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洲嗯了一声,喝了一口牛奶。
郁昙静静地看着他,突然说道:“于洲,你知道我和正常人最大的区别在哪里么?”
于洲:“在哪里?”
于洲又喝了一口牛奶,他吃饭的速度向来很快,这么一小会牛奶已经被他喝下大半杯了。
郁昙拿着面巾纸给他擦了一下嘴角,轻声细语地说道:“喝慢点。”
于洲突然觉得有些头晕,他晃晃脑袋,看向手里已经空掉的杯子。
郁昙冲他笑了笑:“正常人做坏事总会给自己找各种理由,我不是,我天生就坏。”
于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地下室里。
地下室的装潢非常豪华,里面摆着一排排的酒柜,酒柜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有些酒柜里还放摆放着很多样式精巧的香水。
香槟色的灯光打在乳白色的瓷砖地板上,他的床就摆在一个木质酒柜旁。
手和脚都被皮扣铐住了,只能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于洲的脑袋还有些发昏,因为昏睡的太久,睁开眼睛时还不太适应地下室的灯光。
没有窗户的地方总是会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于洲闭上眼睛,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这个地下室于洲没有来过,郁昙名下的房产非常多,他不可能每一个地方都知道,于洲环视了一圈,没有在地下室里找到郁昙。
想到郁昙做的那一顿早饭,于洲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暗骂一声。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真是低估了郁昙的底线。
郁昙这种人格上存在巨大缺陷的疯批能有什么底线,他根本就没有底线。
于洲压抑着心中的失望和怒火,冷静地打量着绑住手脚的皮扣。
皮扣完美贴合手腕和脚腕,没有多余的缝隙,根挣扎不开,这东西和床绑在一起,于洲挣脱不开。
尽管内心有些慌,但是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除了静静等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地下室里很安静,药效还没有完全退去,于洲闭上了眼睛,很快又睡着了。
这一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地下室没有窗户,也没有可以看时间的钟表,灯光一直亮着,也不知道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
于洲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一旁伸过来一只微凉的手,拿着湿润的棉签轻轻擦拭着于洲干燥的嘴唇。
于洲抬眸看过去,沉声说道:“郁昙,你闹够了没有?”
郁昙端着水杯趴在于洲胸口上,笑嘻嘻地说道:“你不觉得很刺激么?”
看着于洲阴沉的脸色,郁昙浑不在意地说道:“情侣之间的小乐趣罢了,你脸上这么凶干嘛?”
于洲一脸阴霾,要是这会他能动,估计早就把郁昙的皮给扒了。
始作俑者嬉皮笑脸,趴在于洲胸口舔着于洲干燥的嘴唇。
来来回回舔了几次,郁昙说道:“渴了吧?”
于洲白他一眼,郁昙喝了口水,笑眯眯地亲上了于洲的嘴唇。
给于洲喂完了水,他拿着空掉的被子下了床,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香水往身上喷了两下。
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开心。
地下室温度不高,郁昙好像不怕冷似的,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白色丝绸睡衣,睡衣很短,下摆在肚脐上面,上面有几个精致的盘扣,看起来很像中式的小褂。
一共四个盘扣,郁昙只系了中间一个,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露在外面,于洲真的搞不懂他穿这玩意的意义。
下半身的衣物又莫名消失,一双雪白的长腿悉数露在外面,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喷完香水,郁昙陶醉地眯起了眼睛,一步步走到于洲身边。
“前爱的,现在是晚上七点钟,我们做点睡前运动吧。”
于洲睁着一双死鱼眼,语调硬邦邦地说道:“做不了。”
郁昙笑得狡诈:“你不能动,但我能动呀,以前一直都是你主动,把我弄得死去活来的,这会我自己来。”
他一屁股坐在于洲的六块腹肌上,挑高眉毛,捏着于洲的下巴,脸上露出了扬眉吐气小人得志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这回我要你求我。”
于洲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任他折腾,郁昙一开始还耀武扬威信心满满干劲十足,时不时出言嘲讽两句,再动手动脚,揪两根于洲的睫毛。
他特别满意地看着于洲太阳穴和手腕上迸起的青筋,笑得两只狐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等真的真刀实枪的时候,郁昙就笑不出来了。
毕竟男人的本钱与身高成正比,于洲的本钱十分丰厚。
平时这种事情上于洲都得照顾他,一点一点慢慢来。
郁昙这会还没怎么样呢,他就泪淌满脸,塌着腰身趴在于洲身上流眼泪。
“太难了。”郁昙擦了把眼泪。
于洲被他气得头疼,说道:“把皮扣解开!”
