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红月龙是最具有空间天赋的龙族,足够强大的荆棘红月龙甚至可以独自开辟一个新的位面世界。
于洲在黛山有一栋小别墅,随着濋昙的成长,噩梦之眼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试图挣脱以前设下的封印。
一条十七岁的幼龙是没有办法控制噩梦之眼的,所以他的封印需要定期加固,每逢寒暑假于洲都会带着濋昙来黛山,等他开学以后再把他送去学校。
不同于人类世界的繁华,黛山十分安静,住在这里的龙族们大多陷入沉睡保存体力,出来活动的龙非常少。
每次濋昙来到这里都会头皮发麻,因为这里真的太寂静了,仿佛把世界上的一切杂音都隔绝在外。
来自龙族的快递小哥把两人的东西送到了黛山处的别墅里,和于洲喝了一会茶后又忙着去送下一单。
不到一会,这里就剩濋昙和于洲两个人了。
封印噩梦之眼需要的龙血于洲已经准备好了,他看向坐在沙发上啃磨牙饼干的濋昙,对幼龙说道:“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
濋昙:!!!
突然警觉!!!
“把衣服脱了,在沙发上趴好。”
濋昙睁大眼睛,嘴唇颤抖:“你、你、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嘛!”
茫然的表情再一次出现在了于洲的脸上。他再一次重复了一遍:“我让你脱衣服在沙发上趴好,如果你不愿意,去卧室也行。”
濋昙之前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毕竟龙性本那啥,但是在他的设想里,第一次怎么也应该要正式一点吧。
就拿《掌心中的金丝雀》里的主角攻来说吧,那么变态的一个人,第一次的时候还知道给主角受送一束999朵的超大束玫瑰花呢!还按照主角受的身材订做了超级豪华的婚纱和超美头纱!doi之前还和主角受吃了一顿烛光晚餐!
就算不吃烛光晚餐也行,婚纱没有也无所谓,玫瑰花没有也行,但是至少要在开始之前告诉他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吧。
这都叫什么事情啊,第一次哪有这样随便的!
简直要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吃个水果还要洗净扒皮装在果盘里呢!于洲直接让他自己脱!
濋昙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心里一委屈,眼眶里就噙满了泪水,撅着嘴巴坐在沙发上掉眼泪,泪珠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于洲揉着太阳穴,想破脑袋夜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又哭了。
“濋昙,你哭什么,我有对你做过什么粗暴的事情么,你这副模样,好像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濋昙擦着眼泪,哽咽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问题么,难道你就不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么,我知道你是一块木头,没有一点浪漫细胞,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能随便到这种地步!”
加固一下封印要怎么浪漫?
真的,一万三千七百七十二岁的成年巨龙和十七岁的幼龙之间真的存在着巨大的鸿沟。
于洲心力交瘁,无可奈何,他从兜里取出一个透明的水晶瓶,只有半个巴掌大,里面装着一万岁以上巨龙的龙血。
能量是守恒的,封印力量越强大,需要的材料也就越珍贵,于洲把水晶瓶晃了晃,对濋昙说道:“别闹了,快点把衣服脱了,你身上的封印已经淡化,到了加固的时间了。”
濋昙:“......”
他抹了抹眼泪,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于洲掌心处的那个水晶瓶,瓶子里的龙血散发着熟悉的气息,与于洲朝夕相处的濋昙瞬间就分辨出这是于洲的血液。
他哽咽了一声,心里有点感动,有点愧疚,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恼羞成怒。
抽抽搭搭地哭了一小会,他把眼泪擦干净,小声嘟囔:“你早说不就好了嘛,我还以为你要搞什么呢。”
于洲被他气笑了:“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濋昙光着脚丫从沙发上跳下来,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卧室,一件一件地脱掉了衣服。
青少年的躯体柔韧纤长,皮肤细腻洁白,双腿笔直修长,而且腰身格外纤细。
于洲看着那截小细腰,皱眉说道:“我没有喂饱你么,你的腰怎么这么细。”
什么叫有没有喂饱他啊......
濋昙小脸一红,脑子里又开始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趴在床上,于洲拿出一根毛笔,蘸着水晶瓶里的龙血往濋昙身上画封印。
这个封印噩梦之眼的阵法是许多龙族聚在一起讨论出来的,这些年于洲在濋昙身上画过很多次,早已经轻车熟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春期的原因,还是心里有鬼,濋昙觉得笔触落在身上的感觉十分怪异。
他憋红了脸,手里死死地攥紧了床单,漆黑的鳞片从手背上冒出,左手变成了一只锋利的漆黑龙爪。
于洲诧异地看着他激烈的反应,忍不住停下笔,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身体哪里难受么?”
