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洲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银质小刀。
他低头在巫昙眉心处落下一个轻轻的吻,附在巫昙耳边轻声说道:“对我有点信心,好么?”
巫昙的身躯颤抖的更厉害了。
锋利的小刀划开了于洲的手掌,涓涓血流顺着指尖流下。
那些血液沿着魔法阵的纹路流淌着,魔法阵更加明亮了。
红色的光芒笼罩着阵法中心处的两人,磅礴的魔力在阵法中游走。
红色的光芒变成了灿烂的金色,奇迹就在此刻发生了,在炫目无比的金色光线中,流逝的时间被定格,金色细沙般的光粒朝着巫昙汇聚。
它们飞速地重组,先是美妙的轮廓,后是象牙一般洁白细腻的肌肤,又重新铸就了一双甜蜜澄澈的蜜色眼眸,金色的发丝在光点中飘扬,美丽的巫妖颤动着金色的长睫,曾经惊艳了无数人的容颜再一次出现在这个新的时代中。
于洲看得呆住了。
怀中美人长睫轻颤,一双玉雪般的赤裸双腿从黑袍下伸出,新生的血肉之躯太过敏感,就连吹过来的海风都让他身体颤动,忍不住将雪白的脚尖轻轻蜷缩起来。
他脸颊晕红,一双水光盈盈的蜜色眼眸看向于洲。
他的肌肤笼罩着一层奇妙的柔辉,一缕金色的长发缠绕着于洲的指尖,带给他如丝绸般的触感。
坏种的美人仰着雪白纤长的脖颈亲吻着爱人的嘴唇。
诱人的红唇如稚嫩的花瓣一样柔软,他们不由自主地加深了这个吻,双双陶醉沉迷,把贯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禁欲主义抛到一边。
黑袍滑落,露出滑腻雪白的肌肤。
发丝散乱,落在单薄剔透的肩头。
他对深爱之人敞开身体和心灵,坠入极乐的深渊。
这一场放纵,他们都渴望了太久太久。
自从灰雾在人类世界蔓延之后,繁荣的人类世界就彻底变样了。
可怕的怪物从黑雾中出现,怎么杀也杀不完
一切秩序和道德都开始土崩瓦解,曾经的乐土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堆起了高高的尸骸。
于洲在京州唯一拥有的一处房产也没了,那栋32层的居民楼被一只长着翅膀的白骨巨鹰一爪子拍塌,里面的住户有一半把压成了肉饼。
不幸中的万幸是楼塌的时候于洲正外出捕猎,所以幸免于难。
谁能想到呢,京州大学的毕业生居然要靠捕猎来养活自己,而不是从事什么高精尖的工作。
然而这只是当下惨烈现状中的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悲剧罢了。
在这场浩劫中,有一部分人在灰雾中活了下来,这些人被灰雾改变了体质,觉醒了异能。
另一个世界——就是灰雾的源头,那里的原住民把这种玩意叫做魔法。
魔法这东西早就土掉渣了,在于洲上初中那会,西幻题材的小说就已经不流行了,那是被时代淘汰掉的老玩意,异能题材的末世文倒是很火。
别的人觉醒的都是火系冰系木系这种常见的异能,只有于洲觉醒的是亡灵系和空间系的异能,而且他还是一个极度罕见的双系异能者。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其实于洲的生活水平比其他的异能者低了一大截。
木系异能和水系异能可以种田,火系异能可以做饭取暖,土系异能可以用来搞建筑,风系异能可以用来风力发电。
亡灵系异能和空间系异能能干嘛?
没错,亡灵系异能者可以对灰雾的负面效果免疫,还可以控制灰雾里一些体型不大的生物,但这玩意太鸡肋了,没办法造福大众,只能稍微造福自己,于洲每次使用异能就有亡灵气息,基地的人对这股气息倍感不适深恶痛绝,压根没人需要这种异能。
至于空间系异能那就更鸡肋了,像小说中那什么灵泉空间是没有的,现实世界里的空间异能朴实无华且无用,穿梭空间的距离顶天了也就两米左右,还只能自己用,而且用的次数多了还会很疲惫。
因此在基地的异能者里,于洲是边缘存在,他干的活不多,因此分到的物资也不怎么样,觉醒异能之后身体素质强壮的一批,但饭量恐怖,他得天天去外面找点东西吃才能填饱肚子。
亡灵系异能为数不多的好处就是灰雾里的那些生物不会轻易攻击他。
于洲去了安全区外面,那里人迹罕至,变异的植物长势惊人,遮天蔽日的林子里虽然不透光,但是潮湿闷热和蒸笼一样,于洲汗流浃背,背着竹篓走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在一棵大树下面发现了一种可以吃的蘑菇。
除了蘑菇,还有一具白骨。
放在灰雾没有蔓延的时候见到白骨肯定是要被吓死的,但是在这种人命如草贱的末世,现在还活着的人谁还没见过几具尸体。
那个骨架倚靠树干坐着,于洲没有在它身上察觉出什么危险的气息。
和普通白骨不一样,这具骨架晶莹剔透如美玉一般,从树梢间透出的阳光照在骨架身上,更显得美轮美奂。
于洲伸出手摸了一下骨架的脑壳,他感受着细腻如玉的手感,忍不住低声说道:“这骨架是玉做的么,怎么这么漂亮?”