郁昙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爬过去解于洲手上的皮扣,过了一会皮扣终于解开,于洲双手重获自由,麻利地解开了脚腕上的皮扣。
......
......
好消息是于洲离开了地下室,终于重见天日。
坏消息是这是一处半山别墅,整座山都被郁昙承包了,别墅周边还有五个一身腱子肉的保镖大哥,郁昙特别得意地说道:“都是退伍的特种兵,身手特别好。”
于洲沉默了,他再能打也不能一打五个特种兵,这会真有点插翅难飞的意思。
半山别墅到处都有监控,外面又有五个特种兵大哥轮流站岗,郁昙稳操胜券,虽然屁股开花,肿的只能卧床,仍旧一脸得意地对于洲炫耀。
“我跟他们说你是我老公,精神上有点问题,不能让你离开别墅危害社会,他们特别敬业,跟我说绝对会看好你,你的一根头发丝都别想飘出这里。”
于洲冷笑:“精神有问题的是你吧?”
郁昙趴在床上玩消消乐,对于洲龇牙一笑:“精神有问题怎么了,现在这个社会谁的精神上没有点问题,抑郁焦虑一大把,我就是玩点刺激的,我危害谁了?”
他扔了一个炸弹,平板上的消消乐噼里啪啦地炸出一串五颜六色的烟花。
这副满不在乎的德行瞬间惹恼了于洲,立刻撸起袖子往郁昙屁股上揍了两巴掌。
郁昙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抱着平板哼哼唧唧地往前拱了拱,还把屁股朝着于洲撅起来一点点。
真是气昏了头。
于洲的太阳穴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了,他定了定神,对郁昙说道:“我的手机呢?”
郁昙抱着平板小声说道:“藏起来了。”
于洲松了口气,只是藏了起来,还好没被郁昙毁掉。
“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郁昙趴在床上认真地想了想,“我不知道,把你放了你就到处跑,还是放在身边最安全,什么时候你决定死心塌地跟着我了,我就不关着你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天天在一起。”
于洲搞不懂他,他倚着床头喝了喝了一口水,拧紧瓶盖把水放在床头柜上,抢过了郁昙手里的平板。
“唉你干嘛呀,我还没通关呢!”
于洲心里的火气实在是没处撒,把平板扔到一旁抱起了郁昙,郁昙眼泪汪汪,一个小时后汗涔涔地趴在床上睡着了。
于洲现在的生活非常单调,每天的日常就是起床吃饭锻炼睡郁昙。
一个星期之后,郁昙的父母让郁昙回了趟家,郁昙只好扶着酸软不已的腰,颤抖着软成面条的双腿,有气无力地回到了家。
半山别墅距离郁家老宅有一段距离,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后郁昙回到家,屁股还没坐到沙发上,就收到了来自郁双德的破口大骂
“你把于洲弄哪去了你!”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玩限制人身自由那一套!”
“你当年就不喜欢于洲,这会还在这折腾他,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恨他,还想着报复他是不是!”
郁昙大声说道:“我没有,是他非要走,非要离开我!”
郁双德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起了个倒仰,嗓门立即高了一个调:“腿长在人家身上,你还不让人家走了,于洲爱去哪里这都是人家的自由,你凭什么把他关在半山别墅里?”
郁昙烦躁地喊道:“我怎么了,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我又没有亏待他,你跟我喊什么啊,我才是你的儿子。”
唐玉在一旁劝架,拉住郁双德的胳膊说道:“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别气着自己。”
郁双德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唐玉扶着他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后看着郁昙:“小昙,当年于洲是为了救你才摔下山坡的,他对你没有一点不好的地方,你为什么这么对人家?”
唐玉声音柔和地说道:“当年下着那么大的雨,小洲背着你下山,如果不是背着你,小洲也不会体力不支从山坡上滑下去。”
郁昙对妈妈还是很尊敬的,坐在沙发上闷声说道:“你们只知道他救了我,可是当年在山崖旁,是他把我推下去的,我差点就掉在悬崖里摔死了!”
