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 by鹿野修哉

作者:鹿野修哉  录入:07-26

于洲:“我手劲大。”
许昙‘切’了一声,有几分不屑:“能有多大。”
于洲回想了一下过往的战绩:“小学打架,把一个人的腿踢骨折了。”
许昙:“啊?”
于洲又回想了一下:“初中打架,打断了别人三根肋骨,还有一个人的手臂被我拽脱臼了。”
许昙:“啊?”
于洲继续回想了一下:“高一那年有人抢我爷爷的钱,被我打掉了八颗牙齿。”
许昙:“啊?”
于洲:“然后赔了一些医药费,我和我爷爷吃了一个星期的榨菜,以后就再没打过架了。”
许昙已经震惊了:“那你小学和初中为什么打架?”
于洲言简意赅地说道:“情感纠纷。”
许昙看了于洲那张找不出任何缺点的脸,懂了。
“但是,那你也不应该动手啊,你就不能和我讲道理么?”
于洲白了他一眼,冷笑:“你会听?”
许昙:“......”
好在他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立刻心虚地移开目光,终于安静下来了。
于洲夹了一块排骨,他吐出了一块骨头,抬头看了他一眼,客套地说道:“要不要吃点?”
他只是随口一说,并不觉得这位锦衣玉食的富二代能瞧得上他这乡野贫民做的饭菜。
不成想许昙就等他这句话。
他非常矜持地点了一下头,非常熟练地从碗架那块拿了一个白瓷大碗,打开于洲的电饭锅,拿着饭勺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饭。
于洲夹着排骨的筷子微微一顿,眼睁睁地看着许昙捧着满满一碗饭往他对面一坐,拿着筷子用发亮的眼神在盘子里看了一圈,快速地夹了一块带着酱汁的排骨放进碗里。
于洲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抿起嘴唇,眼睁睁地看着许昙又从盘子里夹走一块排骨,内心深处不禁涌现出一丝淡淡的懊悔。
言多必失。
真是失策。
糖醋排骨被炖得十分软烂,酸酸甜甜的酱汁已经渗透到肉里,轻轻用牙齿一扯就能骨肉分离。
他鼓着腮帮子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道:“哎呀,真香。”
于洲:“......”
糖醋排骨的酱汁特别下饭,许昙用勺子舀着酱汁往米饭上浇,他大口吃肉,大口吃饭,居然吃出了一身细汗。
一盘糖醋排骨很快见了底,最后一块排骨端正地躺在盘子最中央,两人伸向排骨的筷子碰在一起,于洲看着许昙,许昙眼巴巴地看着于洲,嘴角还沾着一粒带着酱汁的饭粒。
于洲看着眼前这个害他连续吃了五天青椒土豆丝、现在又来抢他排骨的家伙,真想把他拎出去丢掉。
但爷爷说过远来是客,于洲想起爷爷说过的话,还是把筷子缩了回去,冷冰冰地说道:“吃完饭把碗刷了。”
许昙咧嘴一笑,像只偷了腥的猫,夹起了最后一块排骨。
他现在已经心满意足,端着碗碟撸起衬衫袖子开始刷碗。
许昙第一次刷碗,洗洁精挤的有点多,很快弄得整个水池都是泡沫。
于洲拿着扫帚路过厨房,许昙正在吹泡沫,倒是挺会自娱自乐。
他扫完了地,许昙把碗也刷完了。
于洲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看知识竞赛,许昙坐在他旁边和他一起看,看了一会会他忍不住吐槽:“这种知识竞赛没什么看的价值吧。”
“人生中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有价值么?”
许昙抱着手臂,侧头看他:“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在这个时代,人人都是这么的自私虚伪,只要你这么正义清高,萧然尘外。”
于洲说道:“那你高看我了,我也一样自私虚伪。”
许昙:“那你为什么不收我妈的钱?”
他哼了一声:“所以你还是在可怜我。”
“你怎么总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许昙把整个身体都转了过来,面向于洲:“我不是一直这样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反正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了!”
“真要我说?”
许昙重重点头。
于洲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淡淡说道:“你考年级第一,你家里会给你买一辆上百万的跑车,可是在我这里,你妈觉得五千块钱就能打发我。”
他面无表情,自嘲道:“所以我不是正义清高,也不是萧然尘外,我只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许昙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于洲,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酸又胀又涩。
于洲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这是个香蕉台,正在播放最近很火的偶像剧。
帅气的男主角站在雨中撕心裂肺地大喊:“就因为我穷,就因为我没钱,所以你就要离开我吗?”