异能者的身体们大多会发生变异,有些金属系异能者的骨头变成了金属一样的色泽,而且极其坚硬。
这个骨架生前应该也是个异能者,所以骨头才这么漂亮,估计生前也是个美人。
可惜就这么孤零零地死在这了,生离死别在这个时代太常见,灰雾依旧在蔓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于洲叹了一声,在大树附近挖了一个坑,把骨架埋到里面了。
埋葬了骨架,于洲又采集了一些食物,直到竹篓装满后才回到基地。
天色已经黑了,亡灵生物不喜欢太明亮的地方,异能者们使得基地可以稳定供电,所以夜晚的基地灯火通明,街区的霓虹五光十色,是寻欢作乐的场所。
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想要过得更好,出卖自己的身体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异能者居住的街区更是霓虹闪烁,这里有最大的寻欢旅馆,还有数不清的站街揽客的流莺。
于洲住在这条街,他背着竹篓像寻常一样走着,在一个五光十色的广告牌下,于洲看到那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纤细的青年。
头上戴着白色的兔耳发箍,一只兔耳弯折,一只兔耳竖起,显得很俏皮的样子。
连体三角黑色皮衣包裹着他的身体,勾勒出不堪一握的细腰,大腿上的黑色吊带丝袜拉倒膝盖上方三寸的位置,露出一大片雪白细腻的腿根,让人想狠狠掐上一把。
不像其他站街揽客的流莺那样总是挂着暗示意味浓厚的笑容,青年的神色冷冷的,狭长的狐眼微微垂着,眼睛的线条有些冷漠的味道。
他出人意料的好看,抛开那精致的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五官之外,就连身上的肌肤隐约笼罩这一层淡淡的光辉,像是披着月光出现在这个混乱的夜晚。
于洲一走进,就更加直观地体会到这个青年异常惊人的美貌,他无需任何刻意的撩拨,只需要一个心不在焉的眼神就能让人的血液沸腾起来。
距离青年一个手臂的距离时,青年抬眸看向于洲,于洲确定那是邀请的眼神,他的脚步顿住,青年的目光在他的脸庞上停留下来,从喉咙里轻轻吐出两个字:“要么?”
于洲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两个异能者已经快步走上前,开门见山地问青年:“多少钱一晚?”
这两个人于洲认识,梳着毛寸头那个还是他老乡,名字叫孙东,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流氓,初中读完就不上学了,跟着一帮大哥混社会,扫黑除恶时去局子里蹲了两年,出来后去工厂里打工去了。
于洲考上京大那年在乡里办酒席,他还来吃过席,喝醉了酒之后流里流气地说:“于洲也就会读点书了,会读书将来也不一定混的好,还不是给哦我们这些当老板的打工,当奴才使唤罢了。”
灰雾没有出现之前的孙东菜市场卖菜的,灰雾来临之后他觉醒了木系异能,摇身一变开始作威作福。
他用淫猥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青年,身旁的那个同伴也是两眼发光,恨不得立刻将青年拆吃入腹。
“两个一起,一夜多少钱,你随便开价,哥哥我有的是钱,可比这位京大才子有钱多了。”孙东阴阳怪气地说道。
青年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滚。”
孙东脸色一沉,破口大骂:“当表子还立什么牌坊,出来卖的装什么三贞九烈,不识抬举的话我找一堆人弄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如果说于洲最讨厌什么,那莫过于这种无视他人意愿、强迫他人与其发生性关系的行为了。
况且孙东这个人品性恶劣,特别爱好虐待人那一套,眼前这个瘦弱的青年要是落到他手里,一定会被凌虐的遍体鳞伤。
眼看着孙东的手就要伸向青年雪白的肩膀,于洲面色一沉,伸出手臂揽住青年的腰身,冷冷地说道:“先来后到,你去找别人。”
孙东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算老几啊,和老子抢人!”
