从一开始和家族长沟通，许喃就被安排在10点，也就是打倒数第二场，至于最后一场主播是谁，许喃还真是不清楚。
“应该是公会自己人或者是杀手锏的存在吧？”许喃猜测。
[胡说八道（10富）：我好像知道是谁]
“谁啊？”许喃好奇问。
别说他，连直播间其他的玩家都好奇起来，虽然锦禮是一个大公会了，但喃妹的榜单，用户哥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加上锦禮是一个发展很均衡的公会，有很多中上层的主播，但一直缺乏头部主播，现有的主播里称得上头部的还真是只有停播前的喃妹。
所以在此之前，很多人，包括许喃直播间的小粉丝们都以为喃妹会是最后一场的主播，结果竟然另有其人。
[胡说八道（10富）：我昨天跑骚听说的，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哈]
[胡说八道（10富）：我昨天看到公会里来了个新主播，好像是从外站挖过来的，才2级，应该是刚刚开播，我听她在直播间里说她家之前是打最后一场的，现在4v4，还是最后一场]
“把最后一场压在新主播身上，”许喃有些惊讶，“那她们家应该很厉害吧！”
在这一场百团大战的公会赛里，公会也付出了不少，而且听公会长的意思，肯定是想要争取第一名的，这种情况下，竟然敢让一个外站的新主播上最后一场，可见对这个主播的实力十分看好了。
[红红红（伯爵）：外站的？不会是像之前那个111一样，是某个站的一姐一哥吧？]
[胡说八道（10富）：叫可乐夫人，不知道有没有改过名字，我就看过大鱼一个平台，不知道是那个平台的]
[生生不息（国公）：卧槽，可乐夫人？？？]
[明明就是你（侯爵）：这个我看过，摩秀的，一个舞蹈主播，家里大哥很多，锦禮牛逼啊，可乐都挖得过来！！]
摩秀是和大鱼齐名的大平台，实力相当，不过和大鱼鱼龙混杂的风格不同，摩秀最出名的是舞蹈板块，平台榜单前十的主播里舞蹈主播就占了七八个。
许喃对摩秀的了解也不多，只是以前听宁一俞提过，他做直播的时候就很喜欢到处去逛去看。
“等到最后一场，就能看到那个主播了。”许喃对才艺主播的印象很好。
[胡说八道（10富）：我还见到繁华哥了，在可乐夫人的直播间]
许喃一愣，繁华哥？
“对哦，”许喃突然发现，“最近还真是没怎么见到过繁华哥诶！”
自从上次打比赛，繁华哥因为对面是自己的老主播，没能帮上他这件事以后，来的次数就少了。
“可能是我最近直播时间太奇怪了，”许喃叹了口气，“繁华哥应该是不怎么看群通知。”
他自己也没有上播了挨个通知粉丝的习惯，一来二去就会有很多粉丝没能赶上他直播。
想到这，许喃有些愧疚，他一直忙着蜜月的事情，还真是把人大哥忽略了很多，连忙给繁华哥发了条消息去问候。
对方大概是在忙之类的，没有回复消息，许喃也就没再发，等着对方忙完回复。
[新年暴富暴富（9富）：繁华哥也不在群里说话，好高冷，不敢＠他]
“用户哥不也高冷吗？”许喃很好奇，按理来说，两个大哥都不太爱说话啊，至少他认识的时候，真的觉得这人很高冷。
[胡说八道（10富）：不太一样，说不上来，哈哈哈，就是不敢跟他开玩笑，但用户哥可以]
许喃哈哈一笑，刚要说话，就看到一个头条从眼前飘过。
[繁华落尽满是伤向主播可乐夫人赠送了将士x9999]
这个头条不止是许喃看到，直播间的人也都看到了。
[红红红（伯爵）：咦，是繁华哥]
[生生不息（国公）：我还以为他是在忙，原来是在可乐夫人那里啊]
[梦里三千（10富）：可能是不知道喃儿在直播吧，哈哈]
播到下午时间，许喃算着国内的时间，到了十点就催着小粉丝们去睡觉，不想让她们熬夜。
小粉丝们也没反对，一群人嘻嘻哈哈闹着就离开了直播间。
一直到下播，繁华落尽满是伤也没来许喃的直播间，许喃倒也不太在意。
只不过刚刚关闭直播，就弹出一条系统通知，点开看了眼，微微一愣。
[繁华落尽满是伤已退出喃妹的粉丝群]
许喃打开和繁华哥的聊天界面，也没看到对方的回复，还在犹豫要不要问一下的时候，对面回复了消息。
[繁华落尽满是伤：我不喜欢有人管我]
许喃愣了愣，他上一条消息是说，好几天没看到繁华哥了，最近是不是很忙？
他以为这只是一条问候，仅此而已。
[喃妹：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许喃觉得大概是他自己太想当然，也过于没有边界感了。
[繁华落尽满是伤：我想在哪儿玩在哪儿玩，不喜欢被人管，再说了你不是都有大哥了吗，我看你和用户哥挺好的，也不稀罕我们这种小粉丝]
许喃尴尬地咳咳两声，小粉丝们太熟悉了，大家也都喜欢在群里插科打诨地聊天，加上余教授说吃醋，他确实是减少了私下和这位大哥的聊天互动。
但绝对不是因为什么不稀罕小粉丝，更何况这位哥的实力，叫一声大哥没人敢说不是啊。
[繁华落尽满是伤：我在其他的主播那里，哪怕是坝子，也叫我一声哥，随时候着我，真没有你这样的，特别没意思，你不稀罕那我也不捧着，又不是就你一个主播]