美丽的女主角也站在雨中撕心裂肺地大喊:“怎么,你以为贫穷是什么美德吗,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没有物质的爱情就是一盘散沙!”
一片寂静。
只有电视机里的瓢泼大雨还在哗啦啦的下。
许昙一把抢过于洲手里的遥控器,手忙脚乱地关掉电视。
沉默,继续沉默。
过了一会,许昙憋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别听他们瞎说。”

“他说的是事实。”
于洲把遥控器放到一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一点了,我想睡午觉,如果你也困的话就去北屋睡一会,毯子在柜子里。”
午饭吃的太饱真的很容易犯困,许昙打着哈欠走到次卧,脱掉鞋子倒在于洲那张小木床上。
床单已经从蓝色格子布换成了柔软的亚麻色针织棉,被罩和枕套也换成了同款的亚麻色针织棉套件。
许昙总觉得这个床上四件套有点眼熟,他伸手揪了一下,忽然想起这不是他们高一运动会的奖励品嘛!
奖励品都是班上同学友情赞助的,许昙原本要拿的是某个奢侈品品牌专门给他妈订制的3d玩偶,结果出门时太着急,拿走了他妈新买的四件套。
当时班上同学还在嘲笑谁会选四件套,结果跑完一千米拿了第一名的于洲随手拿走了四件套。
那时候他特困生的身份还没有露馅,大家都说于洲务实,后来班上的人知道他是特困生,再说起这件事就说他没见识,一脸穷酸。
同一个人做的同一件事,因为身份的不同,评价居然这么两级反转。
许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把被子叠整齐,打开于洲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条乳白色的薄毯,盖在身上睡着了。
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六点了,真是难以置信,他们需要睡了四个小时!
许昙和于洲都有点懵。
看着外面的天色,许昙揉了揉眼眶,眼神迷离地说道:“我就不回家了吧,睡得太久,脑壳都是晕的。”
他歪歪扭扭地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脸。
于洲去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两根青椒,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瘦肉解冻,做了青椒肉丝打卤面。
饭做的是两人份,他很久没做两人份的饭了,把肉沫放在锅里炒香,香味溢出来的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爷爷还在的时候。
晚上许昙也不回家,拿着于洲的电脑打游戏。
于洲拿着手机开始网上答题赚奖金,十二点洗漱完毕回到床上睡觉。
白天睡的太多,晚上于洲也没睡踏实,半梦半醒间突然被一道低低的抽泣声弄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以为是做了什么诡异的梦。
他翻了个身,正要继续睡,那道很压抑的的抽泣声又响起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很轻的脚步声。
于洲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主卧的门走了出去。
洗手间的灯亮着,次卧的门也开着,着淡淡的异味从次卧飘过来。
于洲走进去,发现床湿了。
许昙尿床了。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许昙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出来了。
他脸上挂着两道泪痕,鼻尖、耳朵和脸蛋都哭得红彤彤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轻轻关上了次卧门,哭着一抬头,就看见于洲正站在床边看着他。
许昙如遭雷击,呆若木鸡。
他光着脚站在地上,白皙的脚趾踩着绿色的旧瓷砖,脚骨架非常漂亮。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出了于洲不穿的旧T恤,下摆刚好能遮住他的腰臀,两条修长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膝盖和脚踝处都透着淡淡的粉色,就连脚尖也粉粉的。
于洲愣了愣,有些不太自在地移开眼睛。
许昙垂下脑袋,呜咽着说道:“对不起,我把你的床尿了。”
于洲的脑袋又开始空白了。
好在过了几秒钟后他终于找回了往日的冷静和理智。
“没、没事。”
“你先别哭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洲看了眼许昙光溜溜的大腿,低声问道:“穿内裤了么?”