于洲语气森冷:“我的确不算什么,亡灵系异能也没有多大用处,但杀掉你绰绰有余。”
孙东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狠狠看向于洲怀里的青年,恶狠狠啐了一口:“别他们让我遇到你这表子,不然玩死你!”
青年蜜色的眼珠凝了一层寒霜,在五彩缤纷的霓虹下,并没有人察觉到。
看着孙东和他的同伙骂骂咧咧走远,于洲这才看向怀里的青年。
“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家。”
青年淡淡说道:“你装什么清高。”
于洲哑然,如果不是遇到困难,谁做这种出卖身体的事情。
他已经被凄惨残酷的现实锤炼成铁石心肠的人,可是这会突然有些不忍心了。
“那跟我回家吧,我家里有点钱,你拿去用。”
对于洲这套说辞,青年明显不信,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抱着双臂走在于洲身边。
方才没注意,这样并肩而行时于洲才发现青年的三角连体皮衣后面缀着一个白色圆球形状的毛绒兔尾巴,刚好在引人遐想的尾椎末节那个位置,随着青年的脚步一颤一颤的。
于洲尴尬地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把目光从那个一颤一颤的圆球尾巴上移开,看着街道两旁色彩显眼的广告牌。
两人一路无言,沉默地走到一个还算整洁的小区,明亮的路灯下面矗立着一栋栋灰色的楼房,因为物资稀缺,楼房建造的很潦草,外面没有进行粉刷贴砖,搭眼一看还以为是烂尾楼。
这里就是异能者们的住处了,于洲的贡献点比较少,分配的房子靠近吵闹的街边,还是顶楼,一室零厅,房间只有30平米。
好在采光不错,太阳出来的时候亮堂堂的,倒也不是很压抑。
屋子被于洲收拾得很干净,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一米二的床,铺着灰色的床上四件套,床头还有一个天蓝色的旧抱枕。
床旁边是一张书桌,桌上摆着一个摊开的笔记本,上面记载的是灰雾里出现的动物和变异的植物。
于洲走到床头拿起了旧抱枕,打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了几个零零碎碎的灰色硬币。
灰色硬币是用一种稀有的变异植物紫珠草制成的,可以解除灰雾对身体的负面影响,硬币正面是紫珠草,背面是铸造日期。
除了亡灵系异能的于洲,所有人都会受到灰雾的侵蚀,在这个世界,灰色硬币等同于生命,谁有钱,谁就活得更长。
青年被灰色硬币勾起了一点兴趣,雪白透粉的指尖捏着硬币观察了一会。
“这就是人类世界变异的植物么,会长出紫色珍珠果实的紫珠草?”
于洲点点头:“你拿去用吧。”
青年捏着硬币:“你不用?”
于洲:“对我来说不是必需品。”
青年狭长的狐眼看向于洲,红唇轻启,似笑非笑道:“不睡我,还要给我钱,你的品德还好真是高洁。”
于洲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拿着水杯说道:“嫖娼是违法行为。”
青年微微一笑:“这种法则已经消失了,这种行为很常见,也很自由,不是么?”
于洲说道:“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
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
于洲把青年送到了他的住处,青年住的地方是一个偏僻昏暗的街区,要穿过很多七扭八拐的巷子,这里没有霓虹灯,聚集着一些被灰雾侵蚀即将死去的人。
所以这里充满了浓浓的亡灵气息,一般的异能者都不愿意踏足这里。
两人停在小巷尽头的一户人家里,令人意外的是青年的住所似乎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外面有严实的黑色大铁门,一把老式的锁锁住了门闩,看起来很安全隐蔽。
青年伸手打开锁,淡淡说道:”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于洲摇头:“我还有事。”
他从兜里掏出这些日子攒下的灰色货币,把所有的灰色硬币都给了青年,然后转身走掉了。
他一直没有回头,自然也不知道在他走出小巷的那一刻,那个美貌的兔男郎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具白骨。
森白色鬼火自空洞的眼眶中冉冉升起,目视着于洲消失的方向。
他正是于洲在安全区之外遇到的那具白骨,他将他埋葬,让他入土为安,却不知他无意间一个小小的善举竟然激发了巫妖隐忍多年的欲望。
这是一个无比自由的时代不是么。
所有的教条和规则都被灰雾无情摧毁,再也不必被什么约束。
纯洁高尚的人类青年——向下的自由,也是自由的一种啊!