[喃妹：对不起啊，繁华哥]
许喃想解释几句，也算是道歉，但消息发出去就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对方把他删除了。
许喃一愣，看着红色的感叹号，脑袋有些空，茫然地走进隔壁的书房。
余戌还在忙，手上的键盘敲得噼里啪啦，许喃看了眼，还是决定不打扰对方工作。
“怎么了？”许喃回头，看到余戌正看着他。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许喃抿了抿唇。
余戌扬了扬眉：“怎么会，刚好我累了，休息一下。”
许喃哦了一声，走到书桌前，背着手，捏着手机，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
“我被人删好友了，”许喃有些失落地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主播。”
做直播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删好友，虽然他也知道是因为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他也不想余戌介意，但还是会觉得失落。
余戌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抱住面前这个满脸丧气懊恼的小孩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喜欢你的人总会喜欢你，不要过分要求自己，没有人能做到人见人爱，别难过了。”
许喃低低地嗯了一声，把头深深埋进去余戌的怀里。
窗外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一地的雪花，屋里壁炉里火焰微微跳跃，暖意很浓，伴随着爱人温暖的拥抱和呼吸，许喃纷杂错乱的心情也一点点平淡下来。
半晌，许喃听到头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低沉的笑意：“不过第一次被人删除的感觉我也算是深有体会的。”
许喃：？
作者有话说：
余教授：好巧，我也被人删除过，还是表白的时候^-^
◎官宣◎
两个人在德国提交了结婚申请书，办理完所有需要的手续，等待婚礼安排的时间里，两人又再次整装出发前往挪威。
挪威距离德国一千多公里，两人商量后决定搭乘火车，虽然火车会辛苦一点，但许喃对能看到沿途的风景这件事很感兴趣。
挪威位于北欧，植被和气候都会有所不同，火车一点点驶离德国，大雪纷飞从窗口掠过，许喃趴在床铺上往外看。
这都是他不曾看过的世界，要不是网络不太好，他都想给小粉丝们直播，不过他也拍了很多照片发群里，引得一群人哇哇乱叫。
抵达挪威是在夜里，接连下了几天的雪在进入挪威境内时也停了，这个时节，比起德国，挪威更冷上一些。
许喃被余戌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得严实，戴了毛茸茸的帽子和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我们来挪威玩系么？”嘴巴被围巾遮住，许喃说话也含含糊糊地不清楚。
常年生活在德国，余教授对于欧洲的气候已经习惯了，加上常年运动身体素质好，只多穿了一件羽绒服，身高腿长，即便是在欧洲人群中也完全不逊色，系着许喃给他挑选的红色围巾，分外显眼，不时引得人回头窃语。
“你不是想看银河？”看着爱人像是一只笨拙的小企鹅，余戌微微扬起唇角，忍不住低头吻了下青年纤长的睫羽。
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倏地减少了许多，许喃眨眨眼，还能感觉到眼皮上的余温：“这里有极光？”
他没记错的话，他在攻略上看到过关于极光的内容。
“不一定，看运气。”余戌帮他紧了紧围巾，牵住肥肥保暖的手套，带着人往外走。
“哦，那你偏要今天来，我还以为今天有呢，”许喃嘀咕两句，凑近他小声询问，“那我可以直播吗？”
余戌看他一眼，轻笑着揉了揉他的帽子，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
许喃嘿嘿一笑，忙不迭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机的背面贴了个暖宝宝，这是为了防止低温情况下手机耗电太过的措施，许喃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忍不住夸赞自家余教授一句，亲爱的原来还有这么接地气的知识。
余戌：“………”