“那我给你找一条。”
于洲从卧室的抽屉里翻出一条新的内裤递给许昙。
看着眼前的白色四角内裤,许昙现在根本都不敢抬头看于洲,16岁的人了居然还尿床,都不知道于洲心里会怎么看他。
洗手间的门又被关上了,许昙在洗手间了换上于洲的内裤,又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冰冷的水冲刷着他的脸庞,他抬头看着镜子,镜中的少年脸上全是水痕,眼睛红的像只兔子。
他只好又洗了一把脸,这才带着一脸的水珠走出去。
趁他换衣服的时间,于洲穿上卫衣,去自动售卖机买了两罐甜牛奶。
夜色很沉,于洲拿着甜牛奶回到家。
他以前不开心的时候爷爷就会买甜牛奶给他喝,于洲还记得爷爷笑眯眯地拿起塑料袋子,戴上那顶米色的草帽,弓着脊背拎着甜牛奶回家的样子。
他干了一辈子体力活,老了之后他的后背就微微佝偻下去了,他出门时于洲会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再关上门。
想起自己的爷爷,于洲的眼眶不禁有点潮湿。
一定是被许昙的眼泪弄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回到家里,许昙正抱着枕头缩在床头流眼泪,许昙把手里甜牛奶打开,递给了许昙。
许昙眼泪汪汪地问道:“这是什么?”
于洲说道:“很甜的一种牛奶,我爷爷经常买给我喝。”
许昙一边掉眼泪一边喝了一口,似乎好多甜甜的奶糖融化在牛奶里。
“好喝吗?”
许昙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好喝。”
“好喝你就别哭了。”
许昙揉着哭红的眼睛,小声说道:“可我还是想哭。”
他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拿着甜牛奶,脸埋在粉粉的膝盖里,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呜呜咽咽地哀求于洲:“我想自己一个人哭。”
“行,哭完了记得睡觉。”
他走出次卧,关上了卧室门。
许昙在卧室里小声哭了起来,虽然物种不同,但是这嘤嘤呜呜的声音和王叔家的小白狗一个样。
许昙哭了一个小时。
他终于苦累,眼泪也流干了,人也哭虚脱了。
他喝光了甜牛奶,为床上那一片醒目的尿渍羞耻不已。
他决定大干一场,把弄脏的床单和褥垫扒下来扔掉,再买新的赔给于洲。
扒掉被套,掀开床垫,忽然发现一本花花绿绿的书籍压在床尾处的床垫下面。
许昙蹲在床边把那本书拿出来一看,封面赫然是两个拥抱着的...美男?
翻开书籍。
不可描述。
他虎躯一震,坐在床头把这本从里到外都透着黄色的漫画给看完了。
正当他回味重点情节时,次卧的门突然被轻轻敲响,许昙心中一慌,连忙把漫画压在身下,装成熟睡的模样。
次卧的门被轻轻打开,于洲透过门缝往床上那一瞥,许昙已经趴在床头睡着了。
那洗的变形的T恤垂坠感倒是挺,把许昙的身体曲线全都勾勒出来了。
窄窄瘦瘦的腰,挺翘丰满的臀,露在T恤外面雪白的长腿,还有泛着粉色的脚掌心。
和于洲看过的一本漫画很像,那是爷爷在外面捡到的,以为是什么正经书,就拿给了他。
那本书给于洲的冲击很大,过了好几年,于洲也忘了放哪了。
于洲拿着毯子盖在许昙身上,随手关掉次卧的灯,关好门后回去睡觉了。
漆黑的次卧里,许昙从毛绒绒的毯子里探出头,脸已经红了一大片。

晨光熹微,许昙趴在窗台上,借着那一丝晨光泛着手里的漫画书。
书籍有些年头了,里面的纸张微微泛黄,封面上的色彩也褪色了,看样子应该是被于洲珍藏了很久。
怪不得于洲长这么帅也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原来他根本不喜欢女孩子啊!
清浦高中喜欢于洲的女孩子不要太多,隔三差五就有外班的女孩子站在门口偷偷看他。
班上喜欢于洲的女孩子也好多,说他好A好酷,就喜欢这种冰山帅哥只对一人露出温柔的眼神的模样。
许昙看着漫画书里“坦诚相对”“密不可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两人,不禁为那些女生们感到悲伤。
他将漫画里的名场面逐一温习后,才意犹未尽地把漫画重新放在床垫下面。
早晨六点于洲起床,下楼买了包子和豆浆。
他敲响许昙的门,过了一会,小脸通黄的许昙眼神飘忽地打开门,他的头发凌乱地翘起,游移的目光对上于洲的茶色眼珠,顿时猛地一个激灵,赶紧心虚地垂下了脑袋。
于洲以为他还在为尿床的事情害羞,又看看他红肿的眼睛和里面的红血丝,放软了语气说道:“出来吃饭吧。”
许昙洗完手,穿着于洲的旧拖鞋的走进厨房,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用小眼神偷瞄正在喝豆浆的于洲。
于洲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且高冷。
许昙坐不住,喝了一口豆浆后吞吞吐吐地说道:“于洲,你怎么不谈恋爱啊?”