郁双德忍不住了,指着郁昙的鼻子又开始破口大骂:“你个小畜生,你还有脸怨于洲,当年要不是你使坏骗于洲的同学上山,于洲会去山上找你们么。”
郁昙说道:“我不就是想吓唬他么。”
郁双德怒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骗于洲的同学上山,于洲这种重情义的孩子一定会上山找同学,山上那么多地方,你偏偏把人往崖边领。”
郁双德一向温文尔雅,这会面红耳赤,唾沫星子都崩到了郁昙脸上。
“你当年往于洲的三明治里放图钉和玻璃渣,于洲嘴里划出那么长一道口子,也就往你屁股上打了两下,你要是没对他做过分的事情,于洲会主动推你?”
“你带着你那些小跟班把于洲骗上山,是不是想把于洲从山崖上推下去,我以前不说,那是给你留脸,过了这么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郁昙眼神飘忽,不说话了。
郁双德怒吼道:“就算于洲真把你推下去让你摔死了,那也是你活该,那是为人民除害,我和你妈一定拍手叫好,立马认于洲做儿子。”
唐玉赶紧拍着郁双德的后背,“哎呀,你说说你,对着小昙说这些干什么啊,都是从前的事了,那时候小昙才9岁,现在他长大了,虽然还是存在很多缺陷,至少不像小时候那样无所顾忌了。”
郁双德喘了口气,对唐玉说道:“那是我们看得紧,都盯得这么紧了,他还能把于洲绑了,你瞧瞧他,一天天不干人事。”
说完之后又开始唉声叹气:“小洲那孩子命苦,我心疼啊,他人聪明,学什么都快,干什么都用心,就是小时候没读过书,教育这方面耽误了,后来撞到脑子,很多记忆都没了,跌跌撞撞念完了高中。”
“我不敢让他太用脑,怕他伤了脑子,你瞧瞧,他现在还经常偏头疼呢。”
“真是造孽啊。”
郁昙坐在沙发上不说话,揣着手一直沉默。
唐玉伸手摸了摸郁昙的脑袋,柔声说道:“小昙,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要是只想玩玩,外面男人多的是,咱也不是非于洲不可呀。”
郁昙说道:“那也得等我玩腻了吧,我还没腻呢。”
郁双德一怒,立刻站起来要打郁昙,场面一时间极度混乱。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郁双德对郁昙下了最后通牒:“你赶紧把于洲放出来,不然我就把你送到派出所,你别以为我是你亲爹就会惯着你!”
郁昙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半山别墅。
他刚下车,就看到于洲正和一位保镖练习摔跤,其他四个人围着鼓掌。
看来于洲还活得挺滋润,他这个人就是处变不惊,像一块沉稳的石头,在哪都能生存。
郁昙站在别墅小院门口默默看着,于洲的身手十分漂亮,但是对方也不弱,相互切磋之间总是避免不了挨些拳脚。
于洲身上挨了好几拳,郁昙看着看着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
过了一会,于洲终于赢了,那个和他打得有来有往的保镖撂倒在地,郁昙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
于洲扶起保镖,刚一抬头就看到了郁昙,别墅的保镖也立刻各归各位,板板正正地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严肃的不得了。
“回来了,吃饭了没?”于洲问道。
郁昙摇头,于洲大致能猜到什么事,郁双德盯郁昙那么紧,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被郁昙关在这里,知道郁双德知道了这件事,于洲的心态就更平稳了。
两人来到餐厅,煮饭的阿姨已经煮好了饭,郁昙用筷子戳了两下米饭,闷闷不乐地说道:“虽然我爸很生气,但我还是不想把你放出去。”
于洲现在也不急了,很淡定地说道:“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面对郁昙这种人不能急,要有足够的耐心。
郁昙想了一晚上,鉴于郁双德的压力,他还是不情愿地准备被于洲放了。
他在第二天的早晨告诉了于洲这个消息。
于洲获得自由还不到一个小时,整个城市就因为最近流行的高危传染病开始封控了。
第87章 坏种28
封控一旦开始,谁也别想出门了,好在封控前一天于洲用郁昙的手机订购了许多的生鲜和蔬菜。
原本购买的蔬菜生鲜是七人份,但是郁昙在这之前已经准备放了于洲,就给那五个保镖大哥提前放了假,五个保镖大哥在半山别墅闷坏了,一听到放假立刻组团离开了别墅。
所以家里存储的食材足够他和郁昙吃上一个半月。
半山别墅有个储存室,一堆生鲜和蔬菜高高地摞在外面,存放蔬菜也是有讲究的,不同的蔬菜需要不同的存放方法,于洲撸起袖子清洗绿叶菜,清洗之后用厨房用纸包裹住蔬菜的根茎存放在保鲜袋里。
那些昂贵的真菌用真空保鲜盒收纳,抽干里面的空气之后放进冷藏室里,能够保存很长一段时间。
郁昙无事可做,在厨房里给于洲打下手,他这人虽然坏的冒水,但是做起事来还是很认真的,他老老实实站在池子边清洗蔬菜和瓜果,清洗小番茄的时候还随手往于洲嘴里喂了两个。
整理完蔬菜之后开始处理肉类,于洲把肉切成了很多小块放在冷冻盒里,每块肉正好是一顿的用量,郁昙看的啧啧称奇。