濋昙咬着嘴唇,把脸埋在被褥里,颤颤巍巍冒出一声:“痒。”
一向趾高气昂气焰嚣张的幼龙,这会又变得可怜兮兮的了,纤瘦的身体冒出了晶莹的细汗,纤细的腰肢一颤一颤的,于洲见他可怜,伸手摸了摸他软乎乎的头发以示安慰。
画完了封印的阵法,濋昙立刻往被子里一钻,朝着于洲扔了一个枕头。
于洲单手接过枕头,随手放在了一边。
阵法并不是一次就能画完的,它有很多层,就像砌墙一样,需要一层层的画,一层层的叠加上去,这个封印才能足够牢固。
在于洲的记忆里,即使是二十五万年的老族长也没有办法很好地控制噩梦之眼,即使在当年的神魔大战中也不会轻易动用,而且每次使用,伴随而来的还有强烈的副作用,有头疼欲裂、干呕不止、精神恍惚、记忆错乱等令龙难过的后遗症。
二十五万年的老族长都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十七岁的濋昙更不用说了,就那时不时哭鼻子的德行,压根扛不住这种痛苦,估计会把所有龙搅合的鸡犬不宁。
水晶瓶里的龙血已经用完三分之一,趁着这次来到黛山的这段时间里,是时候给那些沉睡的巨龙放放血了。
一万年以上的成年巨龙那么多,总不能逮着一只龙薅羊毛。
于洲淡淡一笑,从储物柜里拿出了二十个水晶瓶,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走向黛山深处。
缩在被子里小脸通红的濋昙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龙叫,他吓了一跳,把被子掀开一角探出半个脑袋,披着被子好奇地看向窗外。
远处的山林卷起了绿色的波浪,惊起无数飞鸟,巨龙凄惨的叫声在山林里回荡,听起来惊心动魄。
濋昙裹紧了被子,扒着窗子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就又缩回了被子里任由各种小情绪在心中泛滥。
他当年知道于洲龌龊的想法时,心中其实是非常抗拒的。
作为每次都考年级第一的聪明龙,他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并不准备和于洲硬碰硬,而是要猥琐发育,趁于洲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与他致命一击。
这一年的时间里,濋昙一直在偷偷攒钱,他省吃俭用,不买新鞋子,不买新衣服,不买那些花里胡哨的时尚小垃圾,坚决拒绝消费主义的洗脑,连最喜欢的奶球冰淇淋都很少吃了。
在他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他终于攒下了二十八万巨款,就等上大学时候和于洲断绝关系,在大学四年里省吃俭用,毕业后用剩下的钱租个房子,或者投奔其他龙族,坚决不做于洲掌心里的金丝雀!
如果于洲像《掌心中的金丝雀》里的主角攻那样步步紧逼,他濋昙也不会善罢甘休,定会联合其他龙族对于洲进行道德和武力上的双重围剿,绝对不会像漫画里的主角受那样任人宰割!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幼龙穷!
十六岁到十七岁,与于洲朝夕相处的这一年里,于洲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反而是濋昙自己,整天想东想西,想七想八,想那些有的没的。
甚至会不自觉地将于洲与《掌心中的金丝雀》里的主角攻进行比较。
主角攻188,于洲192,于洲比主角攻高。
主角攻很帅,于洲更帅,而且帅得人神共愤。
俊美的面容尊贵如神祇,简直不知道他的五官是怎么长的,为什么同样是两条眉毛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个嘴,怎么于洲就长得这么突出,濋昙迄今为止都还没有见过比于洲更帅的男人。
主角攻有钱,于洲更有钱,十个主角攻加在一起也没于洲一个人有钱。
主角攻身材好,于洲的身材更好,龙族的身材就没有不好的,物种上就胜出一筹。
主角攻很持久,于洲更......
这个濋昙没体会过,暂时无法进行对比,以后再说。
总之这么一对比,濋昙的心情就突然微妙了起来,对于洲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在不知道于洲把他当童养媳之前,他对于洲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对长辈的敬畏和尊重。
在知道于洲把他当童养媳养大之后,他对于洲的感情像一匹脱肛的野马,往老夫少妻的方向一路狂奔。
每次稍有不顺心,他就会在心里绝望地想着——这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在他独自一人在别墅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于洲正在给一条沉睡的搬山巨龙放血。
锋利的指尖划破龙族坚硬的鳞片,搬山巨龙被剧痛惊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看清来者是于洲的时候,这条搬山巨龙才冷静下来,张来龙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问于洲:“那条噩梦幼龙怎么样了?”