于洲脸头都没抬:“高中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许昙说道:“那高中毕业之后呢,你总要谈恋爱的吧,那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于洲皱眉想了一会,发现他自己还真的没想过谈恋爱这回事。
他如实回答道:“没想过。”
许昙的眼珠转了一圈,开玩笑似的说道:“那你不会不喜欢女生吧?”
于洲略微思索了一下,摇头:“我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许昙:“那总得有一个具体的形象吧,高矮胖瘦,妖艳清纯,难道这些你都没想过?”
于洲很诚实地说道:“没想过。”
许昙却不依不饶地追问:“为什么没想过,我们现在正是青春期,初中的时候性教育就已经开始普及了,我就不信你长这么大就没做过春梦!”
于洲说道:“没有过,但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还是会有的。”
他有些奇怪地看了许昙一眼:“你为什么要在吃早餐的时候讨论这种问题?”
略一思索后,于洲震惊了:“你是不是遗精了?我就只有两条新内裤,全被你穿了,你要是弄脏了,我也没办法。”
许昙一下子红了脸,愤怒地嚷嚷:“你才那什么了呢!你以为我是你啊!”
偷偷往褥垫底下藏那种漫画。
于洲松了口气:“没弄脏就好。”
他其实还有一条新内裤,但是那确实是最后一条了。
吃完早饭,于洲把许昙尿过的床单和床垫扔进了洗衣机,一并扔进去的还有于洲那条被许昙尿湿的蓝色旧睡裤。
许昙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于洲往洗衣机里面倒洗衣粉,他红着脸,别别扭扭地说道:“要不你还是扔了吧,我再给你买新的。”
于洲一脸淡然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洗洗就干净了。”
许昙小声说道:“其实我平时不这样,就是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我一激动就控制不住。”
“什么噩梦?”于洲问道。
他的茶色眼珠十分的晦暗幽邃,配上他冷峻的神色,莫名让许昙想起想起一句古诗。
——峻极冷擎中夜月,峥嵘突出半空云。
许昙被这双眼神注视着,鬼使神差地,把那个从未说给别人听的梦说了出来:“我梦见我站在那种一百多层的大厦上,我爸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扔了下去,我一直往下坠,一直往下坠,什么也抓不着。”
于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总觉得许昙的家庭环境非常扭曲,他没有经历过这种苦,所以在这种事情上,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很苍白。
许昙嘻嘻笑了两声:“好啦,你的表情别那么沉重。”
他拿出手机:“你家的地址怎么写,我想订个外卖。”
许昙是个很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问清楚于洲家的地址后打开外卖软件订了一堆零食。
敲门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不一会客厅里那个空荡荡的玻璃茶几就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食物。
许昙拿着一杯奶茶,拆了一包薯片,盘腿坐在沙发上看起了动画片。
动画片里的一猫一鼠正在打架。
于洲嗤了一声:“你倒是挺自来熟,把这当自己家了啊?”
许昙耸了耸肩,指着身上宽松的露出大半个肩膀的T恤:“不然呢,穿成这样子跑出去?”
他扯了扯袖口,疑惑地问道:“这个袖口怎么这么大,这是男士T恤还是道袍啊?”