疯狂的日子很无聊,好在半山别墅够大够偏僻,因为是自建别墅,所以没有物业管理,封控这段时间,所有事情都需要两人亲力亲为。
生活中的琐碎事情是非常多的,半山别墅的面积又大,于洲一个人是无法完成全部家务的,不得不强制郁昙参与家庭劳作。
于洲一开始还担心郁昙闹情绪,结果万万没想到郁昙还挺乐在其中。
当然,一些牢骚和小脾气还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半山别墅只有他们两个人,于洲又很多办法收拾他。
郁昙的父母知道他们被困了别墅后非常忧心,在封控的两个星期后给半山别墅这里送来了一批新鲜的瓜果和生鲜。
于洲一个人处理不完,把趴在床上玩游戏的郁昙拎起来一起处理蔬菜。
这确实是一个很繁琐的事情,郁昙这人天生就有缺陷,非常缺乏耐心。
于洲已经准备好面对他的牢骚和小脾气了,没想到郁昙乖的很,老老实实地陪着于洲把这些东西给处理完了。
为了奖励他,于洲给他切了一块西瓜。
于洲一边往储藏室的冰箱里放蔬菜肉类,一边看了一眼正拿着一块西瓜在旁边啃的郁昙。
“现在这种生活你还觉得刺激么?”
郁昙吃着西瓜,好奇地看了于洲一眼“你为什么这么问?”
于洲说道:“好奇。”
郁昙想了想,捧着西瓜说道:“对于你们来说,刺激只是一时的,持续的时间非常短暂,但是对我而言,刺激是一个一直持续的状态。”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的神经比正常人更容易兴奋,整个个总是很嗨,就是太兴奋了,所以我在创作方面很有天赋。”
于洲说道:“和我一起洗菜剁肉也觉得刺激么,也觉得很嗨?”
郁昙说道:“洗菜不刺激,你比较刺激,我一闻到你身上的味,一看到你这个人,神经就兴奋起来了。”
于洲往冰箱里放着鸡蛋,“每天都在兴奋地想着怎么折腾我是吧?”
郁昙吃着西瓜,朝着于洲笑了一下。
晚上郁昙去浴室里洗澡,于洲在客厅里孟复视频通话。
孟复活得比于洲可滋润多了,他那个训练场那么大,整天牵着他爱犬到处跑,跑累了就回到山间小别墅里休息,封控对他几乎没什么影响。
两人聊着聊着就说起了郁昙,孟复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于洲笑了笑:“走一步看一步,我不是一直这样过来的么。”
孟复很感慨地说道:“其实做个坏人也挺好的,这个世界上越是善良的人遭受到的伤害就越多,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天子骄子才不愿意做个好人吧。”
于洲扒了一个橙子,开玩笑似的说道:“孟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孟复说道:“向钱看。”
“爱和钱总得得到一样是不是,我知道你看中感情,可是感情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搞不好过了两三年就变质了,多少情人变仇人,多少夫妻欢天喜地办了结婚证,最后又苦大仇深地去民政局办离婚。”
于洲吃了瓣橙子,很认真地听着孟复讲话,孟复继续说道:“而且郁昙的父母是把你当成亲儿子对待的,就算真的离开京都了,你怕是也舍不得吧。”
想起郁昙的父母,于洲又叹了一口气。
孟复苦口婆心地劝导他:“生活就是一地鸡毛,大家都是对付着过日子,大体上满意就行了,不能死扣细节,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啊。”
“人生就短短几十年,想要活得痛快,就别总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想的太多就难受,你现在喜欢郁昙,你跟他在一起不就行了,你就说现在结婚过日子的夫妻之间有多少爱啊。”
于洲又吃了一瓣橙子,橙子很酸,一直酸到心里,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对孟复说道:“你说人也真是奇怪,以前没钱的时候一直想着赚钱,觉得钱最重要,赚了钱之后又开始想要感情。”
孟复点点头,一针见血地说道:“对,人都是这样,又贱又贪婪,永远不满足,非得求个圆满,那月亮还有阴晴圆缺呢,一个平凡人要啥圆满,没病没灾,吃啥吃香,能和喜欢的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这就不错了,知足吧。”
看着于洲脸上还很纠结,孟复拍了下桌子:“就问一句,你想不想睡他,你睡别人有这个感觉么,没有的话就听从下半身的决定,那是男人的本能。”
于洲:“......”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于洲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刚刚挂完视频,郁昙就哼着歌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他浑身湿漉漉的,不管不顾地往于洲大腿上一坐,把于洲身上的衣服也弄湿了。
于洲拿着浴巾给他擦头发,低声问道:“郁昙,我们几天没做了?”