于洲一边收集搬山巨龙的血液,一边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不愧是噩梦幼龙,很令人头疼。”
搬山巨龙说道:“噩梦巨龙是个凶戾残暴的龙种,需要你这种德高望重的成年巨龙好好管教。”
于洲顿时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搬山巨龙又打了一个哈欠,哈欠打到一半,搬山巨龙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睁开灯笼那么大的眼睛看向于洲。
它语气非常严肃地问道:“你确定幼龙身上只有一只噩梦龙眼么?”
于洲收集龙血的动作一顿,“我记得老族长只有一只噩梦之眼。”
搬山巨龙说道:“你这只噩梦幼龙不一样,他一出生就有噩梦之眼,我活了十万年,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就断定他身上不会再出现新的噩梦之眼呢?”
于洲说道:“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发生吧。”
搬山巨龙看着于洲,幽幽说道:“荆棘红月龙也只有一条荆棘尾巴,你身上有多少条荆棘,你自己都数不清吧?”
于洲沉默了。
如果濋昙和他一样也是一条发生变异的龙,身上的噩梦之眼和他身上的荆棘一样多......
这种事情于洲简直不敢去想。
搬山巨龙说道:“多关注一下吧,不要放松警惕。”
“还有,下次放血的时候下手轻一点,疼死龙了。”
于洲对搬山巨龙鞠了一躬,拧好水晶瓶的盖子,忧心忡忡地回到了黛山的小别墅。
搬山巨龙是有些乌鸦嘴的本事在身上的。
当天夜里,濋昙就光着大腿踹开了于洲的卧室门,举起右手惊慌失措地说道:“我的掌心突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竖线!”
第149章 幼龙10
一根金色的竖线出现在濋昙的掌心正中间,于洲握着濋昙的手掌,神情凝重地观察这个刚刚长出来的噩梦之眼。
和幼龙刚破壳时就长出的噩梦之眼一样,竖线下微微鼓起一个圆球的形状,像一只活动的眼球,正在皮肉和血管下微微地蠕动着。
就当于洲凝视着那根竖线时,金色竖线的正中间已经微微张开一条微不可查的缝隙,从里面射出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芒。
一股强大的令人心悸的力量逸散而出,于洲眉心一跳,红色的荆棘从瞬间手腕攀爬到濋昙的掌心中,上面的软刺狠狠地扎进金色竖线里。
那只正处于觉醒状态中的噩梦之眼被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蠕动的速度顿时放缓,微微张开的金色的竖线也缓缓合上了。
濋昙疼的脸色苍白,他虽然顽劣,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因此罕见地安静起来,整只龙大气不敢出,狭长的狐眼惊疑不定地看着掌心处的竖线,又颤巍巍地伸手,轻轻摸了一下眉心处的金色竖线。
“我不是已经有一只噩梦之眼了么,为什么掌心正中间还会再长出一个,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不合理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于洲作为一只荆棘红月龙,别的荆棘红月龙都只有一条荆棘尾巴,他身上的荆棘却多到数也数不清。
他当年也像濋昙这么大,一觉睡醒突然发现自己的尾巴分叉了,从一根变成了两根,后来又从两根变成了四根,成为龙族唯一一只拥有四条尾巴的荆棘红月龙。
再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背后也开始长出暗红色的荆棘,然后是手腕、掌心、肩膀、脖颈。
那时候的于洲尚且年幼,没有能力控制这些长出的荆棘,因此整只幼龙像一个缠在一起的暗红色毛线团,那些疯长的荆棘永远像乱糟糟的毛线那样密不可分地纠缠在一起。
随着他渐渐长大,力量渐渐增强,他终于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荆棘理顺,并且还可以把这些荆棘收回去。
这些多出来的荆棘对于洲本人的生活没有造成太多影响,偶尔也可以开发出新的用途,比如荡秋千,做吊床,晾衣服,还可以束缚幼龙,防止濋昙四处捣乱。
对于自己的变异,除了缠成毛线球那几年,于洲一直是非常乐观的。
然而濋昙身上的这种变异却让任何一只龙族都笑不出来,濋昙还是第一次看到于洲如此阴沉严肃的脸色。
于洲捏了捏濋昙掌心处的那只噩梦之眼,隐藏在濋昙掌心血肉之下的噩梦之眼微微一颤,濋昙打了个哆嗦,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弱弱地说道:“你别再按了,感觉很奇怪。”
“很疼么?”