于洲回到了住处,他一打开房间的门,就闻到了一股动人心弦的甜香。
是那个青年身上留下的味道。
说实话,拥有蜜色眼眸穿着兔子套装的青年看上去真像一块可口的奶油蜂蜜小蛋糕,在这个末世,甜品的芳香已经成为了久远的记忆,再也不可能尝到这个味道了。
在这个悲惨的时代里,也只能靠着过去的快乐回忆支撑下去了。
人活在世界上,总要有一种支撑着他的东西。
若是麻木不仁地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他洗漱之后潦草躺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题,于洲甚至觉得被褥上也沾染了青年身上的甜香,并不是很浓郁,就像猫的爪子,撩拨的人心痒难耐。
于洲尴尬地发现自己又起了反应,他苦笑着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拿起了书桌上的哲学书。
“让我们永远坚持向上的路,追求正义和智慧。这样我们才可以得到我们自己和神的爱,无论是今世活在这里还是我们死后的时候。我们也才可以诸事顺遂,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将来在我们刚才所描述的一千年的旅程中。”
《理想国》这本书是他在废墟找到的,它的主人是京大一位学哲学的大三学生,这段话被黄色的荧光笔涂亮,于洲看了很多遍,已经能够一字不差地背诵下来了。
按理说看哲学书可以有效压抑身体的躁动,可是这一次居然不管用了。
长久禁欲也不是办法,强大的意志力也不能违背生物的本能。
于洲放下书,叹了一口气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于洲不太愿意自己手动解决这种事情,因为他实在是太持久了,每一次手活起码二三十分钟,在这种事情上浪费这么长时间真的很没必要。
男人的快乐也就这么点事,一道白光闪过,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于洲洗干净手,躺在床上睡着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天亮的时候他起床,吃了早饭之后继续去安全区外面采集食物。
这一次他在外面晃荡的时间比较久,反正一个大龄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回去玩点也没有关系,家里又没人等他。
夜幕到来,没有了阳光,安全区之外的灰雾更加浓郁了,灰雾里的怪物发出低沉的吼声,夜色中亮起一双双怪物的眼睛。
于洲在灰雾中看到了一具白骨。
它静静站立在五米远的位置,双眸里闪烁着森白色的鬼火,迷雾模糊了它的轮廓,它的身影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愈发厚重的灰雾中了。
这是于洲第一次被灰雾中的亡灵生物凝视这么长的时间。
银色的磷光开始闪烁,起初只是零星的几个光点,过了一会突然变多了,不知不觉中,雾气中突然出现了数不清的银色光点。
昆虫高速振翅的嗡鸣声响起,于洲急忙躲避在一棵树干后面。
谁也不知道还会出现多少怪物,所有的生命都在这场灾难中开始畸变。
银色的蜂群从于洲身边飞过,它们是非常美丽的生物,银色的翅膀闪闪发光,像一片飞过来的星星。
于洲安静地坐在树干后面等着蜂群飞过去,正在他眺望远处的时候,垂在身侧的左手忽然微微一痛。
他低头一看,左手的手背居然被这种银色翅膀的蜜蜂蜇了一下。
在安全区之外活动总是避免不了这样的事情,蚊虫叮咬很常见。
从口袋里拿出止痒的药膏涂抹患处,于洲又背着竹篓开始采集蘑菇和野果了。
于洲很喜欢吃蘑菇,变异的蘑菇真的非常鲜美,比肉都好吃,还很抗饿。
被银色翅膀蜜蜂蜇伤的左手手背一直在发热,连带着身体也热了起来,更有一种难言的躁动在体内翻腾不休。
“难道这蜜蜂还有催情效果?”
于洲无奈地甩了一下手,他是不可能在危险的野外做那种事情的,能忍则忍,再不济也得回去解决。
天黑时,他背着一竹篓的蘑菇满载而归,从漆黑寂静的野外回到喧闹的安全区。
身体那种躁动和灼热让他额头冒汗,于洲一隐忍地走在铺满霓虹的街道上。
站街揽客的流莺们穿着性感的服装,眼神顾盼地寻找着他们的客人。
在一个不断变幻灯光的广告牌下,于洲又看到了那个青年。
依旧是昨天晚上那身打扮,头上戴着兔耳发箍,身上穿着黑色连体三角皮衣,屁股后面缀着一个白色圆形毛球。
唯一不同的是他穿在大腿上的黑色吊带丝袜被什么东西划破了,露出大片大片雪白滑腻的腿肉,很容易激起人的凌虐欲。
于洲愣住了。
他的脚步也不受控制地停顿住了。
青年倒是红唇微翘,勾起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他甩了一下头上的兔耳,迈动着被丝袜包裹的修长双腿朝于洲走过来。
他握住于洲被蜜蜂蜇伤的左手,把于洲滚烫的左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袜,掌心下是青年温热嫩滑的腿肉,于洲的手指忍不住痉挛了一下。
“你的手,好热。”
青年轻声细语,却是引爆炸弹的引线。
于洲全身血液瞬间逆流,脑子轰的一声,完全无法像苦行僧一样忍受拼命叫嚣的欲望了.