于洲叹了口气:“是男士T恤,洗了几次后就松垮了。”
说来很奇怪,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可是许昙一来这里,时间就快起来了。
眨眼间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两人吃了一肚子零食,中午都不想再吃饭了。
于洲继续网上答题赚取奖金,电视机里猫和老鼠的战斗已经白热化,客厅里时不时传来许昙清脆的笑声。
这就是爷爷说过的烟火气。
一个人过日子,怎么也是没有烟火气的。
他做完题走出次卧,电视里的动画片还放着,猫和老鼠化敌为友,正啪在小毯子上贴在一起舔来舔去。
许昙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T恤已经卷到肚子上面,露出一截窄瘦的腰。
于洲只好回到卧室里拿了那条乳白色小毯子,这条毯子很贵很软,两年前于洲在超市购物时抽奖抽到的,是一个著名奢侈品品牌的毯子,中奖之后于洲上网查了一下价格,这么一条毯子居然九千多。
本来想要挂在网上卖掉,但一些买家总是质疑真假,所以一直没有卖出去,爷爷嫌弃毯子薄不耐脏,于洲又舍不得盖这么贵的毯子,所以一直被他放在柜子里了。
谁知道许昙一来就把这条毯子从柜子里拽出来了。
不愧是锦衣玉食的富家小少爷,专门往好东西上摸。
于洲关掉电视,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少年轻轻的呼噜声,乳白色的小毯子里露出一张睡的嫣红的少年脸孔,于洲看了他一眼,莫名觉得现在的许昙很像一只蜷缩在沙发里睡觉的白色小狐狸。
于洲揉了揉发重的眼皮,回到卧室里睡午觉去了。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沙发上已经没有了许昙的身影,茶几上放着吃了一半的青柠味薯片和喝了半杯的奶茶,那条于洲和爷爷很珍爱的乳白色的小毯子被随意地丢在地上。
于洲从地上捡起那条小毯子,上面沾了一点薯片碎屑,于洲有点心疼。
许昙是一个十分骄纵的小少爷,就像一朵很罕见很珍稀的花朵,需要用大量的金钱来浇灌。
他和许昙是两个世界的人,中间隔着的东西实在太多。
许昙不是一个刀枪不入,也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他因为家庭环境的问题,养成了凶恶狡诈的性格,又在物质上拥有的太多,所以从来不会珍惜任何东西。
而他于洲拥有的太少,所以看重感情,珍惜身边的一切东西。
尽管他所珍爱的东西摆放在许昙面前得不到珍惜。
这并不是谁的错。
只是贫富的差距,不同人生的缩影。

于洲悻悻地把毯子放在柜子里,回到卧室里写数学卷子。
许昙穿着于洲的T恤打了个出租车去了服装店,这年头奇装异服的人大有人在,司机好奇地看了许昙两眼后也就没有在意。
他去了服装店后随意买了一套衣服,对着试衣间里的镜子照了一会后抬起头,眼神定在于洲那件松松垮垮道袍一样的T恤上。
他把T恤拿下来搭在臂弯里,直勾勾地看了好一会,突然拎起T恤的一个衣角,把鼻尖凑上去闻了闻。
上面都是洗衣粉的清香,不是许昙闻惯了的高级衣物清香剂的味道,但是这股味道非常质朴,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把戏,让人闻着心里踏实。
想起于洲那高高大大的个子和有力的臂弯,又想起他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许昙不禁发起了呆。
他的性取向比较小众,初中那阵上生物课他就意识到不对了,因为一般男生的春梦对象都是漂亮的女生,只有他的春梦对象是高大强壮的男生。
也许是从小就遭受父亲家暴的原因,他一直幻想着有一个高大可靠的人站在他身前,像一堵墙一样矗立在他身前,不顾一切地保护他。
不仅能保护他,还能够掌控他,管教他,但又要对他很温柔,还要深情,还要专一,还要对他予取予求,还要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许昙觉得这种男生自己一辈子都找不到,他的需求实在是太矛盾了,任何人知道后都得说一声精神病。
但是要真的能遇见这种人,许昙愿意做他的纯情修狗,每天都会趴在床上对他乖乖地摇尾巴。
这么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于洲那张冰块脸。
他总是非常高冷非常沉默,身上似乎很有故事,有一种引人探究的神秘感,所以就算他再冷漠,还是有很多人想要接近他。
当然,那张挑不出一点毛病的脸起了很大作用,如果不是于洲有一张过分帅气的脸,那他这种有闷又冷又没情趣的性格将来肯定找不到老婆。
“不对,他找不找得到老婆关我什么事啊!”
许昙把于洲的T恤装在购物袋里,拎着购物袋打车回家了。
家里的车库多了一辆红色的跑车,是他的父亲因为这次期中考试考了年级第一奖励的礼物。
许昙每次考第一都会收到很昂贵的礼物,但是上了青浦高中后他再也没有考过第一,所以除了这一次,他已经整整两年没有收到过任何礼物了。
他看着流线型的红色跑车,把车钥匙放在掌心掂了掂,随手扔进了书包里。
许昙的妈妈正穿着一件白色旗袍在家里学插花,一头黑发被一支白色的花苞玉簪挽在脑后,既清雅又别致。
插花课老师正教她剪花枝,看见许昙回来,她眼睛亮了亮:“小昙回来啦,要不要和妈妈一起学插花?”
“没兴趣。”
许昙瞥了一眼就上了楼,拎着购物袋回到了房间,他趴在床上,把于洲的T恤从购物袋里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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