濋昙摇摇头,红着脸小声说道:“新生的噩梦之眼太敏感了。”
于洲收回手,揉了一下眉心:“我会给你再加一个封印,以后要是出现这种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你还小,没有控制噩梦之眼的能力,会很容易受伤的。”
濋昙坐在于洲的床上,一只脚踩在床沿上,另一只蹬了一下于洲的膝盖。
他眼睛突然一亮,非常兴奋地说道:“总不能还会长出一只眼睛吧,我听季茼叔叔说,你们以前二十五万岁的老族长也只有一只噩梦之眼,那我有两只,是不是比你们的老族长还要厉害?”
濋昙的性格在这时候就能很好的体现出来了,别的幼龙要是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为自身的安危担忧不已,濋昙不仅不害怕,反而还有一丝兴奋。
这么小的一只龙,就已经展露出对于力量的渴望,很有一丝疯狂的潜质。
于洲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责怪道:“想什么呢,你的小脑袋瓜里就不能想些正常的东西。”
不好意思,濋昙的小脑瓜就从来没有正常过,一脑子令人拍案叫绝的奇思妙想。
今晚是睡不成了,于洲拿出刚刚收集好的龙血,握着毛笔继续给濋昙画封印,两只噩梦之眼自然需要两个封印,一层一层地叠加上去,估计要画一整个寒假。
于洲的内心不禁有些担忧。
如果濋昙身上再长出一只噩梦之眼怎么办,万一将来濋昙身上的噩梦之眼和他身上的荆棘一样多,他就算不吃不喝夜以继日画上五百年也画不完。
这只噩梦幼龙还真是令人头疼。
上次的龙血还没有用完,于洲拿着龙血晃了晃,估摸着也就还剩两次的量,现在多出一只噩梦之眼,龙血的用量直接翻倍,所有一万年以上的龙族都要受苦了。
“把衣服脱了。”于洲再一次说道。
这会濋昙倒不扭捏了,他下半身衣物失踪,因为幼龙不喜欢束缚的感叹,睡觉的时候连内裤也不穿,上半身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刚好能遮住大腿根。
把背心一脱,濋昙往床上一趴,蘸着龙血的毛笔在他后背的肌肤上游走,带来一丝难以形容的痒意。
小时候还不觉得,他那时候还把于洲当成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毛笔落在身上就觉得很痒,每次都会扭着身子乱动,又被于洲牢牢按住。
现在他和于洲是老夫少妻,毛笔落在身上除了痒意之外,还多了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味道。
他脸颊通红,鼻腔里是龙血的血腥气味,想到于洲用自己的血液帮他封印噩梦之眼,自己却是这种反应,也没有得到于洲的安慰,心里面不禁有点失落。
他死死地攥紧床单,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低吼,吼完之后又哭唧唧地催促着于洲:“你能不能快点,怎么还没画完呢。”
于洲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你以为画阵法那么快,我一个画阵法的都没喊累,你倒是受不了了。”
濋昙只好红着脸,像只死鱼一样躺在床上,咬着嘴唇揪着床单,蜜色的眼眸眼泪汪汪。
折腾了一夜,噩梦之眼的封印终于画完了第一重,清晨的太阳光透太过窗子洒进来,照的濋昙浑身懒洋洋的。
遮光的轻纱窗帘拉了一半,忙活了一夜的于洲换了一套宽松的米白色居家服,躺在床上小憩。
濋昙悄悄凑了过去,他刚洗完澡,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顶着一头湿乎乎的小软毛趴在了于洲的胸口上。
胸口突然多出一分重量,十七岁的濋昙脸颊饱满,像一个饱满多汁的桃子,轻轻一捏,那洋溢的青春气息就不要钱似淌了出来。
年轻就是好,眼霜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虽然他们龙族的外貌都保持在年轻时候的模样,可是历经岁月后的眼神充满了时间的痕迹,透着与容貌不符合的沧桑和冷静。
于洲很喜欢摸幼龙的脑袋,龙形态的时候喜欢幼龙头顶上还没长好的小龙角,人形态的时候喜欢幼龙那一头柔软顺滑的发丝。
他像撸猫一样摸着濋昙的脑袋,从前额摸到后脑勺,幼龙柔软的发丝穿过他的指间,微眯着眼睛的模样看起来很享受。
于洲在心里笑了两声,顺手挠了挠濋昙的下颚,濋昙顿时舒服的不得了,喉咙里发出了满意的呼噜声。
现在的幼龙就像一只乖巧无害的小动物,獠牙藏了起来,锋利的爪子也老老实实地缩了回去,乖乖地趴在饲主的身上。
这可真是难得的温情时刻了,于洲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丝淡淡的满足感。
这就是养成的快乐啊!