“谢谢亲爱的，”许喃用头轻轻碰了碰身边男人的脸颊，像是小动物亲昵的依偎，“下次我帮你提。”
余戌对这话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
“我们现在是要去酒店吗？”许喃一边点开直播设置，一边询问道。
“再等等，”余戌微微扬唇，帮他整理好歪了的帽子，“车还没来。”
“哦。”
挪威和国内的时差也是六个小时，许喃开播的时候，国内才刚刚七点，正是大家吃晚饭，或者是刚刚吃完的时间。
所以许喃一开播，立刻早到了小粉丝们的炮轰。
[红红红（伯爵）：你是真的不做人啊，我吃饭吃到一半，你叫我来看直播]
[梦里三千（10富）：是啊，我妈问我为啥吃到一半就走了，我跟她说我回房间做作业，这辈子没这么爱学习过]
[胡说八道（10富）：喃儿这是到挪威了？]
“对啊，刚下火车，”许喃笑着眨眨眼，举高手机给直播间里的小粉丝们看，“看到没，听说前两天还在下大雪，地上的雪还很厚！”
[红红红（伯爵）：你在德国也这么说，你现在好像一只熊]
[新年暴富暴富（9富）：看雪看腻了，能看点其他的不？挪威不是有极光吗？]
“像熊说明暖和啊，我可是全身都贴了暖宝宝的人，”许喃得意地咂咂嘴，“不过看极光这就得看运气了，据说这个时节是最容易看到的。”
[生生不息（国公）：你直播东西咋拿？]
许喃愣了下，瞅了瞅旁边的人：“朋友帮我拿着呢。”
[生生不息（国公）：嘶，你朋友好惨]
[红红红（伯爵）：是的，你朋友好惨]
许喃咳咳两声，伸出空着的手挽住余教授的手臂，假装看不到直播间里的声讨，同时还不忘把手机偏转一点点，坚决不让余教授看到直播间里小粉丝们对他的心疼。
察觉到他的动作，余戌扬了扬眉，许喃心虚地笑笑。
等他再看直播间，突然发现直播间的聊天话题已经转开了。
[明明就是你（伯爵）：诶，是繁华哥，我最近经常看到他在可乐夫人那边玩，喃妹你不管管？]
[红红红（伯爵）：我昨天也看到了]
[胡说八道（10富）：还好吧，我看他在那边的榜还没这边高，说明他还是喃儿的好大哥，哈哈哈]
许喃把公屏往上划了划，还没明白这群人怎么突然就聊到繁华这个人，视频上面突然窜上一个新的头条。
[繁华落尽满是伤向主播可乐夫人最爱繁华赠送了钻石年守护x1]
刚刚还议论纷纷的直播间倏地一静，公屏上说话的人没了言语，弹幕一动不动。
许喃眨眨眼，笑道：“哦，我好像没跟你们说，繁华哥不在咱们家玩了。”
一直以来的经历驱使，许喃总是会下意识觉得一个人离开，一定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就像父母，外婆，弟弟，还有一个个相继离开的粉丝。
直到他遇到了用户哥，他才开始明白，离开这个词的含义和它代表的可能性，也逐渐学会与自己和解，不再过分要求自己。
所以在繁华哥说要离开的时候，许喃虽然有些难受，不过更多是遗憾，在失去这么多后，他很珍惜每一段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还是什么。
但如果分开无可避免，那他也会选择体面的结束这一段相遇。
[明明就是你（伯爵）：啊？？？为啥？]
[春田花花（9富）：哦，那也没啥，反正咱们还有妹夫，哈哈哈]
[红红红（伯爵）：说到妹夫，他今天怎么没来？]
许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大哥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啊，妹夫，不是，用户哥他晚一点才能来。”
看多了妹夫这称呼，许喃时不时就被带跑偏，也跟着喊妹夫。
现在还没到酒店，余戌两只手都拎着行李箱，自然是没手去登录直播平台挂号，只能等到地方才能操作。
一群人聊得正欢，一个陌生的账号穿插在众人的聊天话题中，说的话也很是突兀。
[少年不识愁滋味（男爵）：喃妹你家大哥跑骚你不吃醋啊？]
许喃愣了愣，下意识往身边瞄了眼，余教授身姿笔挺地站在路灯下，察觉到他的目光，偏头看向他。
眨眨眼，许喃有些纳闷道：“我家大哥不跑骚啊……”
话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啊，你不会是说繁华哥吧？”
[少年不识愁滋味（男爵）：哦，在你眼里合着就用户哥是大哥呗？]
许喃用手套蹭蹭脸颊边的头发，身上的暖宝宝呼呼地散发着热气，热得他一脑门子汗，忍不住把围巾解开两圈，露出脸颊来喘上两口气。
他本就生得白，这会儿带着和余戌的情侣同款的围巾衬得越发皮肤冷白，纤长的睫毛被路灯照得根根分明，粉淡的唇扬着一个浅浅的弧度。
“繁华哥不在我们家玩啦，”没了围巾箍着，许喃说话顿时清晰了许多，“他应该是去可乐夫人那里玩了，你要是找他的话可以去可乐夫人那里看看。”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家大哥可不止用户哥一个，还有生生，明明，还有很多大姐头，在我这是众生平等，雨露均沾，在座的都是包养我的大哥和富婆。”