郁昙想了想,说道:“有一个星期了吧。”他促狭地看着于洲,揪着于洲的耳朵笑眯眯地问道:“想要啦?”
于洲摇头:“我只是好奇你对我的兴趣能维持多久。”
郁昙很认真地想了想:“小时候我有很多玩偶,特别喜欢的就会一直一直玩,哪一天要是玩腻了就扔在一边,差不多一个月换一个玩偶吧。”
他的两只手搭在于洲的肩膀上,“要是有一天我腻了,咱们俩好聚好散,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于洲磨了磨后槽牙,冷笑道:“要是我先腻了你呢,那怎么办?”
郁昙倒吸冷气,狠狠拍了一下于洲肩膀,瞪圆眼睛说道:“那不行!得我说了算!”
呵呵,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人可真够双标的。
见于洲不说话,郁昙又揪了一下于洲的耳朵,“你想什么呢?”
“在想封控什么时候过去。”
一个月过去了,城市还没解封。
好在半山别墅人迹罕至,两人没事还可以在别墅的院子里或者山里面逛逛。
院子里有个双人秋千,晚上吃完饭于洲会带着郁昙一起荡秋千。
荡完秋千和于洲在别墅附近逛了一圈,这附近有很多银杏树和枫树,郁昙捡了几片落叶,准备夹在书里面做书签。
他的书都是一些乐理书,偶尔有一些西方神话故事集,郁昙拿着水彩笔在叶子上写上日期,很小心地把叶子夹在书里。
他合上书,拄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夜色发起了呆。
已经有十天没有和于洲做那种事了。
倒不是两人厌倦了,而是润滑油和消肿消炎的药膏没有了。
没了这两样东西,两人欢爱的难度直接进入地狱模式,谁都不敢轻易尝试了。
他们以前做这种事情的频率是很频繁的,床上的于洲十分凶悍,郁昙很喜欢那种失控的感觉,他很喜欢和于洲上床。
他以前觉得和于洲在一起就是为了上床,不然两个成年人,除了身体的需求还有什么。
但是这段时间尽管没有做那种事,可是他和于洲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觉得很舒服,精神上依旧非常亢奋。
郁昙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就像今天去和于洲捡落叶做书签。
谁没事会捡叶子玩啊,又不是三岁小孩,落在地上的叶子有什么稀罕的,要是谁让郁昙一起捡落叶,郁昙准得翻个白眼骂一句有病。
可是郁昙就觉得他和于洲捡来的这几片叶子与众不同,比他那些镶金嵌玉的书签都要珍贵。
他托着下巴看着书桌上的书,觉得自己最近的举动有些反常,好像以前很多的觉得没有意义的事情,和于洲在一起做的话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心里琢磨了一会,觉得这是因为城市封控的原因,偌大的半山别墅只有他和于洲,实在是太无聊了,不得不找点事情做,解封之后人一多起来,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城市终于解封了,为了避免发生踩踏事故,城市是分区解封的。
半山别墅这个区域是第二批解封的地方,关了好几个月,连于洲这稳如磐石的性子都受不了了。
解封第二天他就去了商场,郁昙戴着鸭舌帽、墨镜、口罩,捂得严严实实跟在于洲身边,一起去了成人用品商店。
素了将近两个月的两个人心有余悸,心理阴影面积都特别大,直接买了三个月的量。
走出成人用品商店,郁昙那股矫情劲又上来了,抱怨声就没停过。
“家里的肉和菜都屯了那么多,怎么吃都吃不完,光是醋你就买了五瓶,你连保鲜膜都屯五大盒了,怎么忘了买套套和润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