濋昙打了一个哈欠,比人类牙齿要尖利很多的小獠牙露在外面,他伸出一根雪白的手指戳着于洲结实的肩膀,小声咕哝道:“把手臂伸出来啊。”
于洲侧过头看他,眼神透着一丝淡淡的疑惑:“伸手臂干什么?”
这还用问!
漫画里都是这么画的,主角受哪次睡觉不是被主角攻牢牢地搂在怀里!
怎么于洲这条龙就没有一点自觉呢,真是想一想就来气,都知道玩养成,怎么就一点不懂如何哄老婆呢!
怎么会有这样不解风情的木头啊!
濋昙板起小脸,阴恻恻地说道:“我说伸手臂你就伸手臂,问那么多干嘛?”
对于幼龙时不时的神经,于洲已经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现在的不想理解,他这只成年巨龙已经被磨炼的十分淡定了。
他无奈地伸出一条手臂,布料柔软的居家服下面是他那十分漂亮又十分兼具力量感的手臂线条。
濋昙枕在他的手臂上,往他的怀里拱了拱,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
十七岁的幼龙觉得很快乐。
被于洲精心养大的噩梦幼龙没吃过苦,龙生最烦恼的那段时间是知道自己是于洲的童养媳的那一年里。
现在这个小小的烦恼已经消失一大半了,剩下就是在心里默默吐槽老夫少妻的日子不好过。
人类相差二十多年就会产生代沟,他和于洲可是相差了一万三千七百五十五岁呢!
于洲这种成年巨龙的性格已经定型了,他就是一块很好看很好看的木头,剩下的都得濋昙自己操心。
唉,他才十七岁啊。
濋昙突然又觉得不快乐了。
但是两个人过日子嘛,总有一方要付出很多的,他濋昙可不是那种只让另一半付出,自己一点责任都不承担的无耻之龙。
这个家还得他来操心。
以后家里的大小事情,比如结婚后在哪里度蜜月都要他来安排!
这么一想,噩梦幼龙又快乐了。
还很幼小的噩梦幼龙对快乐的定义就是这么简单。
风声呼啸,两个长着洁白羽翼的羽族降落在界门附近。
这个隔绝了上界和下界的界门坚不可摧,只在一万三千年的那场大战中被噩梦巨龙的噩梦之眼洞穿过一次。
龙族逃亡下界,沦为弃族。
二十五万岁的龙族族长为了给其他龙族争取逃亡时间,孤身一人留下善后。
最后独木难支,被神族联合其他种族封印在黑海狱的最深处。
界门没有形状,从远处看过来,它仿佛是一个倒悬着的白色漩涡,羽族看向界门,对同伴说道:“昨天界门摇晃了一下,神王有些担心。”
另一个羽族说道:“有什么可担心的,那只半死不活的噩梦之龙在黑海狱最深处,噩梦之眼被封印,这世间再无可以撼动界门的力量了。”
“还是谨慎一些吧,你可别忘了,龙族诞生了一只荆棘红月龙,这个龙种比噩梦之龙更加稀有,如果那只龙还活着,现在也一万三千岁了。”
“呵呵,就算是荆棘红月龙又怎么样,下界灵气稀薄,他根本没有成长起来的机会。”
“最好是这样,神族人才凋零,羽族倒是人才济济,神王最近有些杞人忧天啊。”
两个羽族在界门附近交谈了一会,一刻钟后,洁白的羽翼自他们身后伸展开,两人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远处。
上界的纷扰被界门隔绝,下界的龙族们的生活依旧平静不起波澜。
龙族是一个桀骜不驯的种族,比其他任何种族都要崇拜力量,战场上也更加骁勇善战,被称作天生用来杀伐征战的种族。
当年的神魔之战中,龙族出力最大,他们展现出来的强大天赋,令诸多种族感到忌惮。
在上界生活过的龙族永远不会忘记那场战争,当年老族长用噩梦之眼洞穿界门让龙族来到下界,如今龙族又诞生了一条噩梦之龙,冥冥之中,这也许是命运的安排。
对于龙族而言,濋昙是一个希望。
不过于洲并没有其他龙族那么乐观。
当年龙族战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每个物种都有自己的缺点,龙族的缺点就是很多龙都不喜欢读书,大脑回路非常简单,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和其他精于算计的种族一笔,是唯一纯白的茉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