[红红红（伯爵）：滚吧，我可没说包养你]
[生生不息（国公）：听我说，谢谢你]
[春田花花（9富）：又来这套，成天搞诈骗，是不是看上我过年红包了？？]
小粉丝们骂骂咧咧，顿时把愁滋味的话给淹没了，公屏刷得飞快，许喃甚至看不到那人后面还说了什么，等他想起来点开观众席去看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许喃耸耸肩，也没太在意。
[明明就是你（伯爵）：好家伙，我突然发现，喃妹不化妆竟然长这样！！]
[生生不息（国公）：哈哈哈，我之前见过一次，他刚到德国的时候，卧槽，真是不让人活了]
[红红红（伯爵）：那可不，就是这张脸骗了我好多钱，哦，还有快一年的守护]
许喃哈哈一笑，凑到镜头面前，故作赧然道：“其实长得也就一般般，承蒙喜爱，实在喜欢可以给我多介绍一些小富婆呢。”
[用户红红红已退出直播间]
[用户生生不息已退出直播间]
[用户胡说八道已退出直播间]
许喃乐得不行，连忙又去粉丝群里把人都哄回来，说有大事要说。
小粉丝们又骂骂咧咧地回了直播间。
[红红红（伯爵）：你最好是真有事]
[新年暴富暴富（9富）：我觉得他就是为了骗我们回来，我太熟悉他的套路了]
[生生不息（国公）：手已经按在退出的地方了，你快说，不是大事我秒退]
许喃笑得眼睛弯起，伸手拉住余教授的手，余教授带着黑皮手套，许喃单手把他的手套脱掉，露出修长而指骨分明的手，又让余戌帮忙解开自己的手套。
余教授不明所以地挑起眉梢，但还是帮他解开了，两只手没了手套的保护，立刻被冻得冷白一片，许喃牵住他的手，迎着路灯的光举起。
镜头翻转，先是出现被雪厚厚盖住的路面，微微闪烁的路灯，暖黄色的灯光撒下，白色的雾气氤氲，然后是两只十指相扣的手，代表婚姻的无名指上两枚素金的戒指头碰头地贴在一起。
[红红红（伯爵）：？？？？]
[胡说八道（10富）：这啥？？？]
许喃咳咳两声：“大家有没有觉得这个手，这个动作很眼熟？”
[春田花花（9富）：眼熟啥？这不是你的手？不是，另一只手是什么鬼？？？]
[胡说八道（10富）：卧槽！！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头像吧？？？]
[红红红（伯爵）：草，你踏马真要说？我劝你再想想]
[生生不息（国公）：说啥？？？你们都在说啥，为啥我都听不懂？]
许喃忍不住扯了扯搭在脖颈上的围巾，遮住自己有些泛红的脸，偏头去看身边的余教授：“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这位也是我这次旅游的同行者……”
[明明就是你（伯爵）：沃日，我知道什么头像了，这踏马不是用户哥的头像？？]
[春田花花（9富）：3d？？不是，这背景也不对啊，嘶，我我我……]
许喃把镜头翻转回来，忍着脸颊上翻涌的燥I热，笑道：“这位－－是我的爱人，余先生，你们也可以叫他用户哥，或者，妹夫。”
镜头中，青年脸颊被寒风吹得冷白一片，但眼睛里闪着星光，身边的男人身材高大，垂眼看着他，带着淡淡的笑意，无奈和包容，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紧紧牵着手，用彼此的体温温暖着对方。
许喃有些紧张，不知道小粉丝们会如何看待他们的关系。
公屏静止，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只有一秒。
[春田花花（9富）：卧槽，啊啊啊啊，极光！！！]
[胡说八道（10富）：草，踏马的，这也太浪漫了！]
[生生不息（国公）：我到底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耳朵有问题？？这也太突然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粉丝的心理承受能力啊喂！]
[红红红（伯爵）：我…接受非常良好（冷静地抽一根烟）啊啊啊啊啊]
[梦里三千（10富）：啊呜呜呜，我一定要烧纸告诉我外婆，她磕的cp成真了]
许喃抬起头，刚刚还浓稠的夜幕里漾起波澜，无数绿色，粉紫色的绸缎交织在一起，像是无声的河流从远处奔袭而来，沉静而舒展，热烈又盛大，只不过一眨眼，就占满了一整个天空。
突如其来的如梦如幻，几乎扼住了人的呼吸，掠夺了所有的理智，只剩下满心满眼极致的美。
感觉到手心的温度和收紧的力度，许喃愣愣回头，看到身边的余教授扬起唇角，深色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像是装着全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