他的手掐住了青年的腰,把青年扛在肩上往住处走,青年趴在于洲的肩膀上,笔直修长的小腿被于洲按在怀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心满意足的、融化一般的叹息。
他被于洲带回那间小小的屋子,被于洲扔到那张一米二的小床上,大腿上另一只完好的丝袜被于洲扯破,黑色连体皮衣上的拉链被粗暴地拉开。
在这样的时代,人性恶劣的一面被无限放大,连保持善良都成了一种奢望,所有人只有剔除多余的感情让自己变得坚如铁石,才能踏着白骨艰难地活下去。
人们用酒精和有致幻效果的变异植物提取物来麻痹自己,在昏暗简陋的旅馆中与不认识的人肢体交缠,索取肌肤上的那点温度,在片刻的满足中入睡,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然后又在第二天的阳光中醒来。
那些温情都成了珍贵的易碎品。
不敢碰,也不能碰。
青年脸上的冰冷被于洲撞碎了,雪白的脸颊染了艳丽的潮红,他狭长的蜜色眸子迷离了,声音破碎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呜咽,眼泪和汗水淌了满脸。
于洲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疯狂地沉迷于这种快乐了。
就像被戳的千疮百孔的心被人用温热柔软的舌尖小心舔舐,那些伤口带来的创伤都被这种温柔短暂地抚平了。
冰冷的怀抱第一次如此亲密无间地拥抱着一个人,即使再疯狂失控也被温柔地接纳着。
灰雾让所有人失去了太多太多,亲人和朋友都已不在,能够拥抱的人实在太少了,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一边被灰雾侵蚀,一边被孤独逼疯。
于洲发觉自己流泪了。
激烈的欢爱后,他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铁质烟盒,倚着床头抽着珍藏了许久的香烟。
烟盒上刻着一群企鹅,是经常去南极科考的爸爸送他的礼物。
青年潮湿的脸颊枕在于洲支起的膝盖上,像只倦怠又黏人的小猫。
在缭绕的烟雾中,于洲的眼泪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掉下来了。
他很快就面无表情地擦干了眼泪,抚摸着青年被汗水浸湿的柔软发丝,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露出一个慵懒的微笑,他精巧的下巴抵着于洲的膝盖,用情事后的甜腻沙哑的嗓音回答道:“我叫巫昙。”
“别出去卖了,从此之后跟着我,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于洲说道。
巫昙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亲上了于洲的嘴唇。
“好啊。”在亲吻的间隙,巫昙含糊不清地呢喃道。
他真的就再也没有出去卖过了,所有的衣服都穿的严严实实,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
他白天跟着于洲出去采蘑菇,晚上和于洲一起做饭,然后做爱。
基地的异能者都嘲笑他养了个出来卖的表子。
这些人一边嘲笑他,一边觊觎巫昙的美貌,甚至私下里悄悄问于洲能不能让巫昙接点“私活”补贴家用。
“反正就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废物嘛,小腰细的一折就断,皮肤嫩的跟白豆腐似的,什么也不能干。”
于洲动手打人的次数直线上升,闲言碎语一多,一向冷淡的巫昙也有些坐不住了,在一个放纵的夜晚,他湿乎乎地趴在于洲怀里,很突兀地小声说道:“我是第一次。”
于洲:“什么第一次?”
巫昙:“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于洲倒是笑了笑,把他搂在怀里:“是不是第一次又有什么要紧的,真心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巫昙往他怀里缩了缩,抿着嘴微微笑了一下。
两人相拥而眠,早晨起床就出门去野外采集物资。
现在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了,于洲一改往日的咸鱼作风,潜入灰雾深处采摘了一大堆紫珠草。
他用采摘回来的紫珠草换了一些生活用品,将家徒四壁的小房间装饰得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